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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心&霍仲峋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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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心&霍仲峋番外2

商慕心其實並沒有要帶走安安,她只是在白天去看安安,在學校門口等著安安出現,小姑娘也快成為大孩子了,她以霍仲峋商慕心養女的身份在享受跨越階級的人生,比孤兒院時的日子簡直天壤之別。

商慕心見到她臉上的笑,明媚陽光,她又怎麽會打斷安安的美好生活。

她只是想和安安告別。

按照霍傾寰的要求,他會在明天來接她走,至於去哪她並不在乎,因為她本來就沒打算離開。

商慕心因為睡眠不好,央求鐘醫生開過一瓶安丨眠藥,她會在今晚就吃掉,然後去找虞星楠。

她很清楚自己生病的原因,如果不是她要求虞星楠帶走安安,翟星洲不會將她困住,虞星楠是沒有辦法了才想著逃離,她會出事可以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

商慕心沒日沒夜的自責,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去解決,郁結纏心,加上婚姻生活的不順,她對日子沒有了念想,就算承認安安是她的親生女兒,也不能挽留她心中殘存的一絲母愛。

安安與她自小分離,感情並不深厚,她有時還會懼怕安安。

她的存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商慕心,在國外的日子有多荒誕,可她也做不到討厭,她討厭的是自己。

商慕心稀裏糊塗的生下孩子,那段記憶仿佛被抽走一樣,完全沒有前因後果,她不敢告訴任何人事實,非常迷茫的被推著走,而霍仲峋的欺瞞與利用更是讓她難堪至極。

商慕心的勇敢都用在了放棄生命上了,她難得推開塵封已久的窗感受夜風,吹亂她的發她的裙擺,還有桌上那幾張沒有收起來的偷拍照。

她想起在臨城的時光,她以為遇上霍仲峋是一場美好的開始,結果他親手挖出的巨坑,看著她不顧一切的往裏跳。

霍仲峋應該在背地裏嘲笑過她的天真吧,愚蠢的女人被愛情沖昏頭腦,逃不開走不了,最後一生都只能在這片天地裏活著。

期限到底是多久啊?霍仲峋從不給她一點盼頭,她度日如年的數著日子,時間過得太漫長,那就把時間斬斷。

二十年?十年?只要她想,她可以只有24小時。

夠了。

這一晚才是屬於她的自由時間。

她吹著風,聽著月光小調,赤腳在地板上跳舞,飛舞的裙擺在空中揚起,她仿佛看到虞星楠。

虞星楠帶著她的月亮來接她。

“楠楠,你終於來了。”

她不說話,商慕心看著看著就哭了,她問虞星楠,“你為什麽從不來夢裏看我?你是不是也怨恨我?虞星楠,你恨我吧,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想著逃走,虞星楠,我很想你,我很想你。”

商慕心哭著癱倒在地,她吃了一半的藥,腦子已經開始昏迷,恍惚中真的感受到了虞星楠的撫摸。

溫柔的撫摸她的發,就像小時候虞星楠受了委屈來找她,她也是這樣安慰。

“虞星楠,你如果沒有上那一趟航班該多好。”如果我沒有遇到霍傾寰該多好,如果沒有嫁給霍仲峋該多好……

商慕心閉上眼的那瞬間,她不知道的是樓下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霍仲峋提早回來了。

那日顧且行匯報情況後,霍仲峋心中已有不安,大房與三房的派系之爭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來雲城談事,一為霍家的項目,二為拉攏趙氏。

與趙氏的小女兒做戲是為了她的私人目的,她與未婚夫有矛盾,正好霍仲峋來了,便借此機會設局。

戲是演給相關人看的,本該隱蔽不容出差錯,但是他們之間出了內鬼,有人提前將這場戲曝光。

霍傾寰不想讓霍仲峋得到趙氏的合作,於是利用了商慕心,他是要試探霍仲峋是不是真的在意商慕心,到底是事業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計謀很俗套,但貴在真誠。

霍傾寰被他搶過好幾次風頭,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最後的結果。

就在他趕去雲城的時候,便已收到霍仲峋回港城的消息,更讓他詫異的是一天之後隨之而來的壞消息。

助理推開酒店的房間,對霍傾寰支支吾吾,尤其是看到他已經開香檳準備慶祝,更不知如何開口。

霍傾寰並非真心想帶走商慕心,他還沒愚蠢到真的對大嫂下手,而且是那種大張旗鼓的方式,但當商慕心答應後他又開始幻想,一邊接手雲城的項目重新獲得長輩的賞識,一邊又能拿捏商慕心滿足過去的遺憾,還能贏了他大哥,一箭三雕真是爽到爆了。

不過半路開香檳,天不遂他願。

“霍總,剛剛收到的消息。”

“……是是關於商、商慕心小姐的。”

霍傾寰還未從愉悅的氛圍裏抽離,身心都飄了,側頭等他下一句。

助理屏住呼吸告訴他,“商小姐自殺了,正送往醫院搶救。”

平靜的湖面被丟入一顆巨石,他努力的想要撈捕它,卻不想湖水蔓延,浸透他的呼吸。

“滾出去。”

助理並未有所猶豫,離開的格外迅速,門關上的瞬間就聽到門內發出的巨響,香檳打碎在地,霍傾寰一拳打碎墻上的裝飾畫,玻璃渣子陷入肌膚裏,像是在嘲諷他的得意。

後來雲城的項目的確歸給了他,但商慕心已經徹底將他踢出局。

港城瑪麗亞醫院。

商慕心真正清醒已經是第三天後,她被洗胃,再強制註射鎮定劑,長久的情緒擠壓讓她無法獲得好睡眠,心理疾病加重她身體的病情,她只有註射鎮定劑後才能好好睡上一覺。

在她昏睡的幾天裏,霍仲峋幾乎沒合過眼,他守在房間一直盯著她的臉,感受到她平穩的呼吸還不放心,顧且行來勸過他,沒用。

霍仲峋這人就是骨子裏帶出來的固執,他可以不對商慕心做任何解釋,但是他會固執的以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哪怕被誤會被厭惡。

雲城的項目丟就丟了,只要人還在就好,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晚回來一步,商慕心會變成什麽樣。

一想到她會離開這個世界,霍仲峋的心就跟死了一般,但他極度隱忍著,並不想讓商慕心看出端倪。

那是他卑微愛意中留下的最後體面。

霍仲峋的盯妻模式總算有結果,商慕心毫無征兆的睜眼,掃向天花板的目光稍顯呆滯。

“醒了?”霍仲峋從沙發上起身,又以居高臨下的俯視觀察她每一個眼神的轉變,但很可惜,她還是那樣木納。

“商慕心,聽說你想跟霍傾寰私奔?太遺憾了,你可能不清楚他的為人本質,我這個弟弟桃花太多,從不會為一個女人停下腳步,你不會是他的唯一,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帶你走。”

商慕心的視線不怎麽看他,也不知話聽進去幾分。

霍仲峋背在身後的右手緊握成拳,嘴角劃過一絲不經察覺的妒意,“這一次我不會跟你計較,霍太太,不會再有下一次。”

下一次,他也不敢想。

他本不該這樣與她說話,商慕心根本就沒想過私奔,她都自殺了還能去哪?她想要的不過是離開他。

如果還有下一次,那就真的有可能會是死局。

霍仲峋的精神狀態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他好幾天沒休息,等她醒來才會徹底松懈下來,但他的脆弱不能在她面前展現,只能強硬的“警告”她,用以往那樣的霸道強勢的手段脅迫她。

“你最好離開前想一想你的女兒,沒有你,她什麽都不是。”

不是這樣的,霍仲峋的心也在滴血,他強迫自己轉過身不再考慮她的心情,他佯裝鎮定出門,等到病房門合上後,身體再也撐不住,一手撐在墻上,額間滑落豆大的汗珠。

“霍先生,你……”

顧且行上前幫忙,卻不想被他推開,“找最好的心理醫生來,商慕心病了。”

顧且行答應了。

商慕心心理出現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是所有委屈與打擊混雜在一塊壓垮了她,至於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是什麽,霍仲峋似乎隱隱有所察覺。

商慕心的病因是他。

多可笑啊。

他卻不能放她走。

這輩子都不能讓她離開。

因為霍仲峋就是如此卑鄙,他要的人只能留在他身邊,就算心不在他這,也沒關系,人在就好,是行屍走肉還是熱血溫柔,都沒關系。

只要他的太太是商慕心,就夠了。

霍仲峋失去雲城的項目著實讓長輩們失望,他在堆積如山的工作裏生病,還得抽出大半的時間去看望商慕心。

她已經在慢慢恢覆,霍仲峋知道她不願意見到他,兩人畢竟是夫妻,又能生疏到哪去。

霍仲峋在家中陪她休息,她在做解壓游戲,他就在書房看方案,不願意見到他,他就不在她眼前晃,而是看著房間裏的監控實時陪伴。

他承認自己手段低賤,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可以緩和關系的機會。

霍傾寰也來找過商慕心,但她不見他,最後還得被霍仲峋吐槽諷刺,霍傾寰心裏不得勁,又說不出個一二來,只得在暗中與他哥較勁。

霍仲峋輸了項目,其實也算贏了一回,內心有那麽點雀躍,但下一秒就笑不出了。

他也生病了,重感冒,昏昏沈沈,吃不下睡不好,明明在一個屋檐下,商慕心從沒有進臥室看過他一眼,他卻能看到她在另一間臥室裏做手工自娛自樂。

顧且行來找她,“霍先生身體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不是醫生。”

“可他是你丈夫。”

“名義上的,我需要這麽殷情嗎?”

顧且行被整的有點沈默,他到底是局外人還能說什麽呢?他又來到霍仲峋這邊,他正在打吊瓶,手背上有些發腫。

“霍先生,你要不要吃點什麽?”

霍仲峋搖頭,“她最近恢覆的怎麽樣?”

顧且行心想,你自己都病著還管別人。

“挺好。”

“那就好。”

顧且行不太明白,“有些事是不是得讓她知道?你這樣做無疑是將她推的更遠,有什麽話都說清楚不行嗎?”

“……說不清楚,我跟她之間一直都是我有愧於她。”

從米蘭那夜開始,從他頂替弟弟成為她心中的暧昧對象時開始,從他故意引誘她□□丨愉到那盲目的一個月時間裏的放浪開始,他已經在犯錯。

霍仲峋抹去她最原始最愉悅的記憶,又變著法的強留她在身邊,他如果說出真相反而留不下她,於是更不可能輕易的將愛意流露。

他愛她。

但不能說。

表面夫婦的生活還在繼續,唯一平靜被打破還是因為安安出了事。

她在學校體育課受了傷送去醫院後開始出現吐血癥狀,商慕心和霍仲峋趕到時,安安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家庭醫生鐘醫生也趕過去了,他說安安是造血功能異常引起的骨髓增生異常綜合征,一般會出現貧血癥狀,為避免再度惡化,基於治療可以選擇骨髓移植或者臍帶血幹細胞移植。

“骨髓移植如果是直系血親的配型幾率會很高,但安安是你們收養的孤兒,這種配型可能要花一段時間尋找。”

鐘醫生甚至沒有考慮第二種治療方式。

然而商慕心主動提出要做骨髓配型,鐘醫生一臉疑問望向她,“霍太太,我是建議先從骨髓庫裏尋找,那樣匹配的成功率會更高也更節省時間。”

“給我也做吧。”霍仲峋沒有任何猶豫。

他倆是救女心切,但鐘醫生有些糊塗了,按理說養父養母能有多深厚的感情,能給養女做治療已經是天大的人情,他們急迫的神情宛如親父母。鐘醫生很快打消掉這個離譜的念頭,“既然你們都想做匹配,就做吧,不過我要事先聲明,還是得同步骨髓庫配型,兩手抓別錯過最佳治療時間。”

“好。”他倆難得默契,異口同聲答應。

鐘醫生走後,商慕心的擔憂仍在繼續,霍仲峋抱住她,她近乎麻痹的沒有推開,反而在幾秒之後抓住他的手。

“霍仲峋,你能求他來做配型嗎?如果我的不行,可以讓他試試,可以嗎?”

他,霍傾寰,事到如今商慕心還以為安安的父親是他。

霍仲峋如鯁在喉,他抹去她的眼淚,親上她的唇角,“你真的想我去求他?”

商慕心又何嘗不知他們已經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讓他去求霍傾寰無疑是將臉伸過去打,毫無顏面可言。

“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求你救安安,霍仲峋,我求你。”

“……”沈默,還是沈默。

霍仲峋卑劣的只想得到她,想要她全部的愛,即便是在利用自己的孩子,也要圍困商慕心的下半輩子。

“你放心,我會去求他。”

商慕心哭著吻他,好似地位逆轉,她求他,他求他,霍仲峋樂意接受她的討好,但永遠不可能去求霍傾寰。

他找到鐘醫生說明一切。

鐘醫生有八分的慌張,兩分鎮定,“我當時就覺得你們有點什麽藏著掖著,原來安安是你們兩個的親生女兒。那你為什麽不告訴霍太太?”

霍仲峋想抽煙,從煙盒裏拿出一根又放下,他在竭力隱忍心中的悶氣,又擔心萬一是他配型成功,身體太差影響治療效果。

“鐘醫生,如果我配型成功,到時候你一定要瞞著我太太,我不想她難過。”

“你們這樣遲早會被其他幾房的人註意到,養女變親生女兒,對你們的名聲不好。”

“我扛著,不要牽連她就好。”

鐘醫生欲言又止,他為霍仲峋工作多年,算是半個朋友,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樣真摯,“你愛她,卻不告訴她,不難受嗎?”

“我無所謂,她好就夠了。”

配型結果出來後,商慕心沒有配型成功,安安的父親配型成功。

當晚,商慕心從醫院回來,主動做了一桌飯菜,霍仲峋望著一桌不算太清淡的菜肴,突然有些放空。

商慕心愛吃辣,在港城生活的霍仲峋口味偏淡,但兩人生活這麽久口味總會融合,到底是他遷就她太多,飲食也有所改變。

商慕心做的菜算微微辣,能滿足兩人的飲食需求。

而在他看來這種討好變得格外刺眼,有所求的結果他接受,但接受的很痛苦,如果沒有他的幫忙,她不會對他露出一點好臉色。

安安做手術那天,霍仲峋在出差,他不讓商慕心去醫院,她只好在別墅裏等消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霍仲峋當然沒有出差,他已經準備被推進手術室,在這之前他給顧且行發過消息,“第一,阻攔商慕心知道真相;第二,不讓她和霍傾寰見面;第三,告訴商慕心我會出差半個月;第四,不準商慕心來醫院看安安。”

顧且行認為這些囑咐一條比一條苛刻,怎麽連孩子都不能看呢?

他沒有資格建議霍仲峋這麽做,只能聽從吩咐。

安安手術很成功,在醫院隔離的三日,商慕心過來看望她,全程沒有提及一句關於霍仲峋的話題。

霍仲峋也在同一間醫院休養,他為霍家工作這麽多年,卻不曾休過這麽久的假,他在醫院裏躺著仿佛在坐牢,困在一間房裏哪裏都去不了,如此受折磨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過多久。

也就是在這樣的困境裏,他想到了商慕心。

難怪她一直想要離開,沒有自由,沒有靈魂,了無生趣的日子的確難熬。

她的病因是他,解決的方子也是他。

霍仲峋無數次看向推開的病房門,他在幻想某個瞬間進來的人會是商慕心,他的期盼大概是不會實現,他明白商慕心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束縛的鳥,她原來就很自由,所以在米蘭才會與他深入浪漫。

一周後,霍仲峋出院。

進入公司忙碌的第一秒,耳邊的嘈雜恍如隔世讓他有點不習慣。

鐘醫生打來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太過勞累,一定要註意好身體,不要太拼命事業,飲食上更要主意補充氣血、補鐵。

霍仲峋嘴上答應,工作是一點都沒耽誤。

淩晨回別墅,小心翼翼推開商慕心的臥室,她睡的並不安穩,安安還在住院,手術後還得觀察排異反應,未來一年幾乎得按時到醫院做覆查,再配合藥物治療,什麽時候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她才會慢慢放心。

霍仲峋在房門口看了許久,等到她無意識的翻身,他才願意離開,也許是太不註意睡眠,熬了一會夜腦袋就開始疼,眼前忽然一黑,出現長達十幾秒的暈眩。

他恍恍惚惚的撐住墻壁,不想觸碰到柔軟的身體。

“你醒了?”霍仲峋還是有些站不穩,他在硬撐,“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正好醒了。”商慕心扶住他的胳膊,“你需要休息。”

“我沒事。”眼前光線鉆進來,他不敢直視商慕心的眼睛,“我去休息,你也早點睡。”

他推開商慕心往自己房間走。

商慕心在走廊外看他進去,關門,不放心的跟過去,房門很好擰開,她踏入這間沒有什麽溫度的房間,床上沒人,再往裏走,霍仲峋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毯上。

“霍仲峋?”

商慕心連聲喊他的名字,他還是沒有反應,正要起身去叫人,手腕被他往下拽,一不留神就倒在他身上。

“霍仲峋!”他故意的!

“商慕心,讓我緩緩。”

緩什麽?她從未見過他這幅勞累的模樣,從來都是他強有力的占有她困住她,何時變得這麽脆弱?

“霍仲峋,你放開我。”

“不想放。”他的手開始游走她的肌膚之上,從後背到胳膊再到後頸,腰間禁錮就算了,還要掌控她的後頸,熱氣迎來,連聲音都變得低啞。

“我想吻你。”

“你?”

“我要吻你。”像是在給她做親吻預告,下一瞬,雙唇貼上,毫無章法的親吻,不如說是啃咬,他真的咬了她的下唇,商慕心吃痛,狠揪他胸口,不過更像是一場暧昧的調丨情,惹得霍仲峋發笑。

“Mon amour……”

商慕心的發落在他頸間,他仰脖再次吻上她的唇,商慕心被他一瞬的溫柔傾倒,後知後覺想著要掙紮,卻是身體不聽使喚的順從他開始動作。

與往日的“折磨”不同,這一回如同全身過電般,讓雙方都癡迷。

“Mon amour……Mon amour……”他邊親邊念,叫她沈溺。

商慕心再醒來沒有見到霍仲峋,她照鏡子發現自己鎖骨脖子處留下不少痕跡,腰也酸腿也痛,昨晚的確過於放肆,折騰到天亮誰能睡好?

她去醫院時特意穿了高領針織,不過溫度漸漸高起來,她多走幾步感覺鼻尖都在冒汗。

安安恢覆的很好。

商慕心在病房裏陪她,安安吵著要出去玩,她就推孩子出去轉轉,只是剛走到檐廊外路就被堵住了。

如果說霍家三兄弟誰最像狐貍,那麽肯定是眼前笑瞇瞇的清瘦男人,霍家二少霍遠峯。

商慕心洋裝鎮定與他打招呼,霍遠峯希望與她單獨聊聊。

“大嫂。”

“安安既然是霍家的孩子,遲早都要認祖歸宗,你們還等什麽呢?”

還是那副笑瞇瞇的表情。

偏偏讓商慕心看出幾分恐懼。

三天後。

商慕心與養女的關系被放出,霍仲峋不允許她出門,連醫院都不讓去,顧且行說目前的形勢不好,霍仲峋很有可能被踢出局。

商慕心嫁到霍家時間不短了,她早已看清他們兄弟之間的爭奪,商慕心出問題就是霍仲峋出問題,夫妻倆是一條船上的人,以商慕心為爭端,目的是指向霍仲峋的。

這事不好辦,長輩們建議他們分開,誰也不想讓霍仲峋“喜當爹”,給霍家人帶綠帽,誰能忍?

商慕心幾番勸他,“不如就此結束,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

霍仲峋質問她,“你是想承擔,還是想就此結束我們的關系,離開我?”

事實上,商慕心也是這樣想的,“我離開,對你沒壞處。”

“那麽對你呢?對安安呢?商慕心,我有說過讓你走嗎?從我們結婚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太太,我要保護一輩子的人,誰允許你離開?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沒用的話,我的太太只會是商慕心,就算以後出現任何問題,你也不用承擔什麽莫名其妙的責任,有問題我來解決。”

霍仲峋說完就驅車離開別墅,留在商慕心一人在原地回味,他剛才說保護?保護一輩子?雖然語氣強勢,但怎麽有一些真情流露?是她聽錯了,誤會了,還是他真的這麽想?

霍仲峋給顧且行打電話時,臉還在發燙,他說完就走,根本不敢多看她一眼,剛才一股腦說出的話在他看來已經完全超出他意料之內,他到底說了什麽啊!不是說好要克制,克制愛意,霍仲峋你到底是怎麽能克制得住?商慕心,你到底明不明白,一個每天都要抱著你醒來的男人,會不愛你嗎?

“霍先生,你還在聽嗎?是不是信號不好?”好半天沒回覆。

霍仲峋努力平覆情緒,怎麽跟毛頭小子一樣青澀,“我在聽。”

“你確定明天召開發布會公布真相?那霍太太知情嗎?後續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他只考慮了前者,比如公布他是安安父親的事實,至於後者,商慕心怎麽處理他們之間的關系,隨她去吧,只要不離婚什麽都好。

“嗯,按計劃行事。”

他又能逃避到何時?多年前的回旋鏢已經飛到他懷中,霍仲峋再瞞著也毫無意義。

不如就此公開,說明一切。

真到發布會現場,霍仲峋還是有過一剎那的退縮,他讓顧且行留在別墅看著商慕心,直接杜絕她逃走的後路。

他站在公眾面前,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針對目前流傳的小道消息,有關我、我太太、我的女兒,以及霍家的每一位家人,我想向你們說一個故事,那是我還在米蘭的時候……”

他遇上商慕心,他古板無趣,冷漠的看著他們年輕人的暧昧升級,像是飛蛾撲火,引領他完成一場綺麗的冒險。

對於霍仲峋而言,商慕心的出現宛如給他黑白世界裏增添了絢麗的色彩,她可以是藍色,可以是紅色,也可以是紫色,他心動了,為她的顏色喝彩,為她的純粹悸動。

然而商慕心眼中沒有他。

“我們在米蘭相識,跨越過相戀這一步有了我的女兒,也許你們會認為我無恥卑鄙,但這些都不重要,我這人向來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不過矛頭對準我的太太、我的女兒後,我也會以牙還牙,保護我的家人。有些故事太久遠,聽上去過於離譜,然而上天註定的緣分讓我再見到她,我與她結婚是因為我愛她、在乎她,我會承擔起我該承擔的責任,請不要再惡意中傷她。”

屏幕裏的霍仲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她震驚,手中的水杯跌落地毯上,她只能捂嘴哭泣。

“我愛你,商慕心。”

“沒有任何利用,是我蓄謀已久,Mon amour……”

一向沈穩古板的霍仲峋直接在媒體大眾前公開示愛,他想,商慕心一定有在看吧,她會聽到吧,至於以後會怎樣?他的心還懸著。

別墅內靜悄悄。

霍仲峋進去時幾乎看不到一個傭人,要不是顧且行沒給他發任何消息,他都以為商慕心就這樣離開了。

懸著的心都快到嗓子眼,直到看見廚房裏的身影,霍仲峋才暗暗松口氣。

商慕心不常做飯,但她在外生活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一番好廚藝,只要是說的出的菜系,她都能做而且滋味還不錯。

霍仲峋洗完手,邊裝作超不經意的走進廚房,邊挽起襯衫的袖口問:“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拿筷子和碗。”

“哦。”

別看霍仲峋回得淡定,實際上心跳都在加速。

擺好碗筷,商慕心抱著一盤特辣的剁椒魚頭出來,“今晚給你補補腦,魚頭魚眼睛,吃吧。”

滿是紅色的辣椒,看著就覺得辣,霍仲峋只能吃微辣,他還是拿起筷子戳著魚肉,剛碰上就被商慕心手壓住筷子。

“你想好了?”

霍仲峋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為你我可以做所有。”

“真心話還是在演戲?”

“商慕心,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驗證我的真心。”

她眉頭收緊,下一刻就搶走了他的筷子,“你不準吃這道菜,等我一下。”

霍仲峋聞到了紅棗香菇排骨的味道。

果然,商慕心上的菜全是富含鐵元素的食物,動物的肝臟、豬血、紅棗、木耳……這些都是能促進骨髓造血的食物。

“不用吃這麽多吧。”

“吃什麽補什麽。”

霍仲峋笑笑,他的身體已經恢覆很好,不過太太做了,他當然要吃。

“以後要調整作息,十點準時睡覺,不準熬夜!”

霍仲峋只能笑著點頭。

到晚上怎麽可能睡得著呢?十點,他的身體開始發熱,商慕心往外挪,他跟著往外擠,商慕心都快掉下去了,他還能胳膊穿過她的腰將人翻轉到他懷裏。

“霍太太,我愛你。”

“知道了,睡吧。”

“霍太太,我愛你。”

“不要再說!”

“商慕心,我愛你。”

“再說滾去外面睡。”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說得真誠可愛,每一句都是勾引她的絕妙音符,低沈的聲音在耳畔傳開,游走於每一次的呼吸之中,愛意就此襲來。

“對不起,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走,商慕心,你也愛我吧,我需要你的愛,我需要你。”

“Mon amour……”

商慕心不會說愛,但她會回應他的愛。

霍仲峋說:“這樣就夠了。”

他等了多年的幸福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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