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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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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宮

南天門處陣仙一直守著,其餘有些仙人也時常到這處來看。

天帝每日也必到這處來走一遭。

有仙人道:“帝君什麽時候會回來呀……?”

另有仙人道:“別急,這還沒到之前‘迎’天後娘娘回來所用的時間呢。”

天後娘娘當時大概用了二十幾日吧,如今這才十幾日。

且天後娘娘當初與帝君同出一師,又有仙力,帝君尋天後娘娘要方便些。

——

天墟淵中,原宛雖害怕,但想到帝君所說鎮寒七次前便能出去,如今已是第五次,她對天墟淵其中所遇多了幾分好奇。

只要一問,帝君大部分都清楚。

天墟淵中有一種花,顏色暗紫,花瓣是長條形,每瓣花瓣都仿佛沒有支撐的彩綢在懶洋洋揮舞,又仿佛在招呼人。

它裝的人畜無害,人走到它面前,它卻會一下將花瓣變為大口朝人襲來。

原宛與帝君偶爾暫且休息的地方就臨著這種大花,當原宛走近時,那花朝原宛一口咬來,卻聽“哢嚓”一聲,似是咬到了什麽堅硬無比的東西,原宛瞧著大花由花瓣圍攏的“嘴”幾瓣花瓣掉落,似是缺了“牙齒”。

然後它的葉子如人手般“嬌滴滴”的托著自己的“大嘴”。

原宛想笑,她在結界中觀察這種花。

帝君偶爾修行結束,便見著原宛在結界中觀察那些周遭的東西。

偶還能從這些東西中發現一點樂趣。

帝君忽然問她,“你出去後最想做什麽”。

原宛答:“吃肉。”

帝君:“——”

這些時日,原宛只能吃素,她覺著自己再不出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萬悅仙官的丸藥除了改善體質,能補充一些體力,但不能多吃,吃尚能堅持,在這地方待久了,原宛身體卻越來越虛弱,精神不濟。

帝君說是這方天地,凡人無論如何不能久待。

原宛覺著,恐怕不止凡人,仙也一樣。

帝君如今的戰力比剛進來時要弱些。

他身上也受了一點傷未愈。

到這處來折損了一些修為。

他們終於看到了淵壁,熟悉的青黑一片,淵壁前是飄忽的虛影,還有些在空氣中似乎瞧不見的威脅,帝君站在淵壁下,他道:“來。”

原宛本以為站在他身旁就可以,但帝君這次直接將她腰攬過,他道:“出去時不可有一絲差錯,稍有不慎便容易絞落到時空縫隙中去。”

他攬著她腰,原宛則緊緊抓住他身側衣服,道:“聽帝君安排。”

她話音落,兩人的身影已“咻”一聲往上而去,一道光自淵壁自下而上。

周遭惡物想阻攔,無法。

南天門淵門處,此時夜已半黑,陣仙頭頂符文忽然閃爍,他們對視一眼,立時施法擡手往上,使符文轉動,光亮更甚。

圓環旁的幾個仙人瞧圓環內出現景象,又是落日餘暉的畫面,他們道:“成了,帝君,帝君馬上就出來了!”

他們等著。

一道光出現,帝君的身影陡然半蹲出現在廣場上,圓環中有一線黑色,似是裂縫,有想擴大的趨勢,陣仙合力將裂縫壓下,再施法加固封印。

圓環內景象消失,外重新長出銹,冰棱覆蓋。

周遭仙人道:“帝君!”他們上前來,有兵衛趕去通知天帝。

帝君半蹲在地面,身前摟著一個女人,女子此時已昏迷,正是那位迷瞪瞪落入了天墟淵的女子。

帝君起身,他道:“本君送人回太子宮。”說完身影便消失。

幾位仙人“哎”、“哎”兩聲,瞧著人的身影流光般消失。

正待說話時,又有一道流光自宮外而來,速度極快,幾人定睛一看,是往太子宮的方向,而來的那個方向,鎮炎山——

果然那道流光後有仙將隨著到了南天門,仙將一身未卸的銀絲鎧甲,他朝幾位仙人施禮,然後徑往天宮泰極殿的方向而去。

仙人瞧仙將,這是同太子一道去鎮炎山調查妖獸鬧鎮炎山一事的下屬,那方才那道流光,就只能是——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不先去天帝陛下面前述職,竟徑直回了東宮,恐是隨帝君與那女子的身影去的。

太子對那女子,估摸還是上了點心吧……

秉竹院內,迎芝瞧著忽然出現在院中的人,她心驚了一下,待看見院中人手中抱著的人時,她立時喚道:“原娘!”

“拜見帝君——”迎芝朝帝君施禮。

帝君抱著原宛徑直往原宛的屋中方向而去。

迎芝跟上,將原宛的屋門打開。

帝君將人放置在榻上,他道:“她沒有大礙,只需修養幾日,便無事。”

說著,又忽然道:“多準備一些豐富的吃食,她在天墟淵,沒吃什麽。”

迎芝道:“……哦,好。”

“奴婢替原娘多謝帝君!”迎芝再道。

帝君將離開時,身後有氣息,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門邊,他跨進門,略顯風塵仆仆,身上還帶著迎風的冷意。

他穿了一件暗灰的衣袍,在黑暗中顯得黑。

迎芝這才將屋中燈燭點亮。

室內亮堂,照亮屋中的人,迎芝道:“太子——”

她趕緊道:“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未看她,而是面向帝君,他道:“帝君,此次勞帝君出入險境,明瑕來晚——”太子朝帝君拱手施禮,話語十分有愧。

帝君道:“不算勞累,凡民同為天界子民。”

明暇道:“如此若不是明暇的人,帝君也會這般盡心盡力了——”他說著走到原宛面前,在床榻旁坐下,迎芝覺著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又聽人道:“帝君一直以來憫恤凡人,明暇替原娘謝過帝君。”

這般似是對了,迎芝抿了抿嘴。

太子的手落在原宛擱於被面的手上。

他似乎很擔心,眼一直落在原宛面上。

帝君在旁看著,明暇道:“改日,明暇必登門道謝,帝君可是還有什麽要交代。”他轉頭看向帝君,握著原宛的手。

這般似是已沒有心情寒暄的意思,因太過擔心,而帝君眼瞧著,他對向太子,眼動了一下。

帝君也沒心思再管,他道:“太子既已回,本君便先離去。”

明暇起身道:“恭送帝君。”

帝君的身影消失,明暇看著屋內,須臾轉頭緩緩看向床榻上的人。

他握著原宛的手,視線落在原宛空無一物的手腕上,視線微凝住。

迎芝退下後,她在院中往後看,忽然想到,帝君方才好像清楚原娘的屋子所在……

但這怎麽可能呢,迎芝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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