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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背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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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背後的秘密

在商會和蔡選的斡旋下,沈雪和楊先樹的合作很順利就達成了:

楊家醬坊按沈雪的秘方生產出售,對外稱是百香居的新品。

由於沈雪放棄了做自己醬料招牌的機會,於是在醬坊收益分成上占到了七成。

“你和楊家合夥的事談得怎麽樣了?”本來在一旁處理公務的李璋問到。

之前沈雪提出要在府裏找一間房做書房:“不用太大,我的東西不多。”

結果李璋說自己書房很大,可以開辟一處給她。

沈雪怕影響到他,本打算拒絕,但是看著李璋書房裏從志怪小說到刑法律典一應俱全便同意了。

二人在一處辦公已經有些時日了,期間一直非常有默契地互不打擾。

今天李璋突然開口,原本算賬正火熱的沈雪一時沒反應過來,被嚇了一激靈,睜圓眼睛一臉疑惑:“啊?”

李璋眸子一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副表情很……很勾人?

可對方表情坦蕩,李璋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道:“你和楊家合夥的事談得怎麽樣了?”

“哦,今天都談妥了。”沈雪接著把細節都給李璋講了一遍,她想讓李璋幫自己參謀一下。

“你不是一直想做自己的醬料招牌嗎?”李璋問到,沈雪每次談起自己生意時,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個,還說自己的目標是一個叫“老幹媽”的女人。

“起初是想的,但今天我突然想通了。”沈雪回道。

自己手握望江食肆這個招牌,後面火鍋店開業後又是另一個招牌,若是在經營一個醬坊,精力就太分散了。

她可以學習微風樓,他們的醬料食材都是采購,所有精力都放在菜肴上,這才是微風樓能屹立幾百年不倒閉的關鍵。

“嗯,你想通了就好。”李璋道。

“王爺,聽你這語氣似乎早就希望我能想通。”沈雪問道。

“嗯。”李璋肯定道。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沈雪有些失落,她以為李璋對自己會直言不諱的,“你說的話我一直是最聽的。”

“我……我只是不希望掃你的興。”沈雪話語直白,語氣裏透漏出的委屈讓李璋心裏一緊。

每次沈雪同他講自己生意時,說得盡興時,眼睛亮晶晶的,一雙彎眉時而緊促時而舒展,他很喜歡看到這樣生動可愛的她。所以即使自己有意見也不舍得說出來打斷。

“以後不用顧慮這麽多。”沈雪道,“我說過王爺和我可以坦誠相待。”

“好。”李璋保證道。

話說到這裏,沈雪還是決定問一問:“我記得在蒼月賭博事重罪?”

“嗯。”李璋一邊回一邊處理著桌上如山一般的文書。

得到肯定的沈雪決定看看相關法律,若是重罪,為何衛陽城的賭坊還敢公開攬客?

沈雪走到書架前翻找起來

“《蒼月律》在你左手最裏邊第三排。”李璋似乎猜到她要找什麽。

聞言沈雪走過,果然看到了,只是《蒼月律》有十多卷,每一卷比《新華詞典》還厚,她有些犯難,關於賭博的在哪?

她扭頭看向李璋準備向他求救。

“刑律第三卷第四章。”李璋提示道,依舊是頭也不擡。

沈雪找到後仔細讀了半晌,心中有了大概:

在蒼月若是開賭坊,主犯車裂,夷三族,從犯斬首,家眷流放。

至於參賭者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判鞭笞手足到砍手足不等。

若是在衛陽城則罪加三等。

對於官員參賭或者開設賭坊則再罪加三等。

“不對呀,若是這樣,為什麽衛陽城的賭坊還敢……額”沈雪差點把賭坊招攬楊大郎賭博的事說出來了。

若是按照法律,楊大郎這樣的定要被剃須發、除衣履,掛牌游街三日,然後再被拖去砍手剁腳。

“你想說為什麽賭坊的人敢像其他買賣一樣公然招攬客人,比如楊先勇,對吧?”李璋早就知道這一切了,也知道根源在哪。

自從辜如鋼探查到曹斌在青山秘密養兵一事後,李璋便派人潛入其中,探查出了不少情報。

這批人其實並不知道他們那是曹斌養的私兵,因為曹斌對他們說他們屬於永州軍營,單獨訓練是為了選拔精兵,但對外要保密。為了讓他們相信,關餉也比其他軍營多出幾倍。

這下沈雪明白了,若這些開銷只逮著國庫薅很容易翻車,所以最好有其他的渠道。曹斌便提議開賭坊。

李陵自然願意,他想要是自己當皇帝了,國庫空虛遭罪的還是自己。

起初能從國庫搞到一部分錢,所以賭坊規模也不大,但是李璋他們查案查到國庫之後,皇上隱而不發,李陵一直如坐針氈,哪裏還敢再從中拿錢。

所以國庫這邊一斷,就只能更依賴賭坊,賭坊生意自然紅火。

“那王爺現在正是機會呀!”沈雪有些疑惑,為什麽李璋不趕緊打著抓賭的招牌再斷李陵財路。

到時候沒錢了,看曹斌拿什麽去養他的私兵?

“不急,還得再等等。”李璋一臉高深。

三日後。

左敏接到二王爺李陵的口信,永州來人了,請他過去敘舊。

左敏到後就看到曹斌,腆著大肚子坐在廳內,看見自己也只是虛虛擡手,喚了聲:“左大人。”

這便是他對兵部尚書的禮數了。

他知道曹兵是故意的,做得這樣明顯也是故意讓他知道自己是故意的。

他這樣的挑釁左敏早已習以為常,他同這個荒蠻野夫不一樣,禮數周到地回禮。

至於端坐正位的二王爺,左敏從不指望他能出聲主持公道。

這位對此從來都是裝聾作啞,倒不是因為曹斌是他老丈人。

而是他庸碌無為,根本不懂馭臣之術,底下人的矛盾他哪裏會調解?無論是自己還是曹斌,對他言辭稍微激烈一點,他便露怯失了方寸,只得點頭,毫無主見。

只要不當著他面拔刀把對方殺了,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曹斌看不慣左敏這種只知道背後攪弄風雲的文官,每次面對自己挑釁總是這幅態度,誰不知道他恨不得自己死,嗤笑了一聲,端起桌面的茶杯啜了一口。

“今日叫二位來是商量賭坊的事。”李陵前些日得知有人在討論賭博。

以前他們遮掩得極好,百官迫於他們的勢力,沒人敢說一個字。如今不一樣了,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要警覺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三王爺他們要有所動作了。”左敏補充道。

“左大人提關掉賭坊。”李陵心裏是怕這個聲音洪亮,面容兇惡的老丈人的,他下意識說是左敏的提議。

結果左敏目光落在他身上,淩厲得讓他一抖,找補了一句:“當然我覺得很有必要。”

見他毫無威嚴的模樣,左敏暗暗嘆了口氣。

“關掉賭坊!?”如意料之中,曹斌叫喊著站起來,但他到底不好明目張膽地質問李陵,於是轉向左敏,“那青山軍的花銷左大人出?”

看著李陵不肯與自己對視的樣子,曹斌立馬就肯定是左敏那老賊給灌的迷魂湯。

左敏不急不緩回道:“曹大人先別急。只是眼下這條路已經不安全了。”

李璋等人勢力大漲,他們已經不能與之分庭抗禮。

蒼月嚴令禁賭,他們查這事遲早的事。

熟知律法的左敏知其嚴重性,決定先發制人,趕在他們查之前撇清關系。

曹斌自然不信,分明是左敏這些朝廷文官沒從賭坊分到錢,心裏不滿所以才接機報覆,斷自己財路。

什麽李璋勢力見長,當初他們能將如日中天的太子一派拉下馬,如今卻沒本事替自己遮掩,誰信?

曹斌自然不能直說,只得搬出軍營開銷。

“我和王爺算過了,以往賭坊的上供加上國庫的錢應該是夠的。”左敏知道曹斌的性格,那些錢不少進了他的將軍府的私庫。

見他始終不願松口,左敏只得“委婉”點道。

“你什麽意思?”曹斌被他這樣當面提點自然翻臉,那些錢他可不是一個人花的!

李陵看著岳丈盯著自己,心裏止不住地發虛。

王妃曹麗生活奢靡,自己自然也沒少享用,他此時要再不開口,以其性格,肯定要說出不少讓人難堪的話:“此事實在沒辦法,還得多仰仗將軍,到時候本王從王府賬中出錢支援一二。”

“那一兩年之後呢?”曹斌反問到。

“皇上龍體每況愈下,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左敏打蛇隨棍上,“在苦一苦將軍。”

曹斌被堵得沒話說,他很想罵一句:“去你娘的,咋不苦一苦你自己?”

回到府裏曹斌越想越氣,輾轉難眠,半夜叫來管家曹大:“你去把賭坊的曾東叫來。”

曾東跟著曹大來到將軍府,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就又回到家中。

曹斌找他就兩件事:關賭坊、給錢。

曾東和他打過這麽多年交道,早就習慣了他的貪婪無度,蠻橫霸道。但是這次著實過分了。他竟然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

平時賭坊的錢大多都進貢給他,自己手裏的還要分給手下幫忙做事的人,偶爾還要打點。上哪給他搞五萬兩?

可以他對曹斌的了解,若是自己不能按時交五萬兩到曹斌手裏,對方有一百種方法弄死自己。

“與虎謀皮,與虎謀皮呀!”曾東悔不當初。

坐在院子裏長籲短嘆了半宿,只見到貼身小廝腳步匆匆朝這邊來才覺天亮,困意也席卷而來:“我去躺會,有事來叫我。”

小廝是知道他一夜未睡,有些為難:“啟稟老爺,外面來了個人,說要見你。”

自認命不久矣的曾東哪裏有心思管這個,擺擺手煩躁道:“不見!”

“那個人說是來救您性……性命的。”小廝怯怯道。

剛轉身的曾東頓住了,對方這話茬看來是知道些什麽,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曾東強忍困意,帶著小廝到門口。

對方一身灰白色短打,氣度不凡。

“閣下是?”曾東問到。

“怎的,在下來救您性命,您卻連屋都不讓進?”

見他不願意在外報家門,曾東越發覺得對方是救星,忙將人迎進屋,關上門。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這次曾東十分有誠意地鞠躬道。

“在下張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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