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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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翟星洲住的地方距離別墅區並不遠，一左一右天差地別。司機的車停在路口，開鎖前朝外打量了幾眼。
翟星洲心中隱隱不安，有一種被窺伺的諷刺感。
“謝謝您。”翟星洲提起背包下車，特意把虞星楠的傘留在車上。
司機回頭叫住他：“小夥子，傘忘了拿。”
翟星洲搖頭解釋：“這是虞小姐的傘，我就不拿了。”
“外面還下雨呢，打著吧。”
“不用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挺近，我跑進去不礙事。”
結果司機連車鎖都沒開，摸摸鼻子說道：“我還沒見過虞小姐讓我專門送陌生人回家，她這輛車就沒坐過第三人，連虞先生都沒坐過。所以，這把傘您還是拿走吧。”
司機是個會來事的，最後一句竟然用了“您”這樣的字眼，翟星洲的不安又加深幾分。
見他猶豫，司機的神色瞬間緩和，打開門鎖，並且給他遞上了那把長柄傘。
“小夥子，這可是虞小姐的定制傘，這樣貴重的東西你放在我這，我轉頭怎麽交給她？萬一是送給你的禮物呢？到時候虞小姐向我發脾氣，我這工作可能都要沒了，你就體諒體諒我。”
司機滿眼盡是討好，瞬息轉變讓翟星洲忽然喘不過氣。
他到底是接了那把傘，質量好、顏色漂亮、輕巧，就連名字刺繡也精致，是把獨一無二的長柄傘，它屬於虞星楠，現在卻成了被他人八卦的“禮物”。
很無語，也很無解。
或許正是虞星楠的身份，才讓周邊人如此猜測。
翟星洲目送司機離開，站在雨棚下好一會，狂風再起時才轉身，他想跟虞星楠道謝，然而沒加微信，沒有電話。
—
虞氏老宅。
背靠鴻山，環境清幽，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歸虞家所有，一條屬公共環山道。
顧且行的車開到鴻山環道入口。
虞星楠的司機早在那候著，徑直過來打了招呼：“虞小姐，人就送到路口，我要送他進去，他非讓我停車。”
虞星楠“嗯”一聲，沒說下文。
顧且行合上窗玻璃，臉色仍不太美妙，虞星楠從後視鏡裏瞥見他緊皺的眉，突然笑出聲。
顧且行滿眼疑惑扭頭看她。
整張臉都寫著一句——你有事嗎？
他不開口，虞星楠更懶得說話。
她大約有兩個月沒回老宅，姆媽聽聞她回來，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到虞星楠激動的要抱她。
“你還知道回家，真是小沒良心。”
姆媽是照看母親長大的保姆，自然與虞星楠感情深厚，虞星楠從小就由她照顧，可以說比母親還了解她。
虞星楠放下糕點盒，親親姆媽臉頰：“好想你哦。”
“想我還不回來看看！總要人催是不是？”
“我是專門給你買雲片糕回來的，其他人我還不見呢。”
虞星楠說的是誰，姆媽心裏清楚，她和虞先生的關系從小虞太太進門後徹底破裂，但親子血緣擺在那，就算關系再惡劣，這世上也沒誰比他們更親。
姆媽收好糕點盒，慈愛的看她：“今天有臺風還到處跑，老老實實待在家不好嗎？”
“有事唄。”虞星楠坐上餐桌摸摸肚子，姆媽就懂了。
“你說咱倆多心有靈犀，我正好就熬了鴿子湯，你在這等我幾分鐘，馬上熱好了端來。”
“好嘞！謝謝姆媽。”
虞星楠這個點回來沒見到她老爹，大概率是去了心園。昨天顧且行要帶她回老宅，就是因為虞太太回國了。
虞太太不會來老宅，但會去心園，那是她老爹特意為她繼母打造的金屋。
心園離老宅十分鐘車程，在半山腰上，視野更好，空氣絕佳，以前是一片廢棄的竹林，後來重新規劃煥然一新，那位虞太太親自取名標記所屬權。
這也是三年前虞星楠與她撕破臉後定下的規矩，她的繼母入不了老宅，只能住心園。
一般情況下，她們見不了面，安保組的人也會錯開兩人的出行時間，預防出現紕漏。
虞星楠喝完鴿子湯，又等了兩個小時，零食都吃完一半，她老爹還沒回來。
姆媽的電話打去心園，但是那邊只說知道了。
姆媽勸她：“別跟先生滯氣，討不到好處的。”
虞星楠無所謂笑笑：“是啊，昨天我不聽他話沒回家，所以他今天也不回來，故意的唄。”
姆媽說：“父女倆哪有隔夜仇，都是小打小鬧，你也太不聽話，跟他鬧什麽。不過那位小太太好像身體不太好，回來時上下車都得人扶著，不知道惹了什麽毛病，愈發嬌貴。”
虞星楠“嘖嘖”冷笑：“什麽毛病，窮人乍富，慣的。”
她那張嘴啊，遇到繼母就沒一句好聽的話。
“不等了。”虞星楠跟姆媽告別，她並未阻攔，只是勸她多照顧自己，說了很多體己話。
虞星楠走到車庫門口，顧且行正在那抽煙。
他掐了煙頭多問一句：“虞小姐，現在要走嗎？”
虞星楠頭也不回，選了一輛改裝的邁凱輪開走了。
鴻山本安靜的環山道陡然響起狂飆聲，虞星楠開車上環道山路，無疑是危險行為，臺風雖然沒了，但山道路滑、樹枝倒塌，路況並非安全。
顧且行頭疼得很，無奈之下只能開車跟上去。
虞星楠在山道來回飆，環道上空發出低鳴轟響，尤其是她故意甩尾，人為制造出惡劣噪音。
行徑狂肆，無人敢擋。
顧且行守在半山腰，接到組員的電話。
“老大，虞先生在問是誰九點多還在飆車，聲響太大吵到虞太太了。你看要不要處理一下？”
“不用，是虞小姐。”
顧且行聽得那些轟鳴，腦瓜子快炸了。
“……啊？難怪了，我就說今天沒外人過來，那我怎麽匯報？”
“我來吧。”
“謝了，老大！”
顧且行太陽穴突突跳，虞星楠是真會給他惹麻煩。
她痛快了，其他人必定不痛快。
跑車沿著環山道飆了兩圈，最終開下山揚長而去，至始至終虞星楠都沒接到虞先生的電話。
就算是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
臺風過後，離出梅的時間就不遠了，同樣意味著更炎熱的酷暑就要來臨。
第三天。
虞星楠來江北別墅比較晚。
側門抽煙的師傅提前報了一聲，其餘人進屋認真幹活，翟星洲卻從裏屋走到門口。
他出去，她正要進門。
兩人堵在門口再次相遇。
“虞小姐，上午好。”
翟星洲主動打招呼，然後遞上她的長柄傘。
虞星楠看了一眼沒收。
他沒催：“虞小姐，衣服還沒幹，我自己洗的應該比洗衣店還幹凈。”
“然後呢？”她眉眼上挑問他。
翟星洲明顯局促起來，雙手交錯相握：“我今早走得急，衣服我回去再熨一遍，明天再帶來可以嗎？”
說了一堆，虞星楠忍不住輕笑：“就這？”
翟星洲尋思自己哪裏有誤，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虞小姐，謝謝你。”
她不打算調侃他了，昨晚熬一通宵蹦迪，早上睡了幾個小時就過來，這會兒頭疼欲裂。
“想感謝我就拿出點實際的東西。”虞星楠揉揉太陽穴，“你今天有沒有帶午餐？”
翟星洲為了節約一直都自己帶午飯，不過總是重覆帶一樣食物，主要圖省事。
他沒好意思，小聲說：“還是飯團。”
“行吧，我餓了，你熱好了送到隔壁。”
翟星洲微楞住，還沒給出回應，虞星楠揚起手機對上他的臉：“掃下微信，弄好叫我。”
翟星洲沒再猶豫，邊說好邊掃碼。
兩人總算加上微信。
虞星楠看起來很疲憊，走起路來些微搖晃，好幾次他都擔心她會摔跤，提心吊膽的看她走出院門，後知後覺發現那把長柄傘還勾在手腕。
別墅裏沒有微波爐，平時他熱飯菜都是用幾十塊買的電熱煮鍋，自己吃沒那麽講究，但是送虞星楠吃怎麽都得精致些。
翟星洲洗了三遍手，確保手上沒有異味，又將電熱鍋擦好幾遍。
熱飯團不需要太長時間，翟星洲比平時多熱兩分鐘，確保熱透為止。
老師傅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走過來喊他一聲，翟星洲的神才收回來。
“你咋了？魂不守舍。”
翟星洲怕被他看出點什麽，特意側身說話：“沒有。”
“還沒到吃飯的點，你這飯團就送人了？送給她，你吃什麽？”
翟星洲低聲回：“沒事，我隨便吃點都可以。”
“你說這大小姐真有意思，放著山珍海味不吃，專找你麻煩，你昨天又惹著她了？”
“沒有。”
“我想也是，你乖得要命，要說有問題也是那位大小姐的問題，小翟，再忍忍，等工程結束不伺候了唄。”
“好的。”翟星洲轉眼想想，忒不對勁，“師傅，其實虞小姐她人挺好的，昨天臺風我回不去，還是她安排司機送我。”
“就這樣被收買了，翟星洲，你是不是覺得她漂亮，所以人才好？”
老師傅開他玩笑，翟星洲聽到臉紅，慌忙解釋幾句，老師傅擺擺手笑他：“沒人說她不好，畢竟出錢大方，脾氣壞點也沒事。但你……懂吧。”
他點到為止。
但你這樣的小徒弟，想高攀有點荒謬，懂吧。
翟星洲怎麽會不懂。
虞星楠擁有的是光鮮亮麗的生活，她可以毫無顧忌天南海北的旅游，看起來非常快樂，永遠不會被世俗瑣事煩惱。
對比起他，一個需要為柴米油鹽打拼的世俗之人，簡直天差地別。正如這江北區，一左一右，日漸奢華的別墅區與等候十幾年沒下文的落魄老舊拆遷區，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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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星洲住的地方距離別墅區並不遠，一左一右天差地別。司機的車停在路口，開鎖前朝外打量了幾眼。
翟星洲心中隱隱不安，有一種被窺伺的諷刺感。
“謝謝您。”翟星洲提起背包下車，特意把虞星楠的傘留在車上。
司機回頭叫住他：“小夥子，傘忘了拿。”
翟星洲搖頭解釋：“這是虞小姐的傘，我就不拿了。”
“外面還下雨呢，打著吧。”
“不用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挺近，我跑進去不礙事。”
結果司機連車鎖都沒開，摸摸鼻子說道：“我還沒見過虞小姐讓我專門送陌生人回家，她這輛車就沒坐過第三人，連虞先生都沒坐過。所以，這把傘您還是拿走吧。”
司機是個會來事的，最後一句竟然用了“您”這樣的字眼，翟星洲的不安又加深幾分。
見他猶豫，司機的神色瞬間緩和，打開門鎖，並且給他遞上了那把長柄傘。
“小夥子，這可是虞小姐的定制傘，這樣貴重的東西你放在我這，我轉頭怎麽交給她？萬一是送給你的禮物呢？到時候虞小姐向我發脾氣，我這工作可能都要沒了，你就體諒體諒我。”
司機滿眼盡是討好，瞬息轉變讓翟星洲忽然喘不過氣。
他到底是接了那把傘，質量好、顏色漂亮、輕巧，就連名字刺繡也精致，是把獨一無二的長柄傘，它屬於虞星楠，現在卻成了被他人八卦的“禮物”。
很無語，也很無解。
或許正是虞星楠的身份，才讓周邊人如此猜測。
翟星洲目送司機離開，站在雨棚下好一會，狂風再起時才轉身，他想跟虞星楠道謝，然而沒加微信，沒有電話。
—
虞氏老宅。
背靠鴻山，環境清幽，上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歸虞家所有，一條屬公共環山道。
顧且行的車開到鴻山環道入口。
虞星楠的司機早在那候著，徑直過來打了招呼：“虞小姐，人就送到路口，我要送他進去，他非讓我停車。”
虞星楠“嗯”一聲，沒說下文。
顧且行合上窗玻璃，臉色仍不太美妙，虞星楠從後視鏡裏瞥見他緊皺的眉，突然笑出聲。
顧且行滿眼疑惑扭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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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開口，虞星楠更懶得說話。
她大約有兩個月沒回老宅，姆媽聽聞她回來，早就在門口等著，見到虞星楠激動的要抱她。
“你還知道回家，真是小沒良心。”
姆媽是照看母親長大的保姆，自然與虞星楠感情深厚，虞星楠從小就由她照顧，可以說比母親還了解她。
虞星楠放下糕點盒，親親姆媽臉頰：“好想你哦。”
“想我還不回來看看！總要人催是不是？”
“我是專門給你買雲片糕回來的，其他人我還不見呢。”
虞星楠說的是誰，姆媽心裏清楚，她和虞先生的關系從小虞太太進門後徹底破裂，但親子血緣擺在那，就算關系再惡劣，這世上也沒誰比他們更親。
姆媽收好糕點盒，慈愛的看她：“今天有臺風還到處跑，老老實實待在家不好嗎？”
“有事唄。”虞星楠坐上餐桌摸摸肚子，姆媽就懂了。
“你說咱倆多心有靈犀，我正好就熬了鴿子湯，你在這等我幾分鐘，馬上熱好了端來。”
“好嘞！謝謝姆媽。”
虞星楠這個點回來沒見到她老爹，大概率是去了心園。昨天顧且行要帶她回老宅，就是因為虞太太回國了。
虞太太不會來老宅，但會去心園，那是她老爹特意為她繼母打造的金屋。
心園離老宅十分鐘車程，在半山腰上，視野更好，空氣絕佳，以前是一片廢棄的竹林，後來重新規劃煥然一新，那位虞太太親自取名標記所屬權。
這也是三年前虞星楠與她撕破臉後定下的規矩，她的繼母入不了老宅，只能住心園。
一般情況下，她們見不了面，安保組的人也會錯開兩人的出行時間，預防出現紕漏。
虞星楠喝完鴿子湯，又等了兩個小時，零食都吃完一半，她老爹還沒回來。
姆媽的電話打去心園，但是那邊只說知道了。
姆媽勸她：“別跟先生滯氣，討不到好處的。”
虞星楠無所謂笑笑：“是啊，昨天我不聽他話沒回家，所以他今天也不回來，故意的唄。”
姆媽說：“父女倆哪有隔夜仇，都是小打小鬧，你也太不聽話，跟他鬧什麽。不過那位小太太好像身體不太好，回來時上下車都得人扶著，不知道惹了什麽毛病，愈發嬌貴。”
虞星楠“嘖嘖”冷笑：“什麽毛病，窮人乍富，慣的。”
她那張嘴啊，遇到繼母就沒一句好聽的話。
“不等了。”虞星楠跟姆媽告別，她並未阻攔，只是勸她多照顧自己，說了很多體己話。
虞星楠走到車庫門口，顧且行正在那抽煙。
他掐了煙頭多問一句：“虞小姐，現在要走嗎？”
虞星楠頭也不回，選了一輛改裝的邁凱輪開走了。
鴻山本安靜的環山道陡然響起狂飆聲，虞星楠開車上環道山路，無疑是危險行為，臺風雖然沒了，但山道路滑、樹枝倒塌，路況並非安全。
顧且行頭疼得很，無奈之下只能開車跟上去。
虞星楠在山道來回飆，環道上空發出低鳴轟響，尤其是她故意甩尾，人為制造出惡劣噪音。
行徑狂肆，無人敢擋。
顧且行守在半山腰，接到組員的電話。
“老大，虞先生在問是誰九點多還在飆車，聲響太大吵到虞太太了。你看要不要處理一下？”
“不用，是虞小姐。”
顧且行聽得那些轟鳴，腦瓜子快炸了。
“……啊？難怪了，我就說今天沒外人過來，那我怎麽匯報？”
“我來吧。”
“謝了，老大！”
顧且行太陽穴突突跳，虞星楠是真會給他惹麻煩。
她痛快了，其他人必定不痛快。
跑車沿著環山道飆了兩圈，最終開下山揚長而去，至始至終虞星楠都沒接到虞先生的電話。
就算是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
臺風過後，離出梅的時間就不遠了，同樣意味著更炎熱的酷暑就要來臨。
第三天。
虞星楠來江北別墅比較晚。
側門抽煙的師傅提前報了一聲，其餘人進屋認真幹活，翟星洲卻從裏屋走到門口。
他出去，她正要進門。
兩人堵在門口再次相遇。
“虞小姐，上午好。”
翟星洲主動打招呼，然後遞上她的長柄傘。
虞星楠看了一眼沒收。
他沒催：“虞小姐，衣服還沒幹，我自己洗的應該比洗衣店還幹凈。”
“然後呢？”她眉眼上挑問他。
翟星洲明顯局促起來，雙手交錯相握：“我今早走得急，衣服我回去再熨一遍，明天再帶來可以嗎？”
說了一堆，虞星楠忍不住輕笑：“就這？”
翟星洲尋思自己哪裏有誤，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虞小姐，謝謝你。”
她不打算調侃他了，昨晚熬一通宵蹦迪，早上睡了幾個小時就過來，這會兒頭疼欲裂。
“想感謝我就拿出點實際的東西。”虞星楠揉揉太陽穴，“你今天有沒有帶午餐？”
翟星洲為了節約一直都自己帶午飯，不過總是重覆帶一樣食物，主要圖省事。
他沒好意思，小聲說：“還是飯團。”
“行吧，我餓了，你熱好了送到隔壁。”
翟星洲微楞住，還沒給出回應，虞星楠揚起手機對上他的臉：“掃下微信，弄好叫我。”
翟星洲沒再猶豫，邊說好邊掃碼。
兩人總算加上微信。
虞星楠看起來很疲憊，走起路來些微搖晃，好幾次他都擔心她會摔跤，提心吊膽的看她走出院門，後知後覺發現那把長柄傘還勾在手腕。
別墅裏沒有微波爐，平時他熱飯菜都是用幾十塊買的電熱煮鍋，自己吃沒那麽講究，但是送虞星楠吃怎麽都得精致些。
翟星洲洗了三遍手，確保手上沒有異味，又將電熱鍋擦好幾遍。
熱飯團不需要太長時間，翟星洲比平時多熱兩分鐘，確保熱透為止。
老師傅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走過來喊他一聲，翟星洲的神才收回來。
“你咋了？魂不守舍。”
翟星洲怕被他看出點什麽，特意側身說話：“沒有。”
“還沒到吃飯的點，你這飯團就送人了？送給她，你吃什麽？”
翟星洲低聲回：“沒事，我隨便吃點都可以。”
“你說這大小姐真有意思，放著山珍海味不吃，專找你麻煩，你昨天又惹著她了？”
“沒有。”
“我想也是，你乖得要命，要說有問題也是那位大小姐的問題，小翟，再忍忍，等工程結束不伺候了唄。”
“好的。”翟星洲轉眼想想，忒不對勁，“師傅，其實虞小姐她人挺好的，昨天臺風我回不去，還是她安排司機送我。”
“就這樣被收買了，翟星洲，你是不是覺得她漂亮，所以人才好？”
老師傅開他玩笑，翟星洲聽到臉紅，慌忙解釋幾句，老師傅擺擺手笑他：“沒人說她不好，畢竟出錢大方，脾氣壞點也沒事。但你……懂吧。”
他點到為止。
但你這樣的小徒弟，想高攀有點荒謬，懂吧。
翟星洲怎麽會不懂。
虞星楠擁有的是光鮮亮麗的生活，她可以毫無顧忌天南海北的旅游，看起來非常快樂，永遠不會被世俗瑣事煩惱。
對比起他，一個需要為柴米油鹽打拼的世俗之人，簡直天差地別。正如這江北區，一左一右，日漸奢華的別墅區與等候十幾年沒下文的落魄老舊拆遷區，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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