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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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交鋒
葉秋傑和孫偉偉從聲音判斷出來人後，二人霎時變了臉色。僵硬地轉身給豐平章打招呼，用微笑掩飾自身的尷尬。
這時，楊越跟趙昊宇二人並肩從樓上下來，葉秋傑好像見了救星，急急跟他們打招呼，說要一起回家。
此地不宜久留，抓緊想辦法脫身。
楊趙二人見到豐平章禮貌打招呼，豐平章本就沒打算為難葉孫二人，於是便讓他們離開，自己也隨之離去。
卻說另一頭，史松盛與楊渙澤商定方案後也各自離去。
運動會過後，天氣越來越熱，不知何時，知了開始演奏盛夏的交響樂，在這交響樂中，高三生已結束了高考，高一高二生也迎來一個學期的結尾。
臨近期末考試，學生在緊張覆習，學校各方面也在進行工作總結，整理各種材料，準備迎接局裏的期末大檢查。
在學生們安靜上課的時候，一輛公務車悄然駛進蒼臨二中。
“豐老師，李主任讓你也陪同領導視察，先去教務處。”一個年過半百的男老師來辦公室通知豐平章。
豐平章正在分析昨天考的試卷，今天剛剛批閱完，計劃下節課進行講解。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豐平章一怔，皺起眉頭，他就是一個普通老師，入職還不到一年，陪領導視察，再怎麽著也輪不到他，同事口中的李主任，是學校的德育主任，平時交集也不多......
似乎是看出豐平章的疑問，那位老師又說：“哎呀，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找你，既然都說了，那你就走一趟吧，再怎麽樣也不好讓領導久等。”
豐平章壓下心中疑惑，朝那老師禮貌一笑：“那我現在就過去，下節課我在高二6班有課，如果我不能按時回來，麻煩王老師先幫我看著讓他們上自習。”
王老師年紀大了便退居二線，一直負責學校後勤，學校也只是象征性地給他安排了兩節不重要的科目，平時沒事就坐在辦公室喝喝茶，澆澆花，愜意得很。
“這個你放心，趕緊過去吧。”王老師笑著答應。
豐平章不再耽擱，當即離開辦公室去往教務處。
希望能趕在上課之前回來，馬上期末考試，他要花更多的心思在這群學生身上。
此次視察，楊修德親自前來，校領導眾星捧月般圍在他身邊，給他匯報學校各項工作。
楊修德面容嚴肅，聽得專註認真，時不時詢問或是點評一兩句，領導的架子十足。
豐平章自始至終都在人群的最後，一言不發，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只盼著早點放他回去，下課之前還能再分析一會兒同學們的試卷。
可偏偏天不隨人願，豐平章出神之際，不知道楊修德跟校領導說了什麽，其他人陸續離開，偌大的教務處就只剩豐平章和楊修德二人。
與楊修德單獨相處，豐平章並不緊張，但他心裏卻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一場鴻門宴，豐平章如是想。
楊修德從教務主任的辦公桌上起身，緩步走到豐平章面前坐下。二人之間放著一張茶幾，上面的茶壺已燒開水，正冒著熱氣......辦公室空調的溫度開得真低。
楊修德拿過兩個茶杯，倒上水，將其中一杯遞到豐平章面前，動作流暢，神色自然，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豐平章看著遞過來的杯子，猶豫片刻伸手接過，卻並沒有喝，只是將杯子放到面前茶幾上。
看到豐平章的動作，楊修德眼中掠過一抹異色，在豐平章察覺之前便消失不見。
整個過程，誰都沒有說話，楊修德沒說，豐平章也沒說。
“豐老師參加工作快一年了，感覺如何？”楊修德面色不覆剛才的嚴肅，而是一臉慈祥，像是個關心後輩的長輩，聲音不大卻很沈穩，一聽就是坐慣了高位的人。
豐平章可不會單純地認為楊修德只是要跟自己聊工作感想，他露出一個標準微笑，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學校氛圍很好，不管是與同事相處還是與學生相處，都讓我受益良多。”
楊修德點點頭，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又說：“我看過你的教學成績，這才工作第一年，就已是名列前茅，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為頂尖名師了，年輕人就是有幹勁。”
豐平章真心覺得與楊修德沒什麽好聊的，只想快點離開，但看對面的人，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自己離開，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周旋。
“楊局過譽，這都是我作為一名老師教書育人的本職工作。”
楊修德聞言朗聲大笑，沒了方才領導的架子：“現在的年輕人思想覺悟就是高。我們教育界就需要你這樣的教師。”他註視著豐平章，笑容漸收，又恢覆成一臉嚴肅的模樣，說得意味深長，“方才豐老師也說了，教書育人是老師的本職工作，豐老師，可別只顧著‘教書’，忘記了‘育人’啊！”
話中有話，豐平章怎能聽不出來。
“多謝楊局教導，我會記得‘教書育人’兩手抓。”
如果說之前豐平章還願意給楊修德一個虛假的笑容，現在的他卻是連裝都懶得裝了，跟這種人說話真是心累，他還急著回去分析試卷呢。
似乎是看出豐平章內心的急躁，楊修德心裏不由哂笑，面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他端起茶杯，身體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水。
待把水杯放回原處，直視著豐平章，淡淡道：“聽說你班有個叫史松盛的學生，高一的時候就很是讓老師頭疼，高二分到你班，情況才有所好轉。不過也僅僅只是‘有所好轉’而已，從前劣跡斑斑，哪能一下子就改成三好學生。豐老師還是多關註關註學生的思想狀況吧，成績再高，若是思想道德修養不行，也難成大事。
“教不嚴，師之惰。豐老師是聰明人，想必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
“再者說，德育做不好，也會影響後面的評優評先和職稱晉升，以豐老師的能力，若一直做個普通老師，那可太屈才了。”
楊修德說罷不再看豐平章，又悠然地端起杯子喝水，似乎在給豐平章思考的時間。
豐平章豈會聽不出這番話的含義，原來如此，讓他陪領導視察是假，借機說史松盛是真，而且還以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為要挾，算盤珠子已經崩到他臉上了。
本來對於史松盛那一番話還是持懷疑態度，沒想到今天會被楊修德親自“接見”，如此，他和史松盛的關系應是板上釘釘的了。
但是他來敲打自己作甚？自己並未做什麽有損他名利的事情，難不成是史松盛......教不嚴，師之惰，呵呵，前面可還有一句“養不教，父之過”，他對史松盛不管不問，又有什麽資格來教訓自己？
什麽渣爹！
心裏媽賣批，臉上笑嘻嘻，豐平章正欲開口說話，教務處的門就被大力推開了。
來人正是史松盛。
史松盛關上門，站在門口，胸口微微起伏，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教務處和他們教室隔得有些遠，想必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面色陰沈，視線在豐平章和楊修德之間游移，最後死死盯住楊修德，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楊修德大大方方迎上史松盛的視線，面色淡然，眼中是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精明與老練，以及對史松盛的嘲諷。
兩人目光在半空交接，像是兩把利劍交鋒，摩擦出激烈的火花，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
豐平章心中一驚，瞥到墻上的時鐘，這才發現已經下課了。
“你怎麽來了？”豐平章問完抽了茶幾上兩截抽紙起身朝史松盛走過去。方才冷淡的臉色此刻浮起一絲溫和的笑。
“擦擦汗。”
豐平章把紙遞過去。
史松盛從豐平章起身之時就收回放在楊修德身上的目光，一直凝視著豐平章，見豐平章遞過來的紙，沒多猶豫，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擦頭上的汗。
“豐老師，該上課了。”
史松盛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說罷拉起豐平章的手就開門而去，完全沒理會楊修德。
楊修德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微微皺起了眉。
從教務處出來，史松盛松開豐平章的手，垂著眸子，看不清眼中的情緒，只能看到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豐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牽你手的，剛才事情從權，是我沒考慮周到。”
這樣子真像做了錯事對老師認錯的學生。
下課後史松盛去辦公室尋豐平章，結果撲了個空，一個老師告訴他豐平章在教務處，他以為是有什麽事情，便打算回教室。
走到辦公室門口，剛要推門出去，就聽到身後其他老師聊天，他頓住腳步，手搭在門把手上，靜靜聽著別人的話。
“我聽說這次上頭來視察，局長也來了。”
“可不是嘛，還讓豐老師前去陪同，只怕下學期豐老師就要升職咯......”
整個辦公室只有一位老師姓豐，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史松盛沒再繼續聽，推門而出，直奔教務處。
楊修德怎麽會突然來？來就來吧，還找豐平章陪同？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史松盛更相信後者。
他和楊渙澤做的那些事，只怕楊修德已經知道了，因此才來找豐平章，萬一把他做的那些事說出來......
他不怕楊修德把事情告訴李文娟，卻擔心他告訴豐平章。
史松盛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不敢想象豐平章知道那些事後對他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越想越害怕，史松盛最後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教務處，一路上撞到好幾個同學，只能匆匆留下一句“對不起”......
到了教務處門口，史松盛看到緊閉的屋門，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史松盛站在外面根本聽不到裏面的談話。
他努力平覆自己的心跳，剛才跑了一路已經氣喘籲籲。用胳膊隨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推門而入。
無論楊修德有沒有跟豐平章說那些事，他都要帶豐平章離開，是以當時也沒多想就拉起了豐平章的手，等從教務處出來，才後知後覺自己逾禮了，所以急急跟豐平章道歉。
豐平章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沒必要計較，況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是以嘴角牽起一抹笑，溫聲安慰：“沒事兒，走吧，回去上課。”
話畢，上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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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抓緊想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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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老師，李主任讓你也陪同領導視察，先去教務處。”一個年過半百的男老師來辦公室通知豐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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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聽到這個消息，豐平章一怔，皺起眉頭，他就是一個普通老師，入職還不到一年，陪領導視察，再怎麽著也輪不到他，同事口中的李主任，是學校的德育主任，平時交集也不多......
似乎是看出豐平章的疑問，那位老師又說：“哎呀，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找你，既然都說了，那你就走一趟吧，再怎麽樣也不好讓領導久等。”
豐平章壓下心中疑惑，朝那老師禮貌一笑：“那我現在就過去，下節課我在高二6班有課，如果我不能按時回來，麻煩王老師先幫我看著讓他們上自習。”
王老師年紀大了便退居二線，一直負責學校後勤，學校也只是象征性地給他安排了兩節不重要的科目，平時沒事就坐在辦公室喝喝茶，澆澆花，愜意得很。
“這個你放心，趕緊過去吧。”王老師笑著答應。
豐平章不再耽擱，當即離開辦公室去往教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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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視察，楊修德親自前來，校領導眾星捧月般圍在他身邊，給他匯報學校各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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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平章自始至終都在人群的最後，一言不發，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只盼著早點放他回去，下課之前還能再分析一會兒同學們的試卷。
可偏偏天不隨人願，豐平章出神之際，不知道楊修德跟校領導說了什麽，其他人陸續離開，偌大的教務處就只剩豐平章和楊修德二人。
與楊修德單獨相處，豐平章並不緊張，但他心裏卻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一場鴻門宴，豐平章如是想。
楊修德從教務主任的辦公桌上起身，緩步走到豐平章面前坐下。二人之間放著一張茶幾，上面的茶壺已燒開水，正冒著熱氣......辦公室空調的溫度開得真低。
楊修德拿過兩個茶杯，倒上水，將其中一杯遞到豐平章面前，動作流暢，神色自然，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
豐平章看著遞過來的杯子，猶豫片刻伸手接過，卻並沒有喝，只是將杯子放到面前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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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老師參加工作快一年了，感覺如何？”楊修德面色不覆剛才的嚴肅，而是一臉慈祥，像是個關心後輩的長輩，聲音不大卻很沈穩，一聽就是坐慣了高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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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德點點頭，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又說：“我看過你的教學成績，這才工作第一年，就已是名列前茅，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為頂尖名師了，年輕人就是有幹勁。”
豐平章真心覺得與楊修德沒什麽好聊的，只想快點離開，但看對面的人，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自己離開，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周旋。
“楊局過譽，這都是我作為一名老師教書育人的本職工作。”
楊修德聞言朗聲大笑，沒了方才領導的架子：“現在的年輕人思想覺悟就是高。我們教育界就需要你這樣的教師。”他註視著豐平章，笑容漸收，又恢覆成一臉嚴肅的模樣，說得意味深長，“方才豐老師也說了，教書育人是老師的本職工作，豐老師，可別只顧著‘教書’，忘記了‘育人’啊！”
話中有話，豐平章怎能聽不出來。
“多謝楊局教導，我會記得‘教書育人’兩手抓。”
如果說之前豐平章還願意給楊修德一個虛假的笑容，現在的他卻是連裝都懶得裝了，跟這種人說話真是心累，他還急著回去分析試卷呢。
似乎是看出豐平章內心的急躁，楊修德心裏不由哂笑，面上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他端起茶杯，身體往後，靠在沙發背上，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水。
待把水杯放回原處，直視著豐平章，淡淡道：“聽說你班有個叫史松盛的學生，高一的時候就很是讓老師頭疼，高二分到你班，情況才有所好轉。不過也僅僅只是‘有所好轉’而已，從前劣跡斑斑，哪能一下子就改成三好學生。豐老師還是多關註關註學生的思想狀況吧，成績再高，若是思想道德修養不行，也難成大事。
“教不嚴，師之惰。豐老師是聰明人，想必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
“再者說，德育做不好，也會影響後面的評優評先和職稱晉升，以豐老師的能力，若一直做個普通老師，那可太屈才了。”
楊修德說罷不再看豐平章，又悠然地端起杯子喝水，似乎在給豐平章思考的時間。
豐平章豈會聽不出這番話的含義，原來如此，讓他陪領導視察是假，借機說史松盛是真，而且還以自己未來的職業生涯為要挾，算盤珠子已經崩到他臉上了。
本來對於史松盛那一番話還是持懷疑態度，沒想到今天會被楊修德親自“接見”，如此，他和史松盛的關系應是板上釘釘的了。
但是他來敲打自己作甚？自己並未做什麽有損他名利的事情，難不成是史松盛......教不嚴，師之惰，呵呵，前面可還有一句“養不教，父之過”，他對史松盛不管不問，又有什麽資格來教訓自己？
什麽渣爹！
心裏媽賣批，臉上笑嘻嘻，豐平章正欲開口說話，教務處的門就被大力推開了。
來人正是史松盛。
史松盛關上門，站在門口，胸口微微起伏，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教務處和他們教室隔得有些遠，想必是一路跑過來的。
他面色陰沈，視線在豐平章和楊修德之間游移，最後死死盯住楊修德，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楊修德大大方方迎上史松盛的視線，面色淡然，眼中是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精明與老練，以及對史松盛的嘲諷。
兩人目光在半空交接，像是兩把利劍交鋒，摩擦出激烈的火花，表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
豐平章心中一驚，瞥到墻上的時鐘，這才發現已經下課了。
“你怎麽來了？”豐平章問完抽了茶幾上兩截抽紙起身朝史松盛走過去。方才冷淡的臉色此刻浮起一絲溫和的笑。
“擦擦汗。”
豐平章把紙遞過去。
史松盛從豐平章起身之時就收回放在楊修德身上的目光，一直凝視著豐平章，見豐平章遞過來的紙，沒多猶豫，自然而然地接過來擦頭上的汗。
“豐老師，該上課了。”
史松盛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說罷拉起豐平章的手就開門而去，完全沒理會楊修德。
楊修德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微微皺起了眉。
從教務處出來，史松盛松開豐平章的手，垂著眸子，看不清眼中的情緒，只能看到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豐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牽你手的，剛才事情從權，是我沒考慮周到。”
這樣子真像做了錯事對老師認錯的學生。
下課後史松盛去辦公室尋豐平章，結果撲了個空，一個老師告訴他豐平章在教務處，他以為是有什麽事情，便打算回教室。
走到辦公室門口，剛要推門出去，就聽到身後其他老師聊天，他頓住腳步，手搭在門把手上，靜靜聽著別人的話。
“我聽說這次上頭來視察，局長也來了。”
“可不是嘛，還讓豐老師前去陪同，只怕下學期豐老師就要升職咯......”
整個辦公室只有一位老師姓豐，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史松盛沒再繼續聽，推門而出，直奔教務處。
楊修德怎麽會突然來？來就來吧，還找豐平章陪同？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史松盛更相信後者。
他和楊渙澤做的那些事，只怕楊修德已經知道了，因此才來找豐平章，萬一把他做的那些事說出來......
他不怕楊修德把事情告訴李文娟，卻擔心他告訴豐平章。
史松盛不敢繼續往下想，他不敢想象豐平章知道那些事後對他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越想越害怕，史松盛最後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到教務處，一路上撞到好幾個同學，只能匆匆留下一句“對不起”......
到了教務處門口，史松盛看到緊閉的屋門，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史松盛站在外面根本聽不到裏面的談話。
他努力平覆自己的心跳，剛才跑了一路已經氣喘籲籲。用胳膊隨意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推門而入。
無論楊修德有沒有跟豐平章說那些事，他都要帶豐平章離開，是以當時也沒多想就拉起了豐平章的手，等從教務處出來，才後知後覺自己逾禮了，所以急急跟豐平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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