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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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晏溪輕微臉盲，見過三五面的人都記不住，但今天破例，憑借那鮮艷的紅唇，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跟程震手牽手走出電梯的，正是在地下車庫見到的那個女人。
兩人挽著手親親熱熱地走向前臺，辦好手續，程震低頭湊在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麽，女人笑著捶了他一拳。
程震捂著胸口假裝喊了聲痛，拍拍女人的後腰，遞給她一個暧昧的眼神，示意對方先上去。
女人拎著包走進電梯，離開了晏溪的視線範圍。
程震反倒越走越近，在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下來，身後就是高大的綠植。
他埋頭在手機上敲擊，太過認真，以至於根本沒察覺到藏身在綠植背後的晏溪。
晏溪不是有意偷看，只是程震手機聊天記錄裏的圖片太顯眼。藍色包裝盒的小藥片，許多藥店門口都掛著。
它的功效，更是舉世聞名。
晏溪一顆心瞬間摔得稀爛，再也找不到任何替程震辯解的理由。
他哪有什麽難言之隱，只有“男”言之隱。
程震給跑腿小哥發完圖片後就坐在沙發上等待，左手掐著手機屏幕，右手不耐煩地在扶手上敲擊。
眼看別人都要開車上高速了，自己總不能還坐在搖搖車裏瑪卡巴卡。晏溪終於認清現實，踹開搖搖車，整理好情緒，緩緩從綠植後面走出來。
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程震有些心神不定，眼神一直徘徊在大廳入口處。
晏溪走到程震背後，彎下腰，貼近他耳畔，冷幽幽地問道：“她知道你對女人不行嗎？”
憑空出現的人影和鬼魅般的聲音，把程震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待回頭看清晏溪的臉，他像被針紮了屁股，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聲音都嚇劈叉了：“你怎麽在這裏？”
晏溪站在一步之遙處，將他可笑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程震飛快地朝左右掃視一圈，低聲呵斥道：“晏溪，別鬧了，有事我們回去再說。”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這間酒店生意不錯，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程震要面子，剛才在沒人的地下車庫還能理直氣壯地應付晏溪，可要是在這裏撕破臉，就太難看了。
“我沒打算鬧，”晏溪抱起雙臂，“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問完就走。”
晏溪的脾氣程震還是清楚的，說了不鬧就絕對不會。
而且，他篤定，晏溪比他更要臉。
吃下定心丸，程震胸口起伏了幾下，壓著聲音說：“你問吧。”
晏溪：“第一個問題，那女人是誰？”
程震臉色僵硬，咽了口唾沫，開口回答：“我們老總的女兒。”
晏溪輕輕瞇了瞇眼，隱約回憶起，一個月前程震曾開玩笑說，公司老總的女兒好像喜歡他，說不定會招他做上門女婿。
當時晏溪不以為然，笑著說：那真是可惜了，你沒有犯錯的機會。
程震同樣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誰說沒有機會，不就是喝點藥的事情。
玩笑裏藏著真心話，這個道理晏溪今天算是徹底懂了。
“好，我明白了，第二個問題，”晏溪繼續問，“她知道你的性取向嗎？”
他不相信程震會輕易地變了性向，這東西是能隨意變來變去的嗎？
程震沒有正面回答：“晏溪，是我對不起你，回頭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現在先回去，好嗎？”
晏溪垂著眼角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所以，你騙了她。”
程震瞥了一眼手機，顯示訂單即將送達。
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出煩躁，他抄了一把頭發，岔開話題胡扯起來：“晏溪，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你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連碰都不讓碰一下，老子都快憋死了，非要追究起來也不算我對不起你吧……”
晏溪靜靜看著他，像在觀賞一出詼諧劇。
“你之前是總裁助理，一人之下，前途無量，但現在什麽都不是了，回到起點重頭開始真的沒那麽容易。”
“她的身份你知道，我打拼這麽多年，也想出人頭地，好不容易有一個爬上去的機會，你就當是成全我，不行嗎……”
——“啪！”
沒有任何征兆，晏溪擡手一個耳光，又準又狠地落在程震臉上。
他原本想用拳頭，臨出手時卻改了主意。
果然，巴掌聲又響又脆，整個大堂的人都被吸引朝他們看了過來。
交往半年，頭一次見到晏溪發火，程震驚得連臟話都罵不出來，捂著臉定在當場。
晏溪清冷的臉上帶著一股嚴厲的倔強，“我可以成全你，但你不能欺騙別人，她憑什麽要當你向上爬的跳板？”
整個酒店大堂鴉雀無聲，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裏充滿了吃瓜的渴望，甚至有人偷偷拿出了手機……
不想被當做猴子看，更害怕上熱門，程震狠狠瞪了晏溪一眼，捂著臉頰，怒氣沖沖地撇開雙腿走了。
他臉上帶著沒消散的巴掌印，買的補藥也沒送到，今晚的計劃徹底崩盤。
甩甩手腕，晏溪無視周圍人的眼神，淡定走出酒店大門，攔下迎面而來的跑腿小哥，接過紙袋，說了聲謝謝。
估摸著時間，等到訂單交易成功，轉身將袋子丟進垃圾桶。
整個人被黑沈的夜色團團籠罩，腦袋有些發暈，晏溪覺得自己做人真的太失敗，居然眼瞎到如此程度。
等等，失敗……
剛剛買機票好像支付失敗了！
立刻停止emo，晏溪搓了搓胳膊，飛快折返腳步，沖向自助取款機。
塞卡、取錢、轉賬，一氣呵成。重新打開訂票軟件，支付超時，訂單自動取消了。
找了處幹凈的臺階坐下來，晏溪熟練地重覆之前的步驟：登錄、進入機票預訂頁面，點擊【明天】，選擇上午九點的航次、選擇座位、確認、支付。
頁面顯示支付成功，大功告成。
心頭一輕，晏溪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所謂的“家”，其實是公司給員工們統一租的單身公寓。
環境設施一般，跟他之前當總助時候的條件不能比，但勝在交通便利，距離公司也近。
一晚上情緒起起伏伏……伏伏伏伏，晏溪累極了，回到家衣服都沒換，直接一頭倒下就睡了過去。
直到清晨的手機鈴聲把他從噩夢中揪出來。
晏溪伸手夠到床頭的手機，睡眼惺忪地劃開屏幕：“餵？”
“晏溪，你到底在搞什麽！”電話那頭馬經理的聲音噴著火，“怎麽，現在連個機票都定不了嗎？！”
“機票？”晏溪倏地坐起身，微卷的發絲在頭頂搖搖擺擺，“昨晚不是就定好了？”
馬經理怒吼：“你定的哪天？”
晏溪篤定：“今天早上九點。”
馬經理火氣更大：“你現在、立刻、馬上！看看自己究竟定的是哪天的票？”
晏溪不信邪，從耳邊拿開手機，打開訂票軟件。
看到支付時間，他登時一個激靈。
……
貴賓候機室裏，服務生打開一瓶頂級奢品紅酒，緩緩倒入醒酒器中。
酒液和空氣相遇，釋放出濃郁而迷人的香氣。
不過，再香的酒也沒能使貴賓面色好轉。
施野支著長腿倒在沙發深處，頻頻擡手看時間，滿臉不耐煩。
對面的哥們用手機擋著臉，笑得肩膀直顫。
收到航空公司的信息時，施野正在酒吧喝得微醺，草草掃了一眼就把手機放下了。
酒醒之後時間正好，讓段文彬開車送他來機場。
到了機場辦理登機手續時，才發現機票時間是24小時以後，整整晚了一天。
段文彬當場就樂了，拍著腿哈哈大笑。
幸災樂禍的後果就是，原本只是過來送機，卻被施野扣留下來，陪他等待後面改簽的航班。
面前擺著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出新郵件提示，有提前聯絡關系的合作對象，有會議時間調整的申請，還有人事資料的傳送。
在一大堆標著紅點的郵件裏，有一封來自陌生發件人，施野隨手點開----是封道歉信。
浪費時間。
他面無表情地關掉頁面。
托那位不負責任員工的福，施野得在候機室多待大半天，改簽的最近航班是下午六點。
“你這新總裁還沒上任，就被底下人給擺了一道，看來前路坎坷啊。”段文彬一邊打著游戲，一邊調侃施野。
施野點開郵箱裏剛收到的人事資料，一行行掃過，忽然冷笑一聲：“有意思，你猜訂錯票的是什麽人？”
“呵呵！”段文彬幹笑了兩聲，眼睛還在游戲上，“總不會是方總吧？”
施野：“是一位剛調到行政部不久的員工。”
“哦，”段文彬手指點得飛快，“是我小人之心了。”
“巧合的是，”施野繼續說，“這位員工是方總的前任助理。”
“我靠，是故意的嗎？”段文彬丟下手機，全然不顧隊友死活，“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敢坑老板？”
施野譏笑道：“說沒人指使你信嗎？”
雖然心裏清楚此次回國接任不會太順利，但這下馬威來得未免太早了些。
“竟然使出這種手段，”段文彬唾棄道，“太低級了吧。”
“沒關系，”施野合上電腦，面容冷酷，“這筆賬我記下了，回頭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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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溪輕微臉盲，見過三五面的人都記不住，但今天破例，憑借那鮮艷的紅唇，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跟程震手牽手走出電梯的，正是在地下車庫見到的那個女人。
兩人挽著手親親熱熱地走向前臺，辦好手續，程震低頭湊在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麽，女人笑著捶了他一拳。
程震捂著胸口假裝喊了聲痛，拍拍女人的後腰，遞給她一個暧昧的眼神，示意對方先上去。
女人拎著包走進電梯，離開了晏溪的視線範圍。
程震反倒越走越近，在休息區的沙發坐了下來，身後就是高大的綠植。
他埋頭在手機上敲擊，太過認真，以至於根本沒察覺到藏身在綠植背後的晏溪。
晏溪不是有意偷看，只是程震手機聊天記錄裏的圖片太顯眼。藍色包裝盒的小藥片，許多藥店門口都掛著。
它的功效，更是舉世聞名。
晏溪一顆心瞬間摔得稀爛，再也找不到任何替程震辯解的理由。
他哪有什麽難言之隱，只有“男”言之隱。
程震給跑腿小哥發完圖片後就坐在沙發上等待，左手掐著手機屏幕，右手不耐煩地在扶手上敲擊。
眼看別人都要開車上高速了，自己總不能還坐在搖搖車裏瑪卡巴卡。晏溪終於認清現實，踹開搖搖車，整理好情緒，緩緩從綠植後面走出來。
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程震有些心神不定，眼神一直徘徊在大廳入口處。
晏溪走到程震背後，彎下腰，貼近他耳畔，冷幽幽地問道：“她知道你對女人不行嗎？”
憑空出現的人影和鬼魅般的聲音，把程震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待回頭看清晏溪的臉，他像被針紮了屁股，猛地從沙發上蹦起來，聲音都嚇劈叉了：“你怎麽在這裏？”
晏溪站在一步之遙處，將他可笑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問你嗎？”
程震飛快地朝左右掃視一圈，低聲呵斥道：“晏溪，別鬧了，有事我們回去再說。”
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這間酒店生意不錯，一直有人進進出出。
程震要面子，剛才在沒人的地下車庫還能理直氣壯地應付晏溪，可要是在這裏撕破臉，就太難看了。
“我沒打算鬧，”晏溪抱起雙臂，“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問完就走。”
晏溪的脾氣程震還是清楚的，說了不鬧就絕對不會。
而且，他篤定，晏溪比他更要臉。
吃下定心丸，程震胸口起伏了幾下，壓著聲音說：“你問吧。”
晏溪：“第一個問題，那女人是誰？”
程震臉色僵硬，咽了口唾沫，開口回答：“我們老總的女兒。”
晏溪輕輕瞇了瞇眼，隱約回憶起，一個月前程震曾開玩笑說，公司老總的女兒好像喜歡他，說不定會招他做上門女婿。
當時晏溪不以為然，笑著說：那真是可惜了，你沒有犯錯的機會。
程震同樣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誰說沒有機會，不就是喝點藥的事情。
玩笑裏藏著真心話，這個道理晏溪今天算是徹底懂了。
“好，我明白了，第二個問題，”晏溪繼續問，“她知道你的性取向嗎？”
他不相信程震會輕易地變了性向，這東西是能隨意變來變去的嗎？
程震沒有正面回答：“晏溪，是我對不起你，回頭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現在先回去，好嗎？”
晏溪垂著眼角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所以，你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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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透出煩躁，他抄了一把頭發，岔開話題胡扯起來：“晏溪，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你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連碰都不讓碰一下，老子都快憋死了，非要追究起來也不算我對不起你吧……”
晏溪靜靜看著他，像在觀賞一出詼諧劇。
“你之前是總裁助理，一人之下，前途無量，但現在什麽都不是了，回到起點重頭開始真的沒那麽容易。”
“她的身份你知道，我打拼這麽多年，也想出人頭地，好不容易有一個爬上去的機會，你就當是成全我，不行嗎……”
——“啪！”
沒有任何征兆，晏溪擡手一個耳光，又準又狠地落在程震臉上。
他原本想用拳頭，臨出手時卻改了主意。
果然，巴掌聲又響又脆，整個大堂的人都被吸引朝他們看了過來。
交往半年，頭一次見到晏溪發火，程震驚得連臟話都罵不出來，捂著臉定在當場。
晏溪清冷的臉上帶著一股嚴厲的倔強，“我可以成全你，但你不能欺騙別人，她憑什麽要當你向上爬的跳板？”
整個酒店大堂鴉雀無聲，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裏充滿了吃瓜的渴望，甚至有人偷偷拿出了手機……
不想被當做猴子看，更害怕上熱門，程震狠狠瞪了晏溪一眼，捂著臉頰，怒氣沖沖地撇開雙腿走了。
他臉上帶著沒消散的巴掌印，買的補藥也沒送到，今晚的計劃徹底崩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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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時間，等到訂單交易成功，轉身將袋子丟進垃圾桶。
整個人被黑沈的夜色團團籠罩，腦袋有些發暈，晏溪覺得自己做人真的太失敗，居然眼瞎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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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一輕，晏溪伸了個懶腰，終於可以回家睡覺了。
所謂的“家”，其實是公司給員工們統一租的單身公寓。
環境設施一般，跟他之前當總助時候的條件不能比，但勝在交通便利，距離公司也近。
一晚上情緒起起伏伏……伏伏伏伏，晏溪累極了，回到家衣服都沒換，直接一頭倒下就睡了過去。
直到清晨的手機鈴聲把他從噩夢中揪出來。
晏溪伸手夠到床頭的手機，睡眼惺忪地劃開屏幕：“餵？”
“晏溪，你到底在搞什麽！”電話那頭馬經理的聲音噴著火，“怎麽，現在連個機票都定不了嗎？！”
“機票？”晏溪倏地坐起身，微卷的發絲在頭頂搖搖擺擺，“昨晚不是就定好了？”
馬經理怒吼：“你定的哪天？”
晏溪篤定：“今天早上九點。”
馬經理火氣更大：“你現在、立刻、馬上！看看自己究竟定的是哪天的票？”
晏溪不信邪，從耳邊拿開手機，打開訂票軟件。
看到支付時間，他登時一個激靈。
……
貴賓候機室裏，服務生打開一瓶頂級奢品紅酒，緩緩倒入醒酒器中。
酒液和空氣相遇，釋放出濃郁而迷人的香氣。
不過，再香的酒也沒能使貴賓面色好轉。
施野支著長腿倒在沙發深處，頻頻擡手看時間，滿臉不耐煩。
對面的哥們用手機擋著臉，笑得肩膀直顫。
收到航空公司的信息時，施野正在酒吧喝得微醺，草草掃了一眼就把手機放下了。
酒醒之後時間正好，讓段文彬開車送他來機場。
到了機場辦理登機手續時，才發現機票時間是24小時以後，整整晚了一天。
段文彬當場就樂了，拍著腿哈哈大笑。
幸災樂禍的後果就是，原本只是過來送機，卻被施野扣留下來，陪他等待後面改簽的航班。
面前擺著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出新郵件提示，有提前聯絡關系的合作對象，有會議時間調整的申請，還有人事資料的傳送。
在一大堆標著紅點的郵件裏，有一封來自陌生發件人，施野隨手點開----是封道歉信。
浪費時間。
他面無表情地關掉頁面。
托那位不負責任員工的福，施野得在候機室多待大半天，改簽的最近航班是下午六點。
“你這新總裁還沒上任，就被底下人給擺了一道，看來前路坎坷啊。”段文彬一邊打著游戲，一邊調侃施野。
施野點開郵箱裏剛收到的人事資料，一行行掃過，忽然冷笑一聲：“有意思，你猜訂錯票的是什麽人？”
“呵呵！”段文彬幹笑了兩聲，眼睛還在游戲上，“總不會是方總吧？”
施野：“是一位剛調到行政部不久的員工。”
“哦，”段文彬手指點得飛快，“是我小人之心了。”
“巧合的是，”施野繼續說，“這位員工是方總的前任助理。”
“我靠，是故意的嗎？”段文彬丟下手機，全然不顧隊友死活，“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敢坑老板？”
施野譏笑道：“說沒人指使你信嗎？”
雖然心裏清楚此次回國接任不會太順利，但這下馬威來得未免太早了些。
“竟然使出這種手段，”段文彬唾棄道，“太低級了吧。”
“沒關系，”施野合上電腦，面容冷酷，“這筆賬我記下了，回頭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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