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澀苦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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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澀苦楚（3）
舒顏和蘇宸在一起後兩個月後，陸行之和蘇宸的組合出道也準備差不多了。成員，出道曲，公式照，一切都準備就緒，就差最後的公布了。
這期間一切都很順利，順利得讓人以為他們組合一經出道便會一炮而紅一樣，所有人似乎都對此寄予了厚望。
直到這一天晚上，陸行之收到了蘇宸的一條信息：“明天晚上七點，麓楓酒店，我們聚聚！”
和這個信息一起收到的還有約定的時間和房間號，陸行之以為就只是隊友之間的普通聚餐，也沒有產生任何懷疑，自然也沒有拒絕，回了一個“好”後，將手機放在一旁，打算早點睡覺，因為明天還有練習要做。
第二天，陸行之訓練完後已經有些晚了，擔心會遲到，所以基本上都沒怎麽收拾自己，就套著普通的T恤就急匆匆往蘇宸發給他的地點趕去。
只是，當陸行之到達麓楓酒店進入那個豪華包廂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蘇宸，甚至連其他組合成員們都沒有看到，他只看到了經紀人和公司一個高層，剩下的就是不認識的人了。而且在他進來的時候，包廂裏面的人個個都用別有用意的審視目光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
諾大的包廂在陸行之推開門後，氣氛就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坐在桌子邊的人全部都將目光投向他這邊，火熱而異樣的視線讓陸行之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不敢立馬進去，站在門口想要轉身之際，卻被經紀人叫住了：“那個Neil啊……別楞在門口了，進來啊……”
經紀人沖著他招了招手，見陸行之還是沒動，連忙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陸行之靜靜看著經紀人走到自己跟前，然後經紀人湊到他臉側，小聲耳語道：“都是公司的股東，聽話點，進去坐下，別使性子，這可是關系著你們能不能順利出道的……所以先進去坐下再說。”
“蘇宸呢？”陸行之不為所動，問道，“不是說組合成員聚聚嗎，其他人呢？”
“他們可能堵車，一會兒就會過來了，你先進去吧！”經紀人拍了拍陸行之的肩膀，然後用力握住了他肩頭，強行將他往裏面帶。
陸行之被推到了大圓桌前面，那些上下打量的目光如芒在刺一般，讓他渾身不自在，尤其是與他面對面，坐在主位的那個男人的目光，讓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就是你們要新推出的新組合的成員嗎？”坐在主位的那個男人徑直看向站在大圓桌對面的陸行之，嘴角緩慢勾起，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陸行之毫不避諱迎上那個男人的目光，沒有任何懼怕，但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的意思，就只是簡單地直視著，緊抿著嘴角，如同審視一般，居高臨下、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對方。
此人衣冠楚楚，氣質儒雅，看上去年齡大概四十出頭，但陸行之並不確定，畢竟這個年代僅憑外貌很難確定具體年齡。
“是呀是呀，這是即將出道的組合TSY的C位，”經紀人語氣無比諂媚，用力攬住陸行之的肩膀，幾乎是強迫性地將他往那個男人身邊帶去，“藝名是Neil，趙董可要好好關照啊……”
經紀人說著，用力摁下陸行之的肩膀，讓他坐在了趙建良的旁邊，這讓陸行之覺得有些別扭。尤其是坐下後，餘光瞥見的那道炙熱目光，更是讓他全身不安。
那不是一道友好的視線，像是盯著獵物一樣的興奮目光讓人很不爽。
“行之啊，你倒杯酒，敬敬趙董，這可是公司現在的大股東，可要好好表現啊！”經紀人輕輕拍了拍陸行之的肩膀，腆著臉將一個空酒杯推到了他面前，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了幾分，像是一種警示，又像是一種威脅。
好好表現？陸行之眉頭擰起，一臉不悅。——他可不是會好好表現討好別人的人，關鍵是……他為什麽要去討好這些人。
看著被經紀人倒上紅酒的酒杯，陸行之不為所動，反而不屑地輕笑了一下，小聲道：“開什麽玩笑……”
“很有個性啊！”趙建良倒是沒有對他的不禮貌而有任何不高興，反而誇了兩句，“就像落入陷阱還搞不清楚狀況，拼命掙紮想要逃出去的獵物一樣，我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倒是並不討厭，但人畢竟不是動物，應該要聰明點學會審時度勢才行啊……”
陸行之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冷眼掃過一旁陪著笑臉的經紀人，在看見對方轉過視線無視自己的求救的時候，陸行之瞬間明白了這場酒局到底是要做些什麽了。
他不是沒有聽過圈內的傳聞，那些為了資源不惜出賣自己的人大有所在，那些為了滿足自己私欲利用別人的欲望的人也大有所在。潛規則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可能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陸行之向來厭惡這些骯臟的手段，卻沒想過自己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
失神中，大腿處緩慢傳來一陣酥癢，溫熱的掌心緩慢在大腿上移動著……陸行之回過神來，目光順著酥麻部位垂下，在看見那只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往自己大腿內側移動的手時，一種不言而喻的厭惡油然而生。
“放開你的臟手！”陸行之厲聲阻止道，放在桌上的手快速移向那杯經紀人倒好的紅酒，幾乎未做任何思考，就端起那杯紅酒朝著身旁的人用力潑了過去。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內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陸行之這邊。
“您現在是在做什麽？”陸行之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一些距離，嫌惡地怒視著被那杯紅酒浸濕衣衫的男人，“別發酒瘋了！”
迎面一杯紅酒潑來，趙建良先是一楞，隨即便爆發出一陣狀似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一頭易怒的小獸啊……”嘴裏這樣說著，手卻一點沒停止，看著退後的陸行之，擡手取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後再次擡頭看向陸行之，眼神裏卻流露出非同尋常的欣賞。
“看來你們公司的人一開始沒跟你溝通好啊……”趙建良提步朝著陸行之走去，毫不掩飾道，“既然都選擇了來這裏，就應該認清你的身份和地位，這個圈子想要出道成名的人數不勝數，有實力有才華的人同樣多如牛毛，但能夠成名的人卻寥寥無幾……你想過為什麽嗎？這個圈子是被什麽樣的人掌控著的，你不明白嗎？既然懷揣著夢想，就要為了實現夢想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不是嗎？”
趙建良說著，伸手想要去觸碰陸行之的臉，然就在即將觸碰之際，陸行之毫不客氣地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用力迅猛，趙建良始料未及，一個腳跟不穩就摔了下去，現場登時變成一片混亂，經紀人早就嚇得躲一邊了，房內的人也似乎不敢輕易行動，都在一旁不敢上前。
趙建良錯愕片刻，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跡，擡起頭仰視著此刻站在原地緊握住拳頭的年輕人，竟然突兀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啊……不過，你知道我多久沒挨過打了嗎？你得道歉才對吧？！嗯？”
後面的這一句，他的語氣明顯急轉而下，充滿了壓迫力。房間裏面的氣氛瞬間凝滯，仿若進入凜冽寒冬。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啊……”陸行之不以為意，松開拳頭，轉身走到桌子旁，“那這杯酒就當賠禮道歉了……”說完，他端起一杯紅酒，仰頭喝下後將杯子重重放下後，在眾人震驚不已的眼神中，轉身朝著房門走去，然後用力拉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並不在乎從那扇門走出來之後迎接他的會是什麽，也不在乎門內之後會發生什麽，在被那雙手觸碰的時候，他就只想逃離那個壓抑的屋子，骯臟的空氣讓他連呼吸都不順暢，如果再待下去，很有可能會發生更加醜陋汙穢的事情。
想到這些，陸行之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餵！你的東西掉了！”走了沒多遠，陸行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提醒，一開始，陸行之並沒有以為是在叫自己，但察覺到周圍除了他便沒有旁人了，忍不住回頭循聲看了過去。
身後那人帶著鴨舌帽，帶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讓人根本就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但他手裏舉著一條化彩色編繩，那是他小時候陸善學給他比親手編的，他戴了很多年，即使已經破舊不堪，也依舊視若珍寶一樣不離身。
陸行之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其他心思去思考別人長什麽樣子，他只想快點離開是非之地，接過編繩後，說了句“謝謝”後就轉身準備疾步離開。
“你打算就這樣走了嗎？”
身後那個人突然這樣問道，陸行之楞了一下，但卻沒有回頭，再次說了句“謝謝”後，提步快速離開了，身後的人也沒有再說什麽，他也不知道後來那裏發生了什麽。
離開後，陸行之很快沖到了蘇宸的宿舍，敲了兩下門後，門很快打開了，蘇宸看著匆忙而至的陸行之露出了疑惑：“你怎麽……會來這裏？”
陸行之額頭彌漫著薄薄的汗水，冷靜問道：“今天是什麽場合，你知道嗎？”
此話一出，蘇宸臉色立馬變了：“……”
沈默並不是一個準確的回答，陸行之也不想去揣測此刻蘇宸沈默的意思，現在的他只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並不想給眼前這個自己以為的朋友下那樣不堪的揣測，直到那一刻，他都還懷有“不是對方”的念頭。
他突然加大了音量重覆道：“我問你知道嗎？”
蘇宸突然垂下頭去，不敢繼續直視陸行之的眼睛，他依舊沈默著：“……”
“……”面對著無異於默認的回應，陸行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如同被一道猝不及防的閃電擊中，楞在原地，目光空洞臉色蒼白。
良久之後，陸行之落寞道：“為什麽……”
“因為想要錢行了吧？”蘇宸突然苦笑一聲，擡頭迎上陸行之怒不可遏的眼睛，“只是把你叫過去就能得到一大筆錢，這不虧啊，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需要錢跟我說啊，”陸行之腦子一片空白，“我——我可以幫你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聞言，蘇宸卻苦澀笑了起來：“是啊，你不差錢……但那是你的嗎？是你父母的不是嗎？你現在拿得出來多少呢？而且，你的家庭比得過那些資本嗎？”
“你——”陸行之已經不知道該對蘇宸的話做出什麽反應了，他現在很混亂，腦子亂得一塌糊塗，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麽辦？
該拿蘇宸怎麽辦？自己接下來又該怎麽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什麽都不做，至少要做點什麽才行，至少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遭受剛才在包廂裏面那種事情……
陸行之失魂落魄一般轉過身去，什麽話也沒留下就想那樣離開，蘇宸見狀，立馬拉住他的手臂，焦急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陸行之微微轉頭，垂眸看著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冷聲回道：“還能做什麽，當然要曝光他們才行啊……所以我現在就去報警……”
“不要！”蘇宸一把甩開陸行之的手，繞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嘴裏不聽念著：“不要去，不可以去！你不能去……不要去……別去！不能去！”
“你在說什麽？”陸行之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是朋友的人，瞪著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你現在是在讓我不要反抗嗎？……你是知道會發生才騙我去的嗎？”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但陸行之卻仍舊留有一絲僥幸。
他仍舊對他們之間的友誼持有一抹期待，所以如果蘇宸說他不知道，說他沒有，那麽他會選擇相信他。
可是，他等來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聽到的那樣。
“如果你想毀掉組合和舒顏的話，就盡管去吧！”蘇宸擡眸，目不斜視地盯著陸行之道，“如果你想那樣的話，就自私地去報警吧，到時候把我們所有人都毀掉好了……”
陸行之一臉懵：“你在說什麽鬼話？”
蘇宸突然笑了起來：“我手上有舒顏的私密照，你要看嗎？如果你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話，明天舒顏的私密照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絡平臺，到時候你就是毀了她的罪魁禍首。如果你想這樣的話，就去吧，我不攔著你！”
他說完，往旁邊退了兩步，沒有再攔著陸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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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陸行之到達麓楓酒店進入那個豪華包廂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蘇宸，甚至連其他組合成員們都沒有看到，他只看到了經紀人和公司一個高層，剩下的就是不認識的人了。而且在他進來的時候，包廂裏面的人個個都用別有用意的審視目光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圈。
諾大的包廂在陸行之推開門後，氣氛就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坐在桌子邊的人全部都將目光投向他這邊，火熱而異樣的視線讓陸行之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不敢立馬進去，站在門口想要轉身之際，卻被經紀人叫住了：“那個Neil啊……別楞在門口了，進來啊……”
經紀人沖著他招了招手，見陸行之還是沒動，連忙起身朝著他走了過去。
陸行之靜靜看著經紀人走到自己跟前，然後經紀人湊到他臉側，小聲耳語道：“都是公司的股東，聽話點，進去坐下，別使性子，這可是關系著你們能不能順利出道的……所以先進去坐下再說。”
“蘇宸呢？”陸行之不為所動，問道，“不是說組合成員聚聚嗎，其他人呢？”
“他們可能堵車，一會兒就會過來了，你先進去吧！”經紀人拍了拍陸行之的肩膀，然後用力握住了他肩頭，強行將他往裏面帶。
陸行之被推到了大圓桌前面，那些上下打量的目光如芒在刺一般，讓他渾身不自在，尤其是與他面對面，坐在主位的那個男人的目光，讓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就是你們要新推出的新組合的成員嗎？”坐在主位的那個男人徑直看向站在大圓桌對面的陸行之，嘴角緩慢勾起，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陸行之毫不避諱迎上那個男人的目光，沒有任何懼怕，但也沒有任何眼神交流的意思，就只是簡單地直視著，緊抿著嘴角，如同審視一般，居高臨下、明目張膽地打量著對方。
此人衣冠楚楚，氣質儒雅，看上去年齡大概四十出頭，但陸行之並不確定，畢竟這個年代僅憑外貌很難確定具體年齡。
“是呀是呀，這是即將出道的組合TSY的C位，”經紀人語氣無比諂媚，用力攬住陸行之的肩膀，幾乎是強迫性地將他往那個男人身邊帶去，“藝名是Neil，趙董可要好好關照啊……”
經紀人說著，用力摁下陸行之的肩膀，讓他坐在了趙建良的旁邊，這讓陸行之覺得有些別扭。尤其是坐下後，餘光瞥見的那道炙熱目光，更是讓他全身不安。
那不是一道友好的視線，像是盯著獵物一樣的興奮目光讓人很不爽。
“行之啊，你倒杯酒，敬敬趙董，這可是公司現在的大股東，可要好好表現啊！”經紀人輕輕拍了拍陸行之的肩膀，腆著臉將一個空酒杯推到了他面前，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了幾分，像是一種警示，又像是一種威脅。
好好表現？陸行之眉頭擰起，一臉不悅。——他可不是會好好表現討好別人的人，關鍵是……他為什麽要去討好這些人。
看著被經紀人倒上紅酒的酒杯，陸行之不為所動，反而不屑地輕笑了一下，小聲道：“開什麽玩笑……”
“很有個性啊！”趙建良倒是沒有對他的不禮貌而有任何不高興，反而誇了兩句，“就像落入陷阱還搞不清楚狀況，拼命掙紮想要逃出去的獵物一樣，我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倒是並不討厭，但人畢竟不是動物，應該要聰明點學會審時度勢才行啊……”
陸行之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冷眼掃過一旁陪著笑臉的經紀人，在看見對方轉過視線無視自己的求救的時候，陸行之瞬間明白了這場酒局到底是要做些什麽了。
他不是沒有聽過圈內的傳聞，那些為了資源不惜出賣自己的人大有所在，那些為了滿足自己私欲利用別人的欲望的人也大有所在。潛規則各種各樣，五花八門可能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陸行之向來厭惡這些骯臟的手段，卻沒想過自己這種事情會落到自己身上。
失神中，大腿處緩慢傳來一陣酥癢，溫熱的掌心緩慢在大腿上移動著……陸行之回過神來，目光順著酥麻部位垂下，在看見那只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往自己大腿內側移動的手時，一種不言而喻的厭惡油然而生。
“放開你的臟手！”陸行之厲聲阻止道，放在桌上的手快速移向那杯經紀人倒好的紅酒，幾乎未做任何思考，就端起那杯紅酒朝著身旁的人用力潑了過去。
一時之間，整個包廂內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陸行之這邊。
“您現在是在做什麽？”陸行之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一些距離，嫌惡地怒視著被那杯紅酒浸濕衣衫的男人，“別發酒瘋了！”
迎面一杯紅酒潑來，趙建良先是一楞，隨即便爆發出一陣狀似癲狂的笑聲：“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一頭易怒的小獸啊……”嘴裏這樣說著，手卻一點沒停止，看著退後的陸行之，擡手取下眼鏡擦了擦，重新戴上後再次擡頭看向陸行之，眼神裏卻流露出非同尋常的欣賞。
“看來你們公司的人一開始沒跟你溝通好啊……”趙建良提步朝著陸行之走去，毫不掩飾道，“既然都選擇了來這裏，就應該認清你的身份和地位，這個圈子想要出道成名的人數不勝數，有實力有才華的人同樣多如牛毛，但能夠成名的人卻寥寥無幾……你想過為什麽嗎？這個圈子是被什麽樣的人掌控著的，你不明白嗎？既然懷揣著夢想，就要為了實現夢想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不是嗎？”
趙建良說著，伸手想要去觸碰陸行之的臉，然就在即將觸碰之際，陸行之毫不客氣地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用力迅猛，趙建良始料未及，一個腳跟不穩就摔了下去，現場登時變成一片混亂，經紀人早就嚇得躲一邊了，房內的人也似乎不敢輕易行動，都在一旁不敢上前。
趙建良錯愕片刻，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跡，擡起頭仰視著此刻站在原地緊握住拳頭的年輕人，竟然突兀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有意思！真他媽有意思啊……不過，你知道我多久沒挨過打了嗎？你得道歉才對吧？！嗯？”
後面的這一句，他的語氣明顯急轉而下，充滿了壓迫力。房間裏面的氣氛瞬間凝滯，仿若進入凜冽寒冬。
“是嗎？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啊……”陸行之不以為意，松開拳頭，轉身走到桌子旁，“那這杯酒就當賠禮道歉了……”說完，他端起一杯紅酒，仰頭喝下後將杯子重重放下後，在眾人震驚不已的眼神中，轉身朝著房門走去，然後用力拉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並不在乎從那扇門走出來之後迎接他的會是什麽，也不在乎門內之後會發生什麽，在被那雙手觸碰的時候，他就只想逃離那個壓抑的屋子，骯臟的空氣讓他連呼吸都不順暢，如果再待下去，很有可能會發生更加醜陋汙穢的事情。
想到這些，陸行之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餵！你的東西掉了！”走了沒多遠，陸行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提醒，一開始，陸行之並沒有以為是在叫自己，但察覺到周圍除了他便沒有旁人了，忍不住回頭循聲看了過去。
身後那人帶著鴨舌帽，帶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讓人根本就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但他手裏舉著一條化彩色編繩，那是他小時候陸善學給他比親手編的，他戴了很多年，即使已經破舊不堪，也依舊視若珍寶一樣不離身。
陸行之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其他心思去思考別人長什麽樣子，他只想快點離開是非之地，接過編繩後，說了句“謝謝”後就轉身準備疾步離開。
“你打算就這樣走了嗎？”
身後那個人突然這樣問道，陸行之楞了一下，但卻沒有回頭，再次說了句“謝謝”後，提步快速離開了，身後的人也沒有再說什麽，他也不知道後來那裏發生了什麽。
離開後，陸行之很快沖到了蘇宸的宿舍，敲了兩下門後，門很快打開了，蘇宸看著匆忙而至的陸行之露出了疑惑：“你怎麽……會來這裏？”
陸行之額頭彌漫著薄薄的汗水，冷靜問道：“今天是什麽場合，你知道嗎？”
此話一出，蘇宸臉色立馬變了：“……”
沈默並不是一個準確的回答，陸行之也不想去揣測此刻蘇宸沈默的意思，現在的他只想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並不想給眼前這個自己以為的朋友下那樣不堪的揣測，直到那一刻，他都還懷有“不是對方”的念頭。
他突然加大了音量重覆道：“我問你知道嗎？”
蘇宸突然垂下頭去，不敢繼續直視陸行之的眼睛，他依舊沈默著：“……”
“……”面對著無異於默認的回應，陸行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如同被一道猝不及防的閃電擊中，楞在原地，目光空洞臉色蒼白。
良久之後，陸行之落寞道：“為什麽……”
“因為想要錢行了吧？”蘇宸突然苦笑一聲，擡頭迎上陸行之怒不可遏的眼睛，“只是把你叫過去就能得到一大筆錢，這不虧啊，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需要錢跟我說啊，”陸行之腦子一片空白，“我——我可以幫你啊……我們不是朋友嗎？”
聞言，蘇宸卻苦澀笑了起來：“是啊，你不差錢……但那是你的嗎？是你父母的不是嗎？你現在拿得出來多少呢？而且，你的家庭比得過那些資本嗎？”
“你——”陸行之已經不知道該對蘇宸的話做出什麽反應了，他現在很混亂，腦子亂得一塌糊塗，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現在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麽辦？
該拿蘇宸怎麽辦？自己接下來又該怎麽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什麽都不做，至少要做點什麽才行，至少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遭受剛才在包廂裏面那種事情……
陸行之失魂落魄一般轉過身去，什麽話也沒留下就想那樣離開，蘇宸見狀，立馬拉住他的手臂，焦急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陸行之微微轉頭，垂眸看著拉住自己手臂的手，冷聲回道：“還能做什麽，當然要曝光他們才行啊……所以我現在就去報警……”
“不要！”蘇宸一把甩開陸行之的手，繞到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嘴裏不聽念著：“不要去，不可以去！你不能去……不要去……別去！不能去！”
“你在說什麽？”陸行之皺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是朋友的人，瞪著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你現在是在讓我不要反抗嗎？……你是知道會發生才騙我去的嗎？”雖然早就猜到是這樣，但陸行之卻仍舊留有一絲僥幸。
他仍舊對他們之間的友誼持有一抹期待，所以如果蘇宸說他不知道，說他沒有，那麽他會選擇相信他。
可是，他等來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聽到的那樣。
“如果你想毀掉組合和舒顏的話，就盡管去吧！”蘇宸擡眸，目不斜視地盯著陸行之道，“如果你想那樣的話，就自私地去報警吧，到時候把我們所有人都毀掉好了……”
陸行之一臉懵：“你在說什麽鬼話？”
蘇宸突然笑了起來：“我手上有舒顏的私密照，你要看嗎？如果你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話，明天舒顏的私密照就會出現在各大網絡平臺，到時候你就是毀了她的罪魁禍首。如果你想這樣的話，就去吧，我不攔著你！”
他說完，往旁邊退了兩步，沒有再攔著陸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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