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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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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回妖界那日大晴,李蓮花被塞了許多行李。

方多病叉著腰道,“師傅你可得懂事,婚事簡陋,師娘還帶厚重的嫁妝來。咱們這些是師門特意給你添的,你必須帶上。”

李蓮花白他。

芩婆看得分明,各打五十大板,“他是你師傅,這樣說何以尊重?但你也是不該,阿姝一心為你,這應有禮數不能少。”

“我知道,師娘……”

“你知道什麽?你可不能學你師傅脾氣倔……”

芩婆是過來人,不許徒弟步他們後塵,念叨起來也厲害,旁邊還有小子神氣附和。

可憐李蓮花不敢再說,乖巧聽話直到鳩姝出來,芩婆這才放過他。

“方小寶。”

走時李蓮花道,“阿飛說要來送我,我看等不及了,你代為師招待一下。”

“行。”

熟人見面何必見外,方多病不明所以卻也應了。

等笛飛聲見面就對他拔劍相向,便知自家師傅有多會禍水東引。

方多病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回去,公主看見就大喊要為夫報仇,他連忙攔著勸不要沖動。這千金之體又沒武功,沖過去他還得被打一回。

“你起開!竟敢打駙馬,本公主絕不放過他!”

公主很是憤怒,揮手間拍到方多病的臉,他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為夫心切的公主又是一頓著急。

好在公主心善也好哄,喝下特意吩咐的補湯,深夜裏方多病在書房一面念著李蓮花,一面提筆《李氏春秋》。

“阿揪。”

李蓮花忽然打噴嚏,鳩姝回首,“覺得冷?”

“沒有。”

李蓮花笑著,身上有暖流引入來,“修行者尚自然天道,沒想到竟是這樣巍峨盎然。”

到底紙上終淺。

鳩姝早將靈力為他庇護,他撲面靈氣裹夾的世界,呼吸間似心胸舒展,卻也著實舍不下身上的披風。

他們站在深山之巔,眼前古樹參天,藤蔓如蛇,擡頭隱見蒼天山霧繚繞。

李蓮花癡癡看著,靜謐林中有厚重腳步聲靠近,如虎嘯龍吟,引起雀鳥沖開林葉,日光便斑駁陸離灑落。

那光色極盛,霎時林葉熒光飛舞,青色靈動毛羽間一抹粉色,在那漫天中劃過。

身有蒼林半高的鳥兒,形貌迤邐靈動非凡,“上來。”

是鳩姝。

李蓮花攏著披風領子,動作小心的上去。

好在兩個體型差異太大,他完全窩在毛羽中,不受任何疾風顛簸,仰頭便能見到穿過雲霧,漸明藍天。

還有遠處霞光。

路上交代要事便各自分開,鳩姝還是先回家中,化作人身後牽著夫君參觀。

大長老宮殿自然華麗,又添妖族生機之氣,李蓮花回味這一路,少不得問一問,“方才我們來的是哪裏?”

“那是我的後山,以後閑著都能去。”

“你的?”

“有一些私人產地,這個玉佩給你,外出行事方便,遇到山裏的小妖也不會亂來。”

“嗯…這裏是?”

“是主殿……”

……

李蓮花牽著鳩姝從殿門起問,殿中被小妖拜見問,到用膳回屋時還意猶未盡。

小妖在門處欲言又止,最後將門闔上。

“看來這裏的規矩也有不少。”

“沒有。”

鳩姝躺下,她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褪下外衫,輕拍身側,“我沒什麽規矩,不要以下犯上就是。”

“哦”

李蓮花的內襯落在地上,腳踩腳榻時只剩裏衣,衣帶卷在手指上,“今日我來時算以下犯上,於公於私我可要賠罪。”

“是這個意思。”

鳩姝點頭,初來乍到還有話要和他說,但親熱也不能少。今夜是睡不好的,不如先暢快享受再論。

她伸手牽他,衣襟展開,露有幾處艷紅。

李蓮花笑一笑,俯身而下。

繾綣恩愛,纏綿情濃至深處,蝶骨飛舞間,她擁著洶湧在他額上落吻,賜下心螢。

螢紋一蹴而就,寓意有情人真情刻印,縱一方凡軀,小妖一等無有不從,與見其眷侶。

李蓮花在此住了一月,鳩姝要處理耽誤的要事,他每日在後山等與人間來回走動。一則不辜負這般景色,二則忙碌開始修行。

但不論如何,夜裏總會回來。鳩姝有時不忙,便去尋他。

成婚前一夜,哪怕本是夫妻,習俗上卻不能同屋。

兩人一琢磨,便去後山上地為床天為被,頗是一番樂趣。

次日李蓮花被塞進雀轎過橋,他從窗簾看著各妖或騰雲或乘獸而來,不由一笑。

“李先生莫怕,婚儀來客都是大長老的親友家眷,他們不會來鬧的。”

“朱鵲橋會可是在這?”

小妖不曾多想,將乞巧節男女來此相看的習俗說了。

李蓮花聽了記在心裏,夜裏抓著人一刻不放,絲毫沒有往日好說話模樣。

鳩姝答應今年乞巧節陪他上朱鵲橋,還是陪著歡愉幾回才罷休。

年輕氣盛,又修行留有氣力,兩人日日夜夜依偎笙歌,三年後終於喜得兩顆蛋。

李蓮花日日揣著去看日出沐靈力,慈愛用心。

鳩姝自愧不如,陪著李蓮花回雲隱山住三個月,等兩顆蛋似有動靜才動身回府。

“等等!”

剛跨過法陣回來,將袋子打開,靈光閃爍的蛋就剩下一顆。

“我的蛋!”

……

“狐貍精!”

李蓮花剛賺五兩回來,買了半斤五花肉,狐貍精跑過來吐出一只縈光璀璨的蛋。

沾滿口水,個頭挺大。

他嘀咕,“這是鵝蛋成精了?”

“汪汪!”

“你哪裏撿的?”

“汪汪!”

泛光的鵝蛋實不尋常,李蓮花將它扔路邊。

半天後蛋滾回來。

洗菜時,他把它放河水裏流走。

又半天,它跳著門口梯子回來。

李蓮花接連失敗,將它放在床頭省燈油錢,偶爾夜深時也說幾句。

這麽過了一月的夜裏。

李蓮花就著光補舊衣服,突然光色晃動,指頭大的綠腦袋破開蛋殼,然後低頭嚼蛋殼。

他趕緊去點燈。

綠腦袋狼吞虎咽吃光蛋殼,擡頭兩兩對望。

“啾啾爹…”

“你…”

“爹?娘?”

小鳥有些茫然,李蓮花更茫然,“八哥…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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