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間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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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人間百年
圍觀群眾倒吸一口涼氣,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這麽兇。
這個商場年頭久了，雲月明堅稱這裏買菜便宜才來的。
而且來這的基本都是中老年人, 就算覺得季松眼熟，也只是感覺罷了。
“打得好！”
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了大爺的肯定。
大媽大爺們掏出手機，悄悄拍下了這一幕，配上年代感十足的音樂，加上能把人扭曲成外星人的美顏特效。
楞是沒一個人發現面前站著的就是風頭正盛的新晉影帝。
“大家看看哈！”
“正義小夥子，救下了另一個帥氣小夥……”
季松仿佛什麽都沒發生，看向雲月明時態度溫和。
也許是他們的關系發生了改變，此刻不茍言笑的男人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想吃些什麽？”
雲月明看了眼似乎有些裂掉的瓷磚：“……”
乖巧抿抿嘴：“師尊說什麽就是什麽！”
-
季松自己都未曾察覺，他今天開車都比平時更穩。
采購一番後的雲月明有些犯困, 靠在副駕上昏昏欲睡, 嘴裏還叼著奶茶吸管。
話沒說完，季松就察覺雲月明沒了聲音, 他疑惑看去——
午後溫暖的斜陽照過來，小狐徒睡相柔軟可愛。
淡淡光斑灑在他毫無瑕疵的臉上。
像他喝的小甜水裏的桂花碎。
季松：“……”
他目視前方，心裏湧現陣陣暖流，嘴角帶著他未曾察覺的弧度。
-
低調的黑色豪車駛入老城區一片不起眼的居民樓裏, 樓下三三兩兩聚著閑聊的老人齊刷刷看過來。
雲月明也是這時候醒來的，迷迷糊糊就要下車去幫忙拿菜。
季松早提在手裏, 等他帶路。
雲月明可能是近鄉情怯, 不好意思地撓撓睡亂的頭發：“師尊，你別笑話我住的地方小啊……”
“按理說像我這種大妖，怎麽也得有個像樣的洞府。”
“但現在這社會房子太貴了, 我的洞府就小了點。”
季松挑眉：“這會兒知道自己也是個大妖了？”
男人冷感十足的面孔上帶著一點揶揄。
“別的大妖殺伐狠辣, 可不會往符咒裏加健胃消食片。”
雲月明有點羞澀，貧嘴說：
“什麽打打殺殺, 真不像話，都現代社會了！”
路過個支出來的小書攤時，雲月明熱情和看書的老太太打招呼，這是他的房東。
房東奶奶酷愛看書。
從自家一樓的小門市房延伸出來一個書攤。
從小初高練習冊到出版書籍，甚至連不少很難淘的二手漫畫都有，包羅萬象。
那二人你來我往熱絡交談時，季松駐足看了一會兒。
他的目光落在老人家看到一半扣在桌上的書上——
“霸道師尊俏仙徒。”
一系列十冊。
看上去狗血至極。
雲月明寒暄完，上樓時不知為什麽，從季松眼裏看出了對知識的渴望：“？”
他問了句：“有感興趣的書嗎？”
季松看他一眼，意味深長：“沒。”
雲月明的住處不算大，但勝在溫馨幹凈，即便錄節目這段時間不經常回家，屋裏也不太需要打掃。
季松看到了小桌上簡易的神龕。
這就是雲月明為他供奉的地方。
光柱照亮神龕，空氣裏有淡淡餘暉。
他神色微怔。
季松不明白雲月明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為自己供奉香火的。
面對一個可能永遠都回不來的人。
每一次該有多黯然。
想到這裏，季松心臟像是要被難受沖破了，溫暖有力的手掌握住雲月明要上香的手。
“？”
雲月明本能地擺出神像，成了習慣似的要上香。
稀裏糊塗就被季松摁住親了一通。
迷迷糊糊的又舒服又羞恥，雲月明覺得現在像古代神話故事一樣。
勤勞勇敢的狐狐每天都誠心誠意的供奉。
於是某天，小小的神像化成了人，變成了面前這個英俊高冷的男人，來回報他。
不過……
他快被親的喘不上氣了！
“唔唔！”雲月明捶了捶季松的肩膀，阻止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季松雙手撐在桌上，黑眸沈沈盯住被困在他懷裏的雲月明。
小徒弟面色有點驚慌，臉頰滾燙粉紅，眸光飄忽，不是很敢看他。
他被他親得唇瓣都微微腫著。
看上去更加可口可愛。
季松覺得自己喜歡吸狐的癖好這輩子也改不掉了，又埋在他脖頸親了親。
“以後換個供奉方式？”他若有所指。
雲月明裝聽不懂，一細想就覺得頭腦發熱：“這樣、這樣不好……”
他總覺得季松在這方面簡直無師自通。
看上去是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其實不管說什麽都臉不紅心不跳。
以前罵他不好好修煉的伶牙俐齒，現在還會親他咬他吸他，真是可怕得很啊！
果然，季松頂著理智的臉，掐住雲月明的腰，感嘆：“只是親一親就法力大增了，和你雙修真是美妙。”
他頓了下：“換個現在的說法，和你做（嗶——）真是美妙。”
雲月明往旁邊一倒，臉紅到快蒸發過去。
“心裏想就行了不要說出來啊！”
-
做飯時，季松很利落地幫忙打下手，他刀工很好，雲月明最討厭的切菜環節都交給他。
季松好像也沒他想得那麽古板高貴。
甚至做了一道菠蘿排骨。
酸酸甜甜，排骨也軟爛入味，口感非常不錯。
三菜一湯上桌，電視裏放著《愛豆101》的往期節目，真是想不到轉眼就到決賽了。
屋外不知哪個小飯店開業，夜色下，煙花絢爛又熱鬧。
“師尊怎麽會做菜的？我以為你的飲食一直有生活助理照顧你。”
季松給他倒了飲料：“我不習慣有人伺候。”
“所以平時基本辟谷。學會做飯，是在一檔美食田園節目，之後就沒怎麽下過廚。”
他擡眼，看向雲月明。
“你喜歡吃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做。”
雲月明也不打算客氣：“好呀。”
他倆都是負距離的關系了，也不用管什麽長幼有別，他昨晚腰都快被撞斷了，以後打算多使喚一下師尊。
好在雲月明的床夠大。
他們兩個男人睡也沒問題。
睡覺時，換上柔軟淡藍色睡衣的雲月明有些欲言又止，他揪住季松的衣擺：“師尊……”
季松垂眸看去。
小狐徒咬著唇瓣，眼神羞怯，漂亮的臉上微微泛著紅，似乎有什麽請求恥於開口。
季松心神一恍：“……？”
靜謐暧昧的夜晚，空氣裏都是小徒弟身上暖融融的沐浴露味，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雲月明反正下定決定和季松更敞開心扉一些了，心一橫，就說：
“那個…就是那個事情。”
“可以再來一次嗎？”
季松心臟猛地一跳，被雲月明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呼吸都不由自主加重。
即便他不說。
季松也很想……
他一口答應：“好。”
片刻後，季松瞪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小狐貍團成一個甜甜圈的姿勢，沈甸甸盤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季松很火熱，然而無計可施。
啊。
這就是小狐徒說的那個事情啊。
-
出道夜。
燈光璀璨，舞臺上練習生們最後一次在這個節目齊舞主題曲。
尖叫沸騰的粉絲們手持燈牌和熒光棒，無數光點匯聚成燦爛星河。
今天空前熱鬧，導師齊聚，包括之前的飛行嘉賓也紛紛到場。
除此之外。
選手們的家人朋友甚至經紀人也在現場。
季松是今天的主持人，一身矜貴冷銳的白西裝，沈著地宣布出道人員。
每個人都會在萬千粉絲的祝福下，紅著眼眶說訴說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在其他練習生們感動到以淚洗面時，本以為自己只是來走個過場的雲月明榮獲了第九名，剛好卡在出道的最後一位。
他楞了楞，小眉頭一皺。
嗯？
不對勁？
他當初不是打算水一水就走人的嗎？怎麽混到出道組裏了！
雲月明緩緩睜大眼，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半只腳踏進娛樂圈，之後還要為組合打工！？
陽星和耿亦真把他團團圍住，又摟又抱：“太好了！月明，我們又能一起站在舞臺上了！”
雲月明：笑不出來.jpg
彈幕一片歡天喜地——
【月明弟弟吃瓜終於吃到自己頭上】
【在季老師的鞭策下終於出道了……所以他倆關系真像營銷號說的那麽爛嗎？】
【面試時吹牛嗶結果收到offer的我be like】
【建議月明弟弟的美貌變成公有財產】
“——我宣布，九人男團Fire正式出道！”
節目終於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連空氣裏都洋溢著快樂的分子。
漫天飛舞的彩帶落在雲月明頭發上，燦然生輝，季松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在無數媒體和粉絲的註視下，輕輕為他撥去彩帶。
聲音溫和緩慢：“恭喜你，雲月明。”
雲月明仰頭望著他，眸光晶亮，看上去無辜純良。
小徒弟忽然對他咧嘴一笑，啪的一聲，一個小禮花猝不及防在季松面前炸開，耀眼紛雜的小彩帶同樣撲了季影帝滿頭。
這下兩個人都亮晶晶的了！
男人沈默一秒，咬咬牙，這回帶上了威脅味道：“……雲月明。”
雲月明哇了一聲，唯恐季松報覆他，頂著一身彩帶興沖沖跑遠。
季松只是看著他，眼神裏的縱容逐漸溢了出來：“傻瓜。”
這一幕讓他聯想到了很多。
幾百年前，桃苑仙山四季分明。
小狐貍不論春夏秋冬，都喜歡膩在他身邊，在他打坐時蜷縮起來睡覺。
春天，小狐貍身上灑滿飄落的粉嫩桃花。
夏天，則是竹影投下的蔭翳。
秋天，有時是紅似火的楓葉，有時是金燦燦的桂花。
也只有冬天時小狐貍會清醒些，火紅蓬松的毛發上像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糖霜。
在河面上挖洞、起跳、一頭紮進去。
很快，小狐貍就會一顛一顛跑過來，獻寶似的將一尾肥魚送給季松。
季松不出意外每次都會拒絕。
其實拒絕了小狐貍更開心，一點也不失望，因為這就是象征性的孝順一下師父，他急著吃呢。
沒一會兒就把魚咬得脆響，魚刺剃得幹幹凈凈。
是個會享受的狐貍。
季松知道小狐貍的心思，就喜歡看小家夥賊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
所以，有時他也會壞心眼的故意逗逗小狐貍，逗夠了再把魚還給他。
季松可以在亂世時為了天下百姓義無反顧去死。
但他心裏。
也終究有一塊自己的渴求，雲月明是季松的世外桃源。
如今，他們又能待在一起了。
這樣簡單的事情，竟然需要相隔這麽多年才能完成。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季松現在很幸福。
他只想把一切好的都給雲月明，因為他愛他。
從今往後，時光漫漫，人間百年。
——他們終於能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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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了大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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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是沒一個人發現面前站著的就是風頭正盛的新晉影帝。
“大家看看哈！”
“正義小夥子，救下了另一個帥氣小夥……”
季松仿佛什麽都沒發生，看向雲月明時態度溫和。
也許是他們的關系發生了改變，此刻不茍言笑的男人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想吃些什麽？”
雲月明看了眼似乎有些裂掉的瓷磚：“……”
乖巧抿抿嘴：“師尊說什麽就是什麽！”
-
季松自己都未曾察覺，他今天開車都比平時更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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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季松就察覺雲月明沒了聲音, 他疑惑看去——
午後溫暖的斜陽照過來，小狐徒睡相柔軟可愛。
淡淡光斑灑在他毫無瑕疵的臉上。
像他喝的小甜水裏的桂花碎。
季松：“……”
他目視前方，心裏湧現陣陣暖流，嘴角帶著他未曾察覺的弧度。
-
低調的黑色豪車駛入老城區一片不起眼的居民樓裏, 樓下三三兩兩聚著閑聊的老人齊刷刷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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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像我這種大妖，怎麽也得有個像樣的洞府。”
“但現在這社會房子太貴了, 我的洞府就小了點。”
季松挑眉：“這會兒知道自己也是個大妖了？”
男人冷感十足的面孔上帶著一點揶揄。
“別的大妖殺伐狠辣, 可不會往符咒裏加健胃消食片。”
雲月明有點羞澀，貧嘴說：
“什麽打打殺殺, 真不像話，都現代社會了！”
路過個支出來的小書攤時，雲月明熱情和看書的老太太打招呼，這是他的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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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初高練習冊到出版書籍，甚至連不少很難淘的二手漫畫都有，包羅萬象。
那二人你來我往熱絡交談時，季松駐足看了一會兒。
他的目光落在老人家看到一半扣在桌上的書上——
“霸道師尊俏仙徒。”
一系列十冊。
看上去狗血至極。
雲月明寒暄完，上樓時不知為什麽，從季松眼裏看出了對知識的渴望：“？”
他問了句：“有感興趣的書嗎？”
季松看他一眼，意味深長：“沒。”
雲月明的住處不算大，但勝在溫馨幹凈，即便錄節目這段時間不經常回家，屋裏也不太需要打掃。
季松看到了小桌上簡易的神龕。
這就是雲月明為他供奉的地方。
光柱照亮神龕，空氣裏有淡淡餘暉。
他神色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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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季松心臟像是要被難受沖破了，溫暖有力的手掌握住雲月明要上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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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某天，小小的神像化成了人，變成了面前這個英俊高冷的男人，來回報他。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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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雙手撐在桌上，黑眸沈沈盯住被困在他懷裏的雲月明。
小徒弟面色有點驚慌，臉頰滾燙粉紅，眸光飄忽，不是很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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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更加可口可愛。
季松覺得自己喜歡吸狐的癖好這輩子也改不掉了，又埋在他脖頸親了親。
“以後換個供奉方式？”他若有所指。
雲月明裝聽不懂，一細想就覺得頭腦發熱：“這樣、這樣不好……”
他總覺得季松在這方面簡直無師自通。
看上去是個冥頑不靈的老頑固。
其實不管說什麽都臉不紅心不跳。
以前罵他不好好修煉的伶牙俐齒，現在還會親他咬他吸他，真是可怕得很啊！
果然，季松頂著理智的臉，掐住雲月明的腰，感嘆：“只是親一親就法力大增了，和你雙修真是美妙。”
他頓了下：“換個現在的說法，和你做（嗶——）真是美妙。”
雲月明往旁邊一倒，臉紅到快蒸發過去。
“心裏想就行了不要說出來啊！”
-
做飯時，季松很利落地幫忙打下手，他刀工很好，雲月明最討厭的切菜環節都交給他。
季松好像也沒他想得那麽古板高貴。
甚至做了一道菠蘿排骨。
酸酸甜甜，排骨也軟爛入味，口感非常不錯。
三菜一湯上桌，電視裏放著《愛豆101》的往期節目，真是想不到轉眼就到決賽了。
屋外不知哪個小飯店開業，夜色下，煙花絢爛又熱鬧。
“師尊怎麽會做菜的？我以為你的飲食一直有生活助理照顧你。”
季松給他倒了飲料：“我不習慣有人伺候。”
“所以平時基本辟谷。學會做飯，是在一檔美食田園節目，之後就沒怎麽下過廚。”
他擡眼，看向雲月明。
“你喜歡吃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做。”
雲月明也不打算客氣：“好呀。”
他倆都是負距離的關系了，也不用管什麽長幼有別，他昨晚腰都快被撞斷了，以後打算多使喚一下師尊。
好在雲月明的床夠大。
他們兩個男人睡也沒問題。
睡覺時，換上柔軟淡藍色睡衣的雲月明有些欲言又止，他揪住季松的衣擺：“師尊……”
季松垂眸看去。
小狐徒咬著唇瓣，眼神羞怯，漂亮的臉上微微泛著紅，似乎有什麽請求恥於開口。
季松心神一恍：“……？”
靜謐暧昧的夜晚，空氣裏都是小徒弟身上暖融融的沐浴露味，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雲月明反正下定決定和季松更敞開心扉一些了，心一橫，就說：
“那個…就是那個事情。”
“可以再來一次嗎？”
季松心臟猛地一跳，被雲月明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呼吸都不由自主加重。
即便他不說。
季松也很想……
他一口答應：“好。”
片刻後，季松瞪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小狐貍團成一個甜甜圈的姿勢，沈甸甸盤在他胸口，睡得香甜。
季松很火熱，然而無計可施。
啊。
這就是小狐徒說的那個事情啊。
-
出道夜。
燈光璀璨，舞臺上練習生們最後一次在這個節目齊舞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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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空前熱鬧，導師齊聚，包括之前的飛行嘉賓也紛紛到場。
除此之外。
選手們的家人朋友甚至經紀人也在現場。
季松是今天的主持人，一身矜貴冷銳的白西裝，沈著地宣布出道人員。
每個人都會在萬千粉絲的祝福下，紅著眼眶說訴說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在其他練習生們感動到以淚洗面時，本以為自己只是來走個過場的雲月明榮獲了第九名，剛好卡在出道的最後一位。
他楞了楞，小眉頭一皺。
嗯？
不對勁？
他當初不是打算水一水就走人的嗎？怎麽混到出道組裏了！
雲月明緩緩睜大眼，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半只腳踏進娛樂圈，之後還要為組合打工！？
陽星和耿亦真把他團團圍住，又摟又抱：“太好了！月明，我們又能一起站在舞臺上了！”
雲月明：笑不出來.jpg
彈幕一片歡天喜地——
【月明弟弟吃瓜終於吃到自己頭上】
【在季老師的鞭策下終於出道了……所以他倆關系真像營銷號說的那麽爛嗎？】
【面試時吹牛嗶結果收到offer的我be like】
【建議月明弟弟的美貌變成公有財產】
“——我宣布，九人男團Fire正式出道！”
節目終於結束，一切塵埃落定。
連空氣裏都洋溢著快樂的分子。
漫天飛舞的彩帶落在雲月明頭發上，燦然生輝，季松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在無數媒體和粉絲的註視下，輕輕為他撥去彩帶。
聲音溫和緩慢：“恭喜你，雲月明。”
雲月明仰頭望著他，眸光晶亮，看上去無辜純良。
小徒弟忽然對他咧嘴一笑，啪的一聲，一個小禮花猝不及防在季松面前炸開，耀眼紛雜的小彩帶同樣撲了季影帝滿頭。
這下兩個人都亮晶晶的了！
男人沈默一秒，咬咬牙，這回帶上了威脅味道：“……雲月明。”
雲月明哇了一聲，唯恐季松報覆他，頂著一身彩帶興沖沖跑遠。
季松只是看著他，眼神裏的縱容逐漸溢了出來：“傻瓜。”
這一幕讓他聯想到了很多。
幾百年前，桃苑仙山四季分明。
小狐貍不論春夏秋冬，都喜歡膩在他身邊，在他打坐時蜷縮起來睡覺。
春天，小狐貍身上灑滿飄落的粉嫩桃花。
夏天，則是竹影投下的蔭翳。
秋天，有時是紅似火的楓葉，有時是金燦燦的桂花。
也只有冬天時小狐貍會清醒些，火紅蓬松的毛發上像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糖霜。
在河面上挖洞、起跳、一頭紮進去。
很快，小狐貍就會一顛一顛跑過來，獻寶似的將一尾肥魚送給季松。
季松不出意外每次都會拒絕。
其實拒絕了小狐貍更開心，一點也不失望，因為這就是象征性的孝順一下師父，他急著吃呢。
沒一會兒就把魚咬得脆響，魚刺剃得幹幹凈凈。
是個會享受的狐貍。
季松知道小狐貍的心思，就喜歡看小家夥賊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
所以，有時他也會壞心眼的故意逗逗小狐貍，逗夠了再把魚還給他。
季松可以在亂世時為了天下百姓義無反顧去死。
但他心裏。
也終究有一塊自己的渴求，雲月明是季松的世外桃源。
如今，他們又能待在一起了。
這樣簡單的事情，竟然需要相隔這麽多年才能完成。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季松現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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