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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龍的名字很快被定了下來, 這一次是謝修憫做的主，讓他隨了溫墨亭的姓氏，以玄青二字作為名字——溫玄青。
實際上謝清恒在聽大哥說了弟弟的事情之後, 寫了封信向爹爹建議叫他小白, 奈何這封信先被小黑..龍看見，現在已經變成了花壇裏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碎紙片。
對於遷移烏列國這件事, 謝修憫並沒有選擇瞞著村民, 而是派人挨家挨戶地通知, 他不用擔心有人會選擇留下來, 至少楊克是這麽向他保證的：“將軍在哪裏，百姓就在哪裏。”
果然不出楊克所言，不光是北蠻的村民，就連荒村的眾人都一致選擇和大軍同行。
既然事情已經定了下來, 要做的準備就多了起來, 荒村那邊倒是能說走就走, 北蠻村大多數都是祖祖輩輩生長在這裏的, 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到底是有些不舍的。
“王爺不必擔憂，我會說服他們的。”楊克看著不遠處在默默給家中祖墳燒紙的幾家村民，“不能讓他們受了打仗的苦。”
溫墨亭收回了目光：“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是將軍要多費些口舌了。”
“這不是什麽大事, 王爺多言了。”楊克說完卻是嘆了口氣, “我的妻女也葬在這裏, 早知道當初就托人將她們的屍骨送回京城了，也好在孤孤單單落在他鄉。”
溫墨亭輕聲道：“逝者已逝, 生者還需要繼續往前走——若是將軍妻女在天有靈，也不會想要看見將軍固守此地的。”
楊克點了點頭, 擡手揉揉酸澀眼眶，對溫墨亭抱了抱拳，轉身去游說村民了。
阿烈抱著幾個包裹從他身後走過，看他背影落寞，只是自己又不懂安慰人，偏偏今天謝修憫也不在北蠻村，阿烈左想右想，最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跟在自己後頭，嘴裏含著糖幫忙拿東西的溫玄青。
後者像是早就知道一樣，放下手上的東西，朝著溫墨亭走了過去：“爹爹不必擔憂京城的朋友們，等到我們安排好一切，自然有辦法將他們接出來。”
溫墨亭的沈思被他打斷，心中所想更是被他一言道破，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以為你要接觸到人才能讀心呢。”
見到人形的溫玄青時溫墨亭確實失望了一陣子，他一直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應洺那樣乖巧聽話又可愛的，奈何自己家的一個兩個動不動就長老大一只。
即便如此，失望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很久，溫玄青除了長得大了點，其他倒是不用他擔心，只是一切想法都暴露在他面前的感覺還是讓溫墨亭覺得不太適應。
溫玄青舉起雙手朝他保證道：“我下次一定不看爹爹的想法了。”
溫墨亭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別放在心上。”
“爹爹，作為道歉，你想不想知道父親在想什麽？”溫玄青貼近爹爹，輕聲道，“他……唔唔。”
溫墨亭一把捂住小兒子的嘴，發出噓噓的聲音，低聲道：“別說出來。”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謝修憫在想什麽！這家夥早上還壓著他做了兩回，臨走前竟然還想“預定”今天晚上！
一想起謝修憫在耳邊的低語，溫墨亭就覺得臉熱不已，偏偏這個可能還瞞不住小黑..龍，溫墨亭更是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叮囑道：“不管你聽沒聽到，總之不許到處去亂說！”
溫玄青不明所以點點頭，被爹爹推著送回了阿烈身邊，看著溫墨亭狼狽回府的背影，小黑..龍不解想道：“父親不過是在想要給他準備什麽生辰禮物，爹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阿烈已經將他手上的東西一起運上了馬車，回過頭來正要去拿第三份，就被溫玄青撲了個滿懷，緊張道：“怎麽了？”
“讓我抱抱。”溫玄青隔著一層礙事的衣服在他胸..前蹭蹭，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我需要安慰。”
神明都這麽愛撒嬌嗎？
阿烈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好心地拍拍小神明的後背：“你累了嗎？要麽我來拿吧？”
溫玄青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奈何阿烈皮糙肉厚，只覺得這家夥咬人像是在撓癢癢，還在問：“你如果不想拿，我來就行，累不累？”
“不累。”溫玄青洩了氣，從他手裏接過兩個沈重的包裹，朝著馬車走去，阿烈看著輕輕松松拎著東西的溫玄青，忽然覺得他也不像是看上去那樣手無縛雞之力。
“快點跟上來啊。”溫玄青走了兩步沒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道，“覺得我好看回去好好給你看，先把手上活幹完吧？”
阿烈臉上露出些不明顯的紅色，趕忙跟了上去：“來了來了。”
“你之前說的，如果我是個女人，你就娶我回去，是真的嗎？”溫玄青幹完了活，又從阿烈身上掏出一顆糖塞進嘴裏——自從阿烈發現小黑..龍喜歡吃糖後，他就時時刻刻備著糖帶在身上，以免他摸不著。
阿烈聞言立刻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不是女人啊。”
“那你以後會找什麽人成親？”溫玄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父王應該會給我安排，我喜歡文靜一些的女子，再不濟雙兒也行。”阿烈掰著手指道，“等我成了親，我一定天天帶她出去打獵，獵了兔子就給她做護手，若是獵到了狼，就給她做護腿，圍巾也是好的……”
“那我呢？”溫玄青猛地停了下來，一口咬碎了糖，甜味嘗在舌尖卻像是摻了苦，他轉身面向阿烈，“那我怎麽辦？”
“什……什麽怎麽辦？”阿烈茫然道，“你在問什麽？”
“你若是同其他人成了親，我怎麽辦？”溫玄青恨不得讓阿烈也能讀出他心裏的想法，或者不要這能力也好，至少這樣他就不用提前知道那些傷人心的想法了。
就像是現在，明明他已經知曉了阿烈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要硬生生聽他再從嘴裏說一遍。
“你不成親嗎？”阿烈看他臉色不太好，卻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就像是你的兩個哥哥，他們不是都和雙兒成親了嗎？”
溫玄青聽到這裏眉頭一跳，忽然勾起了嘴角，像是抓住了什麽小把柄，愉悅道：“可是應楓大哥和徐祝大哥都不是雙兒啊。”
阿烈震驚道：“可……可是應王不是……不是……應洺？”
他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亂擺手，像是撞破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溫玄青上前一步托住他手感頗好的後腰，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帶著些驕..傲道：“就算不是雙兒，不是女人，也可以為龍族誕下後代的。”
他一手向下撫上阿烈結實平坦的小腹，感受著因為緊張和吃驚有些顫..抖的柔韌肌肉，笑道：“我也想讓阿烈為我揣蛋……王子親自為神明誕下子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阿烈被他的話驚得忘記了推開他，震驚之下也忘了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會毫無遺漏地暴露在他面前。
於是溫玄青不斷從他心中聽見“也不是不行”“他靠得好近怎麽越近越好看”“這是要和我成親的意思嗎”等等一系列想法。
小黑..龍終於滿意地將他松開，留下一個不知所措的阿烈，臨走前不忘從他懷裏拿走一顆糖，扔進了嘴裏，轉身朝著王府走去。
雖然這家夥有時候說話很氣人，但也是真的好懂。
溫玄青這樣想著。
……
離開北蠻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村民們舍重取輕，只帶上了重要的家什，跟著大軍提前出發，從這裏到烏列國也不遠，只是到底還是要在路上走個幾天的。
比大軍更早出發的是阿烈，以及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阿烈懷裏的小黑..龍，他們二人要先回去安排好一切事宜，還要將這件事告知烏列國的老君主。
謝清恒也難得從荒村趕了回來，應洺在他懷裏睡得熟，到了王府也沒有醒過來，他和應楓只好先去把小家夥安頓好，這才回到了正廳裏，謝修憫正皺眉展開另一封信，見他二人來了，將他已經讀完的信紙推了過去：“自己看吧。”
應楓長出一口氣，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了他對面，一邊拿起信紙一邊道：“我估計又沒有什麽好消息。”
“這些日子不都是這樣嗎？”謝清恒在一邊給兩人倒了熱茶，明天他們也將作為最後一波離開北蠻，到了這個時候謝清恒只覺得渾身輕松。
應楓的眉頭越皺越緊：“賀詡死了？”
謝清恒一楞，顯然也沒想到今天的消息這麽驚人，等著應楓看完他才接過來看了一遍，確定消息無誤這才相信。
“早死晚死都得死在宣王手上，皇室的親兄弟也不過如此。”應楓沈聲道，“宣王的心思，賀詡不是不知道，可他還是為了別人的看法始終重用宣王，但凡他硬氣一些，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一朝天子死在親弟弟手中，同胞所出也要敗在皇位之爭上。
“這也不是你能擔心的事了，至少宣王……不，現在該稱天子了，他想要的只是天下，不會為難辰國百姓。”謝修憫看完最後一封信，這才松了口氣，“明日之後就不會再有信件了，柯深明的處境尷尬，不能陷他於不義。”
應王點了點頭，想起謝修憫方才說出的“只是天下”，忽然笑了起來：“其實剛認識你們這些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想要賀詡的位置。”
謝修憫瞥了他一眼：“我？我才不要被那些規矩束縛著，就算想要那也是墨亭要了我才去給他搶。”
“也是。”應楓不打算再看下去，他將手上的信紙放在燭火之上，很森*晚*整*理快燃起了明亮的火苗，只消半會兒，一切消息都化作空中雲煙，隨手一揮便什麽都不曾存在過。
“希望阿烈那邊一切順利。”應楓說完才想起來沒有看見溫墨亭，便問了一句：“怎麽沒看見表弟？”
謝修憫淡淡扔下一句“他累了”轉身回了房間。
應楓：“……”
明明天一亮就要趕路，為什麽還要做那檔子事？
謝修憫推開門，床鋪上鼓起來的被子動了動，似乎是被子底下的人翻了個身。
“沒睡著？”他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怎麽了？”
溫墨亭從被窩裏探出腦袋，一雙眼睛顯然是不久之前才哭過，此時正在控訴一般瞪著謝修憫：“都怪你！”
謝修憫背過手，指尖撫過他眼角：“怪我？不是你答應我的嗎？”
溫墨亭因為他的觸碰往後瑟縮：“你也沒說禮物是……是這種東西！”
這家夥回來的時候說什麽“快到你生辰了先給你個預告”，結果竟然帶回來了那……那種東西！
“不喜歡嗎？”謝修憫摸摸他的額頭，“都出汗了，難受嗎？要不要我幫忙？”
溫墨亭不說話，可只要他一動，身上某處多出來的異物就帶給他一陣一陣的顫栗。
“只要你開口，我就幫你拿出來。”謝修憫輕聲道，蠱惑一般的聲音讓溫墨亭忍不住跟隨——謝修憫承諾過不會對他使用言靈，可越是這樣，溫墨亭就越覺得羞恥。
到底是忍不住開了口：“幫我……幫我拿出來，我不要這個……”
“那墨亭想要什麽？”
小貓一樣嗚咽的聲音帶著懇求：“……要你。”
“我不要這個……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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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龍的名字很快被定了下來, 這一次是謝修憫做的主，讓他隨了溫墨亭的姓氏，以玄青二字作為名字——溫玄青。
實際上謝清恒在聽大哥說了弟弟的事情之後, 寫了封信向爹爹建議叫他小白, 奈何這封信先被小黑..龍看見，現在已經變成了花壇裏和泥土混在一起的碎紙片。
對於遷移烏列國這件事, 謝修憫並沒有選擇瞞著村民, 而是派人挨家挨戶地通知, 他不用擔心有人會選擇留下來, 至少楊克是這麽向他保證的：“將軍在哪裏，百姓就在哪裏。”
果然不出楊克所言，不光是北蠻的村民，就連荒村的眾人都一致選擇和大軍同行。
既然事情已經定了下來, 要做的準備就多了起來, 荒村那邊倒是能說走就走, 北蠻村大多數都是祖祖輩輩生長在這裏的, 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到底是有些不舍的。
“王爺不必擔憂，我會說服他們的。”楊克看著不遠處在默默給家中祖墳燒紙的幾家村民，“不能讓他們受了打仗的苦。”
溫墨亭收回了目光：“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只是將軍要多費些口舌了。”
“這不是什麽大事, 王爺多言了。”楊克說完卻是嘆了口氣, “我的妻女也葬在這裏, 早知道當初就托人將她們的屍骨送回京城了，也好在孤孤單單落在他鄉。”
溫墨亭輕聲道：“逝者已逝, 生者還需要繼續往前走——若是將軍妻女在天有靈，也不會想要看見將軍固守此地的。”
楊克點了點頭, 擡手揉揉酸澀眼眶，對溫墨亭抱了抱拳，轉身去游說村民了。
阿烈抱著幾個包裹從他身後走過，看他背影落寞，只是自己又不懂安慰人，偏偏今天謝修憫也不在北蠻村，阿烈左想右想，最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跟在自己後頭，嘴裏含著糖幫忙拿東西的溫玄青。
後者像是早就知道一樣，放下手上的東西，朝著溫墨亭走了過去：“爹爹不必擔憂京城的朋友們，等到我們安排好一切，自然有辦法將他們接出來。”
溫墨亭的沈思被他打斷，心中所想更是被他一言道破，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以為你要接觸到人才能讀心呢。”
見到人形的溫玄青時溫墨亭確實失望了一陣子，他一直很喜歡小孩子，尤其是應洺那樣乖巧聽話又可愛的，奈何自己家的一個兩個動不動就長老大一只。
即便如此，失望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很久，溫玄青除了長得大了點，其他倒是不用他擔心，只是一切想法都暴露在他面前的感覺還是讓溫墨亭覺得不太適應。
溫玄青舉起雙手朝他保證道：“我下次一定不看爹爹的想法了。”
溫墨亭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別放在心上。”
“爹爹，作為道歉，你想不想知道父親在想什麽？”溫玄青貼近爹爹，輕聲道，“他……唔唔。”
溫墨亭一把捂住小兒子的嘴，發出噓噓的聲音，低聲道：“別說出來。”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謝修憫在想什麽！這家夥早上還壓著他做了兩回，臨走前竟然還想“預定”今天晚上！
一想起謝修憫在耳邊的低語，溫墨亭就覺得臉熱不已，偏偏這個可能還瞞不住小黑..龍，溫墨亭更是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叮囑道：“不管你聽沒聽到，總之不許到處去亂說！”
溫玄青不明所以點點頭，被爹爹推著送回了阿烈身邊，看著溫墨亭狼狽回府的背影，小黑..龍不解想道：“父親不過是在想要給他準備什麽生辰禮物，爹爹為什麽反應這麽大？”
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阿烈已經將他手上的東西一起運上了馬車，回過頭來正要去拿第三份，就被溫玄青撲了個滿懷，緊張道：“怎麽了？”
“讓我抱抱。”溫玄青隔著一層礙事的衣服在他胸..前蹭蹭，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我需要安慰。”
神明都這麽愛撒嬌嗎？
阿烈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好心地拍拍小神明的後背：“你累了嗎？要麽我來拿吧？”
溫玄青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奈何阿烈皮糙肉厚，只覺得這家夥咬人像是在撓癢癢，還在問：“你如果不想拿，我來就行，累不累？”
“不累。”溫玄青洩了氣，從他手裏接過兩個沈重的包裹，朝著馬車走去，阿烈看著輕輕松松拎著東西的溫玄青，忽然覺得他也不像是看上去那樣手無縛雞之力。
“快點跟上來啊。”溫玄青走了兩步沒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道，“覺得我好看回去好好給你看，先把手上活幹完吧？”
阿烈臉上露出些不明顯的紅色，趕忙跟了上去：“來了來了。”
“你之前說的，如果我是個女人，你就娶我回去，是真的嗎？”溫玄青幹完了活，又從阿烈身上掏出一顆糖塞進嘴裏——自從阿烈發現小黑..龍喜歡吃糖後，他就時時刻刻備著糖帶在身上，以免他摸不著。
阿烈聞言立刻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也不是女人啊。”
“那你以後會找什麽人成親？”溫玄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滿，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父王應該會給我安排，我喜歡文靜一些的女子，再不濟雙兒也行。”阿烈掰著手指道，“等我成了親，我一定天天帶她出去打獵，獵了兔子就給她做護手，若是獵到了狼，就給她做護腿，圍巾也是好的……”
“那我呢？”溫玄青猛地停了下來，一口咬碎了糖，甜味嘗在舌尖卻像是摻了苦，他轉身面向阿烈，“那我怎麽辦？”
“什……什麽怎麽辦？”阿烈茫然道，“你在問什麽？”
“你若是同其他人成了親，我怎麽辦？”溫玄青恨不得讓阿烈也能讀出他心裏的想法，或者不要這能力也好，至少這樣他就不用提前知道那些傷人心的想法了。
就像是現在，明明他已經知曉了阿烈接下來要說的話，還是要硬生生聽他再從嘴裏說一遍。
“你不成親嗎？”阿烈看他臉色不太好，卻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就像是你的兩個哥哥，他們不是都和雙兒成親了嗎？”
溫玄青聽到這裏眉頭一跳，忽然勾起了嘴角，像是抓住了什麽小把柄，愉悅道：“可是應楓大哥和徐祝大哥都不是雙兒啊。”
阿烈震驚道：“可……可是應王不是……不是……應洺？”
他被這句話驚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亂擺手，像是撞破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溫玄青上前一步托住他手感頗好的後腰，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帶著些驕..傲道：“就算不是雙兒，不是女人，也可以為龍族誕下後代的。”
他一手向下撫上阿烈結實平坦的小腹，感受著因為緊張和吃驚有些顫..抖的柔韌肌肉，笑道：“我也想讓阿烈為我揣蛋……王子親自為神明誕下子嗣，難道不是理所當然？”
阿烈被他的話驚得忘記了推開他，震驚之下也忘了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會毫無遺漏地暴露在他面前。
於是溫玄青不斷從他心中聽見“也不是不行”“他靠得好近怎麽越近越好看”“這是要和我成親的意思嗎”等等一系列想法。
小黑..龍終於滿意地將他松開，留下一個不知所措的阿烈，臨走前不忘從他懷裏拿走一顆糖，扔進了嘴裏，轉身朝著王府走去。
雖然這家夥有時候說話很氣人，但也是真的好懂。
溫玄青這樣想著。
……
離開北蠻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村民們舍重取輕，只帶上了重要的家什，跟著大軍提前出發，從這裏到烏列國也不遠，只是到底還是要在路上走個幾天的。
比大軍更早出發的是阿烈，以及說什麽都不願意離開阿烈懷裏的小黑..龍，他們二人要先回去安排好一切事宜，還要將這件事告知烏列國的老君主。
謝清恒也難得從荒村趕了回來，應洺在他懷裏睡得熟，到了王府也沒有醒過來，他和應楓只好先去把小家夥安頓好，這才回到了正廳裏，謝修憫正皺眉展開另一封信，見他二人來了，將他已經讀完的信紙推了過去：“自己看吧。”
應楓長出一口氣，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了他對面，一邊拿起信紙一邊道：“我估計又沒有什麽好消息。”
“這些日子不都是這樣嗎？”謝清恒在一邊給兩人倒了熱茶，明天他們也將作為最後一波離開北蠻，到了這個時候謝清恒只覺得渾身輕松。
應楓的眉頭越皺越緊：“賀詡死了？”
謝清恒一楞，顯然也沒想到今天的消息這麽驚人，等著應楓看完他才接過來看了一遍，確定消息無誤這才相信。
“早死晚死都得死在宣王手上，皇室的親兄弟也不過如此。”應楓沈聲道，“宣王的心思，賀詡不是不知道，可他還是為了別人的看法始終重用宣王，但凡他硬氣一些，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一朝天子死在親弟弟手中，同胞所出也要敗在皇位之爭上。
“這也不是你能擔心的事了，至少宣王……不，現在該稱天子了，他想要的只是天下，不會為難辰國百姓。”謝修憫看完最後一封信，這才松了口氣，“明日之後就不會再有信件了，柯深明的處境尷尬，不能陷他於不義。”
應王點了點頭，想起謝修憫方才說出的“只是天下”，忽然笑了起來：“其實剛認識你們這些人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想要賀詡的位置。”
謝修憫瞥了他一眼：“我？我才不要被那些規矩束縛著，就算想要那也是墨亭要了我才去給他搶。”
“也是。”應楓不打算再看下去，他將手上的信紙放在燭火之上，很森*晚*整*理快燃起了明亮的火苗，只消半會兒，一切消息都化作空中雲煙，隨手一揮便什麽都不曾存在過。
“希望阿烈那邊一切順利。”應楓說完才想起來沒有看見溫墨亭，便問了一句：“怎麽沒看見表弟？”
謝修憫淡淡扔下一句“他累了”轉身回了房間。
應楓：“……”
明明天一亮就要趕路，為什麽還要做那檔子事？
謝修憫推開門，床鋪上鼓起來的被子動了動，似乎是被子底下的人翻了個身。
“沒睡著？”他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坐下，“怎麽了？”
溫墨亭從被窩裏探出腦袋，一雙眼睛顯然是不久之前才哭過，此時正在控訴一般瞪著謝修憫：“都怪你！”
謝修憫背過手，指尖撫過他眼角：“怪我？不是你答應我的嗎？”
溫墨亭因為他的觸碰往後瑟縮：“你也沒說禮物是……是這種東西！”
這家夥回來的時候說什麽“快到你生辰了先給你個預告”，結果竟然帶回來了那……那種東西！
“不喜歡嗎？”謝修憫摸摸他的額頭，“都出汗了，難受嗎？要不要我幫忙？”
溫墨亭不說話，可只要他一動，身上某處多出來的異物就帶給他一陣一陣的顫栗。
“只要你開口，我就幫你拿出來。”謝修憫輕聲道，蠱惑一般的聲音讓溫墨亭忍不住跟隨——謝修憫承諾過不會對他使用言靈，可越是這樣，溫墨亭就越覺得羞恥。
到底是忍不住開了口：“幫我……幫我拿出來，我不要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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