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求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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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求你，幫我
“既然如此，你要對我用什麽手段，從而讓我說出這句話。”
北原幸條件反射的觀察安室透的表情。
長時間的相處和他優秀的臥底技能，在安室透刻意收斂情緒的時候，剖析人心變成一件相對困難的事情。
但是——
“我可以用催眠。”北原幸視線游弋，右手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食指的第二關節。
“你不會。”安室透接的很快，目光在北原幸的右手停頓一秒。
小動作多到難以忽視，看起來有點緊張。
“除去緊急情況，你不會對朋友使用催眠。你擔心我們會因為這個能力從而感到懼怕，畢竟越聰明的人越討厭不受控制，我們都有很多秘密。”
北原幸緩慢眨眼，把安室透這句話拆開來理解。
金發公安是在不經意間誇自己很聰明？
算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說得全對。”
北原幸沒給安室透的一個眼神，轉頭回了臥室。
他脫下棲川凜的沖鋒衣，換上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規矩的把拉鏈拉到底，半張臉埋在豎領裏，露出一雙明亮的墨色眸子。
再出來，越過安室透，北原幸把沖鋒衣披在棲川凜的肩上。
“外面冷，快穿上。”
“嗯。”棲川凜穿上黑色沖鋒衣，垂下眼，兩人四目相對。
屬於同一靈魂的默契讓他成功接收信號，視線在北原幸指著手機的手指停留一秒。
用手機給安室透布置陷阱？
他從善如流道：“之前打你電話沒接，普拉米亞收走了你的手機？”
“是的。”北原幸蹙眉，拉平嘴角，用明顯的苦惱表情掩蓋尾音裏的小雀躍，“你有時間陪我去買個新手機嗎？還有補辦電話卡。”
“可以，只要是你的要求。要買同款嗎？”
棲川凜撫平外套上的褶皺，彎腰抽出一張濕巾，擦拭北原幸臉上的血漬，“我的手機很好用，你可以買白色的。”
“不錯的建議。”
“不可以。”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北原幸挑眉，控制面部肌肉，快速換上疑惑表情，轉向發聲的安室透，“為什麽不可以？你看起來有點激動。”
安室透極為克制地松開領帶，繃緊上臂肌肉，快速深呼吸一次。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保持冷靜，反正他不可以。
他甚至不願想象北原幸和棲川凜用同款手機的場景，占有欲挑動神經，讓額角隱隱作痛。
要打消北原幸這個念頭。
“想要我說那句話？”安室透快速挑眉，目光晦暗。他上前兩步，拉近和北原幸的距離，在對方試圖抽身時，鉗制手腕。
“躲什麽？我說給你聽。作為交換，別買那款手機，我試過，很難用。”他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求你，幫我。”
錄音結束。
“你看，這就是我的手段，乖乖聽話的安室先生看起來帥氣極了。”北原幸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哇哦，好刺激。
安室透抖開北原幸貼在他肩膀上帶著溫度的手心，極快地笑了一聲，又在瞬間肅正表情，把手機塞進北原幸的手裏，“密碼你知道，自己發簡訊。”
他討厭算計，但是不討厭北原幸明目張膽的指著陷阱，對他說‘快跳進去，作為補償，我誇你一句’。
真誠又追尋刺激的小壞蛋。
小壞蛋正快速接過手機，拉出錄音文件，發送簡訊。為了防止安室透日後翻臉，他甚至給棲川凜也發了一份同樣的錄音文件。
看完全程的安室透：……
肆無忌憚。
完全不怕他生氣。
“好了。”北原幸熟練地把手機賽回安室透的口袋，“你的手機很好用，我買你這款。”
事情告一段落，高木涉適時加入談話，“各位，先去解決隔壁的案件怎麽樣。”
屍體蠻孤單的。
需要被理一下。
眾人點頭，安室透率先走向隔壁。
棲川凜墜在後面，視線掃過嘴角維持上揚的北原幸，“你怎麽知道安室透會用這句話和你做交換？”
開竅了？
知道安室透對他的心思？
北原幸湊過去，用氣音道：“你不知道，其實安室是那種需要和好朋友一起去廁所，一起共用一支紅筆的幼稚DK。
他肯定受不了我這個好朋友和別人用同款手機。別看他現在這麽冷漠，剛剛我說和他用同款手機的時候，他絕對心裏樂開花。”
停頓一秒，為了增加可信度，他煞有介事點頭，“他可真幼稚。”
棲川凜：……
安室透好慘一男的。
“是這樣。”棲川凜拍了拍北原幸的肩膀，肅正表情，腳步輕快，“想法很正確。”
談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安室透的公寓。
北原幸熟練地穿過客廳，鉆進陽臺，穿著一套印有蝴蝶結睡衣的男性屍體映入眼簾。
正準備收回視線，他又扭頭盯著睡衣看了一會。
男性，蝴蝶結睡衣，好特別。
“死者鼻子和口腔有滲血，初步推斷死於窒息，死亡時間是在今天淩晨1：30－2：30之間，具體時間需要通過肝溫推測。”高木涉上前，打開工作筆記，對著北原幸念出警方的發現。
“嫌疑人有三位，隔壁的中村健，樓下的渡邊淳一，樓上的田中麗雅。他們這段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
“知道了。”
沒什麽用的信息，不想聽。
北原幸再次看向橫在陽臺的屍體，掃了一眼就極快挪開視線，轉而落在棲川凜臉上。
“怎麽了。”棲川凜上前一步，隔開屍體，低聲詢問，“不想看屍體？”
沈默半晌，北原幸才慢吞吞道：“困。”
又困又餓。
長時間的空腹已經讓他的胃部反應遲鈍，大量的糖原被消耗，之後就是脂肪。這麽一想他甚至有點頭暈。
“有糖嗎？”北原幸曲起手肘，輕推棲川凜。
再這樣下去他不能保證40體質的自己能支撐三分鐘。這可不行，他答應了安室透，盡快解決案件。
金發公安看起來有些疲憊，他需要睡眠，而不是回家之後，面對陽臺的屍體和同事的質疑。
他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屍體。
男性，30－35歲之間，身高在176左右，體重大約72KG，穿著一套印著蝴蝶結的睡衣，頸部有雜亂的勒痕，且有幾道勒痕明顯偏淺。
痕跡表明這是一場激情殺人，且兇手力氣不大。
兇手是女性？
“算了，我知道你不帶這東西。”北原幸越過怔楞的棲川凜，走向高木涉。
“加一個藥物檢測，死者生前服用過安眠藥，死亡時間在淩晨2：00－2：30之間。”
“為什麽是2：00－2：30！”
身後傳來陡然拔高的聲音，北原幸循聲望去，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面色不善的盯著他。
眉毛蹙起，下眼瞼擡高。
他們很憤怒。
剛才的聲音是男性的聲音，北原幸看向男士，“不服氣？兩位嫌疑人沒有2：00－2：30的不在場證明，而餘下的一位嫌疑人有？”
一針見血。
兩人一同沈默，而後是被猜中的憤怒，雙目幾乎瞬間被羞惱占據。
高木涉皺眉上前一步，擋住兩人的目光，對北原幸解釋。
“這兩位是樓下的渡邊淳一，樓上的田中麗雅，還有一位嫌疑人沒有1：30－2：00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在2：00－2：30，他的朋友來家中拜訪。”
這個時間點，家中拜訪？
北原幸視線落在立在一旁，剛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中村健，“女朋友拜訪？”
中村健紅著臉點頭。
“餵！和你講話呢！”渡邊淳一滿臉不耐煩，“你憑什麽修改死亡時間，那個中村健更可疑吧，他住隔壁搬屍體方便多了！”
田中麗雅：“是呀，你們一夥的吧！”
北原幸沒氣，太久沒聽到這些質疑聲，怪有意思的。
他拍拍高木涉的肩膀，“別緊張，筆都要給你捏斷了，我不會對這兩個家夥做什麽的。”
高木涉楞在原地。
北原幸的所作所為在他的腦子足足閃回了十分鐘。
不信，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這兩個嫌疑人要完蛋！
“我不喜歡解釋，但是看在高木警官的面子上，可以勉強多說幾句話，當然這些話不算在三分鐘裏面。”
目暮警官詫異地看向原地不動的高木涉，小聲問，“高木，你什麽時候和北老弟關系這麽好？”
“對呀，為什麽是看在高木的面子上？”佐藤狐疑的瞇起眼，“還有三分鐘是什麽意思？”
剛回憶結束的高木涉：……
發生了什麽？
“當然是三分鐘破案。”北原幸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往沙發走去。
他的視線在陽臺上扶手上的劃痕停頓片刻，又收回，端正的在沙發上坐下。冷白的燈光落在上翹的黑色發絲，泛著點點星光。
“一個完整的睡眠，往往由20－30分鐘的快動眼睡眠和80分鐘的慢動眼睡眠來回交替。而快動眼時間會擁有繁雜的夢境，比慢動眼時間更容易驚醒。”
“昨晚睡前，我喝了一杯意式濃縮，這會拉長我的快動眼睡眠時間。
1：20左右，我進入睡眠，
1：20－1：50之間是快動眼睡眠時間，
這段時間我很容易驚醒，屍體起碼有72kg，這個重量的物體出現在陽臺，我不會毫無反應。”
渡邊淳一：“騙人，怎麽會有人把自己的睡眠時間算的這麽準確。”
田中麗雅：“假的吧！”
“你做不到是事情不代表不可能。”北原幸冷漠地掃了一眼兩人，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
又放緩語氣，表情真誠，“不過，勇於提問是一個好習慣。”
男人啞口無言，北原幸甚至在肯定他。
肯定語氣不善的嫌疑人？
這就是心理學家的魅力？
情緒價值簡直拉滿，完全難以招架。
囁嚅數次，他不甘心的從喉嚨裏擠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死者生前服用了安眠藥？”
北原幸盯著十萬個為什麽看來好一會兒，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男士的不安滿到快溢出來。
但是，他是兇手嗎？顯然不是。
什麽情況下，值得一位男士冒著被懷疑的風險出頭？
“你在維護兇手，不過不是這位田中女士。從我進門到現在，你們之間沒有超過陌生人關系的對視和小動作。”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男人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退，即使沒有上前觸碰對方的手腳，北原幸也能知道對方此刻手腳冰涼。
“自然界中，動物在遇到極度害怕的事物時，血液會回流，從而達到保護心臟的目的，往往動物會出現全身僵硬，手腳冰涼的反應。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
說完，北原幸身體後仰，拉下到頂的拉鏈，緩緩呼出一口氣，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頸。
在室內，這一身羽絨服溫度有點過高。
出汗了，好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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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要對我用什麽手段，從而讓我說出這句話。”
北原幸條件反射的觀察安室透的表情。
長時間的相處和他優秀的臥底技能，在安室透刻意收斂情緒的時候，剖析人心變成一件相對困難的事情。
但是——
“我可以用催眠。”北原幸視線游弋，右手拇指指腹輕輕摩挲食指的第二關節。
“你不會。”安室透接的很快，目光在北原幸的右手停頓一秒。
小動作多到難以忽視，看起來有點緊張。
“除去緊急情況，你不會對朋友使用催眠。你擔心我們會因為這個能力從而感到懼怕，畢竟越聰明的人越討厭不受控制，我們都有很多秘密。”
北原幸緩慢眨眼，把安室透這句話拆開來理解。
金發公安是在不經意間誇自己很聰明？
算了，現在這個不是重點。
“說得全對。”
北原幸沒給安室透的一個眼神，轉頭回了臥室。
他脫下棲川凜的沖鋒衣，換上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規矩的把拉鏈拉到底，半張臉埋在豎領裏，露出一雙明亮的墨色眸子。
再出來，越過安室透，北原幸把沖鋒衣披在棲川凜的肩上。
“外面冷，快穿上。”
“嗯。”棲川凜穿上黑色沖鋒衣，垂下眼，兩人四目相對。
屬於同一靈魂的默契讓他成功接收信號，視線在北原幸指著手機的手指停留一秒。
用手機給安室透布置陷阱？
他從善如流道：“之前打你電話沒接，普拉米亞收走了你的手機？”
“是的。”北原幸蹙眉，拉平嘴角，用明顯的苦惱表情掩蓋尾音裏的小雀躍，“你有時間陪我去買個新手機嗎？還有補辦電話卡。”
“可以，只要是你的要求。要買同款嗎？”
棲川凜撫平外套上的褶皺，彎腰抽出一張濕巾，擦拭北原幸臉上的血漬，“我的手機很好用，你可以買白色的。”
“不錯的建議。”
“不可以。”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北原幸挑眉，控制面部肌肉，快速換上疑惑表情，轉向發聲的安室透，“為什麽不可以？你看起來有點激動。”
安室透極為克制地松開領帶，繃緊上臂肌肉，快速深呼吸一次。
沒有人能在這種情況保持冷靜，反正他不可以。
他甚至不願想象北原幸和棲川凜用同款手機的場景，占有欲挑動神經，讓額角隱隱作痛。
要打消北原幸這個念頭。
“想要我說那句話？”安室透快速挑眉，目光晦暗。他上前兩步，拉近和北原幸的距離，在對方試圖抽身時，鉗制手腕。
“躲什麽？我說給你聽。作為交換，別買那款手機，我試過，很難用。”他掏出手機，按下錄音鍵。
“求你，幫我。”
錄音結束。
“你看，這就是我的手段，乖乖聽話的安室先生看起來帥氣極了。”北原幸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
哇哦，好刺激。
安室透抖開北原幸貼在他肩膀上帶著溫度的手心，極快地笑了一聲，又在瞬間肅正表情，把手機塞進北原幸的手裏，“密碼你知道，自己發簡訊。”
他討厭算計，但是不討厭北原幸明目張膽的指著陷阱，對他說‘快跳進去，作為補償，我誇你一句’。
真誠又追尋刺激的小壞蛋。
小壞蛋正快速接過手機，拉出錄音文件，發送簡訊。為了防止安室透日後翻臉，他甚至給棲川凜也發了一份同樣的錄音文件。
看完全程的安室透：……
肆無忌憚。
完全不怕他生氣。
“好了。”北原幸熟練地把手機賽回安室透的口袋，“你的手機很好用，我買你這款。”
事情告一段落，高木涉適時加入談話，“各位，先去解決隔壁的案件怎麽樣。”
屍體蠻孤單的。
需要被理一下。
眾人點頭，安室透率先走向隔壁。
棲川凜墜在後面，視線掃過嘴角維持上揚的北原幸，“你怎麽知道安室透會用這句話和你做交換？”
開竅了？
知道安室透對他的心思？
北原幸湊過去，用氣音道：“你不知道，其實安室是那種需要和好朋友一起去廁所，一起共用一支紅筆的幼稚DK。
他肯定受不了我這個好朋友和別人用同款手機。別看他現在這麽冷漠，剛剛我說和他用同款手機的時候，他絕對心裏樂開花。”
停頓一秒，為了增加可信度，他煞有介事點頭，“他可真幼稚。”
棲川凜：……
安室透好慘一男的。
“是這樣。”棲川凜拍了拍北原幸的肩膀，肅正表情，腳步輕快，“想法很正確。”
談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安室透的公寓。
北原幸熟練地穿過客廳，鉆進陽臺，穿著一套印有蝴蝶結睡衣的男性屍體映入眼簾。
正準備收回視線，他又扭頭盯著睡衣看了一會。
男性，蝴蝶結睡衣，好特別。
“死者鼻子和口腔有滲血，初步推斷死於窒息，死亡時間是在今天淩晨1：30－2：30之間，具體時間需要通過肝溫推測。”高木涉上前，打開工作筆記，對著北原幸念出警方的發現。
“嫌疑人有三位，隔壁的中村健，樓下的渡邊淳一，樓上的田中麗雅。他們這段時間沒有不在場證明。”
“知道了。”
沒什麽用的信息，不想聽。
北原幸再次看向橫在陽臺的屍體，掃了一眼就極快挪開視線，轉而落在棲川凜臉上。
“怎麽了。”棲川凜上前一步，隔開屍體，低聲詢問，“不想看屍體？”
沈默半晌，北原幸才慢吞吞道：“困。”
又困又餓。
長時間的空腹已經讓他的胃部反應遲鈍，大量的糖原被消耗，之後就是脂肪。這麽一想他甚至有點頭暈。
“有糖嗎？”北原幸曲起手肘，輕推棲川凜。
再這樣下去他不能保證40體質的自己能支撐三分鐘。這可不行，他答應了安室透，盡快解決案件。
金發公安看起來有些疲憊，他需要睡眠，而不是回家之後，面對陽臺的屍體和同事的質疑。
他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屍體。
男性，30－35歲之間，身高在176左右，體重大約72KG，穿著一套印著蝴蝶結的睡衣，頸部有雜亂的勒痕，且有幾道勒痕明顯偏淺。
痕跡表明這是一場激情殺人，且兇手力氣不大。
兇手是女性？
“算了，我知道你不帶這東西。”北原幸越過怔楞的棲川凜，走向高木涉。
“加一個藥物檢測，死者生前服用過安眠藥，死亡時間在淩晨2：00－2：30之間。”
“為什麽是2：00－2：30！”
身後傳來陡然拔高的聲音，北原幸循聲望去，一位男士和一位女士面色不善的盯著他。
眉毛蹙起，下眼瞼擡高。
他們很憤怒。
剛才的聲音是男性的聲音，北原幸看向男士，“不服氣？兩位嫌疑人沒有2：00－2：30的不在場證明，而餘下的一位嫌疑人有？”
一針見血。
兩人一同沈默，而後是被猜中的憤怒，雙目幾乎瞬間被羞惱占據。
高木涉皺眉上前一步，擋住兩人的目光，對北原幸解釋。
“這兩位是樓下的渡邊淳一，樓上的田中麗雅，還有一位嫌疑人沒有1：30－2：00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在2：00－2：30，他的朋友來家中拜訪。”
這個時間點，家中拜訪？
北原幸視線落在立在一旁，剛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中村健，“女朋友拜訪？”
中村健紅著臉點頭。
“餵！和你講話呢！”渡邊淳一滿臉不耐煩，“你憑什麽修改死亡時間，那個中村健更可疑吧，他住隔壁搬屍體方便多了！”
田中麗雅：“是呀，你們一夥的吧！”
北原幸沒氣，太久沒聽到這些質疑聲，怪有意思的。
他拍拍高木涉的肩膀，“別緊張，筆都要給你捏斷了，我不會對這兩個家夥做什麽的。”
高木涉楞在原地。
北原幸的所作所為在他的腦子足足閃回了十分鐘。
不信，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這兩個嫌疑人要完蛋！
“我不喜歡解釋，但是看在高木警官的面子上，可以勉強多說幾句話，當然這些話不算在三分鐘裏面。”
目暮警官詫異地看向原地不動的高木涉，小聲問，“高木，你什麽時候和北老弟關系這麽好？”
“對呀，為什麽是看在高木的面子上？”佐藤狐疑的瞇起眼，“還有三分鐘是什麽意思？”
剛回憶結束的高木涉：……
發生了什麽？
“當然是三分鐘破案。”北原幸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往沙發走去。
他的視線在陽臺上扶手上的劃痕停頓片刻，又收回，端正的在沙發上坐下。冷白的燈光落在上翹的黑色發絲，泛著點點星光。
“一個完整的睡眠，往往由20－30分鐘的快動眼睡眠和80分鐘的慢動眼睡眠來回交替。而快動眼時間會擁有繁雜的夢境，比慢動眼時間更容易驚醒。”
“昨晚睡前，我喝了一杯意式濃縮，這會拉長我的快動眼睡眠時間。
1：20左右，我進入睡眠，
1：20－1：50之間是快動眼睡眠時間，
這段時間我很容易驚醒，屍體起碼有72kg，這個重量的物體出現在陽臺，我不會毫無反應。”
渡邊淳一：“騙人，怎麽會有人把自己的睡眠時間算的這麽準確。”
田中麗雅：“假的吧！”
“你做不到是事情不代表不可能。”北原幸冷漠地掃了一眼兩人，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
又放緩語氣，表情真誠，“不過，勇於提問是一個好習慣。”
男人啞口無言，北原幸甚至在肯定他。
肯定語氣不善的嫌疑人？
這就是心理學家的魅力？
情緒價值簡直拉滿，完全難以招架。
囁嚅數次，他不甘心的從喉嚨裏擠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死者生前服用了安眠藥？”
北原幸盯著十萬個為什麽看來好一會兒，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位男士的不安滿到快溢出來。
但是，他是兇手嗎？顯然不是。
什麽情況下，值得一位男士冒著被懷疑的風險出頭？
“你在維護兇手，不過不是這位田中女士。從我進門到現在，你們之間沒有超過陌生人關系的對視和小動作。”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男人僵在原地，臉上血色盡退，即使沒有上前觸碰對方的手腳，北原幸也能知道對方此刻手腳冰涼。
“自然界中，動物在遇到極度害怕的事物時，血液會回流，從而達到保護心臟的目的，往往動物會出現全身僵硬，手腳冰涼的反應。和現在的你一模一樣。”
說完，北原幸身體後仰，拉下到頂的拉鏈，緩緩呼出一口氣，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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