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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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戒指燈徹底沒了亮光，晏溪靠在黏膩冰冷的墻面上，用顫抖的手指將它裝進口袋。
伸手攬住靠在肩上的施野，一點點順著他的腿摸過去，果然，在膝蓋的位置摸到了一處不尋常的錯位。
濕透的褲腿，讓晏溪分不清究竟是泥水還是血。
沖鋒衣濕了大半，晏溪解開自己的外套，讓施野的頭靠在自己膝蓋上，將他裹在身前。
周圍是看不見任何光亮的漆黑，睜眼還是閉眼都沒什麽區別。
晏溪輕撫著施野的頭發，用手指一點點抹去他額頭的冷汗。
在一聲接一聲呼喊施野的名字中，晏溪萌生出悔意。
總想著慢慢來，不要急，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卻沒料到意外來得這麽快。
要是知道這麽早就死，他就不墨跡了，管它什麽亂七八糟的，綁也要把施野綁到自己身邊。
體溫還在不斷下降，手腳變得僵硬，晏溪眼皮越來越沈。
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聽到一個纖細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快點快點，就是這裏！”
……
晏溪是在臨市醫院醒來的。
嗓子幹啞渾身酸痛，但沒什麽大的外傷，只有一些蹭破的傷口，已經被醫生妥善處理過了。
施野躺在旁邊的病床上，他被沖擊帶來的碎石擊中後扭了腳，導致膝蓋錯位，好在救援及時，也沒什麽大礙。
剛剛輸完液體，他睡得正沈。
村長和參與救援的村民們累了幾個小時，回去休息了，慈善協會的兩個姑娘坐在病床邊看護。
看到晏溪醒來，兩個姑娘眼圈都是紅的。
扶著他慢慢坐起來，倒了熱水，然後低聲向晏溪講述了他們被救的過程。
後巷偏僻，住的人本來就少，事發時又是淩晨，村民們都在睡覺。
誰也沒預料到土崖會滑坡，更沒料到村長弟弟家的房子會被壓塌。
清晨七點多，一個小姑娘早起跑到後巷玩，發現了坍塌的土崖和房屋，一路大喊著叫醒村民，才將他們救了出來。
晏溪想了想，“是那個短頭發的小女孩嗎？”
“對，就是她。”
說話間，慈善協會的其他工作人員也趕過來了，送來水果鮮花和一些慰問品，又反覆道歉。
“沒事的，意外而已。”晏溪還得反過來安慰惶然的工作人員，“大家都累壞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打發走最後一撥來看望的人，病房裏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晏溪靠在床頭徐徐吐出一口氣，摸著手臂上的青紫痕跡，這才覺出點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轉頭看向隔壁病床上的施野。
他看起來很虛弱，細碎淩亂的發絲擋在眉間，臉頰上幾道淺淺的鮮紅傷口，與略顯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晏溪看著，笑了一下，輕聲說：“破相了，不值錢了，我可就不追了。”
村長在清理房屋時，找到了那晚擋在他們身前的箱子。
箱子裏的衣服都被泥水浸透，很難清洗幹凈，來的時候只帶了一臺電腦，被施野裝在他的小牛皮背包裏再放進箱子，竟然毫發無傷。
“不愧是最新款，防水性能就是好。”施野穿著病號服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摸著背包一邊看向晏溪。
“那裏的店員太不負責了，”晏溪剛拔掉輸液的針頭，捂著手背，“我預留的名字是葉小寶，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
“那誰知道呢，”施野大言不慚，毫無羞恥之心，“可能是看臉吧。”
電腦雖然還在，可兩個人的手機都在床頭放著，撈出來時已經被黃泥糊住，完全報廢了。
慈善協會的人聯系到MY公司，趙清清連夜買了機票飛到臨市，給他們送來手機和衣服。
聽說了那晚的驚險，趙清清癱坐在床邊，幾乎當場哭出來。
“你們走之前我右眼皮一直跳，早知道就攔住你們，不讓你們來了。”
“這不好好的，”晏溪問，“沒告訴公司其他人吧？”
“我猜施總肯定不讓驚動公司同事，就誰都沒告訴，只說是天氣原因，行程有變，讓把雜志那邊的采訪推到了下周。”
“不錯，學聰明了啊。”施野吃著趙清清帶來的水果，表揚道。
看著施野把剝得幹幹凈凈、一丁點白絲都沒有的橘子遞給晏溪，趙清清默默錯開了眼睛。
畢竟在泥水裏泡了好幾個小時，擔心傷口感染，他們得在醫院輸好幾天液。
輸液的時間晏溪也沒閑著，右手拿著電容筆一直在塗塗畫畫。
施野揚起脖子覷了一眼，問他：“晏設計師又有靈感了？”
晏溪看著擺在床頭那只已經發不出光亮，又臟又舊的戒指燈，“對，有新靈感了。”
兩個人紮針的時間前後相差不到五分鐘，施野的藥水還要多一瓶，但他躺不住，悄悄調快了點滴速度。
因此晏溪還有半瓶的時候，他就已經拔掉針了。
然後百無聊賴地在病房裏四處溜達，一會兒點評臨市的醫療服務，一會兒分析暴雨天氣造成災害的成因。
晏溪被他吵得不行，丟下電容筆，問：“你能安靜會兒嗎？”
“哦。”施野乖乖坐回病床上。
靠在床頭坐了一會兒，他開始發呆。
眼睛不受控制似地，一個勁往晏溪身上飄。
藍白道的病號服穿在晏溪身上怎麽這麽好看呢？誒，不對，自己穿的也是一模一樣的病號服，嘿嘿，四舍五入算情侶裝吧？
一起經歷過生死，又穿了情侶裝，這下怎麽也該有名分了。
浮想聯翩了一陣，施野嘴角忍不住上翹，差點樂出聲來。
絕處逢生之後，兩個人住在同一間病房這幾天，施野時不時就會露出這種傻樂的表情，晏溪已經習慣了，看他一眼，繼續低頭畫。
施野得寸進尺，看完了衣服又開始看人。
睫毛真濃密啊，眼睛怎麽那麽好看，鼻子也很漂亮，嘴……嘴就更……
“啪，”晏溪再次丟下電容筆，按著眉心，“轉過去，你看得我起雞皮疙瘩。”
“不看就不看，事情這麽多呢。”施野將臉回正，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往上靠了靠。
病房裏安靜了十幾秒鐘，晏溪剛剛拿起筆，施野又開口了：“咳咳，我說最後一句話……”
“說，”晏溪低頭切換屏幕，“怎麽了？”
“那天晚上你說的話，還算數吧？”
晏溪皺起眉，做思索狀：“我說了什麽？”
施野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晏溪，你打算耍賴是不是？”
又氣又急的表情下一秒卻變成了驚恐：“回血了！你別動！”
施野鞋都顧不上穿，跑過去一邊關掉輸液器上的調節閥門，一邊伸手去按呼叫器，好一陣兵荒馬亂。
相較之下，晏溪情緒就平穩得多，護士拔針的時候，他才不慌不忙地合上電腦，還不忘叮囑施野：“你郵箱有提示，跨年季的營銷方案剛發過來，別忘了抓緊時間審核。”
掰著手指頭，終於熬到了出院這天。
趙清清幫忙整理好箱子，感嘆道：“施總，你回去得好好感謝這倆箱子，它倆算是救了你們的命呢。”
施野穿好外套，整理著袖口，“怎麽，回去給它倆建個祠堂，天天長明燈供奉著？”
正開著玩笑，病房大門被撞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施野哥哥！”文雅熠撲到施野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驚呼道，“你受傷了？！”
“沒事，早都沒事了！”施野用力抽出胳膊，推開文雅熠。
剛掙開，文雅熠立刻又抱了上去，泫然欲泣：“怎麽會沒事？你看還貼著紗布呢。”
“麻煩讓讓。”晏溪拉起自己的箱子，面無表情地擦著施野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趙清清撇撇嘴，拔腿追上晏溪。
施野費了半天勁，終於把文雅熠從身上薅下來，黑著臉說：“差不多得了！不是告訴過你，‘實習期’滿就結束了嗎？”
“弟弟我是那種做事虎頭蛇尾、有始無終的人嗎？”文雅熠得意地笑，“額外贈送的售後項目，怎麽樣，夠意思吧？”
施野咬著牙：“趕緊滾！惡心死了。”
文雅熠：“我草！？”
……
施野趕出來的時候，趙清清和晏溪已經上了車。
主駕駛是司機，趙清清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位。
晏溪在後排左邊，施野從另外一側拉開車門，安靜地坐進去，清了清嗓子：“那個，是這樣的……”
“咚咚咚！”有人在敲車窗。
晏溪朝施野身後的方向看去：“找你的。”
施野回頭一看，臉色瞬間晴轉陰：“你怎麽又來了？”
文雅熠拉開車門，扶著玻璃堵在門外：“幹嘛，我大老遠跑來探望施總和晏總監，你們不是想把我一個人撇在異地他鄉自生自滅吧？”
施野幽幽地吸了一口氣：“車上只能坐四個人，讓趙助給你單獨叫一輛。”
“誰說只能坐四個人？五個可不算超載哦。”文雅熠扶著施野的手臂，使勁將他往中間推了推，一屁股擠進來，“我才不要孤孤單單一個人。”
就算這輛車的後排座位比別的車空間大一些，但同時坐三個成年男性還是令人不適。
晏溪扭頭看著窗外，背影緊繃，文雅熠貼著施野，探出頭趴在副駕駛後面跟趙清清說話。
施野坐在最中間，雙手抓著膝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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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燈徹底沒了亮光，晏溪靠在黏膩冰冷的墻面上，用顫抖的手指將它裝進口袋。
伸手攬住靠在肩上的施野，一點點順著他的腿摸過去，果然，在膝蓋的位置摸到了一處不尋常的錯位。
濕透的褲腿，讓晏溪分不清究竟是泥水還是血。
沖鋒衣濕了大半，晏溪解開自己的外套，讓施野的頭靠在自己膝蓋上，將他裹在身前。
周圍是看不見任何光亮的漆黑，睜眼還是閉眼都沒什麽區別。
晏溪輕撫著施野的頭發，用手指一點點抹去他額頭的冷汗。
在一聲接一聲呼喊施野的名字中，晏溪萌生出悔意。
總想著慢慢來，不要急，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卻沒料到意外來得這麽快。
要是知道這麽早就死，他就不墨跡了，管它什麽亂七八糟的，綁也要把施野綁到自己身邊。
體溫還在不斷下降，手腳變得僵硬，晏溪眼皮越來越沈。
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聽到一個纖細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快點快點，就是這裏！”
……
晏溪是在臨市醫院醒來的。
嗓子幹啞渾身酸痛，但沒什麽大的外傷，只有一些蹭破的傷口，已經被醫生妥善處理過了。
施野躺在旁邊的病床上，他被沖擊帶來的碎石擊中後扭了腳，導致膝蓋錯位，好在救援及時，也沒什麽大礙。
剛剛輸完液體，他睡得正沈。
村長和參與救援的村民們累了幾個小時，回去休息了，慈善協會的兩個姑娘坐在病床邊看護。
看到晏溪醒來，兩個姑娘眼圈都是紅的。
扶著他慢慢坐起來，倒了熱水，然後低聲向晏溪講述了他們被救的過程。
後巷偏僻，住的人本來就少，事發時又是淩晨，村民們都在睡覺。
誰也沒預料到土崖會滑坡，更沒料到村長弟弟家的房子會被壓塌。
清晨七點多，一個小姑娘早起跑到後巷玩，發現了坍塌的土崖和房屋，一路大喊著叫醒村民，才將他們救了出來。
晏溪想了想，“是那個短頭發的小女孩嗎？”
“對，就是她。”
說話間，慈善協會的其他工作人員也趕過來了，送來水果鮮花和一些慰問品，又反覆道歉。
“沒事的，意外而已。”晏溪還得反過來安慰惶然的工作人員，“大家都累壞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打發走最後一撥來看望的人，病房裏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晏溪靠在床頭徐徐吐出一口氣，摸著手臂上的青紫痕跡，這才覺出點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
轉頭看向隔壁病床上的施野。
他看起來很虛弱，細碎淩亂的發絲擋在眉間，臉頰上幾道淺淺的鮮紅傷口，與略顯蒼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晏溪看著，笑了一下，輕聲說：“破相了，不值錢了，我可就不追了。”
村長在清理房屋時，找到了那晚擋在他們身前的箱子。
箱子裏的衣服都被泥水浸透，很難清洗幹凈，來的時候只帶了一臺電腦，被施野裝在他的小牛皮背包裏再放進箱子，竟然毫發無傷。
“不愧是最新款，防水性能就是好。”施野穿著病號服盤腿坐在床上，一邊摸著背包一邊看向晏溪。
“那裏的店員太不負責了，”晏溪剛拔掉輸液的針頭，捂著手背，“我預留的名字是葉小寶，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別人。”
“那誰知道呢，”施野大言不慚，毫無羞恥之心，“可能是看臉吧。”
電腦雖然還在，可兩個人的手機都在床頭放著，撈出來時已經被黃泥糊住，完全報廢了。
慈善協會的人聯系到MY公司，趙清清連夜買了機票飛到臨市，給他們送來手機和衣服。
聽說了那晚的驚險，趙清清癱坐在床邊，幾乎當場哭出來。
“你們走之前我右眼皮一直跳，早知道就攔住你們，不讓你們來了。”
“這不好好的，”晏溪問，“沒告訴公司其他人吧？”
“我猜施總肯定不讓驚動公司同事，就誰都沒告訴，只說是天氣原因，行程有變，讓把雜志那邊的采訪推到了下周。”
“不錯，學聰明了啊。”施野吃著趙清清帶來的水果，表揚道。
看著施野把剝得幹幹凈凈、一丁點白絲都沒有的橘子遞給晏溪，趙清清默默錯開了眼睛。
畢竟在泥水裏泡了好幾個小時，擔心傷口感染，他們得在醫院輸好幾天液。
輸液的時間晏溪也沒閑著，右手拿著電容筆一直在塗塗畫畫。
施野揚起脖子覷了一眼，問他：“晏設計師又有靈感了？”
晏溪看著擺在床頭那只已經發不出光亮，又臟又舊的戒指燈，“對，有新靈感了。”
兩個人紮針的時間前後相差不到五分鐘，施野的藥水還要多一瓶，但他躺不住，悄悄調快了點滴速度。
因此晏溪還有半瓶的時候，他就已經拔掉針了。
然後百無聊賴地在病房裏四處溜達，一會兒點評臨市的醫療服務，一會兒分析暴雨天氣造成災害的成因。
晏溪被他吵得不行，丟下電容筆，問：“你能安靜會兒嗎？”
“哦。”施野乖乖坐回病床上。
靠在床頭坐了一會兒，他開始發呆。
眼睛不受控制似地，一個勁往晏溪身上飄。
藍白道的病號服穿在晏溪身上怎麽這麽好看呢？誒，不對，自己穿的也是一模一樣的病號服，嘿嘿，四舍五入算情侶裝吧？
一起經歷過生死，又穿了情侶裝，這下怎麽也該有名分了。
浮想聯翩了一陣，施野嘴角忍不住上翹，差點樂出聲來。
絕處逢生之後，兩個人住在同一間病房這幾天，施野時不時就會露出這種傻樂的表情，晏溪已經習慣了，看他一眼，繼續低頭畫。
施野得寸進尺，看完了衣服又開始看人。
睫毛真濃密啊，眼睛怎麽那麽好看，鼻子也很漂亮，嘴……嘴就更……
“啪，”晏溪再次丟下電容筆，按著眉心，“轉過去，你看得我起雞皮疙瘩。”
“不看就不看，事情這麽多呢。”施野將臉回正，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往上靠了靠。
病房裏安靜了十幾秒鐘，晏溪剛剛拿起筆，施野又開口了：“咳咳，我說最後一句話……”
“說，”晏溪低頭切換屏幕，“怎麽了？”
“那天晚上你說的話，還算數吧？”
晏溪皺起眉，做思索狀：“我說了什麽？”
施野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晏溪，你打算耍賴是不是？”
又氣又急的表情下一秒卻變成了驚恐：“回血了！你別動！”
施野鞋都顧不上穿，跑過去一邊關掉輸液器上的調節閥門，一邊伸手去按呼叫器，好一陣兵荒馬亂。
相較之下，晏溪情緒就平穩得多，護士拔針的時候，他才不慌不忙地合上電腦，還不忘叮囑施野：“你郵箱有提示，跨年季的營銷方案剛發過來，別忘了抓緊時間審核。”
掰著手指頭，終於熬到了出院這天。
趙清清幫忙整理好箱子，感嘆道：“施總，你回去得好好感謝這倆箱子，它倆算是救了你們的命呢。”
施野穿好外套，整理著袖口，“怎麽，回去給它倆建個祠堂，天天長明燈供奉著？”
正開著玩笑，病房大門被撞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施野哥哥！”文雅熠撲到施野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驚呼道，“你受傷了？！”
“沒事，早都沒事了！”施野用力抽出胳膊，推開文雅熠。
剛掙開，文雅熠立刻又抱了上去，泫然欲泣：“怎麽會沒事？你看還貼著紗布呢。”
“麻煩讓讓。”晏溪拉起自己的箱子，面無表情地擦著施野的肩膀走出了病房。
趙清清撇撇嘴，拔腿追上晏溪。
施野費了半天勁，終於把文雅熠從身上薅下來，黑著臉說：“差不多得了！不是告訴過你，‘實習期’滿就結束了嗎？”
“弟弟我是那種做事虎頭蛇尾、有始無終的人嗎？”文雅熠得意地笑，“額外贈送的售後項目，怎麽樣，夠意思吧？”
施野咬著牙：“趕緊滾！惡心死了。”
文雅熠：“我草！？”
……
施野趕出來的時候，趙清清和晏溪已經上了車。
主駕駛是司機，趙清清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位。
晏溪在後排左邊，施野從另外一側拉開車門，安靜地坐進去，清了清嗓子：“那個，是這樣的……”
“咚咚咚！”有人在敲車窗。
晏溪朝施野身後的方向看去：“找你的。”
施野回頭一看，臉色瞬間晴轉陰：“你怎麽又來了？”
文雅熠拉開車門，扶著玻璃堵在門外：“幹嘛，我大老遠跑來探望施總和晏總監，你們不是想把我一個人撇在異地他鄉自生自滅吧？”
施野幽幽地吸了一口氣：“車上只能坐四個人，讓趙助給你單獨叫一輛。”
“誰說只能坐四個人？五個可不算超載哦。”文雅熠扶著施野的手臂，使勁將他往中間推了推，一屁股擠進來，“我才不要孤孤單單一個人。”
就算這輛車的後排座位比別的車空間大一些，但同時坐三個成年男性還是令人不適。
晏溪扭頭看著窗外，背影緊繃，文雅熠貼著施野，探出頭趴在副駕駛後面跟趙清清說話。
施野坐在最中間，雙手抓著膝蓋，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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