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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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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

等到燭龍徹底走遠,蕭祭川打橫抱起溫白鈺,重新把人放到床上,自己也坐上去敲著手指,支肘托腮想辦法。

過了一會兒。

“嗚嗚嗚......”

低低的啜泣聲傳來。

蕭祭川半閉的眼皮撩起,視線幽幽撇過去。

趴在冰床上的男人吸著鼻子,眼尾潮紅,豆大眼淚從眼角滾落,好像受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蕭祭川:........

溫白鈺哭得傷心,鬥篷被人揪住猛地向上拽,男人挺拔如松的鼻梁抵在他顴骨上,宣告著耐心耗盡。

“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樣?!”

溫白鈺沈默一秒,開始掙紮,近在咫尺的甜美,讓他不顧一切想要往蕭祭川懷裏鉆。

“好啊,你想玩是吧。”蕭祭川眼瞳罩上暗色,怒意從牙縫裏擠出,驀地把人按在冰床上,解開溫白鈺手腳捆綁的布條。

溫白鈺重獲自由,“吧唧”一個熊抱掛在蕭祭川身上。

蕭祭川額角青筋直跳,眸色幽微,忍耐片刻後,尖尖的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摸向溫白鈺的腰側,利落解開他的腰封,層層掀起他的衣服,探進其中。

細膩軟滑的滿手,讓原本只是要嚇唬一下溫白鈺的蕭祭川剎那心旌搖晃,陡然生出個惡劣的念頭——你不是惡心我嗎我就讓你惡心個徹底好了!與其等你傻乎乎被秦遲那個渣滓糟蹋,倒不如先教你點東西。

惡念陡生,就如地底探出來的鬼手,人一旦被拉腳踝,就會一步步墮入地獄。

蕭祭川雙目染欲,對溫白鈺的試探越來越放肆。

溫白鈺被撩撥得不行,修長雙腿不自覺纏上蕭祭川的勁腰,手攀著他結實的肩膀,仰起下頜輕喘,粉唇微啟。

“啊”。

蕭祭川低頭,男人脆弱白皙的脖頸暴露在眼底。

是來自獵物的自我獻祭。

他牙齒癢癢,輕呵一聲,低頭用力咬住溫白鈺的脖子,舌尖掃過那敏感的皮膚。

溫白鈺渾身一陣戰栗,身上每個毛孔仿佛都張開來,拼命吸收男人甜美的氣息,越吸越覺空虛,身體深處在叫囂著,還不夠,遠遠不夠。

那樣的難受,他實在耐不住,抓住對方的手,嘗試引領。

“嗚!”

痛.......

溫白鈺額角冒汗,再涼的冰都降不□□內像是要爆炸的火熱。

跟夢裏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個一點都不舒服,溜了溜了。

雪白的大蟲蛄蛹著往外逃,一只大掌擡起,按住他的腰,猛地將人給拽回去。

兩刻鐘後,溫白鈺淚流滿面,嗚嗚哇哇爬下冰床,差點摔個狗吃屎,可是他身上太痛,哪裏顧得上其他地方,只知道拼命往前爬。

剛爬到石壁邊就感覺身後膩死人的氣息包裹而來,原本令人著迷的美味,如今像是催命符似的令人恐懼。

溫白鈺背脊發寒,慘叫尚未出口,身體就被人高高撈起來,翻轉過身,面對那個可怕的魔鬼。

他臉色慘白,腰背抵著巖石,雙腳被迫離地。

後腰蹭上潮濕的山石,溫白鈺咬破下唇,嗓子裏發出支離破碎的音調。

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昏迷,什麽時候醒來,只記得自己的身體像是一艘暴風雨中老舊的破船,被滔天巨浪一下一下打得支離破碎。

當溫白鈺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卻還能感覺到有人給自己餵水,當他覺得自己活著,卻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在哪。

蕭祭川抹了把臉,總算將眼前的狼藉收拾妥當。

這幾日倒是酣暢淋漓,可一看到溫白鈺的慘狀,想到自己竟然做出趁人之危的事,蕭祭川就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幾拳。

哢。

冰床一角裂開,露出裏面紅色的玉肉。

當初刀山火海習得的《合體春生術》倒是印刻得很深,那般混亂的時刻兩人還能運行起來,幾日時間就讓氣海中的靈力恢覆過來。

蕭祭川擡起手,看著拳頭上的碎晶體,心裏自嘲,突然,漆黑的眼瞳一閃,捏下碎晶放在手心裏端詳。

這塊晶瑩剔透的硬物根本就不是什麽冰石,而是一種特殊的玉石。

玄胤極西盛產寒玉,在烏金墜落之地,地底寒玉因一面與極熱成千上萬年的接觸後逐漸被燒熱發紅,改變其中玉石的材質,從而形成寒熱同體的火寒玉,這種玉內部很不穩定,隨時散發出影響神經的有毒物質,能致使靠近的人變得非常情緒化,時間長了會出現幻覺,到後期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

若是溫白鈺眼睛能看見,必然能分辨出來。

蕭祭川抱起溫白鈺,“啪”一掌拍碎了整塊火寒玉。

氣歸氣,事情做了就做了,他是不後悔,就是懊惱自己沒有待溫白鈺溫柔點,更不該在溫白鈺將自己當成秦遲的時候幹這種事,等溫白鈺醒來,若是知道是自己幹的,怕是心裏接受不了。

正當蕭祭川思考該怎麽處理時,洞外沙沙聲徐徐靠近。

轟隆!

堵在洞口的巨石被巨龍震碎,不斷襲來的沖擊力令山洞內本就開裂的巖石岌岌可危。

碎石夾雜著無數砂礫從石壁擴大的裂縫裏狂湧而出。

山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

蕭祭川擡頭一連轟出三拳推開山洞頂上的石巖和砂礫,蹬地向上飛沖出去。

無邊無際的黃沙中忽然躍出兩道人影。

不遠處砂礫螺旋下陷,似有巨獸要破沙而出。

一聲鶴唳,紫雷鶴正朝著這邊飛來。

蕭祭川單膝落地,垂眸看了眼懷裏睡得不甚安穩的男人,踏空而上,把溫白鈺放在紫雷鶴背上,薅一把鶴毛,“你要是再把他摔下來,我就一根根拔光你的毛。”

紫雷鶴仰天唳鳴,翅膀拍打間一道紫電朝蕭祭川劈來。

蕭祭川閃身躲避,電光直接擊中剛從沙漠之下鉆出來的龐然大物。

紫雷鶴看見這個猙獰的大家夥嚇得“咕嘎!”一聲,原地炸毛,翅膀拍成殘影,飛梭似的發射出去。

“原來是你,你終於來了。”聚攏盤踞身體,那點雷電對他來說如同撓癢,還不如眼前的人有趣。

蕭祭川與燭龍對視。

燭龍的臉不似傳統的龍那般鹿角,駝頭,兔眼,而是與人類面孔相似,眉峰高聳,眼窩深邃,眼皮憊懶的半睜半合,嘴巴寬到橫跨整張臉,兩片嘴唇又肥又厚,說話時會從嘴巴裏伸出來兩米長的紅舌頭,再像鼻涕一樣忽然吸溜進去。

脖子以下倒是威風凜凜紅紋魚鱗龍身,只是對著這樣一張大人臉,任誰都會降低對這條傳說中的遠古神龍的敬意,更多了幾分見鬼的驚悚感。

“前輩認識的那個人,應該不是我吧。”蕭祭川鎮定自若,“晚輩年方十九。”

“嗯,太久了,記不得了。”燭龍歪著腦袋,像是在翻找些久遠的記憶,忽然,它睜大眼睛,“是你,但你以前沒有這麽好看。”

就在它睜眼剎那,原本沒有日月的秘境突然天光大亮,蕭祭川低頭瞥眼自己出現在黃沙上的影子,擡起頭——

幽藍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一輪金奪目的太陽。

傳說燭龍是第九顆太陽的化身,巨龍睜眼時是白晝,閉眼時是黑夜,所以........

秘境沒有晝夜是因為這條龍喜歡瞇瞇眼?

蕭祭川被這個無意中的發現逗樂,忍俊不禁拱手道:“冒昧打擾前輩休息實在抱歉,一切只是意外,晚輩並無取混沌神焰之意。”

開玩笑,都不知道當年溟峪跟這條龍有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那些前塵過往讓他們該埋哪裏就埋哪裏,牽扯出來怕是要平白惹上前前世的麻煩。

蕭祭川來這裏只是為了照看溫白鈺,順便取一樣東西,至於混沌神焰,就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自己去操心,他才不要給人當出頭鳥練槍。

燭龍聞言,一張怪臉猛然向下沈,“你說什麽?”

蕭祭川曉得這龍打起來討不了好,還是先禮後兵為上,“晚輩只是來尋找一枚陽魚,若有驚擾之處,還請前輩見諒。”

“你又不想要混沌神焰”燭龍瞠目結舌,滿臉不可置信。

巨大的太陽曬得人頭皮發懵,蕭祭川和燭龍大眼瞪小眼,全神戒備著。

燭龍就在他面前,緩緩地,緩緩地,兩只前爪捂住心口,嘴角下撇。

“一萬年前你說我一個破落戶不可能有神格,為此我辛辛苦苦用五千年時間煉出來一團混沌神焰,對,沒錯。”

燭龍直起身體,俯視蕭祭川,龍爪戳著蕭祭川的胸口:“我就是要用我的神格之火狠狠羞辱你,在你身上永遠打上我燭龍才是真神的烙印,讓你為當初狗眼看人低的那些話懺悔,可你卻說時機不到,得等五千年後再來。”

“現在你來了,你居然告訴我你不要了”那哀怨的眼神,像是被渣男辜負的怨婦,看得潛藏在沙堆後面的幾個人都風中淩亂。

蕭祭川呆立片刻,從燭龍的話語中提取出三個重要的信息。

其一,一萬年前自己居然已經認識燭龍,其二,一萬年前的自己和現在一樣,是個碎嘴子。其三,燭龍是個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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