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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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自從去吧臺點了個酒，再回到角落開始，晏溪身邊就不斷有人前來搭訕。
其中一個滿臉胡渣的大哥最為執著，被拒絕幾次都不死心。
晏溪實在不堪其擾，在又一次被堵著強行要聯系方式時，忍無可忍罵了句：“滾開！”
不料對方借題發揮，一副被罵掉了二斤肉的痛苦狀，非要拉扯著晏溪討個說法。
晏溪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一腳踹開對方，趁亂跑了出去。
不料剛跑出大門，卻撞到一個無辜路人。
沒等他開口道歉，後面胡渣大哥也跟著追了出來。
知道自己此刻戰鬥力薄弱，動物的求生本能讓晏溪下意識地尋找一個庇護。
大腦被酒精麻痹，暫時掛機，晏溪的審美卻始終在線，憑著直覺和本能，他一把抱住了面前這個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男人。
動物的天性，就是喜歡漂亮的同類。
晏溪摟著男人艱難地轉了個身，靠在對方肩膀後面，盯著一臉懵逼的胡渣大哥，又冷又兇地吼道：“走開！我男朋友來了。”
可惜他實在不怎麽會演戲，臨場發揮更是漏洞百出。
胡渣大哥雖然喝了酒，腦子還算清醒，嗤笑一聲，上前就要拆穿他的把戲。
只見被晏溪抱著的男人猛地一個擡眸，眼神犀利陰冷，釋放威壓之餘，還帶著股兇狠的痞氣。
男人聲音低沈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的氣勢可不是演的。
胡渣大哥後退半步，暗暗打量施野一番，看得出來對方雖然年紀輕輕，但明顯是自己惹不起的主，硬碰硬恐怕要吃虧，於是含怨帶怒地撤了回去。
酒吧大門被摔得震天響。
沒了威脅，晏溪的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下來，加上酒勁上頭，竟然就這麽迷迷糊糊地抱著男人，靠在對方肩膀上打起了盹。
施野動了動肩膀，試圖推開懷裏的綿羊腦袋，“人走了，起來吧。”
晏溪沒動，揪著施野西裝的手指甚至收得更緊了些，閉著眼睛，嘴裏喃喃地罵道：“渣男！混蛋！”
說話時，晃動的腦袋帶動頭頂發絲，軟軟地掃過施野喉結。
空氣中有甜酒的味道，像小羊在山野裏貪嘴吃野果，沾染了滿身果漿。
施野垂眸盯著他，喉結上下起伏了幾個來回，威脅道：“不起來，是要跟我走嗎？”
晏溪此刻是只醉魚，記憶只有七秒鐘，前情接不上，只能根據當下的對話做出回應：“走、走啊，誰不走……誰是狗！”
專屬電梯將人直接送到頂層的套房門口。
施野推開房門，將醉得一塌糊塗的小綿羊丟了進去。
散步還能撿個人回來，施野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碰到如此荒唐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他居然把人帶回來了。
坐飛機太久大腦缺氧，還是水土不服？
施野自嘲地笑了一聲，低頭聞了聞身上的酒味，扯掉領帶，拿起睡衣走進了浴室。
涼風從沒關好的窗戶吹進來，陡然下降的溫度讓睡夢中的晏溪打了個哆嗦。
費勁地掀開眼皮，晏溪扶著靠背，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揉著腦袋打量眼前的陌生環境。
這是什麽地方？看著還挺豪華……
來不及細細回憶，耳邊不斷傳來的嘩啦啦水聲刺/激了他某種欲/望。
腦袋暈得厲害，晏溪扶著墻，跌跌撞撞地找到衛生間，推開了門。
濕漉漉的水汽遮擋了視線，他的意識還處於混沌狀態，一切行動全靠本能，扶著馬桶水箱解開了拉鏈。
智能馬桶開始工作的時候，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
昏沈的腦袋短暫清醒一瞬，晏溪猛地回頭，隔著透明玻璃門，看到了站在淋浴器下方一縷未/掛的男人。
玻璃門內，施野抹掉眼前的水滴，也看到了站在馬桶旁正提著褲子的小綿羊。
兩人動作都是一僵。
“你在做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晏溪嚇蒙了。
施野把頭發全部捋上去，抹掉臉上的水珠，不慌不忙地說：“不是你帶我來這裏的嗎？”
玻璃門緩緩滑開，霧氣散去，顯現出男人輪廓分明，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
“是我帶你過來的？”晏溪聲音發虛，素日裏的冷靜自持全都不見。
是他喝多了，帶人來酒店開/房的？
他什麽時候這麽有出息了？
現在臨陣脫逃，還來得及嗎？
會不會很過分？人家澡都洗好了……
施野抱著手臂靠在浴室門邊，看原本面色清冷小綿羊變得驚慌糾結，覺得十分有趣。
他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帶人回來的時候，的確存了三分目的不純的心思。
但現在，有八分了。
暖色燈光下，晏溪的頭發略顯淩亂，飛快閃爍的睫毛暴/露了他的情緒，不知是醉酒還是害羞，他的臉頰微微潮紅，一直蔓延到耳後和脖頸。
與剛剛在酒吧門口對著胡渣大哥又吼又兇的模樣判若兩人。
直覺告訴施野，小綿羊清醒時候絕對不是這個樣子，有些風景是限量款。
而他無疑是幸運的。
冷冽的沐浴液味道和馥郁的甜酒味道在空氣中相遇、撞擊，令人迷醉。
晏溪感覺自己好像更醉了。
施野正在清晰地、一點點體會著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陌生且新奇。
“怎麽，不會是後悔了吧，”他緩緩開口，不動聲色地發出挑釁，“還是說……你不敢？”
浴室裏朦朧的水汽突然化作地下車庫裏幽暗的燈光，讓晏溪想到程震，想到橘色跑車，想到照片裏暧昧的抓痕……
混亂掙紮的情緒從他眼底偷偷跑了出來。
施野加大火力，繼續刺/激他：“你成年了嗎？要不要點瓶旺仔牛奶醒醒酒？”
“你別看不起人！”果然，沒有一個雄性物種經得起激將法，綿羊也不例外。
“那就好。”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說完，沒等晏溪反應過來，男人大手一伸將他拽進浴室，壓在了冰冷的墻面上……
晏溪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海灘漫步，一個不慎被巨浪卷進大海深處。
海浪一層接一層地湧上來，帶著他不斷浮浮沈沈，片刻的平靜過後，又是一輪新的波濤洶湧。
漫無邊際的海水令人感到恐懼，他掙紮著想要游回岸邊，卻一次次被起伏的激浪卷住手腳帶回海中，最後他只好放棄掙紮，讓自己隨波逐流，不再做無謂的消耗。
游了一晚上，清晨夢醒睜開眼睛時，晏溪感覺渾身酸疼，骨頭都要散架了。
揉著後腰緩緩坐起身，第一眼看到了地板上幾只刺目的鋁箔包裝袋，晏溪瞬間石化。
第二眼，他看到了躺在旁邊的男人。
剛剛石化的晏溪裂開了……
男人閉著眼睛沈睡，漆黑的發絲擋住了額頭，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頜線。
晏溪沒敢仔細盯著看對方的臉，因為比那張臉更醒目的，是男人此刻異常突出的身體。
他抓起被子，一點點推到對方身旁，掩耳盜鈴般擋住令人窒息的畫面。
晏溪大腦中儲存記憶的硬盤漸漸開始工作，進行回憶片段重播。
可惜硬盤遭受酒精侵蝕，存儲功能受損，畫面斷斷續續，邏輯錯亂。
接收數次，都以失敗告終，晏溪放棄了。
然而，圖像記憶找回失敗，觸感記憶卻意外被激活了。
被海浪拍打的觸覺異常清晰，他甚至有種……對方還沒離開的錯覺。
晏溪無聲地暴走了半分鐘，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大大小小的痕跡讓他明白----
昨晚的浪確實不小。
他人生前二十六年裏，從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從浴室門口撿起還沒幹透的衣服一件件套好，胡亂整理兩下頭發，晏溪腳步淩亂地移動到門口。
手指已經碰到了門把手，他腳步頓住，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記憶沒出錯，似乎是他自己主動纏上人家的，就這麽不聲不響地溜掉，恐怕不太合適。
可是，如果等到對方醒來，四目相對，晏溪會當場羞恥到爆.炸而亡。
思來想起，還是靜悄悄離開，就此別過不再見面的好。
那……該用什麽來表達自己的冒犯和歉意？
成年人的世界，直接一點吧。
幸好口袋裏還有一些現金，晏溪在衣服裏摸了半天，湊出幾張紙幣，數了下，一共七百塊錢。
目測這間套房價錢不低，就算是AA，也不能讓人家吃虧。
晏溪一咬牙，摘下脖子上的鉑金細鏈，和七百塊錢一起放在對方枕頭邊。
然後，扶著腰，頭也不回地跑了。
……
下午兩點，YK公司召開新總裁到任後的第一次正式會議。
傳聞中，新來的二世祖總裁性格強勢，不按常理出牌，不好相與。
事實證明，傳聞往往都是有據可循的，比如此刻，坐在會議室最前方的施野，臉色冷得嚇人。
鋒利劍眉下，一雙黑眸深沈，讓人猜不透這位年輕的總裁在想什麽。
“施總，人到齊了，”作為行政部負責人，馬經理小聲提醒，“可以開始了。”
施野舉目環顧會場一圈，漫不經心地問道：“負責訂機票的，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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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去吧臺點了個酒，再回到角落開始，晏溪身邊就不斷有人前來搭訕。
其中一個滿臉胡渣的大哥最為執著，被拒絕幾次都不死心。
晏溪實在不堪其擾，在又一次被堵著強行要聯系方式時，忍無可忍罵了句：“滾開！”
不料對方借題發揮，一副被罵掉了二斤肉的痛苦狀，非要拉扯著晏溪討個說法。
晏溪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一腳踹開對方，趁亂跑了出去。
不料剛跑出大門，卻撞到一個無辜路人。
沒等他開口道歉，後面胡渣大哥也跟著追了出來。
知道自己此刻戰鬥力薄弱，動物的求生本能讓晏溪下意識地尋找一個庇護。
大腦被酒精麻痹，暫時掛機，晏溪的審美卻始終在線，憑著直覺和本能，他一把抱住了面前這個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男人。
動物的天性，就是喜歡漂亮的同類。
晏溪摟著男人艱難地轉了個身，靠在對方肩膀後面，盯著一臉懵逼的胡渣大哥，又冷又兇地吼道：“走開！我男朋友來了。”
可惜他實在不怎麽會演戲，臨場發揮更是漏洞百出。
胡渣大哥雖然喝了酒，腦子還算清醒，嗤笑一聲，上前就要拆穿他的把戲。
只見被晏溪抱著的男人猛地一個擡眸，眼神犀利陰冷，釋放威壓之餘，還帶著股兇狠的痞氣。
男人聲音低沈地吐出一個字：“滾！”
他的氣勢可不是演的。
胡渣大哥後退半步，暗暗打量施野一番，看得出來對方雖然年紀輕輕，但明顯是自己惹不起的主，硬碰硬恐怕要吃虧，於是含怨帶怒地撤了回去。
酒吧大門被摔得震天響。
沒了威脅，晏溪的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下來，加上酒勁上頭，竟然就這麽迷迷糊糊地抱著男人，靠在對方肩膀上打起了盹。
施野動了動肩膀，試圖推開懷裏的綿羊腦袋，“人走了，起來吧。”
晏溪沒動，揪著施野西裝的手指甚至收得更緊了些，閉著眼睛，嘴裏喃喃地罵道：“渣男！混蛋！”
說話時，晃動的腦袋帶動頭頂發絲，軟軟地掃過施野喉結。
空氣中有甜酒的味道，像小羊在山野裏貪嘴吃野果，沾染了滿身果漿。
施野垂眸盯著他，喉結上下起伏了幾個來回，威脅道：“不起來，是要跟我走嗎？”
晏溪此刻是只醉魚，記憶只有七秒鐘，前情接不上，只能根據當下的對話做出回應：“走、走啊，誰不走……誰是狗！”
專屬電梯將人直接送到頂層的套房門口。
施野推開房門，將醉得一塌糊塗的小綿羊丟了進去。
散步還能撿個人回來，施野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碰到如此荒唐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他居然把人帶回來了。
坐飛機太久大腦缺氧，還是水土不服？
施野自嘲地笑了一聲，低頭聞了聞身上的酒味，扯掉領帶，拿起睡衣走進了浴室。
涼風從沒關好的窗戶吹進來，陡然下降的溫度讓睡夢中的晏溪打了個哆嗦。
費勁地掀開眼皮，晏溪扶著靠背，晃晃悠悠地從沙發上爬起來，揉著腦袋打量眼前的陌生環境。
這是什麽地方？看著還挺豪華……
來不及細細回憶，耳邊不斷傳來的嘩啦啦水聲刺/激了他某種欲/望。
腦袋暈得厲害，晏溪扶著墻，跌跌撞撞地找到衛生間，推開了門。
濕漉漉的水汽遮擋了視線，他的意識還處於混沌狀態，一切行動全靠本能，扶著馬桶水箱解開了拉鏈。
智能馬桶開始工作的時候，浴室裏的水聲戛然而止。
昏沈的腦袋短暫清醒一瞬，晏溪猛地回頭，隔著透明玻璃門，看到了站在淋浴器下方一縷未/掛的男人。
玻璃門內，施野抹掉眼前的水滴，也看到了站在馬桶旁正提著褲子的小綿羊。
兩人動作都是一僵。
“你在做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晏溪嚇蒙了。
施野把頭發全部捋上去，抹掉臉上的水珠，不慌不忙地說：“不是你帶我來這裏的嗎？”
玻璃門緩緩滑開，霧氣散去，顯現出男人輪廓分明，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
“是我帶你過來的？”晏溪聲音發虛，素日裏的冷靜自持全都不見。
是他喝多了，帶人來酒店開/房的？
他什麽時候這麽有出息了？
現在臨陣脫逃，還來得及嗎？
會不會很過分？人家澡都洗好了……
施野抱著手臂靠在浴室門邊，看原本面色清冷小綿羊變得驚慌糾結，覺得十分有趣。
他承認，自己不是柳下惠，帶人回來的時候，的確存了三分目的不純的心思。
但現在，有八分了。
暖色燈光下，晏溪的頭發略顯淩亂，飛快閃爍的睫毛暴/露了他的情緒，不知是醉酒還是害羞，他的臉頰微微潮紅，一直蔓延到耳後和脖頸。
與剛剛在酒吧門口對著胡渣大哥又吼又兇的模樣判若兩人。
直覺告訴施野，小綿羊清醒時候絕對不是這個樣子，有些風景是限量款。
而他無疑是幸運的。
冷冽的沐浴液味道和馥郁的甜酒味道在空氣中相遇、撞擊，令人迷醉。
晏溪感覺自己好像更醉了。
施野正在清晰地、一點點體會著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陌生且新奇。
“怎麽，不會是後悔了吧，”他緩緩開口，不動聲色地發出挑釁，“還是說……你不敢？”
浴室裏朦朧的水汽突然化作地下車庫裏幽暗的燈光，讓晏溪想到程震，想到橘色跑車，想到照片裏暧昧的抓痕……
混亂掙紮的情緒從他眼底偷偷跑了出來。
施野加大火力，繼續刺/激他：“你成年了嗎？要不要點瓶旺仔牛奶醒醒酒？”
“你別看不起人！”果然，沒有一個雄性物種經得起激將法，綿羊也不例外。
“那就好。”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說完，沒等晏溪反應過來，男人大手一伸將他拽進浴室，壓在了冰冷的墻面上……
晏溪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海灘漫步，一個不慎被巨浪卷進大海深處。
海浪一層接一層地湧上來，帶著他不斷浮浮沈沈，片刻的平靜過後，又是一輪新的波濤洶湧。
漫無邊際的海水令人感到恐懼，他掙紮著想要游回岸邊，卻一次次被起伏的激浪卷住手腳帶回海中，最後他只好放棄掙紮，讓自己隨波逐流，不再做無謂的消耗。
游了一晚上，清晨夢醒睜開眼睛時，晏溪感覺渾身酸疼，骨頭都要散架了。
揉著後腰緩緩坐起身，第一眼看到了地板上幾只刺目的鋁箔包裝袋，晏溪瞬間石化。
第二眼，他看到了躺在旁邊的男人。
剛剛石化的晏溪裂開了……
男人閉著眼睛沈睡，漆黑的發絲擋住了額頭，只看得到高挺的鼻梁和優越的下頜線。
晏溪沒敢仔細盯著看對方的臉，因為比那張臉更醒目的，是男人此刻異常突出的身體。
他抓起被子，一點點推到對方身旁，掩耳盜鈴般擋住令人窒息的畫面。
晏溪大腦中儲存記憶的硬盤漸漸開始工作，進行回憶片段重播。
可惜硬盤遭受酒精侵蝕，存儲功能受損，畫面斷斷續續，邏輯錯亂。
接收數次，都以失敗告終，晏溪放棄了。
然而，圖像記憶找回失敗，觸感記憶卻意外被激活了。
被海浪拍打的觸覺異常清晰，他甚至有種……對方還沒離開的錯覺。
晏溪無聲地暴走了半分鐘，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大大小小的痕跡讓他明白----
昨晚的浪確實不小。
他人生前二十六年裏，從沒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刻。
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從浴室門口撿起還沒幹透的衣服一件件套好，胡亂整理兩下頭發，晏溪腳步淩亂地移動到門口。
手指已經碰到了門把手，他腳步頓住，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如果記憶沒出錯，似乎是他自己主動纏上人家的，就這麽不聲不響地溜掉，恐怕不太合適。
可是，如果等到對方醒來，四目相對，晏溪會當場羞恥到爆.炸而亡。
思來想起，還是靜悄悄離開，就此別過不再見面的好。
那……該用什麽來表達自己的冒犯和歉意？
成年人的世界，直接一點吧。
幸好口袋裏還有一些現金，晏溪在衣服裏摸了半天，湊出幾張紙幣，數了下，一共七百塊錢。
目測這間套房價錢不低，就算是AA，也不能讓人家吃虧。
晏溪一咬牙，摘下脖子上的鉑金細鏈，和七百塊錢一起放在對方枕頭邊。
然後，扶著腰，頭也不回地跑了。
……
下午兩點，YK公司召開新總裁到任後的第一次正式會議。
傳聞中，新來的二世祖總裁性格強勢，不按常理出牌，不好相與。
事實證明，傳聞往往都是有據可循的，比如此刻，坐在會議室最前方的施野，臉色冷得嚇人。
鋒利劍眉下，一雙黑眸深沈，讓人猜不透這位年輕的總裁在想什麽。
“施總，人到齊了，”作為行政部負責人，馬經理小聲提醒，“可以開始了。”
施野舉目環顧會場一圈，漫不經心地問道：“負責訂機票的，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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