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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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以後絕對不要再說什麽死不死的。”說罷, 溫衍更用力地抱緊了蘇沐瑤，替她遮擋了周身的風寒，“瑤兒, 今後有我在, 我不會讓你死！”
“可是……”蘇沐瑤欲言又止。
可是, 前世你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 卻沒有為我做過分毫啊！
想起前世的種種，想起前世自個兒臨死前的不甘、痛苦和遺憾，此時此刻, 蘇沐瑤在溫衍的懷中, 閉上了眉眼, 那張精致的小臉兒卻是怎麽的都笑不出來。
溫衍的懷抱越是溫暖, 她的心，卻在此間越是冰冷了幾許。
忽而，她揚起頭來, 已然梳理好表情的她，再次露出那張精致的笑容：“殿下, 原先不是說, 秋獵之後皇上會舉行大宴嗎？就是後天對不對？”
溫衍的表情一僵, 頓時明白了蘇沐瑤的言下之意。
蘇沐瑤也不讓他猜著, 便直接道：“你前幾天說，若是想要參加這場大宴，必須是皇家人才行。殿下, 皇上的指婚已經下來了, 按理說, 我已經算作皇家人。後天的大宴，你帶我一起去, 好不好？”
話音剛落，溫衍忽而笑了：“瑤兒已經算作皇家人了？”
“對呀！雖然咱倆只差一個大婚，但那不過是儀式罷了，而且……”蘇沐瑤頓時收住了口中的話音。
因為她看到溫衍口中那不懷好意的笑，便深知，自己似是中了他的圈套。
果然，溫衍皮笑肉不笑地捏著她的臉頰，伏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指婚只不過是昭告天下，還不算正式成為皇家人。瑤兒是想急著當我們皇家人是麽？”
蘇沐瑤心頭微沈，有點兒想逃。
溫衍卻笑著在她的耳畔撕咬：“今夜隨我一起回東宮，我讓你立即成為皇家人！”說罷，他便將她的纖腰一攬，就要抱著她往府門外走。
但蘇沐瑤也不是個吃素的，她腰肢一扭，繞了過去，離開了溫衍的懷抱。
她看上去不急也不惱，雙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地準備好了腰間的金絲長鞭。可她的臉上反而是甜甜地一笑，道：“殿下，你我大婚在即，我蘇沐瑤早晚都是你的人。可越到這個節骨眼上，越是不能亂了分寸。”
“什麽意思？”溫衍笑著走近她一步，看著她打算怎樣瞎掰。
只見蘇沐瑤半是認真，半是嬌聲道：“世人都知，我已是準太子妃。那在這個時候我的所有言行舉止，都被大家盯緊了。若是稍有錯處，或者巴巴兒地貼著殿下提前住進了東宮，那到時候被世人嚼了舌根子去，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皇上一定會說我不知分寸。我丟了面子事兒小，若是因此讓皇上生氣了，惹得朝臣口誅筆伐了，百姓的輿論如洪波般漲起，那……你我的大婚，也許就要泡湯了呢！”
溫衍的腳步一頓，忽而覺得，蘇沐瑤說得對。
更何況，前兩天在行宮密室裏，蘇沐瑤才對他說過的那番“惡夢”之說，若是這會兒自己強行帶她進宮過夜，到時候被父皇知道了，因而震怒撤銷了大婚，蘇沐瑤沒準是真的能不計杜弦所作所為，跟了杜予添遠走高飛，都有可能。
自己在朝政上，向來都能沈得住氣，怎麽輪到蘇沐瑤的事兒時，就這麽地耐不住性子了？
想到這兒，溫衍便清了清嗓子，說：“瑤兒果然顧全大局，實在配得上太子妃之位。既這麽，那便一切都聽瑤兒的。”
蘇沐瑤終於松了一口氣。
誰知，溫衍忽而俯身垂眸，靠近了她，又低聲道了句：“你我的事，那就等大婚之夜再說好了。”
初冬深夜的回廊上，蘇沐瑤的臉頰頓時滾燙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待得森寒夜風吹醒了腦子，蘇沐瑤才快步向前幾步，對著溫衍離開的背影，大聲地道：“那殿下，後天的大宴……”
此時溫衍已然下了回廊，邁向前方的府門。聽見蘇沐瑤的這一聲，他轉過身來，蕭疏的朔風吹揚了他的深衣裙擺，就連他寬大的廣袖也被寒風吹得獵獵而起。
回廊兩側，高大的羅漢松發出沙沙的聲響，卻在此間，溫衍大聲地道：“這場大宴因會宴請所有的在京兵將，塔城火案一事，也會在宴會上提及。瑤兒，這是你心頭最為郁結的所在，我怎麽可能不帶你去呢？那天，你也是主角呢！”
*
也許是皇上要宴請所有的在朝良將，只要是當下沒有緊急事務的，一些將軍們這兩天陸陸續續地從九州的四面八方，趕回了京師城。
兵將們齊聚一堂的盛況，不僅整個京師城的大街小巷裏熱鬧了起來，就連京師城內外的安防，似乎都比往常要更嚴密了許多。
這天一大早剛過卯時，蘇沐瑤便開始起床沐浴更衣。誰曾想，這個時間點上，宮裏已經來人了！
是溫衍派來的。
各式各樣漂亮的太子妃華服，首飾等，在蘇沐瑤的面前列次排開。
正篩選著，管家柳伯來報，說是溫樂京來了。
蘇沐瑤震驚極了，這會兒才卯時過半啊！
溫樂京打著呵欠，滿臉困意地道：“今兒的大宴很重要，出席大宴的女眷只有你和母後二人。這會兒你還沒跟了教養嬤嬤學禮儀，皇兄放心不下，便讓我來跟著了。”
蘇沐瑤一邊更衣，一邊納悶地問：“你不入宴？”
“哼，我不想見到父皇！”溫樂京一邊幫她整理裙擺，選擇發簪，一邊氣呼呼地道：“昨兒晚上，父皇來看了我一次。我裝睡來著，沒見他。父皇在我床邊說了好一會兒才走。”
“他說什麽了？”
“就說為什麽當著刺客的面，他要下令放箭。”溫樂京越說越氣，道：“父皇給出的理由，跟沐瑤你說的理由是一樣的。但是，我怎麽總覺得，父皇是為了緩和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故意哄我的呢？”
蘇沐瑤在侍婢們端來的胭脂水粉上，選擇了稍微淡雅一點兒的口脂後，對著銅鏡點了起來：“樂京，不論真相是什麽。不要再去深究了，你會痛苦的。”
“我也不想深究來著。可是……可是……可是我這兩天老是重覆做一個可怕的夢。”
“什麽夢？”
“我夢到，我被父皇拉去跟匈奴人和親，然後，剛到匈奴那邊，匈奴王把我扔進一個破爛的房間裏，還把我的腿腳都捆綁了鐵鎖鏈，夢裏我好害怕，怎麽叫都沒人應。”溫樂京越說小臉兒越是煞白：“後來，那房間裏闖進來好幾個匈奴人，他們把我……把我……”
蘇沐瑤心頭一慌，點口脂的手也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唇邊的口脂描得也偏離了幾分。
她震驚地將眸光從銅鏡上，轉而看向身側的溫樂京：“此言當真？”
溫樂京一瞧蘇沐瑤，怎麽蘇沐瑤的臉色比她自己的還要難看，她不由得笑了起來：“沐瑤，這只是個夢罷了。雖然確實有點兒可怕，而且，還接連做了兩次。但是你想啊，萬一，這是神明的指示，提醒我千萬不能和親呢？又不是真的。”
蘇沐瑤緩緩地站起身來，眼眸中也不自主地泛起了一層水霧，她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地拉著溫樂京，上上下下地好好地打量了溫樂京一番，方才將這位公主緊緊地抱住，哽咽道：“樂京，這輩子我們一定一定不能和親！”
*
由於是身為準太子妃的入宮，早早地有一頂奢華紫綢暖轎在府門外等著了。不用說，這也一定是溫衍準備的。
蘇沐瑤只能和溫樂京分別乘兩個轎子入宮。
這一路，蘇沐瑤卻是想了很多。
她覺得，尤澈確實是個非常不一般的人。不論是塔城火案，還是斷了溫樂京的和親之路，這兩條線本就是毫不相幹，卻都直接牽連到尤澈的身上。
真是奇怪。
捫心自問，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其實蘇沐瑤並不希望尤澈牽扯其中。
如果尤澈是幹凈的，她一定會拼了命地，想方設法地，也要讓溫樂京和尤澈成婚。
沒辦法t，這是溫樂京可以活下去的唯一路徑。
可若是尤澈不幹凈，那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蘇沐瑤掀起轎簾，向著外頭看去，街邊的景象十分熱鬧，百姓之間嬉笑玩笑，一派祥和。
卻在這片祥和的街景中，蘇沐瑤猛地一怔。
今生這個時間點，溫衍還沒有與尤雪絨正式相處，但是，他已經開始懷疑尤澈了。
那麽，前世呢？
前世的溫衍，應該也是早就開始懷疑尤澈了！
既這麽，那他為何還要跟尤雪絨這般親昵？
他不是最恨玩弄心機、手段的朝臣嗎？
難道真的是為了真愛，就可以蒙蔽了雙眼嗎？
還是說……
思緒翻滾間，蘇沐瑤再度想起接連做的那幾次夢境，那個溫衍抱著她的屍體，痛苦地將利刃紮進他自己胸口的夢境。
溫樂京夢到的前世，應該是前世真正發生過的事實。
那我夢到的前世，會不會……會不會也是真正的事實？
……
暖轎緩緩地停了下來，轎簾一掀，溫衍正站定在轎邊，他伸出大手朝向她，溫和地道：“瑤兒，來，我帶你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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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絕對不要再說什麽死不死的。”說罷, 溫衍更用力地抱緊了蘇沐瑤，替她遮擋了周身的風寒，“瑤兒, 今後有我在, 我不會讓你死！”
“可是……”蘇沐瑤欲言又止。
可是, 前世你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 卻沒有為我做過分毫啊！
想起前世的種種，想起前世自個兒臨死前的不甘、痛苦和遺憾，此時此刻, 蘇沐瑤在溫衍的懷中, 閉上了眉眼, 那張精致的小臉兒卻是怎麽的都笑不出來。
溫衍的懷抱越是溫暖, 她的心，卻在此間越是冰冷了幾許。
忽而，她揚起頭來, 已然梳理好表情的她，再次露出那張精致的笑容：“殿下, 原先不是說, 秋獵之後皇上會舉行大宴嗎？就是後天對不對？”
溫衍的表情一僵, 頓時明白了蘇沐瑤的言下之意。
蘇沐瑤也不讓他猜著, 便直接道：“你前幾天說，若是想要參加這場大宴，必須是皇家人才行。殿下, 皇上的指婚已經下來了, 按理說, 我已經算作皇家人。後天的大宴，你帶我一起去, 好不好？”
話音剛落，溫衍忽而笑了：“瑤兒已經算作皇家人了？”
“對呀！雖然咱倆只差一個大婚，但那不過是儀式罷了，而且……”蘇沐瑤頓時收住了口中的話音。
因為她看到溫衍口中那不懷好意的笑，便深知，自己似是中了他的圈套。
果然，溫衍皮笑肉不笑地捏著她的臉頰，伏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指婚只不過是昭告天下，還不算正式成為皇家人。瑤兒是想急著當我們皇家人是麽？”
蘇沐瑤心頭微沈，有點兒想逃。
溫衍卻笑著在她的耳畔撕咬：“今夜隨我一起回東宮，我讓你立即成為皇家人！”說罷，他便將她的纖腰一攬，就要抱著她往府門外走。
但蘇沐瑤也不是個吃素的，她腰肢一扭，繞了過去，離開了溫衍的懷抱。
她看上去不急也不惱，雙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地準備好了腰間的金絲長鞭。可她的臉上反而是甜甜地一笑，道：“殿下，你我大婚在即，我蘇沐瑤早晚都是你的人。可越到這個節骨眼上，越是不能亂了分寸。”
“什麽意思？”溫衍笑著走近她一步，看著她打算怎樣瞎掰。
只見蘇沐瑤半是認真，半是嬌聲道：“世人都知，我已是準太子妃。那在這個時候我的所有言行舉止，都被大家盯緊了。若是稍有錯處，或者巴巴兒地貼著殿下提前住進了東宮，那到時候被世人嚼了舌根子去，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皇上一定會說我不知分寸。我丟了面子事兒小，若是因此讓皇上生氣了，惹得朝臣口誅筆伐了，百姓的輿論如洪波般漲起，那……你我的大婚，也許就要泡湯了呢！”
溫衍的腳步一頓，忽而覺得，蘇沐瑤說得對。
更何況，前兩天在行宮密室裏，蘇沐瑤才對他說過的那番“惡夢”之說，若是這會兒自己強行帶她進宮過夜，到時候被父皇知道了，因而震怒撤銷了大婚，蘇沐瑤沒準是真的能不計杜弦所作所為，跟了杜予添遠走高飛，都有可能。
自己在朝政上，向來都能沈得住氣，怎麽輪到蘇沐瑤的事兒時，就這麽地耐不住性子了？
想到這兒，溫衍便清了清嗓子，說：“瑤兒果然顧全大局，實在配得上太子妃之位。既這麽，那便一切都聽瑤兒的。”
蘇沐瑤終於松了一口氣。
誰知，溫衍忽而俯身垂眸，靠近了她，又低聲道了句：“你我的事，那就等大婚之夜再說好了。”
初冬深夜的回廊上，蘇沐瑤的臉頰頓時滾燙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待得森寒夜風吹醒了腦子，蘇沐瑤才快步向前幾步，對著溫衍離開的背影，大聲地道：“那殿下，後天的大宴……”
此時溫衍已然下了回廊，邁向前方的府門。聽見蘇沐瑤的這一聲，他轉過身來，蕭疏的朔風吹揚了他的深衣裙擺，就連他寬大的廣袖也被寒風吹得獵獵而起。
回廊兩側，高大的羅漢松發出沙沙的聲響，卻在此間，溫衍大聲地道：“這場大宴因會宴請所有的在京兵將，塔城火案一事，也會在宴會上提及。瑤兒，這是你心頭最為郁結的所在，我怎麽可能不帶你去呢？那天，你也是主角呢！”
*
也許是皇上要宴請所有的在朝良將，只要是當下沒有緊急事務的，一些將軍們這兩天陸陸續續地從九州的四面八方，趕回了京師城。
兵將們齊聚一堂的盛況，不僅整個京師城的大街小巷裏熱鬧了起來，就連京師城內外的安防，似乎都比往常要更嚴密了許多。
這天一大早剛過卯時，蘇沐瑤便開始起床沐浴更衣。誰曾想，這個時間點上，宮裏已經來人了！
是溫衍派來的。
各式各樣漂亮的太子妃華服，首飾等，在蘇沐瑤的面前列次排開。
正篩選著，管家柳伯來報，說是溫樂京來了。
蘇沐瑤震驚極了，這會兒才卯時過半啊！
溫樂京打著呵欠，滿臉困意地道：“今兒的大宴很重要，出席大宴的女眷只有你和母後二人。這會兒你還沒跟了教養嬤嬤學禮儀，皇兄放心不下，便讓我來跟著了。”
蘇沐瑤一邊更衣，一邊納悶地問：“你不入宴？”
“哼，我不想見到父皇！”溫樂京一邊幫她整理裙擺，選擇發簪，一邊氣呼呼地道：“昨兒晚上，父皇來看了我一次。我裝睡來著，沒見他。父皇在我床邊說了好一會兒才走。”
“他說什麽了？”
“就說為什麽當著刺客的面，他要下令放箭。”溫樂京越說越氣，道：“父皇給出的理由，跟沐瑤你說的理由是一樣的。但是，我怎麽總覺得，父皇是為了緩和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故意哄我的呢？”
蘇沐瑤在侍婢們端來的胭脂水粉上，選擇了稍微淡雅一點兒的口脂後，對著銅鏡點了起來：“樂京，不論真相是什麽。不要再去深究了，你會痛苦的。”
“我也不想深究來著。可是……可是……可是我這兩天老是重覆做一個可怕的夢。”
“什麽夢？”
“我夢到，我被父皇拉去跟匈奴人和親，然後，剛到匈奴那邊，匈奴王把我扔進一個破爛的房間裏，還把我的腿腳都捆綁了鐵鎖鏈，夢裏我好害怕，怎麽叫都沒人應。”溫樂京越說小臉兒越是煞白：“後來，那房間裏闖進來好幾個匈奴人，他們把我……把我……”
蘇沐瑤心頭一慌，點口脂的手也不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唇邊的口脂描得也偏離了幾分。
她震驚地將眸光從銅鏡上，轉而看向身側的溫樂京：“此言當真？”
溫樂京一瞧蘇沐瑤，怎麽蘇沐瑤的臉色比她自己的還要難看，她不由得笑了起來：“沐瑤，這只是個夢罷了。雖然確實有點兒可怕，而且，還接連做了兩次。但是你想啊，萬一，這是神明的指示，提醒我千萬不能和親呢？又不是真的。”
蘇沐瑤緩緩地站起身來，眼眸中也不自主地泛起了一層水霧，她又是心疼，又是不舍地拉著溫樂京，上上下下地好好地打量了溫樂京一番，方才將這位公主緊緊地抱住，哽咽道：“樂京，這輩子我們一定一定不能和親！”
*
由於是身為準太子妃的入宮，早早地有一頂奢華紫綢暖轎在府門外等著了。不用說，這也一定是溫衍準備的。
蘇沐瑤只能和溫樂京分別乘兩個轎子入宮。
這一路，蘇沐瑤卻是想了很多。
她覺得，尤澈確實是個非常不一般的人。不論是塔城火案，還是斷了溫樂京的和親之路，這兩條線本就是毫不相幹，卻都直接牽連到尤澈的身上。
真是奇怪。
捫心自問，不論最終的結果如何，其實蘇沐瑤並不希望尤澈牽扯其中。
如果尤澈是幹凈的，她一定會拼了命地，想方設法地，也要讓溫樂京和尤澈成婚。
沒辦法t，這是溫樂京可以活下去的唯一路徑。
可若是尤澈不幹凈，那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蘇沐瑤掀起轎簾，向著外頭看去，街邊的景象十分熱鬧，百姓之間嬉笑玩笑，一派祥和。
卻在這片祥和的街景中，蘇沐瑤猛地一怔。
今生這個時間點，溫衍還沒有與尤雪絨正式相處，但是，他已經開始懷疑尤澈了。
那麽，前世呢？
前世的溫衍，應該也是早就開始懷疑尤澈了！
既這麽，那他為何還要跟尤雪絨這般親昵？
他不是最恨玩弄心機、手段的朝臣嗎？
難道真的是為了真愛，就可以蒙蔽了雙眼嗎？
還是說……
思緒翻滾間，蘇沐瑤再度想起接連做的那幾次夢境，那個溫衍抱著她的屍體，痛苦地將利刃紮進他自己胸口的夢境。
溫樂京夢到的前世，應該是前世真正發生過的事實。
那我夢到的前世，會不會……會不會也是真正的事實？
……
暖轎緩緩地停了下來，轎簾一掀，溫衍正站定在轎邊，他伸出大手朝向她，溫和地道：“瑤兒，來，我帶你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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