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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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溫衍極度失望地走出乾清宮後, 他絕望地看著越下越凜冽的飛雪，看著地面的積雪漸次漫過皂靴面，頓時, 他心頭的焦急更甚了幾分。
風雪呼嘯, 冰凍刺骨。
溫衍一邊向著宮外方向疾步走去, 一邊在心底對自己嘲諷了一番——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為何還要來求得父皇的幫助？
父皇本就對蘇家想要趕盡殺絕，這一次蘇沐瑤的失蹤，正可謂中了他的心意, 他會是這樣的態度不足為奇。
我還在奢求什麽？
前世的父皇和今生的父皇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我……
等等！
溫衍腳步一頓, 兩眼恐慌地虛無地望著前方, 一股子毛骨悚然的顫栗感，轟然湧上他的心頭。
父皇本就對蘇家想要趕盡殺絕？
什麽意思？
我為什麽腦子裏會冒出這種可怖的念頭？
我……
“皇兄！”向來十分雀躍的聲音，這會兒在風雪的呼嘯聲中, 竟顯得羸弱無比。
溫衍聞聲望去，卻見溫樂京正全身裹著厚厚的大氅, 被春雪攙扶著, 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縱然溫衍心急如焚, 但溫樂京終究是才從火場裏救出來的, 他這個做皇兄的，怎麽的也得安慰幾分。
但溫樂京是個直腸子，她嚷嚷著道：“我剛才都聽說了, 沐瑤是不是失蹤了？！”
許是被火場裏的濃煙嗆的, 這會兒還沒怎麽恢覆萬全, 溫樂京的聲音聽起來啞啞的，悶悶的。
“是！”溫衍神情微凜, 他確實也沒有更多的心情去寬慰一個平安無事的人。於是，他便直接道：“我馬上還要再出宮去找她，你趕緊回宮休息去。火場裏走一遭，身子必定頹得很，可別再被風雪給凍著了。快回去歇著吧！”說到這兒，他忽而想起剛才在乾清宮裏，聽見他母後所言的那番，便又對她補充了一句，道：“父皇這會兒身子不舒服，剛才咳嗽了好一會兒，現在應是要歇下了。你若是想見父皇，等明兒再說吧！”
“皇兄，我是來找你的！”溫樂京著急地道：“但現在找沐瑤更重要，我要說的那個，等你倆回來了再說吧！”
溫衍壓根就沒有那個心情去問溫樂京找自己是為了何事，便匆匆地應了一聲後，便著急忙慌地擡腳就走。
卻在他走出十來步遠的時候，忽而聽見身後溫樂京又高呼了一聲：“對了皇兄，南城郊的那個靈火上仙聽說算卦推運十分精準，若是實在找不到沐瑤，不如……不如你去問問她吧！”
若是尋常，溫衍早就心頭火起，要好好教育一番自己的皇妹，他想說，這種巫蠱之術絕不可信，都是一幫愚昧百姓，霍亂天下的骯臟伎倆。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溫衍著實沒有半點兒的心情。更何況白日裏，在龍壇那兒，為了這個靈火上仙的事兒，他已經教訓過溫樂京了。
於是，他的腳步沒有做半分地停留，便直接向著宮外疾步而去。
因為在午門外不遠處的南長街，溫衍早已安排了一個補救方案在等著自己。
重新經歷一世，他絕不會把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他的父皇身上。
他早已在第一時間做好了第二方案。
那是他要營救蘇沐瑤的最後的希望——
杜予添。
剛出了午門，溫衍便看見江平早早地牽著馬匹在等著他了。見著他翻身上馬後，江平一邊騎馬跟上，一邊說著城內搜查的最新進展。
當然，是沒有進展。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溫衍一邊駕馬向著南長街的方向疾奔，一邊問。
江平趕緊大聲地回報，道：“千人死衛已於南城郊外隨時待命！”
“沒被其他人發現吧？”
“沒有。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是全城搜尋太子妃娘娘的時候，最為混亂。”
“本王的萬人親兵呢？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集合了嗎？”
江平微頓，卻也不得不匯報道：“回殿下，萬人親兵已於城內四處準備完畢。”
“好，如果……”
“殿下！”江平非常大不敬地打斷了他：“殿下您的萬人兵將若是今兒出動，到時候被皇上判定您……”
溫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便直接道：“你是擔心父皇會起疑，本王今夜起兵謀反，以瑤兒為幌子做出謀得皇位之事？”
江平沒有回答，但溫衍所言的，正是他的擔憂。
“放心吧！”說話間，兩人已經騎馬來到了南長街，溫衍的眸光向著四處望去，口中並喃喃道：“不到萬不得已，本王不會做出最壞的決定。”
可江平還是擔憂。
如果今夜再找不到蘇沐瑤，依著他對溫衍的多年了解，溫衍是一定會調遣他的萬人親兵，不顧皇命，直接沖出京師城，去城外尋找。
到時候，不論能否找到蘇沐瑤，給溫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麽，太子之位被廢。
要麽，面對皇上的勃然大怒和起疑，溫衍被逼之下，不得不起兵謀反。
若是真發生了第二種可能……
江平恐慌地看著溫衍的側顏，心頭不住地擔憂了起來。
蒼天啊！
大地啊！
各路神t佛啊！
求求你們，保佑咱們的太子殿下趕緊找到蘇沐瑤吧！
……
“杜予添他們人呢？”話音剛落，溫衍便看見南長街的側首，似是一大幫隊伍在前方等候。
而隊伍的前方，來回著急等待著的，正是身披玄色戰甲的杜予添。
見著溫衍和江平疾馳而來，他趕緊翻身上馬，迎了上去。
溫衍的目光越過杜予添的身後，看向他帶來的這些兵將們，頓時不悅道：“怎麽就這麽點人？”
提及這個，杜予添也十分汗顏，道：“兵營裏的人跟我爹一樣死腦筋，效忠朝廷，只聽命皇上的聖旨。若是我爹能松松口，興許來的人會更多些，但是……”
溫衍明白了，這個節骨眼上不是爭論人多人少的時候。於是，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目前南城郊外有我的死衛千餘人，加上你這裏大概……”
“兩百多人。”
“嗯，我們分頭找。”溫衍一邊駕馬前行，一邊道：“周邊城郊有四村兩鎮，你這兩百多人先負責這四個村。”
“是！”
溫衍轉而問江平：“剩下兩鎮有提前通知嗎？”
“通知了，現在應該全鎮搜尋中。”
“好。江平，你帶領五百人去這兩個鎮子幫忙。剩下的人……”說到這兒，溫衍的馬匹已經帶著他疾馳到南城門那兒，他擡眼望著城門外不遠處的三座荒山，心頭驀地一緊，道：“剩下的人跟隨本王一起，上山搜尋！”
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
可當這麽一大幫子烏泱泱的人馬在南城門那兒集合時，守城兵將們嚇得都快要給溫衍跪下了。
“太子殿下啊！不是不讓你出去。而是聖旨先前已經下達，告訴我們挾持太子妃娘娘的賊人就在城內，讓我們務必在城內搜尋，不得擅離職守出城門啊！”
“你只要放本王和這些人出城就好。”溫衍疾馳而來的這一路，已經想好了理由：“本王這一趟出城，不是為了找瑤兒。而是想要去一趟南城郊的莊園，找一位靈火上仙。”
“啊？”守城兵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人到危急時刻，什麽法子都要用一用。既然城內已經找不到了，那必定是城內有人把瑤兒藏起來了。”溫衍寒聲盯著城門，道：“但這人在哪裏，藏瑤兒的方位在哪裏，本王一概不知，便只能求得那位靈火上仙，通過仙靈問蔔的方式，告知本王一二了。”
見守城的兵將們還是有些遲疑，溫衍便更進一步地道了句：“若是父皇怪罪下來，你們大可對他如實相告。有關南城郊的靈火上仙，不僅很多世家子知曉，就連樂京也知道。聽說這位上仙近來名氣很大，你們沒聽說過嗎？”
溫衍順利地出了城。
溫衍確實心急如焚，但他對巫蠱玄秘之術痛恨至極，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找那靈火上仙。當下，他出了城後，便帶著手下眾死衛們，向著那三座荒山疾馳而去。
荒山很大，但這些死衛們分頭行動，雖是夜間尋人，但溫衍對自己調教的這些人非常有信心。
寒風漸緊，飛雪像是大團大團的棉絮一般，像著天地四處砸將下來。
溫衍擡眼向著荒山方向望去，卻見縱然是深夜，也能看見荒山上已然雪白一片。
雖然這樣的情況，前世壓根兒就沒有發生過，他也無從得知接下來的事態走向。
但他在冥冥之中，就覺得他的瑤兒應該就在眼前的荒山裏。
他的瑤兒就在山裏等他！
他甚至覺得，在自己的腦海裏，能聽見蘇沐瑤正一聲聲地呼喊著他。
正當他滿腔熱血，一門心思地跟死衛們向著荒山方向駕馬疾行時，突然，一道黑色的，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現在距離他的視線百米外的正前方！
卻在溫衍以為是自己夜間尋路，可能有點兒眼花時，只見那黑色的身影速度極快，如疾風一般，越過那些沖鋒的死衛們，於眨眼之間躥向溫衍正前方的半百米處！
溫衍心頭一驚。
不待他勒住韁繩，再一眨眼，卻見那黑色的身影轟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受驚的馬匹嘶鳴地擡起了前蹄，將溫衍整個向上顛起，卻在溫衍的一聲怒喝聲中，只見，那黑影伸出一根白皙細長的手指，對著那駿馬的胸前用力地點了一點。
一瞬間，這馬安靜了下來。
正當溫衍有些驚疑不定時，卻見那黑影揚起頭來瞧他，但這黑影並沒有掀開帷帽上的黑色面紗，可這人有著一雙犀利的，鋥亮的，宛如深夜繁星的雙眸，卻是定定地盯著溫衍，並開口道——
“太子殿下，途徑兩世，你怎麽才想起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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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極度失望地走出乾清宮後, 他絕望地看著越下越凜冽的飛雪，看著地面的積雪漸次漫過皂靴面，頓時, 他心頭的焦急更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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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衍一邊向著宮外方向疾步走去, 一邊在心底對自己嘲諷了一番——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為何還要來求得父皇的幫助？
父皇本就對蘇家想要趕盡殺絕，這一次蘇沐瑤的失蹤，正可謂中了他的心意, 他會是這樣的態度不足為奇。
我還在奢求什麽？
前世的父皇和今生的父皇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我……
等等！
溫衍腳步一頓, 兩眼恐慌地虛無地望著前方, 一股子毛骨悚然的顫栗感，轟然湧上他的心頭。
父皇本就對蘇家想要趕盡殺絕？
什麽意思？
我為什麽腦子裏會冒出這種可怖的念頭？
我……
“皇兄！”向來十分雀躍的聲音，這會兒在風雪的呼嘯聲中, 竟顯得羸弱無比。
溫衍聞聲望去，卻見溫樂京正全身裹著厚厚的大氅, 被春雪攙扶著, 向著他的方向走來。
縱然溫衍心急如焚, 但溫樂京終究是才從火場裏救出來的, 他這個做皇兄的，怎麽的也得安慰幾分。
但溫樂京是個直腸子，她嚷嚷著道：“我剛才都聽說了, 沐瑤是不是失蹤了？！”
許是被火場裏的濃煙嗆的, 這會兒還沒怎麽恢覆萬全, 溫樂京的聲音聽起來啞啞的，悶悶的。
“是！”溫衍神情微凜, 他確實也沒有更多的心情去寬慰一個平安無事的人。於是，他便直接道：“我馬上還要再出宮去找她，你趕緊回宮休息去。火場裏走一遭，身子必定頹得很，可別再被風雪給凍著了。快回去歇著吧！”說到這兒，他忽而想起剛才在乾清宮裏，聽見他母後所言的那番，便又對她補充了一句，道：“父皇這會兒身子不舒服，剛才咳嗽了好一會兒，現在應是要歇下了。你若是想見父皇，等明兒再說吧！”
“皇兄，我是來找你的！”溫樂京著急地道：“但現在找沐瑤更重要，我要說的那個，等你倆回來了再說吧！”
溫衍壓根就沒有那個心情去問溫樂京找自己是為了何事，便匆匆地應了一聲後，便著急忙慌地擡腳就走。
卻在他走出十來步遠的時候，忽而聽見身後溫樂京又高呼了一聲：“對了皇兄，南城郊的那個靈火上仙聽說算卦推運十分精準，若是實在找不到沐瑤，不如……不如你去問問她吧！”
若是尋常，溫衍早就心頭火起，要好好教育一番自己的皇妹，他想說，這種巫蠱之術絕不可信，都是一幫愚昧百姓，霍亂天下的骯臟伎倆。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溫衍著實沒有半點兒的心情。更何況白日裏，在龍壇那兒，為了這個靈火上仙的事兒，他已經教訓過溫樂京了。
於是，他的腳步沒有做半分地停留，便直接向著宮外疾步而去。
因為在午門外不遠處的南長街，溫衍早已安排了一個補救方案在等著自己。
重新經歷一世，他絕不會把所有的期待都寄托在他的父皇身上。
他早已在第一時間做好了第二方案。
那是他要營救蘇沐瑤的最後的希望——
杜予添。
剛出了午門，溫衍便看見江平早早地牽著馬匹在等著他了。見著他翻身上馬後，江平一邊騎馬跟上，一邊說著城內搜查的最新進展。
當然，是沒有進展。
“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嗎？”溫衍一邊駕馬向著南長街的方向疾奔，一邊問。
江平趕緊大聲地回報，道：“千人死衛已於南城郊外隨時待命！”
“沒被其他人發現吧？”
“沒有。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是全城搜尋太子妃娘娘的時候，最為混亂。”
“本王的萬人親兵呢？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集合了嗎？”
江平微頓，卻也不得不匯報道：“回殿下，萬人親兵已於城內四處準備完畢。”
“好，如果……”
“殿下！”江平非常大不敬地打斷了他：“殿下您的萬人兵將若是今兒出動，到時候被皇上判定您……”
溫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便直接道：“你是擔心父皇會起疑，本王今夜起兵謀反，以瑤兒為幌子做出謀得皇位之事？”
江平沒有回答，但溫衍所言的，正是他的擔憂。
“放心吧！”說話間，兩人已經騎馬來到了南長街，溫衍的眸光向著四處望去，口中並喃喃道：“不到萬不得已，本王不會做出最壞的決定。”
可江平還是擔憂。
如果今夜再找不到蘇沐瑤，依著他對溫衍的多年了解，溫衍是一定會調遣他的萬人親兵，不顧皇命，直接沖出京師城，去城外尋找。
到時候，不論能否找到蘇沐瑤，給溫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麽，太子之位被廢。
要麽，面對皇上的勃然大怒和起疑，溫衍被逼之下，不得不起兵謀反。
若是真發生了第二種可能……
江平恐慌地看著溫衍的側顏，心頭不住地擔憂了起來。
蒼天啊！
大地啊！
各路神t佛啊！
求求你們，保佑咱們的太子殿下趕緊找到蘇沐瑤吧！
……
“杜予添他們人呢？”話音剛落，溫衍便看見南長街的側首，似是一大幫隊伍在前方等候。
而隊伍的前方，來回著急等待著的，正是身披玄色戰甲的杜予添。
見著溫衍和江平疾馳而來，他趕緊翻身上馬，迎了上去。
溫衍的目光越過杜予添的身後，看向他帶來的這些兵將們，頓時不悅道：“怎麽就這麽點人？”
提及這個，杜予添也十分汗顏，道：“兵營裏的人跟我爹一樣死腦筋，效忠朝廷，只聽命皇上的聖旨。若是我爹能松松口，興許來的人會更多些，但是……”
溫衍明白了，這個節骨眼上不是爭論人多人少的時候。於是，他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目前南城郊外有我的死衛千餘人，加上你這裏大概……”
“兩百多人。”
“嗯，我們分頭找。”溫衍一邊駕馬前行，一邊道：“周邊城郊有四村兩鎮，你這兩百多人先負責這四個村。”
“是！”
溫衍轉而問江平：“剩下兩鎮有提前通知嗎？”
“通知了，現在應該全鎮搜尋中。”
“好。江平，你帶領五百人去這兩個鎮子幫忙。剩下的人……”說到這兒，溫衍的馬匹已經帶著他疾馳到南城門那兒，他擡眼望著城門外不遠處的三座荒山，心頭驀地一緊，道：“剩下的人跟隨本王一起，上山搜尋！”
所有人迅速行動起來。
可當這麽一大幫子烏泱泱的人馬在南城門那兒集合時，守城兵將們嚇得都快要給溫衍跪下了。
“太子殿下啊！不是不讓你出去。而是聖旨先前已經下達，告訴我們挾持太子妃娘娘的賊人就在城內，讓我們務必在城內搜尋，不得擅離職守出城門啊！”
“你只要放本王和這些人出城就好。”溫衍疾馳而來的這一路，已經想好了理由：“本王這一趟出城，不是為了找瑤兒。而是想要去一趟南城郊的莊園，找一位靈火上仙。”
“啊？”守城兵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人到危急時刻，什麽法子都要用一用。既然城內已經找不到了，那必定是城內有人把瑤兒藏起來了。”溫衍寒聲盯著城門，道：“但這人在哪裏，藏瑤兒的方位在哪裏，本王一概不知，便只能求得那位靈火上仙，通過仙靈問蔔的方式，告知本王一二了。”
見守城的兵將們還是有些遲疑，溫衍便更進一步地道了句：“若是父皇怪罪下來，你們大可對他如實相告。有關南城郊的靈火上仙，不僅很多世家子知曉，就連樂京也知道。聽說這位上仙近來名氣很大，你們沒聽說過嗎？”
溫衍順利地出了城。
溫衍確實心急如焚，但他對巫蠱玄秘之術痛恨至極，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找那靈火上仙。當下，他出了城後，便帶著手下眾死衛們，向著那三座荒山疾馳而去。
荒山很大，但這些死衛們分頭行動，雖是夜間尋人，但溫衍對自己調教的這些人非常有信心。
寒風漸緊，飛雪像是大團大團的棉絮一般，像著天地四處砸將下來。
溫衍擡眼向著荒山方向望去，卻見縱然是深夜，也能看見荒山上已然雪白一片。
雖然這樣的情況，前世壓根兒就沒有發生過，他也無從得知接下來的事態走向。
但他在冥冥之中，就覺得他的瑤兒應該就在眼前的荒山裏。
他的瑤兒就在山裏等他！
他甚至覺得，在自己的腦海裏，能聽見蘇沐瑤正一聲聲地呼喊著他。
正當他滿腔熱血，一門心思地跟死衛們向著荒山方向駕馬疾行時，突然，一道黑色的，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現在距離他的視線百米外的正前方！
卻在溫衍以為是自己夜間尋路，可能有點兒眼花時，只見那黑色的身影速度極快，如疾風一般，越過那些沖鋒的死衛們，於眨眼之間躥向溫衍正前方的半百米處！
溫衍心頭一驚。
不待他勒住韁繩，再一眨眼，卻見那黑色的身影轟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受驚的馬匹嘶鳴地擡起了前蹄，將溫衍整個向上顛起，卻在溫衍的一聲怒喝聲中，只見，那黑影伸出一根白皙細長的手指，對著那駿馬的胸前用力地點了一點。
一瞬間，這馬安靜了下來。
正當溫衍有些驚疑不定時，卻見那黑影揚起頭來瞧他，但這黑影並沒有掀開帷帽上的黑色面紗，可這人有著一雙犀利的，鋥亮的，宛如深夜繁星的雙眸，卻是定定地盯著溫衍，並開口道——
“太子殿下，途徑兩世，你怎麽才想起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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