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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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等到晏溪洗漱整理完出來，施野已經將早飯端到了餐桌上。
清燉白粥與香菇蒸餃。
白粥是現熬的，蒸餃是解凍後加熱的，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卻非常適合宿醉後的清晨醒胃。
晏溪在餐桌前坐下：“你居然會做飯？”
“之前一個人在外面待了好幾年，太無聊的時候就做飯玩。”
施野將盤子裏的蒸餃分開，撥出一半到晏溪那邊，生怕被自己一不小心給吃完了。
晏溪拿起筷子：“謝謝。”
施野在他對面坐下，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晏溪嚴實的衣領，又看到他一本正經的端正坐姿，嘴角很輕地勾了一下。
“晏哥，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晏溪點頭：“你問吧。”
“你經常喝酒嗎？”施野用勺子慢悠悠攪著碗裏的粥，“你的酒量好像……挺一般的。”
晏溪夾著蒸餃的筷子在空中頓了兩秒。
作為一個男人，被自己的下屬實習生如此直白地揭露酒量差的事實，實在很尷尬。
“我其實很少喝酒，”晏溪無奈解釋，“因為喝醉以後容易斷片。算起來，昨晚是我半年來第二次喝酒。”
施野手裏的勺子停止轉動，擡起頭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你以前不是總裁助理嗎？應酬肯定很多吧，怎麽會不經常喝酒呢？”
晏溪慢條斯理地吃完嘴裏的蒸餃，開口回答：“以前方總對我很照顧，出去應酬總是提前替我找好理由，也不讓別人勸酒。”
施野瞇了瞇眼睛：“哦，看來方總人挺好的。”
“還好。”晏溪語氣淡淡的。
“對了，你剛剛說，昨晚是半年來第二次喝酒，”施野孜孜不倦地追問，“那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忘了。”晏溪答得敷衍，“吃飯吧。”
他感覺自己今天話說得有點多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個習慣把情緒藏在心底的人，很少主動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突如其來的敞開心扉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後悔。
一直到吃完飯，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晏溪才後知後覺地註意到施野的氣色似乎不太好。
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莫名聯想到昨晚的夢，晏溪突然心慌起來，“小葉，我昨天晚上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施野看著晏溪，認真回憶片刻，說道：“沒有，你喝醉以後挺安靜的，只是……”
他突然的遲疑，讓晏溪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只是什麽？我說什麽胡話了嗎？”
施野滿臉困惑：“你說要給我錢。”
“……”晏溪手中的筷子嘩啦一聲。
“晏哥，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給我錢？”施野穿著家居服，頭發乖順地貼在額前，看向晏溪的眼神，完美契合一個單純大學生的身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啊？”
晏溪動作緩慢、面無表情地將碗筷依次摞在一起，深呼吸吐出一口氣，然後才回答道：“護工。”
施野：“護工？”
“嗯，”晏溪拿起碗筷轉身走進廚房，留給施野一個淡定的背影，“我肯定是把你當成護工了，所以才要給你錢。”
“哦，這樣啊。”施野恍然大悟。在他看不見的身後默默壓著嘴角。
宿醉的勁還沒過去，因此晏溪選擇坐地鐵去店裏。
而施野說要順道晨跑，於是兩個人又一次在地鐵站口分道揚鑣。
順著人行道慢步走著，施野拿出手機，看到了郵箱裏段文彬發來的郵件----
“我說你好好的犯什麽病啊？昨晚打了十幾個電話，你不接就算了，還拉黑我是什麽意思？”
施野點開通訊錄，把段文彬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給他回了個電話過去：
“你最好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
段文彬還沒睡醒，聲音含混得像夢游：“我找你能有什麽十萬火急啊，就是告訴你哥們也回來了，約你出來玩，你還不給面子。”
接著就開始興師問罪：“你昨晚上到底幹嘛去了？”
施野在紅燈前停下腳步，“昨晚睡覺了。”
“放屁，你啥時候十二點前睡過覺！”段文彬被氣醒了，“你敷衍哥們也找個差不多的理由。”
施野數著紅燈秒數，沒接茬。
段文彬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不會是在跟別人睡覺吧？”
施野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草草草！”段文彬激動地舌頭直打結，“我錯了！哥們該死！對不起啊，打擾你好事了嗎？”
紅燈終於變綠，施野跟著行人穿過斑馬線，“廢話！十幾個電話嗡嗡嗡蒼蠅似的，什麽興致都讓你攪沒了。”
“哥們錯了！改天給你負荊請罪，行嗎？你先忙，先忙。”段文彬怕挨罵，麻溜地掛了電話。
施野將手機丟進口袋，朝日光街區的入口走去。
其實昨天晚上打斷施野好事的，不止段文彬一個。
時間回到十個小時前——
抵不住段文彬的瘋狂奪命call，施野拿起手機拉黑他後，準備直接關機，手機忽然又開始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的三個字，將他從欲/望的漩渦中拖了出來。
給晏溪蓋好被子，沙啞著嗓子承諾很快回來，他回到自己臥室，關上房門，接起了電話。
“你在搞什麽名堂？”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聽說你好幾天都沒去公司了，怎麽回事！”
施康平，施野的父親，也是YK公司三年一換，上任後就立即換掉了前任總裁的董事長。
施野半靠在床頭，雙腿一伸一彎，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搭在床沿，“爸，我正在考察公司項目。”
“幾個可有可無的雞肋項目，值得你親自去考察？”
施康平不算是很嚴厲的父親，但他們現在不僅僅是父子，還有公司職務關系在，教訓兒子的同時也是在訓斥下屬。
“當初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搶下這個總裁位置，老爺子幾個月沒跟我說話，現在到手了你又吊兒郎當，真以為商場是兒戲嗎！”
在之前的股權收購過程中，施康平使用了不少強硬手段，惹出一些問題，搞得施老爺子有些火大，施康平把這筆賬全部算在施野頭上。
施野擡頭看著天花板，懶懶地說：“我知道了，很快就會恢覆正常。”
“還有，”施康平說，“上次給你提過的，和文家女兒見面的事情，你準備一下。”
“爸，”施野的態度陡然劇變，“我說過，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施康平怒氣更甚：“只要你還是施家的兒子，就由不得你胡來！”
電話掛斷的瞬間，施野一把將手機摔在床上。
前後耽擱了二十多分鐘，等他收拾好心情，回到晏溪臥室時，晏溪早已抱著被子睡著了。
【對方拒絕了你的引誘，並且拋出了睡眠躲避技能。】
施野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拿出睡衣，輕手輕腳幫晏溪換好，然後離開了。
……
秋日的午後，整個街區行人寥寥，四下裏都泛著慵懶的氣息。
趁店裏沒什麽人，晏溪坐在吧臺前，拿著鼠標在電腦上畫起了畫，光明正大地摸魚。
畢竟學了好幾年設計，基本功還算紮實，閑來無事畫畫圖，避免手生，偶爾還能接個私活賺點外快。
半個小時後，晏溪放下鼠標，嘆了一口氣。
不行，手感不對。
以前練手是用平板電腦，但如今他的平板在渣男那裏。
一想到程震，晏溪就感到一陣心煩。他不想再見到那張虛偽的臉，但平板是無辜的，裏面還存著他大量的個人資料和重要數據，必須拿回來。
關掉軟件，晏溪朝庫房的方向喊道：“小葉，我晚上要出去辦點事情，下班後你自己回去吧。”
施野推開庫房門，抱著一盒電子價簽走出來，“知道了，晏哥你做什麽去？”
晏溪一臉要去上墳的表情：“去取個東西。”
施野將價簽盒子放進吧臺下面的櫃子裏，貼心地說：“晏哥你今天不是不舒服嗎？要取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去跑腿。”
晏溪聞言，微微擡起眼皮，看向施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既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又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不過，如此一來，聰明的實習生難免不會猜到他和程震的真正關系。
施野拍了拍手，“晏哥你放心吧，地址和聯系電話給我，我肯定給你把東西完完整整帶回來。”
有個問題晏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是去上次來店裏的那個人……”
“嗯嗯，”施野打斷他，一臉“我懂”的表情，“我去了什麽都不問，只拿東西，晏哥你不用擔心。”
雖然這實習生上班沒幾天，但晏溪看得出來他是個很靠譜的年輕人，於是放下心，把鑰匙交給了施野。然後給程震發了條信息，聲明自己晚上會派人過去送鑰匙，並拿回平板電腦，希望他配合。
下班時間一到，施野拿著鑰匙出門了。
看著實習生活力洋溢的背影，晏溪眼皮蹭地跳了一下。
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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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晏溪洗漱整理完出來，施野已經將早飯端到了餐桌上。
清燉白粥與香菇蒸餃。
白粥是現熬的，蒸餃是解凍後加熱的，沒有太高的技術含量，卻非常適合宿醉後的清晨醒胃。
晏溪在餐桌前坐下：“你居然會做飯？”
“之前一個人在外面待了好幾年，太無聊的時候就做飯玩。”
施野將盤子裏的蒸餃分開，撥出一半到晏溪那邊，生怕被自己一不小心給吃完了。
晏溪拿起筷子：“謝謝。”
施野在他對面坐下，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晏溪嚴實的衣領，又看到他一本正經的端正坐姿，嘴角很輕地勾了一下。
“晏哥，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晏溪點頭：“你問吧。”
“你經常喝酒嗎？”施野用勺子慢悠悠攪著碗裏的粥，“你的酒量好像……挺一般的。”
晏溪夾著蒸餃的筷子在空中頓了兩秒。
作為一個男人，被自己的下屬實習生如此直白地揭露酒量差的事實，實在很尷尬。
“我其實很少喝酒，”晏溪無奈解釋，“因為喝醉以後容易斷片。算起來，昨晚是我半年來第二次喝酒。”
施野手裏的勺子停止轉動，擡起頭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你以前不是總裁助理嗎？應酬肯定很多吧，怎麽會不經常喝酒呢？”
晏溪慢條斯理地吃完嘴裏的蒸餃，開口回答：“以前方總對我很照顧，出去應酬總是提前替我找好理由，也不讓別人勸酒。”
施野瞇了瞇眼睛：“哦，看來方總人挺好的。”
“還好。”晏溪語氣淡淡的。
“對了，你剛剛說，昨晚是半年來第二次喝酒，”施野孜孜不倦地追問，“那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忘了。”晏溪答得敷衍，“吃飯吧。”
他感覺自己今天話說得有點多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個習慣把情緒藏在心底的人，很少主動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突如其來的敞開心扉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甚至有些後悔。
一直到吃完飯，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晏溪才後知後覺地註意到施野的氣色似乎不太好。
他眼底泛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莫名聯想到昨晚的夢，晏溪突然心慌起來，“小葉，我昨天晚上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施野看著晏溪，認真回憶片刻，說道：“沒有，你喝醉以後挺安靜的，只是……”
他突然的遲疑，讓晏溪的心瞬間揪了起來，“只是什麽？我說什麽胡話了嗎？”
施野滿臉困惑：“你說要給我錢。”
“……”晏溪手中的筷子嘩啦一聲。
“晏哥，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給我錢？”施野穿著家居服，頭發乖順地貼在額前，看向晏溪的眼神，完美契合一個單純大學生的身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啊？”
晏溪動作緩慢、面無表情地將碗筷依次摞在一起，深呼吸吐出一口氣，然後才回答道：“護工。”
施野：“護工？”
“嗯，”晏溪拿起碗筷轉身走進廚房，留給施野一個淡定的背影，“我肯定是把你當成護工了，所以才要給你錢。”
“哦，這樣啊。”施野恍然大悟。在他看不見的身後默默壓著嘴角。
宿醉的勁還沒過去，因此晏溪選擇坐地鐵去店裏。
而施野說要順道晨跑，於是兩個人又一次在地鐵站口分道揚鑣。
順著人行道慢步走著，施野拿出手機，看到了郵箱裏段文彬發來的郵件----
“我說你好好的犯什麽病啊？昨晚打了十幾個電話，你不接就算了，還拉黑我是什麽意思？”
施野點開通訊錄，把段文彬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給他回了個電話過去：
“你最好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
段文彬還沒睡醒，聲音含混得像夢游：“我找你能有什麽十萬火急啊，就是告訴你哥們也回來了，約你出來玩，你還不給面子。”
接著就開始興師問罪：“你昨晚上到底幹嘛去了？”
施野在紅燈前停下腳步，“昨晚睡覺了。”
“放屁，你啥時候十二點前睡過覺！”段文彬被氣醒了，“你敷衍哥們也找個差不多的理由。”
施野數著紅燈秒數，沒接茬。
段文彬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不會是在跟別人睡覺吧？”
施野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草草草！”段文彬激動地舌頭直打結，“我錯了！哥們該死！對不起啊，打擾你好事了嗎？”
紅燈終於變綠，施野跟著行人穿過斑馬線，“廢話！十幾個電話嗡嗡嗡蒼蠅似的，什麽興致都讓你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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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野將手機丟進口袋，朝日光街區的入口走去。
其實昨天晚上打斷施野好事的，不止段文彬一個。
時間回到十個小時前——
抵不住段文彬的瘋狂奪命call，施野拿起手機拉黑他後，準備直接關機，手機忽然又開始震動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的三個字，將他從欲/望的漩渦中拖了出來。
給晏溪蓋好被子，沙啞著嗓子承諾很快回來，他回到自己臥室，關上房門，接起了電話。
“你在搞什麽名堂？”電話那頭，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氣，“聽說你好幾天都沒去公司了，怎麽回事！”
施康平，施野的父親，也是YK公司三年一換，上任後就立即換掉了前任總裁的董事長。
施野半靠在床頭，雙腿一伸一彎，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搭在床沿，“爸，我正在考察公司項目。”
“幾個可有可無的雞肋項目，值得你親自去考察？”
施康平不算是很嚴厲的父親，但他們現在不僅僅是父子，還有公司職務關系在，教訓兒子的同時也是在訓斥下屬。
“當初費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搶下這個總裁位置，老爺子幾個月沒跟我說話，現在到手了你又吊兒郎當，真以為商場是兒戲嗎！”
在之前的股權收購過程中，施康平使用了不少強硬手段，惹出一些問題，搞得施老爺子有些火大，施康平把這筆賬全部算在施野頭上。
施野擡頭看著天花板，懶懶地說：“我知道了，很快就會恢覆正常。”
“還有，”施康平說，“上次給你提過的，和文家女兒見面的事情，你準備一下。”
“爸，”施野的態度陡然劇變，“我說過，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施康平怒氣更甚：“只要你還是施家的兒子，就由不得你胡來！”
電話掛斷的瞬間，施野一把將手機摔在床上。
前後耽擱了二十多分鐘，等他收拾好心情，回到晏溪臥室時，晏溪早已抱著被子睡著了。
【對方拒絕了你的引誘，並且拋出了睡眠躲避技能。】
施野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拿出睡衣，輕手輕腳幫晏溪換好，然後離開了。
……
秋日的午後，整個街區行人寥寥，四下裏都泛著慵懶的氣息。
趁店裏沒什麽人，晏溪坐在吧臺前，拿著鼠標在電腦上畫起了畫，光明正大地摸魚。
畢竟學了好幾年設計，基本功還算紮實，閑來無事畫畫圖，避免手生，偶爾還能接個私活賺點外快。
半個小時後，晏溪放下鼠標，嘆了一口氣。
不行，手感不對。
以前練手是用平板電腦，但如今他的平板在渣男那裏。
一想到程震，晏溪就感到一陣心煩。他不想再見到那張虛偽的臉，但平板是無辜的，裏面還存著他大量的個人資料和重要數據，必須拿回來。
關掉軟件，晏溪朝庫房的方向喊道：“小葉，我晚上要出去辦點事情，下班後你自己回去吧。”
施野推開庫房門，抱著一盒電子價簽走出來，“知道了，晏哥你做什麽去？”
晏溪一臉要去上墳的表情：“去取個東西。”
施野將價簽盒子放進吧臺下面的櫃子裏，貼心地說：“晏哥你今天不是不舒服嗎？要取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去跑腿。”
晏溪聞言，微微擡起眼皮，看向施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既不用自己親自出面，又能解決眼前的問題。
不過，如此一來，聰明的實習生難免不會猜到他和程震的真正關系。
施野拍了拍手，“晏哥你放心吧，地址和聯系電話給我，我肯定給你把東西完完整整帶回來。”
有個問題晏溪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是去上次來店裏的那個人……”
“嗯嗯，”施野打斷他，一臉“我懂”的表情，“我去了什麽都不問，只拿東西，晏哥你不用擔心。”
雖然這實習生上班沒幾天，但晏溪看得出來他是個很靠譜的年輕人，於是放下心，把鑰匙交給了施野。然後給程震發了條信息，聲明自己晚上會派人過去送鑰匙，並拿回平板電腦，希望他配合。
下班時間一到，施野拿著鑰匙出門了。
看著實習生活力洋溢的背影，晏溪眼皮蹭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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