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弄巧

關燈
弄巧

鐵真真腦子一片空白,她也要社恐了。

但看著一米八幾大高個兒顫顫巍巍的司珩,好像下一秒就要撅過去似的,這時候再安慰他只會是雪上加霜,倒不如再添把火幫他脫敏。

“哎呀,你這一嘴瓢,我就得上熱搜罰站,怎麽辦吶弟弟?”

鐵真真自己都沒註意到,她這副似笑非笑的神態究竟和謝端若有多像。

少年面色漲紅,局促不安地結巴起來:“我、我去拜托剪輯師把這段掐掉……”

“可大家夥兒都聽見了。”鐵真真雙手交疊環胸,盛氣淩人地朝他擡了擡下頜,故意端著一副嬌縱性子。

司珩本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被鐵真真這麽咄咄逼人一番,反而莫名其妙就鎮定了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找回自己的語言系統:“我會對此事負責的。”

“那負責吧!”鐵真真忍俊不禁t,從雙肩包裏翻出一臺徠卡。

“什麽?”司珩怔怔地看著她。

“不逗你了。”鐵真真朝他晃了晃拍立得,“我表妹可喜歡你了,所以能不能給她寫張to簽呀?”

“噢,沒問題。”司珩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取下墨鏡,管理表情迅速進入營業狀態。

鐵真真剛想給他拍照,站在身旁看戲的謝端若忽地伸出手:“我來。”

在座的可沒人比這位更懂攝影,卻之不恭,鐵真真交出相機去找場務要簽名筆。

“真真姐,您表妹怎麽稱呼?”

“西西,東南西北的西。”鐵真真交代說,“你就寫…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早日考燕大!再加一句祝西西天天開心~”

司珩利落簽好名,阿諾來勁了吵嚷著也要拍照,一堆人玩起了拍立得,等到意興闌珊的時候,粘在沙發上的燕祁終於站起身來。

他從梁豐年手裏接過相機,示意謝端若站到鐵真真身旁,語不驚人死不休。

“來吧姐夫,我給你倆也拍一張。”

屋裏又是一陣哄笑,有了司珩那嘴瓢前戲,加上燕祁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壓根沒人會把他這話當真。

鐵真真相當結實地給他小腿招呼了一腳,咬牙切齒道:“嘴上也沒個把門的。”

燕祁呼痛,挑眉乖張地笑著,不怕死繼續起哄:“趕緊的,我姐夫還等著呢。”

鐵真真回頭看到謝端若就站在拍立得鏡頭前方,一副好脾氣全面配合的架勢,她再拒絕就不禮貌了,只好磨磨蹭蹭走過去。

燕祁視線落在姐姐密雲密布的臉上,反而更來勁了,散漫叫嚷:“鐵真真,別臭著一張臉啊,笑起來!人謝導可都笑了呢。”

真是全天下的弟弟犯賤起來都一個樣兒。

哢嚓——

相紙緩緩滑出,鐵真真往燕祁走去。

燕祁晃著相紙繼續作死,“你們就拍一張啊?這怎麽分?”

謝端若看出鐵真真正憋著一股氣,再不發洩出來他遲早得遭受池魚之殃,朝小舅子溫和地笑了笑:“給我吧,相機也給我。”

鐵真真和幾位跟拍打了個手勢,扯著燕祁的衣袖低聲說:“你跟我過來。”

兩人來到就餐區,隨手拿過一塊甜品裝個樣子,鐵真真開口就是質問:“我的搭檔怎麽就成了謝端若了?你怎麽跟節目組說的?”

“我說……”燕祁欠嗖嗖地看著她,“跟誰一組都行,可千萬不要把我和鐵真真放一組,會出事的。”

燕祁就坐在她右側,鐵真真想也沒想伸手就往他後腦勺招呼:“能出什麽事兒!能出什麽事兒!”

燕祁一個格擋卸掉她的力道:“看吧,咱倆一定會打起來的吧!”

“本來吧,我是打算聽你的,但後來是節目組主動找的我,那我不得順著自己來啊?”

燕祁早就在無數次挨揍中摸清了她那套大義滅親拳的路數,嫻熟地閃避掉傷害,把鐵真真氣得夠嗆。

“得了,我就讓你三下,你這手要是揍出個好歹,不說回去姥爺打折我的腿,明天你老公都得封殺我。”

鐵真真應激低呵:“管好你的嘴!”

客廳那邊,沈寧憂心忡忡地看著祁氏姐弟:“不勸勸他們嗎?”

身為人父的梁豐年扶額苦笑:“我家裏那兩姐弟也是這陣仗。”

阿諾擺了擺手:“姐弟組合都是這種模式啦,不用管,待會兒就好了。”

話音剛落,只見燕祁重重地挨了三下,她倏然得後肩有些幻痛……

燕祁轉動臂膀活絡頸肩,不期然看到鐵真真目光死死鎖在他的戒指上,下意識後仰掙紮,試圖保住他這全球僅有20枚的限量款典藏戒指。

“你想幹嘛!”

“少廢話,交出來。”鐵真真朝他勾了勾手掌,極其跋扈霸道。

燕祁沒好氣地摘下戒指丟進她手裏。

場務過來打圓場,姐弟倆回去接受采訪。

先導片錄制結束後,一行人分赴西東進入正式錄制,燕祁和梁豐年去學打鐵花,阿諾和徐萊是花絲鑲嵌,沈寧和司珩則是皮影戲。

拜入師門後,他們通通都要寄宿在師父家裏學習生活五周,還得切斷原有的經濟條件,一切聽從師父調遣,這也是為什麽網絡上有人取笑鐵真真是去參加《變形計》的。

鐵真真和謝端若從一個貴賓室來到另一個貴賓室,只不過他們這次是真的在候機,半個小時後將要飛往江陽。

登機沒有腳本,攝影組都在經濟艙,鐵真真可算找著機會把戒指交給謝端若了。

“喏,從燕祁那兒扒拉來的,你先將就著戴一陣。”

“戴小舅子的戒指不合適吧?”謝端若好笑地看著她,沒接。

鐵真真覺得這人真是羅裏吧嗦,“管他小舅子小姑子的,戴就是了!”

謝端若慢條斯理地解釋:“到時候觀眾扒出我和燕祁戴同款戒指,影響多不好。”

鐵真真嗤笑一聲,果斷拽過謝端若手腕,將戒指扣在他掌心裏,沒得商量,“這種爛大街的款式,撞了有什麽稀奇的。”

“趕緊的,把你婚戒的存在壓一壓。”

謝端若好脾氣地點頭,攥著戒指套進左手中指,不巧卡在骨節上,他壓著唇角那絲笑意,就著戒指朝鐵真真擺了擺手。

“看吧,我就說不合適。”

靠。

鐵真真又一次沒忍住在心裏罵燕祁,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手指居然長那麽細。

她沒好氣地從謝端若手上捋下戒指,鬼使神差套在自己的中指上,略微有些寬餘,但也不是不能戴。

鐵真真盯著戒指一陣琢磨,幾分鐘後,她嬌聲蠻橫地問:“你是不是戴17號戒圈?”

“嗯。”

兩人都不在狀態,鐵真真較勁著非得給謝端若整來幾副戒指,而她身旁的男人左手虛虛握拳,還沒從方才那溫軟的觸感中緩過神來。

這時一位面容姣好的空姐走過來,溫聲細語地引領他們去登機,安置好後,鐵真真問空姐要了一張毯子倒頭就睡。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江陽機場,鐵真真和謝端若去轉盤取托運行李,遵囑給蘇嫻同志報平安。

“姥姥,我到江陽啦!”

“沒那麽急,今天在酒店歇一晚,明天才出發去古鎮呢。”

祖孫倆從工作扯到生活,鐵真真句句安撫,突然扭頭覷了謝端若一眼,“對,我跟他在一起呢。”

鐵真真應姥姥吩咐把手機交給謝端若,前後左右都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節目組的人才舒了一口氣。

其實和蘇嫻同志聊天統共也就那麽幾句話。

“好的。”

“我知道了。”

“放心吧姥姥。”

謝端若將手機還給鐵真真,又嘮了幾分鐘,那邊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取完行李,謝端若和鐵真真各自乘坐專屬保姆車去酒店,這回她可自在多了,不用再裝睡,視線也不曾離開窗外。

江陽遠不及京城繁華,路邊絡繹不絕的小商販給這城市添了不少煙火氣,車子起起伏伏地行駛到下榻的酒店,辦理好入住,鐵真真第一件事就是交代金桃購買戒指事宜。

她帶來的行頭能自己組個秀場,金桃不懂老板為什麽還要置辦首飾,而且還是男款的。

“真真姐,確定要買17號圈嗎?”金桃不確定地問。

“沒錯。”

腰有些發軟,鐵真真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想起來時看到路邊攤那兒的裊裊白煙,她咽了咽口水,先是上某書看了幾篇美食攻略,再打開某團逐個把呼聲最高的當地美食都點了一份。

全然將管理體型是女明星的基本素養這件事拋之腦後。

禮貌告別最後一位外賣小哥,金桃看著一桌子美食,驀地放棄了那丁點兒岌岌可危的堅持,反正在達伶姐的標準裏,她老板還能再胖三公斤。

兩個人嗷嗷炫飯,吃得很多,吃得也很雜。

鐵真真揉著肚子說:“明早我們晚點出發,差不多十點再走,場務要是來催,你就說我水土不服,頭疼腦熱肚子痛啥的,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為什麽?”金桃不明白,“開工第一天不應該積極點兒嗎?”

萬一明天再傳出鐵真真消極怠工耍大牌的熱搜,達伶姐能立馬從斐濟殺回來做掉她。

既然是去拜師,那就一定會分出個先來後到師兄師妹的,鐵真真不打算占謝端若便宜。

她朝金桃古靈精怪地笑了笑,“你想讓謝導當我的師弟嗎?”

金桃醍醐灌頂:“明白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鐵真真還特地給謝端若發微信讓他明天先去古鎮。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翌日九點半,謝端若剛坐上保姆車前往青竹鎮,頂層套房的鐵真真因為反胃被迫從夢中驚醒,她一把掀開被子,忍著惡心跑去洗手間,想吐卻吐不出來。

金桃八點多的時候就醒了,吃過早餐之後擱客廳玩手機,等著鐵真真起床,聽到動靜後著急忙慌跑去鐵真真的房間,卻看到她抱著馬桶一陣幹嘔。

“真真姐,你還好吧?”

“不太好……”

鐵真真貼著額頭探體溫t,掌心一片發燙,兩邊太陽穴脹痛難耐,她虛弱道:“這下真是頭疼腦熱肚子痛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