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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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方寓寧想了下，沈赫行確實是這樣的人，他本身已經足夠優秀，並不需要靠別人的喜歡來證明自己的魅力。
可是……
方寓寧心不在焉地瀏覽病人的病歷，心想，能被他喜歡的人，真的好幸運。
“值班醫生在嗎？”
方寓寧手一抖，往後一看，便見霍穎站在辦公室門口。
霍穎也看到了她，一挑眉，露出玩味的眼神。
沈赫行起身：“我在，怎麽了？”
霍穎：“我們病區有個病人低血壓，值班師姐做手術去了，我處理不了。”
沈赫行擡腿往外走：“哪個病區？”
“三病區。”
霍穎側身，先讓沈赫行出去，待她要離開之時，忽然回頭，朝著方寓寧笑了下。
方寓寧不明白她什麽意思，只收回目光，蹙著眉，繼續工作。
過了好一會兒，沈赫行才回來，方寓寧問他：“師兄，病人血壓正常了嗎？”
沈赫行道：“正常了。”
外面的護士過來敲敲門：“沈醫生，16床病人說她頭暈惡心，你過去看一下。”
沈赫行正在飲水機那裏接水，聞言喝了一口道：“來了。”
護士通知完並沒有走，而是坐在方寓寧旁邊的座位上抱怨道：“16床事兒太多了，從入院一直鬧妖到現在。”
方寓寧問：“怎麽了？”
“怎麽了？呵！”她冷笑一聲，“抽血的時候她就在那裏說，你們抽了這麽多血，是不是為了收集起來賣出去給別人用；做檢查非要我們陪著去，不去就說我們態度不好，沒愛心。”
“然後又嫌棄我們一個病房住的人多，床單不幹凈。不是，我們每張床在新住病人前都要用臭氧消毒的！再說，你嫌棄病房人多，你自己花錢去住單人病房啊！”
方寓寧“嘶”了一聲，這聽上去是有點難搞。
“對了，”護士悄悄跟方寓寧說，“我還懷疑啊，她對你沈師兄有意思。”
“啊？”方寓寧誤按了一個鍵，打了一行錯字，她趕緊一個個刪掉。
“別看她在我們面前頤氣指使的，你沈師兄一去就老實了，說一句話拐八個彎。”想起那個語氣，護士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不過你沈師兄肯定不會搭理她，以前也有病人家屬想把他介紹給自己女兒，別說人家女兒長得還挺漂亮，但你沈師兄說：‘我們不允許和病人私下聯系’，就給拒了。”
她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你沈師兄長多好看啊，剛來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小護士春心萌動示好過，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後來大家也就慢慢放棄了。”
方寓寧咽了口唾沫，不動聲色地打聽：“那他……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誰知道，他基本上不說這個，你沈師兄很保護個人隱私的，這不，在網上爆紅一把，放別人身上肯定開始露臉掙錢了，他也沒那個意思。”
這倒是，沈赫行為人低調，因為他爸的原因，經常被人認為是關系戶，所以他甚少提及他的家庭。
方寓寧肯定地點點頭，心裏對那些心碎過的護士姐姐們說抱歉，因為她可恥地覺得有點開心。
在她們八卦的同時，沈赫行也在應對16床的病人，這個病人是位三十歲的女性。
年紀輕輕就身患胃癌，沈赫行其實挺為她惋惜的。
“陳女士，你頭暈的原因是麻醉產生的副作用，不是多大的問題，請你不用擔心。”
“不用叫我陳女士，多見外，叫我小陳就好。”
沈赫行沒聽她的話，只道：“如果沒別的問題的話，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誒誒誒沈醫生！”陳女士眼珠亂轉，急中生智道，“那我手術還順利嗎？我傷口還是很疼。”
“手術很順利，”沈赫行跟家屬交代道，“傷口痛是正常的，如果她傷口痛就按鎮痛泵，你們放心，麻醉科已經設置過參數，不會過度用藥。”
“那個沈醫生，”陳女士忽然捂著心口，“我感覺我心臟也有點不舒服，要不你再給我做個心電圖吧。”
她手放在病號服紐扣上，沈赫行遲疑片刻：“你等一下。”
他回了病房，看到方寓寧和護士二人，微不可察地嘆了聲氣：“師妹。”
沈赫行走到她面前：“麻煩你，幫我給16床做個心電圖。”
“好，沒問題。”方寓寧去辦公室裏間拿心電圖機。
護士撐著腦袋道：“沈醫生，你跟姐說句實話。”
沈赫行問：“什麽？”
護士賊兮兮地笑：“你到底談過幾段？”
“叮當”、“叮當”。
方寓寧在裏間順心電圖的線，底部的金屬小吸盤相撞，發出細碎的響聲。
她屏住呼吸，默默等著沈赫行的答案。
“你問這個幹什麽？”沈赫行沒回答。
護士：“好奇唄。”
方寓寧端著心電圖機出來，看上去很乖巧：“師兄，心電圖單子。”
“已經打好了，來。”沈赫行把心電圖檢查單遞給她。
“快，說一下有幾段？”護士不依不饒。
“嘖。”沈赫行睨眼看她，不過他雖然外表很有壓迫感，卻很少真正發火。
因此，護士才敢刨根問底。
“總得有一段。”
踏出辦公室時，方寓寧終於聽到了沈赫行的回答。
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從來沒談過，未來肯定會談一次？還是已經談過一次了？
帶著疑問，方寓寧來到16床，她拉上床簾：“來，我們做個心電圖。”
陳女士問道：“怎麽是你來做？沈醫生呢？”
方寓寧給沈赫行找理由：“沈醫生在忙，我來幫他做一下。”
陳女士只得作罷，沒好氣道：“來吧。”
雖然聽了會兒八卦，又做了個心電圖，占用了十幾分鐘時間，但方寓寧並沒有占沈赫行便宜，而是在滿兩個小時之後，把這十幾分鐘補足了。
今天她速度快了很多，篩了三百四十多個樣本。
沈赫行粗略地檢查一遍，沒什麽問題，便塞給方寓寧兩盒藍莓，讓她回宿舍吃，補充一下花青素。
.
早晨上班，方寓寧照常先進值班室穿白大褂，一開門就看到在裏面吃早餐的霍穎。
霍穎慢條斯理地用拇指指腹擦了下唇角：“你昨天去二病區幹什麽？科教科開始要求實習生跨病區值夜班了？”
“幫人幹活。”方寓寧把書包丟到上鋪，抖了抖白大褂穿上。
“你幫他幹活有什麽用？他論文又不加你名字，對你考研一點好處都沒有。”霍穎眉眼收斂道。
“我又不是為了考研才去給他做事，”方寓寧忽然反應過來，“你還想讓我去保研？”
“沒有，”霍穎別過頭，冷著聲，“你不想去，就別去了。”
方寓寧倏地笑了一聲：“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的通情達理？”
霍穎掀了掀眼：“你現在怎麽這樣？”
“我怎樣？”
霍穎眼瞳上揚，下方眼白露得更多了些，看上去很不好惹：“你現在對我太冷漠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因為以前對你熱情的時候，我也沒得到什麽好果子吃，還不如對你冷漠一點。”方寓寧理順衣服道。
霍穎明顯壓著火氣：“你在你爸媽那裏照樣沒好果子吃，但你還是很看重他們。說到底，只是我在你心裏的地位不如他們罷了。”
方寓寧覺得她的邏輯很好笑：“他們是我爸媽，好歹養了我這麽多年，他們比你重要不是應該的嗎？”
霍穎站起來，她比方寓寧高半個頭，骨架也比她大，影子可以完全將方寓寧籠罩起來。
“那我也可以養你，我難道不比他們值得信任？”
“你們半斤八兩。”方寓寧退後一步，“而且被別人養就意味著要對別人言聽計從，剛好我最近很叛逆，不想聽別人的話。”
她最近被斷了生活費，對這句話可謂是深有體會，更何況霍穎以前讓她栽過那麽大一個跟頭，她是怎麽好意思說這句話的？
霍穎沈默了會兒，不知思維跳到了哪裏，突然提議道：“我請你吃個飯吧，就在你以前最喜歡的那家餐廳。”
這是要打感情牌嗎？方寓寧不接招：“我最近備考很忙，就不去了。”
霍穎耐心終於告罄：“你沒時間跟我去吃飯，卻有時間去幫你師兄幹活？”
方寓寧本來想說他們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但可能是因為她心中一直對霍穎有怨氣，所以刻薄道：“我師兄對我好，又溫柔又有耐心，從來不冷暴力我，更重要的是不會背刺我，我樂意去幫他做事，怎麽了？”
霍穎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她把沒吃完的早餐丟到垃圾桶：“我就看他還能對你好多久。”
這句話聽上去像一句詛咒，有點等著方寓寧後悔的意思。
一大早上就觸黴頭，方寓寧一上午都不怎麽高興。
吃過午飯，她照常去圖書館學習，可今天醫院有個活動，圖書館不對外開放，方寓寧思酌了下，去了醫院花園裏一個涼亭。
雖然是盛夏，但因為涼亭旁邊有個噴泉水池，還有微風穿過，倒不覺得熱。
方寓寧先摸出手機做題，第一道就錯了，她小臉皺起，耐著性子看下面的評論解析。
她往下翻了兩條，當看到有條評論是“大家都別糾結了，有這道題的時候蘇聯都還在呢”時，不禁笑出了聲。
再一看，原來這道題是1989年的，這種上古真題確實沒有糾結的必要，她立馬選擇了跳過。
做完題，方寓寧又拿出資料書來背，沒背多久，她就被人敲了下書脊：“怎麽在這裏？”
方寓寧將書從臉上拿下來，正好和沈赫行的眼睛四目相對。
他的眼漆黑，深若海底，仿佛一不註意就會被卷進。
方寓寧忙不疊坐直了，用書遮住下半張臉：“圖書館今天不開放，我就來這兒背書了。師兄你怎麽也來了？”
“出來透透氣。”沈赫行坐到她旁邊，背靠著圍欄，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方寓寧把書放到面前的石桌上，雙手撐著下巴看他。
沈赫行看上去似乎很累，不過不是身體上的那種累，有點像心累。
但相同的，每次他露出這種疲憊的神態，都很有成熟男人的氛圍。就像一座矗立多年的青山，棱角分明且沈穩。
沈赫行小憩了一會兒，覆又睜開眼睛，他瞥了眼方寓寧的考研資料，上面零零散散記了些筆記。
“你這寫的記憶口訣嗎？”他念道，“單身大伯包……”
沈赫行突然止了聲，方寓寧突然也意識到自己寫了什麽，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師兄別看！”
可為時已晚，沈赫行那優秀的大腦，甚至已經把口訣背了下來。
那句口訣是——單身大伯包.養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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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醫生在嗎？”
方寓寧手一抖，往後一看，便見霍穎站在辦公室門口。
霍穎也看到了她，一挑眉，露出玩味的眼神。
沈赫行起身：“我在，怎麽了？”
霍穎：“我們病區有個病人低血壓，值班師姐做手術去了，我處理不了。”
沈赫行擡腿往外走：“哪個病區？”
“三病區。”
霍穎側身，先讓沈赫行出去，待她要離開之時，忽然回頭，朝著方寓寧笑了下。
方寓寧不明白她什麽意思，只收回目光，蹙著眉，繼續工作。
過了好一會兒，沈赫行才回來，方寓寧問他：“師兄，病人血壓正常了嗎？”
沈赫行道：“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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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赫行正在飲水機那裏接水，聞言喝了一口道：“來了。”
護士通知完並沒有走，而是坐在方寓寧旁邊的座位上抱怨道：“16床事兒太多了，從入院一直鬧妖到現在。”
方寓寧問：“怎麽了？”
“怎麽了？呵！”她冷笑一聲，“抽血的時候她就在那裏說，你們抽了這麽多血，是不是為了收集起來賣出去給別人用；做檢查非要我們陪著去，不去就說我們態度不好，沒愛心。”
“然後又嫌棄我們一個病房住的人多，床單不幹凈。不是，我們每張床在新住病人前都要用臭氧消毒的！再說，你嫌棄病房人多，你自己花錢去住單人病房啊！”
方寓寧“嘶”了一聲，這聽上去是有點難搞。
“對了，”護士悄悄跟方寓寧說，“我還懷疑啊，她對你沈師兄有意思。”
“啊？”方寓寧誤按了一個鍵，打了一行錯字，她趕緊一個個刪掉。
“別看她在我們面前頤氣指使的，你沈師兄一去就老實了，說一句話拐八個彎。”想起那個語氣，護士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不過你沈師兄肯定不會搭理她，以前也有病人家屬想把他介紹給自己女兒，別說人家女兒長得還挺漂亮，但你沈師兄說：‘我們不允許和病人私下聯系’，就給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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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他基本上不說這個，你沈師兄很保護個人隱私的，這不，在網上爆紅一把，放別人身上肯定開始露臉掙錢了，他也沒那個意思。”
這倒是，沈赫行為人低調，因為他爸的原因，經常被人認為是關系戶，所以他甚少提及他的家庭。
方寓寧肯定地點點頭，心裏對那些心碎過的護士姐姐們說抱歉，因為她可恥地覺得有點開心。
在她們八卦的同時，沈赫行也在應對16床的病人，這個病人是位三十歲的女性。
年紀輕輕就身患胃癌，沈赫行其實挺為她惋惜的。
“陳女士，你頭暈的原因是麻醉產生的副作用，不是多大的問題，請你不用擔心。”
“不用叫我陳女士，多見外，叫我小陳就好。”
沈赫行沒聽她的話，只道：“如果沒別的問題的話，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誒誒誒沈醫生！”陳女士眼珠亂轉，急中生智道，“那我手術還順利嗎？我傷口還是很疼。”
“手術很順利，”沈赫行跟家屬交代道，“傷口痛是正常的，如果她傷口痛就按鎮痛泵，你們放心，麻醉科已經設置過參數，不會過度用藥。”
“那個沈醫生，”陳女士忽然捂著心口，“我感覺我心臟也有點不舒服，要不你再給我做個心電圖吧。”
她手放在病號服紐扣上，沈赫行遲疑片刻：“你等一下。”
他回了病房，看到方寓寧和護士二人，微不可察地嘆了聲氣：“師妹。”
沈赫行走到她面前：“麻煩你，幫我給16床做個心電圖。”
“好，沒問題。”方寓寧去辦公室裏間拿心電圖機。
護士撐著腦袋道：“沈醫生，你跟姐說句實話。”
沈赫行問：“什麽？”
護士賊兮兮地笑：“你到底談過幾段？”
“叮當”、“叮當”。
方寓寧在裏間順心電圖的線，底部的金屬小吸盤相撞，發出細碎的響聲。
她屏住呼吸，默默等著沈赫行的答案。
“你問這個幹什麽？”沈赫行沒回答。
護士：“好奇唄。”
方寓寧端著心電圖機出來，看上去很乖巧：“師兄，心電圖單子。”
“已經打好了，來。”沈赫行把心電圖檢查單遞給她。
“快，說一下有幾段？”護士不依不饒。
“嘖。”沈赫行睨眼看她，不過他雖然外表很有壓迫感，卻很少真正發火。
因此，護士才敢刨根問底。
“總得有一段。”
踏出辦公室時，方寓寧終於聽到了沈赫行的回答。
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從來沒談過，未來肯定會談一次？還是已經談過一次了？
帶著疑問，方寓寧來到16床，她拉上床簾：“來，我們做個心電圖。”
陳女士問道：“怎麽是你來做？沈醫生呢？”
方寓寧給沈赫行找理由：“沈醫生在忙，我來幫他做一下。”
陳女士只得作罷，沒好氣道：“來吧。”
雖然聽了會兒八卦，又做了個心電圖，占用了十幾分鐘時間，但方寓寧並沒有占沈赫行便宜，而是在滿兩個小時之後，把這十幾分鐘補足了。
今天她速度快了很多，篩了三百四十多個樣本。
沈赫行粗略地檢查一遍，沒什麽問題，便塞給方寓寧兩盒藍莓，讓她回宿舍吃，補充一下花青素。
.
早晨上班，方寓寧照常先進值班室穿白大褂，一開門就看到在裏面吃早餐的霍穎。
霍穎慢條斯理地用拇指指腹擦了下唇角：“你昨天去二病區幹什麽？科教科開始要求實習生跨病區值夜班了？”
“幫人幹活。”方寓寧把書包丟到上鋪，抖了抖白大褂穿上。
“你幫他幹活有什麽用？他論文又不加你名字，對你考研一點好處都沒有。”霍穎眉眼收斂道。
“我又不是為了考研才去給他做事，”方寓寧忽然反應過來，“你還想讓我去保研？”
“沒有，”霍穎別過頭，冷著聲，“你不想去，就別去了。”
方寓寧倏地笑了一聲：“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的通情達理？”
霍穎掀了掀眼：“你現在怎麽這樣？”
“我怎樣？”
霍穎眼瞳上揚，下方眼白露得更多了些，看上去很不好惹：“你現在對我太冷漠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因為以前對你熱情的時候，我也沒得到什麽好果子吃，還不如對你冷漠一點。”方寓寧理順衣服道。
霍穎明顯壓著火氣：“你在你爸媽那裏照樣沒好果子吃，但你還是很看重他們。說到底，只是我在你心裏的地位不如他們罷了。”
方寓寧覺得她的邏輯很好笑：“他們是我爸媽，好歹養了我這麽多年，他們比你重要不是應該的嗎？”
霍穎站起來，她比方寓寧高半個頭，骨架也比她大，影子可以完全將方寓寧籠罩起來。
“那我也可以養你，我難道不比他們值得信任？”
“你們半斤八兩。”方寓寧退後一步，“而且被別人養就意味著要對別人言聽計從，剛好我最近很叛逆，不想聽別人的話。”
她最近被斷了生活費，對這句話可謂是深有體會，更何況霍穎以前讓她栽過那麽大一個跟頭，她是怎麽好意思說這句話的？
霍穎沈默了會兒，不知思維跳到了哪裏，突然提議道：“我請你吃個飯吧，就在你以前最喜歡的那家餐廳。”
這是要打感情牌嗎？方寓寧不接招：“我最近備考很忙，就不去了。”
霍穎耐心終於告罄：“你沒時間跟我去吃飯，卻有時間去幫你師兄幹活？”
方寓寧本來想說他們就是普通的雇傭關系，但可能是因為她心中一直對霍穎有怨氣，所以刻薄道：“我師兄對我好，又溫柔又有耐心，從來不冷暴力我，更重要的是不會背刺我，我樂意去幫他做事，怎麽了？”
霍穎臉色霎時難看起來，她把沒吃完的早餐丟到垃圾桶：“我就看他還能對你好多久。”
這句話聽上去像一句詛咒，有點等著方寓寧後悔的意思。
一大早上就觸黴頭，方寓寧一上午都不怎麽高興。
吃過午飯，她照常去圖書館學習，可今天醫院有個活動，圖書館不對外開放，方寓寧思酌了下，去了醫院花園裏一個涼亭。
雖然是盛夏，但因為涼亭旁邊有個噴泉水池，還有微風穿過，倒不覺得熱。
方寓寧先摸出手機做題，第一道就錯了，她小臉皺起，耐著性子看下面的評論解析。
她往下翻了兩條，當看到有條評論是“大家都別糾結了，有這道題的時候蘇聯都還在呢”時，不禁笑出了聲。
再一看，原來這道題是1989年的，這種上古真題確實沒有糾結的必要，她立馬選擇了跳過。
做完題，方寓寧又拿出資料書來背，沒背多久，她就被人敲了下書脊：“怎麽在這裏？”
方寓寧將書從臉上拿下來，正好和沈赫行的眼睛四目相對。
他的眼漆黑，深若海底，仿佛一不註意就會被卷進。
方寓寧忙不疊坐直了，用書遮住下半張臉：“圖書館今天不開放，我就來這兒背書了。師兄你怎麽也來了？”
“出來透透氣。”沈赫行坐到她旁邊，背靠著圍欄，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方寓寧把書放到面前的石桌上，雙手撐著下巴看他。
沈赫行看上去似乎很累，不過不是身體上的那種累，有點像心累。
但相同的，每次他露出這種疲憊的神態，都很有成熟男人的氛圍。就像一座矗立多年的青山，棱角分明且沈穩。
沈赫行小憩了一會兒，覆又睜開眼睛，他瞥了眼方寓寧的考研資料，上面零零散散記了些筆記。
“你這寫的記憶口訣嗎？”他念道，“單身大伯包……”
沈赫行突然止了聲，方寓寧突然也意識到自己寫了什麽，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師兄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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