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章

審訊室內，黯淡的燈光映照出滿室的疲憊。公玊玉輕輕擡起手腕，將毛巾覆蓋在仍在滴水的發梢上。手銬時不時地碰撞發出“叮鈴”的聲響，對面身著警服的男人正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看樣子幹刑警不少年了，他沈聲問道：“今年三月七號晚上八點，你在哪裏？又在做些什麽？”

公玊玉的面無表情，如同冬日裏的寒冰，他淡淡地回應道：“在家，看電視。”

對面的人將桌子上的照片舉起，他的聲音如同利刃，刺破了沈默：“撒謊！你明明在源海！”他用力將照片甩到公玊玉面前，“你最好解釋一下。”

他低頭瞥了一眼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卻滿臉傷痕，恐怖至極。

“…………”公玊玉的沈默如同寒冰，讓人無法窺探他的內心。

見他不說話，老警察有些嘆息道：“公玊玉，你很聰明，但也很自以為是。你故意將帶有自己指紋的錄音帶放在死者身邊。”他拉長尾音，看了眼公玊玉的表情——平淡，然後道，“你是在挑釁我們警方嗎？”

驚魂未定他剛從海水中被撈起，意識模糊中他聽見自己無神道：“警察叔叔，沒有證據，疑罪從無。”

“沒有證據！”對面警察把拇指關節叩的桌面“咚咚”響“那不如你說說為什麽死者的手指甲裏有你的皮屑”

這無形的壓迫似乎起了作用只見他瞳孔微微顫動一時楞神記憶裏有一道黃色身影閃過反應過來後莞爾一笑道：“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我們不過是零星廢墟，人類都很自私”

見公玊玉已經開始主動陳述，對面的警察詢問道：“你殺了多少人？”

他轉動眼球思索一番“不知道可能……只有一架飛機”

一旁記錄的年輕警察怒罵“你還是人嗎？你和那些人什麽仇什麽怨要害死那麽多無辜的人”

“無辜？”他語氣更加平淡了“可能吧，我還想殺更多”

公玊玉的話如同冰刃般刺入在場所有人的心，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他所說的並不是關乎生命的沈重話題，而只是茶餘飯後的閑談。警察緊盯著他，試圖從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中尋找出一絲破綻，但公玊玉就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機器，讓人無從下手。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老警察的聲音低沈而有力，試圖撼動公玊玉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心理防線

“為什麽這麽做？”他像是真的不明白一樣疑問道“殺人嗎？警察叔叔我不是瘋子，你與其來和我探討一個死人的事，倒不如去查查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查查究竟有多少人逃脫了法律的逮捕，盯著我一個無罪的人實在可笑”

審訊室內陷入了一片沈默。公玊玉的話就像是一顆顆重磅炸彈，炸得人們的心支離破碎。他的眼神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感情色彩，只剩下一片空洞與虛無。在這個被罪惡與黑暗籠罩的夜晚，公玊玉就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無情地踐踏著人性的底線。

年輕警察驟然起身，臉上的表情顯然已是憤怒至極，老警察見狀輕輕擺手，示意他坐下。接著，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這讓人感到一絲安慰“你覺得自己沒錯嗎？”

夜晚的風呼呼作響，黑暗中的人侃侃道“觸犯法律藐視法律，是錯，可是，錯不在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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