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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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不安
洛星已經很謹慎了, 直播間裏不僅自己臉上打了一層厚厚的馬賽克，還設置成了保護模式，禁止屏錄和截屏。
可還是有軟件能夠繞過這些功能, 把洛星剛才露出機械手的畫面給截錄下來。
岡格尼爾雖然是很有名的義體——是第一個全納米自適應的全身系列義體, 有科研界的專題報道, 也上過時尚雜志封面，成為第一個沒有搭配任何模特、裸義體上了多少明星名流擠破腦袋都想上的Hits時尚雜志周年金刊封面，引領了一波‘義體明星’的熱潮。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關註時尚界或者名人圈，了解每個季度都在更新疊代的各種義體和芯片。大部分人更關心的是能不能賺到錢，解毒劑夠不夠撐到明天。
當初在德川佑死後維真組發出的失竊懸賞裏, 岡格尼爾的圖片也只是一個看不清細節的高糊截圖——發布懸賞的人並不是真的想找回岡格尼爾，只是在擺擺樣子罷了, 甚至還要感謝這個把德川佑搞死的神秘人，間接幫自己除掉了障礙。
而且岡格尼爾是特殊定制款，對使用者有匹配要求，不是每個人都能適用的，不然也輪不到德川佑——他是走了大運了, 恰好手裏有錢又匹配的上，可是沒嘚瑟幾天就碰上了只剩半顆腦袋的洛星。
既然有人殺了德川佑只為盜走岡格尼爾, 維真組現在的管理層為什麽不做個順水人情呢？沒必要招惹一個有實力又不知其背景深淺的神秘人。
所以那通失竊懸賞在掀起一波關註討論之後, 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自然的, 這一路上除了隊伍裏的幾人，沒人認出洛星的義體就是失竊的岡格尼爾。
卻沒想到，直播間裏神通廣大的網友居然僅憑一只機械手就認出來了。
洛星不知該如何去回應那條留言和下面的一連串問號，索性當作沒看見給略過去了。
好在直播間裏人多, 留言滾的快，那一條很快就在一聲聲“老婆”“老公”中淹沒了。
“好了, 已經是中午飯點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吧。”洛星把鏡頭轉向自己，和直播間裏的觀眾道別。
【嗚嗚嗚嗚嗚老公今天好短】
【寶寶，記得好好吃飯哦！】
【老婆好愛我，臨走還特意讓我看一臉馬賽克，啵嘰一口！】
【主播明天什麽時候開播呀？】
【剛點進來就要下播了？？主播是常駐第八區的嗎？】
【老婆，還想看看手……】
【老婆明天幾點來？我沐浴焚香等著你！】
……
“明天還是同一時間吧，上午九點左右。”洛星說，“我盡量早點來，但是不敢保證，明天會多播一會兒。今天實在有事，約了朋友。”
【老婆快帶我見見你的朋友～】
【朋友？是不是老給主播打視頻電話的那個？】
【主播你們團隊缺不缺人？能不能帶我一個？（絕對不是因為饞老婆了，嘿嘿嘿】
【老婆的朋友也是幹主播的嗎？】
【V我50，解鎖主播更多姿勢……】
【主播缺管理員嗎？我可以！直播間裏人多了以後打廣告的也多了】
……
“沒事，我有管理員，明天就叫他來上班。”洛星朝著鏡頭揮了揮手——不是機械手的那只手。
“拜拜，明天見。”
【寶貝拜拜！明天見】
【老婆再見！明天等你哦！】
【老婆拜拜！這去補你的直播回放！明天見】
【主播好溫柔，和其他第八區主播完全不一樣，粉了粉了】
【L寶寶好可愛，明天見！】
……
直播關了，洛星長舒一口氣。
“丁丁，明天來上班，幫忙管理直播間。”洛星說。
系統咂咂嘴：“好的老板。”
“你最近在忙什麽呢？怎麽老是不在？”洛星收拾好直播設備，準備回寢室一趟放東西，然後再去找周彧。
“最近啊，最近……最近在睡覺，太累了。”丁丁支支吾吾的，實在沒法對主人撒謊。
“睡覺？”洛星疑惑，“系統還需要睡覺嗎？”這可真是第一次聽說。
“一般的系統是不需要，但是我需要。”丁丁抱起胳膊，“人家但丁系統的主系統還每天休息三小時呢，我為啥不能？”
洛星：……好像有道理。
“那人家但丁系統也沒天天吃吃喝喝啊，你怎麽每天吃那麽多？”洛星挑眉。
“……我、我那是還在發育，需要補充營養！”丁丁心虛地把桌子上的蛋黃派包裝袋掃到了地上，沒幾秒，這些廢品就化作數據碎屑飄散了。
洛星無語，“你都幾歲了？還生長發育？”
今天丁丁的皮套是一個七八歲的貴族小男孩，樣貌端正，皮膚蒼白，有種小大人的氣質，好像是哪個恐怖游戲裏的npc。
“兩歲零三個月大了，怎麽著？不能生長發育嗎？”丁丁傲嬌地下巴一揚，“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要花自己的錢每天吃這麽多。”
“為了我？”洛星感覺背上沈沈的，是一口鍋。
“是啊，我不為了你還能為誰？”剛□□了兩秒，丁丁又犯懶了躺回了座椅上，“系統就是要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星你。”
洛星：“ ……系統也會道德綁架？”
丁丁：“……終究是錯付了。”
“反正這幾天你也沒有事情需要我。”丁丁拉過小毯子蓋在身上，“我現在要休息了，明天直播的時候再來，拜拜咯，主人。”說著閉上了眼睛，好像瞬間失去了生命一樣安靜地一動不動，猶如死物。
洛星：……匿的真快。
……
他們來到拾荒者社區已經有一周多的時間了，周彧每天都在忙著開會或者巡邏視察。
RD和紅姐去了後勤組幫忙，羅普斯則是加入了搜索隊。
這裏有不少第十三區組織的成員，留在第八區的時間少說已有三四年了，一直在幫助拾荒者建立社區，提供援助。
如今建設藍圖已完成了大半，社區的功能也穩定運作，這些拾荒者們已經有能力自主經營了，也就是說，現在到了該‘斷奶’的時候了——第十三區的成員將逐步退出社區的各項事宜，不再擔任主要角色，將權力和責任交還給拾荒者。
再加上事態有變，不僅要完成交接工作，好把辛苦了這些年的成員帶回家，還要做好抵抗‘大清掃’的準備。
所以周彧剛踏進社區的大門，立馬忙得不可開交，洛星每天見上一面都難。
奇怪的是，所有的事情周彧都不讓他參與，只許他好好待著，養身體。
洛星滿腦袋問號，自己明明好好的，哪裏需要休息？
周彧卻說他還沒從上次意識出走的意外中完全恢覆過來，他自己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檢查結果就是這樣——洛星需要休息。
可那檢查也是周彧給他做的，出什麽結果不還是周彧說了算？
洛星又覺得周彧在瞞他了。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看著別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洛星卻天天沒事幹，要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搞直播，他都快閑的長蘑菇了。
洛星的宿舍是單人間，除了沒有穩定的供水之外其他都很好，有單獨的消毒間，也有空氣過濾系統。
洛星把浮空攝像頭和平板隨手扔到了床上，打算洗個澡再去見周彧。
第八區的天氣極端又難以預測，經常上午還是暖洋洋的晴天，下午就下起了冰雹。
他出門直播才一上午就被風沙灌了滿懷，必須得洗洗，不然頭發都沒法剪。
正脫衣服呢，來了一通電話。
是周彧。
洛星把視頻通話轉成了語音模式。
“周彧，你說這是今天第幾次電話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應該是發現只有語音沒有畫面，“第五次。”
“次次都視頻打過來，耽誤我直播……說吧，什麽事？”
“小劉帶了餃子過來，你還沒吃飯吧？”周彧的聲音還是那麽高冷矜貴。
“沒呢。”洛星說。
“那等你過來一起吃吧。”
“好。十五分鐘之後到。”洛星三兩下脫光了，走進浴室。
“嗯。”
洛星剛要掛電話，周彧卻突然說，“洛星，你在做什麽呢？為什麽這次不開視頻？”
洛星覺得奇怪，按照他所理解的周彧，是不會問出這種閑話的。
“剛才脫衣服的時候你打進來了，所以沒開。”洛星還是回答了，但心裏有點別扭——周彧肯定又有事情沒告訴他。
“現在要洗澡，要我開視頻給你直播嗎？”洛星沒好氣地說道。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低笑，“好啊。”
“……好個屁。”洛星哼了一下。
“今天直播怎麽樣？”周彧柔聲問。
立馬想到岡格尼爾被認出來的事情，洛星頓了下，“就那樣吧，粉絲在漲。”
“嗯，直播累了就休息。”
“還休息呢？除了直播你什麽也不讓我幹，我再休息就廢了。”
電話那頭笑了笑，“乖，快去洗澡吧。”
洛星就知道周彧不會理會他的抱怨，撇撇嘴，“那掛了，拜。”
……
洛星頂著一頭半幹的頭發就出門了。
周彧的辦公室距離宿舍區有一段距離。
一路上遇到的差不多都臉熟，洛星禮貌地朝他們點頭打招呼。
在社區裏不需要佩戴防毒面具，只要每天定時服用最基礎的解毒藥片就好，因為社區的上空鋪設了“穹頂”結構。
這是阿斯加德人工島所采用的天空泡膜結構的簡化版本。
省去了氣候控制、空氣清潔等等功能，只保留了最基礎的毒素過濾，還適當降低了過濾標準，使得成本價格不到原版的十分之一。
這自然也是周彧的主意。
可惜的是，這種空中結構沒法在中心城區這樣的大範圍地區內鋪設，最大範圍也只能是人工島那麽大，但在拾荒者社區這樣的小地方就容易多了。
要不是總是斷水，這裏確實是比尼市富人區還要安逸的地方。
……
洛星到周彧辦公室的時候，小劉還在。
她原本也是毒變者，好在程度較輕，控制住就不會再惡化，後來也成了第十三區的成員之一。
洛星第一眼就覺得她眼熟，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位曾在隔離所幫助過自己的那位劉叔的女兒。
小劉得知洛星見過自己父親後，沒多久就與洛星熟絡了起來。
知道洛星嘴饞，自家老大又忙的吃飯都難有時間，所以特意包了餃子送過來。
“小劉姐，為什麽不一起吃？”洛星見她要走。
“下午還有事呢，沒事你們吃就行，我早就吃過了。”小劉朝他笑，看樣子是真的著急走，“明天來參加我婚禮哈，記得幫我直播出去，我也留個紀念。”
“婚禮？”洛星驚訝，“你要結婚了？”
“是呀。不行，真得走了。”小劉又看了眼時間，“回見！”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洛星看向正在擺碗筷的周彧，“小劉姐什麽時候有對象了？”
“早就有了。”周彧掀起眼皮看他，舉著調料瓶，“醋要嗎？”
“要。”
……
餃子是白菜肉餡兒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肉，但肯定不是正經肉。
這東西不能細想，吃就完了，還挺好吃的，不比豬肉牛肉味道差，還意外的有股鮮味。
洛星吃了得有二十來個，撐了。
周彧一向節制，吃到半飽就不動筷子了，看著洛星一個人狼吞虎咽。
“剛才跟我打電話的那個，是你吧？”周彧突然問。
“啊？”洛星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當然是我啊，不是我難道是鬼啊？”
——周彧是怎麽了？莫名其妙的。
“那就好。”周彧笑笑，隨後話鋒一轉，“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幫你剪頭發。”
“嗯，吃的太好了，撐得我都困了。”洛星隨手撥弄著腦後頭發，“隨便剪一剪就行，剪完我好回去睡覺。”
“好。”
周彧讓洛星休息、不讓他參與任何事情，是有原因的。
他這些天一直在忙，沒辦法隨時隨地看到洛星，又害怕洛星像意識出走那次一樣出事，被一個他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著手調查的人占據身體。
他一直在強迫自己壓抑著心裏的不安情緒，像上癮之後不能戒斷似的，總是忍不住給洛星打視頻電話。
只要洛星一直播，他就掛著號在直播間裏，耳朵隨時聽著，工作的間隙看上一眼，好確定洛星還在。
就算直播間裏洛星的臉上打著厚厚的馬賽克，他也能僅靠聲音腦補出洛星的一顰一笑來。
就是有些留言讓他感到不爽，都在叫洛星“老婆”“老公”的，還有叫“寶寶”“寶貝”的。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留言，直接刷幾發‘宇宙飛船’，洛星就會叫他的ID然後感謝他的禮物，他才會舒坦一會兒。
今天直播的時候，洛星反覆說了兩三次“有事情，約了朋友”，他聽著心情愉悅了好久。
而現在，洛星就在他旁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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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格尼爾雖然是很有名的義體——是第一個全納米自適應的全身系列義體, 有科研界的專題報道, 也上過時尚雜志封面，成為第一個沒有搭配任何模特、裸義體上了多少明星名流擠破腦袋都想上的Hits時尚雜志周年金刊封面，引領了一波‘義體明星’的熱潮。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關註時尚界或者名人圈，了解每個季度都在更新疊代的各種義體和芯片。大部分人更關心的是能不能賺到錢，解毒劑夠不夠撐到明天。
當初在德川佑死後維真組發出的失竊懸賞裏, 岡格尼爾的圖片也只是一個看不清細節的高糊截圖——發布懸賞的人並不是真的想找回岡格尼爾，只是在擺擺樣子罷了, 甚至還要感謝這個把德川佑搞死的神秘人，間接幫自己除掉了障礙。
而且岡格尼爾是特殊定制款，對使用者有匹配要求，不是每個人都能適用的，不然也輪不到德川佑——他是走了大運了, 恰好手裏有錢又匹配的上，可是沒嘚瑟幾天就碰上了只剩半顆腦袋的洛星。
既然有人殺了德川佑只為盜走岡格尼爾, 維真組現在的管理層為什麽不做個順水人情呢？沒必要招惹一個有實力又不知其背景深淺的神秘人。
所以那通失竊懸賞在掀起一波關註討論之後, 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自然的, 這一路上除了隊伍裏的幾人，沒人認出洛星的義體就是失竊的岡格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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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已經是中午飯點了，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吧。”洛星把鏡頭轉向自己，和直播間裏的觀眾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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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是同一時間吧，上午九點左右。”洛星說，“我盡量早點來，但是不敢保證，明天會多播一會兒。今天實在有事，約了朋友。”
【老婆快帶我見見你的朋友～】
【朋友？是不是老給主播打視頻電話的那個？】
【主播你們團隊缺不缺人？能不能帶我一個？（絕對不是因為饞老婆了，嘿嘿嘿】
【老婆的朋友也是幹主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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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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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明天見。”
【寶貝拜拜！明天見】
【老婆再見！明天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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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好溫柔，和其他第八區主播完全不一樣，粉了粉了】
【L寶寶好可愛，明天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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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明天來上班，幫忙管理直播間。”洛星說。
系統咂咂嘴：“好的老板。”
“你最近在忙什麽呢？怎麽老是不在？”洛星收拾好直播設備，準備回寢室一趟放東西，然後再去找周彧。
“最近啊，最近……最近在睡覺，太累了。”丁丁支支吾吾的，實在沒法對主人撒謊。
“睡覺？”洛星疑惑，“系統還需要睡覺嗎？”這可真是第一次聽說。
“一般的系統是不需要，但是我需要。”丁丁抱起胳膊，“人家但丁系統的主系統還每天休息三小時呢，我為啥不能？”
洛星：……好像有道理。
“那人家但丁系統也沒天天吃吃喝喝啊，你怎麽每天吃那麽多？”洛星挑眉。
“……我、我那是還在發育，需要補充營養！”丁丁心虛地把桌子上的蛋黃派包裝袋掃到了地上，沒幾秒，這些廢品就化作數據碎屑飄散了。
洛星無語，“你都幾歲了？還生長發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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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歲零三個月大了，怎麽著？不能生長發育嗎？”丁丁傲嬌地下巴一揚，“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要花自己的錢每天吃這麽多。”
“為了我？”洛星感覺背上沈沈的，是一口鍋。
“是啊，我不為了你還能為誰？”剛□□了兩秒，丁丁又犯懶了躺回了座椅上，“系統就是要全心全意為主人服務，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洛星你。”
洛星：“ ……系統也會道德綁架？”
丁丁：“……終究是錯付了。”
“反正這幾天你也沒有事情需要我。”丁丁拉過小毯子蓋在身上，“我現在要休息了，明天直播的時候再來，拜拜咯，主人。”說著閉上了眼睛，好像瞬間失去了生命一樣安靜地一動不動，猶如死物。
洛星：……匿的真快。
……
他們來到拾荒者社區已經有一周多的時間了，周彧每天都在忙著開會或者巡邏視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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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有不少第十三區組織的成員，留在第八區的時間少說已有三四年了，一直在幫助拾荒者建立社區，提供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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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事態有變，不僅要完成交接工作，好把辛苦了這些年的成員帶回家，還要做好抵抗‘大清掃’的準備。
所以周彧剛踏進社區的大門，立馬忙得不可開交，洛星每天見上一面都難。
奇怪的是，所有的事情周彧都不讓他參與，只許他好好待著，養身體。
洛星滿腦袋問號，自己明明好好的，哪裏需要休息？
周彧卻說他還沒從上次意識出走的意外中完全恢覆過來，他自己可能感覺不到，但是檢查結果就是這樣——洛星需要休息。
可那檢查也是周彧給他做的，出什麽結果不還是周彧說了算？
洛星又覺得周彧在瞞他了。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看著別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洛星卻天天沒事幹，要不是大部分時間都在搞直播，他都快閑的長蘑菇了。
洛星的宿舍是單人間，除了沒有穩定的供水之外其他都很好，有單獨的消毒間，也有空氣過濾系統。
洛星把浮空攝像頭和平板隨手扔到了床上，打算洗個澡再去見周彧。
第八區的天氣極端又難以預測，經常上午還是暖洋洋的晴天，下午就下起了冰雹。
他出門直播才一上午就被風沙灌了滿懷，必須得洗洗，不然頭發都沒法剪。
正脫衣服呢，來了一通電話。
是周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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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彧，你說這是今天第幾次電話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應該是發現只有語音沒有畫面，“第五次。”
“次次都視頻打過來，耽誤我直播……說吧，什麽事？”
“小劉帶了餃子過來，你還沒吃飯吧？”周彧的聲音還是那麽高冷矜貴。
“沒呢。”洛星說。
“那等你過來一起吃吧。”
“好。十五分鐘之後到。”洛星三兩下脫光了，走進浴室。
“嗯。”
洛星剛要掛電話，周彧卻突然說，“洛星，你在做什麽呢？為什麽這次不開視頻？”
洛星覺得奇怪，按照他所理解的周彧，是不會問出這種閑話的。
“剛才脫衣服的時候你打進來了，所以沒開。”洛星還是回答了，但心裏有點別扭——周彧肯定又有事情沒告訴他。
“現在要洗澡，要我開視頻給你直播嗎？”洛星沒好氣地說道。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低笑，“好啊。”
“……好個屁。”洛星哼了一下。
“今天直播怎麽樣？”周彧柔聲問。
立馬想到岡格尼爾被認出來的事情，洛星頓了下，“就那樣吧，粉絲在漲。”
“嗯，直播累了就休息。”
“還休息呢？除了直播你什麽也不讓我幹，我再休息就廢了。”
電話那頭笑了笑，“乖，快去洗澡吧。”
洛星就知道周彧不會理會他的抱怨，撇撇嘴，“那掛了，拜。”
……
洛星頂著一頭半幹的頭發就出門了。
周彧的辦公室距離宿舍區有一段距離。
一路上遇到的差不多都臉熟，洛星禮貌地朝他們點頭打招呼。
在社區裏不需要佩戴防毒面具，只要每天定時服用最基礎的解毒藥片就好，因為社區的上空鋪設了“穹頂”結構。
這是阿斯加德人工島所采用的天空泡膜結構的簡化版本。
省去了氣候控制、空氣清潔等等功能，只保留了最基礎的毒素過濾，還適當降低了過濾標準，使得成本價格不到原版的十分之一。
這自然也是周彧的主意。
可惜的是，這種空中結構沒法在中心城區這樣的大範圍地區內鋪設，最大範圍也只能是人工島那麽大，但在拾荒者社區這樣的小地方就容易多了。
要不是總是斷水，這裏確實是比尼市富人區還要安逸的地方。
……
洛星到周彧辦公室的時候，小劉還在。
她原本也是毒變者，好在程度較輕，控制住就不會再惡化，後來也成了第十三區的成員之一。
洛星第一眼就覺得她眼熟，後來才知道，她就是那位曾在隔離所幫助過自己的那位劉叔的女兒。
小劉得知洛星見過自己父親後，沒多久就與洛星熟絡了起來。
知道洛星嘴饞，自家老大又忙的吃飯都難有時間，所以特意包了餃子送過來。
“小劉姐，為什麽不一起吃？”洛星見她要走。
“下午還有事呢，沒事你們吃就行，我早就吃過了。”小劉朝他笑，看樣子是真的著急走，“明天來參加我婚禮哈，記得幫我直播出去，我也留個紀念。”
“婚禮？”洛星驚訝，“你要結婚了？”
“是呀。不行，真得走了。”小劉又看了眼時間，“回見！”說著走出了辦公室。
洛星看向正在擺碗筷的周彧，“小劉姐什麽時候有對象了？”
“早就有了。”周彧掀起眼皮看他，舉著調料瓶，“醋要嗎？”
“要。”
……
餃子是白菜肉餡兒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肉，但肯定不是正經肉。
這東西不能細想，吃就完了，還挺好吃的，不比豬肉牛肉味道差，還意外的有股鮮味。
洛星吃了得有二十來個，撐了。
周彧一向節制，吃到半飽就不動筷子了，看著洛星一個人狼吞虎咽。
“剛才跟我打電話的那個，是你吧？”周彧突然問。
“啊？”洛星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當然是我啊，不是我難道是鬼啊？”
——周彧是怎麽了？莫名其妙的。
“那就好。”周彧笑笑，隨後話鋒一轉，“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幫你剪頭發。”
“嗯，吃的太好了，撐得我都困了。”洛星隨手撥弄著腦後頭發，“隨便剪一剪就行，剪完我好回去睡覺。”
“好。”
周彧讓洛星休息、不讓他參與任何事情，是有原因的。
他這些天一直在忙，沒辦法隨時隨地看到洛星，又害怕洛星像意識出走那次一樣出事，被一個他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裏著手調查的人占據身體。
他一直在強迫自己壓抑著心裏的不安情緒，像上癮之後不能戒斷似的，總是忍不住給洛星打視頻電話。
只要洛星一直播，他就掛著號在直播間裏，耳朵隨時聽著，工作的間隙看上一眼，好確定洛星還在。
就算直播間裏洛星的臉上打著厚厚的馬賽克，他也能僅靠聲音腦補出洛星的一顰一笑來。
就是有些留言讓他感到不爽，都在叫洛星“老婆”“老公”的，還有叫“寶寶”“寶貝”的。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留言，直接刷幾發‘宇宙飛船’，洛星就會叫他的ID然後感謝他的禮物，他才會舒坦一會兒。
今天直播的時候，洛星反覆說了兩三次“有事情，約了朋友”，他聽著心情愉悅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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