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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一,會honey trap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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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一,會honey trap嗎?”

又達成了一筆交易。

織雪憐很高興。

這使得他和這個世界的羈絆進一步加深了。

系統也在祝賀他。

但織雪憐還是有些不明白:[那森德到底是不是關鍵人物呢?他的靈魂也是有顏色的。]

織雪憐是一顆星球的遺孤,或許是他所屬的早已失落的族群的特性,他能夠看見人類靈魂的顏色。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白色,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是有顏色的。

森德·布雷維恩是淺藍色的,似乎有在逐漸加深。

而被系統確認的關鍵人物赤井秀一,他的靈魂是紅色的。像烈焰。

系統給不出答案,只能猜測:[或許藍色的不是。]

[只能是紅色嗎?]織雪憐把自己泡進浴缸裏:[但琴酒是黑色的啊。]

系統想了想,提議道:[那就再找個其他顏色的確認吧,憐。]

織雪憐很聽系統的話:[好哦。]

他說著自己的想法:[那天遇見的警官是淺黃色,之後去找他試試。]

肺部儲存的氧氣在被不斷壓榨,沈浸在熱水裏的青年闔著雙眸,神情安然得像是在水裏睡著了。

但他自己知道。

他正在窒息。

細密的小氣泡開始上湧,系統不得不出聲叫停:

[憐,夠了。]

“嘩——!”

破水而出,因為長時間缺氧,青年有些發軟地趴到浴缸邊。

水珠順著長且濃密的睫毛滾落,親吻指骨,最後砸到瓷磚上。

忽地,一道聽感悠遠的純音樂響起。

織雪憐探手過去拿起手機。

是琴酒的電話。

“嗯哼?”

男人的聲音依舊冰冷:“過來。”

“你任務已經完成了?”

“嘟嘟——”

好吧。

電話也還是掛得這麽快。

織雪憐在玩水:[業哥,琴酒要我去找他,我去的話算完成了一次交易嗎?]

系統這個還是記得的:[不算。]

[好吧。]

織雪憐躺回去。

“那我不去了。”

……

做成了交易的織雪憐很高興。

被抓了又被放了的行動人員們:不嘻嘻。

任務失敗了也得回去給上司做匯報。

十個看上去都不瘦弱、又高又健壯的男人站在辦公室裏一字排開,除了那名混血新人,一眼看過去,各有各的狼狽。

上司:“……”

他看向垂著腦袋的萊維,問道:“真的一點動靜都沒察覺到?”

萊維在此次行動中大受打擊,回話都沒以前的勁兒了,略微有點喪:“是...”

他還在很認真地盯梢呢,結果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人已經被倒吊在樹林中的不知道哪個位置了。

簡直恥辱!

最後還是那個新人來解救的他們。

...加倍恥辱!

不過……

萊維忍不住擡頭去問那個新人:“他真的只要了我們的配槍?”

也不是懷疑新人的忠誠。或許有那麽一點,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沒有其他交易?”

他實在想不通:“那他圖什麽啊??”

一聲不吭地襲擊了他們,得手了,不殺也不拷問,而是去找剩下的新人做交易,得到同意後,拿了手槍就走了。

也不在乎自己露了臉,不在乎自己不同尋常的身手已經暴露。像是坦蕩得不行,就是一個毫不心虛的普通公民。

不是,哪個普通公民會隨便襲擊配槍的公職人員啊?

而哪個正常的黑手發現被盯上了,會繳完槍就走人的?

不對..是交易槍...

更莫名奇妙了。

這人精神病嗎?!

萊維的困惑,也是所有人的困惑。

赤井秀一也不能給他準確答案,只是猜測:“他或許並不忠於黑色組織。”

至少內心裏不。

否則沒道理會這麽做。

萊維:“你是指雇傭兵?”

“但是雇傭兵的話資料不會這麽幹凈,一定有人在背後幫他洗檔案。”

赤井秀一:“和他同行的基裏爾有找到嗎?”

上司:“在一個私人莊園裏,目前看著沒什麽不對。”

萊維:“能甩掉我們的人,他明顯也有問題,為什麽不抓來審問?”

“他不是美國人,萊維。”

上司說道:“有探員查到在俄羅斯國內的新聞刊報上,曾出現過疑似是基裏爾·沃爾科夫的身影,站位離一名政員很近,或許和俄政界有關系。”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對他動手。“

基裏爾不能動,織雪憐又沒動得了...

萊維:“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上司想了想,看向赤井秀一,說:“我認為,織雪憐或許是對你很感興趣。”

言下之意,他認為這次的輕拿輕放,應該和赤井秀一的存在有直接關系。

不然為什麽其他人都被綁了,獨獨留下赤井秀一?

據赤井秀一本人所說,他和織雪憐之前並不認識,連見都沒見過。

退一萬步講,就算赤井秀一是安插進來的臥底,也絕不可能會排出這麽荒誕的劇目。

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

“織雪憐看上這個混血兒了!?”萊維驚訝道:“一見鐘情?!”

赤井秀一:“……”

美色向來都是刮骨刀。無論男女,一旦被皮相所迷,便會昏頭,願意做一些平常不可能發生的事。

萊維轉頭,第一次認認真真地打量起這名新人的外貌。

怎麽說呢...好像確實有點東西。

雖然他其實不是很明白帥在哪裏,畢竟他只會欣賞美女。但織雪憐看上了,那長得就很有用!

萊維擡手拍了拍新人的肩膀,總算放下了一些偏見,“新人,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赤井秀一:“……”

在其他人投來的目光裏,完全沒往這個角度想過的赤井秀一都漸漸有點不自信了。

就...認真的嗎?

這就是你們這些精英探員得出的結論?

赤井秀一開始快速地在腦海中再次覆盤。

他想起青年嗓音輕輕的,很溫柔地喊他秀一。

想起他面頰上的鮮血,與懵懂的困惑。

想起他說“我們已經了解彼此了”,還有……

——“是命運的相遇啊,秀一。”、

赤井秀一呼吸亂了一瞬。

他皺起眉,更加動搖了。

正巧這時候有探員出聲問道:“秀一,怎麽樣,會honey trap嗎?”

探員朝他擠眉弄眼。

或許在天性裏,人們總是樂於圍觀這些的。

赤井秀一當然會。

只不過他一直把這當做是一種工作手段,提及、或是運用,都理智得可怕。

現在卻有點...

眉頭鎖得更緊,使他看上去愈發冷峻了。

上司以為他非常抵觸。

這很正常,探員也是人,不是沒有思想和感情的維護規則的工具。也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探員一定得為了工作、為了聯邦獻出所有。

像現在這種情況,赤井秀一不願意使用honey trap這種手段的話完全可以拒絕,沒有哪個正常人會指責他。

於是上司開口道:“不用擔心,既然知道織雪憐的取向有可能是像基裏爾、或者秀一這樣的男性,我們也可以找同類型的,願意配合的探員去——”

“我可以。”

赤井秀一突然出聲打斷。

上司楞了下,見面前的新人神情堅定,想了想,同意了。

畢竟在織雪憐已經對赤井秀一表露出興趣的情況下,當然是由他本人上成功率最高。

萊維這下是真沒話說了。

一想到赤井秀一願意為了追查黑色組織,對一個男性目標親身上陣……

雖然並不會發生什麽,只是一些甜言蜜語。

但在萊維看來,已經很能體現赤井秀一的決心了。

“抱歉兄弟,”萊維真心實意地對赤井秀一說:“我之前不該以貌取人。”

他豎起大拇指:“你是真男人!”

“這樣吧,也快下班了,我請你去喝酒。今晚放開了玩,明天好迎難而上!”

赤井秀一:“……謝謝,但不用了。”

……

…………

四處都在打仗。

這個國家和那個國家。

這支隊伍和那支隊伍。

人和人。

人與妖。

所有人都在爭奪地盤、資源、和權力。

偶爾停下來回頭看。

屍橫遍野,鮮血淋漓。

殘陽欲墜。

破碎的旗幟隨風搖曳。

成群的禿鷲飛在死人堆上盤旋。

落單的烏鴉停到折斷的長槍上。

而妖怪。

因強烈欲/望而匯聚在一起的形態各異的妖怪們。

它們來自四面八方,垂涎地盯著一個殘破的人。

那是一名少年。

斷了一只手,一只腳,被壓在死人堆裏,用露出來的那雙赤色的眼睛凝望上空。

他看見了昏黃、黑鳥、與...死亡。

他不過是,萬千被洪流裹挾的人當中渺小的一個。

若他在今日死去,沒人會記得他。

就像他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他為了生存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都將因此被抹去。

那他為什麽要死?

他多不甘心啊。

“救救我…”

匯聚而來的妖怪們躁動起來,它們聽見了欲/望的呼喚,得到了「許可」。

它們興奮地俯沖過去。

“誰都好……”

【我要活下去...】

【我要成王!!!】

“——”

冥冥之中似乎響起了什麽聲音。

像是...像是一滴水珠的聲音在耳邊乍響。

一瞬間便捕獲了所有思緒。

世界似乎都安靜了。

時間靜止。

赤色的雙眸緩緩睜大。

光。

他看見了耀眼的金色光芒突然在上方出現,就在他的視野裏。

先是輕緩的、一顆顆光點,浮動著,隨後在某一個瞬間加速、陡然炸/開!

“啊——!!!”

他似乎聽見了密密麻麻的慘叫聲,分不清屬於哪個物種,只讓覺得淒厲。

他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荒、木、銘?”

很動聽的、溫和的聲音。

哪怕被過度的光芒刺痛雙眼,他也沒有閉上。

他眼睜睜看著。

就算只能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

他聽得一清二楚:

“別怕。”

“我為你來了。”

原來,

還有人會為他而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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