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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和趙柏豐輪番上陣審問，陳浩都是閉口不言。
技偵隊辦公室燈火通明，宋青不眠不休破解帶回的兩臺證物電腦，數據已經被覆蓋一次，好在程煜溜門撬鎖的功夫一流，不到2分鐘破門才沒有讓陳浩的第二次數據覆蓋成功。
數據已有很大一部分損壞，但宋青還是零零星星恢覆了四五成。多是一些企業以及企業員工非常詳細的資料，比特幣賬戶以及洗錢用的交易系統和交易記錄。
陳浩沒有正式工作，為掩蓋身份方便作業，竟真的註冊了專車司機，不過用的假身份信息。程煜通過他手機裏的行程軌跡發現他雖然住城南，但常去華新區一棟別墅，他申請搜查令後在別墅的保險櫃裏搜出一個硬盤和大量現金，硬盤裏都是病毒程序……
趙柏豐和程煜親自走訪了所有數據裏關聯到的企業，大部分都是已經被勒索的。根據數據以及相關報案材料顯示，這夥人作案時間隨機，在釣魚成功後，不會馬上實施入侵，通常潛伏一個月左右才行動。勒索錢財會根據這家公司的財務狀況制定贖金金額，所以大部分企業為保全數據減少損失只能支付贖金，有的企業報了警，有的未報警，多數是中型企業。
再次提審陳浩，程煜一句話不說，直接拿著最重要的幾個證據拍在陳浩面前，陳浩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我以為你多鎮定呢。現在搜集到的證據，即使你還是閉口不言我們也足以給你定罪。”
陳浩微微有些慌，面上還佯裝鎮定。
“你電腦、手機遺留的各種痕跡可不少，厲害的黑客可不是這樣的，你的同夥還有誰？”
陳浩終於說了3天來的第一句話：“你也說了我們是黑客，黑客當然用黑客的方法合作聯系，合作完就散，即使大街上碰到也不認識。”
“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陳浩低頭又不言語了，程煜哼笑道：“已經這會了，你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再問你一次，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我現在說，算主動交代嗎？”
“那要看你表現了，你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我現在完全可以判斷出來。”
陳浩還在猶豫，程煜道：“現在搜集到的所有證據，全部都指向你，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這些罪責就只好都落到你身上了，你最好想清楚。最後一次機會，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一個網站的加密軟件。”
程煜點開彭思齊和齊均都活躍過的網站問道：“是這個網站嗎？”
陳浩心下暗暗驚奇，沒想到警方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多：“是。”
“從你們比特幣的分賬情況來看，你的夥伴叫W，病毒程序是你開發的，還是他？”
“W，我技術有限。”
“他叫什麽，幹什麽的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他選定目標或者有任務發布時，我會在網站收到他的私信。我負責信息的搜集和滲透，他負責攻擊行為，每次任務都是臨時搭建聊天工具，任務結束後在線分完比特幣擦除記錄就地解散，我從沒見過W，也聯系不到他。”
“你們怎麽認識的？”
“暗網，我跟他買過軟件。”
“你們合作多久了？”
陳浩低頭思考著什麽，程煜知道他在權衡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快速打斷他的思緒道：“你們的勒索行動都有相似之處，案件庫我只要一篩查就能輕易查出來，我勸你不要耍花樣。”
“4年。”
“網站，是你搭建的還是他搭建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登陸那個網站只是為了跟他聯系，只能他聯系我，我聯系不到他。”
“你知道一旦使用加密軟件手機電腦就會被入侵嗎？”
“知道，我用來協作聯系的電腦和手機裏也沒什麽重要數據，合作就是要互相信任，W很講信用，我們分工明確，互不打擾，一旦有人破壞規矩，合作終止。”
“他的有關信息你知道些什麽？”
“警官，我真的一無所知。”
程煜沈默地盯著他，陳浩取了墨鏡是那種放到人群中不會被人註意的長相：“江大學生原梾，為什麽入侵他手機？”
“這個我也不知道，W發布任務時我也很不解，以前都是針對企業還有一些企業員工的商業入侵，頭一次是個學生，那學生天天呆在學校不出門，而且無論怎麽引誘就是不上當，我實在沒辦法，簡單調查了下覺得無利可圖就有些不上心，W看我毫無進展就推薦了齊均。”
“跟齊均對接的是你還是W？”
“W，我沒和齊均聊過天。”
“撒謊，你和齊均在廢棄化工廠見過面怎麽說？”
“是W讓我去見的，他說齊均懂點技術，未來可以當我的幫手。”
“他讓你去你就去嗎？不是說黑客之間互不見面嗎？”
“W這樣高段位的才是食物鏈頂端，我本就常出現場，見面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況且我確實需要幫手，只是沒想到齊均第一次出任務就捅了簍子，不僅沒有入侵成功，還讓原梾和蕭行起了防備。通常已經引起對方註意的任務都會放棄，我以為不用再管原梾了，沒想到隔了一段時間W突然聯系我要我繼續任務。”
“你們怎麽行動的？”
“W應該跟蹤過原梾一段時間，對原梾的行程以及正在做什麽了如指掌。原梾那段時間好像在做什麽項目，不是往郊區影視基地跑就是去建材市場，那天W也在現場，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合作過幾次。”
“入侵成功以後呢？你們做了什麽？”
“這也是我跟他合作以來最困惑的一次，入侵那個學生手機半年了，W卻沒有任何行動，我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就把數據搜集的工作交給齊均來做，直到齊均被抓。”
“民宿這次也是W突然聯系你的嗎？”
“是。”
“誰引誘彭思齊去的民宿？”
“W，我並不認識彭思齊。”
“為什麽栽贓原梾？”
“我真的不知道。”
程煜怒而拍桌，厲聲道：“你騙鬼呢，什麽都不知道，他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W這個人不喜歡合作者質疑他，他發布的任務每次都不一樣，結束後至少有5個比特幣拿，我害怕失去以後跟他合作的機會，雖然覺得這次任務奇怪，還是照做了。”
“民宿你們怎麽合作的？”
“跟之前一樣，我提前踩點滲透民宿網站，他負責入侵操作。執行當天我負責現場，他遠程指揮。”
“為什麽猥褻那個少年？”
陳浩急道：“我沒有侵犯他，我不好那口，迷暈後用的工具，我頭次接到這麽奇怪的任務，心裏其實很抵觸，後來側面調查了下那孩子的家庭，發現很有錢，猜W可能有什麽別的計劃，就同意了。”
“你覺得W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陳浩搖搖頭：“不知道，我猜，原梾跟他有仇吧。”
“為什麽這麽認為？”
“前前後後費了這麽大勁，成功後卻什麽都不做，那天任務結束他在線支付了比特幣就解散了加密軟件，這次是最不劃算的一次行動，實在反常，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了。W甚至因為原梾有近一年沒發布過任何任務。”
“怎麽個反常不劃算，說來聽聽？”
“我一直以為他的目標是原閎識和彭澤清，沒想到他從始至終目標都是原梾，他報警我都嚇了一跳！”
“彭思齊打給原梾的求救電話是你打的嗎？”
“不是，W遠程操控打的。”
“羥基丁酸哪裏搞的？”
“暗網買的，劑量大小我經過嚴格計算，我不想害死人，只圖財。”
“我查過你這一年的財務狀況，你炒股炒幣，還在網|上賭|錢，之前分的錢賠了個精光，所以W一年多沒發布任務，你快急死了吧。當新的任務出現，盡管反常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任務當天你拍了很多彭思齊的不雅照準備以此勒索彭澤清，為什麽沒做？”
“W發現了，他警告我別做多餘的事，否則他讓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很怕他嗎？”
“怕，他知道我的一切，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知道‘鯨沈’嗎？”
“知道，W做的，程序極其覆雜像萬|能鑰|匙一樣，隱蔽性極高，W有出售過幾次，能入他眼的他才會賣。”
“代碼少年網呢？聽說過嗎？”
“聽說過，沒見過，那個網站得W本人授權才能進去。”
“入侵停車場管理系統，刪除出入記錄的是你還是W？”
“我，因為出現場，有個可隱匿車輛的地方方便一些。”
“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想清楚再回答。”
“目前只能想到這些了。”
程煜走近了盯著他的眼睛，捏住他的脈搏沈聲道：“你們用來聯絡的網站裏，聚集了很多消極的人，有人潛藏其中將人引來江介自殺最後卻失蹤了，這些事不打算交代嗎？”
陳浩顯見地有些慌，被程煜威視逼得不斷向後縮：“失蹤？警官，我發誓我只是搞錢而已，從沒沾過這種事。”
“齊均寫了遺書失蹤，我們抓他時卻在幫你搜集數據，怎麽解釋？”
“我不知道他有寫什麽遺書，是他主動聯系我的，他上次搶手機，我覺得用他只會壞事，後來因為實在沒有幫手才同意培養一下他試試的。”
“你常年混跡那個網站，網站裏的人做什麽討論什麽你會不知道？”
“我我我知道裏面有些消極的人，網站就是信息交流平臺而已，只不過有些人愛搞小團體，如果我有做什麽，電腦裏總會有他們的資料吧，您可以查。”
程煜死死盯著陳浩，看他神色慌張語無倫次，松開了他的胳膊。
程煜細細查過陳浩的社會關系，日|常炒股炒幣，好|賭好|色，女朋友多是露水情緣，從不長久。他不喜歡小孩，電腦裏確實沒有任何有關失蹤少年的信息，通過支付信息以及聊天內容可以確定，陳浩混跡各種網站的目的是購買各種個人信息或者公司信息還有軟件病毒。
“網站裏有認識其他人嗎？”
“沒有，我從不在上面交友。”
“怎麽能聯絡到W？”
“向加密軟件發申請，不過W通常不回覆。”
程煜將電腦屏幕朝向他：“用你的名義聯系他。”
“沒用的，我只是偷拍彭思齊的照片就被他發現了，他早知道我被抓了。”
“為何這麽肯定？”
“上次齊均被抓，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程煜回到辦公室，宋青淺寐剛醒，她熬了兩個通宵，困得頭重腳輕，哈欠連天地問：“怎麽樣，有結果嗎？”
程煜靠著椅背，搓了搓發酸的眼睛，嘆氣道：“還是問不出背後的人。”
宋青道：“抓到陳浩，原梾的嫌疑已經洗清，還確認了這幫人就是搞勒索病毒的，已經算是階段性勝利了。”
去審訊前，他們就知道大概是什麽結果了，趙柏豐對兩人辦案效率十二分滿意，高興道：“審訊結束，給你們放一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宋青起身，左搖右晃地拉伸僵硬的身體：“謝謝隊長。”
程煜有點不死心：“恢覆的數據裏沒有能追蹤不到W的蛛絲馬跡嗎？”
宋青搖搖頭：“黑客合作都是臨時組織，用加密軟件聯系在線協作，事後很難追蹤，像W這樣的，我肯定網站就是他建的，而且不止一個，他一聲令下會有很多人幫他做事，陳浩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程煜：“陳浩認為W對原梾感興趣是因為有仇，你認為呢？”
宋青：“也許吧。”
趙柏豐看著面前成堆的資料，羅瑞的檔案恰好露出一角，他抽出紙張看著信息欄那句‘查無此人’陷入沈思。
“程煜，你跑趟清源，試著查查羅瑞，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羅瑞離家時還未成年，沒有任何成年後的生活軌跡，就像失蹤了一樣。”
“這點倒跟那些少年很像。”
“嗯，也許已經換了一重身份生活，也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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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和趙柏豐輪番上陣審問，陳浩都是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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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已有很大一部分損壞，但宋青還是零零星星恢覆了四五成。多是一些企業以及企業員工非常詳細的資料，比特幣賬戶以及洗錢用的交易系統和交易記錄。
陳浩沒有正式工作，為掩蓋身份方便作業，竟真的註冊了專車司機，不過用的假身份信息。程煜通過他手機裏的行程軌跡發現他雖然住城南，但常去華新區一棟別墅，他申請搜查令後在別墅的保險櫃裏搜出一個硬盤和大量現金，硬盤裏都是病毒程序……
趙柏豐和程煜親自走訪了所有數據裏關聯到的企業，大部分都是已經被勒索的。根據數據以及相關報案材料顯示，這夥人作案時間隨機，在釣魚成功後，不會馬上實施入侵，通常潛伏一個月左右才行動。勒索錢財會根據這家公司的財務狀況制定贖金金額，所以大部分企業為保全數據減少損失只能支付贖金，有的企業報了警，有的未報警，多數是中型企業。
再次提審陳浩，程煜一句話不說，直接拿著最重要的幾個證據拍在陳浩面前，陳浩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我以為你多鎮定呢。現在搜集到的證據，即使你還是閉口不言我們也足以給你定罪。”
陳浩微微有些慌，面上還佯裝鎮定。
“你電腦、手機遺留的各種痕跡可不少，厲害的黑客可不是這樣的，你的同夥還有誰？”
陳浩終於說了3天來的第一句話：“你也說了我們是黑客，黑客當然用黑客的方法合作聯系，合作完就散，即使大街上碰到也不認識。”
“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陳浩低頭又不言語了，程煜哼笑道：“已經這會了，你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再問你一次，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我現在說，算主動交代嗎？”
“那要看你表現了，你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我現在完全可以判斷出來。”
陳浩還在猶豫，程煜道：“現在搜集到的所有證據，全部都指向你，如果你什麽都不說，這些罪責就只好都落到你身上了，你最好想清楚。最後一次機會，你們通過什麽聯系？”
“一個網站的加密軟件。”
程煜點開彭思齊和齊均都活躍過的網站問道：“是這個網站嗎？”
陳浩心下暗暗驚奇，沒想到警方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多：“是。”
“從你們比特幣的分賬情況來看，你的夥伴叫W，病毒程序是你開發的，還是他？”
“W，我技術有限。”
“他叫什麽，幹什麽的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他選定目標或者有任務發布時，我會在網站收到他的私信。我負責信息的搜集和滲透，他負責攻擊行為，每次任務都是臨時搭建聊天工具，任務結束後在線分完比特幣擦除記錄就地解散，我從沒見過W，也聯系不到他。”
“你們怎麽認識的？”
“暗網，我跟他買過軟件。”
“你們合作多久了？”
陳浩低頭思考著什麽，程煜知道他在權衡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快速打斷他的思緒道：“你們的勒索行動都有相似之處，案件庫我只要一篩查就能輕易查出來，我勸你不要耍花樣。”
“4年。”
“網站，是你搭建的還是他搭建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登陸那個網站只是為了跟他聯系，只能他聯系我，我聯系不到他。”
“你知道一旦使用加密軟件手機電腦就會被入侵嗎？”
“知道，我用來協作聯系的電腦和手機裏也沒什麽重要數據，合作就是要互相信任，W很講信用，我們分工明確，互不打擾，一旦有人破壞規矩，合作終止。”
“他的有關信息你知道些什麽？”
“警官，我真的一無所知。”
程煜沈默地盯著他，陳浩取了墨鏡是那種放到人群中不會被人註意的長相：“江大學生原梾，為什麽入侵他手機？”
“這個我也不知道，W發布任務時我也很不解，以前都是針對企業還有一些企業員工的商業入侵，頭一次是個學生，那學生天天呆在學校不出門，而且無論怎麽引誘就是不上當，我實在沒辦法，簡單調查了下覺得無利可圖就有些不上心，W看我毫無進展就推薦了齊均。”
“跟齊均對接的是你還是W？”
“W，我沒和齊均聊過天。”
“撒謊，你和齊均在廢棄化工廠見過面怎麽說？”
“是W讓我去見的，他說齊均懂點技術，未來可以當我的幫手。”
“他讓你去你就去嗎？不是說黑客之間互不見面嗎？”
“W這樣高段位的才是食物鏈頂端，我本就常出現場，見面這種事沒什麽大不了，況且我確實需要幫手，只是沒想到齊均第一次出任務就捅了簍子，不僅沒有入侵成功，還讓原梾和蕭行起了防備。通常已經引起對方註意的任務都會放棄，我以為不用再管原梾了，沒想到隔了一段時間W突然聯系我要我繼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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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應該跟蹤過原梾一段時間，對原梾的行程以及正在做什麽了如指掌。原梾那段時間好像在做什麽項目，不是往郊區影視基地跑就是去建材市場，那天W也在現場，我們用同樣的方法合作過幾次。”
“入侵成功以後呢？你們做了什麽？”
“這也是我跟他合作以來最困惑的一次，入侵那個學生手機半年了，W卻沒有任何行動，我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就把數據搜集的工作交給齊均來做，直到齊均被抓。”
“民宿這次也是W突然聯系你的嗎？”
“是。”
“誰引誘彭思齊去的民宿？”
“W，我並不認識彭思齊。”
“為什麽栽贓原梾？”
“我真的不知道。”
程煜怒而拍桌，厲聲道：“你騙鬼呢，什麽都不知道，他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W這個人不喜歡合作者質疑他，他發布的任務每次都不一樣，結束後至少有5個比特幣拿，我害怕失去以後跟他合作的機會，雖然覺得這次任務奇怪，還是照做了。”
“民宿你們怎麽合作的？”
“跟之前一樣，我提前踩點滲透民宿網站，他負責入侵操作。執行當天我負責現場，他遠程指揮。”
“為什麽猥褻那個少年？”
陳浩急道：“我沒有侵犯他，我不好那口，迷暈後用的工具，我頭次接到這麽奇怪的任務，心裏其實很抵觸，後來側面調查了下那孩子的家庭，發現很有錢，猜W可能有什麽別的計劃，就同意了。”
“你覺得W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陳浩搖搖頭：“不知道，我猜，原梾跟他有仇吧。”
“為什麽這麽認為？”
“前前後後費了這麽大勁，成功後卻什麽都不做，那天任務結束他在線支付了比特幣就解散了加密軟件，這次是最不劃算的一次行動，實在反常，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了。W甚至因為原梾有近一年沒發布過任何任務。”
“怎麽個反常不劃算，說來聽聽？”
“我一直以為他的目標是原閎識和彭澤清，沒想到他從始至終目標都是原梾，他報警我都嚇了一跳！”
“彭思齊打給原梾的求救電話是你打的嗎？”
“不是，W遠程操控打的。”
“羥基丁酸哪裏搞的？”
“暗網買的，劑量大小我經過嚴格計算，我不想害死人，只圖財。”
“我查過你這一年的財務狀況，你炒股炒幣，還在網|上賭|錢，之前分的錢賠了個精光，所以W一年多沒發布任務，你快急死了吧。當新的任務出現，盡管反常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任務當天你拍了很多彭思齊的不雅照準備以此勒索彭澤清，為什麽沒做？”
“W發現了，他警告我別做多餘的事，否則他讓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很怕他嗎？”
“怕，他知道我的一切，我卻對他一無所知。”
“知道‘鯨沈’嗎？”
“知道，W做的，程序極其覆雜像萬|能鑰|匙一樣，隱蔽性極高，W有出售過幾次，能入他眼的他才會賣。”
“代碼少年網呢？聽說過嗎？”
“聽說過，沒見過，那個網站得W本人授權才能進去。”
“入侵停車場管理系統，刪除出入記錄的是你還是W？”
“我，因為出現場，有個可隱匿車輛的地方方便一些。”
“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想清楚再回答。”
“目前只能想到這些了。”
程煜走近了盯著他的眼睛，捏住他的脈搏沈聲道：“你們用來聯絡的網站裏，聚集了很多消極的人，有人潛藏其中將人引來江介自殺最後卻失蹤了，這些事不打算交代嗎？”
陳浩顯見地有些慌，被程煜威視逼得不斷向後縮：“失蹤？警官，我發誓我只是搞錢而已，從沒沾過這種事。”
“齊均寫了遺書失蹤，我們抓他時卻在幫你搜集數據，怎麽解釋？”
“我不知道他有寫什麽遺書，是他主動聯系我的，他上次搶手機，我覺得用他只會壞事，後來因為實在沒有幫手才同意培養一下他試試的。”
“你常年混跡那個網站，網站裏的人做什麽討論什麽你會不知道？”
“我我我知道裏面有些消極的人，網站就是信息交流平臺而已，只不過有些人愛搞小團體，如果我有做什麽，電腦裏總會有他們的資料吧，您可以查。”
程煜死死盯著陳浩，看他神色慌張語無倫次，松開了他的胳膊。
程煜細細查過陳浩的社會關系，日|常炒股炒幣，好|賭好|色，女朋友多是露水情緣，從不長久。他不喜歡小孩，電腦裏確實沒有任何有關失蹤少年的信息，通過支付信息以及聊天內容可以確定，陳浩混跡各種網站的目的是購買各種個人信息或者公司信息還有軟件病毒。
“網站裏有認識其他人嗎？”
“沒有，我從不在上面交友。”
“怎麽能聯絡到W？”
“向加密軟件發申請，不過W通常不回覆。”
程煜將電腦屏幕朝向他：“用你的名義聯系他。”
“沒用的，我只是偷拍彭思齊的照片就被他發現了，他早知道我被抓了。”
“為何這麽肯定？”
“上次齊均被抓，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程煜回到辦公室，宋青淺寐剛醒，她熬了兩個通宵，困得頭重腳輕，哈欠連天地問：“怎麽樣，有結果嗎？”
程煜靠著椅背，搓了搓發酸的眼睛，嘆氣道：“還是問不出背後的人。”
宋青道：“抓到陳浩，原梾的嫌疑已經洗清，還確認了這幫人就是搞勒索病毒的，已經算是階段性勝利了。”
去審訊前，他們就知道大概是什麽結果了，趙柏豐對兩人辦案效率十二分滿意，高興道：“審訊結束，給你們放一天假回家好好休息。”
宋青起身，左搖右晃地拉伸僵硬的身體：“謝謝隊長。”
程煜有點不死心：“恢覆的數據裏沒有能追蹤不到W的蛛絲馬跡嗎？”
宋青搖搖頭：“黑客合作都是臨時組織，用加密軟件聯系在線協作，事後很難追蹤，像W這樣的，我肯定網站就是他建的，而且不止一個，他一聲令下會有很多人幫他做事，陳浩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程煜：“陳浩認為W對原梾感興趣是因為有仇，你認為呢？”
宋青：“也許吧。”
趙柏豐看著面前成堆的資料，羅瑞的檔案恰好露出一角，他抽出紙張看著信息欄那句‘查無此人’陷入沈思。
“程煜，你跑趟清源，試著查查羅瑞，死馬當活馬醫吧。”
“好，羅瑞離家時還未成年，沒有任何成年後的生活軌跡，就像失蹤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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