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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好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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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好人好

最後花卷和它的兩個主人還是沒來家裏做客。

現代社會有太多像周允庭這樣的人,下班後就沒精力再去社交了,花卷的主人們也一樣,所以最後只有花卷留了下來。

隨著氣溫一天天回升,樹梢上開始冒出一些新芽。

多多找到了新的消遣方式,他會在陽臺上看樓下的樹一點點綠起來,還會悄悄觀察隔壁花卷家陽臺上的小盆栽,今天這盆長了新葉子,明天那盆長了一個花苞,他全都看在眼裏。

偶然的一次他剛好碰上倪清出來澆水,兩人隨便聊了聊,見他對種花挺感興趣倪清還送了他一小包百合花種子。

周允庭根本沒時間照顧植物,能把自己和多多照顧好就可以了,因此家裏陽臺上的小花盆一直都是擺設。多多按倪清教的方法給百合花催芽,讓周允庭幫忙,一起把花種了進去。

現在多多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已經不是去廚房看冰箱裏自己的午飯了,而是先拍一張百合花的照片發給周允庭。

在這些照片的作用下,百合花肉眼可見地慢慢長了起來,終於有一天,多多醒來後發現了一個小花苞。

他拍照發給周允庭,告訴他要開花了,一連加了好幾個感嘆號。

發完後多多收起手機,坐在陽臺的板凳上捧著小花盆左看右看,希望可以快快開花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味道,不香不臭,聞起來不刺鼻但也不算溫和,一會兒濃一會兒淡,似有若無卻難以忽視。

多多放下花盆站起來,在周圍環視一圈,什麽都沒有。

他無法判斷這個味道是從哪裏飄過來的,最後只能作罷,又看了看他的花後才回到屋裏,準備看看今天午飯吃什麽。

等周允庭下班回家後,多多拉住他的手:“你快來看花。”

周允庭被他拉著去了陽臺,那個花苞比早上的時候稍微大了一些,他哇了一聲說:“過不了幾天就要開花了,好棒啊多多。”

多多有些驕傲地哼哼笑了兩下:“等我以後一定要把陽臺種滿花!”

周允庭摸了下花葉上的水滴:“花種太多的話會招蚊子。”

“啊?”聽到這話多多莫名感覺有些生氣,但還是低低哦了一聲說,“那等這棵百合謝了之後我什麽都不種了。”

說完他便回到了屋裏,周允庭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麽好像生氣了?他也沒說不讓種啊?

他也回到屋裏坐到多多身邊,問:“怎麽了?心情不好?”

多多正低頭看著他這段時間給那棵百合拍的照片,周允庭繼續說:“你想種什麽就種,平時關好門不讓蚊子進屋就行。”

幾秒後多多才終於點了點頭。

吃飯時多多又聞到了早上那股味道,依舊是淡淡的,分辨不出從哪個方向傳來,於是問:“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

聞言周允庭嗅了嗅:“沒有,什麽味道?”

多多皺眉,思考了一下說:“有點像……白開水的味道。”

“白開水?白開水能有什麽味道?”周允庭有些疑惑,“從哪裏傳出來的?家裏嗎?”

“不是,是外面。”多多撥著碗裏剩下的半碗米飯,說,“但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那可能是你那朵還沒開的小百合給你的心理暗示吧。”周允庭給多多夾了一筷子菜要放到他碗裏,結果卻被多多躲開。

他把碗放下:“我不想吃了。”

周允庭楞了一下,看了眼多多剩了大半碗的米飯,想起他早上出門時給多多留的午飯多多就沒吃完,剩了很多。

他也放下碗筷,起身坐到多多身邊的位置,皺眉摸了摸他的額頭後捏捏他的臉:“午飯你就沒吃多少,哪裏不舒服嗎?”

多多搖頭:“沒有,就是不想吃。”

周允庭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他的臉色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麽異常,也不能硬逼著他吃,只好說:“那行,你去玩吧。”

多多起身回了臥室,他沒開燈,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現在心情有些煩躁,趴在床上玩起了水晶球。

水晶球底座上的開關被他打開又關上,球體底部的燈明明暗暗,如此重覆幾分鐘後多多感覺眼快被閃瞎了,更煩躁了。

他將水晶球的燈打開放回床頭櫃,大字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那股味道還縈繞在鼻尖,現在雖然已經入春,但氣溫還在零度以下徘徊,因此家裏的門窗依舊緊閉著不常打開。

常言道久居蘭室不聞其香,一種味道聞久了就聞不到了,但多多今天一整天幾乎都能聞到這個味道,他越聞越覺得煩,最後索性屏息。

憋了會兒氣恢覆呼吸時,那股味道更明顯了。

多多一怒之下從床上坐起來,連鞋都顧不上穿直接光腳去外面找周允庭,說:“你是真的聞不到嗎?什麽都沒聞到?”

周允庭剛吃完飯在收拾碗筷,見他氣勢洶洶的,於是很認真地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除了面前還沒收起來的剩飯菜的味道以外什麽都沒有,說:“真的沒有,到底是什麽味道?”

多多走過去用力捏住他的鼻子:“你肯定是已經聞習慣了,你憋會兒氣再聞肯定就能聞到了。”

“等等等等,祖宗你要把我鼻子捏扁了!”周允庭躲開多多的手,揉了揉鼻頭說,“你真沒有哪裏不舒服?怎麽這麽生氣?”

意識到自己在生氣多多更生氣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自從早上第一次聞到那股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味道後他就這樣了。

他本來想問花卷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但花卷偷跑出去找桃子被倪清發現了,倪清不想做媽媽也不想做奶奶,所以花卷這兩天都被鎖在家裏,隔著一道陽臺門他們聽不清對方說話。

多多現在急需一個能讓他快速冷靜下來的方法,剛開口要周允庭像以前安撫他那樣抱他的時候周允庭註意到他沒穿鞋。

於是兩人同時開口:

“回去穿鞋。”

“抱我。”

周允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地問:“你剛說什麽?”

“抱我。”多多重覆一遍,朝他張開手臂。

“……”周允庭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只當多多是腳涼不想走路所以在撒嬌,於是將他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這是多多第一次在直立狀態下被這樣抱,他記得電視劇裏男主角都是這樣抱女主角的,他學著女主的樣子圈住周允庭的脖頸,視線從下頜一路往上掃到眼睛,最後停留在嘴唇上。

那股莫名其妙的味道被周允庭身上的味道覆蓋,鼻尖是一股清冽的香氣,多多煩躁了一天的心情終於稍微好了些。

周允庭把他放到床上,問:“還下床嗎?”

多多盤腿坐在床上擡頭看著他,幾秒後臉頰慢慢浮現一抹緋紅。他緩緩低下頭,伸手拽住周允庭的衣袖,小聲說:“你……你坐下。”

周允庭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貓咪大人的腦回路可不是他此等凡人能揣測的,他坐到多多身邊,問:“怎麽了?”

多多依舊低著頭握他的手,他輕輕摩挲著周允庭掌心裏的細繭,擡眼看他一下卻在目光交匯前又馬上低下頭去。

周允庭瞇了瞇眼,伸手扳住多多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看著自己的眼睛。見他臉還是紅紅的,說:“你今天很奇怪。”

多多看著他咽了咽口水,視線又撇向一邊。

他不敢看周允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的話他會想親。

一想到“親”這個字多多就想起電視上男女主接吻的畫面,不說香艷,但最起碼也是有欲望在的,所以他臉更紅了。

他怎麽會對養了自己三年的主人產生這種想法?

多多腦內一片漿糊,這時有一只手覆上他的臉,周允庭說:“你這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了,你在想什麽限制級內容?”

多多臉燒得迷糊:“接吻……也算限制級內容?”

周允庭哦一聲:“你在想接吻。和誰?”

多多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燒熟了,怎麽就說出來了。

“嗚——”他小聲嗚咽一聲閉眼往前栽進周允庭懷裏,將他滾燙的臉藏起來,有些絕望,“不是,我沒有……想接吻……”

周允庭雙手放在身側,沒有抱他,垂眼看著他說:“是嗎?那你是怎麽了?”

“我……”多多不知道該怎麽說,聞到周允庭身上洗衣液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伸手圈緊他後多多終於鼓起勇氣,坦白道,“我剛剛……其實就是在想接吻,我想……我想……”

他“我想”了半天也不好意思開口說,但周允庭臉皮比他要厚得多,直接道:“那總不能是想和我接吻吧?”

“……”聽到這話多多試圖一頭撞死在周允庭懷裏。

見他羞得用頭撞自己,周允庭感覺他應該是說對了,他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但更多的是茫然。

自家貓變成人之後對自己居然產生了這種感情?

此刻躲在他懷裏的多多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身體前傾輕輕在周允庭嘴唇上貼了一下。

猝不及防交出守了二十來年初吻的周允庭:???

親完之後多多臉更紅了,又將臉埋進他懷裏,小聲地拖著尾音撒嬌似的試圖為自己開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但我真的……別殺我……”

周允庭終於回過神來,他摸了摸自己剛才突然被親了一下的嘴唇,低頭看了眼將臉埋在他懷裏,後頸都泛著紅的多多。

春天到了,萬物覆蘇,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周允庭腦海中浮現出這麽一句話。

之前醫生建議周允庭給多多做絕育的時候和他說了一下公貓發情的癥狀,比如食欲不振、脾氣暴躁,結合今天多多的表現……

幾秒後他說:“你難道是……發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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