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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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庫洛洛博士，我聽說研究所給您配發了輛新車！”
“兩周後車就會送來了…卡洛，難得見你這麽興奮。”
“博士，我從小就喜歡各式各樣的車子。”
庫洛洛漫不經心聽著助手圍繞車型展開的滔滔不絕的“演講”，內心卻想著那日與格羅的對話。
“我…我說！求求你別這麽做！！”
他不過剛用手術鉗拔掉了一塊格羅的指甲蓋，對方便連連哀嚎，揚言要道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正如格羅說的那樣，他被不知名者雇傭來搜查酷拉皮卡的身世，但指使他的幕後人似乎不看重格羅的搜查結果，格羅的接頭人從不過問格羅的調查手段是否過於粗糙，致使引起酷拉皮卡的猜疑。但若真如此，這位幕後人也就沒有理由來雇人調查小酷了。
“我聽說黨衛隊有不少像你這樣嫉恨阿登納上尉的蓋世太保，你知道有哪些嗎？”
格羅羅列的幾個都是低於阿登納軍銜的蓋世太保。
這些我是否要告訴小酷……
回想著這幾個蓋世太保的名字，庫洛洛隨即拋開這個念頭。何況他當時在次日就已偽裝出格羅去了老家羅斯托克市的證據，若那位幕後人查了萊爾特車站的檢票記錄，考慮到格羅的品性，只怕會認為對方拿著報酬回了老家。將這些告訴了小酷，無異於要置對方於水火之中，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如何得知了這些事情。
如今格羅已死，明暗之勢逆轉，若這幕後人露了端倪，自己定要把他揪出來。
庫洛洛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他要讓對方看看有謀害小酷心思的下場。
下午時分，西奧多·霍夫曼來到庫洛洛的研究室，恭賀對方喜提新車的事情。
“西奧多博士您主動前來不單是為了這件事吧。”庫洛洛無奈地搖頭道。
與霍夫曼的閑聊中，庫洛洛得知六日後將軍將連同黨衛隊安全部在柏林發表演講的事情。
“我聽邁克爾說，他作為相關商收到了參加的邀請。據說安全部部長要在柏林工業大學設立全新的國防系，這對帝國的國防教育意義重大……”
“博士很是關切帝國的軍事，若有機會，您可定要去看一看。”
“這是自然。如今三月了，我這幾個月以來手頭的藥物測試總算是進入收尾階段，如果得空庫洛洛博士要與我一起去嗎？”
“唉，難得西奧多邀請，我最近怕是不太得空……”
“…哦，我前些天聽卡洛提起你與魯道夫·施恩姆博士達成了合作，我很驚訝。施恩姆博士行事一向孤僻決絕，除了團隊的人，向來不願他人染指自己的研究。”
“呵呵，是嗎？作為後輩，我倒覺得施恩姆博士和您一樣平易近人…無論是您還是施恩姆博士，都讓我覺得帝國的醫學前途不可估量呢……”
眼前的中年男人神情雖一如既往的嚴肅，但微揚的嘴角、稍有拔高的聲調卻表明對方很受用。又聊了幾句，大抵是平日工作的日常，庫洛洛沒了興趣，便尋了緣由送走了對方。
傍晚時分。
步入四樓，庫洛洛迎面撞上自自己的房間方向而來的青年。兩人面面相覷，默契地走向庫洛洛的房間。
庫洛洛率先輕聲道：“我很驚訝，上尉今天居然會在住所樓等我。”
“啊…嗯。”眼前的青年似有心事，含糊地附和著。
“…阿弗，要來看看我的盆栽嗎？”說罷，庫洛洛不由分說牽起青年的手，將對方引向窗戶的位置。
“…那盆三色堇…”掃視一圈，除去幾盆熟悉的盆栽，青年沒有發現先前的三色堇，窗臺上倒是多了一只裝有土壤的花盆。
“天氣寒冷，那株三色堇只撐到了二月初就盡數雕零了。”庫洛洛惋惜道，“但它挺過了最冷的這兩個月。這對不過三四個月花期的花來說已是幸運。”
“…你明明是旁敲側擊讓我誇你照顧得當，逆尋常花期而行，能讓它在柏林的酷寒中活了這麽久。”青年看了看對方握著的手，卻是沒有甩開。
“你看這盆。”庫洛洛指向裝土的花盆，“舊花雕零後，我就買了同樣的花種栽下，如今已過去一個月。我聽聞這花從播種到開花大約需要三個半月，如此看來，若是順利，大概五六月就能迎來開花。到時你願與我一同觀賞此花嗎？”
“……”青年猶豫片刻，抽出了被緊握的手。他伸向衣側，拿出了藥罐。一個熟悉的實木角一閃而過。庫洛洛眼露驚訝。那是送給小酷的楓葉標本框。
“藥用完了，藥罐還給你。”青年避開庫洛洛的直視，“我先走了。”
“阿弗。”
“……”
“站住，弗裏德裏希。”
“怎麽了？”青年回過頭。
“你今天找我只為了還個藥罐？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出事？每天都有新鮮事，你想知道什麽？”
“……”庫洛洛噤了口，目不轉睛地回望。對方瞳孔裏偽裝出的厭煩看似堅不可摧，微微顫動的睫毛卻暴露了一切。這樣欲蓋彌彰地撇開話題……
他在躲著我，隱瞞著我。
……難道是記憶開始覆蘇了嗎？
“弗裏德裏希…你…最近做了什麽奇怪的夢嗎？”庫洛洛試探著開口。
“……沒有。”那個被庫洛洛檢舉的夢在腦子裏一閃而過，青年遲疑道，“…不過是些不可理喻的夢。”
“…你夢見了我嗎？”
“…庫洛洛，你到底想說什麽？”青年頭疼道，“夢見了你又怎樣，現實與夢境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
見對方一臉專註地盯著自己，弗裏德裏希想著不久之後要發生的事，心生煩躁道，“夢裏的事無需在意……記住，庫洛洛，不要背叛我。”
“……”
見對方似乎是受挫的神情，考慮到他為了自己不惜與施恩姆之流為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放緩語氣，“…抱歉。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不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青年有些狼狽地轉身，逃離出了房間。
庫洛洛沒再阻攔青年的離開，看著合上的房門，他皺著眉頭。
小酷的記憶很有可能開始覆蘇了。上一世在孟買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次如今距離去年12月與小酷在晚宴初見已經過了四個月。這次覆蘇的到來倒是比之前遲緩得多，這也許是個好的征兆。那麽接下來，他不僅要保護好小酷，與施恩姆深入合作，抓住格羅背後的操控者，還要兼顧提防覆蘇的記憶對小酷的影響。
在方才的對話中，至少小酷現在還在信任著自己。時間還很充裕，一切尚在自己的掌控中。
庫洛洛樂觀的想著。
與庫洛洛見面的一周前。
在安全部四局局長布魯諾·繆勒的辦公室裏，青年聽著上司的命令有些驚訝。
“……您要將半個月後演講當日禮堂內部的安保配置全部交予我？”
“怎麽？你升任A處處長以來，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阿登納上尉。”這位心思敏銳的局長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青年。
“…是！”弗裏德裏希微楞，還是恭敬允諾。
在與庫洛洛見面的前日深夜，青年與一位久違的故友鮑爾上尉取得了聯系。對方告知自己一個驚人消息：經內部商議，他們將在演講當天進行一次刺殺。
“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青年目光閃爍，“我會做好該做的準備，等我消息。”
“弗裏德裏希，你註意安全，不要暴露自己。”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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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洛博士，我聽說研究所給您配發了輛新車！”
“兩周後車就會送來了…卡洛，難得見你這麽興奮。”
“博士，我從小就喜歡各式各樣的車子。”
庫洛洛漫不經心聽著助手圍繞車型展開的滔滔不絕的“演講”，內心卻想著那日與格羅的對話。
“我…我說！求求你別這麽做！！”
他不過剛用手術鉗拔掉了一塊格羅的指甲蓋，對方便連連哀嚎，揚言要道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正如格羅說的那樣，他被不知名者雇傭來搜查酷拉皮卡的身世，但指使他的幕後人似乎不看重格羅的搜查結果，格羅的接頭人從不過問格羅的調查手段是否過於粗糙，致使引起酷拉皮卡的猜疑。但若真如此，這位幕後人也就沒有理由來雇人調查小酷了。
“我聽說黨衛隊有不少像你這樣嫉恨阿登納上尉的蓋世太保，你知道有哪些嗎？”
格羅羅列的幾個都是低於阿登納軍銜的蓋世太保。
這些我是否要告訴小酷……
回想著這幾個蓋世太保的名字，庫洛洛隨即拋開這個念頭。何況他當時在次日就已偽裝出格羅去了老家羅斯托克市的證據，若那位幕後人查了萊爾特車站的檢票記錄，考慮到格羅的品性，只怕會認為對方拿著報酬回了老家。將這些告訴了小酷，無異於要置對方於水火之中，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如何得知了這些事情。
如今格羅已死，明暗之勢逆轉，若這幕後人露了端倪，自己定要把他揪出來。
庫洛洛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他要讓對方看看有謀害小酷心思的下場。
下午時分，西奧多·霍夫曼來到庫洛洛的研究室，恭賀對方喜提新車的事情。
“西奧多博士您主動前來不單是為了這件事吧。”庫洛洛無奈地搖頭道。
與霍夫曼的閑聊中，庫洛洛得知六日後將軍將連同黨衛隊安全部在柏林發表演講的事情。
“我聽邁克爾說，他作為相關商收到了參加的邀請。據說安全部部長要在柏林工業大學設立全新的國防系，這對帝國的國防教育意義重大……”
“博士很是關切帝國的軍事，若有機會，您可定要去看一看。”
“這是自然。如今三月了，我這幾個月以來手頭的藥物測試總算是進入收尾階段，如果得空庫洛洛博士要與我一起去嗎？”
“唉，難得西奧多邀請，我最近怕是不太得空……”
“…哦，我前些天聽卡洛提起你與魯道夫·施恩姆博士達成了合作，我很驚訝。施恩姆博士行事一向孤僻決絕，除了團隊的人，向來不願他人染指自己的研究。”
“呵呵，是嗎？作為後輩，我倒覺得施恩姆博士和您一樣平易近人…無論是您還是施恩姆博士，都讓我覺得帝國的醫學前途不可估量呢……”
眼前的中年男人神情雖一如既往的嚴肅，但微揚的嘴角、稍有拔高的聲調卻表明對方很受用。又聊了幾句，大抵是平日工作的日常，庫洛洛沒了興趣，便尋了緣由送走了對方。
傍晚時分。
步入四樓，庫洛洛迎面撞上自自己的房間方向而來的青年。兩人面面相覷，默契地走向庫洛洛的房間。
庫洛洛率先輕聲道：“我很驚訝，上尉今天居然會在住所樓等我。”
“啊…嗯。”眼前的青年似有心事，含糊地附和著。
“…阿弗，要來看看我的盆栽嗎？”說罷，庫洛洛不由分說牽起青年的手，將對方引向窗戶的位置。
“…那盆三色堇…”掃視一圈，除去幾盆熟悉的盆栽，青年沒有發現先前的三色堇，窗臺上倒是多了一只裝有土壤的花盆。
“天氣寒冷，那株三色堇只撐到了二月初就盡數雕零了。”庫洛洛惋惜道，“但它挺過了最冷的這兩個月。這對不過三四個月花期的花來說已是幸運。”
“…你明明是旁敲側擊讓我誇你照顧得當，逆尋常花期而行，能讓它在柏林的酷寒中活了這麽久。”青年看了看對方握著的手，卻是沒有甩開。
“你看這盆。”庫洛洛指向裝土的花盆，“舊花雕零後，我就買了同樣的花種栽下，如今已過去一個月。我聽聞這花從播種到開花大約需要三個半月，如此看來，若是順利，大概五六月就能迎來開花。到時你願與我一同觀賞此花嗎？”
“……”青年猶豫片刻，抽出了被緊握的手。他伸向衣側，拿出了藥罐。一個熟悉的實木角一閃而過。庫洛洛眼露驚訝。那是送給小酷的楓葉標本框。
“藥用完了，藥罐還給你。”青年避開庫洛洛的直視，“我先走了。”
“阿弗。”
“……”
“站住，弗裏德裏希。”
“怎麽了？”青年回過頭。
“你今天找我只為了還個藥罐？告訴我出什麽事了？”
“出事？每天都有新鮮事，你想知道什麽？”
“……”庫洛洛噤了口，目不轉睛地回望。對方瞳孔裏偽裝出的厭煩看似堅不可摧，微微顫動的睫毛卻暴露了一切。這樣欲蓋彌彰地撇開話題……
他在躲著我，隱瞞著我。
……難道是記憶開始覆蘇了嗎？
“弗裏德裏希…你…最近做了什麽奇怪的夢嗎？”庫洛洛試探著開口。
“……沒有。”那個被庫洛洛檢舉的夢在腦子裏一閃而過，青年遲疑道，“…不過是些不可理喻的夢。”
“…你夢見了我嗎？”
“…庫洛洛，你到底想說什麽？”青年頭疼道，“夢見了你又怎樣，現實與夢境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
見對方一臉專註地盯著自己，弗裏德裏希想著不久之後要發生的事，心生煩躁道，“夢裏的事無需在意……記住，庫洛洛，不要背叛我。”
“……”
見對方似乎是受挫的神情，考慮到他為了自己不惜與施恩姆之流為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放緩語氣，“…抱歉。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不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青年有些狼狽地轉身，逃離出了房間。
庫洛洛沒再阻攔青年的離開，看著合上的房門，他皺著眉頭。
小酷的記憶很有可能開始覆蘇了。上一世在孟買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次如今距離去年12月與小酷在晚宴初見已經過了四個月。這次覆蘇的到來倒是比之前遲緩得多，這也許是個好的征兆。那麽接下來，他不僅要保護好小酷，與施恩姆深入合作，抓住格羅背後的操控者，還要兼顧提防覆蘇的記憶對小酷的影響。
在方才的對話中，至少小酷現在還在信任著自己。時間還很充裕，一切尚在自己的掌控中。
庫洛洛樂觀的想著。
與庫洛洛見面的一周前。
在安全部四局局長布魯諾·繆勒的辦公室裏，青年聽著上司的命令有些驚訝。
“……您要將半個月後演講當日禮堂內部的安保配置全部交予我？”
“怎麽？你升任A處處長以來，你的能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阿登納上尉。”這位心思敏銳的局長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青年。
“…是！”弗裏德裏希微楞，還是恭敬允諾。
在與庫洛洛見面的前日深夜，青年與一位久違的故友鮑爾上尉取得了聯系。對方告知自己一個驚人消息：經內部商議，他們將在演講當天進行一次刺殺。
“這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青年目光閃爍，“我會做好該做的準備，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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