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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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帶他回家
劉子期他媽不服氣，還想罵兩句，可嚴周滿的眼睛一掃，配上他的體格，他媽只好咽下這口氣，拽著劉子期走了，剩下兩個小弟見大勢已去，也灰溜溜地跑了。
“汪汪！”腳邊的旺財興奮地對他們倆叫喚。
林晉聲趕緊把旺財抱起來，給它柔柔肚子，絨絨的短毛在指間拂過，讓他的理智逐漸回歸。
他愧疚地說，“對不起了旺財，都是因為我你才被欺負”。
嚴周滿推著他往店裏走，“你在他們家還有什麽要拿的嗎？”
“什麽？”林晉聲和旺財都看向嚴周滿。
“剛剛我不是說了，你以後不住他們家了，住我那兒去，雖然遠了些，但是至少不會欺負你”。
“真的？”林晉聲難過的心情一掃而空，抱著旺財緊緊貼向嚴周滿。
嚴周滿嫌棄地避開，對於天天在地上打滾的旺財，他屬實不想碰觸。
“騙你幹嘛，你在他們家還有什麽東西嗎？咱們一起去拿”。
“不用不用”，林晉聲高興地拒絕，“我一會過去一趟就行，他們下午上班不在家，放心吧哥不會有問題的”。
嚴周滿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他們倆走回龍門街，街上的看客已經散去，嚴周滿眼睛掃了一眼店面，還好只是地板被面湯弄臟了，桌椅板凳弄翻了不少，幾桶筷子撒的一地都是。
“還好你們”
嚴周滿攔住旺財進讓它去外面玩，謹防腳墊踩到油汙，接著把倒地的桌子扶起來，讓林晉聲去撿筷子擦地。
下午的時候林晉聲離開了店，回來時身後拖著一個行李箱。
嚴周滿看了看說，“就這些東西？”
“嗯！”林晉聲把行李箱放到店裏的角落，走到嚴周滿身邊。
“幹嘛？”嚴周滿見他湊過來。
“不幹嘛啊，幹活呢”，林晉聲顧左言他。
“現在店裏人都沒有幹什麽活，你趕緊覆習去，之前說的依舊作數，你要是成績下滑，還是不準在工作日來店裏”。
“哦”，林晉聲收回表情，木著臉開始掏出作業。
這次回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林晉聲抱著旺財和嚴周滿一起坐副駕，可林晉聲的心境卻切切實實地不同，從今天起，他就成了這條路上與嚴周滿同行的人。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地渾身僵硬，直楞楞地看著前方出神，心中洶湧的波濤嚴周滿無法察覺，還以為林晉聲又開始害怕把自己抖落下去，於是放慢了車速，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你說你都坐這個車這麽多次了，怎麽還這麽緊張啊”。
林晉聲默認了自己是怕坐三輪的慫蛋，對於被嚴周滿的保護，悄悄低下頭暗爽。
洗完澡後，林晉聲表示第二天想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依舊被嚴周滿無情拒絕。
他一直無法理解林晉聲對於面館生意的執著到底從何而來，趁著這個機會，他坐在沙發上把林晉聲叫過來。
洗完澡後的林晉聲頭發全耷拉下來，烏黑的頭發襯得皮膚白皙，一些劉海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地坐著的時候顯得格外乖巧，和嚴周滿記憶力那些腦子好的學霸模樣重合。
嚴周滿輕咳了聲，慈愛（自認為）地看著他說，“小晉，你現在距離高考就只剩下兩百多天，我希望你把學業放在首位”。
“啊？”林晉聲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啊哥，我每天上課不打瞌睡、下課做作業，考試成績你也滿意，不是挺好的嗎？”
“我的意思是，在高三這個階段，我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到學業上，我讓你來我家住也是希望你能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店裏的生意我照看得過來，你安心學習，等考了好學校再來幫我幹活也不遲”。
林晉聲洩氣半躺在沙發，他現在滿腦子都被學習、成績這幾個關鍵詞塞滿，嚴周滿看著他的樣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問到，“怎麽了這是，不讓你幹活你還不高興了”。
“對啊”，林晉聲悶聲悶氣地回答，“不讓我幹活我就不高興！”
“那就不高興吧”，嚴周滿站起身準備去睡覺了，“明天你9點之後才能來店裏啊，不然把你趕回來”。
“什麽！！”
他一點一點倒在沙發上，伸手把薄被搭身上。
前些日子一場秋雨之後昌東市總算順利入秋，炎熱散去，涼爽的冷空氣安撫了昌東市市民燥熱的心。
正式搬到嚴周滿家裏後，嚴周滿就把家裏那個小的儲物間收拾出來給他當臥室用，把客廳不常用的餐桌兩人一起搬了進去，這下書桌也有了。
只是房間裏沒床，嚴周滿又趕緊在網上買了張彈簧折疊床，在物流運輸的這幾天時間裏，林晉聲就先在客廳沙發睡。
這樣他們早起的時候就能互不打擾。
城郊的公交車六點半首班車發車，到昌東一中站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出頭，林晉聲磨磨唧唧晃悠到店裏是才八點過，他害怕嚴周滿生氣，又跑到河邊縮草坪上寫了張試卷，等時間差不多了才收拾東西跑去店裏。
門口的旺財見主人來了趕緊激動地上去迎接，林晉聲蹲下身朝狗頭囫圇摸了兩下就當互動了，感覺張嬸正收碗，又馬不停蹄地奪走她手裏的碗筷沖進後廚。
“張嬸我來替你洗碗”。
被搶工的張嬸納了悶，問嚴周滿，“怎麽這孩子幹活還這麽積極”。
嚴周滿無奈地看著後廚的方向嘆了口氣。
下午，他進後廚的隔間午睡，林晉聲被勒令在外頭學習。張嬸家裏離店不遠，每天中午都是回家午睡。
一陣涼風吹過，驚醒了熟睡中的他，迷糊見他四處摸索，沒摸到能遮蓋的東西，倒是耳邊影影綽綽的雨聲逐漸情緒。
思緒回籠，他想起來這是在店裏的後廚並沒在家，後廚的油煙多，他都沒拿被子來店裏，之前天冷的時候就是裹一裹就行。
清醒後睡不著了，嚴周滿幹脆起身到水管前洗了把臉，再偷摸著去前廳突擊檢查林晉聲有沒有認真學習，看到他在做題，就挺直了腰板裝模作樣地出來喝水。
“哥，你想喝水直接喊我就行，自己起來幹嘛”，林·哥哥的狗腿子·晉聲站起身。
“沒事，你做自己的作業，我睡不著才起來的”，他虛空揮手示意林晉聲坐下。
“哦，那你下次想喝水的話叫我就行”，林晉聲萬般不情願地坐回去寫作業。
嚴周滿轉身來到來店門口邊上坐著看天空降下的雨水。
他這個位置寬敞又容易招攬生意，自從他沒事就喜歡坐這兒後，林晉聲沒事也愛坐這裏。
雨後的街道冷清了許多，零星的幾個路人撐著傘，其中一個男人路過店裏的時候嚴周滿註意到他的襯衫格外的皺皺巴巴，稍微有點生活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天氣轉涼臨時從衣櫃翻箱底找出來的。
等等，天氣轉涼。
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穿短袖的林晉聲，想起昨天給林晉聲收拾行李箱時掏出的常服就只有兩套校服，他出聲說，“小晉，天涼了，一會帶你去買兩件衣服吧”。
“啊？不用吧，我有衣服穿”。
“你不就兩套校服嗎？連身常服也沒有”。
“我天天不是學校就是店裏的要常服幹什麽？哥，你這人怎麽花錢還大手大腳的，本來還完錢就沒剩多了，現在不趕緊多攢攢，到時候怎麽……”。
“打住！”嚴周滿伸出爾康手，制止了林晉聲的嘮叨。
為什麽和他相比，反而顯得自己格外揮霍無度呢？
為了重新樹立自己當哥的形象，他還是說，“那就先這麽著，回頭天氣涼了咱們再去買冬衣”。
“好”，林晉聲敷衍地回答。
為了不打擾林晉聲學習，嚴周滿悄摸坐在店門口靜音玩手機，過了一個多小時，門口突然傳來成群的腳步聲。
“你看，我就說在這裏吧”，劉子期他媽拉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進店裏，無視掉一旁的嚴周滿，徑直向林晉聲靠攏。
嚴周滿趕緊快步走過去護著林晉聲。
“你怎麽來了？”林晉聲冷言直視那個西裝男人。
劉子期他媽先發制人，“老林，你看我說吧，現在的孩子不好帶，你掏心掏肺地對他，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還覺得你在害他”。
男人朝劉子期他媽頷首，“行了嫂子，接下來我跟晉聲聊聊，辛苦你跑一趟了”。
劉子期他媽卻不依不饒臨走前說道，“反正你今天來了就好好勸勸他，這家裏哪有外面好啊，我每天為了小晉吃什麽喝什麽操碎了心，你說他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學業不就荒廢了”。
“不三不四？”陰冷清冽的聲音從嚴周滿身後傳來，林晉聲看著劉子期他媽突然笑了，看著她問道，“你是說那個在學校散播我私生子消息的劉子期？那他確實是小混混”。
“你！”劉子期他媽聲音尖銳起來想趕緊插話阻止林晉聲繼續說下去。
“好了！”西裝男人喝止了兩人，對徐子婷他媽的態度也不如剛才那樣友善，“嫂子，讓我們父……讓我們單獨聊聊好嗎？”
劉子期他媽自知說的再多也沒用，只好討好地說，“行，你們先聊，老徐今晚上在金城大酒樓擺了酒席，到時候你和小晉一定要參加啊”。
林晉聲沒理會這些紛亂，重新坐下開始做題。
嚴周滿在此刻感覺有些尷尬，對著空氣說了聲，“你們先聊”，就回到了後廚的小隔間。
前店就只剩下西裝男人和林晉聲。
林建國把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放到林晉聲寫作業的桌邊，看著寫作業的兒子高興又躊躇，忐忑地說，“小晉，我給你帶了些衣服和吃的”。
林晉聲沒說話，把面前寫好的試卷疊起來，從旁邊的文件袋裏又抽出一張。
林建國見桌邊還有張凳子，想坐又怕唐突，在商場談笑風生的男人此刻也難免緊張，找著話題解釋，“當初把你托付給你梁姨的親戚，主要是擔心你到這裏人生地不熟有大人照應比較好，可沒想到他們家兒子這麽不懂事，你說你被欺負了怎麽不和家裏說啊？”
“家裏？”林晉聲擡起頭問道，“我哪兒來的家？”
林建國仿佛被問住了一半身體僵直，嘴唇蠕動許久都沒開口。只好用手心擦擦額頭的汗水，不死心地問道，“那你現在住哪兒？”
林晉聲依舊看著他不說話，隨後低下頭又開始寫卷子。
兩人又陷入了相顧無言的時期，林建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悄悄放到桌上。
嚴周滿貓在後廚聽得清清楚楚，想了想還是走到前廳對他爸說，“要不叔叔，我們聊聊？”
“行行行！”林建國趕緊答應，他認為這個老板能收留林晉聲想必知道他很多近況。
林晉聲一聽還得了，從凳子上站起沖嚴周滿制止道，“哥！”
“你別管我們大人的事，安心做作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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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期他媽不服氣，還想罵兩句，可嚴周滿的眼睛一掃，配上他的體格，他媽只好咽下這口氣，拽著劉子期走了，剩下兩個小弟見大勢已去，也灰溜溜地跑了。
“汪汪！”腳邊的旺財興奮地對他們倆叫喚。
林晉聲趕緊把旺財抱起來，給它柔柔肚子，絨絨的短毛在指間拂過，讓他的理智逐漸回歸。
他愧疚地說，“對不起了旺財，都是因為我你才被欺負”。
嚴周滿推著他往店裏走，“你在他們家還有什麽要拿的嗎？”
“什麽？”林晉聲和旺財都看向嚴周滿。
“剛剛我不是說了，你以後不住他們家了，住我那兒去，雖然遠了些，但是至少不會欺負你”。
“真的？”林晉聲難過的心情一掃而空，抱著旺財緊緊貼向嚴周滿。
嚴周滿嫌棄地避開，對於天天在地上打滾的旺財，他屬實不想碰觸。
“騙你幹嘛，你在他們家還有什麽東西嗎？咱們一起去拿”。
“不用不用”，林晉聲高興地拒絕，“我一會過去一趟就行，他們下午上班不在家，放心吧哥不會有問題的”。
嚴周滿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他們倆走回龍門街，街上的看客已經散去，嚴周滿眼睛掃了一眼店面，還好只是地板被面湯弄臟了，桌椅板凳弄翻了不少，幾桶筷子撒的一地都是。
“還好你們”
嚴周滿攔住旺財進讓它去外面玩，謹防腳墊踩到油汙，接著把倒地的桌子扶起來，讓林晉聲去撿筷子擦地。
下午的時候林晉聲離開了店，回來時身後拖著一個行李箱。
嚴周滿看了看說，“就這些東西？”
“嗯！”林晉聲把行李箱放到店裏的角落，走到嚴周滿身邊。
“幹嘛？”嚴周滿見他湊過來。
“不幹嘛啊，幹活呢”，林晉聲顧左言他。
“現在店裏人都沒有幹什麽活，你趕緊覆習去，之前說的依舊作數，你要是成績下滑，還是不準在工作日來店裏”。
“哦”，林晉聲收回表情，木著臉開始掏出作業。
這次回家還是跟以前一樣林晉聲抱著旺財和嚴周滿一起坐副駕，可林晉聲的心境卻切切實實地不同，從今天起，他就成了這條路上與嚴周滿同行的人。
這個想法讓他興奮地渾身僵硬，直楞楞地看著前方出神，心中洶湧的波濤嚴周滿無法察覺，還以為林晉聲又開始害怕把自己抖落下去，於是放慢了車速，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你說你都坐這個車這麽多次了，怎麽還這麽緊張啊”。
林晉聲默認了自己是怕坐三輪的慫蛋，對於被嚴周滿的保護，悄悄低下頭暗爽。
洗完澡後，林晉聲表示第二天想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依舊被嚴周滿無情拒絕。
他一直無法理解林晉聲對於面館生意的執著到底從何而來，趁著這個機會，他坐在沙發上把林晉聲叫過來。
洗完澡後的林晉聲頭發全耷拉下來，烏黑的頭發襯得皮膚白皙，一些劉海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在沙發上規規矩矩地坐著的時候顯得格外乖巧，和嚴周滿記憶力那些腦子好的學霸模樣重合。
嚴周滿輕咳了聲，慈愛（自認為）地看著他說，“小晉，你現在距離高考就只剩下兩百多天，我希望你把學業放在首位”。
“啊？”林晉聲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啊哥，我每天上課不打瞌睡、下課做作業，考試成績你也滿意，不是挺好的嗎？”
“我的意思是，在高三這個階段，我希望你能把重心放到學業上，我讓你來我家住也是希望你能有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店裏的生意我照看得過來，你安心學習，等考了好學校再來幫我幹活也不遲”。
林晉聲洩氣半躺在沙發，他現在滿腦子都被學習、成績這幾個關鍵詞塞滿，嚴周滿看著他的樣子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問到，“怎麽了這是，不讓你幹活你還不高興了”。
“對啊”，林晉聲悶聲悶氣地回答，“不讓我幹活我就不高興！”
“那就不高興吧”，嚴周滿站起身準備去睡覺了，“明天你9點之後才能來店裏啊，不然把你趕回來”。
“什麽！！”
他一點一點倒在沙發上，伸手把薄被搭身上。
前些日子一場秋雨之後昌東市總算順利入秋，炎熱散去，涼爽的冷空氣安撫了昌東市市民燥熱的心。
正式搬到嚴周滿家裏後，嚴周滿就把家裏那個小的儲物間收拾出來給他當臥室用，把客廳不常用的餐桌兩人一起搬了進去，這下書桌也有了。
只是房間裏沒床，嚴周滿又趕緊在網上買了張彈簧折疊床，在物流運輸的這幾天時間裏，林晉聲就先在客廳沙發睡。
這樣他們早起的時候就能互不打擾。
城郊的公交車六點半首班車發車，到昌東一中站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出頭，林晉聲磨磨唧唧晃悠到店裏是才八點過，他害怕嚴周滿生氣，又跑到河邊縮草坪上寫了張試卷，等時間差不多了才收拾東西跑去店裏。
門口的旺財見主人來了趕緊激動地上去迎接，林晉聲蹲下身朝狗頭囫圇摸了兩下就當互動了，感覺張嬸正收碗，又馬不停蹄地奪走她手裏的碗筷沖進後廚。
“張嬸我來替你洗碗”。
被搶工的張嬸納了悶，問嚴周滿，“怎麽這孩子幹活還這麽積極”。
嚴周滿無奈地看著後廚的方向嘆了口氣。
下午，他進後廚的隔間午睡，林晉聲被勒令在外頭學習。張嬸家裏離店不遠，每天中午都是回家午睡。
一陣涼風吹過，驚醒了熟睡中的他，迷糊見他四處摸索，沒摸到能遮蓋的東西，倒是耳邊影影綽綽的雨聲逐漸情緒。
思緒回籠，他想起來這是在店裏的後廚並沒在家，後廚的油煙多，他都沒拿被子來店裏，之前天冷的時候就是裹一裹就行。
清醒後睡不著了，嚴周滿幹脆起身到水管前洗了把臉，再偷摸著去前廳突擊檢查林晉聲有沒有認真學習，看到他在做題，就挺直了腰板裝模作樣地出來喝水。
“哥，你想喝水直接喊我就行，自己起來幹嘛”，林·哥哥的狗腿子·晉聲站起身。
“沒事，你做自己的作業，我睡不著才起來的”，他虛空揮手示意林晉聲坐下。
“哦，那你下次想喝水的話叫我就行”，林晉聲萬般不情願地坐回去寫作業。
嚴周滿轉身來到來店門口邊上坐著看天空降下的雨水。
他這個位置寬敞又容易招攬生意，自從他沒事就喜歡坐這兒後，林晉聲沒事也愛坐這裏。
雨後的街道冷清了許多，零星的幾個路人撐著傘，其中一個男人路過店裏的時候嚴周滿註意到他的襯衫格外的皺皺巴巴，稍微有點生活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天氣轉涼臨時從衣櫃翻箱底找出來的。
等等，天氣轉涼。
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穿短袖的林晉聲，想起昨天給林晉聲收拾行李箱時掏出的常服就只有兩套校服，他出聲說，“小晉，天涼了，一會帶你去買兩件衣服吧”。
“啊？不用吧，我有衣服穿”。
“你不就兩套校服嗎？連身常服也沒有”。
“我天天不是學校就是店裏的要常服幹什麽？哥，你這人怎麽花錢還大手大腳的，本來還完錢就沒剩多了，現在不趕緊多攢攢，到時候怎麽……”。
“打住！”嚴周滿伸出爾康手，制止了林晉聲的嘮叨。
為什麽和他相比，反而顯得自己格外揮霍無度呢？
為了重新樹立自己當哥的形象，他還是說，“那就先這麽著，回頭天氣涼了咱們再去買冬衣”。
“好”，林晉聲敷衍地回答。
為了不打擾林晉聲學習，嚴周滿悄摸坐在店門口靜音玩手機，過了一個多小時，門口突然傳來成群的腳步聲。
“你看，我就說在這裏吧”，劉子期他媽拉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進店裏，無視掉一旁的嚴周滿，徑直向林晉聲靠攏。
嚴周滿趕緊快步走過去護著林晉聲。
“你怎麽來了？”林晉聲冷言直視那個西裝男人。
劉子期他媽先發制人，“老林，你看我說吧，現在的孩子不好帶，你掏心掏肺地對他，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還覺得你在害他”。
男人朝劉子期他媽頷首，“行了嫂子，接下來我跟晉聲聊聊，辛苦你跑一趟了”。
劉子期他媽卻不依不饒臨走前說道，“反正你今天來了就好好勸勸他，這家裏哪有外面好啊，我每天為了小晉吃什麽喝什麽操碎了心，你說他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學業不就荒廢了”。
“不三不四？”陰冷清冽的聲音從嚴周滿身後傳來，林晉聲看著劉子期他媽突然笑了，看著她問道，“你是說那個在學校散播我私生子消息的劉子期？那他確實是小混混”。
“你！”劉子期他媽聲音尖銳起來想趕緊插話阻止林晉聲繼續說下去。
“好了！”西裝男人喝止了兩人，對徐子婷他媽的態度也不如剛才那樣友善，“嫂子，讓我們父……讓我們單獨聊聊好嗎？”
劉子期他媽自知說的再多也沒用，只好討好地說，“行，你們先聊，老徐今晚上在金城大酒樓擺了酒席，到時候你和小晉一定要參加啊”。
林晉聲沒理會這些紛亂，重新坐下開始做題。
嚴周滿在此刻感覺有些尷尬，對著空氣說了聲，“你們先聊”，就回到了後廚的小隔間。
前店就只剩下西裝男人和林晉聲。
林建國把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放到林晉聲寫作業的桌邊，看著寫作業的兒子高興又躊躇，忐忑地說，“小晉，我給你帶了些衣服和吃的”。
林晉聲沒說話，把面前寫好的試卷疊起來，從旁邊的文件袋裏又抽出一張。
林建國見桌邊還有張凳子，想坐又怕唐突，在商場談笑風生的男人此刻也難免緊張，找著話題解釋，“當初把你托付給你梁姨的親戚，主要是擔心你到這裏人生地不熟有大人照應比較好，可沒想到他們家兒子這麽不懂事，你說你被欺負了怎麽不和家裏說啊？”
“家裏？”林晉聲擡起頭問道，“我哪兒來的家？”
林建國仿佛被問住了一半身體僵直，嘴唇蠕動許久都沒開口。只好用手心擦擦額頭的汗水，不死心地問道，“那你現在住哪兒？”
林晉聲依舊看著他不說話，隨後低下頭又開始寫卷子。
兩人又陷入了相顧無言的時期，林建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悄悄放到桌上。
嚴周滿貓在後廚聽得清清楚楚，想了想還是走到前廳對他爸說，“要不叔叔，我們聊聊？”
“行行行！”林建國趕緊答應，他認為這個老板能收留林晉聲想必知道他很多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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