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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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集市
沈言遠早就發現有人在暗處窺探, 後來小乞丐故意沖出來，他不動聲色拐進小巷後，就想看看這小乞丐想做什麽。
在他出聲後, 小乞丐慢吞吞地從陰影裏挪出來，他臉色烏漆嘛黑一片，看不清五官，只有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你是誰？”黑袍下沈言遠刻意變換一個較粗的聲線。
小乞丐左右看了一下，恭敬地低著頭, 神神秘秘地接近他, 小聲詢問：“這位仙長，你是不是要買什麽東西？”
沈言遠似笑非笑：“你認為呢？”
小乞丐看不清他的表情，加上沈言遠意味不明的反問, 小乞丐心一抖, 但還是咬牙問道：“仙長, 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能買到你想要的東西！”
他感覺到沈言遠銳利的目光刺在他身上，小乞丐更加恭敬地彎下腰，仿佛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很久的沈默中，他額頭泌出細汗，感覺面前的人比以往他見過的任何仙長壓迫感都更強。
小乞丐不過也就是個跑腿的，哪裏見過這種大人物。
“那就帶路吧。”沈言遠決定去看看這個地方。
小乞丐驚喜地擡頭：“啊？哎！好的仙長！請跟我走！”見他答應, 小乞丐揚起熱情的笑容, 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沈言遠跟在他後面, 小乞丐在人群中靈活走位, 時不時回頭看一下沈言遠有沒有跟上, 他們七拐八彎穿過道道小巷, 每當沈言遠以為到了盡頭時，總會有一條新的小路出現, 這樣覆雜的路線，也許也只有經常穿梭於這些地方的小乞丐能記住。
沈言遠不動聲色地看向兩邊隱蔽投在他身上的視線，警惕，好奇，惡意，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有什麽異動，這些人都會沖出來制服他。
小乞丐跟沒察覺到這些目光一樣，只管往前走。
沈言遠放出威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悶哼一聲，驚懼地看著沈言遠走遠。
小乞丐最後停在一道死墻前：“到了。”他拿出一小塊令牌，小心翼翼地按上墻壁的暗槽中，嚴絲密縫，哢嗒一聲，墻壁從中間裂開，露出一道足以一人通過的暗門。
小乞丐側身，將暗門完全展露在沈言遠面前：“仙長請。”
門內隱約聽到人聲傳出，聲音不一，顯然裏面不止一人，沈言遠猜測這裏也許是一個地下集市，魚龍混雜之地，不只修士，甚至還有魔修，鬼修隱藏身份行走在其間，也因此這個集市裏多的是外面買不到的東西。
在這裏面也許沈言遠真的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沈言遠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塊靈石給小乞丐，小乞丐笑瞇瞇地接過，看清手裏靈石的品質後，笑容更大：“多謝仙長！”
小乞丐快樂地溜走了，沈言遠看著那道暗門，擡腳走進去。
一進門，與陰暗潮濕的小巷截然不同的世界撲面而來。熱鬧的嘈雜聲，小販高聲叫賣，討價還價聲。看似孱弱拄著拐杖的老人，實際年齡不知多少的小童，變換面貌的年輕人，千嬌百媚的女子，還有幹脆像沈言遠一樣從頭遮到尾的蒙面人。
在這裏，真實即虛幻，虛幻即真實，真真假假，每個人身上都蒙著一層迷霧。
交易，才是這裏唯一永恒不變的東西。
只要你出得起價，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呦，新來的，你想要什麽？”有好幾個人守在門口，或抱臂而立，或蹲著搖頭晃腦，一人尖嘴猴腮，嬉皮笑臉，見到沈言遠，眼睛一亮，立馬跑上去搭訕。其他幾個慢了一步，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言遠不說話，那人恍然大悟：“哦哦，忘記介紹了，你叫我猴老九就好，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幫你打聽到。”
這就相當於導游一樣的作用，沈言遠試探問道：“我要浮屠秘境的令牌。”
“這你就問對人了！”猴老九高興地一拍雙掌，他湊近沈言遠耳邊小聲說道：“這裏唯一有貨的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客人跟我來吧！”
猴老九走在前面，經過沿途商販還興高采烈地跟他們打招呼。
“呸！猴老九，你欠我的靈石什麽時候才能還幹凈！”滿臉橫肉的高大漢子啐了他一口，兇神惡煞，氣勢逼人，一把大菜刀橫在案板上，入木三分。
沈言遠註意到他身上還有未幹的血跡，靠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可惜後面的籠子都被黑色的大布遮住，沈言遠不知道裏面裝著的是什麽。
猴老九是個人精，見他多往那邊看了幾眼，便給他介紹：“那是徐老二，幹的是屠宰生意，客人要是想吃點什麽靈獸肉，盡管來找他便是。”
說完對著那徐老二又是苦哈哈一臉：“老兄啊，我現在是真沒靈石，等我幹完這一票我立馬就送來給你。”他朝著沈言遠的方向努努嘴，對徐老二擠眉弄眼。
“快點啊！”徐老二威脅地揮揮手中的菜刀，“再不還錢我就砍了你的手腳拿來抵債！”
沈言遠略微驚奇地看著他，原來屠宰生意還包括這一樣。
猴老九笑容不變，仿佛受到威脅的不是他：“一定一定！”
告別徐老二，沈言遠眼看著猴老九一路走來被人威脅著還錢，他還一點都不緊張。
果然債多不愁，欠債的都是大爺。沈言遠心裏感嘆一句。
“客人，您都看到了吧，小人這條命今天可就握在你手裏了。”猴老九套近乎，“今天您這單生意要是做不成，小人今晚可就要被追殺了。”
沈言遠臉色都不變一下，一個在地下集市欠債這麽多還活得好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活得滋潤的人，沈言遠不相信他沒有什麽保命的手段。
他不為所動，猴老九瞇瞇眼，精光一閃而過，轉眼又笑起來：“哎呀，看我這記性，還沒問過客人您的名字呢，不知客人如何稱呼啊？”
他搓搓手，等待著沈言遠的回答。
“沈三。”沈言遠直接用了他的姓，三則是他在族中的排行。
猴老九點點頭，眼睛咕嚕地轉了一圈，沒想到修真界什麽時候有這麽個人物，但來到這的人大都有化名，猴老九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實際心細如發，最是精明。雖然沒聽說過沈三這個名號，但觀沈言遠氣息深厚，雖氣質有些陰冷，實力卻絕對不差，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得罪。
猴老九帶他來的地方很尋常，一個稍顯破舊的小屋，就在拐角處，推開門，嘎吱嘎吱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停止工作。
猴老九和這屋子的主人關系熟稔，進屋就罵罵咧咧：“老頭！說多少遍了！能不能把你那破門修修！”
他進屋就直接占據了唯二的一把椅子，還招呼沈言遠也坐下。
沈言遠看了一下那把修修補補的椅子，沒坐下。
“你這潑猴，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我這幹嘛！”須眉皆白，但精神抖擻的老頭從櫃子下鉆出來，那身袍子也跟三天沒洗一樣，頭發亂糟糟的，幾條不知什麽時候粘上去的蜘蛛網迎風飄蕩，一開口便是對罵回去。
猴老九舒坦地坐在椅子上：“我今個兒來可是給你送生意的！”
“生意？”老頭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轉頭視線落在沈言遠身上，“就這小子？”
沈言遠身體一下子繃緊，眼底一絲凝重閃過，這麽個貌不驚人的老頭，竟然有著元嬰的修為！
他暗中調整身形，全力戒備。
“你可別把我的客人嚇著了！”猴老九一下子跳起來，指著他鼻頭罵，“嚇跑了誰給我還債！”
他不說還債還好，他一說老頭就跳腳，拿起門口的掃帚就要去打他：“你還好意思說！天天游手好閑，不幹點正事！”
“哎呦哎呦！別打了！”老頭是元嬰期，猴老九哪裏躲得過，結結實實挨了幾下子。
一陣雞飛狗跳後，老頭才神清氣爽地看向沈言遠：“你要買什麽？”
“浮屠秘境的令牌。”
“這個可不便宜。”老頭翻找著櫃子，從左下倒數第五個櫃子拿出一塊小令牌，甩在桌面上，“喏，在這，你能拿什麽換？”
在外面眾人爭得頭破血流的秘境令牌在他這毫不避諱地扔在桌面上，一點也不擔心被人搶走，不是傻子，就是實力強到無所畏懼。
老頭明顯是後者。
沈言遠觀察過，這件普普通通的屋子，竟然疊加了好幾個法陣，樣式覆雜，功能多樣，既有防禦有攻擊，根本不怕有人奪寶逃走。
也難怪老頭在這地下集市還能獨得一座小木屋，方圓兩百米內，只有這麽一座小木屋矗立著。
“我要先看看。”沈言遠謹慎道，得到老頭允許後，他拿起令牌仔細檢查了一遍。
來之前謝隨雲給他看過令牌，花紋大小質感和手上這個一模一樣，沈言遠看過後明白，這是真的。
他將令牌擱回桌上，問道：“你要什麽？”
老頭眼裏精光閃過：“這令牌在外面可搶手了，老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了這麽一枚，如果你誠心想要的話，兩件上品靈器，外加一千上品靈石。”
“一件上品靈器，一件中品靈器，加八百上品靈石。”沈言遠毫不猶豫地砍價。
“這價低了。”老頭吧嗒吧嗒抽著煙，吐出一圈煙霧，他撩起上眼皮，淡淡地看了沈言遠一眼，“不如這樣，就按你說的，再加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沈言遠擡眸，冷靜問道。
“浮屠秘境內有一株龍雀蘭，你去幫我取回來。”
龍雀蘭，沈言遠在古籍中看過，是一味極其稀缺的藥草，專用於制作可幫人修覆經脈的還陽丹，像這類天地異寶，可不是這麽好得的。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猴老九，這龍雀蘭是給他用的嗎？
無論怎樣，沈言遠果斷拒絕道：“我得不到龍雀蘭。”
“別急，我會幫你的。”老頭又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包裹，推過去給他，“這龍雀蘭身邊必有異獸守候，這包裹內有著能引開異獸的東西，但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還有一些符箓和丹藥。”
沈言遠打開一看，都是一些上好的療傷修覆丹藥和符箓，至於能引開異獸的東西，保存在一個小盒子裏。
他重新將包裹系上：“風險太大，再減三百上品靈石。”
“別太得寸進尺了。”老頭的煙槍嗒地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元嬰期的威壓如一座重山向他壓來。
沈言遠也提起修為抵抗著這威勢，他直面過化神期和不久前鬼女元嬰期的威勢。眼前這老頭，威壓如山岳般沈重，竟比鬼女還要強上幾分。
沈言遠內裏氣血翻湧，但聲音還是裝作如常道：“成交嗎？”
見威壓沒有壓垮他，老頭冷哼一聲，他也實在沒得選了，修為不錯又出得起這條件的，只有眼前送上門來的小子。
沈言遠明白他這是同意了，從空間裏拿出相應的報酬，之前謝家幫忙整理的沈家的所有財產都在他這裏。
兩件靈器被老頭收起來了，而剩下的五百極品靈石早被守在一邊的猴老九雙眼發光地搶走。
“發達了發達了！”猴老九打開裝著靈石的空間袋一看，不住傻笑。
老頭懶得看他那傻樣，以防萬一，讓沈言遠向天地立下誓約，在他成功取得龍雀蘭，並交到老頭手上時，這誓約才會破除，否則便會五雷轟頂，修為不得寸進。
“行了，趕緊走吧！”交易達成後，老頭就開始不耐煩地趕人。
猴老九出門後就笑嘻嘻地跟沈言遠分道揚鑣：“兄弟，謝啦，你慢走，不送！”吹著小調走了。
沈言遠站在原地片刻，決定再逛逛這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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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黑袍下沈言遠刻意變換一個較粗的聲線。
小乞丐左右看了一下，恭敬地低著頭, 神神秘秘地接近他, 小聲詢問：“這位仙長，你是不是要買什麽東西？”
沈言遠似笑非笑：“你認為呢？”
小乞丐看不清他的表情，加上沈言遠意味不明的反問, 小乞丐心一抖, 但還是咬牙問道：“仙長, 我知道有個地方一定能買到你想要的東西！”
他感覺到沈言遠銳利的目光刺在他身上，小乞丐更加恭敬地彎下腰，仿佛過了幾秒又好像過了很久的沈默中，他額頭泌出細汗，感覺面前的人比以往他見過的任何仙長壓迫感都更強。
小乞丐不過也就是個跑腿的，哪裏見過這種大人物。
“那就帶路吧。”沈言遠決定去看看這個地方。
小乞丐驚喜地擡頭：“啊？哎！好的仙長！請跟我走！”見他答應, 小乞丐揚起熱情的笑容, 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沈言遠跟在他後面, 小乞丐在人群中靈活走位, 時不時回頭看一下沈言遠有沒有跟上, 他們七拐八彎穿過道道小巷, 每當沈言遠以為到了盡頭時，總會有一條新的小路出現, 這樣覆雜的路線，也許也只有經常穿梭於這些地方的小乞丐能記住。
沈言遠不動聲色地看向兩邊隱蔽投在他身上的視線，警惕，好奇，惡意，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有什麽異動，這些人都會沖出來制服他。
小乞丐跟沒察覺到這些目光一樣，只管往前走。
沈言遠放出威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悶哼一聲，驚懼地看著沈言遠走遠。
小乞丐最後停在一道死墻前：“到了。”他拿出一小塊令牌，小心翼翼地按上墻壁的暗槽中，嚴絲密縫，哢嗒一聲，墻壁從中間裂開，露出一道足以一人通過的暗門。
小乞丐側身，將暗門完全展露在沈言遠面前：“仙長請。”
門內隱約聽到人聲傳出，聲音不一，顯然裏面不止一人，沈言遠猜測這裏也許是一個地下集市，魚龍混雜之地，不只修士，甚至還有魔修，鬼修隱藏身份行走在其間，也因此這個集市裏多的是外面買不到的東西。
在這裏面也許沈言遠真的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沈言遠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塊靈石給小乞丐，小乞丐笑瞇瞇地接過，看清手裏靈石的品質後，笑容更大：“多謝仙長！”
小乞丐快樂地溜走了，沈言遠看著那道暗門，擡腳走進去。
一進門，與陰暗潮濕的小巷截然不同的世界撲面而來。熱鬧的嘈雜聲，小販高聲叫賣，討價還價聲。看似孱弱拄著拐杖的老人，實際年齡不知多少的小童，變換面貌的年輕人，千嬌百媚的女子，還有幹脆像沈言遠一樣從頭遮到尾的蒙面人。
在這裏，真實即虛幻，虛幻即真實，真真假假，每個人身上都蒙著一層迷霧。
交易，才是這裏唯一永恒不變的東西。
只要你出得起價，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呦，新來的，你想要什麽？”有好幾個人守在門口，或抱臂而立，或蹲著搖頭晃腦，一人尖嘴猴腮，嬉皮笑臉，見到沈言遠，眼睛一亮，立馬跑上去搭訕。其他幾個慢了一步，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沈言遠不說話，那人恍然大悟：“哦哦，忘記介紹了，你叫我猴老九就好，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幫你打聽到。”
這就相當於導游一樣的作用，沈言遠試探問道：“我要浮屠秘境的令牌。”
“這你就問對人了！”猴老九高興地一拍雙掌，他湊近沈言遠耳邊小聲說道：“這裏唯一有貨的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客人跟我來吧！”
猴老九走在前面，經過沿途商販還興高采烈地跟他們打招呼。
“呸！猴老九，你欠我的靈石什麽時候才能還幹凈！”滿臉橫肉的高大漢子啐了他一口，兇神惡煞，氣勢逼人，一把大菜刀橫在案板上，入木三分。
沈言遠註意到他身上還有未幹的血跡，靠近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可惜後面的籠子都被黑色的大布遮住，沈言遠不知道裏面裝著的是什麽。
猴老九是個人精，見他多往那邊看了幾眼，便給他介紹：“那是徐老二，幹的是屠宰生意，客人要是想吃點什麽靈獸肉，盡管來找他便是。”
說完對著那徐老二又是苦哈哈一臉：“老兄啊，我現在是真沒靈石，等我幹完這一票我立馬就送來給你。”他朝著沈言遠的方向努努嘴，對徐老二擠眉弄眼。
“快點啊！”徐老二威脅地揮揮手中的菜刀，“再不還錢我就砍了你的手腳拿來抵債！”
沈言遠略微驚奇地看著他，原來屠宰生意還包括這一樣。
猴老九笑容不變，仿佛受到威脅的不是他：“一定一定！”
告別徐老二，沈言遠眼看著猴老九一路走來被人威脅著還錢，他還一點都不緊張。
果然債多不愁，欠債的都是大爺。沈言遠心裏感嘆一句。
“客人，您都看到了吧，小人這條命今天可就握在你手裏了。”猴老九套近乎，“今天您這單生意要是做不成，小人今晚可就要被追殺了。”
沈言遠臉色都不變一下，一個在地下集市欠債這麽多還活得好好，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活得滋潤的人，沈言遠不相信他沒有什麽保命的手段。
他不為所動，猴老九瞇瞇眼，精光一閃而過，轉眼又笑起來：“哎呀，看我這記性，還沒問過客人您的名字呢，不知客人如何稱呼啊？”
他搓搓手，等待著沈言遠的回答。
“沈三。”沈言遠直接用了他的姓，三則是他在族中的排行。
猴老九點點頭，眼睛咕嚕地轉了一圈，沒想到修真界什麽時候有這麽個人物，但來到這的人大都有化名，猴老九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實際心細如發，最是精明。雖然沒聽說過沈三這個名號，但觀沈言遠氣息深厚，雖氣質有些陰冷，實力卻絕對不差，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得罪。
猴老九帶他來的地方很尋常，一個稍顯破舊的小屋，就在拐角處，推開門，嘎吱嘎吱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停止工作。
猴老九和這屋子的主人關系熟稔，進屋就罵罵咧咧：“老頭！說多少遍了！能不能把你那破門修修！”
他進屋就直接占據了唯二的一把椅子，還招呼沈言遠也坐下。
沈言遠看了一下那把修修補補的椅子，沒坐下。
“你這潑猴，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來我這幹嘛！”須眉皆白，但精神抖擻的老頭從櫃子下鉆出來，那身袍子也跟三天沒洗一樣，頭發亂糟糟的，幾條不知什麽時候粘上去的蜘蛛網迎風飄蕩，一開口便是對罵回去。
猴老九舒坦地坐在椅子上：“我今個兒來可是給你送生意的！”
“生意？”老頭懷疑地看了他一眼，轉頭視線落在沈言遠身上，“就這小子？”
沈言遠身體一下子繃緊，眼底一絲凝重閃過，這麽個貌不驚人的老頭，竟然有著元嬰的修為！
他暗中調整身形，全力戒備。
“你可別把我的客人嚇著了！”猴老九一下子跳起來，指著他鼻頭罵，“嚇跑了誰給我還債！”
他不說還債還好，他一說老頭就跳腳，拿起門口的掃帚就要去打他：“你還好意思說！天天游手好閑，不幹點正事！”
“哎呦哎呦！別打了！”老頭是元嬰期，猴老九哪裏躲得過，結結實實挨了幾下子。
一陣雞飛狗跳後，老頭才神清氣爽地看向沈言遠：“你要買什麽？”
“浮屠秘境的令牌。”
“這個可不便宜。”老頭翻找著櫃子，從左下倒數第五個櫃子拿出一塊小令牌，甩在桌面上，“喏，在這，你能拿什麽換？”
在外面眾人爭得頭破血流的秘境令牌在他這毫不避諱地扔在桌面上，一點也不擔心被人搶走，不是傻子，就是實力強到無所畏懼。
老頭明顯是後者。
沈言遠觀察過，這件普普通通的屋子，竟然疊加了好幾個法陣，樣式覆雜，功能多樣，既有防禦有攻擊，根本不怕有人奪寶逃走。
也難怪老頭在這地下集市還能獨得一座小木屋，方圓兩百米內，只有這麽一座小木屋矗立著。
“我要先看看。”沈言遠謹慎道，得到老頭允許後，他拿起令牌仔細檢查了一遍。
來之前謝隨雲給他看過令牌，花紋大小質感和手上這個一模一樣，沈言遠看過後明白，這是真的。
他將令牌擱回桌上，問道：“你要什麽？”
老頭眼裏精光閃過：“這令牌在外面可搶手了，老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了這麽一枚，如果你誠心想要的話，兩件上品靈器，外加一千上品靈石。”
“一件上品靈器，一件中品靈器，加八百上品靈石。”沈言遠毫不猶豫地砍價。
“這價低了。”老頭吧嗒吧嗒抽著煙，吐出一圈煙霧，他撩起上眼皮，淡淡地看了沈言遠一眼，“不如這樣，就按你說的，再加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沈言遠擡眸，冷靜問道。
“浮屠秘境內有一株龍雀蘭，你去幫我取回來。”
龍雀蘭，沈言遠在古籍中看過，是一味極其稀缺的藥草，專用於制作可幫人修覆經脈的還陽丹，像這類天地異寶，可不是這麽好得的。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猴老九，這龍雀蘭是給他用的嗎？
無論怎樣，沈言遠果斷拒絕道：“我得不到龍雀蘭。”
“別急，我會幫你的。”老頭又從櫃子裏取出一個小包裹，推過去給他，“這龍雀蘭身邊必有異獸守候，這包裹內有著能引開異獸的東西，但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還有一些符箓和丹藥。”
沈言遠打開一看，都是一些上好的療傷修覆丹藥和符箓，至於能引開異獸的東西，保存在一個小盒子裏。
他重新將包裹系上：“風險太大，再減三百上品靈石。”
“別太得寸進尺了。”老頭的煙槍嗒地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元嬰期的威壓如一座重山向他壓來。
沈言遠也提起修為抵抗著這威勢，他直面過化神期和不久前鬼女元嬰期的威勢。眼前這老頭，威壓如山岳般沈重，竟比鬼女還要強上幾分。
沈言遠內裏氣血翻湧，但聲音還是裝作如常道：“成交嗎？”
見威壓沒有壓垮他，老頭冷哼一聲，他也實在沒得選了，修為不錯又出得起這條件的，只有眼前送上門來的小子。
沈言遠明白他這是同意了，從空間裏拿出相應的報酬，之前謝家幫忙整理的沈家的所有財產都在他這裏。
兩件靈器被老頭收起來了，而剩下的五百極品靈石早被守在一邊的猴老九雙眼發光地搶走。
“發達了發達了！”猴老九打開裝著靈石的空間袋一看，不住傻笑。
老頭懶得看他那傻樣，以防萬一，讓沈言遠向天地立下誓約，在他成功取得龍雀蘭，並交到老頭手上時，這誓約才會破除，否則便會五雷轟頂，修為不得寸進。
“行了，趕緊走吧！”交易達成後，老頭就開始不耐煩地趕人。
猴老九出門後就笑嘻嘻地跟沈言遠分道揚鑣：“兄弟，謝啦，你慢走，不送！”吹著小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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