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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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N2021.
只有編號而沒有名字的殺人工具，異能是瞬間移動，在長期的殺人術訓練下僅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形同數人圍攻的戰鬥。
中原中也站著，面部是緊繃的，眼睛似乎沒有情緒蘊含。在這時，甚至無法將他和N2021進行區分，他們面部同樣的毫無表情。
四面八方都是來自同一人的襲擊，冷兵器尖銳的光自視線死角出現，如擇人而噬的毒蛇，閃著陰冷的光。
在外人眼裏，中原中也和N2021的戰鬥像是兩顆彈力球，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沒有哪一刻是停在某處，空中發出武器撞擊的聲音，但是沒有血腥味也沒見誰倒下，其他人便曉得這是又一次未分勝負的短暫交手。
普通的持槍護衛很快就死在了中原中也偶爾騰出手的子彈下，血液從身體裏流了出來。
爆炸頭博士臉上浮現出激動，但身體卻有些不安，他下意識靠近了太宰治。
太宰治陰沈沈的看著中原中也的打鬥，眼睛眨也不眨，他總是這樣，無法抑制的被中原中也戰鬥時的模樣所吸引，從前他不知緣由，而今天他知道了，在設計每一次“觀看”時，都清晰的聽見心臟的訴求——得到他！
但這一次有哪裏不同。
這一點是在發覺中原中也看見那個N2021時意識到的，但仍避免不了當太宰治發現這個N2021和中原中也過分相似的招數生出詫異。
太宰治幾乎在一瞬間就意識到這個在聯盟記錄中購買來的“武器”N2021是位中原中也的“故人”。
太宰治目不轉睛地看著中原中也的打鬥，口中卻對著身邊的那爆炸頭問道：“你一直認為中也在□□是受損的，那麽如果他進入聯盟後又能夠獲得什麽呢？”
“怎麽？你想要加入我們？”
“這個，當然要看實際利益了。”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笑容：“坦白講，作為一個新任的年少幹部，下屬們可都看不慣我的很呢，不然我又怎麽會在這裏？”
“怪不得，你竟然直接落到我們捕捉網的釋放範圍，原來是因為叛徒啊。”
爆炸頭博士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他顯然也十分厭惡叛徒：“那些可恥的家夥！”他臉上帶著鄙夷說道：“背叛是人類刻在DNA上的本能，只有機械才是最為忠誠的。”
“嗯嗯，DNA的本能，這一點我是無比認同的，無論是背叛、貪婪、欲望還是別的什麽，人類的墮落性是他們的伴生產物，自誕生的一刻起就開始墜落，所以我一向認為，最好是別出生，不然就在出生後立刻自殺，不然便要一直受到罪孽的咬噬。”太宰治興奮的說著自己的認知。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一個理解我的人。”爆炸頭博士露出高興的模樣，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向太宰治炫耀自己的“作品”：“BN319，我叫它‘超我激發劑’你是已經見過它了吧！可悲的人類，自出生起就要被重重疊疊的無數條規則所束縛！”爆炸頭博士捂著臉，做出一副難以呼吸的模樣：“每當你想要做些什麽，那些根治在你腦海深處的‘道德’‘常識’就會對你實施封鎖，把人類自身那渴求毀滅的本能禁錮起來，從而讓你繼續活在這個可憐的牢籠社會中。”
爆炸頭博士露出厭惡作嘔的模樣，極恨的道：“這是‘我’對抗‘我’的戰鬥，這樣的戰鬥能夠戰勝的人很少，而我恰恰就是一個，自戰勝了‘我’以後，我便看見了新的世界，那是突破常識限制後的嶄新天地！”他那淺色的眼瞳帶著迷醉，回憶著往昔：“獲得了新的智慧的我將一切都投入‘超我’這項能夠改變人類進程的偉大研究上，在多年前，我的國家就因為許多的‘超級戰士’而獲得了不菲的利益，那些人啊，即便是普通人從常識中脫困後，從那些可笑無聊的道德約束中掙脫出來，也能夠擁有真正的力量！可是總有愚昧者自身是輸家就拒絕獲得勝利的機會，坐井觀天般的，不僅局限了自己還妄圖將已經超越者拽回井底。”他露出憎恨但不甘被擊垮的堅強來：“所以我看到了異能的偉大可能，看見了重力的新的力量！”
他指著面前打鬥著的兩個人，腦袋裏想著的是中原中也之前所展現的強大：“這樣強大的異能者，卻因為可笑的社會道德而丟失掉自己的力量，他是個在與‘我’的鬥爭中一敗塗地的家夥，只有我才能拯救他，帶著他走到新的世界！重力的力量不僅僅是能夠用幾顆子彈，存在在某個個體之上，在掙脫那些無聊的約束後，他就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到時候成為武器的能源，敵人自身的質量就是對敵的武器！”
“聽起來，確實是很厲害的研究。”太宰治附和的點點頭，他的眼睛看不到一點光，分明是鳶色的，卻比黑色更為深沈，語氣卻是相反的：“就是說，你抄襲了前人的東西，但是發現已經過時了，可是你又沒能力再做些什麽，所以在發現中也後就盤算著把他當成某個能源，從而以武力威脅之類的法子，逼迫那些把你趕出來的組織再把你給認回去！”
太宰治的語氣輕快，帶著孩子般天真的音調：“你是不是還幻想著，當他們因武力而畏懼害怕的時，你再狠狠地像是當初他們對待你那樣將他們一個個痛苦的殺死，當你的國家對你的‘武器’生出貪婪，你先高高的吊起他們的胃口，用那個去讓他們跪伏在你的面前，借此滿足你被羞辱，被嗤笑，被無視後的憤恨？”
太宰治的問話是爆炸頭博士再熟悉不過的“探究”探索實驗品的內心想法，研究實驗品的反應。
這是羞辱！
被視作實驗對象的想法才冒頭，就引來洶洶怒火，他頓時變作只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爆炸頭博士想起了從前在聯盟裏作為低層的侮辱，他看向太宰治，已經不僅僅是太宰治了，他代表著此前所有將博士視作試驗品，失敗者的家夥，那些乏味無知平庸傲慢的人，只是有一點運氣，憑著一點運氣就高高在上，甩著作嘔的臉，說著無知的話……
兩人間，空氣的流動停滯幾秒。
爆炸頭博士的腦袋裏沒有了任何炫耀，打擊，威脅之類的想法了，他的惱怒只組成了“殺死他”三個字，他的臉色露出了極其明顯的被激怒的樣子。
“我要殺了你！”
“哈啊哈？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太宰治笑嘻嘻的看著爆炸頭扭曲的臉，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爆炸頭博士被刺激的像是個精神病，他咬牙切齒的從地上撿起槍支，試圖擊斃太宰治，但很快發現射出的子彈都反彈回來，像是漣漪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皮表，這是類似之前被中原中也殺死的“異能者”的’“異能”，實際上是一件科學研究出的非牛頓液體防彈衣。
而顯然爆炸頭博士身上的這件更為高級，即便包裹全身，卻能擬出他真實的模樣，而若非他有著這樣的“護甲”，恐怕就要跟身邊地上那些無名屍體似的，死在中原中也交戰間歇的“小花招”下。
“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法子了嗎！”
爆炸頭博士高喊著，他將太宰治的自殺感謝認作是挑釁，在意識到了自己在恐懼著“中原中也可能隨手把自己殺掉”的事實後，拖著太宰治來到了透明的玻璃邊。
人類對死亡的本能讓他的臉變得猙獰。
中原中也的戰鬥速度明顯加快，憑借著對N2021某種程度上的熟悉，即便是可以進行瞬間移動有著計算機大腦可以進行路線分析的N2021也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顯得力不從心，露出疲勢。
“他可沒辦法救你！傲慢的小鬼！”
爆炸頭博士說著，將窗戶打開，夜晚冰冷的空氣在瞬間倒灌進來，太宰治打了個噴嚏，但臉上沒有一點意外之色，眼睛流露著一種像是對於爆炸頭博士接下來的行為早有預料的倦懶。
他順從的跳了下去，其行為之配合，行動之迅速，讓人險些以為此處並非幾萬英尺的高空，而跳下去也不會摔成肉醬。
3.6萬米。
2分09秒。
中原中也看見了太宰治被丟，或者說自覺自願的跳了下去，面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但他下手卻更淩厲了，行動雷厲風行。
1分52秒。
N2021在這樣的狂風驟雨下再難以抵抗，被中原中也以匕首釘在了地板上。
1分42秒。
爆炸頭博士的防彈衣被中原中也以手撕破，順勢擊碎了胸骨，七竅冒血。
1分31秒。
中原中也跳出這座空中堡壘，重力讓他下墜的速度更快，更快。
1分30秒。
中原中也身後傳來爆炸，震耳欲聾的聲音率先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似流星雨般帶著火的堡壘碎片。
54秒。
他看見了被黑色和白色所包裹的太宰治。
45秒。
太宰治海藻一樣的頭發把他的可憎的臉糊住了一多半。
16秒。
中原中也擁抱住了太宰治，身上的異能在這一瞬間被抵消，短暫的緩沖後，兩個人雙雙下墜。
4秒。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對視，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不想說，只是有些想念冰箱裏還沒吃完的巧克力蛋糕。
3秒。
海腥味提早充斥著鼻腔，中原中也變動了兩人的位置，將自身置於下方。
太宰治默默註視著他，自始至終，視線緊盯著中原中也，認真的像是個在專註攻克難關的科學家。
太宰治的眼睛發亮，像是天上閃爍的星星。
中原中也同樣看著他，但卻沒有任何探究的意思，平靜的過分。
他們的表情像是身處在某座圖書館或是大學課堂，而非在急速下落的高空。
1秒。
0秒。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同跌落至海裏，來自水的沖擊力堪比被一百個兩百斤的壯漢跳到背上。
他在意料之內的大腦發昏，血腥味堵在嗓子眼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海水將兩人淹沒，將他們包裹，兩個人脫離了氧氣的時間，來到了一片新的，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區域。
水沖進鼻腔，少許的進了肺部，他喉嚨發癢，胸腔悶痛，但是中原中也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下咳嗽無疑是自殺。
他雙頰微鼓，提前大口吸入的氧氣在此時顯得無比珍貴。
中原中也努力想要更清醒一點，起碼要等到自己浮上去，但是在體力的持久損耗又經歷了高空墜海的“極限運動”之後，他顯然控制不住的陷入半昏迷狀態。
第一步便是感覺不到太宰治的存在。
人體的溫度從感知中消失，中原中也只能更為用力的抱緊懷裏的人，像是要緊緊箍住他的靈魂，但此刻，在中原中也的意識裏，太宰治好像變成了一陣風，他只能疲憊的去抓，怎麽也抓不住。
中原中也只覺得很冷，那是空洞、寂寥、無能為力所帶來的，像是心臟被冰塊替換，因此血液流經它後就變作海一樣冷的了。
這一向是他所不喜歡的。
中原中也喜歡熱烈的，熱情的，熱切的，他一向只喜歡那些火熱的人和事。
但此刻他身墜海中，身體同整個世界一樣冰冷，意識昏沈之際，唇上卻被點燃了一簇火。
帶著要把中原中也燒死的灼人熱度，太宰治吻上了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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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2021.
只有編號而沒有名字的殺人工具，異能是瞬間移動，在長期的殺人術訓練下僅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形同數人圍攻的戰鬥。
中原中也站著，面部是緊繃的，眼睛似乎沒有情緒蘊含。在這時，甚至無法將他和N2021進行區分，他們面部同樣的毫無表情。
四面八方都是來自同一人的襲擊，冷兵器尖銳的光自視線死角出現，如擇人而噬的毒蛇，閃著陰冷的光。
在外人眼裏，中原中也和N2021的戰鬥像是兩顆彈力球，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沒有哪一刻是停在某處，空中發出武器撞擊的聲音，但是沒有血腥味也沒見誰倒下，其他人便曉得這是又一次未分勝負的短暫交手。
普通的持槍護衛很快就死在了中原中也偶爾騰出手的子彈下，血液從身體裏流了出來。
爆炸頭博士臉上浮現出激動，但身體卻有些不安，他下意識靠近了太宰治。
太宰治陰沈沈的看著中原中也的打鬥，眼睛眨也不眨，他總是這樣，無法抑制的被中原中也戰鬥時的模樣所吸引，從前他不知緣由，而今天他知道了，在設計每一次“觀看”時，都清晰的聽見心臟的訴求——得到他！
但這一次有哪裏不同。
這一點是在發覺中原中也看見那個N2021時意識到的，但仍避免不了當太宰治發現這個N2021和中原中也過分相似的招數生出詫異。
太宰治幾乎在一瞬間就意識到這個在聯盟記錄中購買來的“武器”N2021是位中原中也的“故人”。
太宰治目不轉睛地看著中原中也的打鬥，口中卻對著身邊的那爆炸頭問道：“你一直認為中也在□□是受損的，那麽如果他進入聯盟後又能夠獲得什麽呢？”
“怎麽？你想要加入我們？”
“這個，當然要看實際利益了。”太宰治露出了一個笑容：“坦白講，作為一個新任的年少幹部，下屬們可都看不慣我的很呢，不然我又怎麽會在這裏？”
“怪不得，你竟然直接落到我們捕捉網的釋放範圍，原來是因為叛徒啊。”
爆炸頭博士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他顯然也十分厭惡叛徒：“那些可恥的家夥！”他臉上帶著鄙夷說道：“背叛是人類刻在DNA上的本能，只有機械才是最為忠誠的。”
“嗯嗯，DNA的本能，這一點我是無比認同的，無論是背叛、貪婪、欲望還是別的什麽，人類的墮落性是他們的伴生產物，自誕生的一刻起就開始墜落，所以我一向認為，最好是別出生，不然就在出生後立刻自殺，不然便要一直受到罪孽的咬噬。”太宰治興奮的說著自己的認知。
“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一個理解我的人。”爆炸頭博士露出高興的模樣，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向太宰治炫耀自己的“作品”：“BN319，我叫它‘超我激發劑’你是已經見過它了吧！可悲的人類，自出生起就要被重重疊疊的無數條規則所束縛！”爆炸頭博士捂著臉，做出一副難以呼吸的模樣：“每當你想要做些什麽，那些根治在你腦海深處的‘道德’‘常識’就會對你實施封鎖，把人類自身那渴求毀滅的本能禁錮起來，從而讓你繼續活在這個可憐的牢籠社會中。”
爆炸頭博士露出厭惡作嘔的模樣，極恨的道：“這是‘我’對抗‘我’的戰鬥，這樣的戰鬥能夠戰勝的人很少，而我恰恰就是一個，自戰勝了‘我’以後，我便看見了新的世界，那是突破常識限制後的嶄新天地！”他那淺色的眼瞳帶著迷醉，回憶著往昔：“獲得了新的智慧的我將一切都投入‘超我’這項能夠改變人類進程的偉大研究上，在多年前，我的國家就因為許多的‘超級戰士’而獲得了不菲的利益，那些人啊，即便是普通人從常識中脫困後，從那些可笑無聊的道德約束中掙脫出來，也能夠擁有真正的力量！可是總有愚昧者自身是輸家就拒絕獲得勝利的機會，坐井觀天般的，不僅局限了自己還妄圖將已經超越者拽回井底。”他露出憎恨但不甘被擊垮的堅強來：“所以我看到了異能的偉大可能，看見了重力的新的力量！”
他指著面前打鬥著的兩個人，腦袋裏想著的是中原中也之前所展現的強大：“這樣強大的異能者，卻因為可笑的社會道德而丟失掉自己的力量，他是個在與‘我’的鬥爭中一敗塗地的家夥，只有我才能拯救他，帶著他走到新的世界！重力的力量不僅僅是能夠用幾顆子彈，存在在某個個體之上，在掙脫那些無聊的約束後，他就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到時候成為武器的能源，敵人自身的質量就是對敵的武器！”
“聽起來，確實是很厲害的研究。”太宰治附和的點點頭，他的眼睛看不到一點光，分明是鳶色的，卻比黑色更為深沈，語氣卻是相反的：“就是說，你抄襲了前人的東西，但是發現已經過時了，可是你又沒能力再做些什麽，所以在發現中也後就盤算著把他當成某個能源，從而以武力威脅之類的法子，逼迫那些把你趕出來的組織再把你給認回去！”
太宰治的語氣輕快，帶著孩子般天真的音調：“你是不是還幻想著，當他們因武力而畏懼害怕的時，你再狠狠地像是當初他們對待你那樣將他們一個個痛苦的殺死，當你的國家對你的‘武器’生出貪婪，你先高高的吊起他們的胃口，用那個去讓他們跪伏在你的面前，借此滿足你被羞辱，被嗤笑，被無視後的憤恨？”
太宰治的問話是爆炸頭博士再熟悉不過的“探究”探索實驗品的內心想法，研究實驗品的反應。
這是羞辱！
被視作實驗對象的想法才冒頭，就引來洶洶怒火，他頓時變作只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爆炸頭博士想起了從前在聯盟裏作為低層的侮辱，他看向太宰治，已經不僅僅是太宰治了，他代表著此前所有將博士視作試驗品，失敗者的家夥，那些乏味無知平庸傲慢的人，只是有一點運氣，憑著一點運氣就高高在上，甩著作嘔的臉，說著無知的話……
兩人間，空氣的流動停滯幾秒。
爆炸頭博士的腦袋裏沒有了任何炫耀，打擊，威脅之類的想法了，他的惱怒只組成了“殺死他”三個字，他的臉色露出了極其明顯的被激怒的樣子。
“我要殺了你！”
“哈啊哈？那可真是太感謝了！”
太宰治笑嘻嘻的看著爆炸頭扭曲的臉，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爆炸頭博士被刺激的像是個精神病，他咬牙切齒的從地上撿起槍支，試圖擊斃太宰治，但很快發現射出的子彈都反彈回來，像是漣漪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他的皮表，這是類似之前被中原中也殺死的“異能者”的’“異能”，實際上是一件科學研究出的非牛頓液體防彈衣。
而顯然爆炸頭博士身上的這件更為高級，即便包裹全身，卻能擬出他真實的模樣，而若非他有著這樣的“護甲”，恐怕就要跟身邊地上那些無名屍體似的，死在中原中也交戰間歇的“小花招”下。
“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法子了嗎！”
爆炸頭博士高喊著，他將太宰治的自殺感謝認作是挑釁，在意識到了自己在恐懼著“中原中也可能隨手把自己殺掉”的事實後，拖著太宰治來到了透明的玻璃邊。
人類對死亡的本能讓他的臉變得猙獰。
中原中也的戰鬥速度明顯加快，憑借著對N2021某種程度上的熟悉，即便是可以進行瞬間移動有著計算機大腦可以進行路線分析的N2021也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顯得力不從心，露出疲勢。
“他可沒辦法救你！傲慢的小鬼！”
爆炸頭博士說著，將窗戶打開，夜晚冰冷的空氣在瞬間倒灌進來，太宰治打了個噴嚏，但臉上沒有一點意外之色，眼睛流露著一種像是對於爆炸頭博士接下來的行為早有預料的倦懶。
他順從的跳了下去，其行為之配合，行動之迅速，讓人險些以為此處並非幾萬英尺的高空，而跳下去也不會摔成肉醬。
3.6萬米。
2分09秒。
中原中也看見了太宰治被丟，或者說自覺自願的跳了下去，面上一點波動都沒有。
但他下手卻更淩厲了，行動雷厲風行。
1分52秒。
N2021在這樣的狂風驟雨下再難以抵抗，被中原中也以匕首釘在了地板上。
1分42秒。
爆炸頭博士的防彈衣被中原中也以手撕破，順勢擊碎了胸骨，七竅冒血。
1分31秒。
中原中也跳出這座空中堡壘，重力讓他下墜的速度更快，更快。
1分30秒。
中原中也身後傳來爆炸，震耳欲聾的聲音率先響起，緊隨其後的是似流星雨般帶著火的堡壘碎片。
54秒。
他看見了被黑色和白色所包裹的太宰治。
45秒。
太宰治海藻一樣的頭發把他的可憎的臉糊住了一多半。
16秒。
中原中也擁抱住了太宰治，身上的異能在這一瞬間被抵消，短暫的緩沖後，兩個人雙雙下墜。
4秒。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對視，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不想說，只是有些想念冰箱裏還沒吃完的巧克力蛋糕。
3秒。
海腥味提早充斥著鼻腔，中原中也變動了兩人的位置，將自身置於下方。
太宰治默默註視著他，自始至終，視線緊盯著中原中也，認真的像是個在專註攻克難關的科學家。
太宰治的眼睛發亮，像是天上閃爍的星星。
中原中也同樣看著他，但卻沒有任何探究的意思，平靜的過分。
他們的表情像是身處在某座圖書館或是大學課堂，而非在急速下落的高空。
1秒。
0秒。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同跌落至海裏，來自水的沖擊力堪比被一百個兩百斤的壯漢跳到背上。
他在意料之內的大腦發昏，血腥味堵在嗓子眼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海水將兩人淹沒，將他們包裹，兩個人脫離了氧氣的時間，來到了一片新的，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區域。
水沖進鼻腔，少許的進了肺部，他喉嚨發癢，胸腔悶痛，但是中原中也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下咳嗽無疑是自殺。
他雙頰微鼓，提前大口吸入的氧氣在此時顯得無比珍貴。
中原中也努力想要更清醒一點，起碼要等到自己浮上去，但是在體力的持久損耗又經歷了高空墜海的“極限運動”之後，他顯然控制不住的陷入半昏迷狀態。
第一步便是感覺不到太宰治的存在。
人體的溫度從感知中消失，中原中也只能更為用力的抱緊懷裏的人，像是要緊緊箍住他的靈魂，但此刻，在中原中也的意識裏，太宰治好像變成了一陣風，他只能疲憊的去抓，怎麽也抓不住。
中原中也只覺得很冷，那是空洞、寂寥、無能為力所帶來的，像是心臟被冰塊替換，因此血液流經它後就變作海一樣冷的了。
這一向是他所不喜歡的。
中原中也喜歡熱烈的，熱情的，熱切的，他一向只喜歡那些火熱的人和事。
但此刻他身墜海中，身體同整個世界一樣冰冷，意識昏沈之際，唇上卻被點燃了一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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