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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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下午六點，合上文件，結束今天最後一項工作，施野給晏溪發信息：【晚上吃什麽？】
晏溪回覆：【今天周姨做了海鮮燴飯，我答應她要過去捧場。】
員工人數一直在增長，即使後廚又多了幾個人幫忙，周姨還是常常忙不過來，能騰出手做海鮮燴飯，確實值得捧個場。
天氣越來越冷，大家都不喜歡出去吃飯，在公司餐廳吃完飯直接坐車回家，簡直不要太方便。
因此這個點餐廳裏人不少。
晏溪端著餐盤，欲蓋彌彰地做出尋覓空位的樣子，然後“十分無奈”地坐到了角落裏施野的專屬位子對面。
施野還沒開始吃飯，用咖啡杯擋住上翹的嘴角，低聲問：“待會兒一起回嗎？”
晏溪動作幅度很小地搖了下頭：“不了，分開走，我坐地鐵也很快的。”
安靜地吃完飯，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推到施野面前：“給你的。”
施野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卡片，問道：“這是什麽？”
“銀行卡。”晏溪低頭喝水。
“我當然認識銀行卡，”施野一臉莫名其妙，“你把它給我做什麽？”
晏溪用紙巾擦了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說：“裏面是我全部的積蓄。”
“我母親這兩年體檢狀況一直良好，家裏也沒有別的用錢的地方，我暫時又不需要買房買車。反正放我這裏也是閑著，給你拿去用吧。”
晏溪身為設計總監，工資本就不低，加上直播的額外收入，卡裏數額應該相當可觀。
施野垂眸笑了笑，沒告訴他已經找到投資公司的事情，“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等公司正式分立後，重新清算股權時，給你算到股份裏，就當你入股了。”
手指輕點桌面上的卡片，施野摸著下巴，“我能不能問問，這張卡是以什麽身份送出來的？是下屬，還是家屬啊？”
“是以追求者的身份送的，”晏溪撩起眼角掃他一眼，“還滿意嗎？”
“那我可以現在就答應嗎？”施野勾起眉峰，嘴角帶笑，“我等不及要轉正了。”
晏溪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矜持一點。”
“矜持不了一點，”施野手指癢癢，“要不是在公司，我真想……”
“趕緊吃飯！”晏溪低下頭使勁喝水，嘀咕道，“我怎麽老覺得大家好像在看我們。”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施野聲音是笑著的，黑沈的眸子卻很兇，掃視一圈，打斷了四周偷偷瞟過來的視線。
大部分人都很有眼色，但到底還是有不怕死的----
“咦？這是什麽？”
文雅熠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好奇地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銀行卡。
眼神如果可以殺人，這會兒他已經死了十幾遍了。
文雅熠擠在晏溪旁邊的椅子上，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個來回，“你們倆，誰給誰發工資啊？”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施野持續用眼神對文雅熠進行鞭屍。
“幹嘛，門口又沒掛著Alex嚴禁入內，我憑什麽不能來？”
施野正準備找個借口把他打發了，文雅熠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將卡放回桌上，兔子似地蹦到了另外一桌。
晏溪望過去，那桌林薇和趙清清剛要落座。
看到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顯然也沒給他好臉色。
晏溪嘆了口氣：“他是不是角色扮演玩上癮了？”
施野將銀行卡妥帖地收進西裝內袋，隔著桌子看到林薇僵硬的眉眼，心情愉悅地勾了下嘴唇：“讓他鬧一鬧，未必是壞事。”
“你是自己淋了雨，也想撕碎別人的傘。”晏溪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明晚約個會吧，”施野歪著頭看他，輕聲吐出一個久違的稱呼，“晏哥。”
晏溪遺憾地搖搖頭，“恐怕不行，明晚我要跟父母吃飯，順便向他們解釋一點小事情。”
施野：“什麽小事情？”
晏溪正色道：“我父母昨天刷短視頻時候看到了網友剪輯的直播片段，特地打電話問我，小葉實習生工作不到一年時間，就幹到了你們公司總裁的位置？”
施野頓時語塞。
片刻，捂了捂眼睛，問：“你打算怎麽說？要不我親自去跟叔叔阿姨解釋吧。”
“別，我自己能搞定，”晏溪立即打斷他的念頭，“還沒到你見公婆的時候呢。”
……
翌日下午，施野叫人分別約了兩家投資公司見面，商定最後的合同細節。
“施總，我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市場部負責人欲言又止，惴惴不安地搓著手，“這次談判太順利了，兩家投資公司給出的條件完全超出了之前的預期，會不會背後有什麽我們沒註意到的風險？”
“把心放肚子裏吧，”施野悠然地站在窗邊，望著繁華的街景，語氣平和，“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的頭腦，利用好這些資源，撒開手去快速拓展市場，當然，同時也要做好風險防控……”
這邊忙完已經九點多了，解決了一樁大事，施野心頭輕松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給晏溪發了條信息，問他還要多久回來。
晏溪不知道是跟父母吃飯沒結束，還是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顧不上給他回信息。
五分鐘，不長不短，卻足以讓施野的心情從期待轉為失落。
視線離開靜止不動的對話框，施野輕嘆了口氣，將手機收回口袋。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怨婦。
剛剛在談判桌上雷厲風行、游刃有餘的他，此刻竟然為了一條信息而惆悵，這種感覺對施野而言，確實有些陌生。
告訴司機直接開車到公寓，施野打算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晏溪回電話了？施野眼皮一跳，剛剛平靜下的心情立刻雀躍起來，飛速摸出手機滑動屏幕接聽。
“哥們！”
聲音不對，施野皺眉定睛一看，原來是段文彬。最近事業感情兩頭忙，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
心態驟降，施野對著手機懶懶地“嗯？”了一聲。
“哥們，那個，我問你個事情……”段文彬很少出現這種吞吞吐吐的語氣。
“有話就說。”施野以為他是想借錢，開始盤算自己手上流動資金，能給他勻出去多少。
不料，段文彬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跟你那個……室友，現在是什麽關系啊？還沒在一起吧？”
“你問這個做什麽？”施野心中警鈴大響，“有人想打晏溪的主意？”
“不是，沒有！”段文彬氣得聲音都變尖了，“我真服了！”
“沒有就好，”施野咳嗽一聲，努力壓下嘴角，“他最近正追我呢。”
“啊？”段文彬被這個答案驚到了，“誰追誰？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他、在、追、我，”施野慢悠悠地說，“不過，我還沒答應。”
當然，他上趕著答應卻被拒絕的事情，是斷然不可能告訴段文彬的。
“你們倆……不是，他……”段文彬嘴裏跟吃了超強黏勁的年糕一樣，含含糊糊半天說不清楚。
“你到底想說什麽？”施野看了一眼車窗外，“我準備回家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先別急，”段文彬終於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在雲頂會所看到晏溪了！”
雲頂會所，嘉市最豪華的私人會所，也是個魚龍混雜、充滿誘惑的銷金窟。
十幾分鐘前，段文彬和三五個朋友從酒吧裏出來，正要上車，餘光突然暼見街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晏溪剛從出租車上下來，低著頭，腳步匆匆，直奔雲頂會所熠熠生輝的水晶大門。
雲頂會所是嚴格的會員制，輕易不讓外人入內，但保安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內容，便放行了。
都是成年人，偶爾出來玩玩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只是段文彬看晏溪的臉色，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同行的朋友不知道段文彬在看什麽，催促他趕緊上車去趕下一場。
“算了，你們先走吧。”段文彬甩上車門，轉身直奔會所門口。
毫不意外地，被保安攔在了門口。
段文彬十分淡定地朝晏溪的背影努了努嘴：“我跟前面那個一起的。”
“抱歉，我能看看您的邀約信息嗎？”保安態度強硬，不肯輕易上當。
“我倆的信息都在他手機上，真的，不信你問問，”段文彬拿出公子哥兒做派，板起臉，“你再攔著我，待會趕不上了。”
保安看他一身奢侈品，瞧著也的確像個富二代，半信半疑地掏出電話，“您好，方先生，門口有一位先生找您，但是他沒有邀約信息。”
段文彬拼命豎起耳朵偷聽。
掛掉電話，保安立刻黑了臉：“方先生說並沒有邀請您，您記錯了，請立即離開！”
段文彬飛速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方先生？哪個姓方的？
“方墨這傻逼，竟敢耍老子，看我回頭不找他算賬！”段文彬故意大聲罵罵咧咧，實則在趁機觀察保安的表情。
對方並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看來，他猜對了，晏溪進去找的人，就是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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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合上文件，結束今天最後一項工作，施野給晏溪發信息：【晚上吃什麽？】
晏溪回覆：【今天周姨做了海鮮燴飯，我答應她要過去捧場。】
員工人數一直在增長，即使後廚又多了幾個人幫忙，周姨還是常常忙不過來，能騰出手做海鮮燴飯，確實值得捧個場。
天氣越來越冷，大家都不喜歡出去吃飯，在公司餐廳吃完飯直接坐車回家，簡直不要太方便。
因此這個點餐廳裏人不少。
晏溪端著餐盤，欲蓋彌彰地做出尋覓空位的樣子，然後“十分無奈”地坐到了角落裏施野的專屬位子對面。
施野還沒開始吃飯，用咖啡杯擋住上翹的嘴角，低聲問：“待會兒一起回嗎？”
晏溪動作幅度很小地搖了下頭：“不了，分開走，我坐地鐵也很快的。”
安靜地吃完飯，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桌上，推到施野面前：“給你的。”
施野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卡片，問道：“這是什麽？”
“銀行卡。”晏溪低頭喝水。
“我當然認識銀行卡，”施野一臉莫名其妙，“你把它給我做什麽？”
晏溪用紙巾擦了嘴，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說：“裏面是我全部的積蓄。”
“我母親這兩年體檢狀況一直良好，家裏也沒有別的用錢的地方，我暫時又不需要買房買車。反正放我這裏也是閑著，給你拿去用吧。”
晏溪身為設計總監，工資本就不低，加上直播的額外收入，卡裏數額應該相當可觀。
施野垂眸笑了笑，沒告訴他已經找到投資公司的事情，“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等公司正式分立後，重新清算股權時，給你算到股份裏，就當你入股了。”
手指輕點桌面上的卡片，施野摸著下巴，“我能不能問問，這張卡是以什麽身份送出來的？是下屬，還是家屬啊？”
“是以追求者的身份送的，”晏溪撩起眼角掃他一眼，“還滿意嗎？”
“那我可以現在就答應嗎？”施野勾起眉峰，嘴角帶笑，“我等不及要轉正了。”
晏溪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矜持一點。”
“矜持不了一點，”施野手指癢癢，“要不是在公司，我真想……”
“趕緊吃飯！”晏溪低下頭使勁喝水，嘀咕道，“我怎麽老覺得大家好像在看我們。”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施野聲音是笑著的，黑沈的眸子卻很兇，掃視一圈，打斷了四周偷偷瞟過來的視線。
大部分人都很有眼色，但到底還是有不怕死的----
“咦？這是什麽？”
文雅熠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好奇地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銀行卡。
眼神如果可以殺人，這會兒他已經死了十幾遍了。
文雅熠擠在晏溪旁邊的椅子上，視線在他們兩個身上轉了個來回，“你們倆，誰給誰發工資啊？”
“你為什麽還在這裏？”施野持續用眼神對文雅熠進行鞭屍。
“幹嘛，門口又沒掛著Alex嚴禁入內，我憑什麽不能來？”
施野正準備找個借口把他打發了，文雅熠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將卡放回桌上，兔子似地蹦到了另外一桌。
晏溪望過去，那桌林薇和趙清清剛要落座。
看到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顯然也沒給他好臉色。
晏溪嘆了口氣：“他是不是角色扮演玩上癮了？”
施野將銀行卡妥帖地收進西裝內袋，隔著桌子看到林薇僵硬的眉眼，心情愉悅地勾了下嘴唇：“讓他鬧一鬧，未必是壞事。”
“你是自己淋了雨，也想撕碎別人的傘。”晏溪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明晚約個會吧，”施野歪著頭看他，輕聲吐出一個久違的稱呼，“晏哥。”
晏溪遺憾地搖搖頭，“恐怕不行，明晚我要跟父母吃飯，順便向他們解釋一點小事情。”
施野：“什麽小事情？”
晏溪正色道：“我父母昨天刷短視頻時候看到了網友剪輯的直播片段，特地打電話問我，小葉實習生工作不到一年時間，就幹到了你們公司總裁的位置？”
施野頓時語塞。
片刻，捂了捂眼睛，問：“你打算怎麽說？要不我親自去跟叔叔阿姨解釋吧。”
“別，我自己能搞定，”晏溪立即打斷他的念頭，“還沒到你見公婆的時候呢。”
……
翌日下午，施野叫人分別約了兩家投資公司見面，商定最後的合同細節。
“施總，我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踏實……”市場部負責人欲言又止，惴惴不安地搓著手，“這次談判太順利了，兩家投資公司給出的條件完全超出了之前的預期，會不會背後有什麽我們沒註意到的風險？”
“把心放肚子裏吧，”施野悠然地站在窗邊，望著繁華的街景，語氣平和，“現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的頭腦，利用好這些資源，撒開手去快速拓展市場，當然，同時也要做好風險防控……”
這邊忙完已經九點多了，解決了一樁大事，施野心頭輕松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給晏溪發了條信息，問他還要多久回來。
晏溪不知道是跟父母吃飯沒結束，還是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顧不上給他回信息。
五分鐘，不長不短，卻足以讓施野的心情從期待轉為失落。
視線離開靜止不動的對話框，施野輕嘆了口氣，將手機收回口袋。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等待丈夫回家的怨婦。
剛剛在談判桌上雷厲風行、游刃有餘的他，此刻竟然為了一條信息而惆悵，這種感覺對施野而言，確實有些陌生。
告訴司機直接開車到公寓，施野打算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晏溪回電話了？施野眼皮一跳，剛剛平靜下的心情立刻雀躍起來，飛速摸出手機滑動屏幕接聽。
“哥們！”
聲音不對，施野皺眉定睛一看，原來是段文彬。最近事業感情兩頭忙，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
心態驟降，施野對著手機懶懶地“嗯？”了一聲。
“哥們，那個，我問你個事情……”段文彬很少出現這種吞吞吐吐的語氣。
“有話就說。”施野以為他是想借錢，開始盤算自己手上流動資金，能給他勻出去多少。
不料，段文彬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跟你那個……室友，現在是什麽關系啊？還沒在一起吧？”
“你問這個做什麽？”施野心中警鈴大響，“有人想打晏溪的主意？”
“不是，沒有！”段文彬氣得聲音都變尖了，“我真服了！”
“沒有就好，”施野咳嗽一聲，努力壓下嘴角，“他最近正追我呢。”
“啊？”段文彬被這個答案驚到了，“誰追誰？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他、在、追、我，”施野慢悠悠地說，“不過，我還沒答應。”
當然，他上趕著答應卻被拒絕的事情，是斷然不可能告訴段文彬的。
“你們倆……不是，他……”段文彬嘴裏跟吃了超強黏勁的年糕一樣，含含糊糊半天說不清楚。
“你到底想說什麽？”施野看了一眼車窗外，“我準備回家了。”
“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先別急，”段文彬終於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在雲頂會所看到晏溪了！”
雲頂會所，嘉市最豪華的私人會所，也是個魚龍混雜、充滿誘惑的銷金窟。
十幾分鐘前，段文彬和三五個朋友從酒吧裏出來，正要上車，餘光突然暼見街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晏溪剛從出租車上下來，低著頭，腳步匆匆，直奔雲頂會所熠熠生輝的水晶大門。
雲頂會所是嚴格的會員制，輕易不讓外人入內，但保安看了一眼他手機上的內容，便放行了。
都是成年人，偶爾出來玩玩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只是段文彬看晏溪的臉色，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
同行的朋友不知道段文彬在看什麽，催促他趕緊上車去趕下一場。
“算了，你們先走吧。”段文彬甩上車門，轉身直奔會所門口。
毫不意外地，被保安攔在了門口。
段文彬十分淡定地朝晏溪的背影努了努嘴：“我跟前面那個一起的。”
“抱歉，我能看看您的邀約信息嗎？”保安態度強硬，不肯輕易上當。
“我倆的信息都在他手機上，真的，不信你問問，”段文彬拿出公子哥兒做派，板起臉，“你再攔著我，待會趕不上了。”
保安看他一身奢侈品，瞧著也的確像個富二代，半信半疑地掏出電話，“您好，方先生，門口有一位先生找您，但是他沒有邀約信息。”
段文彬拼命豎起耳朵偷聽。
掛掉電話，保安立刻黑了臉：“方先生說並沒有邀請您，您記錯了，請立即離開！”
段文彬飛速在腦子裏轉了一圈，方先生？哪個姓方的？
“方墨這傻逼，竟敢耍老子，看我回頭不找他算賬！”段文彬故意大聲罵罵咧咧，實則在趁機觀察保安的表情。
對方並沒有糾正他的稱呼。
看來，他猜對了，晏溪進去找的人，就是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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