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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背後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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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背後的隱秘

昏暗的房間。

托盤上盛放著染血的醫用器.具和一顆子.彈。

電視機播放完“商場突發.槍.擊事件”的新聞,被人用遙控器按掉。

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兩條短信接連送達。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打開手機查看後,沈思片刻,站起身。

他要去找人。

……

織雪憐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從浴室出來。

但剛按著把手推開一道縫,便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有人!

他立刻從一旁的洗漱臺上抓起一把小刀,但避免誤傷沒有立刻攻擊。

拿刀的手背在身後,神色自然地繼續拉開浴室的門。

還沒完全敞開,等在門外的人便猛地擠進來了!

那人像是知道青年背後藏著什麽,一動手便抓住他的胳膊朝後壓,強使他握不穩刀被迫松手!

刀掉到地上,被那人一腳踢開。

“砰!”

門也被推上關閉。

織雪憐雙手被拉到身後,腕子被抓住,緊接著就被按在了門板上。

事情發生得很快,織雪憐認出了來人,全程沒有反抗。

他被不輕不重地按著頭,側臉貼在冰涼的門板上。

後面的人也貼得很近,牢牢壓制住,滾燙的呼吸落在耳畔。

不大舒服。

而且感覺哪裏有點奇怪。

這不是正規的壓制動作吧?

織雪憐動了動手指,仍帶著點潤意的指腹擦過身後人手腕內側。

他能感覺到那人的肌肉緊繃一瞬,掌在他頭上的手下移,反手扣住他的咽喉。

力道不重,但束縛感很強。

“秀一?”織雪憐語氣不解:“你也受傷了嗎?”

是因為左肩上的傷所以動作變形?

就是感覺...

確實在哪裏和琴酒有些像吧?

赤井秀一略略挑眉,“你不知道?”

指甲緩緩刮過青年脆弱的脖頸,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印子。

他似笑非笑地說:“我還以為是你讓琴酒去殺我。”

好癢。

織雪憐動不了,只能吞咽,呼吸顫著加重一瞬。

他不理解:“為什麽是我?”

“琴酒只會去殺組織要殺的人。”

“是麽。”

赤井秀一沒說信還是不信,壓低聲音,近得快要親上青年粉.白的耳朵:“臥底不也是組織要殺的人嗎?”

織雪憐渾身一顫,盡力偏頭想躲,“請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他要是真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一定不會是我的問題。”

“你應該反思自己。”

“比如,”清亮的眸子瞥向熱烘烘的、摻雜著血腥味的男人,“諸星大的故事是不是編得太差了。”

織雪憐理直氣壯地:“甚至打擾到我睡覺。”

赤井秀一:“……”

本來是來試探的,結果又給自己問懵了。

他直接問:“什麽睡覺?”

織雪憐:“琴酒昨晚把我搖醒了問諸星大是誰,我哪知道諸星大是誰啊?差點和他吵起來,之後才反應過來。”

他確信:“你是不是把假身份和我扯上關系了。”

又說:“我告訴琴酒是路人,找我要聯系方式但我沒給,你記住。”

“……”

赤井秀一沈默片刻,突然笑了聲。

他說:“憐,看來我賭對了。”

織雪憐:“?”

赤井秀一換了個話題:“傷口好像崩開了,家裏有藥和綁帶嗎?”

織雪憐搖晃了下身體還稍微能動的地方,示意他:“放手,我去拿。”

赤井秀一表情一僵。

貼得太近了,雖然他本意如此,但是...

當即便放開,大步後退。

還好織雪憐沒往回看,徑直出門奔醫用藥箱而去,不忘叮囑:“你就在浴室裏別出來,免得把我家弄臟了!”

赤井秀一:“……”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織雪憐剛幫赤井秀一纏好繃帶,手機又響了。

他突然就感覺今天晚上好忙啊。

手指豎在唇前讓赤井秀一不要出聲,織雪憐接通了電話。

赤井秀一眼尖地瞟見了來電顯示。

織雪憐:“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執行任務,此刻停在一家便利店對面拐角,便利店內的電視機已經播放起別的節目。

琴酒的聲音傳過來:“有沒有受傷。”

織雪憐:“沒有。”

琴酒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麽:“等會兒去為你報仇。”

“不用了、”

織雪憐忽而頓住,一把抓住赤井秀一伸向他腰側的手。

他看過去,男人朝他笑了笑。

然後就這樣,手上若即若離地勾.纏他手腕內側的軟.肉,同時俯身慢慢湊近,呼吸灑在耳廓。

他像是沒做什麽,又像是..做了好多。

織雪憐很敏感,這是赤井秀一之前就發現了的情報。

現在用上了。

琴酒:“怎麽了?”

“沒事,”

織雪憐穩住呼吸,看著赤井秀一,眸色微冷,警告意味濃郁。

“我已經搞定了。”

赤井秀一舉起空著的、也是受傷的那只手,直起身,沒有再鬧。

一是怕真把織雪憐惹惱了。

二是目前的情況不適合繼續挑釁琴酒。

但總還有機會。

不能急於一時。

那邊沈默片刻後說:“你這次處理得很快。”

織雪憐抓著赤井秀一的手忘記放開:“?”

赤井秀一輕輕牽住,沒有提醒。

對面則完全看不見這邊的狀況。

琴酒還在追問視頻裏的那個男人:“給你擋.槍.那個,你和他認識。”

織雪憐十分坦然地反問:“所以?”

琴酒:“……”

時間一點點往前走,伏加特看得著急,實在不得不硬著頭皮過來提醒。

他小聲地報告:“大哥,快來不及了。”

隨後屏氣凝神,視線死死釘在自己的腳尖。

“……”

幾秒後,琴酒對織雪憐說:“我還有任務。”

似是關心:“早點睡。”

沒等回應,電話掛斷。

黑色風衣揚起,伏特加連忙跟上。

織雪憐放下手機,垂眸看了眼,把男人的手甩開。

赤井秀一自覺松手,在青年質問前說:“我明天就要開始代號考核了。”

這也是他選擇暫時忍耐的原因之一。

“這麽快?”青年看上去卻並不怎麽驚訝。

赤井秀一笑著說:“聽說代號考核很難,不是所有人都能活著通過。”

“不給我什麽建議,或者...離別祝福嗎?”

男人那頭黑色短發已經長了許多。

他現在沒有戴帽子,低著頭,發絲滑落。

陰影四散在他臉上,還在雙墨綠色的眼睛裏。

織雪憐楞了下,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道:“是要留長嗎?”

“長頭發不方便的。”

赤井秀一更想知道:“你應該不會只喜歡銀色的長發吧?”

他抓住織雪憐的手,牽著他貼上自己的臉頰,嗓音低沈:“你應該試一試其他的。”

“會比之前的更好。”

織雪憐覺得他好像不只是在說頭發。

而且,赤井秀一此時此刻看他的眼神很熟悉。

織雪憐想了想,湊過去和男人貼了貼唇。

像是表達親昵的小動物,還輕聲問他:“舒服嗎?”

赤井秀一剎那間瞳孔都擴大了。

他確實沒想到。

他也確實沒有躲。

“...憐。”

“嗯?”

男人翹起嘴角,目光鎖定,仿若即將出擊的獵食者。

“你得對我負責。”

“?”

織雪憐剛打出一個問號,就被忽地低下頭的男人咬住了雙唇。

眸中水光閃爍。

織雪憐不明白,為什麽要把他的嘴全包住。

好嚇人。

但男人的力氣不重,也是真的...好舒服。

赤井秀一抱緊了軟在懷裏的人,接上之前的話:“憐,你可是奪走了我的初.吻啊。”

“什..麽?”織雪憐神色迷茫地看向他。

赤井秀一這個百分百沒說謊。

還暗戳戳想上眼藥:“琴酒一定沒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你吧。”

織雪憐也不清楚。

知道他成年後,琴酒就在某天做完任務回來,突然親他。

他不懂為什麽,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人與人之間還可以這樣互動。

但他喜歡這樣的互動。

會被緊緊擁抱。

腦子也會被清空。

能聽見另一個人的心跳聲。

好像就要直到永恒了。

織雪憐的沈默讓赤井秀一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他就知道,這種黑色組織裏的人,絕對不懂得什麽叫潔身自好、一心一意的。

赤井秀一輕拍青年的後背,溫聲誘.哄:“憐,你值得更好的。”

織雪憐聽出他的意思,拒絕了:“不可以。”

“每一個客人都是很重要的。”

赤井秀一瞇了瞇眼,察覺到不對。

但具體是什麽又還無法確定。

他摸摸青年的腦袋,說:“好吧。”

“等我回來。”

“嗯嗯。”

織雪憐主動蹭蹭他,“要活著哦。”

男人笑了聲:“放心吧。”

“我很厲害。”

……

清早。

織雪憐正在吃早餐,電視機少見地被開到了新聞頻道。

“……經過全力偵查,嫌疑人的位置已經鎖定,警方連夜趕去抓捕,卻發現嫌疑人已經死亡,同一地點還有其他幾具屍.體。”

“……據警方推斷,該團夥由於作案失敗,在夜間起了爭執,動起手來互相殺害,最後存活的那個人也因傷勢過重,倒在房間門口,未能及時得到醫治,失血過多導致死亡。在這裏,我們提醒市民朋友……”

音樂片段響起。

“松田君?”織雪憐接聽電話:“有乖乖吃早飯嗎?”

電話那頭的人楞了下,趕忙接上:“吃了。”

“憐呢,”松田陣平有些不熟練地說著期待已久的對話:“憐有吃早餐嗎?”

織雪憐:“正在吃。”

兩人閑聊了幾句,之後松田陣平才談起正事。

“昨天那起槍.擊案宣布的是犯罪團夥已死,已經告破,但仍有疑點。”

“憐,你最近要小心,盡量不要出門,我怕有同夥或者更可怕的人去找你麻煩。”

織雪憐:“疑點?”

黑板上一張張血腥的照片浮現腦海,松田陣平怕嚇到青年,避開沒談:“就從現場痕跡看,還應該有一個人。人數對不上,可能有誰逃走了。”

“哦。”

織雪憐垂著眸,漫不經心地劃動餐刀:“他們為什麽會盯上我呢?”

“那是群瘋子,”松田陣平厭惡地:“他們要把‘最美的人’獻給主。”

“窩點裏有很多照片,其中有一張是你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偷拍的。”

“這樣啊。”

織雪憐點點頭,他確實沒在意這些。

笑著說:“我還以為是藍色的十字架指向了我。”

松田陣平:“啊?”

織雪憐:“松田君,需要我去幫你換藥嗎?”

“啊,不、”

松田陣平習慣了自己處理問題,脫口而出後緊急撤回:

“不是、我的意思是需要,我很需要!”

織雪憐:“在家嗎?”

松田陣平直點頭,“在,我這幾天休假。”

織雪憐:“我很快就過去找你,要幫我開門。”

松田陣平:“好!”

結束通話,松田陣平激動了好一會兒。

準備就緒後,才猛然反應過來——

藍色十字架?

他記得,這次的團夥裏有一個人的代號是阿姆拉,含義是“命運天使”,標志物裏就有藍色十字架……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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