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看走眼了，這是個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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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看走眼了，這是個暴脾氣
嚴周滿的賬本裏又多了一筆固定支出。
他的店裏也多了一個年輕的幫工。
嚴周滿自詡是一個善良的老板，考慮到林晉聲現在還在長身體，特意讓他八點之後再來店裏。沒想到林晉聲卻很在意這份工作，第一天上班時七點鐘就來了店裏，像個陀螺似的搶活。
後來嚴周滿才知道，七點鐘並不是林晉聲來的最早的時間，而是最早班公交車抵達昌東一中的時間。
他的到來讓張嬸兒惶恐得不行，仿佛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膽戰心驚地又開始更加賣力幹活，讓嚴周滿無奈地不行，悄悄和她說了許久才讓她相信這個孩子只是來兼職的。
“這個年紀不好好讀書還跑來打工”，她離開時還在嘟囔。
周末的生意少了學生們這波主力軍明顯冷清了許多，早晨的生意也只是三三兩兩零星幾個周邊的街坊鄰居，一中門口那些移動攤販幹脆都沒出攤，不知道又去了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掙錢。
林晉聲靜靜地坐在面館角落出神，嚴周滿悄悄瞧了他好多次對方都一動不動，他以為林晉聲想事情快入定時，林晉聲又在客人離桌時迅速地收走了碗筷拿到後廚。
周末沒了早餐攤嚴周滿也沒了吃早餐的去處，幹脆下了兩碗面條和林晉聲一人一碗做早餐吃掉了。
“嘟嘟”，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車喇叭聲傳來，一輛灰色半舊半臟的面包車停靠在面館門前，一個年輕的瘦高個下車打開後車門將兩包塑料袋裝著的面條和米線隨意地放到地上，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就閃身上車離去。
嚴周滿看著地上的面條咬了咬後槽牙。昌東市的面條廠有那麽幾家，可綜合位置和價格盤算下來也就只有現在合作的這家面條廠性價比最高，嚴周滿每天的訂單不算太少，卻也沒多到被廠裏捧著的地步，尤其是周末需要的量更少，這也導致每天送貨的人難免看人下菜，久而久之態度就敷衍了下來。好在東西包裹得嚴實，放地上也不會臟到裏面的面條，不然嚴周滿肯定得暴起去廠裏找他們領導掰扯。
面包車迅速地疾馳而去，嚴周滿準備起身去拿面條，身邊迅速竄過一個身影，很快速地把地上的面條提了回來。
“放哪兒？”林晉聲問。
嚴周滿側過身將料理臺留出一個通道來，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放這裏就行”。
第一天的工作簡單而清閑，多數時候林晉聲都在角落裏發呆，嚴周滿很想讓他沒事就學習學習，可瞧他空手來的情況，只好說，“明天也沒什麽事，你把作業帶來店裏做吧”。
林晉聲又進入了沈默時刻，嚴周滿自覺說錯了話，只好撓撓腦袋緩解剛才脫口而出的尷尬。
兩個人年級相仿，可都不是健談的人，第一天一起做事，兩人難免有些尷尬。
他從料理臺走出來坐在門口看著車流和時不時經過的路人，心裏默默盤算著這個月的營業額。
嚴周滿的生意在周末總是清閑的，他就讓張嬸兒在周日不用來店裏幫忙，讓她能有休息的時間。於是林晉聲在第二天終於能得到一個相對忙碌的活兒--洗碗。
他的到來也讓嚴周滿能擺脫洗刷黏膩油漬碗的折磨，他一早就帶著林晉聲熟悉工作流程，“收進來的碗把湯倒到泔水桶裏，旁邊紅色的盆是第一次清潔的，洗潔精就在盆下面，這個綠色的盆用作第二次清潔泡沫，記得二次清潔的時候要用流水洗”。
嚴周滿講得很仔細，見他面色如常似乎是聽進去自己的話，又接著說，“洗碗的碗全部收進這個瀝水竹架，等晚上的時候再統一放進消毒櫃消毒”。
嚴周滿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等林晉聲點頭時不覺有些好小，明明自己大不了他幾歲，現在卻像張嬸兒那樣嘮叨。
不過洗碗是個簡單的累活兒，嚴周滿直覺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可沒想到晚上整理後廚時發現了問題。
之前粗略地檢查時沒發現，等嚴周滿走近一看泔水桶附近都是濺出來的湯水，一天過去白色的地磚上已經形成或深或淺的汙漬印跡。
林晉聲之前擤鼻涕的畫面又開始在嚴周滿腦海盤旋，他深吸一口氣把林晉聲叫過來，指著這攤汙漬盡可能用平穩的聲音對他說，“小晉，你下次倒湯渣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倒到外面來，會地面弄臟了”。
“好”，林晉聲應了一聲。
兩人又陷入沈默，嚴周滿見他呆楞著有些惱怒，指著後廚墻上的抹布極力耐著性子說，“在那旁邊有抹布，你把泔水桶提開，把這塊地板擦一下”。
林晉聲這才恍然大悟開始動作。
嚴周滿心裏憋了口氣繼續收拾後廚，眼尖的他突然看見洗好的面碗在頭頂白熾燈的照射下正反射著油潤的光暈。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光暈前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了上去，觸感果不其然的油膩，他不可思議又難受地摸了摸其他的碗，發現其他的碗也有不同程度的油潤。
“小晉，你這碗這麽洗成這樣！”嚴周滿將桌臺上洗好的幾十個碗全部抱回水盆，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林晉聲顯然有些錯愕，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你自己看看！這些碗裏都是油，全部都不幹凈！怎麽連碗都洗不幹凈！你在家也是這樣洗碗的嗎？你看都還這麽臟！”
嚴周滿一遇到臟東西就容易炸毛，他把桌面上剩下的碗筷也一通扔進盆裏，見林晉聲還不動彈，擡頭準備再說說他。
卻見一旁的少年又埋著頭緊緊攥著拳頭，嚴周滿有些內疚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可還沒等他開口，林晉聲卻扔下一句“我就是不會洗碗，你找別人算了”，然後扭頭就跑了。
“草！”
這一刻嚴周滿確實生氣了，他控制不住地伸腳往水池邊踢了一腳。
這是他第一次自以為是地拉人一把卻不被人領情，他感覺挫敗又生氣，明明自己的爛攤子還沒解決，還舔著臉去管別人的事情。
周末關店的時間會因為生意消減的原因而提前，今天原本也不例外，如果這些碗筷沒有重新返工的話。
重新打開水龍頭等涼水註入到水盆裏，他把手伸進水盆攪弄水流等洗潔精在水裏化開，算了，他心裏想，算了。
自己太多管閑事了，自以為是的管著別人的生活，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嚴周滿你真是傻逼。
他說著不要在想，心裏卻越想越多，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讓水花濺得到處都是，連衣服上都沾了許多。
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嚴周滿以為是來了客人，趕緊騰出手準備出去迎客，沒先到卻是自己剛才罵的那個人。
林晉聲正木著一張臉沖了回來，側過肩膀將嚴周滿擠到一邊去自己回到洗碗池開始刷碗。
“我會好好洗的”，他加大力氣揉搓著手裏的碗，背對著他強調著說，“我洗完之後你再檢查一遍，這次肯定是幹凈的”。
嚴周滿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自己走出後廚留出時間讓他好好洗碗。
半小時後，後廚的水聲停了，嚴周滿等了一會瞧見林晉聲走了出來，微微低著頭，有些別扭地說，“我洗好了，你來檢查一下吧”。
這次的碗筷明顯達標，兩人把它們全部放到消毒櫃進行消毒。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嚴周滿對他說，“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明天好好上課”。
林晉聲又開始低頭，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嗯，沒關系，下次註意就行”，嚴周滿的嘴角又養了起來，那種養狗崽的責任感又鉆了出來。
“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對你著急”，嚴周滿也表達了歉意。
後廚裏有些安靜，遠遠的能聽見微弱的蛙鳴，林晉聲看了一眼嚴周滿，在這個寂靜的夏夜突然有了想把心中苦悶宣之於口的沖動，“我之前的家裏有保姆，平時不用我洗碗”。
那就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憐？
林晉聲又繼續說，“我被家裏趕出來了，所以得自己掙生活費”。
“那你現在住哪兒？”嚴周滿有些擔心，可又不想過度打聽別人的私事。
“家裏親戚家”。
小狗崽又把頭低了下去，嚴周滿看著他黑色的腦袋心裏想著卻是他在這樣低頭，這樣天天低著頭以後會不會有頸椎病，可別成績不好，身體還弄出一身毛病。
他摸了摸林晉聲的腦袋，學著哥哥對待調皮弟弟的樣子溫聲說，“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不要因為現在的小困難就焉頭巴腦的，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你跟哥說，哥能幫的都幫你！”
隨即又想到這孩子之前逃課的經歷，隨即有些嚴肅地說，“不過你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有了好成績才有好未來知道嗎？”
“知道了”，埋著頭的少年嘟囔著說。
嚴周滿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又進了一步，這次在臨走時盯著他的衣領，終於說出了忍耐了許久的話，“衣服得認真洗幹凈，有汙漬的地方可以用洗衣液或者肥皂揉搓一下再扔進洗衣機洗，不然時間久了就成頑固汙漬洗不掉了”。
林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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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周滿的賬本裏又多了一筆固定支出。
他的店裏也多了一個年輕的幫工。
嚴周滿自詡是一個善良的老板，考慮到林晉聲現在還在長身體，特意讓他八點之後再來店裏。沒想到林晉聲卻很在意這份工作，第一天上班時七點鐘就來了店裏，像個陀螺似的搶活。
後來嚴周滿才知道，七點鐘並不是林晉聲來的最早的時間，而是最早班公交車抵達昌東一中的時間。
他的到來讓張嬸兒惶恐得不行，仿佛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膽戰心驚地又開始更加賣力幹活，讓嚴周滿無奈地不行，悄悄和她說了許久才讓她相信這個孩子只是來兼職的。
“這個年紀不好好讀書還跑來打工”，她離開時還在嘟囔。
周末的生意少了學生們這波主力軍明顯冷清了許多，早晨的生意也只是三三兩兩零星幾個周邊的街坊鄰居，一中門口那些移動攤販幹脆都沒出攤，不知道又去了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掙錢。
林晉聲靜靜地坐在面館角落出神，嚴周滿悄悄瞧了他好多次對方都一動不動，他以為林晉聲想事情快入定時，林晉聲又在客人離桌時迅速地收走了碗筷拿到後廚。
周末沒了早餐攤嚴周滿也沒了吃早餐的去處，幹脆下了兩碗面條和林晉聲一人一碗做早餐吃掉了。
“嘟嘟”，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車喇叭聲傳來，一輛灰色半舊半臟的面包車停靠在面館門前，一個年輕的瘦高個下車打開後車門將兩包塑料袋裝著的面條和米線隨意地放到地上，連招呼都懶得打一個就閃身上車離去。
嚴周滿看著地上的面條咬了咬後槽牙。昌東市的面條廠有那麽幾家，可綜合位置和價格盤算下來也就只有現在合作的這家面條廠性價比最高，嚴周滿每天的訂單不算太少，卻也沒多到被廠裏捧著的地步，尤其是周末需要的量更少，這也導致每天送貨的人難免看人下菜，久而久之態度就敷衍了下來。好在東西包裹得嚴實，放地上也不會臟到裏面的面條，不然嚴周滿肯定得暴起去廠裏找他們領導掰扯。
面包車迅速地疾馳而去，嚴周滿準備起身去拿面條，身邊迅速竄過一個身影，很快速地把地上的面條提了回來。
“放哪兒？”林晉聲問。
嚴周滿側過身將料理臺留出一個通道來，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放這裏就行”。
第一天的工作簡單而清閑，多數時候林晉聲都在角落裏發呆，嚴周滿很想讓他沒事就學習學習，可瞧他空手來的情況，只好說，“明天也沒什麽事，你把作業帶來店裏做吧”。
林晉聲又進入了沈默時刻，嚴周滿自覺說錯了話，只好撓撓腦袋緩解剛才脫口而出的尷尬。
兩個人年級相仿，可都不是健談的人，第一天一起做事，兩人難免有些尷尬。
他從料理臺走出來坐在門口看著車流和時不時經過的路人，心裏默默盤算著這個月的營業額。
嚴周滿的生意在周末總是清閑的，他就讓張嬸兒在周日不用來店裏幫忙，讓她能有休息的時間。於是林晉聲在第二天終於能得到一個相對忙碌的活兒--洗碗。
他的到來也讓嚴周滿能擺脫洗刷黏膩油漬碗的折磨，他一早就帶著林晉聲熟悉工作流程，“收進來的碗把湯倒到泔水桶裏，旁邊紅色的盆是第一次清潔的，洗潔精就在盆下面，這個綠色的盆用作第二次清潔泡沫，記得二次清潔的時候要用流水洗”。
嚴周滿講得很仔細，見他面色如常似乎是聽進去自己的話，又接著說，“洗碗的碗全部收進這個瀝水竹架，等晚上的時候再統一放進消毒櫃消毒”。
嚴周滿又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等林晉聲點頭時不覺有些好小，明明自己大不了他幾歲，現在卻像張嬸兒那樣嘮叨。
不過洗碗是個簡單的累活兒，嚴周滿直覺不會出現什麽問題，可沒想到晚上整理後廚時發現了問題。
之前粗略地檢查時沒發現，等嚴周滿走近一看泔水桶附近都是濺出來的湯水，一天過去白色的地磚上已經形成或深或淺的汙漬印跡。
林晉聲之前擤鼻涕的畫面又開始在嚴周滿腦海盤旋，他深吸一口氣把林晉聲叫過來，指著這攤汙漬盡可能用平穩的聲音對他說，“小晉，你下次倒湯渣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倒到外面來，會地面弄臟了”。
“好”，林晉聲應了一聲。
兩人又陷入沈默，嚴周滿見他呆楞著有些惱怒，指著後廚墻上的抹布極力耐著性子說，“在那旁邊有抹布，你把泔水桶提開，把這塊地板擦一下”。
林晉聲這才恍然大悟開始動作。
嚴周滿心裏憋了口氣繼續收拾後廚，眼尖的他突然看見洗好的面碗在頭頂白熾燈的照射下正反射著油潤的光暈。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光暈前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了上去，觸感果不其然的油膩，他不可思議又難受地摸了摸其他的碗，發現其他的碗也有不同程度的油潤。
“小晉，你這碗這麽洗成這樣！”嚴周滿將桌臺上洗好的幾十個碗全部抱回水盆，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林晉聲顯然有些錯愕，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你自己看看！這些碗裏都是油，全部都不幹凈！怎麽連碗都洗不幹凈！你在家也是這樣洗碗的嗎？你看都還這麽臟！”
嚴周滿一遇到臟東西就容易炸毛，他把桌面上剩下的碗筷也一通扔進盆裏，見林晉聲還不動彈，擡頭準備再說說他。
卻見一旁的少年又埋著頭緊緊攥著拳頭，嚴周滿有些內疚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可還沒等他開口，林晉聲卻扔下一句“我就是不會洗碗，你找別人算了”，然後扭頭就跑了。
“草！”
這一刻嚴周滿確實生氣了，他控制不住地伸腳往水池邊踢了一腳。
這是他第一次自以為是地拉人一把卻不被人領情，他感覺挫敗又生氣，明明自己的爛攤子還沒解決，還舔著臉去管別人的事情。
周末關店的時間會因為生意消減的原因而提前，今天原本也不例外，如果這些碗筷沒有重新返工的話。
重新打開水龍頭等涼水註入到水盆裏，他把手伸進水盆攪弄水流等洗潔精在水裏化開，算了，他心裏想，算了。
自己太多管閑事了，自以為是的管著別人的生活，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嚴周滿你真是傻逼。
他說著不要在想，心裏卻越想越多，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讓水花濺得到處都是，連衣服上都沾了許多。
門外突然又傳來腳步聲，嚴周滿以為是來了客人，趕緊騰出手準備出去迎客，沒先到卻是自己剛才罵的那個人。
林晉聲正木著一張臉沖了回來，側過肩膀將嚴周滿擠到一邊去自己回到洗碗池開始刷碗。
“我會好好洗的”，他加大力氣揉搓著手裏的碗，背對著他強調著說，“我洗完之後你再檢查一遍，這次肯定是幹凈的”。
嚴周滿看著他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自己走出後廚留出時間讓他好好洗碗。
半小時後，後廚的水聲停了，嚴周滿等了一會瞧見林晉聲走了出來，微微低著頭，有些別扭地說，“我洗好了，你來檢查一下吧”。
這次的碗筷明顯達標，兩人把它們全部放到消毒櫃進行消毒。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嚴周滿對他說，“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明天好好上課”。
林晉聲又開始低頭，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嗯，沒關系，下次註意就行”，嚴周滿的嘴角又養了起來，那種養狗崽的責任感又鉆了出來。
“對不起，我剛才不該對你著急”，嚴周滿也表達了歉意。
後廚裏有些安靜，遠遠的能聽見微弱的蛙鳴，林晉聲看了一眼嚴周滿，在這個寂靜的夏夜突然有了想把心中苦悶宣之於口的沖動，“我之前的家裏有保姆，平時不用我洗碗”。
那就是家道中落的小可憐？
林晉聲又繼續說，“我被家裏趕出來了，所以得自己掙生活費”。
“那你現在住哪兒？”嚴周滿有些擔心，可又不想過度打聽別人的私事。
“家裏親戚家”。
小狗崽又把頭低了下去，嚴周滿看著他黑色的腦袋心裏想著卻是他在這樣低頭，這樣天天低著頭以後會不會有頸椎病，可別成績不好，身體還弄出一身毛病。
他摸了摸林晉聲的腦袋，學著哥哥對待調皮弟弟的樣子溫聲說，“你現在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不要因為現在的小困難就焉頭巴腦的，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你跟哥說，哥能幫的都幫你！”
隨即又想到這孩子之前逃課的經歷，隨即有些嚴肅地說，“不過你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有了好成績才有好未來知道嗎？”
“知道了”，埋著頭的少年嘟囔著說。
嚴周滿感覺他們之間的關系又進了一步，這次在臨走時盯著他的衣領，終於說出了忍耐了許久的話，“衣服得認真洗幹凈，有汙漬的地方可以用洗衣液或者肥皂揉搓一下再扔進洗衣機洗，不然時間久了就成頑固汙漬洗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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