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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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恥大辱
陰暗潮濕的小巷中，一股令人作嘔的腐屍味伴著新鮮的腥臭鉆入餘蔔洛的鼻子。
好臭……
他皺著眉頭，忍下胃裏的翻江倒海，和面前十幾只妖獸對峙。
餘蔔洛身形瘦小，一身黑色的緊身制服，腰帶似乎已經緊到極限，對比面前十幾只壯碩的妖獸，顯得不堪一擊。
他面容白皙到幾乎透明，人畜無害的臉上，一雙圓眼冷漠地看著對面十幾只身量高大的妖。
那群妖似乎是餓了很久，個個目露兇光，餘蔔洛渾身緊繃，蓄勢待發。
只見領頭的那只妖一點頭，手掌輕輕向前一揮，其餘妖獸得到指令，嘶吼著撲向餘蔔洛，霎時間，小巷裏塵土飛揚，勁風卷得難聞的氣味更加猖狂，岌岌可危的墻壁撲簌簌掉著墻皮和磚塊。
餘蔔洛幹嘔一聲，頭上不知何時變出一對貓耳，尾骨處也鉆出一條細長的黑色尾巴。
亮爪、弓腰、蹬腿，寒光閃過，率先沖上來的兩只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就已經倒地，死不瞑目。
在他們倒地十幾秒後，吼間鮮血狂飆，噴出十幾米遠，本就斑駁的墻壁上又添一抹亮色。
餘蔔洛還站在原地，優雅地舔了舔自己的貓爪，淡漠地沖對面擡了擡下巴。
他本意是想詢問對方還要不要打，好讓對方識趣地離開。但對方顯然會錯了意。
剩下的十來只妖一股腦沖了上來，他們速度很快，卷出十幾道殘影，低吼聲震得餘蔔洛心跟著顫。
他沒動，左腳後撤一步保持平衡，右手在空中畫了個圈，紅色的六芒星隨著他的指尖成形，六芒星高速旋轉，瞧著像是無數大小不等同心圓，附近的空氣跟著扭曲變形，一陣龍卷風勢不可當地將妖獸吹上了天。
領頭的人這才驚覺自己似乎惹上了什麽不得了的人，在空中奮力掙紮，嘶啞地朝餘蔔洛吼：“貓屬巫師！不要殺我們，我們可以提供有用的信息，我們可以效忠於您——”
“我不需要。”餘蔔洛手掌漸漸收緊。他的聲音也繼承了貓的特性，軟綿綿的，聽上去沒有任何威懾力。
紅光乍亮，沖天亮光宛若一條血紅蛟龍，十幾只妖獸盡數被吞噬、湮滅，領頭人呼救聲還沒傳出去，變了調的嘶叫就消失在空中。
餘蔔洛收回手，打了個寒戰。這個星球的環境他實在是適應不了。他怕冷，偏偏這個星球冷得要命。來之前居然也沒人告訴他讓他穿厚點，單薄的衣料一點兒也不禦寒。
一想到自己被派到這個臭氣熏天、寒如臘冬的鬼地方，他對蕭敬昀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是的，他被巫師星球首領蕭敬昀派來這個混亂不堪的星球調查巫師暴斃案來了。
正當他打算離開此地，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下一秒，一個冰冷的金屬物件抵在了他的太陽穴。
餘蔔洛當即被冰得一個哆嗦，本能想彈跳起身，但被一條有力的胳膊箍住，連亮爪反擊都成問題，徒勞地蹬了蹬腿後，他放棄了。
“別動。”
低沈的的嗓音從他頭頂傳來，餘蔔洛想擡頭，但手槍先他一步上膛。
好吧，不動就不動。
餘蔔洛垂下頭，那只胳膊被衣服包裹，單從箍著他的力氣來看，一定是有肌肉的，一截手腕露在外面，腕骨突出，很好看，手背因使力而顯出青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
餘蔔洛警覺性一向很高，也不知道這人類什麽時候來的，他居然沒有察覺半分，還被這人類給控制住了。
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若是被其他巫師知道，指定要嘲笑他好幾年。
但，有一點他很滿意，這人類身上很暖和，還有股淡淡的香味，餘蔔洛感覺自己僵硬的四肢都開始恢覆，不自覺地又往男人懷裏縮了幾分，貪婪地聞著這股舒心的味道。
“貓屬巫師。”
低沈的聲音再次響起，餘蔔洛感覺耳朵有些癢。豎在頭頂的貓耳抖了兩抖，他開口說：“我並沒有惡意，你一定誤會什麽了。”
餘蔔洛聲音不大，嘟囔的這一句聽上去很委屈。
“但我看見你獨自殺了十幾只妖獸。”
“好吧，但那不是我先動的手，他們想吃掉我，我當然要反擊。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不傷害我，我是不會動你的。”餘蔔洛解釋了一番。
巫師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人類不對他們產生殺意，就不能用巫術對付他們。
餘蔔洛一直謹遵這條規定，因為他也覺得人類脆弱不堪，以強淩弱實非君子所為。
背後的人沒吭聲，餘蔔洛覺得他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星球上的危險人物。
無奈地嘆了口氣後，餘蔔洛吸氣擡腿頂腰，雙腿在空中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只瞬間，兩人的位置便發生了轉變。
貓屬巫師的柔韌性是最好的，看似高難度的動作，餘蔔洛做來也是得心應手。
現在是餘蔔洛掌握了主動權，貓爪搭在這個人類頸側，尖利的指甲微微陷進皮肉，但他很好地掌握了分寸，沒有刺破男人的皮膚。
餘蔔洛在空中旋了一圈繞到男人身後才發現，這男人長得太高，掛在他脖子上腳挨不到地。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點，餘蔔洛直接用雙腿環住男人的腰，順帶限制了男人雙手的動作。
“都說了我沒惡意。”餘蔔洛說。
“你現在這樣不像沒有惡意。”男人並沒有做出反擊的動作。
“這是為了自保。”餘蔔洛空出來的爪似乎碰到了男人胸前一片薄薄的金屬制品。
他把右爪變回人手，扯下那塊金屬捧到面前，上面寫著：上將祁溫刻。
只有地球上的人類上將才會有這種金屬銘牌，原來他也是外來者。
“你是從地球來的，我是從巫師星球來的，有證件，合法的，可以拿給你看。”餘蔔洛握著那枚金屬銘牌，不打算還給祁溫刻。
地球和巫師星球向來互不幹擾，偶爾還會有合作，總的來說一直和平相處，這樣就更不能對這個人類下手了。餘蔔洛心想。
他把銘牌放進腰側的小包，伸手一扯，扯了個空。
一低頭，腰間的工作牌已經不知所蹤。
壞了。他來之前蕭敬昀千叮嚀萬囑咐工作牌一定不能丟！
他朝前方的地面看去，努力在破磚斷瓦中尋找他的白色工作牌。一定是剛剛打架的時候弄掉了。
餘蔔洛分神的功夫，祁溫刻胳膊使力撐開他的腿，手腕一轉，抓著他的腳腕將他甩在了地上。好在他反應力強，手腳並用維持住平衡，穩穩落地。
看祁溫刻還想動手，他連忙後退，說：“等等！我不想跟你打，我的證件掉了，你得等我找找。真的！”
餘蔔洛言語真摯，祁溫刻猶豫了一瞬，停止進攻，但還是把槍對準了他。
他松了口氣，往前跑了幾步，彎腰撿起一塊水泥片下裹了一層灰的工作牌拋給了祁溫刻。
祁溫刻抖掉上面的塵土看了一眼，把槍收進了槍套。
劍拔弩張的氛圍歸於平靜後，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祁溫刻。
祁溫刻長得很英氣，面部線條冷硬，劍眉星目，身量奇高，身材健而不壯，恰到好處。嗯，比他高了近一個頭。
祁溫刻正盯著他看，冰冷的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讓餘蔔洛心有點慌。他收回視線，思考該怎麽留在祁溫刻身邊。雖然貓屬巫師通常會選擇單獨行動，但這樣一個大暖爐他可舍不得放走。
“銘牌還我。”祁溫刻說話了。
餘蔔洛眼球骨碌一轉，說：“既然同處陌生的星球，不如我們搭夥一道走吧？出了事還能有個照應，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事，不過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我的工作牌就先押給你了。”
餘蔔洛知道銘牌對祁溫刻很重要，只要不還給他，祁溫刻就不會撇下他自己離開。他拿同等重要的工作牌做抵押，再公平不過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愛幹凈，灰不溜秋的工作牌他是一下都不想碰，正好讓祁溫刻這個冤大頭幫他拿著。
餘蔔洛為自己的機智偷偷得意了一下。
祁溫刻皺起了眉，但沒說什麽，只是點了一下頭，自顧自往前走去。
太好了！他收了耳朵和尾巴，開心地跑到祁溫刻身邊，幾乎要貼著祁溫刻走了。
“會不會走路？”祁溫刻停下腳步，垂頭看向他。
他正為得到一個免費暖爐而開心，嘴上的笑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這麽擡頭和祁溫刻對上視線，說：“啊？”
祁溫刻明顯楞了一下，偏過頭不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兩人並肩出了巷子。與其說是巷子，不如說是一堆廢墟，剛剛起的龍卷風十分殘暴地把兩面墻壁卷成了廢渣。
盡管蕭敬昀已經提醒過他這個星球十分混亂，戰火不斷，讓他務必小心，但這一路走來他才對這種混亂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到處都是蕭條破敗的景象，硝煙彌漫，所過之處皆是嗆鼻的土屑味和血腥味，餘蔔洛一路都捂著鼻子。嗅覺靈敏有時候真不一定是件好事。
看起來這片地方戰爭頻發，沒什麽人住，居民樓七零八落散在分布，有些已經被夷為平地，有些像破爛的半成品，很少能看見活的生物。
兩人好不容易找見一家旅館，但從外觀來看餘蔔洛就不太想進去。
歪七扭八的招牌吊在樓上，大約是少了偏旁和筆畫，餘蔔洛認不出那幾個字，只依稀判斷出最後兩個字應該是“旅館”。殘破的墻壁，黑褐色的血跡，嗯，餘蔔洛不忍直視。
他挨著祁溫刻蹭了進去。旅館似乎已經報廢，前臺處沒人招待。
走進來後他發現旅館裏面還算整潔，大概是因為剛報廢沒多久，所以沒落多少灰，勉強可以入他的眼。
祁溫刻去前臺附近轉了一圈，確定沒人後兩人便上了樓。因為不確定酒店的安全性，兩人只上到二樓，放眼望去，走廊兩側全是緊閉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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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蔔洛身形瘦小，一身黑色的緊身制服，腰帶似乎已經緊到極限，對比面前十幾只壯碩的妖獸，顯得不堪一擊。
他面容白皙到幾乎透明，人畜無害的臉上，一雙圓眼冷漠地看著對面十幾只身量高大的妖。
那群妖似乎是餓了很久，個個目露兇光，餘蔔洛渾身緊繃，蓄勢待發。
只見領頭的那只妖一點頭，手掌輕輕向前一揮，其餘妖獸得到指令，嘶吼著撲向餘蔔洛，霎時間，小巷裏塵土飛揚，勁風卷得難聞的氣味更加猖狂，岌岌可危的墻壁撲簌簌掉著墻皮和磚塊。
餘蔔洛幹嘔一聲，頭上不知何時變出一對貓耳，尾骨處也鉆出一條細長的黑色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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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蔔洛還站在原地，優雅地舔了舔自己的貓爪，淡漠地沖對面擡了擡下巴。
他本意是想詢問對方還要不要打，好讓對方識趣地離開。但對方顯然會錯了意。
剩下的十來只妖一股腦沖了上來，他們速度很快，卷出十幾道殘影，低吼聲震得餘蔔洛心跟著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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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人這才驚覺自己似乎惹上了什麽不得了的人，在空中奮力掙紮，嘶啞地朝餘蔔洛吼：“貓屬巫師！不要殺我們，我們可以提供有用的信息，我們可以效忠於您——”
“我不需要。”餘蔔洛手掌漸漸收緊。他的聲音也繼承了貓的特性，軟綿綿的，聽上去沒有任何威懾力。
紅光乍亮，沖天亮光宛若一條血紅蛟龍，十幾只妖獸盡數被吞噬、湮滅，領頭人呼救聲還沒傳出去，變了調的嘶叫就消失在空中。
餘蔔洛收回手，打了個寒戰。這個星球的環境他實在是適應不了。他怕冷，偏偏這個星球冷得要命。來之前居然也沒人告訴他讓他穿厚點，單薄的衣料一點兒也不禦寒。
一想到自己被派到這個臭氣熏天、寒如臘冬的鬼地方，他對蕭敬昀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是的，他被巫師星球首領蕭敬昀派來這個混亂不堪的星球調查巫師暴斃案來了。
正當他打算離開此地，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下一秒，一個冰冷的金屬物件抵在了他的太陽穴。
餘蔔洛當即被冰得一個哆嗦，本能想彈跳起身，但被一條有力的胳膊箍住，連亮爪反擊都成問題，徒勞地蹬了蹬腿後，他放棄了。
“別動。”
低沈的的嗓音從他頭頂傳來，餘蔔洛想擡頭，但手槍先他一步上膛。
好吧，不動就不動。
餘蔔洛垂下頭，那只胳膊被衣服包裹，單從箍著他的力氣來看，一定是有肌肉的，一截手腕露在外面，腕骨突出，很好看，手背因使力而顯出青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
餘蔔洛警覺性一向很高，也不知道這人類什麽時候來的，他居然沒有察覺半分，還被這人類給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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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他很滿意，這人類身上很暖和，還有股淡淡的香味，餘蔔洛感覺自己僵硬的四肢都開始恢覆，不自覺地又往男人懷裏縮了幾分，貪婪地聞著這股舒心的味道。
“貓屬巫師。”
低沈的聲音再次響起，餘蔔洛感覺耳朵有些癢。豎在頭頂的貓耳抖了兩抖，他開口說：“我並沒有惡意，你一定誤會什麽了。”
餘蔔洛聲音不大，嘟囔的這一句聽上去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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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那不是我先動的手，他們想吃掉我，我當然要反擊。你可以放心，只要你不傷害我，我是不會動你的。”餘蔔洛解釋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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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的人沒吭聲，餘蔔洛覺得他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星球上的危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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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屬巫師的柔韌性是最好的，看似高難度的動作，餘蔔洛做來也是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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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沒惡意。”餘蔔洛說。
“你現在這樣不像沒有惡意。”男人並沒有做出反擊的動作。
“這是為了自保。”餘蔔洛空出來的爪似乎碰到了男人胸前一片薄薄的金屬制品。
他把右爪變回人手，扯下那塊金屬捧到面前，上面寫著：上將祁溫刻。
只有地球上的人類上將才會有這種金屬銘牌，原來他也是外來者。
“你是從地球來的，我是從巫師星球來的，有證件，合法的，可以拿給你看。”餘蔔洛握著那枚金屬銘牌，不打算還給祁溫刻。
地球和巫師星球向來互不幹擾，偶爾還會有合作，總的來說一直和平相處，這樣就更不能對這個人類下手了。餘蔔洛心想。
他把銘牌放進腰側的小包，伸手一扯，扯了個空。
一低頭，腰間的工作牌已經不知所蹤。
壞了。他來之前蕭敬昀千叮嚀萬囑咐工作牌一定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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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蔔洛分神的功夫，祁溫刻胳膊使力撐開他的腿，手腕一轉，抓著他的腳腕將他甩在了地上。好在他反應力強，手腳並用維持住平衡，穩穩落地。
看祁溫刻還想動手，他連忙後退，說：“等等！我不想跟你打，我的證件掉了，你得等我找找。真的！”
餘蔔洛言語真摯，祁溫刻猶豫了一瞬，停止進攻，但還是把槍對準了他。
他松了口氣，往前跑了幾步，彎腰撿起一塊水泥片下裹了一層灰的工作牌拋給了祁溫刻。
祁溫刻抖掉上面的塵土看了一眼，把槍收進了槍套。
劍拔弩張的氛圍歸於平靜後，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祁溫刻。
祁溫刻長得很英氣，面部線條冷硬，劍眉星目，身量奇高，身材健而不壯，恰到好處。嗯，比他高了近一個頭。
祁溫刻正盯著他看，冰冷的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讓餘蔔洛心有點慌。他收回視線，思考該怎麽留在祁溫刻身邊。雖然貓屬巫師通常會選擇單獨行動，但這樣一個大暖爐他可舍不得放走。
“銘牌還我。”祁溫刻說話了。
餘蔔洛眼球骨碌一轉，說：“既然同處陌生的星球，不如我們搭夥一道走吧？出了事還能有個照應，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事，不過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我的工作牌就先押給你了。”
餘蔔洛知道銘牌對祁溫刻很重要，只要不還給他，祁溫刻就不會撇下他自己離開。他拿同等重要的工作牌做抵押，再公平不過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愛幹凈，灰不溜秋的工作牌他是一下都不想碰，正好讓祁溫刻這個冤大頭幫他拿著。
餘蔔洛為自己的機智偷偷得意了一下。
祁溫刻皺起了眉，但沒說什麽，只是點了一下頭，自顧自往前走去。
太好了！他收了耳朵和尾巴，開心地跑到祁溫刻身邊，幾乎要貼著祁溫刻走了。
“會不會走路？”祁溫刻停下腳步，垂頭看向他。
他正為得到一個免費暖爐而開心，嘴上的笑沒來得及收回去，就這麽擡頭和祁溫刻對上視線，說：“啊？”
祁溫刻明顯楞了一下，偏過頭不再理會他，繼續往前走。
兩人並肩出了巷子。與其說是巷子，不如說是一堆廢墟，剛剛起的龍卷風十分殘暴地把兩面墻壁卷成了廢渣。
盡管蕭敬昀已經提醒過他這個星球十分混亂，戰火不斷，讓他務必小心，但這一路走來他才對這種混亂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到處都是蕭條破敗的景象，硝煙彌漫，所過之處皆是嗆鼻的土屑味和血腥味，餘蔔洛一路都捂著鼻子。嗅覺靈敏有時候真不一定是件好事。
看起來這片地方戰爭頻發，沒什麽人住，居民樓七零八落散在分布，有些已經被夷為平地，有些像破爛的半成品，很少能看見活的生物。
兩人好不容易找見一家旅館，但從外觀來看餘蔔洛就不太想進去。
歪七扭八的招牌吊在樓上，大約是少了偏旁和筆畫，餘蔔洛認不出那幾個字，只依稀判斷出最後兩個字應該是“旅館”。殘破的墻壁，黑褐色的血跡，嗯，餘蔔洛不忍直視。
他挨著祁溫刻蹭了進去。旅館似乎已經報廢，前臺處沒人招待。
走進來後他發現旅館裏面還算整潔，大概是因為剛報廢沒多久，所以沒落多少灰，勉強可以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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