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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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誠心
“餵, 埃裏克，猜猜我找到了什麽。”面具男聲音微微沙啞，音色很是好聽, 質感如寶石滾落綢緞, 令人印象深刻。
通訊顯示屏頭像是空的, 電話那頭的埃裏克並沒有想猜的意思，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什麽？”
“我的哥哥洛星，正和周彧在一起呢，他們進入了第八區。”面具男坐進了私人懸浮車裏——舒緩的音樂, 柔軟的地毯，陷進去就不想站起來的高奢品牌手工皮質座椅。車門緩緩落下, 將毒霧風沙徹底隔絕在外。
“說重點，這種事情不值得你給我打這通電話。”埃裏克的聲音與媒體鏡頭下的很不一樣，低沈又冷漠，與親和溫潤的人設形象毫不沾邊。
“我想我有辦法幫你除掉周彧。”面具男從胸前口袋裏掏出那個用過的、臟兮兮的阻隔貼，指腹細細摩挲著表面。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 “怎麽又是這句話？浪費我時間。我再強調一遍，希望這也是最後一遍。”
“我的目的從來不是除掉我弟弟, 他對我來說不重要, 而我要的, 是洛星成為完整的母體。”
“解鈴還須系鈴人。”
“洛星的【心】停止了，周彧是那個能讓它重新跳起來的唯一解。”
“但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留著周彧？”
被埃裏克喚作‘但丁’的面具男噗呲一聲笑了，很快沒忍住似的大笑了起來。
“你想要我哥哥的【心】……哈哈哈, 然後呢？然後他就把他的【心】給了周彧呀~哈哈哈哈……”
但丁笑得快換不過氣來了，索性摘了面具丟到一旁——同樣的烏黑頭發, 卻經過精心的打理，每一根發絲都被細致地擺弄過的劉海之下，是一雙非人般的黃金眼瞳。
“你要我哥哥成為完整的母體，不就是想要他孕育出來的成熟了的【心】？”
“你不過是想要永生。”
搖晃著手裏的方杯等了半天，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聲音，但丁低下頭發出一聲嗤笑。
“永生啊永生，令螻蟻癡狂的魔咒。”
“埃裏克，別避重就輕把自己說的像個大善人。我哥哥的【心】為什麽會停止，你比誰都清楚。”
“那天晚上雖然我不在，是另一個我在控制身體，但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上一任掌權者伊恩·卡厄斯，也就是你父親的死，與你也脫不了幹系。”
“當事人除了你和另一個我，只有我哥哥和周彧，但他們都被抹去了記憶。為了不被周彧察覺，還把那些虛假的記憶植入他的腦子。”
“但我哥哥不行，他的意識遠比你們想象的強大。你們害怕，所以幹脆讓他變回一張白紙……”
“可是你又不甘心吶~”
“不甘心就這麽輸了。”
“不甘心就算重來一次，就算沒有周彧在，我哥哥他也沒有選擇你~”
“但丁。”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動靜，埃裏克的聲音冷得能結冰，“你夠了。”
可但丁根本沒把這警告當回事兒，繼續說著。
“從那之後，你一次次的刺激我哥哥，還讓他去殺周彧，不成功，再一次次地清洗記憶，他已經被你玩壞了。”
“你自己明明知道，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你的弟弟格雷厄·卡厄斯，就是比你埃裏克更得洛老師的喜歡呀~”
“但丁你給我閉嘴！！”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失控的咆哮，方才的冷漠淡定已蕩然無存。
但丁勾勾嘴唇沒再說話，交疊的長腿悠閑地晃來晃去。
——沒辦法，他不能違抗埃裏克的命令。
限制洛星的項圈是周彧的話，但丁的項圈就是埃裏克。
這是卡厄斯的傳統。
當初洛星強制綁定了周彧，原本是下一任掌權者的埃裏克就分給了但丁。
沒辦法，不同往常，這次但丁沒得挑，只能受著——就比如現在。
“別逼我挖掉你的眼睛，你知道我能……全身上下也就一雙眼睛能媲美你哥，連異能都被奪走的廢物……”
看來埃裏克大人火發的差不多了，聲音降了下來。
但丁張了張嘴，果然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
“那您可就錯了。”但丁笑嘻嘻地說，“我連我哥哥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沒有他就沒有我，別忘了，我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所以就連這雙黃金眼瞳也是他給我的~”
“怎麽樣？你是不是很羨慕？”
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音。
“喲，怎麽又不說話了？”但丁譏諷地笑，“是嫉妒瘋了？要不要我把眼睛挖下來送你？你會對著這兩顆眼球勃七的，對嗎？這樣就不用我身上其他的地方受罪了，多好~埃裏克，可你真變態啊~”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居然還沒被掛斷。
“但丁，我不想和你吵。”埃裏克的聲音恢覆了平常，似乎剛才發瘋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但丁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我要洛星的【心】，是要和他永遠在一起。”埃裏克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正的永遠。”
“所以直到但丁系統給出預言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動周彧的。”
“又是但丁系統。”但丁不爽地撂下玻璃方杯。
濺出來的酒液撒到了地毯上，站在一旁的侍從立馬跪下來在他腳邊擦拭。
或許是先天的缺陷，哥哥洛星才要把“雙生子”之一的他吸收，可身為弟弟的但丁還是被卡厄斯從哥哥肚子裏挖了下來。
但丁有雙重人格，兩者性格迥異，彼此獨立，從不見面，甚至相互厭惡。
也是在上一任掌權者伊恩·卡厄斯死亡的那一晚，另一個非主導人格將自己上傳到了賽博空間。
就此，真正的但丁系統誕生了。
隨著另一個人格的消失，他失去了異能。
而但丁系統進化出了超強的推演能力，甚至可以精準預測到未來會發生的某些事情。
他恨另一個自己，所以厭惡埃裏克每次“但丁但丁”地叫他。
令他惡心的人叫著他討厭的名字，他每次都皺緊眉頭，右側額角抽筋似的直跳，胃裏就算沒東西也想吐。
埃裏克知道他對此不加掩飾的反感和惡心，但仍一次次的叫他但丁。
後來倒真的被磨的脫敏了，漸漸的被叫但丁也毫不在意了，不過反胃的感覺隱約還在。
“但丁，問你個事情。”埃裏克又在叫他，“你一直想殺我弟弟，我好像從沒問過你緣由。”
“……？”
但丁以為又會是什麽陷阱，沒想到就這？
“啊……也沒什麽具體的原因。”
“就是他和我哥哥太親近了，讓我覺得不爽。”
他是從哥哥身上掉下來的，他才該是那個和哥哥最親近的人。
埃裏克、伊恩之類的他從沒放在眼裏，只有周彧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呵。”埃裏克輕蔑地哼了一聲，就知道這廢物沒太多覆雜的心思，頭腦簡單，任性又惡毒，都是被洛星寵壞的。
“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埃裏克說，“等到了時機你隨便，我不管你。”
又在說屁話。
但丁不耐煩地用指尖敲打大理石桌面，“埃裏克，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
“為什麽？”埃裏克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因為你虛偽，也不是因為你每次都用一些屁話來糊弄我，或者把我當做替代品強迫我跟你上床，說到上床，我得說明一下——雖然感覺不錯，但我不想和你做，因為你每次哭著求我叫我“洛星”的時候，我都會覺得這樣是在侮辱我的哥哥。”
“還有，因為你讓我哥哥他變成了白紙，把我也給忘了。”
……
第八區邊境。
小萊在吃了解毒藥片之後，終於在洛星的安撫下睡著了。
就這麽抱著小萊，洛星一行人安全走出了那片雷區。
“歐文收到消息了。”RD收起老式的傳訊手機，“他說謝謝大家，小萊就拜托了。”
“那歐文那邊怎麽樣？”洛星怕吵醒懷裏的小萊，小聲地問道，“沒有被巡邏的無人機發現吧？”
“他沒事。他在收到消息之後已經安全出發了。”RD說。
“那就好。”洛星所有所思地垂下眼睛，心裏想著沒把小萊第一次在賽博空間的事情告訴給歐文，是不是做錯了。
小萊已經連續幾次產生幻覺了，身為哥哥的歐文應該知道。
熟悉的體溫突然從後面靠過來，讓洛星從思緒中回過了神。
“換我來吧。”
周彧站的很近，聲音就在上方，洛星轉過身，擡眼看他。
“沒事，小萊很輕，我抱著就行。”洛星推辭道。
周彧頓了下，隨後視線在洛星身上從頭看到腳，“真的不需要換我嗎？”
“真的沒事。”洛星說。
洛星只在剛才看了他一眼，現在所有的註意力都在懷裏的小萊身上。
周彧的機械觸手又開始不安靜了，擠在手套裏抽筋兒似的微微彈了兩下。
“洛星，你看著我。”周彧說。
洛星疑惑地再次看向他，蹙起了眉頭，“周彧，你沒事吧？為什麽突然命令我看你？”
周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中朝著洛星許了願望。
可他也只是在心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一直低著頭，我想看看你的臉。”周彧這個回答也不算撒謊。
洛星：……？
“看我的臉？”洛星更加疑惑了，懷疑周彧是不是又在測試他什麽，“我的臉你天天看，小萊正睡覺呢，周彧，你別挑這時候跟我過不去。”
周彧：……
“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周彧硬邦邦地解釋著。
洛星：“……真的？”
“真的。”周彧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
“好吧……”洛星撇撇嘴，揚著臉問他，“現在你看到了，怎麽樣？可以了嗎？”
“可以。”
“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周老大？請一次性說完。”
周彧提了提嘴角，“把小萊給我，你去休息。”說著伸手要接過洛星懷裏的小萊。
這次不是命令，洛星感覺的到。
他“哦”了一聲，把小萊交給了周彧。
可周彧從沒抱過小孩子，一時有些亂，手掌也不知該托著哪裏好。
看著周彧絲毫沒有經驗的樣子，洛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幫他擺好姿勢。
“你剛才，是不是不高興了？”洛星突然的問道。
周彧：“……沒有。”
洛星：“真的？”
周彧：“真的。”
洛星：“騙人。連小孩子的醋也吃，你可真行啊周彧。”
周彧：“……對不起。”
洛星：“是誠心的對不起嗎？”
周彧：“不誠心。下次還會這樣。”
洛星：“……算了，下次直說，我天天湊你面前給你看我的臉。”
周彧：“真的？”
洛星：“當然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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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 “怎麽又是這句話？浪費我時間。我再強調一遍，希望這也是最後一遍。”
“我的目的從來不是除掉我弟弟, 他對我來說不重要, 而我要的, 是洛星成為完整的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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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星的【心】停止了，周彧是那個能讓它重新跳起來的唯一解。”
“但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留著周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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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哥哥的【心】……哈哈哈, 然後呢？然後他就把他的【心】給了周彧呀~哈哈哈哈……”
但丁笑得快換不過氣來了，索性摘了面具丟到一旁——同樣的烏黑頭發, 卻經過精心的打理，每一根發絲都被細致地擺弄過的劉海之下，是一雙非人般的黃金眼瞳。
“你要我哥哥成為完整的母體，不就是想要他孕育出來的成熟了的【心】？”
“你不過是想要永生。”
搖晃著手裏的方杯等了半天，電話那頭還是沒有聲音，但丁低下頭發出一聲嗤笑。
“永生啊永生，令螻蟻癡狂的魔咒。”
“埃裏克，別避重就輕把自己說的像個大善人。我哥哥的【心】為什麽會停止，你比誰都清楚。”
“那天晚上雖然我不在，是另一個我在控制身體，但我也能猜出個大概。”
“上一任掌權者伊恩·卡厄斯，也就是你父親的死，與你也脫不了幹系。”
“當事人除了你和另一個我，只有我哥哥和周彧，但他們都被抹去了記憶。為了不被周彧察覺，還把那些虛假的記憶植入他的腦子。”
“但我哥哥不行，他的意識遠比你們想象的強大。你們害怕，所以幹脆讓他變回一張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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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就這麽輸了。”
“不甘心就算重來一次，就算沒有周彧在，我哥哥他也沒有選擇你~”
“但丁。”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動靜，埃裏克的聲音冷得能結冰，“你夠了。”
可但丁根本沒把這警告當回事兒，繼續說著。
“從那之後，你一次次的刺激我哥哥，還讓他去殺周彧，不成功，再一次次地清洗記憶，他已經被你玩壞了。”
“你自己明明知道，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嗎？你的弟弟格雷厄·卡厄斯，就是比你埃裏克更得洛老師的喜歡呀~”
“但丁你給我閉嘴！！”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失控的咆哮，方才的冷漠淡定已蕩然無存。
但丁勾勾嘴唇沒再說話，交疊的長腿悠閑地晃來晃去。
——沒辦法，他不能違抗埃裏克的命令。
限制洛星的項圈是周彧的話，但丁的項圈就是埃裏克。
這是卡厄斯的傳統。
當初洛星強制綁定了周彧，原本是下一任掌權者的埃裏克就分給了但丁。
沒辦法，不同往常，這次但丁沒得挑，只能受著——就比如現在。
“別逼我挖掉你的眼睛，你知道我能……全身上下也就一雙眼睛能媲美你哥，連異能都被奪走的廢物……”
看來埃裏克大人火發的差不多了，聲音降了下來。
但丁張了張嘴，果然發現自己又可以說話了。
“那您可就錯了。”但丁笑嘻嘻地說，“我連我哥哥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沒有他就沒有我，別忘了，我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所以就連這雙黃金眼瞳也是他給我的~”
“怎麽樣？你是不是很羨慕？”
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音。
“喲，怎麽又不說話了？”但丁譏諷地笑，“是嫉妒瘋了？要不要我把眼睛挖下來送你？你會對著這兩顆眼球勃七的，對嗎？這樣就不用我身上其他的地方受罪了，多好~埃裏克，可你真變態啊~”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居然還沒被掛斷。
“但丁，我不想和你吵。”埃裏克的聲音恢覆了平常，似乎剛才發瘋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但丁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我要洛星的【心】，是要和他永遠在一起。”埃裏克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正的永遠。”
“所以直到但丁系統給出預言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動周彧的。”
“又是但丁系統。”但丁不爽地撂下玻璃方杯。
濺出來的酒液撒到了地毯上，站在一旁的侍從立馬跪下來在他腳邊擦拭。
或許是先天的缺陷，哥哥洛星才要把“雙生子”之一的他吸收，可身為弟弟的但丁還是被卡厄斯從哥哥肚子裏挖了下來。
但丁有雙重人格，兩者性格迥異，彼此獨立，從不見面，甚至相互厭惡。
也是在上一任掌權者伊恩·卡厄斯死亡的那一晚，另一個非主導人格將自己上傳到了賽博空間。
就此，真正的但丁系統誕生了。
隨著另一個人格的消失，他失去了異能。
而但丁系統進化出了超強的推演能力，甚至可以精準預測到未來會發生的某些事情。
他恨另一個自己，所以厭惡埃裏克每次“但丁但丁”地叫他。
令他惡心的人叫著他討厭的名字，他每次都皺緊眉頭，右側額角抽筋似的直跳，胃裏就算沒東西也想吐。
埃裏克知道他對此不加掩飾的反感和惡心，但仍一次次的叫他但丁。
後來倒真的被磨的脫敏了，漸漸的被叫但丁也毫不在意了，不過反胃的感覺隱約還在。
“但丁，問你個事情。”埃裏克又在叫他，“你一直想殺我弟弟，我好像從沒問過你緣由。”
“……？”
但丁以為又會是什麽陷阱，沒想到就這？
“啊……也沒什麽具體的原因。”
“就是他和我哥哥太親近了，讓我覺得不爽。”
他是從哥哥身上掉下來的，他才該是那個和哥哥最親近的人。
埃裏克、伊恩之類的他從沒放在眼裏，只有周彧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呵。”埃裏克輕蔑地哼了一聲，就知道這廢物沒太多覆雜的心思，頭腦簡單，任性又惡毒，都是被洛星寵壞的。
“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埃裏克說，“等到了時機你隨便，我不管你。”
又在說屁話。
但丁不耐煩地用指尖敲打大理石桌面，“埃裏克，你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
“為什麽？”埃裏克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因為你虛偽，也不是因為你每次都用一些屁話來糊弄我，或者把我當做替代品強迫我跟你上床，說到上床，我得說明一下——雖然感覺不錯，但我不想和你做，因為你每次哭著求我叫我“洛星”的時候，我都會覺得這樣是在侮辱我的哥哥。”
“還有，因為你讓我哥哥他變成了白紙，把我也給忘了。”
……
第八區邊境。
小萊在吃了解毒藥片之後，終於在洛星的安撫下睡著了。
就這麽抱著小萊，洛星一行人安全走出了那片雷區。
“歐文收到消息了。”RD收起老式的傳訊手機，“他說謝謝大家，小萊就拜托了。”
“那歐文那邊怎麽樣？”洛星怕吵醒懷裏的小萊，小聲地問道，“沒有被巡邏的無人機發現吧？”
“他沒事。他在收到消息之後已經安全出發了。”RD說。
“那就好。”洛星所有所思地垂下眼睛，心裏想著沒把小萊第一次在賽博空間的事情告訴給歐文，是不是做錯了。
小萊已經連續幾次產生幻覺了，身為哥哥的歐文應該知道。
熟悉的體溫突然從後面靠過來，讓洛星從思緒中回過了神。
“換我來吧。”
周彧站的很近，聲音就在上方，洛星轉過身，擡眼看他。
“沒事，小萊很輕，我抱著就行。”洛星推辭道。
周彧頓了下，隨後視線在洛星身上從頭看到腳，“真的不需要換我嗎？”
“真的沒事。”洛星說。
洛星只在剛才看了他一眼，現在所有的註意力都在懷裏的小萊身上。
周彧的機械觸手又開始不安靜了，擠在手套裏抽筋兒似的微微彈了兩下。
“洛星，你看著我。”周彧說。
洛星疑惑地再次看向他，蹙起了眉頭，“周彧，你沒事吧？為什麽突然命令我看你？”
周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中朝著洛星許了願望。
可他也只是在心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一直低著頭，我想看看你的臉。”周彧這個回答也不算撒謊。
洛星：……？
“看我的臉？”洛星更加疑惑了，懷疑周彧是不是又在測試他什麽，“我的臉你天天看，小萊正睡覺呢，周彧，你別挑這時候跟我過不去。”
周彧：……
“你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周彧硬邦邦地解釋著。
洛星：“……真的？”
“真的。”周彧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他。
“好吧……”洛星撇撇嘴，揚著臉問他，“現在你看到了，怎麽樣？可以了嗎？”
“可以。”
“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周老大？請一次性說完。”
周彧提了提嘴角，“把小萊給我，你去休息。”說著伸手要接過洛星懷裏的小萊。
這次不是命令，洛星感覺的到。
他“哦”了一聲，把小萊交給了周彧。
可周彧從沒抱過小孩子，一時有些亂，手掌也不知該托著哪裏好。
看著周彧絲毫沒有經驗的樣子，洛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幫他擺好姿勢。
“你剛才，是不是不高興了？”洛星突然的問道。
周彧：“……沒有。”
洛星：“真的？”
周彧：“真的。”
洛星：“騙人。連小孩子的醋也吃，你可真行啊周彧。”
周彧：“……對不起。”
洛星：“是誠心的對不起嗎？”
周彧：“不誠心。下次還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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