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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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子夜時分。
距離蘇沐瑤失蹤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整個皇宮上下大亂不說，就連京師城內外都已被翻了個底兒朝天。
沒有。
什麽都沒有。
整個京師城上下，完全沒有蘇沐瑤的影子。
此時在乾清宮裏, 溫衍第七次向他的父皇請命, 他要率領京師城內的八大營直接將搜索範圍擴大到四處城郊。
皇上其實也非常著急, 但對於找一個尚未成婚的太子妃, 卻要動用到守護皇城內外的八大營，於公於私，他都是不情願的。
見皇上擰眉深思, 見乾清宮裏的龍騰漏正一點點地向著子時三刻的方向在走, 溫衍再也顧不得什麽, 直接給他的父皇跪下了。
他哀聲請求, 一次次不住地磕著響頭，只盼得皇上松口。
可皇上也有他的顧慮，他始終都沒有吭聲, 可手中盤著的雙龍玉石球卻是在他的手中越轉越快了。卻見自己的太子竟然為了個女人，能磕出這樣重的頭來, 他也是心頭一陣不快。
“兒時就曾教導你, 你身為太子, 向朕所求之事, 只有一樣，那便是為天下百姓請命。”皇上不悅道：“可你這是在做什麽？！”
溫衍擡起頭來，面色依然頹敗到崩潰, 他不住地向前膝行了幾步, 並痛苦地道：“瑤兒在兒臣的心中, 是與天下百姓並重的存在。父皇，已經六個時辰過去了, 瑤兒這三年來為她的爹娘守孝，本就身子不大好，這會兒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
“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當如何啊？！”皇上的聲音低沈，似是蘊藏著一股子怒氣。
溫衍一驚，心頭明白了些許。縱然蘇沐瑤對他來說再怎樣地重要，這會兒當著他父皇的面，也該適可而止。
否則，那就不是救她，而是將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想到這兒，溫衍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狠狠地咬緊了脫口而出的言辭，低下頭去，沒有再多說一言。
“蘇沐瑤不過是一個姑娘家，還是個沒有與你成婚的人，說句實在話，她這會兒壓根兒就不是咱們皇家人。京裏人捧著她，喚她一句‘太子妃’，那都是咱們給她的頭銜和位份。更何況，朕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六個時辰了，你也親自帶人全城搜尋。若是再找不到她，那便是她沒有那個造化！”
“父皇……城郊還沒有找。”溫衍的聲音哽咽，帶著一絲絲絕望的哭腔：“城郊外的三處荒山還沒有找。還有荒山外的其他小鎮……”
“放肆！”皇上“啪”地一拍龍案，斥責道：“蘇沐瑤失蹤的第一時間，我們就已經全城搜救了，她只有可能在京師城內，絕不可能出了城門！更何況，就算是她被人挾持著出了城門，她一個身著太子妃服飾的人，一定會惹人註目，就連巡防營的兵將們，都會攔截，更別說守城的兵將們！你現在要出了京師城去搜人，怎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是在質疑守城兵將們的職責！你身為我們大周的皇太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個尚未成婚的女人，去寒了萬千兵將的心！”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
“好啦！”皇後的聲音從殿外響起，她緩緩走進殿內，褪去身披的金絲朝鳳鬥篷，拂去上面落著的雪花，並遞給太監總管王興德，方才道：“衍兒，你父皇說得對。哪怕你現在不是這般意思，可若是真這麽做了，這讓天下人如何去想？”
“樂京怎麽樣了？”皇上直接轉移了話題，問皇後。
皇後才從承乾宮回來，不過看著面色上的神情，倒是舒展了不少，她欣慰道：“太醫說，雖是嗆了幾口濃煙，倒是不打緊。我就說吧！咱們的樂京機靈著呢！誰能想到，她竟然躲到客棧的地下米窖裏去了。”
皇上不住地點著頭，道：“嗯，也是幸虧尤澈了。若不是他臨時想到，直接沖進去救樂京，恐怕，就算樂京在米窖裏待著，沒多久也會出亂子。”
“是啊！”皇後十分後怕地拿著錦帕，拍著自己的胸口，嘆息道：“那米窖四面不通風，若是在裏頭待得時間久一些，滲進去的濃煙更多一些，那就完了！”
“尤澈現在怎樣了？”皇上問。
“身上雖有幾處燒傷，但也不打緊。劉太醫親自為他包紮的。”皇後笑著說：“不過，我眼瞅著，咱們樂京可是心疼極了。剛才一直嚷嚷著要來這兒，她要親自為尤澈向皇上您尋得恩賞呢！”
“嗯，尤澈確實是個辦事靠譜的。在兵部的這些年，所做出來的政績，朕是看在眼裏。”皇上說到這兒，忽而眉頭一皺，盯向依然跪拜在自己腳邊的溫衍，他頓時心頭火起，再度呵斥道：“尤澈行事向來都為朝廷考慮，更為百姓著想，可朕剛才怎麽聽說，你把他手中僅有的親兵給撤了，還斥責了他的辦事不周？還在他救了樂京之後，渾身是傷時，你揚言還要打他三百大板？！可有此事啊？！”
溫衍敢做也敢認：“沒錯！”
“你！”皇上恨聲罵道：“尤澈舍命去救你皇妹，何錯之有？啊？！”
說起這個，溫衍可是心火怒燒，從未壓下去過。
他擡起頭來，正聲道：“父皇，山水客棧出事的時候，南街市上發生暴亂，瑤兒當時就在場，所行一路過來，找不到巡防營的人去救援。這是兵部的錯！其次，那暴民目前在刑房裏關押著，他們雖然說只是因為等待施粥不及，便想要來搶。但杜予添所言，這些人就是一幫有組織，有紀律的t匪幫，根本不是普通良民。這些人他們到底是怎麽來的？有些人是城郊的，他們又是如何進的城內？這是兵部的又一大錯！若是讓兒臣知曉，瑤兒被劫持所向是京師城外，那便是兵部的……”
“你為了一個蘇沐瑤，是不是打算將‘莫須有’的罪名也開始扣在良臣的腦袋上了？！”皇上恨聲道：“古來多少王朝都是毀在女人身上，太子若是這般……”
溫衍深深地磕了下去，伏在地上，哀聲道：“尤澈這些年雖政績不錯，行事妥帖，但這件事，確實是他有錯。他利用自己多年來辦事完善的幌子，去行了這般計謀，父皇，他是在假公濟私啊！”
“朕看你是公報私仇！！！”皇上大聲道。
可能是一時氣急，皇上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連日來，尚未恢覆萬全的身子骨，這會兒又開始有著透骨的虛。
嚇得皇後趕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輕拍皇上的後脊。
軒窗外，越發凜冽的呼嘯雪風，將大團大團的雪花砸將在天地四處，也將溫衍想要更進一步解釋的心，給深深地壓了下來。
溫衍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跟他的父皇說明白了。若是再繼續拖下去，他的瑤兒，是真的沒有一點點生還的可能了。
於是，他只能迂回道：“是兒臣一時找不到瑤兒，太過情急。請父皇恕罪。那兒臣再到城內去找找。”
皇上這會兒咳得身子虛乏，沒有半分力氣，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不要打擾了百姓們的休息。”
“是。”溫衍隱住心頭的悲憤，面上恭順地退了出去。
直到確定溫衍走遠了，皇後方才對皇上道：“要我看，這個蘇沐瑤被挾持得好。咱們皇兒為了她，變得這般猴急，根本都沒個皇太子該有的樣子！”
“是啊！”皇上氣喘籲籲地道：“若是朕今後將皇位交給他，蘇沐瑤再出個什麽事兒，他是真能為她做出‘君王不早朝’之事啊！若是這般，咱們大周今後可就完了啊！”
“那你還派兵出去找蘇沐瑤做什麽？”皇後不悅地道。
“要找的。至於能不能找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皇上喝了口熱茶，緩了緩心神，方才道：“畢竟，蘇沐瑤的身後，是蘇應在的舊部。這些人遍布九州上下，若是知道蘇沐瑤沒了，他們是真有可能齊心協力來反了的。”
“這麽嚴重？！”皇後嚇了一跳。
“朕與你說過，蘇應在的舊部，就是蘇沐瑤的娘家。別看蘇沐瑤這會兒是個孤女一個，可她背後所牽引的力量太過龐大。”說到這兒，皇上忍不住地嘆息道：“當年，朕忌憚蘇應在，也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太過龐大了。”
“蘇應在當年就算是再怎麽有能耐，他手中的兵，都是皇上您的兵，又不是他的。”皇後不以為然地道了句。
皇上苦笑了幾分，並沒有深說，而是滿意地道：“朕之所以這般看好尤澈，也是因為尤澈確實是個辦實事的。”
“我瞧著他對樂京真心，就足夠了。”
“至少……咳咳……”皇上笑了笑，道：“至少他上位兵部尚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蘇應在的舊部全部撤離了京師城。目前城內，都是杜弦的舊部。蘇應在的人，都不在這裏……咳咳，就光憑這件事，朕……就非常中意尤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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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時分。
距離蘇沐瑤失蹤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整個皇宮上下大亂不說，就連京師城內外都已被翻了個底兒朝天。
沒有。
什麽都沒有。
整個京師城上下，完全沒有蘇沐瑤的影子。
此時在乾清宮裏, 溫衍第七次向他的父皇請命, 他要率領京師城內的八大營直接將搜索範圍擴大到四處城郊。
皇上其實也非常著急, 但對於找一個尚未成婚的太子妃, 卻要動用到守護皇城內外的八大營，於公於私，他都是不情願的。
見皇上擰眉深思, 見乾清宮裏的龍騰漏正一點點地向著子時三刻的方向在走, 溫衍再也顧不得什麽, 直接給他的父皇跪下了。
他哀聲請求, 一次次不住地磕著響頭，只盼得皇上松口。
可皇上也有他的顧慮，他始終都沒有吭聲, 可手中盤著的雙龍玉石球卻是在他的手中越轉越快了。卻見自己的太子竟然為了個女人，能磕出這樣重的頭來, 他也是心頭一陣不快。
“兒時就曾教導你, 你身為太子, 向朕所求之事, 只有一樣，那便是為天下百姓請命。”皇上不悅道：“可你這是在做什麽？！”
溫衍擡起頭來，面色依然頹敗到崩潰, 他不住地向前膝行了幾步, 並痛苦地道：“瑤兒在兒臣的心中, 是與天下百姓並重的存在。父皇，已經六個時辰過去了, 瑤兒這三年來為她的爹娘守孝，本就身子不大好，這會兒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
“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當如何啊？！”皇上的聲音低沈，似是蘊藏著一股子怒氣。
溫衍一驚，心頭明白了些許。縱然蘇沐瑤對他來說再怎樣地重要，這會兒當著他父皇的面，也該適可而止。
否則，那就不是救她，而是將她推向更深的深淵。
想到這兒，溫衍認命般地閉上了雙眼，狠狠地咬緊了脫口而出的言辭，低下頭去，沒有再多說一言。
“蘇沐瑤不過是一個姑娘家，還是個沒有與你成婚的人，說句實在話，她這會兒壓根兒就不是咱們皇家人。京裏人捧著她，喚她一句‘太子妃’，那都是咱們給她的頭銜和位份。更何況，朕已經派人出去尋找了六個時辰了，你也親自帶人全城搜尋。若是再找不到她，那便是她沒有那個造化！”
“父皇……城郊還沒有找。”溫衍的聲音哽咽，帶著一絲絲絕望的哭腔：“城郊外的三處荒山還沒有找。還有荒山外的其他小鎮……”
“放肆！”皇上“啪”地一拍龍案，斥責道：“蘇沐瑤失蹤的第一時間，我們就已經全城搜救了，她只有可能在京師城內，絕不可能出了城門！更何況，就算是她被人挾持著出了城門，她一個身著太子妃服飾的人，一定會惹人註目，就連巡防營的兵將們，都會攔截，更別說守城的兵將們！你現在要出了京師城去搜人，怎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是在質疑守城兵將們的職責！你身為我們大周的皇太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個尚未成婚的女人，去寒了萬千兵將的心！”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
“好啦！”皇後的聲音從殿外響起，她緩緩走進殿內，褪去身披的金絲朝鳳鬥篷，拂去上面落著的雪花，並遞給太監總管王興德，方才道：“衍兒，你父皇說得對。哪怕你現在不是這般意思，可若是真這麽做了，這讓天下人如何去想？”
“樂京怎麽樣了？”皇上直接轉移了話題，問皇後。
皇後才從承乾宮回來，不過看著面色上的神情，倒是舒展了不少，她欣慰道：“太醫說，雖是嗆了幾口濃煙，倒是不打緊。我就說吧！咱們的樂京機靈著呢！誰能想到，她竟然躲到客棧的地下米窖裏去了。”
皇上不住地點著頭，道：“嗯，也是幸虧尤澈了。若不是他臨時想到，直接沖進去救樂京，恐怕，就算樂京在米窖裏待著，沒多久也會出亂子。”
“是啊！”皇後十分後怕地拿著錦帕，拍著自己的胸口，嘆息道：“那米窖四面不通風，若是在裏頭待得時間久一些，滲進去的濃煙更多一些，那就完了！”
“尤澈現在怎樣了？”皇上問。
“身上雖有幾處燒傷，但也不打緊。劉太醫親自為他包紮的。”皇後笑著說：“不過，我眼瞅著，咱們樂京可是心疼極了。剛才一直嚷嚷著要來這兒，她要親自為尤澈向皇上您尋得恩賞呢！”
“嗯，尤澈確實是個辦事靠譜的。在兵部的這些年，所做出來的政績，朕是看在眼裏。”皇上說到這兒，忽而眉頭一皺，盯向依然跪拜在自己腳邊的溫衍，他頓時心頭火起，再度呵斥道：“尤澈行事向來都為朝廷考慮，更為百姓著想，可朕剛才怎麽聽說，你把他手中僅有的親兵給撤了，還斥責了他的辦事不周？還在他救了樂京之後，渾身是傷時，你揚言還要打他三百大板？！可有此事啊？！”
溫衍敢做也敢認：“沒錯！”
“你！”皇上恨聲罵道：“尤澈舍命去救你皇妹，何錯之有？啊？！”
說起這個，溫衍可是心火怒燒，從未壓下去過。
他擡起頭來，正聲道：“父皇，山水客棧出事的時候，南街市上發生暴亂，瑤兒當時就在場，所行一路過來，找不到巡防營的人去救援。這是兵部的錯！其次，那暴民目前在刑房裏關押著，他們雖然說只是因為等待施粥不及，便想要來搶。但杜予添所言，這些人就是一幫有組織，有紀律的t匪幫，根本不是普通良民。這些人他們到底是怎麽來的？有些人是城郊的，他們又是如何進的城內？這是兵部的又一大錯！若是讓兒臣知曉，瑤兒被劫持所向是京師城外，那便是兵部的……”
“你為了一個蘇沐瑤，是不是打算將‘莫須有’的罪名也開始扣在良臣的腦袋上了？！”皇上恨聲道：“古來多少王朝都是毀在女人身上，太子若是這般……”
溫衍深深地磕了下去，伏在地上，哀聲道：“尤澈這些年雖政績不錯，行事妥帖，但這件事，確實是他有錯。他利用自己多年來辦事完善的幌子，去行了這般計謀，父皇，他是在假公濟私啊！”
“朕看你是公報私仇！！！”皇上大聲道。
可能是一時氣急，皇上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連日來，尚未恢覆萬全的身子骨，這會兒又開始有著透骨的虛。
嚇得皇後趕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輕拍皇上的後脊。
軒窗外，越發凜冽的呼嘯雪風，將大團大團的雪花砸將在天地四處，也將溫衍想要更進一步解釋的心，給深深地壓了下來。
溫衍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跟他的父皇說明白了。若是再繼續拖下去，他的瑤兒，是真的沒有一點點生還的可能了。
於是，他只能迂回道：“是兒臣一時找不到瑤兒，太過情急。請父皇恕罪。那兒臣再到城內去找找。”
皇上這會兒咳得身子虛乏，沒有半分力氣，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不要打擾了百姓們的休息。”
“是。”溫衍隱住心頭的悲憤，面上恭順地退了出去。
直到確定溫衍走遠了，皇後方才對皇上道：“要我看，這個蘇沐瑤被挾持得好。咱們皇兒為了她，變得這般猴急，根本都沒個皇太子該有的樣子！”
“是啊！”皇上氣喘籲籲地道：“若是朕今後將皇位交給他，蘇沐瑤再出個什麽事兒，他是真能為她做出‘君王不早朝’之事啊！若是這般，咱們大周今後可就完了啊！”
“那你還派兵出去找蘇沐瑤做什麽？”皇後不悅地道。
“要找的。至於能不能找得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皇上喝了口熱茶，緩了緩心神，方才道：“畢竟，蘇沐瑤的身後，是蘇應在的舊部。這些人遍布九州上下，若是知道蘇沐瑤沒了，他們是真有可能齊心協力來反了的。”
“這麽嚴重？！”皇後嚇了一跳。
“朕與你說過，蘇應在的舊部，就是蘇沐瑤的娘家。別看蘇沐瑤這會兒是個孤女一個，可她背後所牽引的力量太過龐大。”說到這兒，皇上忍不住地嘆息道：“當年，朕忌憚蘇應在，也是因為他手中的力量太過龐大了。”
“蘇應在當年就算是再怎麽有能耐，他手中的兵，都是皇上您的兵，又不是他的。”皇後不以為然地道了句。
皇上苦笑了幾分，並沒有深說，而是滿意地道：“朕之所以這般看好尤澈，也是因為尤澈確實是個辦實事的。”
“我瞧著他對樂京真心，就足夠了。”
“至少……咳咳……”皇上笑了笑，道：“至少他上位兵部尚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蘇應在的舊部全部撤離了京師城。目前城內，都是杜弦的舊部。蘇應在的人，都不在這裏……咳咳，就光憑這件事，朕……就非常中意尤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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