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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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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可饒恕的,陛下!可惡的聖多普人竟然無緣無故襲擊了我們的商船。”朝堂上,弗萊德義憤填膺,“我們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請陛下下令進攻!”眾大臣同時開口。

奧布裏恩架不住大臣們的“請求”,只好一聲令下,戰船浩浩蕩蕩地向聖多普開去。

光明紀元789年春末,聖奧戰爭爆發。

此時的玖梅爾某村莊,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婦女抱著奧多利加士兵的大腿泣不成聲。

“求求您了,大人。我的三個孩子已經被你們帶走了,就剩下我丈夫了,他要是走了,家裏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啦……”

然而那個士兵沒有聽她哭訴,非常粗暴地將她一腳踢開,怒喝道:“這是偉大的奧布裏恩陛下的決定!每個村子的男人都要進軍隊,要怪,就怪那些該死的聖多普人吧!”

圍觀的人們扶起那個婦女,議論紛紛:

“又要打仗?!不是說古斯塔的那位自從有了女兒之後就不打了嗎?”

“對啊!說好的不再打呢?我們連糧食都沒多少還打?!”

“奧多利加人和聖多普人之間的恩怨關我們什麽事啊!”

“安靜!”士兵怒喝,“你們已經是奧多利加帝國的人了!決定已下,乖乖遵守!否則有你們好看!”他說著就將大刀抽出,插在地上,其他的一些士兵背靠著馬車,也亮出刀擺弄著,另一些士兵則監視著車上的人,防止他們逃跑。那些人鋒利的刀子閃著寒光,叫人生畏,人們紛紛噤聲,只是憤怒地瞪著他們。

馬吉妮婭也在這群圍觀的人中間,她和安德尼爾不過是路過這個村子,想著在這裏歇一歇腳,再往北方趕去。誰知道因為沒有留意,聖多普和奧多利加的戰爭不知不覺已經開始了,駐守玖梅爾的奧多利加軍隊四處抓人,這整個村子的男丁,以及作為外來者的安德尼爾,都被他們趕上馬車,準備送去充軍。

趁著人群和士兵形成對峙之勢,馬吉妮婭悄悄地溜回自己的臨時住處,拎了一柄鋼叉,藏在身後,又悄悄地溜了回去。

她不動聲色地給車上的安德尼爾打了個手勢,然後又在人群的外圍轉了一圈,挑中了一個因為負責監視車上的人而不得不背對著人群、又離同伴比較遠的士兵,放輕腳步鉆進人群,舉起鋼叉大步上前,對準那個士兵的鎧甲的連接處縫隙刺了過去。

由於鎧甲防禦點滿,馬吉妮婭並不能將他一鋼叉斃命,反而叫那個士兵發現了,他轉過身舉起刀,朝馬吉妮婭砍來,馬吉妮婭不慌不忙,從容地舉起鋼叉應對。

這一路上多虧了安德尼爾的特訓,如今馬吉妮婭的戰鬥力大幅提升,可以在安德尼爾放水的情況下戰上半個小時再敗落,對付這種小兵自然不成問題。

其他士兵也發現了企圖偷襲的馬吉妮婭,紛紛打算上前幫忙。但誰知道一直在車上沈默不語的安德尼爾此時突然翻身跳下馬車,用身子撞向其中的一個士兵,迅速從他手裏奪得一把刀並將他殺死,接著他又從容不迫地解決了幾個士兵。見馬吉妮婭應對的有些吃力,便移步到她身旁,兩個人一人手握鋼叉,一人舉著刀,背靠著背,被士兵們圍在中間。

圍觀的人群大多都沒有見過殺人的血腥場面,紛紛都嚇壞了,有幾個人甚至暈了過去,但還有些人的心理發生了一些變化,覺得剛剛這些耀武揚威的奧多利加士兵原來也不過如此。

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又有人壯著膽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到最後連圍觀的人也沖了上來,士兵們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以前這裏的平民縱使再不滿,在看到他們的刀之後也只能乖乖聽話,但現在……這可真叫他們措手不及。他們雖然手上有刀,但架不住人群一窩蜂沖上來,有些人甚至手裏還拿著武器,於是很快就被殺死了。

看著這些士兵的遺體,人們發出陣陣歡呼,那個剛剛被士兵踢開的婦女和丈夫緊緊地擁抱在一起。還有些人充滿感激地看著馬吉妮婭和安德尼爾,“你們真是英雄!”他們說。

“過獎了。”馬吉妮婭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我這一路走來,見過不少奧多利加人的殘暴行徑,他們簡直就就是魔鬼!既然咱們已經殺了這些奧多利加人,為什麽不再多殺一些,最好能把他們都趕出去呢?”

“說得對啊!這些人也不過如此!”人們紛紛附和著。

於是,一支新的反抗軍小隊就這樣拉成了。

兩個月後,礦區。

在那個領主被殺了之後,礦區裏所有人的鬥志似乎被點燃了,心中積攢許久的怨恨終於爆發。人們紛紛拿起鐵鍬鐵鎬,對抗奧多利加士兵的大刀長劍。菲利普因為殺死領主有功,被所有人推為總指揮,在他的領導下,反抗軍如今已經將整個北部的礦區收入囊中,下一步,就輪到中北部重鎮特茵城了。

此時菲利普早已聽說,礦區外還有另一支起義隊伍,主要活躍在北部地區——尤其是特茵城周邊。他們以一個小山丘為大本營,時不時組織人員下山去特茵城發動對貴族府邸、辦公大樓等重要地方的偷襲,或是打劫奧多利加軍隊的糧倉,並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給軍隊自用,另一部分則分發給當地平民。駐守當地的執政官組織了幾次軍事行動,想要消滅他們,但都失敗了。在他們的感召下,越來越多人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中。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領導這支隊伍的,居然是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還自稱是曾經被俘的馬吉妮婭公主,從古斯塔皇宮裏逃了出來。

既然自己這邊正打算攻打特茵城,而對方又剛好活躍在特茵城周邊,為什麽不和他們達成合作呢?菲利普心想,多一個盟友就能多幾分勝算嘛!

況且,萬一對方的領導者真的是馬吉妮婭公主,這不正說明埃爾薩德家還沒絕後嘛,那麽奧多利加人占著他們土地的行為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想到這些,菲利普便親自寫信,派人給那支起義隊伍送去。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居然很快就寫了回信,居然非常爽快地同意結盟了。於是兩方人馬一拍即合,定了個日子,在礦區山腳下的另一個小村子會面。

到了會面的日子,菲利普走進臨時搭起來的帳篷,發現對方的領導者——一個有著淺褐色短卷發和綠色眼眸的少女,早已在裏面等候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戴著的一枚戒指:純金打造的戒圈,鑲嵌有幾顆小碎鉆,戒面是一朵彩色的玫瑰花,花瓣由各色的小鉆石裝飾而成。看到這枚戒指,菲利普不由得大驚失色:“這……這枚戒指是?玖梅爾皇室的信物?您……您真的是……馬吉妮婭公主殿下?”

少女只是淡定地笑笑,反問道:“不然呢?”

“那您身後的那位,難道是歐文騎士大人麽?”

“久仰大名,格林納大人。”安德尼爾將手放在心臟上,向他鞠了一躬。

本來這枚戒指已經被馬吉妮婭忘到犄角旮旯裏去了,但是多虧了簡,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著這枚戒指,等到自己開始打包行李,為離開皇宮做準備的時候,簡才將它拿了出來。

“如果您執意要回到玖梅爾,那我想它或許還有點用。”簡說。

想起了已經犧牲的簡,馬吉妮婭心裏小小的難過了一下。

在確認了眼前少女的真實身份後,接下來的談判便順利了不少,菲利普選擇將整支軍隊的大權交予她,以表示對玖梅爾皇室的效忠。當然了,他還是表面上的總指揮,只是下的命令要經過馬吉妮婭的同意罷了。

“那麽,格林納大人。”馬吉妮婭詢問道,“您下一步打算怎麽做呢?”

“攻打特茵城。我……在下認為如今奧多利加正和聖多普打仗,我們可以趁著奧多利加人無暇顧及之時,一舉拿下整個玖梅爾。”菲利普信心滿滿地回答。

“那拿下了玖梅爾之後呢?萬一奧多利加人收拾完聖多普,掉轉過來鎮壓我們怎麽辦呢?您可做足了準備?”

“這……他們應該需要休整的吧?”菲利普的氣勢有些減弱了。

“那萬一他們真的不用休整,馬上就能投入下一場戰鬥呢?”馬吉妮婭反問道,“恕我直言,格林納大人,如果他們真的需要休整,那麽我想現在奧多利加的疆域可不會這麽大,更不可能會有三年內滅掉五個並不弱小的國家的‘奇跡’。”馬吉妮婭回憶著原著,對菲利普說到,“況且,他們需要休整,難道我們不需要麽?”

“說得沒錯……”菲利普有些慚愧,他一心只想盡快為那些死去的人們報仇,還要讓自己的祖國再度回歸,卻沒有考慮這樣過於輕率的決定會不會有意料之外的情況的發生,“不知殿下有何高見,還望賜教。”

“我想您有一點說的不錯,現在奧多利加人和聖多普人正在打仗,這絕對是神明大人賜予我們的一個好時機。”馬吉妮婭分析著,“而且這片礦區地勢較高,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我們大可不必急著出兵。不如先以礦區為大本營,先將它建設好,囤積食物、修繕兵器,再慢慢謀劃覆國大業,您覺得如何?”

“這是個好主意,只是……殿下。”菲利普有些猶豫,“您應該知道,我們還有很多兄弟姐妹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啊,我們……真的要讓他們再等等嗎?”

“你是覺得我會放棄他們嗎?也知道他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那他們難道不恨那些奧多利加人嗎?不是一股潛在的力量嗎?我想我們完全可以那他們動員起來,就像我們這邊這段時間一直做的,一邊耕種,一邊打仗,時不時偷襲一下奧多利加人,把他們的從玖梅爾人手上搶的糧食搶回來分發給大眾……”馬吉妮婭絮絮叨叨地說著,“再借機宣傳我們的軍隊,還有告訴大家奧多利加人的行徑等等。等有人加入之後給他們好好訓練。等那邊的戰爭結束了,基本上全國的人都能被動員起來,咱們的戰鬥力也能提升好多倍。”

“現在貿然動手,我們什麽都沒有準備好,恐怕對我們不利。”

“是!屬下明白了!”菲利普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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