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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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施野在樓底下等了快兩個小時，程震一直沒有出現。
按照晏溪給的號碼，他給程震打了十幾個電話，開始是不接，後面直接就是忙音，大概率是被拉黑了。
雖然晏溪給了施野鑰匙，但也特地叮嚀過，不要私自進入別人家裏。
晏溪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
哪怕是以前和程震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爾來過兩次，每次都會提前打招呼，絕對不貿然打擾。
坐在樓下健身器材區的休息椅上，施野點開剛收到的一份資料。
資料內容非常完整，詳細記錄了晏溪自入職以來的全部信息，可謂事無巨細。
不僅包括了他的工作表現、業績評估、培訓經歷等職業相關的方面，甚至涉及到他個人生活的一些細節。
包括他和程震半保密的地下戀情，以及他前幾天剛剛聯系上的一個叫做李豐羽的老同學。
資料裏還提到，晏溪似乎有一個神秘的追求者，但是對方身份特殊，查不到更多信息。
呵，挺熱鬧啊！
按掉手機，施野不耐煩地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渣男要麽是出差在外回不來，要麽就是故意裝死。
出發前晏溪說過，他的平板電腦就放在門口鞋櫃上，一進門伸手就能摸到。如果實在聯系不到人，就打開門，取走東西就走，順便把鑰匙留給他。
這是萬不得已之下的備選方案。
施野耐心告罄，決定啟動備選方案。
他拿出手機給晏溪發了條信息說明情況，然後掏出鑰匙，打開樓道門走了進去。
電梯停在13層，施野走出來，在一面紅棕色大門前停住腳步，禮貌地敲了兩分鐘門。
確認家裏沒人後，他拿出鑰匙擰開門鎖。
雙腳本分地留在門外，只探出上半身去鞋櫃上夠。
可是摸來摸去，怎麽都摸不到晏溪所說的平板。
無奈之下，施野只好伸腿，邁進去一小步。
他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在鞋櫃上仔仔細細找了一圈。
壓根不見平板的蹤影。
施野想了想，許多人都有躺在床上追劇的習慣，莫非是拿進臥室去了？
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樓道，他輕輕拉上大門，快步進了程震臥室。
果然，平板電腦正斜斜丟在床頭。
看來程震不是忘了晏溪的平板落在這裏，而是根本沒有歸還的意思，甚至使用得理所當然。
無恥！
施野一把薅起平板，再順手扯下床頭的充電器，擡腳往外走。
沒走到臥室門口，剛剛還安靜的樓道突然傳來一陣沈悶的撞擊聲。
緊接著，是大門彈開後撞在墻上的聲音，淩亂中夾雜著莫名的喘/息聲。
施野僵住了。
那動靜不像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是程震帶女朋友回來了？
他沒看到晏溪發過去的短信？還是忙著約會壓根就沒看手機？
眼下的狀況十分尷尬，如果是正常場合下，施野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去，給他們打個招呼，可是這會兒兩個人在外面幹柴烈火，他出去只怕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麻煩。要是被程震的女朋友看到，施野要額外浪費口舌來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有程震家裏鑰匙。
算了，先躲一躲吧……
掃視一圈，施野走到臥室南邊靠墻位置，推開玻璃門，躲了進去。
後面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陽臺，他側過身，躲在洗衣機後面。
糟糕的是，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難不成他們要進臥室？
施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臥室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兩個人影黏在一起，跌跌撞撞地來到床邊。
施野沒有偷窺的嗜好，憋悶地藏在洗衣機後面，偏過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象那兩個人在房間裏的情景。
“震哥，你慢點……”
一門之隔的臥室裏傳來一個嬌媚/肉麻的嗓音，聽得施野渾身起雞皮疙瘩。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對，無法置信地伸長脖子，透過玻璃門朝裏看了一眼。
房間裏燈光昏暗，模樣雖然不一定能看仔細，但施野還是分得清楚男女的。
那個掛在程震身上的，分明是個男人，壓根不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看來，他有了新對象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玩得更花了。
真是又惡心又晦氣。
程震究竟是個什麽垃圾品種，居然能渣成這樣？！晏溪也是個瞎的，當初怎麽會看上這塊垃圾？
臥室裏的兩個人還在黏黏糊糊地拉扯。
“震哥，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約，今天怎麽這麽膽大，敢帶我回家了？”陌生男人喘著氣說。
“哼，”程震冷笑一聲，呼吸斷斷續續，“以前是我傻，現在想開了，都無所謂，老子開心就好。”
“呵呵，你之前那個對象長得跟明星似的，不會一直沒吃上吧？”陌生男人語氣裏帶了點醋意。
“別提他了，掃興！也就那張臉能看，性格沒一點意思，”程震將人推到了床上，發出沈悶的撞擊聲，“還是你帶勁！”
這兩個狗男男竟然早就勾搭上了，晏溪的綠帽子怕是戴了挺久。
房間裏的聲音陸陸續續傳到施野耳朵裏，他不想聽都不行。
“別急嘛，還沒洗澡呢。”
“洗什麽洗，反正一會兒還是要弄臟的……”
“哎呀，人家想跟你一起洗澡嘛。”
“真麻煩。”
很快，浴室裏傳來嘩啦啦水聲。
施野扶著洗衣機側板坐在陽臺地板上，琢磨對策。
握在掌心裏的手機發出一陣短促的震動，他低頭劃開屏幕，看到一封來自“齊哥”的新郵件提醒。
【這是你要的另外一個人的信息……】
二十分鐘後，水聲停息，霧氣彌漫。
陌生男人撩著頭發靠在浴室門口：“真討厭，洗澡時候順手的事情，非要在床上幹，你還挺註重儀式感。”
程震拍拍對方的屁股，將人推了出去，“吃快餐有什麽意思，今天請你吃頓大餐，去，乖乖等著。”
噴上古龍香水，梳好發型，程震將浴袍半遮半掩地搭在身上，站在鏡子前反覆欣賞自己的身材，欣賞夠了才走出來。
看到床上穿著性.感制.服的嫵媚男人，程震興奮得不得了。
太久沒有偷吃，他都快餓死了。
新女朋友身材固然好，可惜不是他的菜，每次上/床都跟完成任務一樣，索然無味。
他走到床邊，彎下/身子，男人將臉湊過來，兩人來了個長長的深情擁吻，程震伸手抓住男人的腳，一個餓虎撲食……
“叮咚！叮咚！”
門鈴聲很不識趣地響了起來——
“你好，外賣！”門外有人大聲喊道。
這外賣來的時間太不巧，好死不死正趕上關鍵時刻。
程震低頭，語氣不悅地問：“你點的外賣？”
身下男人詫異道：“沒有，不是我點的。”
敲門聲持續不斷，催命符似的。程震不得不爬起來裹好浴袍，帶著火氣去開門。
“什麽東西？”他皺眉看著門外的外賣員。
外賣員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小票，連同袋子一起塞給他：“您點的牛油果奶昔。”
程震打開袋子，盯著暗綠色的果汁看了三秒鐘，“啪”地關上了門。
再次爬上/床，重覆剛才的步驟，好不容易找到節奏，氣氛重燃，箭在弦上。
鬼魅一般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您的外賣！”
程震忍無可忍，大聲吼道：“別敲了！放門口！”
外賣員不為所動，堅持道：“不行啊，訂單上寫的清楚，必須交到本人手上。”
“他媽的，到底是誰在搞老子！”程震翻身下床，火冒三丈地沖出去。
這次的外賣是一份韭菜盒子，散落出來的菜葉鮮嫩翠綠。
程震怒氣沖沖地接過外賣，用力甩上了門，然後將那份韭菜盒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韭菜霸道的濃郁味道，很快彌漫了整間屋子，與程震的怒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氛圍。
程震喘著粗氣回到床邊，高亢的激情連接幾次被打斷，興致已經蕩然無存。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程震不甘心不放棄，調整好心態，兩人再一次抱著滾倒在床上。
兩分鐘後，敲門聲再次無情地響起。
這一次的聲音來得更加急促刺耳，仿佛在挑釁程震的耐心。
不等外賣員開口，程震已經怒火中燒，罵了一句臟話，憤怒地翻身下床，沖向門口。
“這次又是什……”
拉開門的一瞬間，程震的臉色從黑變成青灰，扶著門框的手腕，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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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晏溪給的號碼，他給程震打了十幾個電話，開始是不接，後面直接就是忙音，大概率是被拉黑了。
雖然晏溪給了施野鑰匙，但也特地叮嚀過，不要私自進入別人家裏。
晏溪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
哪怕是以前和程震在一起的時候，他偶爾來過兩次，每次都會提前打招呼，絕對不貿然打擾。
坐在樓下健身器材區的休息椅上，施野點開剛收到的一份資料。
資料內容非常完整，詳細記錄了晏溪自入職以來的全部信息，可謂事無巨細。
不僅包括了他的工作表現、業績評估、培訓經歷等職業相關的方面，甚至涉及到他個人生活的一些細節。
包括他和程震半保密的地下戀情，以及他前幾天剛剛聯系上的一個叫做李豐羽的老同學。
資料裏還提到，晏溪似乎有一個神秘的追求者，但是對方身份特殊，查不到更多信息。
呵，挺熱鬧啊！
按掉手機，施野不耐煩地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
渣男要麽是出差在外回不來，要麽就是故意裝死。
出發前晏溪說過，他的平板電腦就放在門口鞋櫃上，一進門伸手就能摸到。如果實在聯系不到人，就打開門，取走東西就走，順便把鑰匙留給他。
這是萬不得已之下的備選方案。
施野耐心告罄，決定啟動備選方案。
他拿出手機給晏溪發了條信息說明情況，然後掏出鑰匙，打開樓道門走了進去。
電梯停在13層，施野走出來，在一面紅棕色大門前停住腳步，禮貌地敲了兩分鐘門。
確認家裏沒人後，他拿出鑰匙擰開門鎖。
雙腳本分地留在門外，只探出上半身去鞋櫃上夠。
可是摸來摸去，怎麽都摸不到晏溪所說的平板。
無奈之下，施野只好伸腿，邁進去一小步。
他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在鞋櫃上仔仔細細找了一圈。
壓根不見平板的蹤影。
施野想了想，許多人都有躺在床上追劇的習慣，莫非是拿進臥室去了？
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樓道，他輕輕拉上大門，快步進了程震臥室。
果然，平板電腦正斜斜丟在床頭。
看來程震不是忘了晏溪的平板落在這裏，而是根本沒有歸還的意思，甚至使用得理所當然。
無恥！
施野一把薅起平板，再順手扯下床頭的充電器，擡腳往外走。
沒走到臥室門口，剛剛還安靜的樓道突然傳來一陣沈悶的撞擊聲。
緊接著，是大門彈開後撞在墻上的聲音，淩亂中夾雜著莫名的喘/息聲。
施野僵住了。
那動靜不像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
是程震帶女朋友回來了？
他沒看到晏溪發過去的短信？還是忙著約會壓根就沒看手機？
眼下的狀況十分尷尬，如果是正常場合下，施野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去，給他們打個招呼，可是這會兒兩個人在外面幹柴烈火，他出去只怕看到什麽辣眼睛的畫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麻煩。要是被程震的女朋友看到，施野要額外浪費口舌來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有程震家裏鑰匙。
算了，先躲一躲吧……
掃視一圈，施野走到臥室南邊靠墻位置，推開玻璃門，躲了進去。
後面是一個不到十平米的小陽臺，他側過身，躲在洗衣機後面。
糟糕的是，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難不成他們要進臥室？
施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臥室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兩個人影黏在一起，跌跌撞撞地來到床邊。
施野沒有偷窺的嗜好，憋悶地藏在洗衣機後面，偏過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象那兩個人在房間裏的情景。
“震哥，你慢點……”
一門之隔的臥室裏傳來一個嬌媚/肉麻的嗓音，聽得施野渾身起雞皮疙瘩。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不對，無法置信地伸長脖子，透過玻璃門朝裏看了一眼。
房間裏燈光昏暗，模樣雖然不一定能看仔細，但施野還是分得清楚男女的。
那個掛在程震身上的，分明是個男人，壓根不是他現在的女朋友。
看來，他有了新對象後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玩得更花了。
真是又惡心又晦氣。
程震究竟是個什麽垃圾品種，居然能渣成這樣？！晏溪也是個瞎的，當初怎麽會看上這塊垃圾？
臥室裏的兩個人還在黏黏糊糊地拉扯。
“震哥，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約，今天怎麽這麽膽大，敢帶我回家了？”陌生男人喘著氣說。
“哼，”程震冷笑一聲，呼吸斷斷續續，“以前是我傻，現在想開了，都無所謂，老子開心就好。”
“呵呵，你之前那個對象長得跟明星似的，不會一直沒吃上吧？”陌生男人語氣裏帶了點醋意。
“別提他了，掃興！也就那張臉能看，性格沒一點意思，”程震將人推到了床上，發出沈悶的撞擊聲，“還是你帶勁！”
這兩個狗男男竟然早就勾搭上了，晏溪的綠帽子怕是戴了挺久。
房間裏的聲音陸陸續續傳到施野耳朵裏，他不想聽都不行。
“別急嘛，還沒洗澡呢。”
“洗什麽洗，反正一會兒還是要弄臟的……”
“哎呀，人家想跟你一起洗澡嘛。”
“真麻煩。”
很快，浴室裏傳來嘩啦啦水聲。
施野扶著洗衣機側板坐在陽臺地板上，琢磨對策。
握在掌心裏的手機發出一陣短促的震動，他低頭劃開屏幕，看到一封來自“齊哥”的新郵件提醒。
【這是你要的另外一個人的信息……】
二十分鐘後，水聲停息，霧氣彌漫。
陌生男人撩著頭發靠在浴室門口：“真討厭，洗澡時候順手的事情，非要在床上幹，你還挺註重儀式感。”
程震拍拍對方的屁股，將人推了出去，“吃快餐有什麽意思，今天請你吃頓大餐，去，乖乖等著。”
噴上古龍香水，梳好發型，程震將浴袍半遮半掩地搭在身上，站在鏡子前反覆欣賞自己的身材，欣賞夠了才走出來。
看到床上穿著性.感制.服的嫵媚男人，程震興奮得不得了。
太久沒有偷吃，他都快餓死了。
新女朋友身材固然好，可惜不是他的菜，每次上/床都跟完成任務一樣，索然無味。
他走到床邊，彎下/身子，男人將臉湊過來，兩人來了個長長的深情擁吻，程震伸手抓住男人的腳，一個餓虎撲食……
“叮咚！叮咚！”
門鈴聲很不識趣地響了起來——
“你好，外賣！”門外有人大聲喊道。
這外賣來的時間太不巧，好死不死正趕上關鍵時刻。
程震低頭，語氣不悅地問：“你點的外賣？”
身下男人詫異道：“沒有，不是我點的。”
敲門聲持續不斷，催命符似的。程震不得不爬起來裹好浴袍，帶著火氣去開門。
“什麽東西？”他皺眉看著門外的外賣員。
外賣員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小票，連同袋子一起塞給他：“您點的牛油果奶昔。”
程震打開袋子，盯著暗綠色的果汁看了三秒鐘，“啪”地關上了門。
再次爬上/床，重覆剛才的步驟，好不容易找到節奏，氣氛重燃，箭在弦上。
鬼魅一般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您的外賣！”
程震忍無可忍，大聲吼道：“別敲了！放門口！”
外賣員不為所動，堅持道：“不行啊，訂單上寫的清楚，必須交到本人手上。”
“他媽的，到底是誰在搞老子！”程震翻身下床，火冒三丈地沖出去。
這次的外賣是一份韭菜盒子，散落出來的菜葉鮮嫩翠綠。
程震怒氣沖沖地接過外賣，用力甩上了門，然後將那份韭菜盒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韭菜霸道的濃郁味道，很快彌漫了整間屋子，與程震的怒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氛圍。
程震喘著粗氣回到床邊，高亢的激情連接幾次被打斷，興致已經蕩然無存。
秉持著“來都來了”的原則，程震不甘心不放棄，調整好心態，兩人再一次抱著滾倒在床上。
兩分鐘後，敲門聲再次無情地響起。
這一次的聲音來得更加急促刺耳，仿佛在挑釁程震的耐心。
不等外賣員開口，程震已經怒火中燒，罵了一句臟話，憤怒地翻身下床，沖向門口。
“這次又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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