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果

明明現在是數九寒天, 但臉上的溫度卻火辣辣的，溫楠一直到出了商場都還覺得渾身都在發著燙，脖子早已經紅得滴血。根本不敢去回想剛剛看到的盒子具體是什麽用處。

周清彥叫好了車, 回過頭才發現旁邊的女孩原本白皙清透的臉蛋不知何時像極了一只煮熟了的軟腳蝦，紅彤彤的一片, 就連耳尖都紅得充血。

“想什麽呢你？”微彎了彎腰，他使壞似的湊近她的肩側，嗓音低低的, 混著夜色有一種撩人的磁性。

溫楠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很奇怪，但她只要一想到剛剛那麽多人都看到那些盒子, 臉就騰的燒了起來，這生理反應她自己都沒辦法去控制。

現在他又來問，一聽就是故意的, 溫楠咬了咬唇, 轉身沒理他，走得很快。

周清彥見此情形, 知道小姑娘是真惱了, 忙邁開腿追上去，拉住那雙纖細的腕子, 低聲哄道，“寶寶，我錯了。”

霓虹燈的光影明明滅滅, 今晚的夜色很美, 過路的兩個女孩子看見在商場旁邊的馬路牙子上, 高大挺拔的男生垂著頭站在一個女孩面前, 拉著她的手，低聲說著些什麽。

那男生身高一米八以上, 為了跟女生說話，微微弓著腰，說了挺多話，女孩子一直垂著頭沒開口。

直到男生不知道說了什麽，女生臉騰的一下飛起了紅雲，男生彎唇笑了一下，俯下身子摟住了女生的腰，兩個人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悄悄話，後面男生就牽著女生上了一輛出租車就離開了。

兩個女孩子自然也沒錯過男生為女主護頭的那一幕，那呵護勁兒是她們看見過的這麽多對情侶當中最體貼入微的一個。

從始至終男生都在用一種寵溺的眼神哄著女孩，那眼神裏的愛意濃得像化不開的水。

“這男生也太絕了吧，又高又帥還對女朋友這麽好，這種優質好男人什麽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現在就有啊”。

“你這什麽虎狼之詞，人家女朋友都還在旁邊呢！”

“什麽虎狼之詞，是你想多了吧，我是在叫你回去躺床上做個夢，夢裏啥都有。”

“……”

開著暖氣的出租車裏，司機開著音響操/著一口方言在哼歌。

溫楠一上車就把圍巾拿了下來，裏面溫度剛剛好，戴久了有點悶。她稍微整理了下耳邊的碎發，臉紅撲撲的，像福娃娃。

周清彥順手拿過她手上的圍巾，見她鬢邊還有一根長發沒挽上去，恰好那塊兒皮膚白得發光，極致的黑和極致的白雜糅在一起有一種至純的美感，他眼神暗了暗。

溫楠還不知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灼熱的男性氣息一瞬間包圍過來時她眼睫顫了顫，心仿佛要跳出腔子。

尤其是前面的司機時不時會看一眼後視鏡。

溫楠縮著身子想往旁邊躲，一只大手在黑暗中禁錮住了她的腰，人她沒辦法動彈。

下一秒，溫楠感官敏銳地察覺到耳邊吹來一股熱氣，低沈的笑深深淺淺地傳進她的耳膜，“躲什麽？幫你挽個發而已。”

他邊說邊伸手將她遺落下的那一根發絲挽到耳後，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以及從女孩子身上飄來的若有若無的體香。

周清醒喉嚨上下滾了滾，額上青筋突起紋路，這些變化他旁邊的女孩一無所知。

溫楠只是突然感覺到空氣有些稀薄，她用餘光偷瞄著前方的司機，仿佛下一秒司機就會從後視鏡裏看到兩人目前暧昧不堪的姿勢。

驀地，她腦子裏閃過一個東西。

這個想法讓她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下意識地側過頭去找那個袋子。

當嘴唇擦過一個凸起的東西時，溫楠一下子就定住了。

一動不動。

沒想到那麽容易起反應，周清彥本來準備退回去冷靜冷靜，當一層柔軟的東西輕輕地擦過他凸起的喉嚨時，他察覺到自己某個部位已經不忍直視了。

這個意外的算不上吻的吻搞得溫楠很尷尬，幸虧車裏有點黑，看不清她爆紅的臉，不然她都想找個地方鉆進去。現在她一點都不想找什麽袋子了。

被司機看見就看見吧。反正很多人都看過了。

女孩低著頭像幹了什麽壞事的模樣，周清彥哼了聲，壓低聲音道，“投懷送抱？嗯？”

溫楠睇了他一眼，又悄咪咪看了司機一下，才湊近他小聲開了口，“那個袋子你放哪了？”

她逡巡了一圈，沒看見袋子的蹤影。

雖然剛剛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但既然他都開口說話了她也就想著問一問，也好過等會兒被司機看見又得社死一次。

周清彥看著女孩盯著一張大紅臉問自己，下意識揉了揉她的頭，趁司機不註意，在她水潤潤的唇上輕啜了一口，沒發出任何聲音。

後面的車程裏，一個看著窗外，一個盯著看窗外的人看。

少女的臉紅比任何春色都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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