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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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甜果
等臉沒那麽燙了, 溫楠拍了拍才慢吞吞走進房間。
裏面顧枝意正嘰嘰歪歪地和姜煙講這周她學校發生的一些花邊新聞，什麽肌肉男插足校花青梅竹馬的戀情被竹馬知道後兩人在教學樓下打了一架，以竹馬慘敗告終, 肌肉男抱得美人歸、以及設計系學霸喜歡上了一位籍籍無名的小學妹，追求無果等等。
這些花邊故事從顧枝意的嘴裏說出來, 莫名有一種喜感，旁邊的姜煙磕著瓜子笑瞇瞇地在聽。
兩個人見溫楠進來了，又拉著她一起聽。足足講了半個小時, 一直到門外的服務員過來敲門了她們再意識到再不去飯點都要過了。
去餐廳的路上，顧枝意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左瞧又瞧, 時不時地品評一下這家酒店的裝潢布局啥的，跟著她們一起過去的服務員臉上一直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們家的盆栽還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欸，這也太奢侈了吧。”
服務員笑道, “你的眼光真厲害, 這是從澳大利亞運過來的，我們家的盆栽一周換一次。”
“楠楠你看, 那朵白玉蘭像不像政治老師之前送你的那個本子上的圖案？”溫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好像呀！”
“我記得那個時候政治老師非常喜歡你, 有一次我去辦公室，聽見她跟老王打聽你轉學去哪裏了，還說你是個好苗子, 離開淮安那就太可惜啦。”
姜煙, “啊我也想起來了, 她一回去就跟我說了這事, 我那時候也挺驚訝的，沒想到她平時那麽愛拖堂, 也沒怎麽叫你起來回答問題，但居然這麽看重你。”
溫楠回憶起那位矮胖的政治女老師。
有一次她政治因為考得超級好，被她叫去了辦公室，她給了她一個本子，上面就畫著一枝白玉蘭。
她還記得她那個看她的眼神，那是對自己心目中看好的學生才會有的一種眼神。
但之後她覆讀再也沒見過她。
“我聽老王說她已經退休了，我們是她教的最後一屆學生，哦對了，高考的時候她居然專門給我們班發了一條高考加油的朋友圈。”
朋友圈三個字觸發了溫楠的另一個回憶，她想起了周清彥在她高考那天發的那一條朋友圈。她當閑聊說了出來。
姜煙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難道是我的記憶出錯了嗎？我也加了周清彥，躺列表的那種哈，但我真的很少見他發過什麽朋友圈，更別說高考加油這種無聊的話題了，他發的話我準有印象。”
顧枝意，“什麽？你居然那麽早就有他微信了？咦……現在重點好像是他究竟有沒有發朋友圈，楠楠，你真的肯定他發了嗎？”
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像是希望來臨前的末日，溫楠記得那時候的所有細節，包括在那麽多條朋友圈裏，她直到現在還記得周清彥發的那句高考加油。
就連最後那個句號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顧枝意不顧形象地蹦了起來，激動得臉都紅了，她用手指著溫楠，“他肯定是設置了我們不可看，但這裏面並不包括楠楠你，所——！”。
“所以他那天朋友圈是僅你可見。”姜煙把她沒有說完的話給接了下去。
“救命！我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周清彥他真的不會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楠楠了吧，我還以為是在你們重逢之後他對你才有感覺的，居然這麽早。”
顧枝意回想之前的種種細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之前就隱隱有一種感覺你們倆肯定有一方先暗戀另一方的感覺，後面我以為是楠楠你，真沒想到啊，校草居然還搞暗戀那一套，就憑他那張臉，在楠楠面前晃一圈，那不會得把楠楠勾得神魂顛倒。”
“……”
姜煙：“你邏輯不好，人倆可是雙向奔赴，什麽暗戀不暗戀的。”
顧枝意，“你也說得也對，就是楠楠中途轉學了，不然高中就能磕cp了！”
在知道那條朋友圈僅自己可見的那一刻，溫楠急速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真的是特意發給她看的嗎？
吃飯的時候，顧枝意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話，偶爾發表一句對這家酒店菜色的評價，“簡直太好吃了！人間美味也不過如此。”
姜煙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醋魚，時不時地“嗯”一聲，偶爾聽到感興趣的話題還會一起加入，見溫楠在發呆，也給她夾了一塊，“楠楠，你多吃點。”
溫楠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沒嘗出什麽味來。
吃完了飯三個人又去外面散了會兒步才上樓，這個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顧枝意一進門就囔囔道，“樓下那家夜宵攤這麽怎麽大火氣，我感覺我都被熏成烤肉了，得趕緊洗洗。”說完找出衣服就去了浴室。
姜煙已經躺床上玩起了手機，溫楠覺得有點口渴，去了廚房倒水喝，有點燙，她端著去了陽臺吹吹風。
就在這時，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她前兩天閑來無事給周清彥改了備註。此刻上面就顯示著新備註。
阿彥：【吃完飯了嗎寶寶】
溫楠打開幾個字又刪除，。
阿彥：【怎麽了寶寶，有什麽直接跟我說，我在呢】
他一直看著對話框等待她的消息。
如果說吃飯的時候溫楠還在懷疑那天朋友圈是不是僅她可見，到了這一刻，她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了。
但她還是想問他。
想替十七歲的溫楠要一個答案。
溫楠：【今天跟意意她們聊天，聊到了我高考前的朋友圈，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那邊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盡管心裏面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確定，但等待的時間裏溫楠還是會有一種緊張感。
她怕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發生在自己身上。
又或者還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理由。
好像一個世紀那麽久，又好像只有幾分鐘。
阿彥：【寶寶，你往下看】
溫楠怔了兩秒，心跳加速，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
一個昂藏挺拔的身影如她所料正站在下面，此刻他同樣擡著頭，雙手插兜，輪廓分明的俊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朝她揚唇一笑，像恣意風流的公子哥。
溫楠握緊手機，揮了揮手，用口型對著他說了幾句話，轉身往門口走。
房間裏的姜煙聽見開門聲問了她一句去哪，她頭都沒回只是說了一句，“下樓走走”。
姜煙嘀咕了一句不是剛剛才散完步嘛，轉眼就又被手機上的搞笑刷視頻給吸引住了。
此刻電梯沒有人，很快就到了一樓。
溫楠原本是慢慢地往外面走，後面越走越快，小步子跑了起來。
周清彥就站在酒店門口，臉上一直掛著溫痞的笑意，看著她朝自己奔來，怕她摔倒，闊步迎了上去，把小姑娘抱在了懷裏。
他怕冷到她，用大衣把小小的人兒裹在裏面，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親昵無間。
“你怎麽來了？這裏不是離學校還挺遠的嗎？”溫楠雖然有點小驚喜，但還記得這家酒店跟學校是不同的兩個方向。
“我怕某個寶寶偷偷多想哭鼻子，過來看看。”
“……那肯定不是我。”
“嗯，所以我來了。”
溫楠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摟緊他的腰，柔軟的臉蛋在他懷裏蹭了蹭，聲音嗡嗡愔愔的，“阿彥，我有點冷。”
“那我送你上去？”
“……我不想上去了。”
周清彥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嗓音在漆黑的夜色裏變得低沈喑啞，“那去公寓好不好？”
溫楠沒有說話，小手在他背上無意識地畫了個圈。
夜色無邊，一場濕漉漉的冬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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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臉沒那麽燙了, 溫楠拍了拍才慢吞吞走進房間。
裏面顧枝意正嘰嘰歪歪地和姜煙講這周她學校發生的一些花邊新聞，什麽肌肉男插足校花青梅竹馬的戀情被竹馬知道後兩人在教學樓下打了一架，以竹馬慘敗告終, 肌肉男抱得美人歸、以及設計系學霸喜歡上了一位籍籍無名的小學妹，追求無果等等。
這些花邊故事從顧枝意的嘴裏說出來, 莫名有一種喜感，旁邊的姜煙磕著瓜子笑瞇瞇地在聽。
兩個人見溫楠進來了，又拉著她一起聽。足足講了半個小時, 一直到門外的服務員過來敲門了她們再意識到再不去飯點都要過了。
去餐廳的路上，顧枝意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左瞧又瞧, 時不時地品評一下這家酒店的裝潢布局啥的，跟著她們一起過去的服務員臉上一直掛著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們家的盆栽還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欸，這也太奢侈了吧。”
服務員笑道, “你的眼光真厲害, 這是從澳大利亞運過來的，我們家的盆栽一周換一次。”
“楠楠你看, 那朵白玉蘭像不像政治老師之前送你的那個本子上的圖案？”溫楠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好像呀！”
“我記得那個時候政治老師非常喜歡你, 有一次我去辦公室，聽見她跟老王打聽你轉學去哪裏了，還說你是個好苗子, 離開淮安那就太可惜啦。”
姜煙, “啊我也想起來了, 她一回去就跟我說了這事, 我那時候也挺驚訝的，沒想到她平時那麽愛拖堂, 也沒怎麽叫你起來回答問題，但居然這麽看重你。”
溫楠回憶起那位矮胖的政治女老師。
有一次她政治因為考得超級好，被她叫去了辦公室，她給了她一個本子，上面就畫著一枝白玉蘭。
她還記得她那個看她的眼神，那是對自己心目中看好的學生才會有的一種眼神。
但之後她覆讀再也沒見過她。
“我聽老王說她已經退休了，我們是她教的最後一屆學生，哦對了，高考的時候她居然專門給我們班發了一條高考加油的朋友圈。”
朋友圈三個字觸發了溫楠的另一個回憶，她想起了周清彥在她高考那天發的那一條朋友圈。她當閑聊說了出來。
姜煙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難道是我的記憶出錯了嗎？我也加了周清彥，躺列表的那種哈，但我真的很少見他發過什麽朋友圈，更別說高考加油這種無聊的話題了，他發的話我準有印象。”
顧枝意，“什麽？你居然那麽早就有他微信了？咦……現在重點好像是他究竟有沒有發朋友圈，楠楠，你真的肯定他發了嗎？”
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像是希望來臨前的末日，溫楠記得那時候的所有細節，包括在那麽多條朋友圈裏，她直到現在還記得周清彥發的那句高考加油。
就連最後那個句號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顧枝意不顧形象地蹦了起來，激動得臉都紅了，她用手指著溫楠，“他肯定是設置了我們不可看，但這裏面並不包括楠楠你，所——！”。
“所以他那天朋友圈是僅你可見。”姜煙把她沒有說完的話給接了下去。
“救命！我好像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周清彥他真的不會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楠楠了吧，我還以為是在你們重逢之後他對你才有感覺的，居然這麽早。”
顧枝意回想之前的種種細節，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之前就隱隱有一種感覺你們倆肯定有一方先暗戀另一方的感覺，後面我以為是楠楠你，真沒想到啊，校草居然還搞暗戀那一套，就憑他那張臉，在楠楠面前晃一圈，那不會得把楠楠勾得神魂顛倒。”
“……”
姜煙：“你邏輯不好，人倆可是雙向奔赴，什麽暗戀不暗戀的。”
顧枝意，“你也說得也對，就是楠楠中途轉學了，不然高中就能磕cp了！”
在知道那條朋友圈僅自己可見的那一刻，溫楠急速的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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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顧枝意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話，偶爾發表一句對這家酒店菜色的評價，“簡直太好吃了！人間美味也不過如此。”
姜煙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醋魚，時不時地“嗯”一聲，偶爾聽到感興趣的話題還會一起加入，見溫楠在發呆，也給她夾了一塊，“楠楠，你多吃點。”
溫楠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沒嘗出什麽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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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手機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
她前兩天閑來無事給周清彥改了備註。此刻上面就顯示著新備註。
阿彥：【吃完飯了嗎寶寶】
溫楠打開幾個字又刪除，。
阿彥：【怎麽了寶寶，有什麽直接跟我說，我在呢】
他一直看著對話框等待她的消息。
如果說吃飯的時候溫楠還在懷疑那天朋友圈是不是僅她可見，到了這一刻，她好像已經知道答案了。
但她還是想問他。
想替十七歲的溫楠要一個答案。
溫楠：【今天跟意意她們聊天，聊到了我高考前的朋友圈，你有什麽話想跟我說嗎？】
那邊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盡管心裏面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確定，但等待的時間裏溫楠還是會有一種緊張感。
她怕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發生在自己身上。
又或者還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理由。
好像一個世紀那麽久，又好像只有幾分鐘。
阿彥：【寶寶，你往下看】
溫楠怔了兩秒，心跳加速，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
一個昂藏挺拔的身影如她所料正站在下面，此刻他同樣擡著頭，雙手插兜，輪廓分明的俊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朝她揚唇一笑，像恣意風流的公子哥。
溫楠握緊手機，揮了揮手，用口型對著他說了幾句話，轉身往門口走。
房間裏的姜煙聽見開門聲問了她一句去哪，她頭都沒回只是說了一句，“下樓走走”。
姜煙嘀咕了一句不是剛剛才散完步嘛，轉眼就又被手機上的搞笑刷視頻給吸引住了。
此刻電梯沒有人，很快就到了一樓。
溫楠原本是慢慢地往外面走，後面越走越快，小步子跑了起來。
周清彥就站在酒店門口，臉上一直掛著溫痞的笑意，看著她朝自己奔來，怕她摔倒，闊步迎了上去，把小姑娘抱在了懷裏。
他怕冷到她，用大衣把小小的人兒裹在裏面，兩個人像連體嬰一樣，親昵無間。
“你怎麽來了？這裏不是離學校還挺遠的嗎？”溫楠雖然有點小驚喜，但還記得這家酒店跟學校是不同的兩個方向。
“我怕某個寶寶偷偷多想哭鼻子，過來看看。”
“……那肯定不是我。”
“嗯，所以我來了。”
溫楠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摟緊他的腰，柔軟的臉蛋在他懷裏蹭了蹭，聲音嗡嗡愔愔的，“阿彥，我有點冷。”
“那我送你上去？”
“……我不想上去了。”
周清彥眉頭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嗓音在漆黑的夜色裏變得低沈喑啞，“那去公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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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無邊，一場濕漉漉的冬雨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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