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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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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鳩姝的眼眸放著光,李蓮花無奈,提著裙子來到窗邊,“下來吧。”

他走得小心,笛飛聲看著嫌棄又好笑,方多病則別開身開始觀察房屋。

乍一看頗讓人心動的人啊,小腳蹭著走,笨重起來也少了那點雌雄莫辨的美。

鳩姝咽下笑聲,彎著眉眼問,“你這是想要來個模擬案件現場?”

“剛穿上你就來了。”

李蓮花在紅絲帶扯動就要走,哪曉得她來得這樣快,生生被抓了正著。眼下見到,他自然就不急了,牽著她下來時正好看看。

嗯,一身幹凈清爽,想來打探順利。

“現在呢?要做什麽?”

“找鏡子。”

李蓮花放下裙子,輕拍間叮當作響。

可四人在屋裏看不到半塊鏡子,反倒是湖邊置放好大一張。

正經人在這放鏡子?

鳩姝看他走的艱難,索性攔著他別走了,“你這身總覺得不對,還是回去換了吧。”

李蓮花點頭,“你小心。”

鳩姝轉身去看,白天裏聽這是采蓮莊主家特意留的山石風水。她在此並不擅長,但是好不好總能感受到。

這算什麽狗屁倒竈的風水?

“你……”

身後有人,鳩姝急忙去看,竟是個背著骷髏的男子沖著李蓮花而來。

李蓮花早已發覺,他輕松還擊,笛飛聲他們也隨著將男子抓住。鳩姝才松口氣,卻見李蓮花腳下踩著石頭,頓了一下。

然後朝著她眨眼,整個人往後退去。

看似踉蹌,還翻轉伸臂在地面滾躍。

鳩姝眼眸一瞇,看見李蓮花在湖邊失策,面上驚與喜間往後一倒。

暗數三秒,鳩姝探身將人拉上來。

頭飾沈重,險要丟落。湖水自上而下蜿蜒,發絲服帖在他面上。嫁衣太重,他早有準備但在出水面時大呼口氣。水波蕩漾間素膚凝脂,氣血點綴朱唇,當是一朵不勝涼風的蓮花。

等蓮花上岸,嫁衣裹貼上身,可見他那如柳如玉的身形。

鳩姝滿目欣賞,牽著他的手雖不舍,但此處動靜太大,郭家人都來了。

她只能裝內力真氣,替李蓮花催幹。

待郭家人來問,李蓮花便將方才之事交代,不過對於他這樣舍身親自嘗試之舉,笛飛聲愉悅的拆臺,“你演的可真像。”

天下第一也架不住未料嫁衣之困的李蓮花,“就你話多。”

李蓮花是自恃武藝而膽大,可行走在外冒險總難免,這些年相安無事便是互相照顧。見他無事,鳩姝把頭飾撿回打量一番。

確實好看,但比不上她那的。

等成親時,男冠女冠她都要再挑一挑。

鳩姝並不言語,但在江湖頗有名聲,郭莊主聽她名字便知,臉上的防備添上三分笑意。她也順理成章的住下,跟著丫鬟去到屋中。

當然,一轉身她去敲李蓮花的門。

結果門中無人,桌上糖水溫熱,瞧著有蓮子等物。

鳩姝皺眉,李蓮花正好回來,急忙將碗挪開,“這個你可不能吃。”

方多病回房路過,聞言哼了一聲。

鳩姝明白的眨眼,“你做什麽去了?”

李蓮花將事情說明,扯著一根衣帶在身上比劃,企圖讓自己看起來可憐而強留在莊子裏。

正好,鳩姝也道她暗中查訪的事。

心思深沈之輩,並不會自顧自的話多,但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難免就會露出馬腳。他們在此設防不足,鳩姝的消息多半不會出錯。

“所以,這郭家父子都有問題。”

“明天再看看吧,如果他們不露出馬甲,我就讓他說實話。”

“……”

這可是江湖上僅此一家的霸道法術。

李蓮花笑著題詩,“你看這首詩如何?”

他說笑著不做多想提筆,鳩姝看懂詩中一語雙關,“沒想到,你還有這樣才學。”

“這算什麽。”

“認識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會作詩,這還不算什麽嗎?你都沒和我作詩呢!”

“這樣不正經的幾句能算是詩?”

“……”

李蓮花提筆又落筆,還是拉著她坦白,“你便是詩。”

“……”

“背詩亂寫都不作數,我不提不寫,自然是心裏明白寫不出來。”

鳩姝胡攪蠻纏兩句,倒被他輕輕撩撥過去,心底受用又有些好奇,她傾身靠近,“你怎麽越來越會說了?”

“有嗎?”

“有。”

“想來是心中所想。”

鳩姝伸手,摸著他脖子後的青淤,“那我今晚不走了。”

“嗯?”

“我先給你上藥。”

“誒,不是……”

鳩姝將他定住,說話間已扯開衣帶,衣襟拉下。

上身忽然就涼了,脖子後素手撥開長發,青淤處一痛,頃刻間化開酸疼。

幾息從慌張、羞澀到無奈,李蓮花默默地承受鳩姝無聲脾氣,只等都好了承諾,“我下次定會小心。”

“我不是不準,是你做事前要說,萬一我沒看見呢?真的出了差錯,難道你指望笛飛聲去救你啊?”

“阿飛應該不會見死……下次一定!”

“嗯。”

鳩姝用靈力輔助,李蓮花脖子後已恢覆如初,她也不再打趣留下。

郭家父子各有心思,莊子裏四處都有古怪,四人搜尋消息證據皆有,很容易推理案情。鳩姝還抓客棧的姑娘來,事情自然大白。

笛飛聲是急性子,他最知和李蓮花的交易,不等鳩姝出手就急忙逼問獅魂的下落。

遺骨就在采蓮莊!

李蓮花經歷太多次失望,如今就要實現時面上看似無事,卻失了冷靜,迫不及待的親自在樹下鏟土。

手上青筋分明,神色急慌,讓原本想幫忙的鳩姝停住。

方多病將莊子人交代回來,正好土鏟開,棺材板顯露。

塵封十年的遺骨出現,李蓮花紅著眼眶和他說此人身份。

鳩姝和笛飛聲倒是冷靜的在旁邊看著,她從前有些疑惑,此刻自然仔細打量。

單孤刀?

她目光鎖在遺骨胸口,“假的。”

“不可能!”

“什麽?”

“假的?”

鳩姝指尖夾石,輕彈砸破遺骨胸前,“這不是玄鐵衣。”

她冷靜說著,李蓮花看她那不可置信的眼中,一滴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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