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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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盤問
王叔收到消息，開車到酒吧門口。
兩人上了車，喬荊桃根本坐不坐，身體軟綿綿的，直往下出溜，很是疑惑：“哥，車的座椅怎麽變滑了？”
王叔驚奇道：“小少爺這是喝醉了？”
喬見川沒什麽心情搭話，只沈著臉，嗯了聲，拉著喬荊桃坐好。
喬荊桃傻傻地笑：“沒有啊王叔，我很清醒的。”
王叔從後視鏡裏覷到喬見川的臉色，沒敢說話，趕緊開車往喬家的方向趕。
等到了家門口，喬荊桃已經歪靠著他哥沈沈地睡著了。
王叔幫著把喬荊桃扶上喬見川的背，正好碰見Lion拉著行李箱出門。
Lion註意到這邊，著急地大步走來，問：“桃桃怎麽了？”
“他喝醉了，在車上睡著了。”喬見川的語氣帶著疏離，“這段時間喬家照顧不周，抱歉。”
他又看向王叔道：“王叔，等會兒麻煩你送Lion回去吧。”
Lion搖頭道：“不用了見川哥，我媽提前回來了，我家的司機很快就到。”
王叔見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走了。”
車輛離開，喬見川無心和Lion糾纏，說了句客氣話，背著喬荊桃往家走。
Lion眼神閃爍，追來幾步，喊了聲見川哥，在後道：“這段時間桃桃帶我出去玩，桃桃和一個朋友經常發消息，每次對著手機，他都很開心。無論這個朋友是什麽人，我想桃桃真的很喜歡他。”
喬見川的腳步一頓，頭也未回，淡聲道：“小寶性子好，就算在路邊遇到了野貓野狗，也會開開心心地和它們說幾句話。”
Lion徹底啞了口。
喬見川踏進家門，背著喬荊桃回了他的臥室，動作輕緩地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襪，又去旁邊的浴室裏用熱水打濕了毛巾，回來給他擦臉。
喬荊桃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喊：“哥？”
喬見川嗯一聲。
喬荊桃放松下來，低聲呢喃：“哥，不要忙工作了，要早點休息……”
喬見川動作停了下，回：“嗯，哥知道了。”
喬荊桃的臉頰紅潤潤的像蘋果，看起來乖巧可愛，他的唇角掀起一點弧度，很快又陷入沈睡，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喬見川回了自己的房間，去陽臺上點燃了根煙，給塗邡撥去通話，問：“找到玉牌了嗎？”
“沒呢。”
對面的塗邡嘆氣：“整個酒吧都翻過一遍了，就差把地板給撬起來找了，我怕是哪個店裏的侍應生手腳不幹凈，特意說了誰找到，誰就能拿五萬的獎金，也沒人應。”
喬見川道：“算了，我問問那場拍賣會的主辦方，看能不能聯系上賣家，再買一塊同樣的玉牌。”
塗邡謹慎發問：“你弟談戀愛那事，你問出什麽了嗎？”
“他在車上就睡著了，我問什麽？”
喬見川自嘲笑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喜歡男生的，今早的時候，他還問了我怎麽看同性戀，我說男同私生活混亂，要多臟有多臟。”
“哎呀，你這、你這……”
塗邡訕訕的，又靈光一閃，道：“你弟談的對象也不一定是男的啊，叫叫老公而已，有些小姑娘也有這種樂趣，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你弟在搞四愛呢。”
“……塗邡你要是現在站在我面前，信不信老子把你打進地磚裏，摳都摳不出來。”
“我就開個玩笑嘛。”塗邡趕緊轉移話題，“那你想怎麽辦？棒打鴛鴦？”
“棒打鴛鴦肯定不行，要是他倆沒什麽深感情，我一拆，說不定就變成非他不可了，我也不想當小寶的仇人。”
“所以……？”
喬見川臉色發沈：“所以，先要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隔壁房間裏的喬荊桃睡得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安穩整覺，醒來時，對著天花板還發懵。
他不是在酒吧嗎，怎麽回自己的房間了？
喬荊桃暈乎乎地坐起身，大腦一片空白，看向窗外。
外面日光熾亮，曬得晃眼。
——怎麽就早上了？！
喬荊桃面露愕然，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一打開，看到了陸時野滿屏幕的消息。
最新的幾條是：
【寶寶到家了嗎？】
【你哥有說什麽嗎，沒兇你吧？】
【一直沒回，是睡著了嗎？】
【寶寶晚安，酒醒了記得回信息。】
【醒了嗎？】
喬荊桃終於遲緩地醒悟了過來。
救命，他真的因為那兩杯雞尾酒，喝斷片了！
不過陸時野怎麽知道他喝醉了的？
喬荊桃趕緊發消息。
【醒了醒了，我喝斷片了，連怎麽到的家都不記得。】
【為什麽你說我哥要兇我？】
【我昨晚幹什麽了？】
陸時野：【你昨天給我打語音，哭著說玉牌丟了。】
喬荊桃微怔，伸手摸自己的脖子，才發現空空的，心跳猛地落了一拍。
他的玉牌真的不見了！
陸時野：【還被你哥聽到我們說話了。】
喬荊桃頭皮發麻，趕緊問：【我哥聽到什麽了？】
應該沒暴露什麽吧，不然陸時野不能這麽平靜……
陸時野：【你對著我喊老公。】
喬荊桃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什麽！！
房間外恰好響起篤篤敲門聲，而後是喬見川溫和的聲音：“小寶，起了嗎？”
喬荊桃抱著薄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見沒有回應，外面的人等了會兒，離開了。
喬荊桃看了眼時間——周六，早上九點十五。
他哥今天去不去公司的啊？
屏幕再次跳出陸時野的消息：【寶寶？】
喬荊桃戰戰兢兢地打字：【我哥說不定還在樓下等我，怎麽辦啊？】
他昨天和直接出櫃有什麽區別？他哥肯定氣死了，要問個明白。
實在不行，他說實話？……
陸時野：【你哥不會兇你的。】
喬荊桃：【為什麽？T^T】
陸時野：【要罵也是罵我。】
是哦。
喬荊桃一下子醒悟了。
他哥罵他老公，和他有什麽關系？
反正陸時野不在這兒又聽不到！
喬荊桃立刻眉開眼笑。
【好有道理！】
【老公你好聰明！！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親親你！！】
【我要去洗澡，再下樓大吃一頓，把昨天沒吃的晚飯補回來！】
陸時野：【去吧。】
陸時野：【應付不來的話，找我。】
喬荊桃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服，裹挾著一身濕潤的水汽，像一陣輕快的風沖下樓，連聲地喊：“哥哥哥哥哥——”
喬見川正坐餐廳看財經雜志，手邊一杯黑咖啡，聞言擡了頭，無奈輕喝：“下樓別跑，當心摔。”
喬荊桃已到了餐廳，躍躍欲試：“今早上吃什麽啊？”
“阿姨蒸了兩屜小籠包，煮了南瓜粥。她知道你昨晚喝醉了，特意做的清淡的。”
喬見川起身：“坐著吧，我去給你端早餐。”
喬荊桃乖巧坐下，眼睛亮亮地等：“謝謝哥。”
喬見川端了一盤小籠包和醋碟，放在喬荊桃面前。
小籠包是阿姨早上揉面做成的，面皮薄而柔韌，醬肉餡料飽滿爆汁，油脂感豐腴，再蘸上一點酸醋解膩開胃，香得喬荊桃一連吃了倆。
喬見川又去給他盛了一碗黃澄澄的南瓜粥，問：“昨晚直接睡過去，沒吃飯，是不是餓著了？”
喬荊桃的兩頰塞得鼓鼓的，倉鼠似的直點頭。
“下次還敢喝酒嗎？”
喬荊桃表情沈痛地搖頭。
喬見川笑了聲，道：“慢點吃，一口氣塞一半的習慣，也不知道怎麽養出來的。”
喬荊桃填了個半飽，吃飯速度終於慢下來，小心翼翼地瞅了他哥一眼。
看起來，他哥好像沒生氣？……
喬荊桃漸漸放松下來，樂顛顛地吃完小籠包，喝下了最後一口粥。
空空的碗剛放回桌面上，喬荊桃滿足的一口氣還沒呼出來，就聽到喬見川幽幽道：“我居然不知道，小寶談的原來是男朋友。醋缸子腌的木頭，嗯？”
來了，他哥要開始算賬了！
喬荊桃內心響起一陣叮鈴鈴的警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決定先發制人：“哥，都是他的錯！你別罵我，罵他！”
喬見川：“……？”
喬荊桃大氣凜然：“我是被引誘的無辜的那個！我知道哥你不會同意的，我已經準備和他分手了！”
喬見川準備盤問的嚴肅表情沒繃住，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啊真的啊，哥我從來沒騙過你的。”
喬荊桃使勁點頭，水汪汪的貓兒眼真情流露，神情無比誠摯。
反正照他的計劃裏，他遲早也是要和陸時野分手的。
“他就是醋缸子一個，我和Lion出去玩了幾天，他就醋了幾天，我還要花時間哄他，他一點都不懂事。”
喬荊桃又道：“但現在我要是直接說分手，他肯定要對我死纏爛打——我打算好了，這幾個周我不是要準備比賽嗎？正好有理由先晾一晾他，拖到比賽結束，我倆感情也變淡了，就是我提分手的絕佳時機！”
喬荊桃說的信誓旦旦，一套又一套，把喬見川先搞糊塗了。
小寶這真在談戀愛嗎，怎麽像在鬧著玩？
還是說他家小寶一時新鮮勁兒，答應了交往，很快發現沒什麽好玩的，就打算把人給甩了？
喬見川居然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地下弟夫”有了一絲同情。
多出的那幾萬塊錢，也是對方轉的吧？
喬見川道：“昨晚小寶喝醉了，一口一個老公喊他，我還以為小寶很喜歡他。”
“怎麽可能？”喬荊桃果斷否認，“是他逼我叫他老公的！他超壞！”
雖然線上聊天的時候，是他先打字喊老公，但是是陸時野主動要求他用語音這麽叫。
他好，陸時野壞！
“真的會分手？”
“當然是真的啦。分，肯定分，必須分。”
“小寶對男人沒興趣？”
“沒興趣啊，男人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
陸時野的大腿那麽硬，坐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而且陸時野下面那玩意兒那麽大，他才不想屁股開花。
談個戀愛，最多親一親。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啦。
喬荊桃神色真摯，舉手發誓，發表純正的渣男宣言：“哥你放心好了，我對他就是玩玩。我們這種家庭，怎麽可能讓他進門呢？”
陸時野只有爬他房間窗戶的偷情待遇！
喬見川面露怪異。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檢討自己沒教好，讓乖弟弟學會了玩弄別人的感情，還是該暗自慶幸，自家弟弟只是玩心重，對硬邦邦的男人毫無興趣。
喬見川徹底沒了話說，遲疑著，語氣糾結道：“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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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了車，喬荊桃根本坐不坐，身體軟綿綿的，直往下出溜，很是疑惑：“哥，車的座椅怎麽變滑了？”
王叔驚奇道：“小少爺這是喝醉了？”
喬見川沒什麽心情搭話，只沈著臉，嗯了聲，拉著喬荊桃坐好。
喬荊桃傻傻地笑：“沒有啊王叔，我很清醒的。”
王叔從後視鏡裏覷到喬見川的臉色，沒敢說話，趕緊開車往喬家的方向趕。
等到了家門口，喬荊桃已經歪靠著他哥沈沈地睡著了。
王叔幫著把喬荊桃扶上喬見川的背，正好碰見Lion拉著行李箱出門。
Lion註意到這邊，著急地大步走來，問：“桃桃怎麽了？”
“他喝醉了，在車上睡著了。”喬見川的語氣帶著疏離，“這段時間喬家照顧不周，抱歉。”
他又看向王叔道：“王叔，等會兒麻煩你送Lion回去吧。”
Lion搖頭道：“不用了見川哥，我媽提前回來了，我家的司機很快就到。”
王叔見氣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走了。”
車輛離開，喬見川無心和Lion糾纏，說了句客氣話，背著喬荊桃往家走。
Lion眼神閃爍，追來幾步，喊了聲見川哥，在後道：“這段時間桃桃帶我出去玩，桃桃和一個朋友經常發消息，每次對著手機，他都很開心。無論這個朋友是什麽人，我想桃桃真的很喜歡他。”
喬見川的腳步一頓，頭也未回，淡聲道：“小寶性子好，就算在路邊遇到了野貓野狗，也會開開心心地和它們說幾句話。”
Lion徹底啞了口。
喬見川踏進家門，背著喬荊桃回了他的臥室，動作輕緩地放在床上，給他脫了鞋襪，又去旁邊的浴室裏用熱水打濕了毛巾，回來給他擦臉。
喬荊桃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地喊：“哥？”
喬見川嗯一聲。
喬荊桃放松下來，低聲呢喃：“哥，不要忙工作了，要早點休息……”
喬見川動作停了下，回：“嗯，哥知道了。”
喬荊桃的臉頰紅潤潤的像蘋果，看起來乖巧可愛，他的唇角掀起一點弧度，很快又陷入沈睡，打起了小小的呼嚕。
喬見川回了自己的房間，去陽臺上點燃了根煙，給塗邡撥去通話，問：“找到玉牌了嗎？”
“沒呢。”
對面的塗邡嘆氣：“整個酒吧都翻過一遍了，就差把地板給撬起來找了，我怕是哪個店裏的侍應生手腳不幹凈，特意說了誰找到，誰就能拿五萬的獎金，也沒人應。”
喬見川道：“算了，我問問那場拍賣會的主辦方，看能不能聯系上賣家，再買一塊同樣的玉牌。”
塗邡謹慎發問：“你弟談戀愛那事，你問出什麽了嗎？”
“他在車上就睡著了，我問什麽？”
喬見川自嘲笑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喜歡男生的，今早的時候，他還問了我怎麽看同性戀，我說男同私生活混亂，要多臟有多臟。”
“哎呀，你這、你這……”
塗邡訕訕的，又靈光一閃，道：“你弟談的對象也不一定是男的啊，叫叫老公而已，有些小姑娘也有這種樂趣，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你弟在搞四愛呢。”
“……塗邡你要是現在站在我面前，信不信老子把你打進地磚裏，摳都摳不出來。”
“我就開個玩笑嘛。”塗邡趕緊轉移話題，“那你想怎麽辦？棒打鴛鴦？”
“棒打鴛鴦肯定不行，要是他倆沒什麽深感情，我一拆，說不定就變成非他不可了，我也不想當小寶的仇人。”
“所以……？”
喬見川臉色發沈：“所以，先要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隔壁房間裏的喬荊桃睡得四仰八叉，舒舒服服地睡了個安穩整覺，醒來時，對著天花板還發懵。
他不是在酒吧嗎，怎麽回自己的房間了？
喬荊桃暈乎乎地坐起身，大腦一片空白，看向窗外。
外面日光熾亮，曬得晃眼。
——怎麽就早上了？！
喬荊桃面露愕然，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一打開，看到了陸時野滿屏幕的消息。
最新的幾條是：
【寶寶到家了嗎？】
【你哥有說什麽嗎，沒兇你吧？】
【一直沒回，是睡著了嗎？】
【寶寶晚安，酒醒了記得回信息。】
【醒了嗎？】
喬荊桃終於遲緩地醒悟了過來。
救命，他真的因為那兩杯雞尾酒，喝斷片了！
不過陸時野怎麽知道他喝醉了的？
喬荊桃趕緊發消息。
【醒了醒了，我喝斷片了，連怎麽到的家都不記得。】
【為什麽你說我哥要兇我？】
【我昨晚幹什麽了？】
陸時野：【你昨天給我打語音，哭著說玉牌丟了。】
喬荊桃微怔，伸手摸自己的脖子，才發現空空的，心跳猛地落了一拍。
他的玉牌真的不見了！
陸時野：【還被你哥聽到我們說話了。】
喬荊桃頭皮發麻，趕緊問：【我哥聽到什麽了？】
應該沒暴露什麽吧，不然陸時野不能這麽平靜……
陸時野：【你對著我喊老公。】
喬荊桃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什麽！！
房間外恰好響起篤篤敲門聲，而後是喬見川溫和的聲音：“小寶，起了嗎？”
喬荊桃抱著薄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見沒有回應，外面的人等了會兒，離開了。
喬荊桃看了眼時間——周六，早上九點十五。
他哥今天去不去公司的啊？
屏幕再次跳出陸時野的消息：【寶寶？】
喬荊桃戰戰兢兢地打字：【我哥說不定還在樓下等我，怎麽辦啊？】
他昨天和直接出櫃有什麽區別？他哥肯定氣死了，要問個明白。
實在不行，他說實話？……
陸時野：【你哥不會兇你的。】
喬荊桃：【為什麽？T^T】
陸時野：【要罵也是罵我。】
是哦。
喬荊桃一下子醒悟了。
他哥罵他老公，和他有什麽關系？
反正陸時野不在這兒又聽不到！
喬荊桃立刻眉開眼笑。
【好有道理！】
【老公你好聰明！！我知道該怎麽辦了！！親親你！！】
【我要去洗澡，再下樓大吃一頓，把昨天沒吃的晚飯補回來！】
陸時野：【去吧。】
陸時野：【應付不來的話，找我。】
喬荊桃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幹凈衣服，裹挾著一身濕潤的水汽，像一陣輕快的風沖下樓，連聲地喊：“哥哥哥哥哥——”
喬見川正坐餐廳看財經雜志，手邊一杯黑咖啡，聞言擡了頭，無奈輕喝：“下樓別跑，當心摔。”
喬荊桃已到了餐廳，躍躍欲試：“今早上吃什麽啊？”
“阿姨蒸了兩屜小籠包，煮了南瓜粥。她知道你昨晚喝醉了，特意做的清淡的。”
喬見川起身：“坐著吧，我去給你端早餐。”
喬荊桃乖巧坐下，眼睛亮亮地等：“謝謝哥。”
喬見川端了一盤小籠包和醋碟，放在喬荊桃面前。
小籠包是阿姨早上揉面做成的，面皮薄而柔韌，醬肉餡料飽滿爆汁，油脂感豐腴，再蘸上一點酸醋解膩開胃，香得喬荊桃一連吃了倆。
喬見川又去給他盛了一碗黃澄澄的南瓜粥，問：“昨晚直接睡過去，沒吃飯，是不是餓著了？”
喬荊桃的兩頰塞得鼓鼓的，倉鼠似的直點頭。
“下次還敢喝酒嗎？”
喬荊桃表情沈痛地搖頭。
喬見川笑了聲，道：“慢點吃，一口氣塞一半的習慣，也不知道怎麽養出來的。”
喬荊桃填了個半飽，吃飯速度終於慢下來，小心翼翼地瞅了他哥一眼。
看起來，他哥好像沒生氣？……
喬荊桃漸漸放松下來，樂顛顛地吃完小籠包，喝下了最後一口粥。
空空的碗剛放回桌面上，喬荊桃滿足的一口氣還沒呼出來，就聽到喬見川幽幽道：“我居然不知道，小寶談的原來是男朋友。醋缸子腌的木頭，嗯？”
來了，他哥要開始算賬了！
喬荊桃內心響起一陣叮鈴鈴的警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決定先發制人：“哥，都是他的錯！你別罵我，罵他！”
喬見川：“……？”
喬荊桃大氣凜然：“我是被引誘的無辜的那個！我知道哥你不會同意的，我已經準備和他分手了！”
喬見川準備盤問的嚴肅表情沒繃住，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啊真的啊，哥我從來沒騙過你的。”
喬荊桃使勁點頭，水汪汪的貓兒眼真情流露，神情無比誠摯。
反正照他的計劃裏，他遲早也是要和陸時野分手的。
“他就是醋缸子一個，我和Lion出去玩了幾天，他就醋了幾天，我還要花時間哄他，他一點都不懂事。”
喬荊桃又道：“但現在我要是直接說分手，他肯定要對我死纏爛打——我打算好了，這幾個周我不是要準備比賽嗎？正好有理由先晾一晾他，拖到比賽結束，我倆感情也變淡了，就是我提分手的絕佳時機！”
喬荊桃說的信誓旦旦，一套又一套，把喬見川先搞糊塗了。
小寶這真在談戀愛嗎，怎麽像在鬧著玩？
還是說他家小寶一時新鮮勁兒，答應了交往，很快發現沒什麽好玩的，就打算把人給甩了？
喬見川居然對那個“未曾謀面的地下弟夫”有了一絲同情。
多出的那幾萬塊錢，也是對方轉的吧？
喬見川道：“昨晚小寶喝醉了，一口一個老公喊他，我還以為小寶很喜歡他。”
“怎麽可能？”喬荊桃果斷否認，“是他逼我叫他老公的！他超壞！”
雖然線上聊天的時候，是他先打字喊老公，但是是陸時野主動要求他用語音這麽叫。
他好，陸時野壞！
“真的會分手？”
“當然是真的啦。分，肯定分，必須分。”
“小寶對男人沒興趣？”
“沒興趣啊，男人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
陸時野的大腿那麽硬，坐起來一點都不舒服。
而且陸時野下面那玩意兒那麽大，他才不想屁股開花。
談個戀愛，最多親一親。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啦。
喬荊桃神色真摯，舉手發誓，發表純正的渣男宣言：“哥你放心好了，我對他就是玩玩。我們這種家庭，怎麽可能讓他進門呢？”
陸時野只有爬他房間窗戶的偷情待遇！
喬見川面露怪異。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檢討自己沒教好，讓乖弟弟學會了玩弄別人的感情，還是該暗自慶幸，自家弟弟只是玩心重，對硬邦邦的男人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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