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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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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釁

此話一出,劉長老僵立,尬笑:“洛蒼劍尊言重了,只是我們都好奇謝隨雲是有什麽本事才能讓劍尊您破例收為徒弟。”

“劉老兒,什麽我們,你自己想看就說你自己,別扯上我們這些人!”問天閣長老冷哼。自己慫想挑事還拉上無辜人。

劉長老面色不善地看著他,問天閣長老昂高了下巴:“看什麽看!”

洛蒼劍尊起身,衣袖如雲,傾瀉而下,眼神如寒星:“那本尊也想請教一下,你到底是有什麽本事能夠擔當一個大宗長老。”

濃重的殺機鎖定了劉長老,大殿內溫度直降兩度,別人只能看到他僵立在原地,冷汗直流。

渡劫之下第一人的名號不是吹的,是洛蒼一步步殺出來的,雖然只是化神圓滿,但也可越級斬殺渡劫修士,尤愛以殺止殺,別說化神修士,就算是渡劫修士也不敢輕易惹他。

劉長老在這般濃重的殺機籠罩下,只覺得快要窒息。

掌門悄悄向洛蒼使眼色,讓他給別人留點顏面,別真的得罪死了,雖然現在和得罪死也沒什麽兩樣。

就在這時,謝隨雲站起身來:“師尊,徒兒願意和他比試一下。”

華淩真君嗤笑一聲:“劉老兒就打算著坑你呢,你還傻乎乎答應,你看看他帶來那些人,有哪個修為比你弱的?”

“修為比你高,年紀也比你大,看你剛入門,晉級金丹不久,想通過你來下歸一宗的臉面呢!”

一番話說得眾人看向五行道宗弟子的眼神意味不明,眾弟子被看得低下了頭,臉色漲紅,他們的確是打著這樣的目的來的,唯有秦巖始終神色不變,腰板挺直。

五行道宗另一位長老怒喝:“你血口噴人!”

“打量著誰不知道你那點算計呢。”華淩真君十分不屑。

那長老氣得發抖,提起威壓就要向她壓去,掌門趕緊出來打圓場,不動聲色將威壓擋了回去,迫使長老倒退兩三步,一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歸一宗華淩真君心直口快,還請兩位長老莫要見怪。”

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心直口快,不就是認為五行道宗就是這麽想的嘛。

“姚掌門,此言差矣,這說小點是性格問題,說大點可就是不識大體,汙蔑五行道宗了。”星衡閣長老義正言辭地站出來,身後的弟子捂臉,攔都攔不住,沒看見人家洛蒼劍尊劍都要拔出來了嗎。

掌門笑容不變:“吳長老說笑了,你這樣說的話不就是置五行道宗於不義之地嗎?按你的想法,那不就坐實了劉長老不識大體,在我歸一宗洛蒼劍尊收徒大會上挑釁洛蒼劍尊,企圖欺壓他的弟子嗎?”

吳長老被說的啞口無言,五行道宗另一位長老狠狠瞪了他一眼,凈幫倒忙!

沈言遠將這一眼看在眼裏,看來雖然都是四大宗門,可是星衡閣在五行道宗面前較為弱勢,甚至是馬首是瞻,看星衡閣的弟子,雖然憤憤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麽。

“不過,雖然現在比試有挑釁歸一宗和洛蒼的意味,但我們完全可以約定一個時間後面來比試啊。”掌門話音一轉,“公平公正公開,輸了的話就給我們道個歉就好了。”

洛蒼已經收回威壓,重新坐回座位上看掌門舌戰五行道宗,還順便拉謝隨雲也坐下。

劉長老這時得到喘息的機會,再聽到掌門的話,神色鐵青,畢竟他們就是想出其不意,踩著歸一宗捧高自己的名聲,這回要是約定好了的話,哪裏還有這種效果。

他剛想反駁,身後秦巖拉住他:“長老,答應吧。”他神情沈穩,給人一種踏實感。劉長老見到他,面色稍霽,對了,他們有秦巖,就算有準備又如何,還不是會輸給他。

這樣一想,劉長老又不反感了:“行,我們答應你!”

這麽痛快,讓眾人側目,沈言遠則看向秦巖,從開始到現在,他都沒有什麽情緒波動,眼神平靜,沈言遠猜測他的修為至少在金丹中期。從劉長老的態度來看,他對這人很有信心,甚至認為就算謝隨雲有準備也一定會輸。

看來會是個棘手人物。

掌門也猜到如此,但他還是問:“那貴宗想將比試時間定在什麽時候?”

那當然是越快越好了!劉長老艱難吞下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為數不多的腦子讓他看向秦巖。

“一年。”秦巖說出一個數字,一年,不至於太短,也不至於太長,給足了謝隨雲準備時間,讓那些人沒辦法再說些什麽,就算日後勝了雙方都不會很難看。

這個時間倒還算好,掌門看向謝隨雲:“隨雲,你覺得呢?”

“我可以。”謝隨雲點點頭,他明白秦巖修為比他高,但他是個劍修,他不認為他面對秦巖沒有一戰之力。

謝隨雲都點頭了,那這個一年之約算是成了,雖然結果有些偏差,但大差不差,五行道宗的人甚至都沒等宴會結束就告辭離去。

低氣壓的人一走,大殿內甚至更加熱鬧,大家都離開自己的座位到處找人聊天,洛蒼和華淩真君不喜這熱鬧也先走了,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看準時機湊過來。

“謝師弟,又見面了。”是蘇子卿和剛認識的連景晨。

“蘇師兄,連師兄。”

“沒想到你真敢應下五行道宗那群人的比試啊。”連景晨一點也不見外,直接坐在謝隨雲旁邊,蘇子卿也隨之坐下,看得沈言遠心頭火起。

“沒猜錯的話,到時候和你比試的人應該就是秦巖。”

“秦巖?”

“就是領頭那個長得好像誰欠了他似的那個。”連景晨描述。

原來是他。連景晨這麽一說,沈言遠就將人和名字對上了,這個人他在青州界也有所耳聞,比他們稍大幾歲,同樣是極品靈根,修煉迅速,打遍同屆無敵手,後來就很少聽見他的名字了,原來是拜入了五行道宗。

“師兄們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謝隨雲直接了當地問。

兩人一楞,對視一線,都笑了。蘇子卿笑著說:“謝師弟,我還真挺喜歡你這性子的。沒錯,我們想告訴你,要小心他。”

“我們之前因為種種原因都剛好和他錯開,沒怎麽和他交過手。但聽說和他比試過的人,一般不死也重傷。”他臉色嚴肅。

連景晨臉色也不好:“之前一次秘境,我們宗門有些人遇到他,幾乎都沒討好,拼盡全力才逃出來,可也都重傷。”

“他前年就已經是金丹中期,如今可能快要步入金丹後期了。”

“我們猜測,五行道宗這次不僅是想通過比試來提高自己名聲,更是想靠你來打磨秦巖,助他進階,最好還能廢掉你,一箭三雕。”

聽到這這沈言遠神色陰沈,漆黑的眼瞳閃過暴戾的殺意,要殺了他,“沈言遠”,這次他沒有反駁。

謝隨雲像感受到他的暴怒般,摸了摸玉佩安慰他。

蘇子卿繼續說:“所幸還有一年的時間,但這是你的機會,也是他的機會,謝師弟還是小心為上。”

“多謝師兄們的提醒。”謝隨雲對秦巖這個人更加慎重,但他並不害怕,從他三歲拿起劍的那一刻,他的父親就告訴他沒有劍斬不開的困難,謝隨雲相信自己的劍。

持劍者,若心中膽怯,必敗。

謝隨雲十八年來在劍道上除了沈言遠從未輸過任何人,即使是和沈言遠比試,也是平局居多,少有的幾次輸掉是沈言遠臨陣突破,越戰越勇,兩人天賦,劍道水平本就差不多,這一突破,即使謝隨雲拼盡全力,和沈言遠戰了三天三夜,終究還是以一劍之差輸掉比賽。

沈言遠是他見過天賦最為可怕的人,在戰鬥時面對他那種專註,直視他的雙眼,沒有人不為之膽怯,謝隨雲卻能在輸掉後提出再戰,歸其原因,是他並不認為自己的劍道輸給任何人,他心中沒有膽怯,只有堅定。

沈言遠也是這麽認為的,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謝隨雲的強大之處,那堅定的信念讓每一次與他對戰的沈言遠都由衷地感到興奮,手指微顫。

他們是天生的伴侶,也是天生的對手。

沈言遠並不為他感到擔心,他只是震怒於五行道宗的算計。

夜晚,沈言遠想起今日在大殿上感受到的惡意,將這告訴謝隨雲。

“能感知到來自哪裏嗎?”

沈言遠搖搖頭,謝隨雲沈思。

“當時殿內既有弟子,還有長老,甚至還有一些雜役,很有可能沈家滅門兇手就在其中。”

沈言遠也明白,如今他對惡意的感知非常敏銳,就算不是兇手,那也是對謝隨雲抱有惡意,無論修為高低,都是個威脅,沈言遠需要盡快把他找出來。

危險就在眼前,提升實力刻不容緩。

沈言遠提出謝隨雲留在宗內跟隨洛蒼劍尊修煉,他則離開歸一宗去尋找恢覆修為的辦法,其實就是尋找怨氣。

未料謝隨雲直接拒絕:“不行,你現在的修為太過冒險了。”

“阿雲,好阿雲。”沈言遠腦袋蹭著他,“我會小心的。”

謝隨雲依舊不松口:“不可以,言遠,我也害怕你會出什麽事。”他也很真誠地望著沈言遠,看得沈言遠心發軟。

最終只能無奈地嘆口氣:“好吧,那你覺得如何?”

謝隨雲思索了一下:“前半年我先跟隨師尊修煉,你則查閱藏書閣的資料,後半年我們一起出去歷練一下,你覺得如何?”

這聽起來不錯,主要沈言遠也不想分開,前面是無奈之舉,於是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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