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要做會反抗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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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要做會反抗的刺猬
放學鈴已經響過很久了，紮著高馬尾的小女孩剛做完值日，確認班級門窗都已關緊後，細瘦的手臂穿過書包另一側的肩帶，轉身朝校外走去。
此時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校園內只餘下幾個逗留玩耍的學生，四周格外寂靜。
小女孩走出所在的教學樓，穿過本校的初中部打算抄近路從一旁的小賣部出去，剛邁進一層走廊，便聽到遠遠傳來的爭吵聲，小女孩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你沒有？不是你還能有誰？他們可都看到了，你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開口的少年單手倚靠在樓梯扶手上，校服外套半敞著搭在手臂處，他左右各站著一胖一瘦兩個男生。
見他開口了，右邊那個胖子忙跟著附和道：“沒錯！我和小傑都看到了，是你拿了明哥的MP3，識相的快點叫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著胖子往前走了一步，被他們圍在樓梯轉角的女生瞳孔瑟縮了下，不由加大了音量：“你想幹什麽？”
那個叫小傑的小個子男生嗤笑了聲，語氣透著一股地痞味兒，道：“想幹什麽？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然後再賠償明哥的精神損失費，這事兒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否則……”
“我說了，東西不是我拿的！”被包圍的女生雖然害怕，但語氣依然堅定，這三個人自她放學後就一直跟在後面，她當時嚇得躲進了圖書室，過了半小時後才出來，沒想到他們還在，而且直接趁周圍沒人把她堵在這裏，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見她還嘴硬，中間那個被叫做明哥的高個男生怒聲開口道：“他們倆都說看到了，你還狡辯！趕緊還給我！不然我們直接去找老師，到時讓你家長賠。”
聽到要叫家長，女生抓著書包肩帶的手緊了緊，想到父母去世後一直含辛茹苦撫養自己的小姨，她眼中蓄起水霧，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見她這樣，小傑忙對著明哥道：“明哥，她怕了，明顯是心虛了，我們別跟她廢話直接搜身得了。”
一旁的胖子跟著附和：“就是，別跟她廢話！”
高個男生最怕女生哭，見對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當下便有些心軟，他煩躁地扒拉了下短發，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帶著些許生硬：“好了，只要你把東西還給我我可以不告訴老師。”
“她沒拿，憑什麽還你？”
稚嫩的聲音自三人身後響起，正在僵持的四人目光齊齊朝小女孩看過來。
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腳上是一雙脫膠了的田徑鞋，小小的身子站在那目光定定地看向那幾個男生。
“哪來的小屁孩，去去去，回家去，少管閑事。”胖子先一步開口了，看著身高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小孩，語氣很是嫌棄。
小女孩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快被嚇哭的女生身邊，隨後轉身看下幾個男生重覆到道：“我說了，她沒拿。”
“你這小孩欠揍是吧？”小傑見對方還不走，上前一步就要去扯她的衣領。
小女孩平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懼意，她斜眼看向小個子男生，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出口的話語帶著戲謔：“這麽急著趕我走，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嗎？”
被她冷冷地盯著，小個子男生動作一頓，不只怎的，眼前明明是一個小不點，但是她看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還有那不似孩童般稚嫩的話，讓他本就心虛的心顫了顫，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聽到她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的高個男生蹙了蹙眉，問：“什麽好事？”
小女孩將目光移到他臉上，涼涼地問：“你的MP3是紅色的吧？還有一條同色的耳機線。”
“對！你看到過？”男生有些詫異，這是前幾天他生日的時候父母送的生日禮物，是S家最新款的機子，他一直愛不釋手，去哪兒都帶著，偏偏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放在抽屜裏忘記拿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
他在教室裏找了半天急的都要罵娘了，這時同桌小傑告訴他，是他前桌的女生偷走了，因為體育課時全班只有她請假在班級裏休息，加上又有小傑信誓旦旦的“證詞”，於是他就趁著放學的時候拉著兩個好兄弟將人攔住了，但是對方一直不承認，良好的教養讓他無法做出搜身這種流氓舉動，只得口頭言語威脅，希望對方識相點快點還給他。
見他竟然認真地聽一個不只從哪冒出的小鬼頭的話，一旁的小傑急了，他下意識將左手收進褲袋裏，催促明哥道：“明哥，這小孩一看就是小學生，她怎麽可能跑到初中部來，更不可能看到你的MP3了，一定是方舟找來的救兵，在這裏混淆視聽的，你前往不能上當啊！”
圓睜著雙眼看著小女孩和幾個男生對峙的方舟此刻才反應過來，她擡手將小女孩拉到自己身旁，側身擋住她對三人道：“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她！”
小女孩被她帶著顫音的反駁吸引著轉過頭，她沒說什麽，只對著方舟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極其短暫，只一秒小女孩便收起笑容轉過身去，條理清晰地開始反擊。
“我剛在後面看到了，你背在身後的手一直握著一個紅色的長方形機器，機器上面還有兩根線狀物體。”小女孩對著小傑幽幽開口，“你穿的鞋子是10塊錢一雙的山寨鞋，鞋底還掉過，用膠水粘上的，身上的校服破洞了也沒有換新的，想必你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根本買不起這樣的機子。”
隨著她話音落下，高個男生和小胖子齊齊朝小傑看去，而那個叫小傑的男生額頭冒著冷汗，心裏早就亂成一團了，此刻更不敢直視眼前的幾人。
“你們不是要搜身嗎？不然，先搜搜這只瘦猴的？”小女孩嘲諷的眼神落在“瘦猴”小傑身上，不忘友情提醒兩人：“對了，先搜搜他左邊的褲袋吧。”
“明哥，我……”
沒等小傑把話說完，明哥和小胖子已經上前一步將人制住，隨後從他緊捂著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機器。
“媽的，真是你偷的，還敢騙我！”驚覺自己被耍的明哥怒氣上湧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一把將人推到在地，擡腳就要朝小傑踹去。
“先停一下。”此時，小女孩再次開口，她將方舟往前推了推，對高個男生道:“你剛剛冤枉了人，不用道歉的嗎？”
方舟被突然推到前面，還有些窘迫，她局促地捏著書包肩帶，語氣有些結巴：“不，不用了，事情搞清楚就，就行……”
“你別說話。”小女孩忽地冷聲打斷她，隨後眼神冷冷地掃向站在那的高個男生。
男生撓了撓頭，對著方舟語氣誠懇道：“對不起方舟同學。”
“還有你，”小女孩看向傻站在一旁的小胖子，提高了音量：“啞巴了？”
小胖子被突然的厲喝嚇了一跳，忙跟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方同學。”
小女孩皺了皺眉，不是很滿意這兩人不痛不癢的道歉方式，但是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見方舟一個勁兒地擺手說著“沒關系”，她最終沒有再說什麽，掂了掂身後的書包後徑直穿過幾人朝外走去。
剛走出教學樓來到綠茵道上，就聽到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著方舟清亮的嗓音：“小朋友，等等！等等我！”
小女孩本不想搭理她的，奈何自己身高比對方矮了一大截，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方舟快步跑了過來，擋在了她面前。
小女孩皺眉昂頭看著她，問：“幹嘛？”
“我……”被她這一問方舟楞神了片刻，見她擡腳要走這才忙不疊道：“剛剛，謝謝你啊，我請你吃冰淇淋吧小朋友。”
小女孩好看的眉頭就沒松開過，她看著方舟一掃剛剛委屈的開朗模樣，急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用著不符合她年齡的老成語氣道：“長點心吧大姐姐，下次再有人誣陷你直接讓他給出證據，不然就去找老師、叫家長，實在不行就報警，做錯事的又不是你為什麽要畏首畏尾的？”
被個一看就比自己小好多的小朋友“訓話”，方舟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地面。
“實在不行你直接揍他們一頓，要做一只會反抗的刺猬，而不是遇到危險只會把自己團起來的刺猬。”小女孩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低低傳來，語氣倒沒了剛剛的刻板嚴肅。
方舟擡眼與之對視，感覺心裏某個角落被點亮了，連帶著她的眼神都清明了幾許。
方舟上前牽住小朋友的手，語氣認真道：“我知道了小朋友，那，我現在可以請你吃冰淇淋了嗎？”
小女孩看著被牽住的左手，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直，再看向方舟亮晶晶的期待眼眸時終是妥協了，她沒有拒絕，率先擡腳朝小賣部走去。
方舟開心地跟在她身側，交握的雙手始終沒有松開，也不管對方理不理她，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自顧自說了好多。
“你嗓門那麽大，不去當歌星可惜了。”小女孩被吵得煩了忍不住揶揄起方舟。
沒有眼力見的方舟：“你怎麽知道我的夢想是唱歌？小朋友你也覺得我有這個潛力對吧！”
小女孩：……
小女孩：“一般般吧，還有，我不叫‘小朋友’，我的名字是‘艾藜’。”
“艾藜~你名字真好聽，小朋友你讀幾年級呀？”
“……都說了不叫小朋友！”
不知何時吹來的風帶起地上幾片枯黃的落葉，一高一低的交談聲被卷入漸暗的夜色中，隨風飄向遠處。
……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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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已經響過很久了，紮著高馬尾的小女孩剛做完值日，確認班級門窗都已關緊後，細瘦的手臂穿過書包另一側的肩帶，轉身朝校外走去。
此時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校園內只餘下幾個逗留玩耍的學生，四周格外寂靜。
小女孩走出所在的教學樓，穿過本校的初中部打算抄近路從一旁的小賣部出去，剛邁進一層走廊，便聽到遠遠傳來的爭吵聲，小女孩腳步一頓，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你沒有？不是你還能有誰？他們可都看到了，你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開口的少年單手倚靠在樓梯扶手上，校服外套半敞著搭在手臂處，他左右各站著一胖一瘦兩個男生。
見他開口了，右邊那個胖子忙跟著附和道：“沒錯！我和小傑都看到了，是你拿了明哥的MP3，識相的快點叫出來，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說著胖子往前走了一步，被他們圍在樓梯轉角的女生瞳孔瑟縮了下，不由加大了音量：“你想幹什麽？”
那個叫小傑的小個子男生嗤笑了聲，語氣透著一股地痞味兒，道：“想幹什麽？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然後再賠償明哥的精神損失費，這事兒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否則……”
“我說了，東西不是我拿的！”被包圍的女生雖然害怕，但語氣依然堅定，這三個人自她放學後就一直跟在後面，她當時嚇得躲進了圖書室，過了半小時後才出來，沒想到他們還在，而且直接趁周圍沒人把她堵在這裏，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見她還嘴硬，中間那個被叫做明哥的高個男生怒聲開口道：“他們倆都說看到了，你還狡辯！趕緊還給我！不然我們直接去找老師，到時讓你家長賠。”
聽到要叫家長，女生抓著書包肩帶的手緊了緊，想到父母去世後一直含辛茹苦撫養自己的小姨，她眼中蓄起水霧，緊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見她這樣，小傑忙對著明哥道：“明哥，她怕了，明顯是心虛了，我們別跟她廢話直接搜身得了。”
一旁的胖子跟著附和：“就是，別跟她廢話！”
高個男生最怕女生哭，見對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當下便有些心軟，他煩躁地扒拉了下短發，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帶著些許生硬：“好了，只要你把東西還給我我可以不告訴老師。”
“她沒拿，憑什麽還你？”
稚嫩的聲音自三人身後響起，正在僵持的四人目光齊齊朝小女孩看過來。
女孩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腳上是一雙脫膠了的田徑鞋，小小的身子站在那目光定定地看向那幾個男生。
“哪來的小屁孩，去去去，回家去，少管閑事。”胖子先一步開口了，看著身高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小孩，語氣很是嫌棄。
小女孩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快被嚇哭的女生身邊，隨後轉身看下幾個男生重覆到道：“我說了，她沒拿。”
“你這小孩欠揍是吧？”小傑見對方還不走，上前一步就要去扯她的衣領。
小女孩平靜的眸子沒有絲毫懼意，她斜眼看向小個子男生，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出口的話語帶著戲謔：“這麽急著趕我走，是怕我壞了你的好事嗎？”
被她冷冷地盯著，小個子男生動作一頓，不只怎的，眼前明明是一個小不點，但是她看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還有那不似孩童般稚嫩的話，讓他本就心虛的心顫了顫，站在原地不敢動作。
聽到她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的高個男生蹙了蹙眉，問：“什麽好事？”
小女孩將目光移到他臉上，涼涼地問：“你的MP3是紅色的吧？還有一條同色的耳機線。”
“對！你看到過？”男生有些詫異，這是前幾天他生日的時候父母送的生日禮物，是S家最新款的機子，他一直愛不釋手，去哪兒都帶著，偏偏今天上體育課的時候放在抽屜裏忘記拿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不見了。
他在教室裏找了半天急的都要罵娘了，這時同桌小傑告訴他，是他前桌的女生偷走了，因為體育課時全班只有她請假在班級裏休息，加上又有小傑信誓旦旦的“證詞”，於是他就趁著放學的時候拉著兩個好兄弟將人攔住了，但是對方一直不承認，良好的教養讓他無法做出搜身這種流氓舉動，只得口頭言語威脅，希望對方識相點快點還給他。
見他竟然認真地聽一個不只從哪冒出的小鬼頭的話，一旁的小傑急了，他下意識將左手收進褲袋裏，催促明哥道：“明哥，這小孩一看就是小學生，她怎麽可能跑到初中部來，更不可能看到你的MP3了，一定是方舟找來的救兵，在這裏混淆視聽的，你前往不能上當啊！”
圓睜著雙眼看著小女孩和幾個男生對峙的方舟此刻才反應過來，她擡手將小女孩拉到自己身旁，側身擋住她對三人道：“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她！”
小女孩被她帶著顫音的反駁吸引著轉過頭，她沒說什麽，只對著方舟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極其短暫，只一秒小女孩便收起笑容轉過身去，條理清晰地開始反擊。
“我剛在後面看到了，你背在身後的手一直握著一個紅色的長方形機器，機器上面還有兩根線狀物體。”小女孩對著小傑幽幽開口，“你穿的鞋子是10塊錢一雙的山寨鞋，鞋底還掉過，用膠水粘上的，身上的校服破洞了也沒有換新的，想必你家庭條件不是很好，根本買不起這樣的機子。”
隨著她話音落下，高個男生和小胖子齊齊朝小傑看去，而那個叫小傑的男生額頭冒著冷汗，心裏早就亂成一團了，此刻更不敢直視眼前的幾人。
“你們不是要搜身嗎？不然，先搜搜這只瘦猴的？”小女孩嘲諷的眼神落在“瘦猴”小傑身上，不忘友情提醒兩人：“對了，先搜搜他左邊的褲袋吧。”
“明哥，我……”
沒等小傑把話說完，明哥和小胖子已經上前一步將人制住，隨後從他緊捂著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機器。
“媽的，真是你偷的，還敢騙我！”驚覺自己被耍的明哥怒氣上湧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一把將人推到在地，擡腳就要朝小傑踹去。
“先停一下。”此時，小女孩再次開口，她將方舟往前推了推，對高個男生道:“你剛剛冤枉了人，不用道歉的嗎？”
方舟被突然推到前面，還有些窘迫，她局促地捏著書包肩帶，語氣有些結巴：“不，不用了，事情搞清楚就，就行……”
“你別說話。”小女孩忽地冷聲打斷她，隨後眼神冷冷地掃向站在那的高個男生。
男生撓了撓頭，對著方舟語氣誠懇道：“對不起方舟同學。”
“還有你，”小女孩看向傻站在一旁的小胖子，提高了音量：“啞巴了？”
小胖子被突然的厲喝嚇了一跳，忙跟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方同學。”
小女孩皺了皺眉，不是很滿意這兩人不痛不癢的道歉方式，但是畢竟自己不是當事人，見方舟一個勁兒地擺手說著“沒關系”，她最終沒有再說什麽，掂了掂身後的書包後徑直穿過幾人朝外走去。
剛走出教學樓來到綠茵道上，就聽到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著方舟清亮的嗓音：“小朋友，等等！等等我！”
小女孩本不想搭理她的，奈何自己身高比對方矮了一大截，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方舟快步跑了過來，擋在了她面前。
小女孩皺眉昂頭看著她，問：“幹嘛？”
“我……”被她這一問方舟楞神了片刻，見她擡腳要走這才忙不疊道：“剛剛，謝謝你啊，我請你吃冰淇淋吧小朋友。”
小女孩好看的眉頭就沒松開過，她看著方舟一掃剛剛委屈的開朗模樣，急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用著不符合她年齡的老成語氣道：“長點心吧大姐姐，下次再有人誣陷你直接讓他給出證據，不然就去找老師、叫家長，實在不行就報警，做錯事的又不是你為什麽要畏首畏尾的？”
被個一看就比自己小好多的小朋友“訓話”，方舟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地面。
“實在不行你直接揍他們一頓，要做一只會反抗的刺猬，而不是遇到危險只會把自己團起來的刺猬。”小女孩的聲音帶著些許無奈低低傳來，語氣倒沒了剛剛的刻板嚴肅。
方舟擡眼與之對視，感覺心裏某個角落被點亮了，連帶著她的眼神都清明了幾許。
方舟上前牽住小朋友的手，語氣認真道：“我知道了小朋友，那，我現在可以請你吃冰淇淋了嗎？”
小女孩看著被牽住的左手，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直，再看向方舟亮晶晶的期待眼眸時終是妥協了，她沒有拒絕，率先擡腳朝小賣部走去。
方舟開心地跟在她身側，交握的雙手始終沒有松開，也不管對方理不理她，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自顧自說了好多。
“你嗓門那麽大，不去當歌星可惜了。”小女孩被吵得煩了忍不住揶揄起方舟。
沒有眼力見的方舟：“你怎麽知道我的夢想是唱歌？小朋友你也覺得我有這個潛力對吧！”
小女孩：……
小女孩：“一般般吧，還有，我不叫‘小朋友’，我的名字是‘艾藜’。”
“艾藜~你名字真好聽，小朋友你讀幾年級呀？”
“……都說了不叫小朋友！”
不知何時吹來的風帶起地上幾片枯黃的落葉，一高一低的交談聲被卷入漸暗的夜色中，隨風飄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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