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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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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胡桃作為伴娘雖沒當過娘家人, 但好歹也當過伴娘,此刻自然自覺地承擔起了“堵門”的重要責任,她決定給嚴亮來點“刁難”, 好讓他知道媳婦兒可沒有那麽好娶。

胡桃站在門前,眼神裏閃爍著調皮的光芒,李不言對她這個表情了解十足, 每次胡桃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就是心裏在打小算盤的時候。

李不言也饒有興趣地催促著嚴亮:“快去啊, 去門口準備接受考驗。”

嚴亮雖懵, 但還是聽話且滿懷期待地走到門口, 胡桃見他前來“應戰”,立刻擺出一副嚴肅的架勢:“第一項挑戰——接親問答。”

就連邱添都難得露出了久違的笑, 他看向身邊的李不言:“看來胡桃準備的挑戰不止一項哦, 還好我娶蔡暢的時候她沒來哈哈哈。”

胡桃眨巴著眼睛開始問道:“嚴亮, 你準備好了嗎?我的第一個問題可是很關鍵的,你要聽好了, 周菊月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嚴亮本來還挺緊張。一聽這個問題就松了一口氣, 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十一月七號。”

丫丫媽媽回頭從門縫裏大聲問道:“新娘子,你的新郎回答正確嗎?”

“正確。”周菊月的聲音傳來, 嚴亮暗暗比劃了個拳頭給自己打氣。

“那你說出你最喜歡周菊月的一個地方。”不給嚴亮喘口氣的時間,胡桃第二個的問題馬上襲來。

邱添這下真笑出聲了:“這種問題也就胡桃問的出來了,我看嚴亮也是個悶葫蘆, 這叫他怎麽好意思回答。”

果然, 嚴亮沈默了, 但他的沈默還伴隨著臉頰的爆紅, 連唐菲都開始催促起來, 語氣調侃意味十足地說道:“快回答呀,莫不是不喜歡你老婆?”

“怎麽會!”嚴亮迅速否定了唐菲, 但還是憋嗤憋嗤地說不出話,半晌從牙縫裏鉆出一句:“我能晚上回去跟周菊月單獨說嗎?”

“不行!有什麽是我們聽不得的?”丫丫媽媽立刻搖頭說道。

“饒了他吧,你們看不出他臉都羞紅了啊。”邱添看不下去了,出來幫嚴亮解圍道。

嚴亮頓時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一切盡在不言中。

丫丫t媽媽知道他是小蔡老師的愛人,此刻見他站了出來,丫丫媽媽主打一個誰也不慣著,手一叉腰說道:“你怎麽還自己冒出來了?那你來替她回答也行啊,你說一個你最喜歡蔡暢的地方。”

邱添一聲嗤笑,他邱添人生在世,厚臉皮三字。這種問題會讓其他男人不好意思,但可不會為難住他邱添,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愛蔡暢的善良、美麗、貼心,蔡暢是我心裏全世界最最好的女同志,我要和蔡暢同志過一輩子!”

一直在游離活動之外的蔡暢登時又紅了眼眶,胡桃也難免有些出動:“唉,你回答得讓蔡暢都感動了,更讓我知道這個問題不能跳過你,我大發慈悲讓你再回答一次,給你一個感動周菊月的機會。”

眼見自己是逃不過了,小宇的爺爺奶奶也對胡桃說的話深感讚同,連連在旁邊慫恿著兒子:“這小姑娘說得多好啊,這麽好的能打動小周的機會,快把握住啊。”

“是啊兒子,快說啊,說點好聽的。”

李不言此刻還是有些同情嚴亮的,作為一個在大眾面前比較內向話少的人,他懂嚴亮現在的感受,這感受絕不亞於被架在火上烤。

但這不妨礙李不言悠閑到雙手插袋地圍觀看戲。

被架在火上烤還是別人被架在火上烤好看,李不言壓根不在乎是自家小胡桃放的火。

嚴亮咬咬牙,用也就比蚊子大一度的聲音說道:“我覺得周菊月最好最好的一點就是坦誠,她對我、對小宇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有什麽隱瞞,一顆絕對的真心。當然我也是一顆真心對她。”

丫丫媽媽嫌棄道:“這算什麽,你看看人家小蔡老師的愛人回答的都是女同志的優點,善良啦、美麗啦……”

“好的,這個問題我判定你通過!”胡桃打斷了丫丫媽媽的話。丫丫媽媽作為外人肯定只能看出這是一個離異帶娃男高攀小周老師,而不知道嚴亮上一段婚姻是怎麽結束的。

被拋棄的男人和小孩最沒有的就是安全感,所以他們父子倆最喜歡周菊月的一點,恰好就是周菊月能給他們倆的安全感。

胡桃認為這是個非常走心的答案,於是拉了拉丫丫媽媽的袖子:“走流程,走流程而已。”丫丫媽媽懂了,比了個‘ok’的手勢,開開心心地放他一馬。

“小周老師,你滿意這個回答嗎?可以通過嗎?”

周菊月已經有些哽咽了,她一開始和嚴亮坦白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對方會嫌棄她,但他沒有,他只是傻乎乎地撓撓頭說:我二婚你都不嫌棄我,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而且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比我更有勇氣,我不敢去面對所以去逃避,但是你勇敢。

想到這,周菊月擡起頭看著廂房裏的房梁,拼命把眼淚憋回去,畢竟今天是化了妝的,不能弄得稀裏嘩啦。

“……滿意!”周菊月深呼吸一口氣說道。

丫丫媽媽迅速轉達:“通過!”

胡桃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說道:“那就第三題,也是最後一道題。如果你和周菊月吵架了,你會怎麽解決?”

怎麽解決矛盾最能看出一個男人的行為處事準則了,她倒是不怕嚴亮暴力解決問題,但就怕嚴亮“冷暴力”。

李不言擡眸看向胡桃,她今天這三個問題都蠻有意思的。

三個問題循序漸進:了解她,愛她,包容她。

這個問題嚴亮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畢竟他和周菊月自年前交往開始還沒有產生過矛盾,但這輩子和一個人不會產生任何矛盾的可能性太小了。

嚴亮沈思片刻後,這才回答道:“我會先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我坦白說不是一個會直面問題的人,但我認為感情還是需要直面問題,冷靜片刻後,我想我會和菊月安靜地談談,一起找到問題的根源,一起解決。”

這是個很誠實的答案,他沒有花言巧語地一味迎合胡桃的意思去說一些假大空的好聽話,而是說明了自己的性格確實會冷上那麽一些時間,但最後一定不會逃避問題。

胡桃點頭稱讚道:“還不錯,周菊月,你覺得呢。”

“通過!”周菊月的聲音響亮。

三個問題結束,唐菲和蔡暢作為左右護法,默契地打開了門,唐菲還不忘說道:“過關!”

嚴亮已經有些難掩激動,帶著小宇一齊走進了房間,小宇爺爺奶奶也跟著一起跟了進去。

邱添伸出手拍拍李不言,揚了揚下巴:“走啊,進去看熱鬧。”

“還有熱鬧看?”李不言挑眉,小小的一間房擠進去了太多人,李不言本能有些抗拒去跟著一起擠。

今天難得出來透口氣,邱添也重新開朗了不少,他學著李不言挑眉的樣子回道:“不是吧,我聽你媳婦兒說的話都比你聽的認真,你忘了胡桃說問答是‘第一個挑戰’啊?”

“有一就有二,走吧。”邱添頭一甩,拉著李不言進去看戲了。

經過胡桃的一番“刁難”後的嚴亮,終於來到了周菊月的面前。

盡管平時兩個人總是見面,但周菊月今天還是格外的“特別”,不僅僅是今天的她比平時更加的漂亮,還有今天對他的新生活來說也意味著重新開始。

所以當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嚴亮看到周菊月的那一刻,眼中閃爍著激動與深情的光芒是騙不了人的。

小宇奶奶此刻都有些眼熱了,她自己兒子這個悶葫蘆性格,又是離異帶個小男孩,她是真沒想過這輩子還能看見他再娶一個這麽好的兒媳婦兒。

她這樣想著,也是這樣做的。只見她一手把自己兒子推了過去,推到了周菊月的面前:“快去啊,快說點啥啊,急死人了這孩子!”

在場除了嚴亮的人幾乎都都笑了,就連緊繃了多日的蔡暢聞言表情終於有所松動,笑了出來。

邱添見狀也松了一口氣,他伸手拉了拉李不言的衣擺,示意他看向蔡暢:“終於笑了。”

李不言明白邱添這一個月以來的煎熬,在單位的時候邱添都沒個發自內心的笑模樣,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們小兩口的打擊。

“要不,你再勸勸,趁她今天心情還好點,跟我們一起去青島玩得了。”李不言說道,如果說上次的邀請是顧著胡桃的邀請,那這次邀請就是他發自內心的了。

胡桃說得對,這件事對他們小兩口的打擊是外人無法體會的,更是年輕的他們難以面對與走出來的。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胡桃和蔡暢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倆都不帶著邱添蔡暢走出來,誰還能帶呢。

邱添深深地吐了一口胸口的濁氣,像是要把這連月的苦悶都吐出來似的:“好,謝了好兄弟。”不用再多說什麽了。

再看嚴亮這邊,被自家媽媽推到周菊月面前還踉蹌了兩步,他緊急調整了步伐,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剛才的問答,是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承諾,都是發自內心的。”

周菊月的眼中泛起淚花,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以前,我都覺得我這輩子不會結婚了。但是我真沒想到,我也會有結婚的這天,然後你人還這麽好……老天爺對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

嚴亮說完,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擡頭看向自家媽媽,卻看到她抱著小宇在擦淚:“小宇以後再也不是沒媽媽的孩子了,再也沒有人能笑話你呢。”

“奶奶,我都六年級了。”小宇無情地拒收了一條煽情申請。雖然……雖然小時候經常被別人叫沒媽的孩子吧,但那都過去了。

小宇在沒人註意到的角落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向周菊月,這個媽媽,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她不夠聰明、不夠知性,但這個媽媽,足夠溫暖。

沒有媽媽的時候,他對媽媽的感覺是一種陌生的想象,真的馬上要有媽媽之後他才知道,媽媽的感覺就是溫暖的感覺。

眼看著氣氛愈發熱烈起來,胡桃連忙開始微笑著引導著下一個環節:“嚴亮,想不想接走菊月啊?”

“想。”這是實話。

胡桃故作驚訝地開口說道:“呀!可是菊月沒有鞋子啊,這可怎麽辦。”

眾人這才發現周菊月一直都盤腿坐在床上沒有下床,因為長長的連衣裙蓋住的原因,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人發現。

邱添起哄道:“那什麽,怎麽凈為難嚴亮了,我們能不能幫著一起找啊。”

胡t桃的眼神裏都閃爍著俏皮:“唉?怎麽,自告奮勇當伴郎啊,可以啊,就看誰的心思細了。”

聞言,幾個人都開始在房間裏找起了鞋子,邱添一把拉住李不言走到了房間內測,他先是雞賊地湊近了蔡暢:“蔡蔡,好蔡蔡,你肯定知道胡桃把鞋子藏在哪兒了,你說,你最好了。”

蔡暢難得一笑被邱添逗樂了,但她還是用手一把挽住了胡桃,話到嘴邊變成了:“啊?不知道耶,怎麽辦。”

嚴亮和李不言已經開始在房間裏四處尋找了,只有邱添不死心地繼續追問蔡暢以祈求突破口:“你看嚴亮娶個媳婦兒都被胡桃為難成什麽樣了,咱們就當是心疼心疼新郎官,也是好事一樁啊。”

蔡暢挽著胡桃堅定地搖搖頭:“本來就是,娶老婆哪兒那麽容易!你別想套我的話,我就仨字‘不知道’!”

邱添貌若失落地轉過頭開始仔細的找東西,但其實他的內心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自從查出來那件事之後,蔡暢的情緒就持續低落,每天不是哭就是在發呆胡思亂想,要不是周菊月今天結婚,蔡暢還不知道要把自己關在家裏多久。

但是看蔡暢今天的反應,她笑的次數也比平時多,她說的話也比平時多,甚至就連對自己的態度,也比平時鮮活得多。

這就是個好兆頭。

邱添靜下心來,決定先安心幫嚴亮找鞋才是,他先是仔細觀察四周,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生怕錯過任何線索。

李不言的身高實在是太過於優越,早在進房間內的時候,只一眼他就看到了櫃子頂部的小皮鞋,正想告訴嚴亮時,卻看到胡桃拼命地使著眼色,她可不想讓嚴亮那麽輕易就過關。

“找到了!”嚴亮看遍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鞋子的蹤跡,但是往床下一看時,正巧看到了胡桃藏於床底下的那只小皮鞋,他蹲到床邊盡力地伸手去撈,終於把鞋子拿了出來。

邱添一看到床底下的鞋子就忍不住吐槽道:“胡桃,你這真是難為人家新郎官,這麽不方便的地方虧你想得到,大結婚的日子,你讓人家又是蹲下又是低頭的。”

李不言默默無言地看了一眼邱添,心道另一只鞋子的地方更難找呢。

胡桃被邱添激得一拍手,嘴巴比腦子快地說道:“你懂什麽,新郎官怎麽就不能蹲下怎麽就不能低頭了?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懂不懂。”她說完就準備給邱添一記眼刀,卻看到嚴亮好像聽懂了什麽似的說道:“對啊,好一個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鞋是‘能屈’,另一雙肯定是‘能伸’。”說罷,他搬了一把小凳子站在了上面,換了一個高度的視角後,嚴亮仍細心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終於在櫃子頂部發現了一只精致的小皮鞋。

嚴亮拿著找到的這一雙小皮鞋,大夏天已經被胡桃折騰得有些出汗,一向不愛說話不愛笑的他,此刻臉上仍掛著不讓人尷尬的笑意,小宇在旁邊看得直扶額,他很想告訴他爹,他的假笑比哭還難看。

兩關全過,胡桃也不準備繼續為難嚴亮了,她笑道:“菊月之前一直跟我誇你聰明,今天果然是見識到了。”

“是小胡老師暗示給的到位,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後在婚姻生活中,我也一定能屈能伸,包容她對她好,好好過日子。”嚴亮語氣誠懇,惹得剛把眼淚憋回去的周菊月此刻又是鼻尖一酸。

此情此景,蔡暢也忍不住擡手準備擦擦湧到眼底的淚。

邱添見大喜的日子怎麽又開始把每個人都要弄的哭唧唧,連忙站出來插科打諢道:“怎麽就小胡老師暗示給的到位了呢,這個暗示明明是我套話套出來的,多虧我聰明才是。”

如此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行徑讓在場的眾人無不感嘆邱添的臉皮之厚,唯獨嚴亮說道:“有道理,中午喝喜酒的時候一定要敬你一杯。”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剛剛還有些淚意的蔡暢站出來認領了自家的小王婆:“行啦行啦,今天主角是嚴亮,你快站我旁邊別給我丟人了哈。”

胡桃一聽到“今天主角是嚴亮”這句時,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邱添哄自家老婆才甘願滑稽一下的,見胡桃笑了立刻問道:“你在笑什麽?”

“人家秋雅結婚,你擱這又唱又跳的。”

“秋雅是誰?”邱添追問道。

此時已經距離中午的喜宴越來越近,而穿好鞋的周菊月也跟著嚴亮準備一起坐車前往飯店招待一下賓客了,新郎新娘一走,胡林也就拉著小宇走了,唐菲嫂子說了,他今天的任務是吉祥物,開玩笑,這麽丟臉的事情當然要拉另一個眉心點紅點的吉祥物一起了。

見狀,胡桃也拉過李不言準備一起出發去喜宴,偏偏邱添還跟在屁股後面拖著蔡暢追問個不停:“秋雅是誰啊到底!”

就這樣,嚴亮和周菊月的結婚喜宴在熱鬧的氛圍中拉開了帷幕。

這還是胡桃來到八十年代後第一次在酒店吃飯呢,話說這個時候私營的口子還沒有完全打開,這種大型的能承辦婚禮宴席的酒店基本都是國營,胡桃心下充滿了期待,這拿著鐵飯碗又沒有競爭的廚師,做飯能好吃嗎?於是進門前她伸手拉了拉李不言的衣角:“來你家後,第一次吃大飯店耶!”

李不言完美地會錯了意,他頗有些委屈地說道:“胡小桃同志,你這話裏話外,我怎麽成了周扒皮,你就是那可憐的白毛女似的,我們李家還不缺這一口大飯店的飯吃。”

胡桃吐了吐舌:“我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太敏感了吧,你是不是渾身都是敏感肌啊。”李不言被噎得一楞,他是說不過胡桃了,幹脆一伸手在胡桃柔軟的臉頰肉上輕輕掐了一把:“胡小桃,回家後等著哈。”

“唉唉唉,你們走那麽快幹什麽,你還沒告訴秋雅是誰呢,你朋友嗎?”邱添拉著蔡暢終於追趕上了胡桃的腳步,胡桃見身後人一來,選擇性地忽略了邱添的問題轉而一把拉住周菊月進了宴會廳。

一進宴會廳,他們就被那濃郁的喜慶氣息所包圍,大廳裏裝飾著紅色的燈籠和彩帶,原來今天在這裏吃飯的新人都有十好幾桌。

嚴亮一共定了三桌,還沒走到,胡桃就看到抱著孩子的何風卓在那裏朝自己大叫了:“胡小桃!你可算來了,幫我抱抱孩子吧,不抱她就到處亂跑我要瘋了!”

畢竟來來往往既有賓客又有上菜的,小小的清許剛學會走路倍感新鮮,正是喜歡亂跑的時候,歪歪仄仄地被人撞到了是小,萬一上的熱菜潑到了就不好了。

胡桃笑著朝小寶寶拍手:“來來來,小嬸嬸抱抱。”正準備抱過來時,卻看到李不言一把接過了清許抱在懷裏,一歲多的孩子說不重那也不輕,李不言調整好姿勢之後還逗了逗懷中的小清許,才讓胡桃去聊聊天休息休息。

何風卓見狀揶揄道:“李不言,你怎麽這麽熟練啊,比你哥哥還會抱孩子呢。”

“你真準備考那個什麽什麽碩士啊,那畢業豈不是還要好幾年?”何風卓轉頭問胡桃道。

胡桃點點頭後又搖搖頭,考試這種事情最忌中場開香檳了,如果說高考自己還有點小鎮做題家的優勢,那麽面對陌生的研究生考試,胡桃則有些沒譜:“走一步看一步吧,考著看看先。”

何風卓表示讚同:“說實話我真佩服你,可能我沒念過什麽書吧,我覺得念書好的人可厲害了,你就放心去考吧,畢竟咱家,家大業大嘛。”

胡桃聽到家大業大四個字後忍俊不禁地笑了,何風卓還無所謂地說道:“考上了,皆大歡喜,沒考上剛好去當中小學老師,我們家清許還能指望你這個小嬸嬸罩著她呢,也皆大歡喜!”

胡桃看著正抱著清許的李不言,他也如此朝自己點點頭:“考就是了,別給自己壓力。”無論你考成什麽樣,你都已經是我們的驕傲,這都會是個皆大歡喜的事情。

“幹什麽嘛,又搞溫情!”胡桃拼命抑制住眼熱的感覺,今天哭的人夠多了,她可不想再哭。

喜宴開始,胡桃和李不言在周菊月的邀請下坐上了主桌,胡桃本來還有些受寵若驚地想去別的桌:“這,這我不能做在這個座位啊,這是你爹你娘坐的位置。”

但周菊月卻堅定地把她摁在了座位上:“我爹我娘現在農忙趕不過來,嚴亮準備請個婚假和我一起去老家幫他倆幹活呢,今年種的東西收t成完,就把他倆也接過來。”說完,頓了頓後說道:“你對我的意義,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

聞言,胡桃只得帶著李不言坐在了這個位置,並且一輪輪的敬酒後,成功地又喝了個酩酊大醉。

李不言看著已經有些不省人事攤在椅子上的胡桃無奈,今天該怎麽把她帶回去,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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