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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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施野剛進門，還沒看清楚什麽情況，就被一團飛速沖過來的東西撞得一個踉蹌。
好幾十斤的物件，撞得施野差點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趕緊扶住門框，穩住身形。
大帥發了瘋一般，圍著施野不停轉圈，一邊叫喚著，一邊用濕潤的鼻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它的尾巴搖得飛快，幾乎要甩出殘影，顯然心情異常激動，仿佛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在場十幾雙眼睛全都看呆了。
同事們：“……”
展示架上還放著“男孩與狗”盲盒的樣品，趙清清抓起一塊鼠標墊蓋過去，然後走到跟前，笑哈哈地打圓場：“嘿嘿這狗還挺機靈的，知道巴結老板。”
晏溪甩掉滿臉滿身的水珠，無聲地罵了句白眼狼。
他快步走出洗手間，站在門口喊道：“回來！大帥。”
大帥不理會主人的召喚，圍著施野又叫又啃。
它眼睛不離施野，一會兒又扭頭看向晏溪，急得上躥下跳，嗷嗚嗷嗚個不停，差一點就要開口說話了。
施野手指還抓著門框，猶豫片刻，將手輕輕放在了大帥的腦袋上。
只是他的手剛放上去不到半分鐘，晏溪走過來，說了聲“抱歉”就把大帥拽走了。
大帥耷拉著尾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施野身邊。
趙清清看到老板眼神裏的失落和滿身泥點，低聲提醒道：“施總，先去換件衣服吧。”
“嗯。”施野攏起殘留在手心裏的狗毛，擡腳上了二樓。
全公司光照最好的地方在東邊露臺，晏溪給大帥洗幹凈，送到露臺上去曬太陽，然後去忙工作了。
露臺上鋪了個墊子，大帥懶洋洋地趴在上面，陽光灑在它的皮毛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看得出來它被養得不錯。
施野打算專心處理手頭上的文件，卻一次次忍不住朝外面看去。
大帥腦袋搭在兩只前爪上，一副無聊的樣子，偶爾擡起頭看看遠處的小鳥，看累了又低下頭。
它那麽點腦仁，究竟能懂些什麽。
施野放下鼠標，抻了抻胳膊，隨意漫步到窗戶邊，朝設計部辦公室看了一眼。
晏溪在忙，應該註意不到這邊。
施野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去給我買幾根火腿腸，要純肉的。”
忙完手上的事情，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晏溪從餐廳拿了兩個一次性飯盒，一個裝水，一個裝吃的，給大帥送過去。
中午溫度略微升高，大帥機靈地叼著墊子躲到了屋檐下。
晏溪覺得奇怪，剛上來時候蔫巴巴的大狗這會兒心情相當好，呲著個大牙傻樂，還一個勁兒地舔嘴巴。
可是大帥只把水喝了半碗，飯卻一口沒吃。
“你不餓嗎？”晏溪自認為調配的狗飯還算不錯，這狗東西居然連聞都不聞。
“不會是在賭氣絕食吧？”晏溪嘀咕道。
他把飯盒又往跟前推了推，大帥還是那副興趣缺缺的狗模樣。
“你跟我賭氣有什麽用，”晏溪苦口婆心地勸說，“又不是我不讓你跟他玩，人家現在是老板，你撲上去不好看，還會惹別人說閑話。”
“乖，聽話，吃一點，餓出毛病了咱們還得去醫院。”
大概是被晏溪念叨得受不了了，大帥無奈地張嘴應付吃了幾口。
畢竟是工作場合，不好讓大帥一直待在公司，下午晏溪把手頭上的事情趕了趕，提前完成工作，過來牽它回家。
晏溪給大帥套好牽引繩，扯了扯：“回家吧。”
大帥樂顛顛地跟著晏溪往樓梯口走，走了沒幾步，扭頭沖著身後一個方向叫了兩聲，像是在跟某人打招呼說再見。
晏溪疑惑地回頭看去，身後一排緊閉的窗戶，並無任何異樣。
“行了，快走吧。”晏溪揉了揉毛茸茸的狗腦袋。
一人一狗走在回家的路上，春日的南風吹來花香，為平淡的路途增添了些許滋味。
大帥似乎特別開心，一路上東竄西跳，像個終於吃到了棒棒糖的小孩子。
晏溪想不通，這狗怎麽一會兒絕食，一會兒高興的。
“該不會是變成精分狗了吧？”
孫奶奶家的院子修整需要三天，晏溪上班時本打算把大帥留在家裏，奈何這狗嚎得那叫一個慘，不知道的以為晏溪在家虐狗。晏溪沒辦法，只好又把它帶去了公司。
好在有個露臺，也不算太打擾其他同事。
其實不願意帶大帥去公司，晏溪還有個說不出口的擔憂。
新款盲盒的銷售量仍在持續上升，現在無論粉絲還是公司同事，都知道大帥就是“男孩與狗”盲盒裏狗狗的原型。
而“男孩”角色，其實是以施野作為原型的，這個秘密只有晏溪自己知道，估計施野也能猜到。
好在施野從來沒有直接問過人物原型的問題，他似乎不在乎這些，只關心銷售成績。
但晏溪心中總是有些隱隱不安。
他擔心這個秘密被揭開，會給施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也害怕外界會對他們的關系產生誤解。
尤其是那天大帥當眾撲向施野，讓他心臟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有人聯想到什麽……
好在公司同事們都比較粗線條，又或許是他們兩人在公司表現得實在不熟，幾天下來，倒也沒有人提起過晏溪所擔心的問題。
晏溪唯一困惑的是這幾天大帥都不怎麽好好吃飯，而且不吃飯整個狗不但不蔫吧，相反還看起來很愉悅的樣子。
真是離了大譜。
春天的腳步總是很快，街道兩旁滿是青翠的時候，溫度就飛快升了起來。
這天下班後，晏溪帶著大帥走到公寓樓下時，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通道門前，不停地低頭看手表。
看樣子，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豐羽，”晏溪在幾米外站住腳步，神情客氣地問，“你在等人嗎？”
李豐羽看著晏溪，又看了一眼耳朵後斜，對自己充滿警惕的大狗，“我在等你。”
自從上次晏溪在晚宴上不告而別後，他們一直都沒有再見過面，李豐羽發出去的信息全都石沈大海。
見晏溪沒接話，李豐羽舔了舔嘴唇，問道：“可以上去聊聊嗎？”
還沒到下班時間，樓底下沒什麽人，晏溪將手裏的繩子松開，放大帥去玩，依舊神情冷淡：“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李豐羽有些尷尬，雙手插進口袋，半天沒說話。
晏溪不想浪費時間，主動替他打開了話題：“那天你是故意帶我去晚宴的吧？”
李豐羽猛地擡頭：“你知道……”
晏溪淡淡地笑了一聲：“猜出來的。”
李豐羽緊抿著唇角，半天才艱難地開口：“抱歉。”
晏溪沒有看他，視線一直跟著在草地上撒歡的大帥，“豐羽，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我不喜歡你做事的方式。”
李豐羽雙手握成拳，神情顯得有些狼狽，“我今天就是來跟你道歉的，沒錯，我早就發現了小葉的身份，所以想故意在你面前點破。”
晏溪態度依舊冷淡，但話裏不自覺間帶上了諷刺：“拋開合作關系，我認為我們還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應該耍手段，你有一百種方式來告訴我小葉的真實身份，但你卻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
李豐羽赧然：“對不起。”
“過去的事情沒必要追究，”清冷的字句從晏溪嘴中說出，“你也不用專程過來解釋，不過我們以後工作上還會繼續合作，互相信任很重要。”
說完，晏溪對大帥喊了一聲：“回家了。”
這次大帥很聽話，立刻撒腿跑了回來。
李豐羽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晏溪將大帥帶進樓道門。
大門緩緩合上，即將隔絕一切視線，李豐羽強壓著情緒，終於吼了出來：“你真的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嗎？晏溪！”
昏暗的樓道裏，晏溪睫毛下垂，身形僵了一瞬，“我不想知道。”
“啪！”清脆的關門聲，驚動了樓道裏的聲控燈。
“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緊閉的大門像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兩人的世界分隔開來，李豐羽幾乎失控，聲音裏滿是不甘與痛苦，“你從六年前就知道，對不對？！”
回應他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
“施總……”
趙清清站在辦公室門外，手裏握著一份總公司發來的緊急通知。
施野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擡起頭，望向門口：“進來吧，怎麽了？”
趙清清走入辦公室，將手裏的紙放在辦公桌上：“施總，總公司發來通知，明天上午十點方總要過來，聽取我們這個月的工作進度和成效。”
“他發什麽神經！”施野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沈，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簽字筆拍在桌上。
趙清清秀氣的眉毛皺了又皺，鼓起勇氣補充道：“通知上還說……要你親自做匯報。”
四周的空氣溫度仿佛降到了零下。
施野拿起那份通知快速掃了一遍，眉宇間凝聚的陰雲更甚，“聽我一個人匯報嗎？”
趙清清五官都擰到了一起，蚊子哼哼似地說：“電話通知裏說，還有晏總監，你們倆……都要匯報。”
“總裁辦的原話是：方總希望從多角度、多層面了解分公司的工作情況。晏總監作為設計部的主要負責人，他的參與也是對公司整體運營情況的一種全面展示。”
“呵，鬧這麽大動靜，原來是看望他的心上人來了，”施野眼底冷峭如冰湖，情緒激烈翻湧許久，表情一點點恢覆平靜，“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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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野剛進門，還沒看清楚什麽情況，就被一團飛速沖過來的東西撞得一個踉蹌。
好幾十斤的物件，撞得施野差點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趕緊扶住門框，穩住身形。
大帥發了瘋一般，圍著施野不停轉圈，一邊叫喚著，一邊用濕潤的鼻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它的尾巴搖得飛快，幾乎要甩出殘影，顯然心情異常激動，仿佛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在場十幾雙眼睛全都看呆了。
同事們：“……”
展示架上還放著“男孩與狗”盲盒的樣品，趙清清抓起一塊鼠標墊蓋過去，然後走到跟前，笑哈哈地打圓場：“嘿嘿這狗還挺機靈的，知道巴結老板。”
晏溪甩掉滿臉滿身的水珠，無聲地罵了句白眼狼。
他快步走出洗手間，站在門口喊道：“回來！大帥。”
大帥不理會主人的召喚，圍著施野又叫又啃。
它眼睛不離施野，一會兒又扭頭看向晏溪，急得上躥下跳，嗷嗚嗷嗚個不停，差一點就要開口說話了。
施野手指還抓著門框，猶豫片刻，將手輕輕放在了大帥的腦袋上。
只是他的手剛放上去不到半分鐘，晏溪走過來，說了聲“抱歉”就把大帥拽走了。
大帥耷拉著尾巴，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施野身邊。
趙清清看到老板眼神裏的失落和滿身泥點，低聲提醒道：“施總，先去換件衣服吧。”
“嗯。”施野攏起殘留在手心裏的狗毛，擡腳上了二樓。
全公司光照最好的地方在東邊露臺，晏溪給大帥洗幹凈，送到露臺上去曬太陽，然後去忙工作了。
露臺上鋪了個墊子，大帥懶洋洋地趴在上面，陽光灑在它的皮毛上，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澤，看得出來它被養得不錯。
施野打算專心處理手頭上的文件，卻一次次忍不住朝外面看去。
大帥腦袋搭在兩只前爪上，一副無聊的樣子，偶爾擡起頭看看遠處的小鳥，看累了又低下頭。
它那麽點腦仁，究竟能懂些什麽。
施野放下鼠標，抻了抻胳膊，隨意漫步到窗戶邊，朝設計部辦公室看了一眼。
晏溪在忙，應該註意不到這邊。
施野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去給我買幾根火腿腸，要純肉的。”
忙完手上的事情，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晏溪從餐廳拿了兩個一次性飯盒，一個裝水，一個裝吃的，給大帥送過去。
中午溫度略微升高，大帥機靈地叼著墊子躲到了屋檐下。
晏溪覺得奇怪，剛上來時候蔫巴巴的大狗這會兒心情相當好，呲著個大牙傻樂，還一個勁兒地舔嘴巴。
可是大帥只把水喝了半碗，飯卻一口沒吃。
“你不餓嗎？”晏溪自認為調配的狗飯還算不錯，這狗東西居然連聞都不聞。
“不會是在賭氣絕食吧？”晏溪嘀咕道。
他把飯盒又往跟前推了推，大帥還是那副興趣缺缺的狗模樣。
“你跟我賭氣有什麽用，”晏溪苦口婆心地勸說，“又不是我不讓你跟他玩，人家現在是老板，你撲上去不好看，還會惹別人說閑話。”
“乖，聽話，吃一點，餓出毛病了咱們還得去醫院。”
大概是被晏溪念叨得受不了了，大帥無奈地張嘴應付吃了幾口。
畢竟是工作場合，不好讓大帥一直待在公司，下午晏溪把手頭上的事情趕了趕，提前完成工作，過來牽它回家。
晏溪給大帥套好牽引繩，扯了扯：“回家吧。”
大帥樂顛顛地跟著晏溪往樓梯口走，走了沒幾步，扭頭沖著身後一個方向叫了兩聲，像是在跟某人打招呼說再見。
晏溪疑惑地回頭看去，身後一排緊閉的窗戶，並無任何異樣。
“行了，快走吧。”晏溪揉了揉毛茸茸的狗腦袋。
一人一狗走在回家的路上，春日的南風吹來花香，為平淡的路途增添了些許滋味。
大帥似乎特別開心，一路上東竄西跳，像個終於吃到了棒棒糖的小孩子。
晏溪想不通，這狗怎麽一會兒絕食，一會兒高興的。
“該不會是變成精分狗了吧？”
孫奶奶家的院子修整需要三天，晏溪上班時本打算把大帥留在家裏，奈何這狗嚎得那叫一個慘，不知道的以為晏溪在家虐狗。晏溪沒辦法，只好又把它帶去了公司。
好在有個露臺，也不算太打擾其他同事。
其實不願意帶大帥去公司，晏溪還有個說不出口的擔憂。
新款盲盒的銷售量仍在持續上升，現在無論粉絲還是公司同事，都知道大帥就是“男孩與狗”盲盒裏狗狗的原型。
而“男孩”角色，其實是以施野作為原型的，這個秘密只有晏溪自己知道，估計施野也能猜到。
好在施野從來沒有直接問過人物原型的問題，他似乎不在乎這些，只關心銷售成績。
但晏溪心中總是有些隱隱不安。
他擔心這個秘密被揭開，會給施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也害怕外界會對他們的關系產生誤解。
尤其是那天大帥當眾撲向施野，讓他心臟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萬一有人聯想到什麽……
好在公司同事們都比較粗線條，又或許是他們兩人在公司表現得實在不熟，幾天下來，倒也沒有人提起過晏溪所擔心的問題。
晏溪唯一困惑的是這幾天大帥都不怎麽好好吃飯，而且不吃飯整個狗不但不蔫吧，相反還看起來很愉悅的樣子。
真是離了大譜。
春天的腳步總是很快，街道兩旁滿是青翠的時候，溫度就飛快升了起來。
這天下班後，晏溪帶著大帥走到公寓樓下時，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通道門前，不停地低頭看手表。
看樣子，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豐羽，”晏溪在幾米外站住腳步，神情客氣地問，“你在等人嗎？”
李豐羽看著晏溪，又看了一眼耳朵後斜，對自己充滿警惕的大狗，“我在等你。”
自從上次晏溪在晚宴上不告而別後，他們一直都沒有再見過面，李豐羽發出去的信息全都石沈大海。
見晏溪沒接話，李豐羽舔了舔嘴唇，問道：“可以上去聊聊嗎？”
還沒到下班時間，樓底下沒什麽人，晏溪將手裏的繩子松開，放大帥去玩，依舊神情冷淡：“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李豐羽有些尷尬，雙手插進口袋，半天沒說話。
晏溪不想浪費時間，主動替他打開了話題：“那天你是故意帶我去晚宴的吧？”
李豐羽猛地擡頭：“你知道……”
晏溪淡淡地笑了一聲：“猜出來的。”
李豐羽緊抿著唇角，半天才艱難地開口：“抱歉。”
晏溪沒有看他，視線一直跟著在草地上撒歡的大帥，“豐羽，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但是我不喜歡你做事的方式。”
李豐羽雙手握成拳，神情顯得有些狼狽，“我今天就是來跟你道歉的，沒錯，我早就發現了小葉的身份，所以想故意在你面前點破。”
晏溪態度依舊冷淡，但話裏不自覺間帶上了諷刺：“拋開合作關系，我認為我們還是朋友，朋友之間不應該耍手段，你有一百種方式來告訴我小葉的真實身份，但你卻選擇了最糟糕的一種。”
李豐羽赧然：“對不起。”
“過去的事情沒必要追究，”清冷的字句從晏溪嘴中說出，“你也不用專程過來解釋，不過我們以後工作上還會繼續合作，互相信任很重要。”
說完，晏溪對大帥喊了一聲：“回家了。”
這次大帥很聽話，立刻撒腿跑了回來。
李豐羽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晏溪將大帥帶進樓道門。
大門緩緩合上，即將隔絕一切視線，李豐羽強壓著情緒，終於吼了出來：“你真的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嗎？晏溪！”
昏暗的樓道裏，晏溪睫毛下垂，身形僵了一瞬，“我不想知道。”
“啪！”清脆的關門聲，驚動了樓道裏的聲控燈。
“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緊閉的大門像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兩人的世界分隔開來，李豐羽幾乎失控，聲音裏滿是不甘與痛苦，“你從六年前就知道，對不對？！”
回應他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
“施總……”
趙清清站在辦公室門外，手裏握著一份總公司發來的緊急通知。
施野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擡起頭，望向門口：“進來吧，怎麽了？”
趙清清走入辦公室，將手裏的紙放在辦公桌上：“施總，總公司發來通知，明天上午十點方總要過來，聽取我們這個月的工作進度和成效。”
“他發什麽神經！”施野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沈，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簽字筆拍在桌上。
趙清清秀氣的眉毛皺了又皺，鼓起勇氣補充道：“通知上還說……要你親自做匯報。”
四周的空氣溫度仿佛降到了零下。
施野拿起那份通知快速掃了一遍，眉宇間凝聚的陰雲更甚，“聽我一個人匯報嗎？”
趙清清五官都擰到了一起，蚊子哼哼似地說：“電話通知裏說，還有晏總監，你們倆……都要匯報。”
“總裁辦的原話是：方總希望從多角度、多層面了解分公司的工作情況。晏總監作為設計部的主要負責人，他的參與也是對公司整體運營情況的一種全面展示。”
“呵，鬧這麽大動靜，原來是看望他的心上人來了，”施野眼底冷峭如冰湖，情緒激烈翻湧許久，表情一點點恢覆平靜，“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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