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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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突破
預選賽最後一場是在三天後，對手從次日比賽的兩個隊伍中產生，結果毫不意外，跟羚狼對戰的是啟櫻中學「將軍」隊。
得知對手名單後路垚內心並沒有多大起伏，真真應了那句‘該來的遲早會來’，他早就有了跟檢禹巍會再交手的心理準備。
比賽頭天晚上，路垚給顧渺發消息，約他出來練球，顧渺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去了附近公園的露天籃球場，由於時間和地段的原因，這個點兒球場沒人，旁邊的路燈壞了一展，內線區域倒也能看得清。
“在擔心明天的比賽嗎？”
顧渺把球傳給路垚，路垚接到球，拍了拍，往籃筐一拋，球以完美的弧線進了。
“老實說我心沒底。”路垚接住彈回來的球，“我必須突破檢禹巍的封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
顧渺擡起右手，路垚把球拋給他，顧渺一個三步上籃。隨後把球扔給路垚，路垚接收到示意，也準備上籃，顧渺從後面跑來貼著他的手一起把球投進籃筐。
兩人一齊落地，顧渺轉身看著路垚：“檢禹巍擅長籃板球，但是別忘了，籃下不止你一個人。”
“我不是不相信淮北，我只是……”路垚歪了歪頭，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表達。
“你已經掉進一個誤區了。”顧渺幫他把話接下去，“你有沒有想過，越是在意，就越會影響你的發揮。對於運動員來說，四年時間無論是技術還是體格，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長。羚狼一路走到現在，我相信你們的訓練強度也不比別人少多少，你未必還會輸給檢禹巍。”
路垚沈默片刻，皺眉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一種新的打法，但是還不夠完善，只能在特定的時候才能用。”
“已經有對策了？”顧渺被勾起了興趣，他輕笑道：“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嗎？”
“你試著像檢禹巍一樣蓋我的球。”
顧渺站到籃筐下，路垚撿起球走到顧渺對面，只見他下沈身體，雙手抱球往左移動，再快速移動到右邊，隨後運球向前沖刺。顧渺註意到路垚要投籃後立刻起跳，雙手舉起試圖蓋火鍋，眼看就要碰到球時，一眨眼，籃球突然消失了。
哐——！！
在顧渺身體下墜的時候聽到了籃球砸向籃筐聲音，他回頭，球穩穩的從筐裏落下。
顧渺雙瞳放大，一臉震驚的看著路垚。
短短一瞬間發生了什麽？好好的球居然會從眼前消失！明明是一套最基本的上籃動作，路垚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第一次見到這種會“消失的球”，顧渺有種全身顫栗的感覺，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其中玄機，路垚又再演示了一遍，他還是沒能破解。
顧渺一臉興奮的說：“這就是你說的新打法？”
“嗯。同樣的招式，如果使用太頻繁還是會被攻破，所以我打算下半場再用。”
“簡直讓我大開眼界。”顧渺笑道：“我很期待明天的比賽。我一定去現場給羚狼加油。”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幸湫跟遲奚也相約一起練球。
遲奚住的別墅自帶一個46平米的花園，考慮到遲奚每晚都要特地去公園練球，翟萬騫專程讓人在花園建了個2.2米的籃球架。
幸湫知道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內心再次感嘆遲奚命真好！
“時間不多了，直接進入正題。你現在站到外線，閉上眼睛，我會在不同角度和位置給你傳球，你試著感受球的方向，接到球之後就立刻投籃。聽清楚了嗎？”
遲奚懷疑自己聽錯了：“閉著眼嗎？”
幸湫很肯定的回答他：“對，閉眼接投。”
平時大夥兒也會有接投的練習，但從未試過閉著眼睛，因為以籃球的力度，稍有失誤就會受傷。遲奚不懂，明天還有重要的比賽，幸湫怎麽會讓他做這麽危險的練習？
但他沒得選擇，“主人”的命令必須照做。
遲奚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站到外線，他閉起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就被籃球砸中，他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
“再分神小心腦袋開花！”幸湫兇狠地說：“起來，繼續。”
遲奚欲哭無淚，他揉著肚子站起來，試著集中註意力去感受幸湫的動作。本來眼前是一片漆黑，很快大腦中呈現了一團紅色模糊的影像，雙手無意識地自主動了起來，一陣猛力砸進他的手掌。
接著，後腦勺被大力拍了一巴掌，遲奚睜開眼，幸湫生氣的臉出現在眼前。
“耳背啊？我剛說什麽了？”
遲奚立馬意識了問題，幸湫讓他接投，但他只是接到球，沒有投籃。
他趕緊道歉：“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幸湫狠狠瞪了他一臉，右手一揮，把籃球搶走了。
遲奚調整呼吸，閉上雙眼，那一團紅色再次出現，他左腳橫跨一步，擡手接住球後往前一拋，籃球十分精準地砸進籃筐。
果然不出幸湫所料，遲奚曾閉眼接到了教練那顆帶火的球，讓他閉上眼睛更能提高集中力，似乎這樣他就能條件反射般接到傳球，再成功投籃。但在賽場上做到心無雜念、高度集中，對遲奚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克服掉這個問題呢？
而一旁的遲奚正看著雙手發楞，剛才出現的紅色影像毫無疑問就是幸湫，這很自然讓他聯想到三個月前曾用“命定契的特殊能力”鎖定幸湫方位的事。
他不禁猜想：難道是因為這種特殊能力讓他能感知到幸湫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只要跟幸湫配合得好，他就可以靠這招追分了？！
遲奚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
次日下午，羚狼首發提前到了體育館做熱身，幸湫有些心不在焉地練習投籃，他想起了遲奚昨晚的話：“明天盡量把球傳給我，最好從一開始就把分數拉開。”
幸湫問他：“你有把握嗎？”
“我沒把握能撐到最後，但是至少能誤導對方。”遲奚分析道：“將軍失分太多，肯定會集中防我們的三分球，到時候禁區力量勢必會減弱，要對付他們應該就容易多了。”
幸湫讚成遲奚的提議，比賽剛開始的前10秒至關重要，第一個球會影響整隊的勢氣，帶動進攻節奏。一開始就讓遲奚發起進攻，不僅能給將軍一個下馬威，還可以把主動僅握在羚狼手裏。
幸湫停下投籃的手，他側頭看向認真投籃的遲奚，遲奚像是感應到註視般轉過頭，跟幸湫目光接觸的瞬間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一陣刺痛穿過眉心。
接近比賽時間，將軍隊也到了場內。
不知道是不是受顧渺影響，路垚的觀察力也越發敏銳了，他捕捉到了檢禹巍走路的姿勢有些微妙的奇怪。直到看見檢禹巍坐下緊鞋帶，裸露的小腿部分並無任何異常，路垚這才收起目光，告訴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
熱身結束，雙方列隊。
羚狼隊首發：路垚（PF）、孫淮北（C）、廣霖（SF）、末幸湫（PG）、賀遲奚（SG）。
將軍隊首發：檢禹巍（PF）、劉征弘（C）、孔向儒（SF）、周斌（PG）、周禮（SG）。
裁判抱球走到中線，雙方準備跳球，孫淮北卯足勁兒起跳，路垚先拿到球權。
路垚運球向將軍籃下沖刺，檢禹巍快速追趕上，路垚把球傳給廣霖。廣霖作勢要投籃，劉征弘跟孔向儒趕緊雙人包夾，廣霖雙手將球舉過頭頂，後撤半步，從劉征弘左側把球傳了出去。
幸湫雙手抱球轉身甩開防守，把球傳給三分區的遲奚，遲奚接到球沒有絲毫猶豫，一個跳投，球進了！
裁判吹哨，羚狼率先得分。
換將軍隊拿球，劉征弘把球傳給孔向儒，孔向儒運球一路來到羚狼籃下，廣霖快速追上來，孔向儒用背打隔開廣霖的防守準備上籃。
孫淮北從後面沖過來企圖斷球，孔向儒似乎看穿他的動作，立刻把球傳給了周禮。
周禮接到球作勢要投籃，幸湫見狀趕緊搶球，誰知投籃是假動作，周禮把球傳給無人防守的周斌。周斌接球對準籃筐起跳，孫淮北咬牙加速沖刺，奮力跳起，指尖碰到球，籃球砸到筐邊又彈了出來。
“快！籃板！”
不知誰喊了一聲，檢禹巍跟路垚幾乎同時跳起，兩人在空中伸長手臂爭搶籃板，檢禹巍單手抓住球用力扣下，路垚的手被振開，眼睜睜看著球進了。
路垚沒時間猶豫，轉身組織新一輪進攻，將軍也立刻回防。
雙方把節奏拉得很快，你來我往追趕比數，第一小節結束，羚狼暫時領先兩分。
大家回到休息區補充體力，教練道：“第一節是試探局，將軍的實力還沒有發揮出來，咱們要先把分數拉開。一會兒遲奚跟廣霖組織進攻，路垚助攻。孔向儒的視野範圍比一般人廣，幸湫，你去盯他，一有機會就傳球。”
大家一齊點頭。
休息時間結束，雙方各自回到場上，這次由遲奚跳球。
周斌接到球後運球沖向籃筐，路垚跑到周斌前面企圖斷球，周斌想把球傳給三分線外的周禮，他視線一轉發現遲奚擋在前面，無法傳球，只能轉向把球傳給不遠處的孔向儒。幸湫伸長手臂，從左側把球截走，路垚立刻上前兩步拆擋，將孔向儒和幸湫隔開。
幸湫運球上籃，檢禹巍趕緊跑過去阻攔，幸湫一路跑到籃下停住腳，檢禹巍擋在幸湫前面阻止他投籃，只見幸湫把球往右後方一扔，廣霖接到球一個單手扣籃，球進了！
羚狼連連得分，配合十分默契，在進了三個球後將軍隊叫停換人。
換下孔向儒的是一個生面孔，教練跟他好像在交待什麽，只見那人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廣霖。
孫淮北用胳膊碰碰廣霖，提醒他：“他們好像要換戰術了，來者不善。”
之前看將軍的比賽視頻，這個人從來沒在視頻中出現過，廣霖也有些疑惑，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旁邊的幸湫道：“他叫張棋，綽號‘閃電俠’。”
孫淮北：“你認識？”
幸湫揚揚下巴表示否定，“聽說過。據說他擅長禁區突破，而且很會帶動攻擊節奏。”
“看來他們想打速度戰。”路垚沈聲道：“大家要註意防守。”
如大家所料，將軍采用快攻的新戰術，換下視野廣的孔向儒，讓 “閃電俠”張棋上場，雖然防守範圍變小了，但卻提升了攻擊速度。
張棋接到球後廣霖立刻上前防守，張棋停下來運球還不忘挑釁廣霖：“你信不信我只要三秒就能過你？”
“試試看。”廣霖沈下身體，張開雙手，盯緊張棋的動作。
張棋歪嘴一笑，弓著腰桿□□交叉運球，突然向左加速運球，廣霖趕緊上前跨出一步企圖斷球；張棋一個回手將球傳到另一邊，隨後左手帶球轉身突破，廣霖根本來不及防，只能任由張棋投籃得分。
張棋真如同他的綽號，以速度優勢把節奏帶起來，將軍互相打配合，轉守為攻，頻頻突破羚狼的防守上籃得分，一路猛攻把分數追了上來。
上半場結束，羚狼反而落後了11分。
被反超這麽多分大家心情都不太好，路垚的新招式無法撐滿下半場，如果還是被將軍壓著打，就算第四節使用那一招也只是回天乏術。
路垚正在思考應對方式，馮正過來說外面有人找他，等走到場館外面的小平臺，只見檢禹巍背對他站在那兒。
檢禹巍側頭瞥見路垚，把煙滅掉，向他走來，眼裏滿是不屑：“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四年你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下半場還是乖乖坐板凳吧，至少不會輸那麽難看。”
路垚皺眉，回懟：“你憑什麽覺得羚狼會輸？”
“要是有胥汭在沒準兒你們還真有可能會贏，不過可惜他不在。念在跟你以前交過手，也算認識的份兒上我才好心勸你的。”檢禹巍湊近路垚，輕笑著：“好歹你現在是隊長，你也不想在你的人面前丟臉吧？”
“比賽無非就是輸贏兩種結果。”顧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邊說邊走到兩人面前，“如果輸掉比賽就是‘丟臉’的話，那你現在應該也覺得很‘丟臉’吧？”
畢竟將軍曾以近一倍的比數輸給了礁鷹，檢禹巍被顧渺懟得無話可說，他只能黑著臉，指著路垚放狠話：“咱們走著瞧，下半場一定讓羚狼輸得很難看！”說完，大步離開了。
顧渺看著檢禹巍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還是那個火爆脾氣。”
路垚滿是疑惑：“你們以前認識？”
“你忘了我跟胥汭初中念一個學校了？”
這麽一說路垚就想起來了，他們三個是同學來著，他一下子就理解為什麽檢禹巍不跟顧渺耍嘴皮子了，因為知道根本就說不過學霸顧渺。
顧渺把功能飲料遞給路垚，路垚接過飲料道了聲謝，仰頭喝了一大口。
“那個張棋雖然速度快，但是假動作太過明顯，只要看清楚他身體給的信號就能防住他的突破。”
“？”路垚沒反應過來。
“你們太關註眼前的球，從而忽略了持球人的動作，所以一定要先把節奏慢下來才不會被那些花招迷惑。找你出來是想要告訴你這些的，沒想到買飲料的功夫你會跟檢禹巍碰到。希望他的話不會影響到你。”
“是你找我出來的？我還以為是……”路垚沒把話說完，自己都被自己搞無語了，他居然會以為是檢禹巍找他。
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路垚跟顧渺道了謝回到休息室，教練正在講戰術，他的想法跟顧渺不謀而合，下半場讓蘑菇頭把路垚換下場，戰術也相應做了調整。
蘑菇頭跟幸湫配合組織起外線進攻，而淮北和廣霖則撐起禁區的防守和二次進攻。
張棋還是打算利用速度優勢，先帶動將軍的攻擊節奏，再切入禁區上籃得分，而蘑菇頭在面對張棋的挑釁不僅可以做到絲毫不慌，還會在隊友一頭熱的時候提醒大家保持冷靜，看清楚球路。
路垚坐在板凳區默默握緊拳頭，責怪作為隊長的自己不夠沈穩，讓羚狼在上半場丟分太多，以至於大家這麽辛苦追分。
教練似乎看出路垚的心事，他把手搭在路垚肩上，安撫他：“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路垚輕輕點頭，目光一直鎖定在賽場上，好在現在節奏被慢慢帶回正軌，分數也一點點被追回。
他沈默片刻，起身走到教練旁邊：“我有一種新的打法想試試看。”
教練做出手勢，裁判吹哨，羚狼隊換人。
路垚走到場內和遲奚擊掌，隨後跟大家說：“幫我制造機會，讓我跟檢禹巍單打。”
大家互相配合帶球過半場，淮北把球傳給路垚後跑到外線，將軍看過羚狼以往的比賽視頻，以為淮北要投外線三分球，所以趕緊也跑到外線防守。這麽一來，如羚狼所想，禁區就只剩下路垚跟檢禹巍一對一了。
檢禹巍看著路垚，滿臉挑釁：“你還沒長記性，籃下是我的地盤，你不可能有機會上籃的。還有10秒，現在你們落後13分，你輸定了。”
路垚沒心情打嘴仗，只見他雙手□□交叉運球，再將球快速傳到左手，檢禹巍盯緊球的移動，伸手要斷球時路垚再把球快速傳回右手，隨後雙手抱球後撤步做出投籃姿勢。
檢禹巍仿佛看穿路垚想要投籃，他不屑的笑著：“太天真了。”
兩人幾乎同時起跳，檢禹巍雙手舉起試圖蓋火鍋，眼看快要碰到球時，球突然消失了。
接著，他聽到籃球砸向地板的聲音，裁判吹哨，進球有效。
檢禹巍跟昨天的顧渺一樣，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他完全沒看見球是怎麽進的，一眨眼的功夫籃球居然會從眼前消失！
第三小節結束，比數是87：76，路垚那一球再次把比數拉回到了11分的差距。
教練一眼就看出路垚新招式的弊端，他嚴肅地說：“現在比數還差11分，最後一節不能再只是防守，大家除了全力配合路垚之外也要做好進攻準備。”
將軍也在溝通戰術，檢禹巍坐在凳子上發呆，顯然還沈浸在路垚那一球帶來的震驚中，以至於教練講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休息時間結束，雙方再次回到場上。
這次由檢禹巍和孫淮北跳球，檢禹巍狀態還沒恢覆，跳球時不小心把球傳給了蘑菇頭，蘑菇頭拿到球立刻運球沖過半場，他把球傳給廣霖，廣霖轉身突破周禮再把球傳給幸湫，幸湫直接一個跳投得分。
張棋也不甘示弱，運球連過兩人，上籃得分。
孫淮北拿到球一個長傳，路垚跳起來接到傳球，運球快速沖向將軍禁區，檢禹巍咬牙奮力上去阻攔，局面再次變成他跟路垚的單打。
路垚繼續使用“消失的投籃”，檢禹巍依然沒能守住球，羚狼再得兩分。
兩隊各自追分，五分鐘過去了，羚狼成功把比數差拉到了10分之內。
雙方都打算用進攻來結束比賽，這麽一來兩邊都消耗了大量體力，羚狼在路垚的帶領下越打越有氣勢，反觀將軍這邊兒就明顯打得比較吃力。面對頑強的羚狼，檢禹巍不禁開始懷疑也許是自己太小看對手了。
在路垚又進一球後羚狼叫了暫停，此時羚狼隊僅落後將軍隊2分，而比賽時間也只剩下最後20秒。
羚狼隊換人，由遲奚換下蘑菇頭。
將軍的教練抿嘴猜測著：“在最後20秒換人，難道他們還有後招？”他向隊員們示意一定要盯死羚狼所有人。
蘑菇頭走到板凳區跟遲系擊掌：“看你的了。”
遲奚重重點頭，回到場上。
最後20秒將軍采用人盯人防守，目的是要把時間耗完，羚狼猜到了將軍的打算，廣霖面對張棋的防守沒有選擇突破，他故意給了幸湫一個眼神，張棋以為廣霖要傳球，腳尖不自覺轉向幸湫的方向。廣霖看出張棋的身體信息，他做了個假動作，轉而把球往左後方一扔，路垚穩穩接住了球。
路垚加速沖向籃下，作勢要投籃，檢禹巍大叫著：“我不會讓得逞——！”直接起跳，路垚微微一笑，把球往後一拋，幸湫出現在他身後接到球，在劉征弘來不及作出反應的時候傳給三分線外的遲奚。
遲奚像是知道幸湫要傳球，他已經提前擺好投籃姿勢，接到球沒有片刻猶豫，一個拋物線，球完美落入筐中。
電子屏上的時間正好由1跳到0，比賽結束，羚狼以一分的優勢贏了將軍隊。
一陣歡呼聲響徹體育館內。
檢禹巍跌坐在地上，雙眼失神，嘴裏喃喃念道：“輸了…嗎？”他滿腦子都是路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路垚看到呆坐在地上的檢禹巍，那一臉落寞的表情讓他想起四年前的自己，他似乎能理解檢禹巍‘輸給手下敗將’的心情。他認同檢禹巍的實力，所以不希望他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放棄籃球。
路垚走過去向檢禹巍伸出手，檢禹巍竟覺得鼻頭一酸，他垂下頭，低聲道：“我輸了。”
“有機會再一起打球吧。”
檢禹巍死咬住牙關，握緊拳頭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路垚收回手，看著檢禹巍的背影，心情十分覆雜。
大家回休息室收拾好東西離開體育館，臨走前路垚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檢禹巍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路垚回想起剛才檢禹巍拒絕自己拉他起來，他覺得檢禹巍應該不想理他，所以選擇不打招呼了，沒想到兩人擦肩而過時，檢禹巍主動跟他說話了。
“小心海嘯的人。”
路垚停下腳，不解道：“什麽意思？”
“預選賽結束，真正的比賽才剛開始，四進一羚狼勢必會再碰上海嘯。那些人比之前交手的時候還要難纏，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檢禹巍自顧自地說完就離開了，聽完他的話路垚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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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選賽最後一場是在三天後，對手從次日比賽的兩個隊伍中產生，結果毫不意外，跟羚狼對戰的是啟櫻中學「將軍」隊。
得知對手名單後路垚內心並沒有多大起伏，真真應了那句‘該來的遲早會來’，他早就有了跟檢禹巍會再交手的心理準備。
比賽頭天晚上，路垚給顧渺發消息，約他出來練球，顧渺爽快的答應了。
兩人去了附近公園的露天籃球場，由於時間和地段的原因，這個點兒球場沒人，旁邊的路燈壞了一展，內線區域倒也能看得清。
“在擔心明天的比賽嗎？”
顧渺把球傳給路垚，路垚接到球，拍了拍，往籃筐一拋，球以完美的弧線進了。
“老實說我心沒底。”路垚接住彈回來的球，“我必須突破檢禹巍的封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到。”
顧渺擡起右手，路垚把球拋給他，顧渺一個三步上籃。隨後把球扔給路垚，路垚接收到示意，也準備上籃，顧渺從後面跑來貼著他的手一起把球投進籃筐。
兩人一齊落地，顧渺轉身看著路垚：“檢禹巍擅長籃板球，但是別忘了，籃下不止你一個人。”
“我不是不相信淮北，我只是……”路垚歪了歪頭，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表達。
“你已經掉進一個誤區了。”顧渺幫他把話接下去，“你有沒有想過，越是在意，就越會影響你的發揮。對於運動員來說，四年時間無論是技術還是體格，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長。羚狼一路走到現在，我相信你們的訓練強度也不比別人少多少，你未必還會輸給檢禹巍。”
路垚沈默片刻，皺眉道：“其實我已經想到一種新的打法，但是還不夠完善，只能在特定的時候才能用。”
“已經有對策了？”顧渺被勾起了興趣，他輕笑道：“可以讓我見識一下嗎？”
“你試著像檢禹巍一樣蓋我的球。”
顧渺站到籃筐下，路垚撿起球走到顧渺對面，只見他下沈身體，雙手抱球往左移動，再快速移動到右邊，隨後運球向前沖刺。顧渺註意到路垚要投籃後立刻起跳，雙手舉起試圖蓋火鍋，眼看就要碰到球時，一眨眼，籃球突然消失了。
哐——！！
在顧渺身體下墜的時候聽到了籃球砸向籃筐聲音，他回頭，球穩穩的從筐裏落下。
顧渺雙瞳放大，一臉震驚的看著路垚。
短短一瞬間發生了什麽？好好的球居然會從眼前消失！明明是一套最基本的上籃動作，路垚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第一次見到這種會“消失的球”，顧渺有種全身顫栗的感覺，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其中玄機，路垚又再演示了一遍，他還是沒能破解。
顧渺一臉興奮的說：“這就是你說的新打法？”
“嗯。同樣的招式，如果使用太頻繁還是會被攻破，所以我打算下半場再用。”
“簡直讓我大開眼界。”顧渺笑道：“我很期待明天的比賽。我一定去現場給羚狼加油。”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幸湫跟遲奚也相約一起練球。
遲奚住的別墅自帶一個46平米的花園，考慮到遲奚每晚都要特地去公園練球，翟萬騫專程讓人在花園建了個2.2米的籃球架。
幸湫知道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內心再次感嘆遲奚命真好！
“時間不多了，直接進入正題。你現在站到外線，閉上眼睛，我會在不同角度和位置給你傳球，你試著感受球的方向，接到球之後就立刻投籃。聽清楚了嗎？”
遲奚懷疑自己聽錯了：“閉著眼嗎？”
幸湫很肯定的回答他：“對，閉眼接投。”
平時大夥兒也會有接投的練習，但從未試過閉著眼睛，因為以籃球的力度，稍有失誤就會受傷。遲奚不懂，明天還有重要的比賽，幸湫怎麽會讓他做這麽危險的練習？
但他沒得選擇，“主人”的命令必須照做。
遲奚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站到外線，他閉起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就被籃球砸中，他整個人都跪趴在了地上。
“再分神小心腦袋開花！”幸湫兇狠地說：“起來，繼續。”
遲奚欲哭無淚，他揉著肚子站起來，試著集中註意力去感受幸湫的動作。本來眼前是一片漆黑，很快大腦中呈現了一團紅色模糊的影像，雙手無意識地自主動了起來，一陣猛力砸進他的手掌。
接著，後腦勺被大力拍了一巴掌，遲奚睜開眼，幸湫生氣的臉出現在眼前。
“耳背啊？我剛說什麽了？”
遲奚立馬意識了問題，幸湫讓他接投，但他只是接到球，沒有投籃。
他趕緊道歉：“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幸湫狠狠瞪了他一臉，右手一揮，把籃球搶走了。
遲奚調整呼吸，閉上雙眼，那一團紅色再次出現，他左腳橫跨一步，擡手接住球後往前一拋，籃球十分精準地砸進籃筐。
果然不出幸湫所料，遲奚曾閉眼接到了教練那顆帶火的球，讓他閉上眼睛更能提高集中力，似乎這樣他就能條件反射般接到傳球，再成功投籃。但在賽場上做到心無雜念、高度集中，對遲奚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克服掉這個問題呢？
而一旁的遲奚正看著雙手發楞，剛才出現的紅色影像毫無疑問就是幸湫，這很自然讓他聯想到三個月前曾用“命定契的特殊能力”鎖定幸湫方位的事。
他不禁猜想：難道是因為這種特殊能力讓他能感知到幸湫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只要跟幸湫配合得好，他就可以靠這招追分了？！
遲奚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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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羚狼首發提前到了體育館做熱身，幸湫有些心不在焉地練習投籃，他想起了遲奚昨晚的話：“明天盡量把球傳給我，最好從一開始就把分數拉開。”
幸湫問他：“你有把握嗎？”
“我沒把握能撐到最後，但是至少能誤導對方。”遲奚分析道：“將軍失分太多，肯定會集中防我們的三分球，到時候禁區力量勢必會減弱，要對付他們應該就容易多了。”
幸湫讚成遲奚的提議，比賽剛開始的前10秒至關重要，第一個球會影響整隊的勢氣，帶動進攻節奏。一開始就讓遲奚發起進攻，不僅能給將軍一個下馬威，還可以把主動僅握在羚狼手裏。
幸湫停下投籃的手，他側頭看向認真投籃的遲奚，遲奚像是感應到註視般轉過頭，跟幸湫目光接觸的瞬間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一陣刺痛穿過眉心。
接近比賽時間，將軍隊也到了場內。
不知道是不是受顧渺影響，路垚的觀察力也越發敏銳了，他捕捉到了檢禹巍走路的姿勢有些微妙的奇怪。直到看見檢禹巍坐下緊鞋帶，裸露的小腿部分並無任何異常，路垚這才收起目光，告訴自己一定是想太多了。
熱身結束，雙方列隊。
羚狼隊首發：路垚（PF）、孫淮北（C）、廣霖（SF）、末幸湫（PG）、賀遲奚（SG）。
將軍隊首發：檢禹巍（PF）、劉征弘（C）、孔向儒（SF）、周斌（PG）、周禮（SG）。
裁判抱球走到中線，雙方準備跳球，孫淮北卯足勁兒起跳，路垚先拿到球權。
路垚運球向將軍籃下沖刺，檢禹巍快速追趕上，路垚把球傳給廣霖。廣霖作勢要投籃，劉征弘跟孔向儒趕緊雙人包夾，廣霖雙手將球舉過頭頂，後撤半步，從劉征弘左側把球傳了出去。
幸湫雙手抱球轉身甩開防守，把球傳給三分區的遲奚，遲奚接到球沒有絲毫猶豫，一個跳投，球進了！
裁判吹哨，羚狼率先得分。
換將軍隊拿球，劉征弘把球傳給孔向儒，孔向儒運球一路來到羚狼籃下，廣霖快速追上來，孔向儒用背打隔開廣霖的防守準備上籃。
孫淮北從後面沖過來企圖斷球，孔向儒似乎看穿他的動作，立刻把球傳給了周禮。
周禮接到球作勢要投籃，幸湫見狀趕緊搶球，誰知投籃是假動作，周禮把球傳給無人防守的周斌。周斌接球對準籃筐起跳，孫淮北咬牙加速沖刺，奮力跳起，指尖碰到球，籃球砸到筐邊又彈了出來。
“快！籃板！”
不知誰喊了一聲，檢禹巍跟路垚幾乎同時跳起，兩人在空中伸長手臂爭搶籃板，檢禹巍單手抓住球用力扣下，路垚的手被振開，眼睜睜看著球進了。
路垚沒時間猶豫，轉身組織新一輪進攻，將軍也立刻回防。
雙方把節奏拉得很快，你來我往追趕比數，第一小節結束，羚狼暫時領先兩分。
大家回到休息區補充體力，教練道：“第一節是試探局，將軍的實力還沒有發揮出來，咱們要先把分數拉開。一會兒遲奚跟廣霖組織進攻，路垚助攻。孔向儒的視野範圍比一般人廣，幸湫，你去盯他，一有機會就傳球。”
大家一齊點頭。
休息時間結束，雙方各自回到場上，這次由遲奚跳球。
周斌接到球後運球沖向籃筐，路垚跑到周斌前面企圖斷球，周斌想把球傳給三分線外的周禮，他視線一轉發現遲奚擋在前面，無法傳球，只能轉向把球傳給不遠處的孔向儒。幸湫伸長手臂，從左側把球截走，路垚立刻上前兩步拆擋，將孔向儒和幸湫隔開。
幸湫運球上籃，檢禹巍趕緊跑過去阻攔，幸湫一路跑到籃下停住腳，檢禹巍擋在幸湫前面阻止他投籃，只見幸湫把球往右後方一扔，廣霖接到球一個單手扣籃，球進了！
羚狼連連得分，配合十分默契，在進了三個球後將軍隊叫停換人。
換下孔向儒的是一個生面孔，教練跟他好像在交待什麽，只見那人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廣霖。
孫淮北用胳膊碰碰廣霖，提醒他：“他們好像要換戰術了，來者不善。”
之前看將軍的比賽視頻，這個人從來沒在視頻中出現過，廣霖也有些疑惑，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旁邊的幸湫道：“他叫張棋，綽號‘閃電俠’。”
孫淮北：“你認識？”
幸湫揚揚下巴表示否定，“聽說過。據說他擅長禁區突破，而且很會帶動攻擊節奏。”
“看來他們想打速度戰。”路垚沈聲道：“大家要註意防守。”
如大家所料，將軍采用快攻的新戰術，換下視野廣的孔向儒，讓 “閃電俠”張棋上場，雖然防守範圍變小了，但卻提升了攻擊速度。
張棋接到球後廣霖立刻上前防守，張棋停下來運球還不忘挑釁廣霖：“你信不信我只要三秒就能過你？”
“試試看。”廣霖沈下身體，張開雙手，盯緊張棋的動作。
張棋歪嘴一笑，弓著腰桿□□交叉運球，突然向左加速運球，廣霖趕緊上前跨出一步企圖斷球；張棋一個回手將球傳到另一邊，隨後左手帶球轉身突破，廣霖根本來不及防，只能任由張棋投籃得分。
張棋真如同他的綽號，以速度優勢把節奏帶起來，將軍互相打配合，轉守為攻，頻頻突破羚狼的防守上籃得分，一路猛攻把分數追了上來。
上半場結束，羚狼反而落後了11分。
被反超這麽多分大家心情都不太好，路垚的新招式無法撐滿下半場，如果還是被將軍壓著打，就算第四節使用那一招也只是回天乏術。
路垚正在思考應對方式，馮正過來說外面有人找他，等走到場館外面的小平臺，只見檢禹巍背對他站在那兒。
檢禹巍側頭瞥見路垚，把煙滅掉，向他走來，眼裏滿是不屑：“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四年你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下半場還是乖乖坐板凳吧，至少不會輸那麽難看。”
路垚皺眉，回懟：“你憑什麽覺得羚狼會輸？”
“要是有胥汭在沒準兒你們還真有可能會贏，不過可惜他不在。念在跟你以前交過手，也算認識的份兒上我才好心勸你的。”檢禹巍湊近路垚，輕笑著：“好歹你現在是隊長，你也不想在你的人面前丟臉吧？”
“比賽無非就是輸贏兩種結果。”顧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邊說邊走到兩人面前，“如果輸掉比賽就是‘丟臉’的話，那你現在應該也覺得很‘丟臉’吧？”
畢竟將軍曾以近一倍的比數輸給了礁鷹，檢禹巍被顧渺懟得無話可說，他只能黑著臉，指著路垚放狠話：“咱們走著瞧，下半場一定讓羚狼輸得很難看！”說完，大步離開了。
顧渺看著檢禹巍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還是那個火爆脾氣。”
路垚滿是疑惑：“你們以前認識？”
“你忘了我跟胥汭初中念一個學校了？”
這麽一說路垚就想起來了，他們三個是同學來著，他一下子就理解為什麽檢禹巍不跟顧渺耍嘴皮子了，因為知道根本就說不過學霸顧渺。
顧渺把功能飲料遞給路垚，路垚接過飲料道了聲謝，仰頭喝了一大口。
“那個張棋雖然速度快，但是假動作太過明顯，只要看清楚他身體給的信號就能防住他的突破。”
“？”路垚沒反應過來。
“你們太關註眼前的球，從而忽略了持球人的動作，所以一定要先把節奏慢下來才不會被那些花招迷惑。找你出來是想要告訴你這些的，沒想到買飲料的功夫你會跟檢禹巍碰到。希望他的話不會影響到你。”
“是你找我出來的？我還以為是……”路垚沒把話說完，自己都被自己搞無語了，他居然會以為是檢禹巍找他。
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路垚跟顧渺道了謝回到休息室，教練正在講戰術，他的想法跟顧渺不謀而合，下半場讓蘑菇頭把路垚換下場，戰術也相應做了調整。
蘑菇頭跟幸湫配合組織起外線進攻，而淮北和廣霖則撐起禁區的防守和二次進攻。
張棋還是打算利用速度優勢，先帶動將軍的攻擊節奏，再切入禁區上籃得分，而蘑菇頭在面對張棋的挑釁不僅可以做到絲毫不慌，還會在隊友一頭熱的時候提醒大家保持冷靜，看清楚球路。
路垚坐在板凳區默默握緊拳頭，責怪作為隊長的自己不夠沈穩，讓羚狼在上半場丟分太多，以至於大家這麽辛苦追分。
教練似乎看出路垚的心事，他把手搭在路垚肩上，安撫他：“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路垚輕輕點頭，目光一直鎖定在賽場上，好在現在節奏被慢慢帶回正軌，分數也一點點被追回。
他沈默片刻，起身走到教練旁邊：“我有一種新的打法想試試看。”
教練做出手勢，裁判吹哨，羚狼隊換人。
路垚走到場內和遲奚擊掌，隨後跟大家說：“幫我制造機會，讓我跟檢禹巍單打。”
大家互相配合帶球過半場，淮北把球傳給路垚後跑到外線，將軍看過羚狼以往的比賽視頻，以為淮北要投外線三分球，所以趕緊也跑到外線防守。這麽一來，如羚狼所想，禁區就只剩下路垚跟檢禹巍一對一了。
檢禹巍看著路垚，滿臉挑釁：“你還沒長記性，籃下是我的地盤，你不可能有機會上籃的。還有10秒，現在你們落後13分，你輸定了。”
路垚沒心情打嘴仗，只見他雙手□□交叉運球，再將球快速傳到左手，檢禹巍盯緊球的移動，伸手要斷球時路垚再把球快速傳回右手，隨後雙手抱球後撤步做出投籃姿勢。
檢禹巍仿佛看穿路垚想要投籃，他不屑的笑著：“太天真了。”
兩人幾乎同時起跳，檢禹巍雙手舉起試圖蓋火鍋，眼看快要碰到球時，球突然消失了。
接著，他聽到籃球砸向地板的聲音，裁判吹哨，進球有效。
檢禹巍跟昨天的顧渺一樣，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他完全沒看見球是怎麽進的，一眨眼的功夫籃球居然會從眼前消失！
第三小節結束，比數是87：76，路垚那一球再次把比數拉回到了11分的差距。
教練一眼就看出路垚新招式的弊端，他嚴肅地說：“現在比數還差11分，最後一節不能再只是防守，大家除了全力配合路垚之外也要做好進攻準備。”
將軍也在溝通戰術，檢禹巍坐在凳子上發呆，顯然還沈浸在路垚那一球帶來的震驚中，以至於教練講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
休息時間結束，雙方再次回到場上。
這次由檢禹巍和孫淮北跳球，檢禹巍狀態還沒恢覆，跳球時不小心把球傳給了蘑菇頭，蘑菇頭拿到球立刻運球沖過半場，他把球傳給廣霖，廣霖轉身突破周禮再把球傳給幸湫，幸湫直接一個跳投得分。
張棋也不甘示弱，運球連過兩人，上籃得分。
孫淮北拿到球一個長傳，路垚跳起來接到傳球，運球快速沖向將軍禁區，檢禹巍咬牙奮力上去阻攔，局面再次變成他跟路垚的單打。
路垚繼續使用“消失的投籃”，檢禹巍依然沒能守住球，羚狼再得兩分。
兩隊各自追分，五分鐘過去了，羚狼成功把比數差拉到了10分之內。
雙方都打算用進攻來結束比賽，這麽一來兩邊都消耗了大量體力，羚狼在路垚的帶領下越打越有氣勢，反觀將軍這邊兒就明顯打得比較吃力。面對頑強的羚狼，檢禹巍不禁開始懷疑也許是自己太小看對手了。
在路垚又進一球後羚狼叫了暫停，此時羚狼隊僅落後將軍隊2分，而比賽時間也只剩下最後20秒。
羚狼隊換人，由遲奚換下蘑菇頭。
將軍的教練抿嘴猜測著：“在最後20秒換人，難道他們還有後招？”他向隊員們示意一定要盯死羚狼所有人。
蘑菇頭走到板凳區跟遲系擊掌：“看你的了。”
遲奚重重點頭，回到場上。
最後20秒將軍采用人盯人防守，目的是要把時間耗完，羚狼猜到了將軍的打算，廣霖面對張棋的防守沒有選擇突破，他故意給了幸湫一個眼神，張棋以為廣霖要傳球，腳尖不自覺轉向幸湫的方向。廣霖看出張棋的身體信息，他做了個假動作，轉而把球往左後方一扔，路垚穩穩接住了球。
路垚加速沖向籃下，作勢要投籃，檢禹巍大叫著：“我不會讓得逞——！”直接起跳，路垚微微一笑，把球往後一拋，幸湫出現在他身後接到球，在劉征弘來不及作出反應的時候傳給三分線外的遲奚。
遲奚像是知道幸湫要傳球，他已經提前擺好投籃姿勢，接到球沒有片刻猶豫，一個拋物線，球完美落入筐中。
電子屏上的時間正好由1跳到0，比賽結束，羚狼以一分的優勢贏了將軍隊。
一陣歡呼聲響徹體育館內。
檢禹巍跌坐在地上，雙眼失神，嘴裏喃喃念道：“輸了…嗎？”他滿腦子都是路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路垚看到呆坐在地上的檢禹巍，那一臉落寞的表情讓他想起四年前的自己，他似乎能理解檢禹巍‘輸給手下敗將’的心情。他認同檢禹巍的實力，所以不希望他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放棄籃球。
路垚走過去向檢禹巍伸出手，檢禹巍竟覺得鼻頭一酸，他垂下頭，低聲道：“我輸了。”
“有機會再一起打球吧。”
檢禹巍死咬住牙關，握緊拳頭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路垚收回手，看著檢禹巍的背影，心情十分覆雜。
大家回休息室收拾好東西離開體育館，臨走前路垚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看到檢禹巍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人。路垚回想起剛才檢禹巍拒絕自己拉他起來，他覺得檢禹巍應該不想理他，所以選擇不打招呼了，沒想到兩人擦肩而過時，檢禹巍主動跟他說話了。
“小心海嘯的人。”
路垚停下腳，不解道：“什麽意思？”
“預選賽結束，真正的比賽才剛開始，四進一羚狼勢必會再碰上海嘯。那些人比之前交手的時候還要難纏，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檢禹巍自顧自地說完就離開了，聽完他的話路垚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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