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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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在遠離人群的郊外，燈光不願駐足的地方，是黑暗交易的上好場所，寬容的黑不拒絕任何醜惡、背叛或欺騙。
中原中也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穿著黑西裝且過分的安靜下總讓人想到葬禮上應該有的肅穆。
“這種感覺可真不像是商談成功，共享萊恩軍火市場啊。”他嘟囔著，但還是十分遵循禮節的同對方代表進行合作簽署。
對面是個極健壯的男人，名為維諾斯，異能力是爆破，一個有些名氣的資深武鬥派。本來是個堅決仇視□□的敵人，也不知道太宰治用了什麽花招，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只要簽下字，萊恩的軍火市場□□就可以拿一半。”那男人說著，語氣有些晦澀，中原中也好脾氣的等他先簽字，這才接過筆，尚未拿穩，便聽見一聲槍響。
子彈擊中了中原中也，像是某個宴會的開場禮炮。
“這種扔石頭的把戲。”中原中也皺著眉，用困惑的目光看向維諾斯，在之前他們尚還是能夠握手言歡的盟友，但眼下卻成了突襲的敵人：“雄鷹幫是要用它來慶祝我們的合作嗎？”
“那個黑色幽靈已經叛逃了。”本就仇視著□□的男人露出了極憎恨的模樣：“沒有太宰治的雙黑不足為懼！老大已經調異能者來了，今天就要把你殺掉！沒了雙黑，萊恩的軍火線就全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有獎勵！”
維諾斯高舉著手機，說出的話像是某種興奮劑，所有人肉眼可見的生出興奮的狂熱來。
中原中也沈默著，他按著帽檐，將所有表情都封進陰影裏。
寂靜降臨。
聲音被驅逐，夜風被吞噬，有什麽占據這片空間。
臉上寫明貪婪的敵人尚還分辯不清此時情況，身體便已先一步冒出了冷汗。
恐懼緊隨其後，好像是直面某只看不見的猛獸，那獸已在咆哮，連尖齒都觸及脖頸，他們茫然的住手，只覺得膽怯無休止的被填入心臟。
逃！要逃！
大腦發出這樣的指令，但在身體依隨命令前，無法抵禦的重量優先被感受到，先是骨頭再是皮肉，所有人都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身體就像是個氣球一樣被擠爆，血肉爭先恐後從表皮裏溢出來，與誰同流，匯成片血泊。
一切寂靜無聲。
維諾斯眼看著這一切發生，之前的狂言就像個笑話，他顫抖著，將恐懼做燃料，憤怒燃燒著他的靈魂，怨憎的盯著中原中也，用冷硬的音調發誓：“我要把你炸成碎片來報仇！”
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一道尖銳的鳥鳴劃破天空，中原中也瞬間離開原地，在下一秒，刀光和利爪就劃破了空間。
聲音再度回歸。
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過分刺眼的火光帶著濃郁的硫磺味，像要將中原中也堵死在硝煙裏。
“你太沖動了。”帶著明顯的輕蔑，扇著翅膀，高高在上的女人睨看著中原中也，漫不經心的指責：“至少要等我們趕到，不然哪裏會死這麽多人。”
“這個家夥也是異能者，不是被威脅幾句就只能跪伏的弱者可以殺掉的。”不急不緩的聲音附和著，持刀的男人穿著古舊的武道服，若非明顯的西方人樣貌，神態動作更像是個日本的武士。
“可惡，要是我早知道……”維諾斯臉上有著明顯的悔恨，他憎恨的看著中原中也，像是噬魂的惡鬼。
“居然沒有一下解決，你的肌肉也不是擺設嘛。”中原中也輕笑，但他的五官是僵硬的，沒有感情的話語從嘴巴裏擠出來：“就來了兩個，這就是你們老大的援兵，可憐的兩三只，虧我還有些期待。”
“狂妄！”隨著維諾斯的一聲爆喝，被輕易挑釁的他發出數十個精準迅捷的火焰彈，而無需溝通，其他兩人也不約而同的發起進攻。
輕飄若柳絮，迅捷似月光的兩道影在爆炸中輕忽的像個錯覺。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確認，所以會很暴力。”中原中也用篤定的語氣宣布。
天空炸裂。
血液沸騰。
在刀刃觸碰中原中也脖頸的下一秒，鳥兒模樣的女人便率先發出淒厲的慘叫。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在瞬間擊斷了她的脊骨，在墜落的時候又打碎了她的顱骨，白色的碎片隨著黃色和紅色一起掉在翅膀上。
“是什麽時候？”持刀的男人恍惚的發出疑問。
女人屍體上空無一人，維諾斯立即將自己護在一連串無目的的爆炸中，但持刀的男人卻慢了一步，在他揮舞著刀刃，試圖將自己保護起來時，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的重量已經襲來，中原中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只兩指，像是個觸碰淑女的紳士，但沒有哪個紳士會在如此近的距離高擡腿，一腳踢碎男人的下顎骨，又踩斷他的後頸骨。
滿臉血汙的屍體被中原中也踢向維諾斯，在屍體變成焦炭前，在火焰墻壁上打開了一道不小的“門”。
黑暗呼嘯。
在如此明亮的火焰中也無法照亮的黑色身影像是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入這火中。
維諾斯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熱血從腔道中噴出，中原中也一把捏碎了他的喉嚨。
失去主人的異能力瞬間消失，這片社區再度回歸黑暗。
月色明亮，如輕紗披在中原中也的肩上，照出了他藏在陰影下，困惑的表情。
“首領，我是中原。”中原中也拿出手機，顧不得時差，聯系上森鷗外：“同墨西哥雄鷹的合作失敗，對方宣稱太宰治叛逃，做出了背棄的行為。”
“意思是，對中也君進行襲擊？”電話那頭，森鷗外用他慣常讓人放松卻又緊張的語氣問。
“是這樣。”中原中也半垂著眼簾，掃望了眼滿地的屍體，面無表情的匯報：“由雄鷹維諾斯率先開戰，後有莎莉、巴拿威兩人為援，現今已全數斬殺。”
“呵，呵。”森鷗外輕笑：“看來是中也君過分溫和，這才給了他們誤解。”
森鷗外語氣溫和像是兒童醫院裏問診的醫生，但是中原中也曾聽他以這個語氣下達過太多可怕的命令，此刻已在調整呼吸，等待新命令的下達。
在清亮的月光中，蔚藍的眼睛像是冷感的寶石。
“我還以為你會好奇太宰離開的事呢。”森鷗外帶著好奇開口。
中原中也等待著，猝不及防等來了這麽一句話，臉上有些疑惑，語氣遲疑的回答：“那，請問太宰治是否已確認叛逃？”
“是的。”森鷗外回答。
“……”中原中也皺著眉，不是質疑森鷗外的回答而是不清楚森鷗外對此的態度：“嗯，我，屬下會立刻返回，接受忠誠審查。”
“中也君，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森鷗外微微一頓，用帶笑的語氣安撫著下屬：“只是有些好奇，畢竟中也君與太宰君是雙黑啊。”
中原中也沈默著，他默念著“雙黑”意識到森鷗外對此有著什麽期盼和意指，但他不清楚：“首領……”湛藍的眼瞳中空無一物：“雙黑是從聯盟事情結束，就已經名存實亡的，眼下更是連名都已經是過去式，如今的我，只是重力操使。”
“這樣麽。”森鷗外沈默著，半響才吐出個不知是否滿意的喃語，中原中也疑惑的等待後續，但他話音一轉，語調沈穩，帶著某種平靜：“那麽，既然無事，還請你帶著全部的萊恩軍火市場歸來，在太宰君離開後，□□的事務可是很多的。”
“是，屬下遵命。”中原中也盯著地上那些死的連人樣都沒有的屍體，低眉斂目，以過分乖順的姿態向森鷗外宣誓：“重力會將所有背叛者碾碎。”
今夜，是禽類的忌日。
神情淡漠的中原中也按著自己的帽子，自天而降，暗紅的光延著腳下的水泥地面，如看不見的隕石砸在了地上一般，地陷將摧毀了整棟樓的地基，紅光席卷整個雄鷹幫。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三十五分鐘。
慘呼聲此起彼伏，中原中也像是只黑色的蝴蝶在花叢中穿梭，每一次的停留都有一條人命消失。
連老大在內，自上到下共四十七名話事人盡數死亡。
血汙染紅了整片廢墟，過度暴戾的殺人手法將今夜關註這場突襲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漆黑的死神有著刺骨寒冷的眸子。
嘈雜的提示鈴響起。
中原中也停下腳步，循聲從屍體裏撿起手機，望向屏幕。
是一條短訊“中也懼毒。”。
來自不知名者的提示，卻遲到雄鷹死幹凈才抵達。
不知為何，中原中也想到了聯盟的陷阱，他一把捏碎了手機，漫不經心地丟回廢墟裏。
太宰治叛逃，其搭檔中原中也帶著整個萊恩軍火市場回歸，這並未引起明面上的波湧。
但在暗地裏，從食堂的廚子到首領之下的幹部，都對這位與叛徒有著搭檔關系的重力操使關註頗多。
但是在沒有態度的森鷗外的態度下，誰都不敢先一步做點什麽事情。
就如往常一樣，中原中也遵循著普通上班族樣的時刻表，回到文件的海洋，處理著自己、已叛逃幹部太宰治還有部分芥川龍之介的各種文件。
夕陽西下，暧昧的橘黃染紅了整個橫濱。
原先屬於中原中也的辦公室大門被砰的一聲打開，黑色的兇獸帶著狂暴到讓路人顫抖的殺意飛襲至中原中也身前：“在下！在下聽說，太宰先生，在下聽到太宰先生的流言，還請中也先生澄清。”
中原中也一楞，藍色的眼瞳順勢掃過芥川龍之介身上染血的地方，頂著困擾的模樣問道“流言？你指什麽？”
“關於太宰先生叛逃！”臉色慘白的芥川龍之介瞪圓了眼，一臉兇惡的盯著中原中也卻像是在尋求慰藉樣的道：“在下聽聞□□內部傳言太宰先生叛逃，太宰先生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他是最優秀的黑手黨是不會做一個叛徒的，還請中也先生將這些玷汙太宰先生名譽的流言都澄清，在下也會將那些縱容且加入傳播流言的害蟲一一絞殺！”
“芥川。”縱然早有預料，但眼下真堵到面前，中原中也還是有些苦惱：“那不是流言，太宰的確離開了，沒有任何人是絕不會背叛離開的，他曾經的確是一個優秀的黑手黨，但他眼下就是一個叛逃，你應該認清現實的。”
“這不可能，太宰先生，不可能背叛，不可能離開□□！”
中原中也真誠的看著芥川龍之介，他的任何話語在中原中也聽來都只是不想相信自己被太宰治丟下而已。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如果是敵人的，沒道理會擴散。
中原中也敲了敲額頭，有些煩躁的盯著芥川龍之介越發蒼白，形同死人的臉色，撇撇嘴，自認為語重心長的道：“笨蛋啊，沒有誰是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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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離人群的郊外，燈光不願駐足的地方，是黑暗交易的上好場所，寬容的黑不拒絕任何醜惡、背叛或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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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可真不像是商談成功，共享萊恩軍火市場啊。”他嘟囔著，但還是十分遵循禮節的同對方代表進行合作簽署。
對面是個極健壯的男人，名為維諾斯，異能力是爆破，一個有些名氣的資深武鬥派。本來是個堅決仇視□□的敵人，也不知道太宰治用了什麽花招，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只要簽下字，萊恩的軍火市場□□就可以拿一半。”那男人說著，語氣有些晦澀，中原中也好脾氣的等他先簽字，這才接過筆，尚未拿穩，便聽見一聲槍響。
子彈擊中了中原中也，像是某個宴會的開場禮炮。
“這種扔石頭的把戲。”中原中也皺著眉，用困惑的目光看向維諾斯，在之前他們尚還是能夠握手言歡的盟友，但眼下卻成了突襲的敵人：“雄鷹幫是要用它來慶祝我們的合作嗎？”
“那個黑色幽靈已經叛逃了。”本就仇視著□□的男人露出了極憎恨的模樣：“沒有太宰治的雙黑不足為懼！老大已經調異能者來了，今天就要把你殺掉！沒了雙黑，萊恩的軍火線就全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有獎勵！”
維諾斯高舉著手機，說出的話像是某種興奮劑，所有人肉眼可見的生出興奮的狂熱來。
中原中也沈默著，他按著帽檐，將所有表情都封進陰影裏。
寂靜降臨。
聲音被驅逐，夜風被吞噬，有什麽占據這片空間。
臉上寫明貪婪的敵人尚還分辯不清此時情況，身體便已先一步冒出了冷汗。
恐懼緊隨其後，好像是直面某只看不見的猛獸，那獸已在咆哮，連尖齒都觸及脖頸，他們茫然的住手，只覺得膽怯無休止的被填入心臟。
逃！要逃！
大腦發出這樣的指令，但在身體依隨命令前，無法抵禦的重量優先被感受到，先是骨頭再是皮肉，所有人都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身體就像是個氣球一樣被擠爆，血肉爭先恐後從表皮裏溢出來，與誰同流，匯成片血泊。
一切寂靜無聲。
維諾斯眼看著這一切發生，之前的狂言就像個笑話，他顫抖著，將恐懼做燃料，憤怒燃燒著他的靈魂，怨憎的盯著中原中也，用冷硬的音調發誓：“我要把你炸成碎片來報仇！”
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一道尖銳的鳥鳴劃破天空，中原中也瞬間離開原地，在下一秒，刀光和利爪就劃破了空間。
聲音再度回歸。
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過分刺眼的火光帶著濃郁的硫磺味，像要將中原中也堵死在硝煙裏。
“你太沖動了。”帶著明顯的輕蔑，扇著翅膀，高高在上的女人睨看著中原中也，漫不經心的指責：“至少要等我們趕到，不然哪裏會死這麽多人。”
“這個家夥也是異能者，不是被威脅幾句就只能跪伏的弱者可以殺掉的。”不急不緩的聲音附和著，持刀的男人穿著古舊的武道服，若非明顯的西方人樣貌，神態動作更像是個日本的武士。
“可惡，要是我早知道……”維諾斯臉上有著明顯的悔恨，他憎恨的看著中原中也，像是噬魂的惡鬼。
“居然沒有一下解決，你的肌肉也不是擺設嘛。”中原中也輕笑，但他的五官是僵硬的，沒有感情的話語從嘴巴裏擠出來：“就來了兩個，這就是你們老大的援兵，可憐的兩三只，虧我還有些期待。”
“狂妄！”隨著維諾斯的一聲爆喝，被輕易挑釁的他發出數十個精準迅捷的火焰彈，而無需溝通，其他兩人也不約而同的發起進攻。
輕飄若柳絮，迅捷似月光的兩道影在爆炸中輕忽的像個錯覺。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確認，所以會很暴力。”中原中也用篤定的語氣宣布。
天空炸裂。
血液沸騰。
在刀刃觸碰中原中也脖頸的下一秒，鳥兒模樣的女人便率先發出淒厲的慘叫。
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在瞬間擊斷了她的脊骨，在墜落的時候又打碎了她的顱骨，白色的碎片隨著黃色和紅色一起掉在翅膀上。
“是什麽時候？”持刀的男人恍惚的發出疑問。
女人屍體上空無一人，維諾斯立即將自己護在一連串無目的的爆炸中，但持刀的男人卻慢了一步，在他揮舞著刀刃，試圖將自己保護起來時，連呼吸都覺得艱難的重量已經襲來，中原中也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只兩指，像是個觸碰淑女的紳士，但沒有哪個紳士會在如此近的距離高擡腿，一腳踢碎男人的下顎骨，又踩斷他的後頸骨。
滿臉血汙的屍體被中原中也踢向維諾斯，在屍體變成焦炭前，在火焰墻壁上打開了一道不小的“門”。
黑暗呼嘯。
在如此明亮的火焰中也無法照亮的黑色身影像是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入這火中。
維諾斯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熱血從腔道中噴出，中原中也一把捏碎了他的喉嚨。
失去主人的異能力瞬間消失，這片社區再度回歸黑暗。
月色明亮，如輕紗披在中原中也的肩上，照出了他藏在陰影下，困惑的表情。
“首領，我是中原。”中原中也拿出手機，顧不得時差，聯系上森鷗外：“同墨西哥雄鷹的合作失敗，對方宣稱太宰治叛逃，做出了背棄的行為。”
“意思是，對中也君進行襲擊？”電話那頭，森鷗外用他慣常讓人放松卻又緊張的語氣問。
“是這樣。”中原中也半垂著眼簾，掃望了眼滿地的屍體，面無表情的匯報：“由雄鷹維諾斯率先開戰，後有莎莉、巴拿威兩人為援，現今已全數斬殺。”
“呵，呵。”森鷗外輕笑：“看來是中也君過分溫和，這才給了他們誤解。”
森鷗外語氣溫和像是兒童醫院裏問診的醫生，但是中原中也曾聽他以這個語氣下達過太多可怕的命令，此刻已在調整呼吸，等待新命令的下達。
在清亮的月光中，蔚藍的眼睛像是冷感的寶石。
“我還以為你會好奇太宰離開的事呢。”森鷗外帶著好奇開口。
中原中也等待著，猝不及防等來了這麽一句話，臉上有些疑惑，語氣遲疑的回答：“那，請問太宰治是否已確認叛逃？”
“是的。”森鷗外回答。
“……”中原中也皺著眉，不是質疑森鷗外的回答而是不清楚森鷗外對此的態度：“嗯，我，屬下會立刻返回，接受忠誠審查。”
“中也君，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森鷗外微微一頓，用帶笑的語氣安撫著下屬：“只是有些好奇，畢竟中也君與太宰君是雙黑啊。”
中原中也沈默著，他默念著“雙黑”意識到森鷗外對此有著什麽期盼和意指，但他不清楚：“首領……”湛藍的眼瞳中空無一物：“雙黑是從聯盟事情結束，就已經名存實亡的，眼下更是連名都已經是過去式，如今的我，只是重力操使。”
“這樣麽。”森鷗外沈默著，半響才吐出個不知是否滿意的喃語，中原中也疑惑的等待後續，但他話音一轉，語調沈穩，帶著某種平靜：“那麽，既然無事，還請你帶著全部的萊恩軍火市場歸來，在太宰君離開後，□□的事務可是很多的。”
“是，屬下遵命。”中原中也盯著地上那些死的連人樣都沒有的屍體，低眉斂目，以過分乖順的姿態向森鷗外宣誓：“重力會將所有背叛者碾碎。”
今夜，是禽類的忌日。
神情淡漠的中原中也按著自己的帽子，自天而降，暗紅的光延著腳下的水泥地面，如看不見的隕石砸在了地上一般，地陷將摧毀了整棟樓的地基，紅光席卷整個雄鷹幫。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三十五分鐘。
慘呼聲此起彼伏，中原中也像是只黑色的蝴蝶在花叢中穿梭，每一次的停留都有一條人命消失。
連老大在內，自上到下共四十七名話事人盡數死亡。
血汙染紅了整片廢墟，過度暴戾的殺人手法將今夜關註這場突襲的所有人都鎮住了。
漆黑的死神有著刺骨寒冷的眸子。
嘈雜的提示鈴響起。
中原中也停下腳步，循聲從屍體裏撿起手機，望向屏幕。
是一條短訊“中也懼毒。”。
來自不知名者的提示，卻遲到雄鷹死幹凈才抵達。
不知為何，中原中也想到了聯盟的陷阱，他一把捏碎了手機，漫不經心地丟回廢墟裏。
太宰治叛逃，其搭檔中原中也帶著整個萊恩軍火市場回歸，這並未引起明面上的波湧。
但在暗地裏，從食堂的廚子到首領之下的幹部，都對這位與叛徒有著搭檔關系的重力操使關註頗多。
但是在沒有態度的森鷗外的態度下，誰都不敢先一步做點什麽事情。
就如往常一樣，中原中也遵循著普通上班族樣的時刻表，回到文件的海洋，處理著自己、已叛逃幹部太宰治還有部分芥川龍之介的各種文件。
夕陽西下，暧昧的橘黃染紅了整個橫濱。
原先屬於中原中也的辦公室大門被砰的一聲打開，黑色的兇獸帶著狂暴到讓路人顫抖的殺意飛襲至中原中也身前：“在下！在下聽說，太宰先生，在下聽到太宰先生的流言，還請中也先生澄清。”
中原中也一楞，藍色的眼瞳順勢掃過芥川龍之介身上染血的地方，頂著困擾的模樣問道“流言？你指什麽？”
“關於太宰先生叛逃！”臉色慘白的芥川龍之介瞪圓了眼，一臉兇惡的盯著中原中也卻像是在尋求慰藉樣的道：“在下聽聞□□內部傳言太宰先生叛逃，太宰先生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他是最優秀的黑手黨是不會做一個叛徒的，還請中也先生將這些玷汙太宰先生名譽的流言都澄清，在下也會將那些縱容且加入傳播流言的害蟲一一絞殺！”
“芥川。”縱然早有預料，但眼下真堵到面前，中原中也還是有些苦惱：“那不是流言，太宰的確離開了，沒有任何人是絕不會背叛離開的，他曾經的確是一個優秀的黑手黨，但他眼下就是一個叛逃，你應該認清現實的。”
“這不可能，太宰先生，不可能背叛，不可能離開□□！”
中原中也真誠的看著芥川龍之介，他的任何話語在中原中也聽來都只是不想相信自己被太宰治丟下而已。
血腥味越來越重了，如果是敵人的，沒道理會擴散。
中原中也敲了敲額頭，有些煩躁的盯著芥川龍之介越發蒼白，形同死人的臉色，撇撇嘴，自認為語重心長的道：“笨蛋啊，沒有誰是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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