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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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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眼瞅著要到淩晨,賀頌知道顧牧塵的身體秉性,不敢跟人聊太久,催著趕緊回去睡覺,風柔了,月亮隱在淡藍的雲層後,連陽臺柵欄旁的花都安靜了,顧牧塵拿出體溫計看了下,很神奇,居然沒有再次起燒。

他有心把這次養病當度年假,手指輕撚著白桃妖精嬌嫩的花瓣,遠處的寫字樓零星亮著燈,賀頌還是不放心,嚷嚷著滾床上休息去,別耽誤他打游戲。

“明天叫小靜一起玩,”賀頌晃著秋千,“莊園那的楊梅都熟了,咱一起去摘點?”

粉白的骨朵被松開,月季花整個苞兒都往旁邊彈去,微微顫動兩下才停止,顧牧塵攏了下身上的毯子:“可別,讓我在屋裏歇兩天,不想出門。”

“大後天也成,正好周末。”

“不成,我有約了。”

賀頌這段日子實在過得囂張,這會連遮醜用的帽子也不帶了,棕色漁夫帽在手裏抓出點點褶皺,可也比不上他嘴角促狹的弧度。

“誰啊,”他刻意拉長聲音,“我猜猜——葉舟?”

顧牧塵倒是坦然地笑了下。

年假提前休了,按理說是要去歐洲找顧紅娟她們,但身體抱恙不想亂跑,長時間的飛機航班他招架不住,心安理得地開始休息。

畢竟司徒靜給他的驚嚇,著實不小。

他不明白自己好友為何突然這樣,顧牧塵想不通,也本能地有那麽點排斥,起碼現在他並不想有一段戀情,更何況是和熟人,簡直想想就尷尬到腳趾蜷縮。

葉舟明天要拔智齒,小孩講究還忒多,估計是受他那位有點神叨的外婆影響,也是好事,於是顧牧塵就答應了周末一起去郊外那所寺廟,權當靜心。

“別亂猜測人家,”顧牧塵站起來往屋裏走,“小朋友還挺好的。”

賀頌莫名牙酸:“喲喲喲喲小朋友……”

“比咱小六七歲呢,”踏進木質地板,壁上的掛鐘正好指向十二點鐘,顧牧塵有些犯困地回頭,“不是小朋友是什麽?”

準備好迎接的反覆發燒沒有到來,不知是否因為做好了去廟裏的準備,顧牧塵今晚睡得格外踏實,早上起來的時候渾身的酸痛勁完全消失,極其墮落地跟賀頌混了兩天。

到了周末,顧牧塵沒用司機,親自開車去江城大學接人。

既然去拜佛就要誠心起早,六點半的淡金色晨曦中,車窗落下,露出顧牧塵上半張臉,眉眼清晰又漂亮,校門外是三三兩兩拎著包走過的學生,葉舟早就等著了,遠遠地小跑過來,白色短袖被風鼓起。

清晨的空氣都太過新鮮,顧牧塵這人顏控,瞇著眼欣賞了會學生的朝氣蓬勃,還是覺得葉舟最好看,特惹眼的那種好看,於是在人坐上副駕駛的時候逗他:“我怎麽感覺,像自己接走了校花呢。”

“啊?”葉舟低頭系安全帶,“什麽校花……哎呀哥哥你真是的!”

像是有點小怒意,但可愛極了,人家氣鼓鼓地抱著胳膊:“你病好了嗎?”

“好了,”顧牧塵不著急開車,調整著導航,“你昨天拔智齒沒,怎麽樣。”

今天格外涼爽,沒必要開空調,帶著花香的味道悄然彌漫,葉舟揚起臉:“沒呢,校醫院那邊需要預約,後天才能拔。”

顧牧塵驚疑地回頭:“胡大夫那裏就是個小診所——”

“不是,是我們大學附屬的校醫院,”葉舟解釋,“前兩天拍片的儀器壞了,所以推到了後天,哥哥你長過智齒嗎?”

長過,橫生的,四顆,別提有多酸爽。

這玩意,顧牧塵可太有經驗了。

他剛剛等人的時候解了安全帶,這會大半個身子都側過來:“還沒拍片?我看看。”

顧牧塵用這種平常的語氣發號施令慣了,不覺得狹窄的駕駛室和總裁辦有什麽區別,他神情舒展,平淡得仿佛是叫助理為自己送一份文件。

修長的手指固定住對方的下巴,略微往上擡了擡,形成個方便的角度,葉舟皮膚細膩微涼,那雙很圓的眼睛睜得更大,神情是些許的迷茫,像是生日宴上,在鼻子上被點了奶油的懵懂孩童。

“張嘴。”

喉結快速地滾動,葉舟的下巴被迫上揚,不由自主地沖對方張開了嘴。

……顧牧塵很漂亮,骨相是東方美人的模子,就帶了點天生的矜貴,像落在冷杉上的雪粒,幹幹凈凈的一幅素凈宣紙,那雙鳳眼總是很平靜,沒有任何狎昵的欲望。

菩薩啊,葉舟閉上眼心想,是我遭報應。

離得太近了,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花香,自己在人高燒之際餵水,拇指被唇舌濡濕的觸覺還清晰著,這會就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心跳得厲害,潰不成軍。

不敢再看。

怕自己會吻上去。

指腹無意間擦過虎牙,顧牧塵沒心肝地笑:“小狗牙還挺尖。”

“還好啊,沒有發炎紅腫,”他收回手,“不嚴重,怎麽就發燒呢。”

說到這裏又伸手,貼那可憐人的額頭上,果然是燙的,薄薄的眼皮緊閉,耳朵尖都泛著紅,委屈死了。

“哥哥,”葉舟終於睜開眼,輕輕籲出一口氣,“你怎麽這樣體貼。”

顧牧塵已經發動車輛,隨口應道:“哪兒體貼了?”

“哪兒都體貼,好溫柔的,”葉舟的黑發被灌進來的風吹起,也吹散了心頭的熱,語氣重新變回輕快,“性格也超級好呢。”

他誇得認真極了,簡直像表揚乖乖吃飯的小孩。

顧牧塵失笑,覺得葉舟可愛得不行,於是在下一個紅燈時去揉對方的頭發:“嘴甜。”

葉舟就著掌心蹭了蹭,淺淡薄荷味中,他簡直得寸進尺:“哥哥,那你覺得我好不好?”

顧牧塵沒有一個弟弟,無從分辨現在的年輕男孩是否也這樣撒嬌,賀頌是獨生子,司徒靜家兄弟關系一團亂賬,他上學早工作早,接觸的全是成精的老狐貍,還真的沒怎麽見過這樣一個喝牛奶,偶爾腿抽筋的小朋友。

還嗲得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探頭小心地嗶嗶兩句

個人xp之一就是帶點強硬地把手指塞嘴裏,可以是哥哥不帶任何欲望地給小狗檢查牙齒——給烈性犬餵過藥片嗎,這個時候需要左手卡住腮幫子,隔著皮肉狠狠摁住被迫打開的牙關,右手快速地把藥片塞進喉嚨的軟肉,抽手時候可能會擦過尖銳的犬齒,指腹蹭得有點濕,但來不及擦,因為要捋住對方的咽喉,等它吞咽,等它開始發出嗚聲,才漫不經心地拍拍頭誇獎,乖狗狗。

它會佯裝發怒地咬你手指,但咬來咬去也不見疼,只覺得酥麻的癢,細小的電流感從掌心竄到頭皮,難捱的話就板起面孔訓斥,可狗狗不懂,不聽,厚爪子試探著踩上胸膛,沒辦法呀,誰讓曾經對它太過縱容。

小狗在黑暗中用手指撫愛人紅腫的唇也很好,一點點觀察,一點點侵進,哥哥的後腦勺陷在柔軟的天鵝絨枕頭裏,神智沒了,在瀕臨崩潰中掙紮。熱,暈,又要喘,根本沒有力氣看上面那人的表情,對方溫柔得要命,誇他乖,叫他寶寶,嘴中的話越聖潔珍重,身上的動作就越重越兇,他眼角通紅,懵懵懂懂地含住塞進來的手指,來不及吞咽,這他媽都抖成這樣了哪兒還顧得上吞咽。心理滿足大於生理快.感,小狗放肆極了,把人弄成這樣的同時,在耳邊啞著嗓子呢喃,還以為是和之前那樣講情話,其實一句比一句下流,空氣中滿是甜香,誰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味道,要瘋了,指腹在光潔的牙齒上來回摩挲,是上位者隱秘的征服和占有,在對方滿眼淚水地嗚咽時,才若無其事地抽出水淋淋的手指,笑著摸那發燙的臉。

他緩了好一會才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麽。

小狗親上去,很純潔地親上去說,哥哥,我說你好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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