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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這小子怕是在搞顏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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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這小子怕是在搞顏色啊

她去洗澡的間隙,亓慕歸打來緊急電話,上來就是一通噴:“你怎麽回事,為什麽讓趙引錄那個臭小子住家裏來了,居心何在?”

亓令鄔坐在窗口盯著山景夜色,慢悠悠道:“又不是我讓他去的,你問爸。”

“我當然問了,爸說我對趙引錄有敵意,對人不禮貌,還讓我跟他道歉。氣死我了,我跟他道哪門子歉,我在自己家裏住還不能說了嗎?”亓慕歸抓起枕頭狠狠扔到地上,“他跟我們家再熟那也還是客人,終究不是我親弟弟,我有點意見不是很正常?”

“他喜歡你,想多跟你接觸接觸,也很正常。”亓令鄔不疾不徐的態度徹底讓亓慕歸炸毛。

她大吼:“我拒絕他一千次都有了,這輩子我絕對不可能喜歡比我年紀小的男人,趙引錄這麽幼稚,還被家裏寵成了弱不禁風的嬌公子,完全不符合我的喜好,你是他好哥們,勸他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你好絕情。”亓令鄔想起趙引錄狗狗似的一雙眼,越發覺得他可憐。

“我絕情?”亓慕歸深吸一口氣,“不喜歡他就是絕情麽,意思是每一個追求我的男人,我都得答應跟他們交往咯?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很賤嗎?”

她狠狠掛斷電話,揭開被子去撿枕頭。門外傳來輕微動靜,似是腳步聲,她也顧不上開門查看,氣得在臥室裏跺腳尖叫。

趙引錄默默回到臥室,亓慕歸說得話他全聽見了。他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微微出神,原來在她眼裏,他只是個幼稚又長不大的男人。他心中積郁,怔怔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呆後蒙著被子呼呼睡過去。

手機在他床頭亮屏,是亓令鄔發得短信:你惹我姐了嗎,她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火?

等了幾分鐘,趙引錄沒有回覆,亓令鄔猜他可能睡了,便未再打擾。而此時梁辛西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裹著浴巾披著半幹的頭發,站在洗手間門口直勾勾看著他。

她雙目清澈,如同烏雲散去後星空懸著的明月,在遼闊大地投射出淡淡微光,斑駁樹影隨風搖曳,靜謐又安逸。

她走過去,二話不說往床上一躺,完全以主人的姿態占據著一整張床。她心想,等亓令鄔洗完澡出來,她就裹著整床被子,一點也不給他留機會,他識趣的話肯定會去別的房間睡。

亓令鄔起身,拿著衣服也去洗澡,安靜的臥室裏只剩嘩啦啦的水聲。

枕頭和被子上有一股松香與木香融合的特殊氣息,後調又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新檸香。梁辛西吸了一口,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寧,像是忽然墜入曠野,躺在大樹下呼吸著夾雜泥土腥味的空氣,枕著一地幹枯落葉安然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來,翻身壓到一個硬物,她睡眼惺忪,隱約看清被她壓著的是亓令鄔的腿。他背對著她蜷縮身體,沒有被子蓋,枕頭只有一角,其餘都在梁辛西腦袋下壓著,他就這麽可憐巴巴地縮在一旁,手指凍得微微發紅。

梁辛西瞬間驚醒,沒想到這公子哥偏不服輸,冒著凍感冒的風險也要睡在一旁。

她心軟,抓著被子掖在他身上,挪動身體往他那邊靠了靠,無意間摸到他肩膀,燙得梁辛西猛然縮回手。她驚坐,用手背試了下他的額溫,同樣燙得厲害。

“發燒了?”不是吧,這少爺這麽嬌弱,就凍了幾小時就燒成這樣了。

她穿好鞋子翻箱倒櫃,找半天也沒看到藥箱,披了件外套去外面一間間找,結果都是徒勞。沒辦法,她只好拿過亓令鄔的手機給陳蕓打電話送藥。

陳蕓拿著退燒藥和溫開水匆忙趕來,看見梁辛西從先生的臥室出來後吃了一驚,她沒敢過問太多便匆忙離開。

梁辛西搖醒亓令鄔,叫他起來吃藥。亓令鄔兩眼通紅,全身無力,“嗯”了一聲又要閉眼睡過去。

她捏著亓令鄔的臉:“不能睡不能睡,先起來吃藥!”

梁辛西眼疾手快,托著他的後腦勺將他扶起,好不容易餵他吃了藥。亓令鄔意識模糊,脖子往上都紅透了,長長的睫毛傾瀉而下,形成的一小塊陰影就跟他現在的狀態一模一樣,脆弱且嬌憐,如同披著兔子外殼的沈睡了的小狐貍,看得梁辛西於心不忍。

他沒力氣說話,就這麽躺在梁辛西的懷裏又睡了。

閉上眼睛的他,比清醒時溫柔了太多。失去所有攻擊力,柔和的發絲垂落在耳邊,溫順得誰都可以任意蹂躪他。紅紅的耳垂下閃爍著耳環的銳利光芒,梁辛西變態得想低頭咬他一口。

當她發覺自己這個想法時,嚇得連忙直起身板跟他拉開距離。亓令鄔有毒,誰靠近就是死。

她深深嘆了口氣,拿著紙巾輕輕擦去他額上的汗珠:“體弱多病的活祖宗,我欠你的。”

梁辛西費勁地搬動亓令鄔的身體,替他蓋好被子,她也重新鉆回被窩,側身關了燈,閉眼找尋睡意。

折騰到半夜,她的那一半被窩涼得跟冰窖似的,她微微顫抖著手腳往後挪了幾寸。身後那人燒得滾燙,源源不斷向外散發熱溫,梁辛西越靠越近,直至身體牢牢貼著他,手腳的溫度這才慢慢回升。

亓令鄔此時正熱得厲害,旁邊有個涼爽的身體靠過來,他忍不住伸手抱住,輕輕將梁辛西蜷在懷裏,下巴抵上她額頭,沈沈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其t安穩,一夜無夢,睜眼就是天亮。

梁辛西翻身便是亓令鄔還在熟睡的臉,均勻的呼吸撲在她臉上,他像一尊尚未打磨過的雕塑,被一圈微藍的晨光籠罩,朦朧得看不真切。

“柔弱公子。”她嘀咕一聲,抓著他的胳膊輕輕從身上拿開,她重獲自由,揭開被角去洗漱。

化完妝,亓令鄔還在睡。這家夥睡眠真好,梁辛西打開瓶瓶罐罐的聲音居然一點也沒吵到他。她拿著額溫計對準亓令鄔的腦門掃一下,36.3℃,退燒了。

她懸著的心這才放心落下,坐在床邊捏了捏他的臉,光滑又溫暖。她愛不釋手,指尖沿著他的下巴一路往上,落在耳垂上揉捏幾下,反正他睡得正香,欺負兩下沒什麽大不了。

她得意地笑了笑,正要抽回手,亓令鄔的眼睛突然睜開,手腕被他牢牢抓住。

“呀,你什麽時候醒的,嚇我一跳。”作案被當場抓住,梁辛西心虛不已。

被窩裏的人冷冷問道:“手感好嗎?”

手感......

梁辛西當然知道他說的手感指得是什麽,她尷尬一笑:“就,還湊合。”

“湊合?”亓令鄔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我看你摸得很開心啊。”

“咳咳。”梁辛西被口水嗆到,“你這是什麽話,說得好像我吃你豆腐一樣,就摸了下你的臉和耳朵,又沒摸其他地方,不用這麽小氣吧。”

“意思是你還想摸其他地方,比如?”亓令鄔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波瀾,偏偏聽在梁辛西耳中詭異至極,這小子怕是在搞顏色啊!

她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行啊,亓少爺這是開竅了,跟我玩男女關系呢?”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有點關系也很合理。”亓令鄔拉著她往身前一拽,梁辛西的臉差點懟到他嘴上。

她心驚,這少爺在某方面進步神速,背後怕是有高人指點,完全有超越她的強勁勢頭。

她故作鎮定:“哦,我聽懂了,你想跟我發生點關系。可以啊,我完全沒問題,你長這麽帥,吃掉你也是我賺了,好歹能跟帥哥睡覺,簡直美事一樁。不過亓少爺你昨天夜裏瘋狂發燒,這會身體到底行不行啊,不會發生關系的過程中又燒得下不了床吧,那到時候我是默默離開呢還是繼續在床上躺著等你恢覆體力呀?”

她說完亓令鄔就松手了,翻個身背對著她,任她再撩撥也不說一句話,冷著臉閉目養神。他現在確實體力不佳,頭還有點暈,需要靜養。

梁辛西贏了,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宣布勝利:“好好在家休息,我吃個早飯就去集團找你姐了。少爺別睡太晚哦,你還有工作要忙,千萬不能自暴自棄,抓緊起床掙錢。”

她把昨天亓令鄔跟她說的話又甩回去,換了雙鞋滿面春風地拎包下樓。

亓令鄔剛退燒,狀態不佳,又瞇了會兒才有力氣起床。刷牙時回想起梁辛西挑釁的那番話,不小心吞了口泡沫,氣得俯身咳嗽不止。這女人仗著他身體不適,含沙射影說他那方面不行,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吃完飯又接到亓慕歸的電話,說趙引錄這小子一大早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喊他吃飯也不理,剛才開門進屋發現他的人跟包都不在,好像睡一晚就離開老宅了,也不打聲招呼,實在沒禮貌。

亓令鄔想也沒想就說:“肯定是你昨晚說得話被他聽見了,他傷心難過就離家出走了。那小子臉皮確實比城墻還厚,但真聽見你說不喜歡他,卻是非常玻璃心的,畢竟你是他喜歡的人。”

“真假的,他很難過?”亓慕歸難以置信,“我平時罵他也沒見他生過氣啊......”

“當然,他喜歡你十多年了,親耳聽見你說討厭他,打擊肯定非常大。你平時對他態度差,他心裏當然難過,只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亓令鄔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趙引錄根本沒跟他聯系過。但為了他的幸福,只能幫到這了。

亓慕歸回想昨晚,也沒說討厭他吧,只是說他幼稚啊,嫌棄他年紀小。誰知道趙引錄心靈如此脆弱,真就一點不吱聲轉頭就走。

她神情凝重:“那現在怎麽辦?”

“找。”亓令鄔端著餐盤去水池邊,“然後哄。”

“我哄他?再見!”亓慕歸非常傲嬌地掛斷電話。

亓令鄔轉頭又去撥打趙引錄號碼,提示對方已關機。那小子手機二十四小時不帶關的,這會突然打不通,絕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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