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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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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殺

此時天才蒙蒙亮,過道上還是沒有一個人影,舒回摸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崩潰道:“為什麽還在這兒!”

舒回喊完正想離開,一片梧桐樹葉緩緩飄落到他臉上:“這裏不都是槐樹嗎,”

他擡頭向上一看,梧桐樹沒發現,倒是發現那天坐在馬車裏的美人此時正坐在對面不遠處的槐樹上,此時他腦海裏湧現出昨晚的記憶,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還好血已經止住了,可是恐懼卻沒有消散。

舒回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雖然今天他沒有感受那麽濃烈的殺意,但是怎麽看樹上這人都絕非善類啊!

舒回看男人也在看著他,就尷尬一笑,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好武功,不知兄弟是哪門哪派?”

“司徒南”從樹上飛了下來,臉色冷得仿佛要結霜:“你是誰?”

舒回又把自己那套失憶的說辭拿出來說,可“司徒南”似乎不太相信,盯著他不說話。

“別不相信啊,我那天醒來不記得任何事情了,救我的人說我暈在了一個山林上,要不是他們發現的早,我就要被泥水憋死了。”舒回還不忘把他失憶的原因賴到“司徒南”身上。

但他顯然打錯算盤了,“司徒南”並不是什麽頭腦簡單之人,他擡起手,袖子間竟藏了一把匕首,直接就架在了舒回的脖子上:“說實話。”

舒回表情一滯,隨後幹脆破罐子破摔,將“司徒南”的手推開:“你嚇唬誰呢?你要是想殺我,早就在我暈倒時下手了。”

“司徒南”臉色更差了,不過他沒有繼續嚇唬舒回,而是掏出一塊手帕擦手,仿佛被舒回碰到是多麽惡心的一件事。

舒回心裏窩火,但是心中猜他就是武林盟主司徒南,面上便還裝作一派無辜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碰你。”

“司徒南”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心裏已經快恨死了,他竟然別一個昨晚沒洗澡,在外面趟了一晚上的人碰到了手!而且還是個沒有任何武功的,他什麽時候戒備心這麽弱了?

舒回雖然選擇了委曲求全,但還是想膈應一下他,把眼睛瞪得老大,繼續裝無辜:“對了,你下次別坐樹上了,這槐樹上都是灰,說不定還要螞蟻、鼻涕蟲……”

“閉嘴。”

“司徒南”這個人其實並不討厭自然界的汙穢,他只討厭人,但舒回實在聒噪。

舒回嘴一撅,思考著要不要裝哭,他覺得這種男的應該都怕別人哭,可還沒思考好,就被“司徒南”呵斥了。

“我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奸細,但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請盡快離開夢澤山莊。”

“司徒南”也算是比較正派了,沒有因為懷疑就對舒回趕盡殺絕,但這對舒回來說並不算好事。

舒回心一橫,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司徒南”面前嚎啕大哭起來:“啊啊啊啊啊,我想不起來家在哪裏,離開了這裏我要去哪裏呀?啊啊啊啊啊……”

舒回這邊幹打雷不下雨,哭到一半還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觀察“司徒南”的反應,結果就看到面前已經沒人了。

“差勁!”

舒回一想到自己要努力臥底到這種人身邊就絕望,他爹還說什麽他天賦異稟,是臥底的好材料,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他看就是讓他來做炮灰的。

舒回這邊氣得心肝都疼,都想放棄任務了,“司徒南”不過是派了個人來帶他回房間,他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高高興興地回到房間去沐浴補覺,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他是一點不考慮。

“司徒南”被舒回哭得腦袋都疼,回到禦宅內還被白長鳳嘲笑了。

“你那天那樣對她,我還以為你很討厭她呢,你該不會是……嗯~”

“不亂殺無辜是門規。”

“司徒南”說得一本正經,白長鳳摸了摸鼻子:“你還是那麽無趣,不過你不亂殺無辜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攔著司徒南殺她啊?”

“我懷疑他是奸細。”

“司徒南”的話讓白長鳳想不通:“懷疑她是奸細還不趕緊殺了她!”

“還不確定,而且留個這麽蠢的,總好過他們再派個精明的來。”

“司徒南”思索了一會兒,對著坐一旁一直沈默不語的男子說道:“把你的面具給我,還是像那天一樣,我替你吸引來暗殺的人。”

真正的司徒南從懷中掏出一副只露眼睛的面具扔給“司徒南”:“辛苦了。”

“只是還債罷了,此後我們兩不相欠,江湖不見。”

司徒南笑著搖搖頭:“你還是這樣,你師傅已經死了,你真的打算在這世上無一牽掛嗎?”

“司徒南”還沒說話,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稟盟主,傲山盟的禪劍客死在了房內。”

“司徒南”戴上面具:“有什麽重要事情我會讓白長鳳通知你,剩下的別插手。”

司徒南知道他做事不喜歡別人插手,既不反駁也不應下,只是抿了一口茶。

“司徒南”不在意他的反應,戴著面具徑直走了出去,作為司徒南好友的白長鳳自然也是跟了出去。

到了禪劍客的房間,“司徒南”看到門上臨時掛上的號牌,搜索記憶發現不對勁。

“禪劍客怎麽會是這個房間?”

總管派人盯著整個山莊的動向,對換房的事情自然是清楚的,便把事情都來龍去脈告訴了“司徒南”。

白長鳳在一旁聽著,推測道:“如果是晚上死的,兇手可能看不清臉就殺了人,所以兇手想殺的可能是李氏兄弟?”

此時住在附近的李氏兄弟已經收到消息趕了過來,他們面面相覷,表示自己並未有什麽仇人。

“為什麽不是他們殺了禪劍客呢?畢竟只要他們明確知道禪劍客和他們換了房間。”周圍聚攏過來的其他人提出自己的猜想。

李乘幻冷冷瞪了那人一眼:“可不是只有我們,還有和我們一起來的姑娘。”

聽到弟弟這樣說,李乘影立刻斥責道:“幻!她沒有武功怎麽可能殺得了劍術前十的禪劍客。”

“說不定就是像迷惑你一樣迷惑的禪劍客。”

李乘幻還在嘴硬,李乘影這次是真的生氣,冷下臉來:“幻!”

李乘幻不再說話,兄弟兩人背對背互相生悶氣,周圍人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聽到他們說不會武功的姑娘,“司徒南”一下就想到了舒回,瞥向白長鳳:“把他帶過來。”

白長鳳一臉迷茫:“啊?誰?”

“昨晚。”

看“司徒南”惜字如金的樣子,白長鳳嘆了口氣,怎麽比司徒南還難搞,抱怨歸抱怨,事情還是得做。

舒回被白長鳳震天的敲門聲吵醒,提拎到事發現場時,人都沒有睡醒,起床氣犯了,看著“司徒南”就皺眉:“哼!”

看得白長鳳在一旁嘴角都快壓不住了,還得正著臉色給舒回解釋:“姑娘,和你們換房間的禪劍客被人殺了,所以得問問你知不知道什麽?”

“那在房間門口問不就行了。”舒回大少爺的毛病犯了,深度睡眠的中斷讓他怨氣橫生。

“司徒南”剛剛已經進房看過了,禪劍客才死不久,是被一招斃命,死在睡夢中,醒都沒醒來過,這說明兇手靠近他時,他壓根沒有感知,兇手是一個會壓殺氣的絕世高手,那舒回應該是完全沒有嫌疑的,但他就是覺得舒回古怪。

“他在你回來後不久就被人殺死了。”

“嗯?”舒回不明白“司徒南”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指了指自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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