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39章 第39章
林煙最近的睡眠質量好到讓她感覺, 她的身體好像要把她過去十幾年虧空的睡眠報覆性地補回來。
第二天上午，她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要不是月姨在外面輕輕敲她的門, 問她醒了沒有，她甚至覺得她還能繼續睡。
因為房間裏窗簾緊閉，她聽見月姨在外面叫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以為天還沒有亮。
下意識地去摸身旁的位置，這才發現沈聿書已經不在了。
她在昏暗的光線中趴到床邊,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半瞇著眼睛看時間。
看到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的時候，她驚訝得睜大眼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拿著手機下床走到窗邊去。
拉開窗簾，外面明晃晃的太陽一下子刺到她的眼睛, 於是趕緊又把窗簾拉上，走到床邊去將落地燈打開。
月姨還在外面小聲地說：“小煙，要不要幫你把早餐端上來？你要是還想睡, 好歹吃點東西再睡。”
月姨見林煙睡在沈聿書的臥室裏，以為這兩人昨晚又玩到很晚, 所以早上沈總出門的時候才會叮囑她，不要上去吵林煙睡覺, 讓她多睡兒一會兒, 如果十點還沒起床，再去叫她吃早飯。
林煙聽見月姨在門口跟她說話，下意識地想去開門, 但是往門口走了兩步，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情趣內衣, 於是又停下腳步，看著門口說道：“不用端上來月姨，我起床了，一會兒我下樓來吃。”
“誒。”月姨聽見林煙起床了，高興道：“今早又做了你喜歡吃的小餛飩，我這會兒就下樓給你煮上，等你洗漱好下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吃。”
“好，謝謝月姨，我一會兒就下來。”林煙一邊說，一邊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裏面拿出她之前放在沈聿書這邊的正常睡裙。
她站在衣櫃邊把情趣內衣脫掉，套上正常的睡裙，然後就去浴室裏洗漱。
等她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半。
月姨已經煮好了餛飩，見林煙總算下樓，笑著問：“餓壞了吧？早飯在客廳吃還是就在餐廳吃？”
林煙朝著月姨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說：“就在餐廳吃就行。”
月姨笑道：“行，那你先去餐廳坐著，我去廚房給你把餛飩盛出來。”
林煙走下樓，說：“我自己去就行，您休息一會兒吧。”
月姨笑著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做。”
兩人走去廚房，月姨給林煙盛一碗小餛飩，因為沈聿書不在，林煙也懶得去餐廳吃，索性端著餛飩就坐到廚房的中島臺前去吃了。
她坐在高腳凳上，一邊攪著碗裏滾燙的小餛飩，一邊看著月姨問：“月姨，沈聿書什麽時候走的？”
月姨在幫林煙盛蔬菜湯，聞言笑著回答說：“早晨七點就出門了，沈總看你還在睡，就沒吵你，讓我十點鐘以後再上樓去叫你吃飯。”
林煙聽見月姨說沈聿書早上七點就出門了，不由得十分意外，“怎麽這麽早啊？”
月姨端著盛好的蔬菜湯走到林煙面前，看向她說：“沈總沒跟你說嗎？他今天要出差，早上九點的飛機，所以七點不到就出門了。”
林煙搖搖頭，說：“他沒跟我說呀。”
難怪她剛才打沈聿書的電話沒有信號，估計還在飛機上。
吃過早飯，林煙就上樓去她工作的房間繼續幫沈靈珊做裙子。
因為她工作需要比較寬的場地和工作桌，所以沈聿書特意幫她裝修了一個房間做她的專用書房，就在沈聿書的書房隔壁。
她進屋後坐到工作桌前，拿起手機先給沈聿書發了個微信：下飛機給我說一聲。
發完信息，她把手機放到旁邊，然後就收攏註意力，專心致志在布料的剪裁上。
大概過了四五十分鐘，沈聿書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林煙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沈聿書的名字，連忙放下手裏的剪刀，拿起手機接聽。
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聿書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先傳過來，逗她，“睡醒了？”
林煙點了下頭，問道：“你出差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沈聿書道：“昨晚臨時決定的，本來昨晚想跟說，結果我洗完澡出來你不是睡著了嗎。”
想起昨晚，林煙咕噥道：“我昨晚本來想等你洗完澡出來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沈聿書這會兒已經到了酒店，打算換一件衣服再去港城的分公司。
他一手接電話，一手解襯衫扣子，聽林煙還好意思提昨晚，逗她說：“你還敢跟我提昨晚，穿成那樣把我勾得渾身燥熱，結果等我洗完澡出來，你倒是先給我睡著了。”
林煙想起來也有點愧疚，小聲說：“那你怎麽不叫醒我？”
沈聿書道：“你難得睡個好覺，我叫你幹嘛。”
他昨晚也不是沒想把林煙給弄醒，尤其是當他欲望無法紓解的時候，但看林煙睡得那麽香，到底還是沒舍得叫醒她。
林煙聽到沈聿書的話，心裏甜甜蜜蜜的，但又想到她昨晚睡著了，沈聿書豈不是很煎熬？
她小聲問：“那你昨晚還睡得著嗎？”
沈聿書道：“你覺得呢？”
林煙並沒有看到沈聿書此刻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就聽出了幾分怨念，一時沒忍住笑，好奇地問：“那你最後怎麽解決的？不會又去沖冷水澡了吧？還是你自己動手解決了？”
沈聿書聽林煙在這方面說話膽子越來越大，他不由得嘖了一聲，說：“隔著電話，你還要撩我？”
林煙沒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然後帶著笑說：“我哪裏又撩你了，我這不是正常的問題嗎。”
沈聿書一邊單手扣襯衫扣子，一邊說：“我現在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再跟你慢慢討論。”
他怕這會兒再討論下去，他真要去浴室沖冷水澡了。
林煙忍不住笑，這才收起玩笑的心，認真地問：“不過你到哪裏去出差了？什麽時候回來？”
沈聿書道：“港城，大概要一個星期左右，正好你這幾天在家裏幫沈靈珊做裙子，等我出差回來，就有時間陪你去澳洲度假了。”
林煙很高興地點了點頭，說：“好，那我等你回來。”
沈聿書嗯一聲，說：“那我先掛了，這會兒準備出門去公司。”
林煙平時調皮歸調皮，正事上卻從來不會打擾沈聿書的工作，她懂事地點了下頭，說：“好，你去忙吧，別太累，記得休息。”
沈聿書嗯一聲，說：“你也是，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好。”林煙甜甜蜜蜜地應一聲。
*
沈聿書一出差就是四五天，林煙白天忙的時候倒不會一直想著沈聿書，但只要晚上一躺到床上，思念就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這天晚上，她把裙子最後的收尾細節做完，回到臥室已經快淩晨。
她累到直接往沙發上躺，拿起手機來，這才發現沈聿書半小時前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
她沒接到，這會兒立刻就給沈聿書回撥了過去。
視頻響了半天總算接通，林煙透過視頻，看到沈聿書還在外面，他看起來是在風景很好的山上，背後是山和木質結構的房子，旁邊的路燈照過來，襯得沈聿書的五官深邃又迷人。
明明昨晚才剛視過頻，但林煙還是被沈聿書英俊的臉迷得不行，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抱著抱枕靠進沙發扶手裏，心情很好地看著沈聿書，問道：“你怎麽這麽久才接視頻？”
沈聿書撐在走廊上的木質闌幹上，左手拿著手機，視頻外的右手夾著支點燃的煙，看到林煙，唇角就不自覺地勾起點笑，說：“今晚有個飯局，剛才在裏面，不方便接視頻。”
林煙問道：“那我會不會打擾你？”
沈聿書道：“反正也要散場了，裏面又吵又鬧的，正好出來透透氣。”
見林煙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問道：“怎麽在沙發上坐著？幾點了還不睡？”
林煙道：“我才剛剛忙完呢，還沒洗澡，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沈聿書道：“所以你剛才沒接我視頻，就是在忙著做事？”
林煙嗯了一聲，說：“我手機剛才在臥室裏充電呢，所以沒有接到。”
她看著視頻裏沈聿書英俊的臉，本來就很想他，這會兒更想他了，不由得問：“沈聿書，你大概還有幾天回來？”
沈聿書看著林煙很想他的樣子，眼底不自覺地染上笑意，逗她，“怎麽？想我了？”
林煙誠實地點了下頭。
她看著沈聿書，問道：“你呢？你不想我嗎？”
沈聿書笑，逗她，“還行吧。”
林煙看出沈聿書在故意逗她，輕哼了一聲，也故意說：“那我也不想你。”
還要故意氣他，笑著說：“對了，沈越今天還來家裏吃飯了，約我明天去看電影。”
林煙是懂怎麽氣沈聿書的，這話一出，沈聿書英俊的眉就皺了起來，說：“他是不是想死？”
林煙看到沈聿書果然被她給氣著了，頓時開心起來，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
沈聿書耐心等林煙笑完，等她終於不笑了，開口道：“笑夠了？”
林煙笑得不行，這會兒不笑了臉頰還有點酸，看著沈聿書笑他，說：“沈聿書，你怎麽這麽好騙，沈越上回過來一趟就被你安排去公司實習，他哪還敢來呀。”
沈聿書：“……”
林煙說完，看沈聿書一副吃癟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聿書默了半晌，最後無奈地開口道：“你就鬧吧，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他話音剛落，忽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顧潤面帶笑容地朝他走來。
他朝著顧潤看了一眼，然後回頭對林煙說：“早點睡吧，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林煙見沈聿書剛才回頭去看什麽，以為他是見到了朋友有事要談，於是懂事地點了下頭，說：“好，那我掛了。”
掛了視頻，沈聿書把手機鎖屏揣進褲兜，並沒有回頭去看顧潤，而是撐在闌幹邊吸了口煙。
顧潤走到沈聿書旁邊。
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聿書低眸把煙頭摁進旁邊的垃圾箱上，轉身就走。
顧潤看著沈聿書的背影，笑了下，開口道：“哥，談戀愛了？”
沈聿書聞言皺了下眉，回過頭，寒著臉看向顧潤。
顧潤笑道：“其實我好久之前就知道了，我媽不是在倫敦治病嗎，前陣子我過去陪她，有一次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在外面吃飯。那是林德川的女兒吧？聽說在倫敦學服裝設計，還開了一間小店售賣她自己做的衣服首飾。”
“你別說，她那間店我還去逛過，衣服還做得挺好看的，我還給我女朋友買了兩身。”
顧潤把林煙的情況摸得這樣清楚，擺明是已經調查過她。
沈聿書單手抄兜，轉過身，眼神淩厲地看向顧潤，警告他說：“顧潤，我勸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別沒事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不就是怕我跟你搶顧家的繼承權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對顧家的一切都沒興趣，你與其整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麽讓老爺子把繼承權交給你。”
顧潤看著沈聿書，不確信地問：“你真的不想要繼承權？但我怎麽聽說，爺爺私下找過你，想讓你回去接管顧家。”
沈聿書冷淡地看著顧潤，說：“我再重申一遍，我對你們顧家的一分一毫都沒興趣，我不會跟你爭，你也別閑著沒事兒總拿我當假想敵，過好你自己的太平日子，別踩我底線，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完該說的，也懶得再跟顧潤廢話，轉身就朝裏面走去。
顧潤看著沈聿書的背影，在他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忽然問了他一句，“沈聿書，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過？在你心裏，我是不是連做你的對手都不夠資格？”
沈聿書沒有再搭理他，擡手按下電梯，徑直走了進去。
*
這天周六，沈靈珊就要去參加舞會。
她想著今天就能穿林煙做的新裙子，一大早就忍不住打電話給林煙，小聲地問：“小煙，你起床了沒有？我這會兒能不能過來試裙子？”
林煙昨晚就把裙子做好了，拍了照發給沈靈珊看。
沈靈珊看到林煙做好的漂亮裙子時，喜歡到恨不得立刻就跑去她四哥家裏拿。
但那時候已經淩晨快一點了，她真要是那麽晚跑過去打擾林煙休息，可以想象她四哥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她可不想像沈越一樣被抓去公司幹活。
林煙這時候已經起床了，聽見沈靈珊聲音小小地說話，問道：“你聲音怎麽這麽小？感冒了嗎？”
沈靈珊很小聲地回答說：“沒有，我怕你還沒有起床呢，我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打擾你休息，四哥聽到了肯定要罵死我。”
林煙聞言沒忍住笑，說：“不會，沈聿書沒在家呢。”
“真的？！”沈靈珊聞言，音量立刻就正常了，問道：“這麽早四哥就出門了？”
林煙道：“他到港城出差還沒回來呢。”
“太好了！”沈靈珊聽到說沈聿書不在家，高興極了，立刻咚咚咚地跑下樓，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半個小時就到！”
林煙點了點頭，問道：“要不要等你一起吃早飯？”
“好！”
沈靈珊走到門口換鞋，母親從廚房出來，見女兒要出門，喊道：“這麽一大早的，又打算去哪兒？早飯不吃了？”
沈靈珊蹲在地上，一邊換鞋一邊說：“不吃了媽媽，我去找林煙吃！”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出門。
半小時後，沈靈珊就到了沈聿書家裏，還坐在車上就看到林煙踩著凳子在葡萄藤下摘葡萄。
她把腦袋探出頭，高興地喊道：“林煙！”
林煙回過頭看向沈靈珊，臉上露出笑容，“來了。”
她拎著一籃子葡萄從凳子上下來，走到車前的時候，沈靈珊正好從車上下來，她把籃子往沈靈珊跟前一遞，“嘗嘗嗎？我種的，還挺甜。”
沈靈珊雖然是千金小姐出身，但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也不怎麽講究，伸手就拿了一顆，塞進嘴巴一吃，果然很甜。
高興地說：“真的很甜。”
林煙道：“那你一會兒摘點回去吃，藤上結了好多，我們都吃不完了。”
月姨出來見兩個小姑娘就這麽徒手吃葡萄，又無奈又好笑，說：“這葡萄還沒洗呢，你們倆丫頭怎麽就這樣吃了。”
林煙道：“挺幹凈的，反正又沒打藥。”
她小時候在鄉下長大，地裏的胡蘿蔔拔起來擦擦土就能吃，也沒有出過什麽毛病。
倒是沒想到沈靈珊這種千金小姐，也這麽大大咧咧的。
她以前其實和沈靈珊接觸不多，雖然高三的時候在一個學校，但因為不是一個班，她那時又忙於學習和賺錢，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社交。
和沈靈珊接觸多起來，還是那天在沈奶奶的壽宴，沈靈珊托她幫忙做裙子。
兩人進了屋，月姨伸手接過林煙手裏拎著的籃子，笑著道：“還是等我拿去洗一洗再吃，要是吃壞了肚子，沈總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話音剛落，月姨就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妥，她忘了沈靈珊還在這兒。
不過沈靈珊這會兒腦子裏想著別的事，倒是沒有聽出月姨的畫外音，她拉著林煙說：“小煙，我們先上樓試試裙子吧。”
林煙點了點頭，說：“好，正好你試試看，要是尺寸不合適，這會兒還有時間改。”
說著兩人就一起往樓上走。
月姨拎著葡萄籃子站在下面，操心地問道：“小煙，不吃早飯了？”
林煙回過頭，看向月姨回答說：“一會兒再吃吧月姨，我們先試裙子。”
*
上了樓，沈靈珊看到那條掛在衣架上的水藍色的晚禮服，驚艷得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
她走到裙子面前，伸手輕輕地摸著裙子柔軟的面料，忍不住地誇，“我的天啊，這也太好看了，比你在微信上發給我的照片還要好看。”
林煙對自己的作品也很滿意，笑著道：“你穿上身還會更美。”
沈靈珊已經能想象自己穿上身的樣子，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先去試試！”
林煙嗯一聲，幫著沈靈珊把裙子從衣架上取下來。
沈靈珊拿著裙子去到裏面，過了一會兒，她穿上裙子很高興地從裏面的房間裏出來，看向林煙，問：“怎麽樣小煙，我好看嗎？”
林煙笑著點頭，朝沈靈珊豎起個大拇指，誇道：“保管你今晚全場矚目。”
“真的？”沈靈珊眼睛一亮。
林煙很確定地點頭。
她原本以為沈靈珊之前讓她幫忙做裙子，只是小姑娘愛美，想在舞會上出風頭，這幾天和沈靈珊熟悉了以後，才知道她想打扮得很漂亮去參加舞會，是因為今晚的舞會上有她喜歡的人。
為了幫沈靈珊吸引她喜歡的男生的註意，這條裙子林煙做得格外認真，就為了保證沈靈珊能在舞會上驚艷全場。
沈靈珊平時其實是個很自信的人，但是想到梁思禮，她就不自覺地有點緊張，在鏡子面前照了半天後，突然轉身對林煙說：“小煙，你晚上陪我一起過去吧？”
“啊？”
沈靈珊走到林煙面前，拉住林煙的手，撒嬌地求道：“好小煙，你就當給我壯膽吧，我一個人過去，我怕我不敢去跟梁思禮說話。”
林煙也認識梁思禮，是他們高中的學長，比他們高一屆，高考前的百日宣誓大會，還作為學校優秀畢業生回來給他們開過動員會。
聽聞梁思禮是他們那一屆的校草，林煙不喜歡那種類型，沒覺得有多帥，倒是沈靈珊迷得不行，從高一進校就一直暗戀，如今都大二了還很喜歡。
林煙嘆了聲氣，說：“有點自信沈靈珊，你這麽漂亮性格又這麽可愛，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得不到。”
沈靈珊擔心地道：“真的嗎？可他要是不搭理我怎麽辦？”
林煙道：“那有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他不喜歡你，你也別搭理他，天底下兩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是？”
沈靈珊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家庭教育其實還是偏傳統的，聽見林煙說得這麽灑脫，不禁有些崇拜她，望著她道：“林煙，你好酷，難怪我四哥都讓你給迷住了。”
林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靈珊。
沈靈珊一笑，說：“別緊張，我沒有告訴別人。”
林煙見沈靈珊發現了她和沈聿書的事，不由得問：“你怎麽知道的？”
沈靈珊笑道：“就上次來找你量身，四哥都醋成那樣了，只有沈越那個傻子才看不出來。”
*
因為沈聿書出差還沒回來，林煙剛剛做完一條裙子也想休息一下，晚上索性就陪著沈靈珊去參加舞會，順便可以尋找一下新的商機。
這種上流社會的舞會，其實是一個很常見的社交場合，不僅可以談生意，還可以找對象，所以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公子哥們，但凡是想找對象的，都會好好打扮自己。
林煙因為只是陪沈靈珊過來壯膽，所以只簡單穿了一件很不起眼的白色晚禮服，站在盛裝打扮的沈靈珊身邊，很甘心給她做陪襯。
兩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沈靈珊其實一眼就看到了梁思禮，但她膽子小，糾結了半天都沒敢過去邀請他跳舞。
最後是林煙實在看不過去，握著沈靈珊的手腕，把人直接拉到了梁思禮的面前。
沈靈珊騎虎難下，一看到梁思禮，雪白的小臉就漲得通紅，半晌才鼓起勇氣打招呼，“你好梁思禮，我是沈靈珊。”
梁思禮朝著沈靈珊看了一眼，禮貌地點了下頭，之後就轉過頭去，並沒有搭理沈靈珊。
沈靈珊頓時更緊張了，求助地看向林煙。
林煙不由得皺眉，伸手把沈靈珊拉走。
兩人到了旁邊，沈靈珊都快哭了，對林煙說：“你看吧，他根本不搭理我。”
林煙道：“這人很沒禮貌，也很不尊重人，我看你幹脆不要喜歡他了，你看這舞會上帥哥也不少，你挑個別的？”
沈靈珊一臉沮喪，但還是忍不住看向人群中的梁思禮。
能見到梁思禮的機會並不多，雖然林煙勸沈靈珊換一個人喜歡，但沈靈珊不撞南墻不回頭，舞會過一半的時候，她看到梁思禮徑直往外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他，於是忍不住跟出去，在酒店大門口鼓起勇氣叫住了梁思禮。
梁思禮聽見有人喊他，停下腳步，回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沈靈珊拎著裙子小跑到梁思禮面前。
她心裏很緊張，但還是鼓起了勇氣，開口道：“梁思禮，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們高中是一個學校的，雖然你比我高一屆，但我從高一進校就喜歡你，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很冒昧，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做朋友。”
梁思禮冷淡地看著沈靈珊，聽她說完，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女朋友。”
說完，徑直走了。
沈靈珊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尾，整個人都楞住了。
林煙上完洗手間出來就沒看到沈靈珊，把整個宴會大廳找了一圈，出來才看到沈靈珊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酒店門口。
她走過去，還沒開口，就看到沈靈珊眼眶紅紅的，不由得楞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麽，問道：“你跟梁思禮表白了？”
林煙不問還好，一問，沈靈珊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轉過身，抱住林煙。
林煙擡手拍拍她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不就是個男人嗎，天底下比梁思禮好的男人多了去了，實在不行，我跟你四哥說一聲，讓他把他認識的單身的青年才俊全都介紹給你，我就不信沒有你喜歡的。”
沈靈珊還是哭，她今晚少女夢碎，眼淚止都止不住。
林煙也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能輕輕地拍著沈靈珊的後背，由著她哭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問：“要不然我們先回家？”
沈靈珊快要傷心死了，終於點了下頭。
林煙見她點頭，便牽著人朝路邊停車的地方走去。
走去自家車前時，他們經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後排車座上，一個長相極為英俊的男人在抽煙，沈靈珊和林煙經過時，他正垂眼抖落煙灰，藍色裙擺從他眼前掠過，女人的香水味蓋過了他的煙味。
他略微停頓了幾秒，隨後才擡起眼來，目光越過灰白煙霧，落在那道纖瘦的藍色身影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林煙最近的睡眠質量好到讓她感覺, 她的身體好像要把她過去十幾年虧空的睡眠報覆性地補回來。
第二天上午，她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要不是月姨在外面輕輕敲她的門, 問她醒了沒有，她甚至覺得她還能繼續睡。
因為房間裏窗簾緊閉，她聽見月姨在外面叫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還以為天還沒有亮。
下意識地去摸身旁的位置，這才發現沈聿書已經不在了。
她在昏暗的光線中趴到床邊,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半瞇著眼睛看時間。
看到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的時候，她驚訝得睜大眼睛，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拿著手機下床走到窗邊去。
拉開窗簾，外面明晃晃的太陽一下子刺到她的眼睛, 於是趕緊又把窗簾拉上，走到床邊去將落地燈打開。
月姨還在外面小聲地說：“小煙，要不要幫你把早餐端上來？你要是還想睡, 好歹吃點東西再睡。”
月姨見林煙睡在沈聿書的臥室裏，以為這兩人昨晚又玩到很晚, 所以早上沈總出門的時候才會叮囑她，不要上去吵林煙睡覺, 讓她多睡兒一會兒, 如果十點還沒起床，再去叫她吃早飯。
林煙聽見月姨在門口跟她說話，下意識地想去開門, 但是往門口走了兩步，想起自己身上還穿著情趣內衣, 於是又停下腳步，看著門口說道：“不用端上來月姨，我起床了，一會兒我下樓來吃。”
“誒。”月姨聽見林煙起床了，高興道：“今早又做了你喜歡吃的小餛飩，我這會兒就下樓給你煮上，等你洗漱好下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吃。”
“好，謝謝月姨，我一會兒就下來。”林煙一邊說，一邊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裏面拿出她之前放在沈聿書這邊的正常睡裙。
她站在衣櫃邊把情趣內衣脫掉，套上正常的睡裙，然後就去浴室裏洗漱。
等她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半。
月姨已經煮好了餛飩，見林煙總算下樓，笑著問：“餓壞了吧？早飯在客廳吃還是就在餐廳吃？”
林煙朝著月姨露出個甜美的笑容，說：“就在餐廳吃就行。”
月姨笑道：“行，那你先去餐廳坐著，我去廚房給你把餛飩盛出來。”
林煙走下樓，說：“我自己去就行，您休息一會兒吧。”
月姨笑著道：“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做。”
兩人走去廚房，月姨給林煙盛一碗小餛飩，因為沈聿書不在，林煙也懶得去餐廳吃，索性端著餛飩就坐到廚房的中島臺前去吃了。
她坐在高腳凳上，一邊攪著碗裏滾燙的小餛飩，一邊看著月姨問：“月姨，沈聿書什麽時候走的？”
月姨在幫林煙盛蔬菜湯，聞言笑著回答說：“早晨七點就出門了，沈總看你還在睡，就沒吵你，讓我十點鐘以後再上樓去叫你吃飯。”
林煙聽見月姨說沈聿書早上七點就出門了，不由得十分意外，“怎麽這麽早啊？”
月姨端著盛好的蔬菜湯走到林煙面前，看向她說：“沈總沒跟你說嗎？他今天要出差，早上九點的飛機，所以七點不到就出門了。”
林煙搖搖頭，說：“他沒跟我說呀。”
難怪她剛才打沈聿書的電話沒有信號，估計還在飛機上。
吃過早飯，林煙就上樓去她工作的房間繼續幫沈靈珊做裙子。
因為她工作需要比較寬的場地和工作桌，所以沈聿書特意幫她裝修了一個房間做她的專用書房，就在沈聿書的書房隔壁。
她進屋後坐到工作桌前，拿起手機先給沈聿書發了個微信：下飛機給我說一聲。
發完信息，她把手機放到旁邊，然後就收攏註意力，專心致志在布料的剪裁上。
大概過了四五十分鐘，沈聿書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林煙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沈聿書的名字，連忙放下手裏的剪刀，拿起手機接聽。
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聿書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先傳過來，逗她，“睡醒了？”
林煙點了下頭，問道：“你出差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沈聿書道：“昨晚臨時決定的，本來昨晚想跟說，結果我洗完澡出來你不是睡著了嗎。”
想起昨晚，林煙咕噥道：“我昨晚本來想等你洗完澡出來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沈聿書這會兒已經到了酒店，打算換一件衣服再去港城的分公司。
他一手接電話，一手解襯衫扣子，聽林煙還好意思提昨晚，逗她說：“你還敢跟我提昨晚，穿成那樣把我勾得渾身燥熱，結果等我洗完澡出來，你倒是先給我睡著了。”
林煙想起來也有點愧疚，小聲說：“那你怎麽不叫醒我？”
沈聿書道：“你難得睡個好覺，我叫你幹嘛。”
他昨晚也不是沒想把林煙給弄醒，尤其是當他欲望無法紓解的時候，但看林煙睡得那麽香，到底還是沒舍得叫醒她。
林煙聽到沈聿書的話，心裏甜甜蜜蜜的，但又想到她昨晚睡著了，沈聿書豈不是很煎熬？
她小聲問：“那你昨晚還睡得著嗎？”
沈聿書道：“你覺得呢？”
林煙並沒有看到沈聿書此刻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就聽出了幾分怨念，一時沒忍住笑，好奇地問：“那你最後怎麽解決的？不會又去沖冷水澡了吧？還是你自己動手解決了？”
沈聿書聽林煙在這方面說話膽子越來越大，他不由得嘖了一聲，說：“隔著電話，你還要撩我？”
林煙沒忍住哈哈地笑出了聲，然後帶著笑說：“我哪裏又撩你了，我這不是正常的問題嗎。”
沈聿書一邊單手扣襯衫扣子，一邊說：“我現在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再跟你慢慢討論。”
他怕這會兒再討論下去，他真要去浴室沖冷水澡了。
林煙忍不住笑，這才收起玩笑的心，認真地問：“不過你到哪裏去出差了？什麽時候回來？”
沈聿書道：“港城，大概要一個星期左右，正好你這幾天在家裏幫沈靈珊做裙子，等我出差回來，就有時間陪你去澳洲度假了。”
林煙很高興地點了點頭，說：“好，那我等你回來。”
沈聿書嗯一聲，說：“那我先掛了，這會兒準備出門去公司。”
林煙平時調皮歸調皮，正事上卻從來不會打擾沈聿書的工作，她懂事地點了下頭，說：“好，你去忙吧，別太累，記得休息。”
沈聿書嗯一聲，說：“你也是，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好。”林煙甜甜蜜蜜地應一聲。
*
沈聿書一出差就是四五天，林煙白天忙的時候倒不會一直想著沈聿書，但只要晚上一躺到床上，思念就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這天晚上，她把裙子最後的收尾細節做完，回到臥室已經快淩晨。
她累到直接往沙發上躺，拿起手機來，這才發現沈聿書半小時前給她打了個視頻電話。
她沒接到，這會兒立刻就給沈聿書回撥了過去。
視頻響了半天總算接通，林煙透過視頻，看到沈聿書還在外面，他看起來是在風景很好的山上，背後是山和木質結構的房子，旁邊的路燈照過來，襯得沈聿書的五官深邃又迷人。
明明昨晚才剛視過頻，但林煙還是被沈聿書英俊的臉迷得不行，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抱著抱枕靠進沙發扶手裏，心情很好地看著沈聿書，問道：“你怎麽這麽久才接視頻？”
沈聿書撐在走廊上的木質闌幹上，左手拿著手機，視頻外的右手夾著支點燃的煙，看到林煙，唇角就不自覺地勾起點笑，說：“今晚有個飯局，剛才在裏面，不方便接視頻。”
林煙問道：“那我會不會打擾你？”
沈聿書道：“反正也要散場了，裏面又吵又鬧的，正好出來透透氣。”
見林煙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問道：“怎麽在沙發上坐著？幾點了還不睡？”
林煙道：“我才剛剛忙完呢，還沒洗澡，先在沙發上躺一會兒。”
沈聿書道：“所以你剛才沒接我視頻，就是在忙著做事？”
林煙嗯了一聲，說：“我手機剛才在臥室裏充電呢，所以沒有接到。”
她看著視頻裏沈聿書英俊的臉，本來就很想他，這會兒更想他了，不由得問：“沈聿書，你大概還有幾天回來？”
沈聿書看著林煙很想他的樣子，眼底不自覺地染上笑意，逗她，“怎麽？想我了？”
林煙誠實地點了下頭。
她看著沈聿書，問道：“你呢？你不想我嗎？”
沈聿書笑，逗她，“還行吧。”
林煙看出沈聿書在故意逗她，輕哼了一聲，也故意說：“那我也不想你。”
還要故意氣他，笑著說：“對了，沈越今天還來家裏吃飯了，約我明天去看電影。”
林煙是懂怎麽氣沈聿書的，這話一出，沈聿書英俊的眉就皺了起來，說：“他是不是想死？”
林煙看到沈聿書果然被她給氣著了，頓時開心起來，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
沈聿書耐心等林煙笑完，等她終於不笑了，開口道：“笑夠了？”
林煙笑得不行，這會兒不笑了臉頰還有點酸，看著沈聿書笑他，說：“沈聿書，你怎麽這麽好騙，沈越上回過來一趟就被你安排去公司實習，他哪還敢來呀。”
沈聿書：“……”
林煙說完，看沈聿書一副吃癟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聿書默了半晌，最後無奈地開口道：“你就鬧吧，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他話音剛落，忽然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然後就看到顧潤面帶笑容地朝他走來。
他朝著顧潤看了一眼，然後回頭對林煙說：“早點睡吧，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
林煙見沈聿書剛才回頭去看什麽，以為他是見到了朋友有事要談，於是懂事地點了下頭，說：“好，那我掛了。”
掛了視頻，沈聿書把手機鎖屏揣進褲兜，並沒有回頭去看顧潤，而是撐在闌幹邊吸了口煙。
顧潤走到沈聿書旁邊。
還沒來得及開口，沈聿書低眸把煙頭摁進旁邊的垃圾箱上，轉身就走。
顧潤看著沈聿書的背影，笑了下，開口道：“哥，談戀愛了？”
沈聿書聞言皺了下眉，回過頭，寒著臉看向顧潤。
顧潤笑道：“其實我好久之前就知道了，我媽不是在倫敦治病嗎，前陣子我過去陪她，有一次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在外面吃飯。那是林德川的女兒吧？聽說在倫敦學服裝設計，還開了一間小店售賣她自己做的衣服首飾。”
“你別說，她那間店我還去逛過，衣服還做得挺好看的，我還給我女朋友買了兩身。”
顧潤把林煙的情況摸得這樣清楚，擺明是已經調查過她。
沈聿書單手抄兜，轉過身，眼神淩厲地看向顧潤，警告他說：“顧潤，我勸你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別沒事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不就是怕我跟你搶顧家的繼承權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對顧家的一切都沒興趣，你與其整天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麽讓老爺子把繼承權交給你。”
顧潤看著沈聿書，不確信地問：“你真的不想要繼承權？但我怎麽聽說，爺爺私下找過你，想讓你回去接管顧家。”
沈聿書冷淡地看著顧潤，說：“我再重申一遍，我對你們顧家的一分一毫都沒興趣，我不會跟你爭，你也別閑著沒事兒總拿我當假想敵，過好你自己的太平日子，別踩我底線，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說完該說的，也懶得再跟顧潤廢話，轉身就朝裏面走去。
顧潤看著沈聿書的背影，在他還沒有走遠的時候，忽然問了他一句，“沈聿書，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過？在你心裏，我是不是連做你的對手都不夠資格？”
沈聿書沒有再搭理他，擡手按下電梯，徑直走了進去。
*
這天周六，沈靈珊就要去參加舞會。
她想著今天就能穿林煙做的新裙子，一大早就忍不住打電話給林煙，小聲地問：“小煙，你起床了沒有？我這會兒能不能過來試裙子？”
林煙昨晚就把裙子做好了，拍了照發給沈靈珊看。
沈靈珊看到林煙做好的漂亮裙子時，喜歡到恨不得立刻就跑去她四哥家裏拿。
但那時候已經淩晨快一點了，她真要是那麽晚跑過去打擾林煙休息，可以想象她四哥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她可不想像沈越一樣被抓去公司幹活。
林煙這時候已經起床了，聽見沈靈珊聲音小小地說話，問道：“你聲音怎麽這麽小？感冒了嗎？”
沈靈珊很小聲地回答說：“沒有，我怕你還沒有起床呢，我這麽早就打電話過來打擾你休息，四哥聽到了肯定要罵死我。”
林煙聞言沒忍住笑，說：“不會，沈聿書沒在家呢。”
“真的？！”沈靈珊聞言，音量立刻就正常了，問道：“這麽早四哥就出門了？”
林煙道：“他到港城出差還沒回來呢。”
“太好了！”沈靈珊聽到說沈聿書不在家，高興極了，立刻咚咚咚地跑下樓，說：“你等我一會兒，我半個小時就到！”
林煙點了點頭，問道：“要不要等你一起吃早飯？”
“好！”
沈靈珊走到門口換鞋，母親從廚房出來，見女兒要出門，喊道：“這麽一大早的，又打算去哪兒？早飯不吃了？”
沈靈珊蹲在地上，一邊換鞋一邊說：“不吃了媽媽，我去找林煙吃！”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跑出門。
半小時後，沈靈珊就到了沈聿書家裏，還坐在車上就看到林煙踩著凳子在葡萄藤下摘葡萄。
她把腦袋探出頭，高興地喊道：“林煙！”
林煙回過頭看向沈靈珊，臉上露出笑容，“來了。”
她拎著一籃子葡萄從凳子上下來，走到車前的時候，沈靈珊正好從車上下來，她把籃子往沈靈珊跟前一遞，“嘗嘗嗎？我種的，還挺甜。”
沈靈珊雖然是千金小姐出身，但她的性格大大咧咧也不怎麽講究，伸手就拿了一顆，塞進嘴巴一吃，果然很甜。
高興地說：“真的很甜。”
林煙道：“那你一會兒摘點回去吃，藤上結了好多，我們都吃不完了。”
月姨出來見兩個小姑娘就這麽徒手吃葡萄，又無奈又好笑，說：“這葡萄還沒洗呢，你們倆丫頭怎麽就這樣吃了。”
林煙道：“挺幹凈的，反正又沒打藥。”
她小時候在鄉下長大，地裏的胡蘿蔔拔起來擦擦土就能吃，也沒有出過什麽毛病。
倒是沒想到沈靈珊這種千金小姐，也這麽大大咧咧的。
她以前其實和沈靈珊接觸不多，雖然高三的時候在一個學校，但因為不是一個班，她那時又忙於學習和賺錢，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社交。
和沈靈珊接觸多起來，還是那天在沈奶奶的壽宴，沈靈珊托她幫忙做裙子。
兩人進了屋，月姨伸手接過林煙手裏拎著的籃子，笑著道：“還是等我拿去洗一洗再吃，要是吃壞了肚子，沈總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
話音剛落，月姨就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妥，她忘了沈靈珊還在這兒。
不過沈靈珊這會兒腦子裏想著別的事，倒是沒有聽出月姨的畫外音，她拉著林煙說：“小煙，我們先上樓試試裙子吧。”
林煙點了點頭，說：“好，正好你試試看，要是尺寸不合適，這會兒還有時間改。”
說著兩人就一起往樓上走。
月姨拎著葡萄籃子站在下面，操心地問道：“小煙，不吃早飯了？”
林煙回過頭，看向月姨回答說：“一會兒再吃吧月姨，我們先試裙子。”
*
上了樓，沈靈珊看到那條掛在衣架上的水藍色的晚禮服，驚艷得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
她走到裙子面前，伸手輕輕地摸著裙子柔軟的面料，忍不住地誇，“我的天啊，這也太好看了，比你在微信上發給我的照片還要好看。”
林煙對自己的作品也很滿意，笑著道：“你穿上身還會更美。”
沈靈珊已經能想象自己穿上身的樣子，迫不及待地說：“那我先去試試！”
林煙嗯一聲，幫著沈靈珊把裙子從衣架上取下來。
沈靈珊拿著裙子去到裏面，過了一會兒，她穿上裙子很高興地從裏面的房間裏出來，看向林煙，問：“怎麽樣小煙，我好看嗎？”
林煙笑著點頭，朝沈靈珊豎起個大拇指，誇道：“保管你今晚全場矚目。”
“真的？”沈靈珊眼睛一亮。
林煙很確定地點頭。
她原本以為沈靈珊之前讓她幫忙做裙子，只是小姑娘愛美，想在舞會上出風頭，這幾天和沈靈珊熟悉了以後，才知道她想打扮得很漂亮去參加舞會，是因為今晚的舞會上有她喜歡的人。
為了幫沈靈珊吸引她喜歡的男生的註意，這條裙子林煙做得格外認真，就為了保證沈靈珊能在舞會上驚艷全場。
沈靈珊平時其實是個很自信的人，但是想到梁思禮，她就不自覺地有點緊張，在鏡子面前照了半天後，突然轉身對林煙說：“小煙，你晚上陪我一起過去吧？”
“啊？”
沈靈珊走到林煙面前，拉住林煙的手，撒嬌地求道：“好小煙，你就當給我壯膽吧，我一個人過去，我怕我不敢去跟梁思禮說話。”
林煙也認識梁思禮，是他們高中的學長，比他們高一屆，高考前的百日宣誓大會，還作為學校優秀畢業生回來給他們開過動員會。
聽聞梁思禮是他們那一屆的校草，林煙不喜歡那種類型，沒覺得有多帥，倒是沈靈珊迷得不行，從高一進校就一直暗戀，如今都大二了還很喜歡。
林煙嘆了聲氣，說：“有點自信沈靈珊，你這麽漂亮性格又這麽可愛，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得不到。”
沈靈珊擔心地道：“真的嗎？可他要是不搭理我怎麽辦？”
林煙道：“那有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他不喜歡你，你也別搭理他，天底下兩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是？”
沈靈珊雖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家庭教育其實還是偏傳統的，聽見林煙說得這麽灑脫，不禁有些崇拜她，望著她道：“林煙，你好酷，難怪我四哥都讓你給迷住了。”
林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靈珊。
沈靈珊一笑，說：“別緊張，我沒有告訴別人。”
林煙見沈靈珊發現了她和沈聿書的事，不由得問：“你怎麽知道的？”
沈靈珊笑道：“就上次來找你量身，四哥都醋成那樣了，只有沈越那個傻子才看不出來。”
*
因為沈聿書出差還沒回來，林煙剛剛做完一條裙子也想休息一下，晚上索性就陪著沈靈珊去參加舞會，順便可以尋找一下新的商機。
這種上流社會的舞會，其實是一個很常見的社交場合，不僅可以談生意，還可以找對象，所以不管是千金小姐，還是公子哥們，但凡是想找對象的，都會好好打扮自己。
林煙因為只是陪沈靈珊過來壯膽，所以只簡單穿了一件很不起眼的白色晚禮服，站在盛裝打扮的沈靈珊身邊，很甘心給她做陪襯。
兩人走進宴會廳的時候，沈靈珊其實一眼就看到了梁思禮，但她膽子小，糾結了半天都沒敢過去邀請他跳舞。
最後是林煙實在看不過去，握著沈靈珊的手腕，把人直接拉到了梁思禮的面前。
沈靈珊騎虎難下，一看到梁思禮，雪白的小臉就漲得通紅，半晌才鼓起勇氣打招呼，“你好梁思禮，我是沈靈珊。”
梁思禮朝著沈靈珊看了一眼，禮貌地點了下頭，之後就轉過頭去，並沒有搭理沈靈珊。
沈靈珊頓時更緊張了，求助地看向林煙。
林煙不由得皺眉，伸手把沈靈珊拉走。
兩人到了旁邊，沈靈珊都快哭了，對林煙說：“你看吧，他根本不搭理我。”
林煙道：“這人很沒禮貌，也很不尊重人，我看你幹脆不要喜歡他了，你看這舞會上帥哥也不少，你挑個別的？”
沈靈珊一臉沮喪，但還是忍不住看向人群中的梁思禮。
能見到梁思禮的機會並不多，雖然林煙勸沈靈珊換一個人喜歡，但沈靈珊不撞南墻不回頭，舞會過一半的時候，她看到梁思禮徑直往外走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他，於是忍不住跟出去，在酒店大門口鼓起勇氣叫住了梁思禮。
梁思禮聽見有人喊他，停下腳步，回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沈靈珊拎著裙子小跑到梁思禮面前。
她心裏很緊張，但還是鼓起了勇氣，開口道：“梁思禮，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們高中是一個學校的，雖然你比我高一屆，但我從高一進校就喜歡你，我知道這樣說可能很冒昧，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能有機會和你做朋友。”
梁思禮冷淡地看著沈靈珊，聽她說完，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女朋友。”
說完，徑直走了。
沈靈珊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尾，整個人都楞住了。
林煙上完洗手間出來就沒看到沈靈珊，把整個宴會大廳找了一圈，出來才看到沈靈珊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酒店門口。
她走過去，還沒開口，就看到沈靈珊眼眶紅紅的，不由得楞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麽，問道：“你跟梁思禮表白了？”
林煙不問還好，一問，沈靈珊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她轉過身，抱住林煙。
林煙擡手拍拍她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不就是個男人嗎，天底下比梁思禮好的男人多了去了，實在不行，我跟你四哥說一聲，讓他把他認識的單身的青年才俊全都介紹給你，我就不信沒有你喜歡的。”
沈靈珊還是哭，她今晚少女夢碎，眼淚止都止不住。
林煙也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只能輕輕地拍著沈靈珊的後背，由著她哭了一會兒，然後試探著問：“要不然我們先回家？”
沈靈珊快要傷心死了，終於點了下頭。
林煙見她點頭，便牽著人朝路邊停車的地方走去。
走去自家車前時，他們經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後排車座上，一個長相極為英俊的男人在抽煙，沈靈珊和林煙經過時，他正垂眼抖落煙灰，藍色裙擺從他眼前掠過，女人的香水味蓋過了他的煙味。
他略微停頓了幾秒，隨後才擡起眼來，目光越過灰白煙霧，落在那道纖瘦的藍色身影上。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